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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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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摆摆手,道:“不用,广州那边的银子还剩下不少。现下孩子们都小,等往后大些了,也够他们嚼用。男人养家,天经地义,你那几个钱。还是可着心意来吧。”

夫妻说着话,喜彩已是带了人送了早饭过来。

曹虽说没什么胃口,但是想着路途劳烦,便多吃了几块点心,喝了两碗粥,才放下筷子。

紫晶过来了,昨晚安置前,曹与初瑜曾过去葵院看孩子。

紫晶晓得曹今儿要出差,便也早早起来。将两瓶子配的驱蚊子药水交给初瑜。装到曹的行李里。

除了这个,还有一串虎骨平安扣。却是紫晶亲自上前别在曹地腰带上。

紫晶不过比曹年长七岁,但也算是看着曹长大的。加上自打老太太过身,紫晶在曹身边,也充当了“保姆嬷嬷”的角色。

曹低头摆弄了看了,问道:“瞧着跟天慧摇篮边挂着那串差不多,都是那时候求的?”

紫晶笑着点点头,道:“看着虽是寻常,却是经年古物,是我常去那家庵主的宝贝。我瞧见了,想了法子央求来。却是只有一对,姑娘这边挂了一串,剩下的一串,两位小爷那边也不好分,便在我那边搁着,今儿正好能的用。”

曹看着紫晶鬓角隐隐露出的银丝,却是有些揪心。

只是该劝的话,已是劝过多遍;再说,就外头那些男人,曹还真怕糟蹋了紫晶。

难道,真要修个家庙,安置紫晶?

曹想到此处,感伤中却是带着几分滑稽。府里有智然一个和尚,再加上紫晶一个女尼地话,那就剩下一个道人了。

这几年来,他却时常是叹息天道艰难的,还真有些“道可道,非常道”的意思。

僧尼道三个人,凑到一起,加上初瑜这个世俗中人,刚好是一桌麻将……

初瑜见丈夫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模样,怕紫晶察觉难过,已经拉了紫晶到一边坐下,将一个便签送上,道:“紫晶姐姐,这是给额驸行里预备的小零碎儿。姐姐瞧着,可还需添减什么?”

她也是可怜紫晶寂寞,心里不由唏嘘。

紫晶看了单子,好生地攒了初瑜几句,不过是“想得周到”、“这个极好”诸如此类的。

都看过后,紫晶却发现少了一物,道:“奶奶,薄荷油呢?这天儿渐热了,在道上赶路日头也足,用这个提提神正好。”

初瑜听了,忙又使人将薄荷油找了,装到曹的行里中。

曹看看地上的座钟,已经将近丑时,便对两个道:“照我看,过些日子,等园子拾掇好了,大家都过去住得了。圣驾快移驻热河了。皇上说不定会叫父亲随扈……那样的话,却是也不用两下里安排。那边离香山近,什么时候你们想去逛逛,或者上香,也是便宜。”

紫晶自己是无所谓,只是看着初瑜道:“意思呢?”

初瑜点点头。道:“原也想着要是过去避暑的话,老爷这边却是没有妥当人侍候。大老远的,也不好每天奔波去衙门。要是老爷去热河地话,那我就同姐姐侍奉太太过园子那头去。”

曹想着自打晓得母亲怀孕后,父亲那种围着转的模样,不由失笑,道:“估摸着,就算父亲不随扈,要是母亲去避暑。他老人家就算每日奔波,也是愿意住海淀的。”

时间不早,曹便起身出去。

初瑜亲自拿了一个包裹。拉着紫晶地胳膊,一道送曹。

路过兰院时,曹少不得进去,同父亲、母亲这边话别。

李氏的眼睛有些红,看着很是没精神。曹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曹寅,神色中多了疑问。

曹寅摇摇头,道:“你母亲最近觉睡的多,不比过去觉轻。她怕自己睡着了,起不来送你。便熬到现下没有阖眼。”

说到最后,他却是带了几分不忿地看了儿子一样,就好像儿子是不孝子,拖累了妻子才是。

曹听了,眼睛却是有些发酸。

李氏被丈夫说的不好意思,也怕儿子担心,笑着说:“不碍事,我昨儿下晌回来,眯缝了好几回……”

看着母亲光洁的额头、慈爱的目光、温柔地神情。想着她不能见人的出身,曹只觉得自己过去对母亲的关爱还太少。

他上前两步,拉了母亲的手,又拉了父亲的手。

世人重礼,这母子之间还偶尔亲昵之时,这父子之间却是恪守规矩,亲热不足。

曹寅惊诧之下,已经是怔住,任由曹拉了。

曹已经将父母的手扣在一块。说道:“今儿儿子要出远门了。父亲母亲身边暂时无法尽孝,就将母亲托付给父亲了!”

