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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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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听了,连连点头,心里终算是松了口气……的闲话来。

高太君进京之事,曹方才在兰院已经听父亲提起。

老太太嫌这边府里人多闹哄哄的,带着香玉去海淀园子暂住去了。对这位外祖母,曹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想着母亲高龄产子,老太太不在这边照看,却以嫌闹为名避了出去,他不禁摇摇头。

这老太太,太不省事了。

初瑜看出他脸上的怪罪之意,犹豫了一下,道:“老太君之前是有些恼了,前些日子天慧的平安扣掉了,不知怎么张扬开了,使得老人家有些多心。太太与我劝了几遭,还是去园子住去了。为了这个。太太还流了好几次泪。”

曹听得直皱眉。却是不忍心母亲难过,对初瑜道:“打法人往园子送信吧。乐意回来,就派车去接;不乐意回来,就好吃好喝地供着,落得大家伙清静。”

初瑜应了,曹因惦记去看庄先生。便换了衣服,出了梧桐苑。

刚到二门,就见有两个婆子提着食盒过来,见了曹,都是俯身见礼。

曹摆摆手,叫她们起来。

见其中一人手里提溜着一小坛酒,曹问道:“这个送到那个园子的?”

其中一个婆子笑着回道:“回大爷的话,是老爷使人吩咐下来。要厨房送酒菜到前院书房,太太平安诞下七爷,老爷欢喜呢。”

曹听了。脸上也添了笑模样,独酒不欢,看来父亲是拉庄先生喝酒了。他道:“我正好过去,带过去正是便宜。”

说话间,曹拿了酒坛,又吩咐二门一个小厮从婆子手中接过食盒跟着,去了前院书房。

刚走到廊下,就听到书房里传来曹寅爽朗的笑声。

随即是庄先生道:“大人在无子之人面前这般炫耀,岂是君子之举?这委实太不厚道了。”

“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夏清不待妄自菲薄地。女婿亦是半子。你南边那两个女婿虽不过是出自耕读人家,没有出仕。但是品行温良,日子过得亦是悠哉。妞妞聪敏伶俐,往后也是有福的。”曹寅说道:“况且,还有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是他敢不孝顺你,咱们用大棒子教训他。”

庄先生只是见不惯曹寅的得意,心里有些泛酸罢了。

唠叨了一句,他便不愿再扫曹寅地兴,笑着问道:“乳名可有了?”

曹寅沉吟了一下,心里却是有些患得患失。

今年是乙未年,民间老话说得好,“十羊九不全”,加上幼子又是生在冬天,草木凋零之际。

这会功夫,曹已经挑了门帘进去。

庄先生见曹面容黑瘦许多,面上也有些动容。

曹将酒菜放下,给庄先生请了安。庄先生将他仔细看过了,眼里露出相询之意。

曹扶着他地手臂,请他到炕桌边坐了,道:“先生且宽心,不过是皮外伤,已经尽好了。您同父亲先吃酒,我先去衙门走一遭,晚上回来再陪先生说话。”

曹寅少不得又吩咐一句:“去兵部衙门前,还是先到西华门递请见帖子,看看皇上有什么吩咐没有。虽说皇上恩宠,却是不能忘了臣子的本分,省得惹来是非口舌。”

曹应了,亲自将酒菜给两位亲张摆好,又倒了热水,将酒烫上,才出得门去。

待曹走后,庄先生对曹寅道:“得子如此,大人已是羡煞众人。”

曹寅“呵呵”两声,面上也是浮起得色,口气却谦逊道:“还有很多不足,过于妇人之仁,性子有些懒散,上进心也不足,少了几分魄力,当不得夸。”

庄先生闻言,不由语塞。

难不成这就是“望子成龙”?非要曹飞黄腾达,扬名立万,这当父亲地才能知足?

那边,曹寅已是沉吟道:“儿乳名连生,他的小兄弟,就叫长生。如今,我也没别的盼的,就指望孩子们能平平安安的……”

因魏黑等人这一路也是辛苦,曹便没有使人叫他们,而是另带了两个长随出门。刚到胡同口,曹就见智然戴着僧帽、披着灰色僧衣踱步过来。

大半年没见,智然地脸上圆润不少,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有些高僧地模样。

曹勒了马缰,翻身下马,笑着说道:“多咱从山上下来地?小和尚看着是挣破束缚,悟到大自在了?”