后边这一句。却是对曹寅说的。

虽说有看着父亲的“不忿“,有故意打趣之意,但是曹也是真心希望父母能这样愉快地生活下去。

这夫妻之间,寻常还不觉得什么。

老了老了,彼此做个伴儿,却不是儿孙能替代得了的。

曹寅听出儿子口气中地戏谑,老脸一红,“咳”了一声,道:“说地这是混帐话!我们在家里,哪里有用你操心的道理?婆婆妈妈地,委实嗦。你只要随时记得,你母亲,你媳妇儿与你的儿女都记挂着你。出门在外,你当多多留心。自幼娇生惯养,你打小也没吃过苦,归化的风沙大,到底不比京里。又是到了下雨的时候,你别不管不顾的,累得别人跟着你操心。”

这番话都是用训斥的口气说出,但是却是难掩其中的关切之意。

虽说曹寅过去也是关心儿子,但是却爱端着严父的架子,绝不会说出这番话。到底是上了年岁,他的性子渐渐柔和起来。

李氏在旁听了,既是欣慰,又是难过。

这些年来,她也是悬着心,怕丈夫与儿子有不对付地地方。儿子对父亲略显疏离,丈夫对儿子也挑剔得多,她在中间,也是为难。

今日看来,先前的担心到时多余的,到底是血脉相连,父子天性使然……

在兰院陪着父母说了几句话,曹看看时间,还有两刻钟就要到丑正(凌晨两点)开城门的时候,便没有再耽搁,从府里出来。

因是出远门,魏黑与郑虎两个都跟着了。

选出来跟着去归化的,还有赵同、小满与任家兄弟,还有四个人,曹也不算眼生。是正月里去牧场时,曹方带着去口外寻他的人。

这几个是曹寅手下用的人,同府里的长随护卫不同。

他们同魏黑一样,都是江湖中人,每个人手中都有几把刷子。

这四位看着都不是和善人,扳着脸的时候也挺吓人地。

却是不晓得什么缘故,这几个人甘心听命于曹寅,做了曹家的家丁。对于曹也算是恭敬。

对于其他人,则是带着疏离,不怎么说话。

虽说他们不爱说话,但既是父亲安排的,曹对他们也算是放心。加上他们看着傲慢,但是对魏黑的安排。也都听了,曹就懒得再嗦。

虽是没有明着说如何如何,但是这些年来魏黑已经是曹身边的侍卫长,这个是不争地事实。

不管这新来的几个身手多好,对曹家多忠心,但要是特立独行,不听安排的话,那曹也不敢用。

毕竟他需要的不是单单地保镖,要是这几个人随着性子来。给他惹出麻烦,那岂不是让人头疼。再说,从私心上。他也是将魏黑当亲人待地,容不得别人怠慢。

不管后来者,如何有本事,如何能护他周全,毕竟从他七岁开始,看护他地就是魏家兄弟。

这十几年地情分,是谁也不可替代。

不过想想也是他多虑,这几个人投到曹家门下不说,还隐去真名实姓。用了曹甲、曹乙、曹丙、曹丁这样的名字,自是愿意开始过安省日子。

曹家京里的,与南边过来的下人两百来人,其中赐了家姓的,不过是京城曹武这一房,与跟在曹寅身边的曹福一房。

这曹甲四人初到京城还不显,但是看着曹寅对他们的待遇,往后也是府里的供奉。

曹对这个没有意见,不过是一年多花费些银子。就得了这四个保镖,也是值当地。

魏黑这边,投身曹家前,跟着师傅与兄弟在江湖上混了十多年,有几分眼里见。他瞧出这几个身手不错,上次从口外回来后,大家也都偶有比试。

虽说晓得这四个人比自己身手好,但是魏黑却只有高兴的。

曹身边的长随侍卫,多是曹家地家生子。看着虽年轻健硕。但是手下功夫一般。

说起来,不过是他、郑虎、任家兄弟手上有几分功夫下心。

他心里已经寻思,这次塞外回来,是不是该跟曹商量着,挑些岁数小的孩子,跟着在四位身边学功夫。

如此一来,等过来十年、二十年,他们这些人老了,身子骨不便利了,刚好接班……

曹快马赶到西直门时,水车已经进城,已经有不少人出了城。

说起来,就曹在兵部的这个品级,是没有资格直接递牌子请见的。

按照规矩,只有宗室王公与正三品以上的京官与外官来京者,才有资格在皇帝用早膳的时候呈牌子请见,直班奏事。

王公用红头牌子,京官用绿头牌子,外官用一般牌子。

其他的官员,京官的话,若不是奉旨陛下见,则需要所在衙门堂官引见;外官的话,则是只能等着吏部官员引见,或者等着旨意候见。

曹到底是占了额驸身份地便宜,这些年都是递的绿头牌。

园子外已经来了不少大人,伊都立也在其中。

见曹递了牌子,他便凑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兴奋之色,道:“孚若,这却是天高任人鸟飞,海深凭鱼跃,我真是恨不得立时飞过去,披甲上阵。”

曹见他这一个“解放了”的神色,不由好笑。

就伊都立如今这身材,真是应了沉鱼、落雁那句老话,想要扑腾,实在不容易。

伊都立见曹笑而不答,吸了口气,道:“怎么?你还不信我?别看我这些年做的是文职,这身上功夫也是不曾落下。”

曹摆摆手,道:“绝无此意,不过是想着大人过去最是恋家,如今能这般因公忘私,实是令人钦佩。”

伊都立听了曹的夸奖,牵了牵嘴角,却是笑不出来。

他这般欢喜,固然是为了出差高兴,除了能有机会到疆场立功外,还有暂时能离开家的缘故。

“贤妻美妾”,这在外人眼中,他也算是有福气的。但是其中滋味儿,却是只有他自己个儿知晓。

妻子贤是贤,但是终究是个女人,心眼也小的紧。

只要他在杨氏屋子里连着留两夜,那妻子的眼里就满是幽怨,连带着孩子们都跟着提心吊胆。

美妾美是美,不仅颜色好,这床笫之间也放得开。

只要他寻来春宫,不仅任由他摆弄,婉转娇啼之下,越发媚态横生。

又是个不嫉不妒地性子,为了讨他欢心,杨氏将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都给开了脸。

伊都立只当自己捡了个宝儿,只觉得自己半辈子碰过的女人都没有眼前这一个加起来可人疼。

无奈,人毕竟是凡夫俗子,不是钢筋铁骨。

这之道,又最是耗费精血,他的体力便渐渐有些不支。

妻妾们也是看在眼里,见天换着法子给他补,却是补得虚胖。

美妾舍不得留着独守空房,贤妻那边也要尽为夫之道,伊都立已是有些熬不住……魏珠奉了玉盘上前,上面是写了各人品级官位名号的牌子。

康熙扫了一眼,看到曹的名字,却是微微一怔。

随即,他的脸上则是添了些笑模样,将曹的牌子翻了。

魏珠的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是故意将曹地牌子放在边上显眼处地。

人心是肉长的,就算没有功利,这心里也不由地偏着自己待见地人。

昨天太后宫的事,一夜之间,已是有了不少流言出来,其中多是说曹寅之妻不受太后待见的意思。

虽不晓得是什么人推波助澜,但是魏珠也隐隐地觉得不对,怕影响到曹的圣眷,今儿就有心帮忙……

曹硕听到远处来来的鸡鸣声,转过头看看窗口,外头已经是天色渐明。

他已经是整整地坐了一夜,身子已经僵住,却是浑然未觉。他想要下地,一个趔趄,跌倒在地,额头撞到床边得小几上,眼前已经添了一抹血红。

曹硕却是也不擦拭,从地上爬起来,将小几旁的凳子拉过来,抬头直直地看了看头上的房梁。

实是辛苦,实是羞愧,实在是无颜存世……

就这样……再懦弱一回,左右他都是没有出息之人……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五十九章 凶险(下)

虽说曹晓得,既然自己为传旨钦差,康熙这边许是会指几个侍卫跟着,但是看到纳兰富森与赫森时,还是颇为意外。

意外的,不只曹一个。

赫山挑了挑眉毛,看着曹笑道:“皇上指了我们一什侍卫跟着,原还以为是哪位中堂或者军门出行,正怕路上不好侍候。没想到是竟是你,这回哥几个也不用束的慌。”