智然双手合什,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曹施主别来无恙?”

在智然面上,曹却是将面具去了几分,无奈道:“不晓得算不算有恙,约莫着我也悟了。往后却是少不得要装模作样的,做牛做马,忠孝仁义。想要混日子偷懒,怕是再也不能。”

“曹施主着相了,心静自然凉,存了愤懑,只会越辛苦,还得去了这个才是。”小和尚地面上露出慈悲之色:“就如同小僧这半年一般,因钻了牛角尖,险些入了魔道。幸好佛法无边,渡小僧完劫。曹施主迷乱之时,不妨多同小僧论论佛法,安下心神,方能游刃有余。”

曹听了小和尚这番话,看着比自己还显得老成的小和尚,心里却是疑惑,难道真是“佛法无边”的缘故?

两人同龄,曹又是两世为人,但是比起来,还是小和尚性子稳重。

两人说着话,却是有些变天了。

天上乌云渐渐堆积,北风渐起。残留在树上地黄叶,被刮落,在空中旋转着,落到地上。

曹见智然穿着单衣,将自己的披风解下,送了上去。

智然因他要出门,还不肯接,曹已是将披风搭在他肩膀上,翻身上马,笑着对智然道:“忘了告诉你,府里有喜事,我添了个小兄弟……”说到这里,看了看智然的眉目,他心里生出一种荒谬地想法。

太狗血了,委实太狗血了。

曹摇了摇头。只当自己是胡思乱想,没有注意到智然眼底的迷茫之色……是在这边催了。

“怎么还没到?太医院那边做什么吃的?这边可是请了圣旨的,福晋的病要是耽搁了,谁能担待?”这侍卫大着嗓门抱怨着。

说起来,被派为咸宁宫侍卫,这也算是倒霉差事。

二阿哥的荒淫,更使得众人见识了皇子阿哥的糜烂生活,连带着心中对皇权的畏惧都减了几分。

换做二阿哥病了的话,虽然大家为了不担干系,也会往上边禀告,请太医什么地,但是却不会这般急切。

二福晋,却是值得人敬重地妇人。

不管是对咸宁宫里执役的太监宫女,还是对宫门外把手戒严地侍卫,她都温和待之。在宫里当差,最要紧的是晓得能带眼睛、带耳朵,却不能带嘴巴。大家虽不敢讲二阿哥的坏话,但是心里对于这位受牵连的福晋充满同情。

这次二福晋患病,侍卫们得了消息,丝毫不敢耽搁,禀告了内务府,请了旨意传太医进宫。

不晓得是哪里耽搁了,等了两个时辰,这太医还没有到,也难怪这侍卫火大。

西华门外,当值的侍卫听着他抱怨,却也是没有法子。

还能有什么,不过是世态炎凉罢了。

太医院那边的太医们官职品级不高,却惯会看人下菜碟的。

二福晋是“废太子妃”,一个“废”字,使得这皇子福晋的身份,也变得尴尬起来。

那侍卫等了半天,不见人,皱着眉头,已经想着要不要去禀告内务府那边,再打人去太医院,就见一人踱步走来。

放眼一看,却是熟人,这侍卫不禁大喜……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七十六章 漩涡(下)

紫禁城,西华门外。

“孚若!”那侍卫看着来人,脸上多了欢喜,挥了胳膊,招呼道。

来人正是来这边递牌子的曹,听到有声音招呼,抬头看来,却是昔日同僚。

原来,这个侍卫就是当初曹初次当值时、德特黑那什的同僚伊都善。虽说当初曹在外班没待多久,就调进内班,但是因同德特黑关系好的缘故,与这边的昔日同僚也多有往来。

伊都善老姓伊尔根觉罗氏,是伊都立的堂兄,静惠的堂舅,说起来也是曹家的姻亲。

六年前,他是三等侍卫,前几年升了二等。

他比伊都立年长几岁,留着胡子,身形魁梧高大。

“伯安兄,这是……当值?”曹瞅了眼他身上,穿着貂皮褂子,挂着朝珠,腰牌却换了一等侍卫,笑道:“伯安兄高升了,可喜可贺,我才回到京里,还不得消息,改日大家伙却是要好好喝一顿。”