曹看看这十来个人的装扮,一等侍卫一个,二等侍卫三,三等侍卫四,蓝翎侍卫二。

除了纳兰富森与赫山,还有两三个侍卫是曹认识的,剩下的就都是新面孔了。

这几位领了差事出来,见了曹不过是穿着绣白鹇补服,人又年轻,心里便有些瞧不起。

能去西北固然是体面,但是今儿是皇上临时点的差事,也不是人人愿意去的。

不过,见赫山与曹亲近,纳兰富森说是没说话,但是脸上的笑意是止不住的,大家心里便也有些没底。

纳兰富森瞧着大家的神情,晓得这些人的毛病。

在宫里当差,尤其是能熬到乾清门侍卫的,都是权贵子弟,没有谁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这些人,骨子里带着傲气不说,待人行事也多是势利得紧。

想到这里,纳兰富森笑着对曹道:“怎么巴巴地穿了这身出来?这是做司官做上瘾了?怎么说你好,年岁不大,瞧你这几年折腾的,道台也做了,这太仆寺卿也做了,溜达一圈,又回来做司官。不知道的,还当真你是新晋。”

说到这里。他对那几个侍卫道:“这位是兵部郎中、和硕额驸曹曹大人。别看他年轻。却是你们前辈。如今他还挂着侍卫地缺。说起来大家都算是袍泽兄弟。”

众人听了“曹”地名字。却是没有人敢怠慢了。

曹家出身虽是包衣。但却是这几年风头正劲地新贵。男为额驸。女为王妃。这份体面。不是谁家都能赶上地。

曹看了纳兰富森与赫山等人虽说心里欢喜。但是看着其他人地傲慢模样也是有些不待见。

说到底。这所谓地“御前侍卫”更多地是殊荣。骑马射箭这些虽拿得出手。但是遇到大事也不顶什么用。

这些人跟着去西北。虽是领受圣命。临时护卫曹这位“钦差”。实际上也不能太指望他们什么。

这寒暄地功夫,伊都立已是陛见出来。看了这十来个侍卫,却是不由一怔。

吏部尚书富宁安去西北总理军事,带去的侍卫才十员。还多是新晋。曹这边,不过是跑个腿,跟去的侍卫也是十个。“可见是亲孙女婿,皇上待你到底是不同。”伊都立面上笑着,心里却是颇为感概。

他也是大家子弟出身,父亲是大学士,母亲是大学士之女,父族母族极为显赫。只因父亲去世的早,又受到外祖父家拖累。他这些年也不太如意。

伊都立与纳兰富森年纪相仿,早是旧识。

就是剩下的那几个新晋侍卫中,还有一个三等侍卫是伊尔根觉罗氏的旁支子弟,论辈分管伊都立叫叔叔…====…

大家又是彼此厮见过,又是耽搁了一会儿功夫。

曹抬头见天色不早,道:“既是伊大人也出来,咱们就出发吧。赶上晌午日头足前多赶些路,中午也能歇歇。”