伊都善摆摆手,道:“实没什么可贺喜的,不过是苦熬罢了……我也是孚若那个年纪进宫当值的,这都二十多年了。昔日同僚,都在外头为都统、为提督,我却是这熬上一等,又是……”

他原想又摊上这个看守咸宁宫的倒霉差事,但是看了看边上当值的侍卫,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曹已经从袖子里掏出请见折子,递给西华门的侍卫,往乾清宫送。

伊都立探出脑袋,望了望远处,却是迟迟不见太医的身影。

他看着曹。犹豫了一下。有心请曹去催一催。又不好意思开口。

正思量着。伊都善就听到脚步声起。转过身去。却是皇长孙弘皙面带疾色走来。

虽说二阿哥被废。但是康熙对嫡子所出地两个年长地孙子还都是有些照拂。

弘皙不必说。早就封了贝勒。如今住在阿哥所。还没有出宫开府。

弘皙异母弟弘晋。原也住在阿哥所。早已娶亲生子。今年满二十。虽因受到父亲连累地缘故。没有正式请封。但是相应供给。却是按照奉恩辅国公地待遇来地。

要知道。大阿哥那边所出地嫡子。今年也是二十了。却是同父亲一道。圈在王府那边七八年了。

两相对比。实是天壤之别,怨不得别人会以为圣心仍在二阿哥这嫡出一脉上。两位皇孙都已经相继,要是康熙想仿明太祖旧事。也不无可能。

“伊大人,额娘如何了?太医怎么说?”弘皙散朝后出宫,才回来,得了嫡母病了的消息,便匆匆赶来。

却是规矩所限,无法进咸宁宫探望。听说侍卫头领伊都善在西华门,弘皙便赶过来询问详情。//我过去陪着吃了两顿酒,十六叔每次都要提及你来。还说你家有个和尚,是个精通佛法的,要请来给小阿哥做法事。后来赶上十六婶卧床,十六叔忙着这头,才没有再提。”

曹来前,已经听初瑜提过此事。

上个月初九,十六阿哥福晋郭络罗氏诞下了嫡子,却是没有站住,出生不到半月就夭折了。

早在三年前,十六福晋就夭折过一个嫡子。

好不容易平复了丧子之痛。却又赶上这种事,实是可怜。

曹身上有侍卫腰牌,能从东华门那边去阿哥所。

今天因要遵照规矩,往康熙处递牌子,所以没有先到十六阿哥住处。

听弘皙巴巴地提到此事,曹心里既是唏嘘。又是惊醒。

这个弘皙以后可会有“忤逆案”的,不能让十六阿哥同他太近了,免得受到牵连。

少一时,已经有内侍来传话,传康熙口谕,命曹乾清宫见驾。

曹同弘皙与伊都善别过,跟着内侍往乾清宫去了。

弘皙的脑子里却是已经转了好几个弯儿,这些年他也算是看明白了。

在登上那个位置之前,所有的荣誉与地位都来自皇玛法的恩赐。亲虽然因糊涂。行事不检,被小人蒙蔽,失了圣心。但是嫡母瓜尔佳氏却是始终受到圣赞地名门之女。

就算是同丈夫一道,接受这被圈的日子,但是瓜尔佳氏安分柔顺,至今仍是不能让人说出半个不好来。

在“二废太子”前,二阿哥为了抬高长子的身份,还特意让他认到瓜尔佳氏名下,充作嫡长子。

这一认,却是使得弘皙成为“名正言顺”的嫡皇孙。

他地身份尊贵起来,成为皇孙中第一人。

就算是二阿哥被罢废。在儒家正统眼中,弘皙也比其他庶王更有资格登上储位。这就是占了“嫡”字的好处了。

他一边带着人往太医院去,一边却是在心里暗自念叨着,为什么病的不是阿玛?

要是父亲病了,说不定会引起皇上的追思,却是好事;要是嫡母瓜尔佳氏薨了,那其背后的宗族力量,弘皙就借不上光了……地脸变得柔和起来,带着些许关切,问道:“你地伤势如何了,这千里迢迢的奔波,别太累着。”

虽然他现在摆出的姿态,如同是亲长们温煦,但是曹的心里却感觉不到暖意。

真是假惺惺,自己因何这般狼狈不说,还不是皇帝的“金手指”。探查出哪里有金了。

曹低着头听了。面上是恭顺壮。

康熙迟疑了一下,瞅了瞅曹道:“你今儿初到京。还要调理几日,看着无大碍了,才算是妥当。

曹在旁边听着,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再好生“补补”。

康熙年说完,见曹只是频繁点头头,心里却有些沮丧。

“这样,你再歇几日,进了十一月在到内务府报道。”康熙思量了一回,说道。

今儿是二十五,看着能好生休息几天了。

出京半年,曹这边的人际应酬,压了许多。还有不少王府,是曹登门请安的。

康熙坐在炕上,两个手都缩回到衣袖中,对曹道:“内务府的蛀虫无数,你不要怕得罪人。有朕为你撑腰,想个法子,早些将银子赚到手,就是大功一件。其他地,就朕来安排。上任后,你也要小心,不要起了贪欲,使得家门蒙羞。”

曹在心里苦笑,自己哪里会费哪个心?

要说维持家里地生活,就算是广州那边的收入,也足够吃喝不愁。

看来康熙是被贪官横行给闹地,这曹尚未到任,就开始给他打预防针了。

陛见完,曹从西暖阁出来。

走到乾清门时,他回头看着这金碧辉煌地宫殿。心里叹了口气。曹回来了,恨不得要亲自迎出去。

这他还未成行,曹已是到了。

“孚若……”十六阿哥想起昔日两人提到“生老病死”、“天道轮回”什么的,却是不胜唏嘘,道:“看来我是福薄之人,才使得膝下子息凋零,嫡子站不住。

这些伤心,却是无法相劝的,只能哭诉这几年来的历程。

这一瞬间。十六阿哥仿佛是回到多年强,争着清澈的眸子,将伤心与欢喜都挂在脸上。

“天道啊!”十六阿哥说完,自己也无奈地笑了。

曹见十六阿哥兴趣寥寥,稍加思量,将自己即将就任内务府总管之世说了。

十六阿哥闻言。却是欢喜不禁,要不多就要拍手叫好了:“哈哈,真真是好消息,往后就要借孚若的光,名正言顺地弄银子了。”

曹心里却晓得,这差事不是能么容易办的。

为了安慰十六阿哥,他却是故作轻松,将南北的货物稀奇,简单提了提。

十六阿哥喜欢术数。曹这边说着报纸上看来的几组数据,他就已经银钱多寡算好。

曹还要去兵部,就没有久留说了一会儿话。就先回去了。十六阿哥正好在屋子里闷了一天,便溜溜达达地,送曹出来。

才送走了曹,十六阿哥就见有前面闹闹哄哄地,有些动静。他打小太监过去瞧了,却是见了护军营的侍卫们往西华门去。

影影绰绰的,就听说西华门那边出事了……

接下来的日子,曹名义上“休养”,却是片刻也不得闲。

亲戚家要过去请安。几处同僚也要见见。兵部这边还张罗着,为曹预备了一次酒。

高太君是第二天中午回的城,见女儿平安生下小外孙,也是满心欢喜。母女两个之前的不愉快,已是烟消云散。

到了十月二十七,是长房新丁长生“洗三”地日子。

曹家几位出嫁的姑奶奶,都回门子观礼。

十月二十八,则是二房曹硕遗腹子天护地满月。

因曹硕去世还不经年,不好设席吃酒。但是兆佳氏头一回抱孙子,巴不得拿到大家面前显摆显摆,便了不少帖子出去,又是热闹了一天。

曹这时方从父亲口中,得知堂弟去世的真相,实是意外得紧。

向来老实巴交的堂弟,竟染了毒瘾,最后落得这个下场。

他的心里也多了提防,正如同这次塞外之行想到的那般。对于家族之事也开始留心起来。

曹颂已经在家里立了规矩。将两个兄弟管得严严的,下学就叫人接回来。不需随意与人出去鬼混。

曹项与小五两个,一个全部心思在课业上,一个还是少年不省事,对于外头的繁华都有些不入眼。

加上哥哥吩咐,两人便每天家里到学堂,两点一线,本分得紧。

曹听了,看着日益成熟兄弟,拍了拍他地肩膀,道:“恩,不错,有点家长的意思。只是除了使人看着还不行,总要让他们晓得赌博地难处,这样往后再也人引诱,也能还不容易地反对。”

曹颂点头应了,面上现出为难之色,低声问道“晓得了,弟弟就是这样做地。这世上啥也不缺,因赌博弄得倾家荡产的还少了。弟弟已经带着小四与小五去见过几个,看着那些赌棍生不如死地模样,他们也当长了记性。”

除了曹颂,曹少不得同其他两位堂弟也亲近亲近。

不过半年的功夫,曹项的个子高了不少,渐渐褪去少年的青色,添了儒雅之风。

小五又是不同,他这两天,下了学回到京后,便到西府来,惦记着早日看到李氏与长生。

在他心里,带着酸意,总觉得向来疼惜自己的伯娘被人抢走了。

看着长房的其乐融融,再想起二房如今的凋零,小五很是怀念在江宁地生活……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七十七章 幕友(上)

十月三十,是李氏四十五岁的生日…====…

说起来也算是小整寿,初瑜与曹早在过年的时候,就说过要好好办的。这些年,曹与父母两处呆着,到了父母亲长的生日也不过是使人送了寿礼,没有操办过。

不过,李氏是在月子中,不方便见人。

到底是上了年岁,不像年轻人那般恢复的快,李氏每日乏乏的,多是喝了补血滋养的药昏睡。

是早就寻好的,长生那边倒是也不用人费心。

虽说正主身子不妥当,但是京城的人情往来,多看的是门第与家主。除了至亲好友之家,其他人谁又晓得李氏是何人呢?

宫里,从太后到几位主事妃子,都有赏赐送出来。

其他王公百官,但凡同曹家父子有些交情往来的,多使人送了贺礼。就是之前没有走动的,也借着各种眉目来套个交情。

虽说曹寅父子都不是招摇之人,但是以伯爵府的门第,加上这半年私下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身世论”,使得曹家成为“香饽饽”。

曹府门前,虽不能说是车水马龙,但是知宾嘴里却是就没闲着过。

曹亲自出来,接了几位姻亲世伯什么的进去。

随后,曹却是换了衣服,带着几个长随,直奔四阿哥府了。

今儿,也是四阿哥的寿辰。

换做是旁人家,送礼过去就是,四阿哥这边,曹却是万不敢怠慢。

少一时,曹到了雍亲王府。门房接了曹的帖子,使了管事引曹进去,郑虎、小满等人则是被领到排房吃茶去了。

仪门外,一溜的车轿。看着多是宗亲王府的来客。

就算四阿哥平素礼念佛。毕竟是得封和硕亲王的当朝皇子阿哥,又是多年执掌部务。有几分实权。

宗室诸王,就算同他关系平平的,这礼数也要到了。

况且,四阿哥虽是“冷面王”,但是四福晋那拉氏却是出了名的和善人。同其他王府贝勒府的妯娌也相处得甚好。

曹往那边瞥了一眼,想着自己门前地车马,心里却是喟叹不已。

太招摇了,太招摇了,还是应该埋头做事,老实做人。

太后啊,太后,您还是歇歇吧。要不然再这般高调地赏赐下去,曹家就要越惹人眼红了。

想到此处,曹不禁庆幸。幸好自己没有买地置产地习惯,昌平的温泉地这些年也折腾地差不多了。

要不然的话,可不是成了一块肥肉。

如今朝廷缺银子缺到这个份上,就算康熙碍着旧情,不会动曹家;等到四阿哥登基,说不定囫囵吞枣将曹家给吞了也保不齐。

如今,曹家虽有些产业,却是不招摇,同寻常人家比起来,还要差上许多。

曹正犹豫着。就听到有人道:“曹!”

曹止了脚步。转过头望过去,却是简亲王雅尔江阿从骄子里出来。

曹忙上前。垂了手,躬身见礼。

简亲王上下打量了曹一眼,道:“早听说你回来,却是都忙,也没见了你。崔飞早跟本王说了,二月里收皮子,还是你小子给指点的。却是让本王了笔小财,本王还当好生谢你。”

简亲王身后的车轿中,牵着个小格格下车的,正是曹经年未见地简亲王继福晋完颜永佳。

见丈夫与人说话,永佳往这边望过来。见是曹,却是不由地一怔。

“咦,表嫂认识这人?”同车而来的讷敏在旁见了嫂子的异样,带着几分稀奇问道。

她今年十三,本当参加八旗选秀。因入秋的时候,生了疹子,报了延期,今年就不用进宫候选了。

却是性子活泼,在王府里闷得不行,她便黏在表嫂后来,出来溜达。

说起来,她不只是雅尔江阿母族表妹,其祖母是雅尔江阿的姑姑、老郑亲王济尔哈朗的十一格格。

说起这个出身,也是拿得出手了,这往来王府的福晋们就难免有打听的。

听说,有个郡王福晋,已是相中了讷敏,要求宫里地贵人指婚的。却是因讷敏延选之事,只好不了了之,又求上面指了别人家的闺秀。

讷敏自幼失母,永佳虽为表嫂,到底年轻,也不好教她男女之事。

浑浑噩噩地,人前虽是半点没有差池,私下里仍是孩子心性,说话没有忌惮。

永佳听了讷敏的话,醒过神来,雅尔江阿与曹也往那边望去。

永佳身上穿着宝蓝地革丝五彩云龙海水吉袍,梳着两把头,上面插了金镶宝石的簪子,看着甚是雍容华贵。^^^^

雅尔江阿笑了笑道:“是了,我倒是忘了你们两家的渊源了。”

曹的脑子里,想起当年那个爱穿红衣、不喜粉黛的少女,面上却是客套周全地给永佳请安。

永佳点点头,算是回礼。

随即,她望向丈夫,雅尔江阿已经过来,抱起了永佳身边的真儿,带着几分得意对曹道:“曹,这是我们府的六格格……”

曹见惯了雅尔江阿人前傲慢的样子,还是头一遭见他这幅模样。

真儿“咯咯”笑着,小手搂住了父亲的脖子,侧过小脑袋瓜看着曹。

要不是雅尔江阿与永佳都穿着吉服,看着就像是寻常百姓人家地天伦之乐。

曹心里有些纳罕,这些年入耳都是雅尔江阿偏好“男风”,冷落妻妾,所以简亲王府地秽闻可不是一桩两桩的。

别地不说,柳衡的遭遇却是曹亲眼耳闻的,心里也就信了几分。

永佳指婚,曹原还担心她性子孤傲,受不得王府的龌龊与复杂。

人却是最容易适应的动物。没有选择地状况下。差不多也都能渐渐地适应新状况。

曹见小姑娘同天佑年纪相仿,眼睛乌溜溜地。想到这是永庆的外甥女,看着也就觉得有些亲切。

“闺女,说起来,这曹是你堂姐夫。来,叫人。咱要曹地见面礼。”简亲王搂着真儿,笑着说道。

真儿闻言,先是回头看了眼永佳,见她点头,才转过头来依父命,奶声奶气道:“姐夫……”

曹却是看了眼界,头一遭见雅尔江阿这般温情的模样。

既然简亲王开口,他这边的见里面礼自然是少不得的。荷包里。装着玉石料子与金瓜子,是随手赏人用的,这给眼前地小格格却是拿不出手。

他寻思了一下。将腰间挂着的蜜蜡如意坠子解下来,送上前去,对小姑娘温言道:“小格格要是不嫌弃,就拿去把玩吧……”

说着,他又转过头对雅尔江阿笑着说道:“王爷别嫌礼薄,这个东西也不是寻常物什,是我这次去蒙古从呼图克图大喇嘛那边央磨来的。东西不值钱,不过寓意吉祥罢了。”

因先皇帝顺治与现下的太后都礼佛,上行下效,京城各大王府也多建有佛堂。

雅尔江阿听了曹的话。脸上露出笑来。却是心满意足。

讷敏性子活泼,已经忍不住探头望过来。

雅尔江阿将真儿交给妻子。随后从曹手上接了坠子,递到讷敏眼跟前,道:“拿去帮真儿收着。”

讷敏眉开眼笑地接过,拿着到边上,跟真儿一起研究上面的云彩花纹去了。

又有车马进了大门,永佳同雅尔江阿与曹说了,就先带着真儿、讷敏进内宅去了。

雅尔江阿与曹还没进仪门,就见四阿哥亲自迎了出来。

八家铁帽子王,简亲王府一脉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

雅尔江阿的曾祖父,郑亲王济尔哈郎,是大清开国至今唯一上过“叔和硕亲王”尊号地王爷。

即便当年多尔衮揽权时,自称过“皇父摄政王”,但却是没有得到朝廷正式昭封。

如今,雅尔江阿又担任宗人府宗令,是宗室诸王第一人。

纵然四阿哥是皇子,也不好怠慢,听说他到了,少不得亲自出迎。

雅尔江阿已经收了笑,恢复旧态,不冷不热地向四阿哥贺了寿。

四阿哥也不是热乎人,两人规矩来规矩去的,让边上的曹看着,都替他们累得慌。

四阿哥同雅尔江阿见过,才看了眼曹,点了点头,道:“听福晋提及,才晓得令堂亦是今日生辰,还以为你忙,难得你出来。衙门那边地事如何,要不要先过去报备……”

听四阿哥的意思,是已经晓得自己将要到内务府当差,想来是十六阿哥说的,再没有旁人。

曹俯下身子回道:“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明儿过去办手续。”

四阿哥点点头,道:“你年轻,内务府的差事又繁琐,还当多留心才是。省得出了纰漏,到时候连累家族跟着没脸。”

曹肃手听了,雅尔江阿的面上却带着疑惑来,问道:“曹要转内务府了?不是立了大功劳了,怎么还是郎中的缺上打转转?”

话说出口,他自己也觉得不对劲,笑道:“是了,怎会是郎中?莫非,是皇上提拔曹为内务府总管了?”

四阿哥点头应是,曹却是有些别扭。

按理来说,以四阿哥清冷的性子,就算对曹真有所告诫,也不会当着外人面前。这番做作,却是有些刻意了。

曹心里苦笑,不是自己不想抱四阿哥的粗腿,而是时间未到。

曹家出身不高,但是却是隔三岔五地出“新鲜事”,时常引得京里权贵侧目。要是曹现下真投到四阿哥门下,那却是对四阿哥有害无益。

再说,距离康熙六十一年,还有七年,巴结雍正固然重要,却也不能得罪了康熙。

趁着有客人过来,曹同四阿哥与雅尔江阿别过,出了王府,往宫城去。

不远处,十四阿哥骑在马上,看着曹的背影,又看了看王府的鎏金牌匾,忍不住皱眉,心里咒骂道:真是个养不熟地白眼狼……

因李氏地兰院休养,女客们便都被请到这边招待。

换做往常的日子,高太君还能闭门不出,今儿却是给女儿过生辰,老太太也换了新衣服出来见客。

曹硕“病故”,静惠作为嫂子,要服五个月地“小功”,上个月已经是满孝。所以,今儿这种日子,她便也陪着婆婆过来。

兆佳氏忙着同几位女客说话,静惠却是跟在嫂子后边,往来接待贺客。

高太君虽是李氏之母,身上却没有诰命。她又穿着汉服,来客来应付了两句后,就不晓得与老太太说啥好了,多是转过身子,却同兆佳氏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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