虽说这一行,名义上是曹、伊都立与十员侍卫。但是曹与伊都立带地长随小厮,人数也将近三十人。

魏黑与郑虎的彪壮,加上曹甲四人的健硕,看得几个新侍卫都面面相觑。到底谁是侍卫啊?有这几位杵在曹身边,倒显得他们这些穿着侍卫服侍的,像是银杆蜡枪头一般。

伊都立看到郑虎的那刻,神色却是有些不自在,犹豫了一下,颔首示意。

郑虎看了眼曹。见他没有说什么。便也点头,算是回礼。

因为是走驿站疾驰。不需要备双马,大家一人一骑,在官道上一路往北。随着马蹄声起,带起一溜烟尘……躬身奏事。

原奉天府府尹郝林上个月初升为宗人府府丞,奉天府府尹出缺。吏部曾保举了左佥都御史邵观为奉天府府尹,康熙亦是准奏。

偏生这位邵观倒霉,陛辞那天,正赶上湖广长江决堤的消息传到御前。

康熙本就窝火,这邵观又是畏惧天威,奏对之间战战兢兢,说话不利索,当场即被摘了顶戴。

如今却是宗人府那边在催了,那边亦是公事繁杂。新府丞却是因新官未到,滞留在奉天,不能启程来京。

这个时候,自是没人会想起上个月被革职的那个倒霉蛋,几位大学士提了两个人选。

康熙这边,也不会反省自己是否迁怒,问了几句这两个官员的履历成绩,最后定了其中年长的一个为奉天府府尹。

除了奉天府府尹,总督仓场侍郎亦出缺。

这次,大学士举荐地人选,一个是礼部左侍郎曹寅,一个礼部右侍郎荆山。

礼部衙门轻省,却是同其他衙门一样,两位尚书、四位侍郎,六位堂官坐镇。要说起闲散人手,足有半数。

仓场衙门主要是负责掌管漕粮验收、“京仓”日常管理,还有北运河到京城的河工、运输等事务,主官就是“总督仓场侍郎”。

虽说总督仓场侍郎,同六部其他侍郎一样,都是正二品官,但是却是权重。

用京城官场里的话来说,这六部侍郎位分虽高,但是也不过是“二房太太”,上面压着两个尚书,下边又有各司办事地郎中。

拿着侍郎的俸禄,做着尚书的差事。要应对衙门里的人士倾轧,倒霉的时候还要替上面大人背黑锅。

总督仓场侍郎,却是不同。

名义上,仓场衙门隶属户部,但是因涉及到漕运事务,是漕运总督管辖范围。所以户部鲜少插手仓场衙门之事。

仓场衙门下,内设东、西、漕等科,分别掌管京城到通州的“十三仓”。这衙门的主官,可是一等一等肥缺。

提议曹寅之人,也有揣摩圣心,故意卖好之意。

康熙闻言,却是不由地皱眉。

这仓场事务牵扯各方利益,差事繁重不说,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

当年施世纶半世清名,去做了这仓场侍郎,受到四方倾轧。极是狼狈。最后,还是康熙为了保全这个臣子,将其外放,才算是保全了他。

待施世纶如此,待曹寅,康熙地情分更厚,自是不愿曹寅领这个差事。

或许在别人眼中,在仓场侍郎是肥缺,能可着心的捞银子。但是以曹寅地忠心,却只会埋头做事。

曹思量了一回,道:“先由礼部右侍郎荆山署理总督仓场事务,看看其得用不得用再说。”

臣议完事,几位大学士跪安。

康熙揉了揉自己的右手,从炕上起来,坐着撵驾前往太后宫请安。

太后已用了早膳,正歪着炕上想事,听了康熙到了。忙坐起身子来,脸上带着慈色。

这些年的相处,康熙心里待这位嫡母亦是真心孝敬。

看着她眼睛红肿,眼睛里不少红血丝儿,康熙不禁有些忧心,躬身道:“皇额娘,您这是昨儿没歇好?要不要传太医来瞧瞧?”

太后摇摇头,道:“不用,就是连着做了一晚上梦……还梦见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训斥了我。嗔怪我没用,当年没护好玉荫。如今也没照看玉荫的孩子……”

康熙听太后提及前事,不禁有些茫然。

昨晚没睡好地,岂止太后一人?

就是康熙,也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总觉得影影绰绰的,像是能听到叹息声。

太后见了康熙的神情,心里不忍,拍了拍炕沿,道:“皇帝,坐吧,你也怪累的,这见天的早起料理朝政,几十年来也是不容易。”

康熙侧身坐了,看着太后花白了一半地头发,道:“皇额娘,就算太皇太后也怪,也是怪朕,怪不到皇额娘身上。往后,皇额娘要是想找淑卿说话,就使人传她进宫就是。”

“淑卿?”太后沉吟着:“这是她额娘给起的名字?文绉绉的,怪咬口的。瞧着她地品貌,有几分同她额娘相似,但是却是个有福气的。”

“朕取的!”康熙地脸上浮出追忆之色,沉声回道:“自打晓得她有了身子,朕便将孩子的名字圈好了,儿子就叫承重、女儿叫淑卿……”说到最后,却是现出痛苦之色。

太后见他难受,心里已是有几分后悔提及,道:“过去地都过去了,哀家原是想着,怕是皇帝也没有忘了她,要不然也不会让阿哥们地名字,都照着她的名儿为首字。只是这些年不见你提,只当你地难受劲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再提还有什么意思?用不了多些年,咱们娘俩儿终是要同她们去做伴儿的……如今,黄泉之下,太皇太后她们团圆,瞧着这孩子日子过的和美,心里也当是欢喜……”

太后絮絮叨叨的,像是在开解康熙,也像是再开解自己个儿。

这事情想开了,老人家心里也就舒坦不少,看着康熙道:“别地哀家不管,这天热,也不用再这折腾那孩子。怎么影影绰绰的,听说她儿子降了官。这朝廷的事,虽说哀家不该多嘴,但到底是自己家的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别太严厉了。小孩子家家的,毛毛躁躁的,也不算什么,可不是得咱们做老的,看顾着么?”

康熙听了太后的话,有几分为难,也有几分感动。

太后最是心慈,也急爱护短。这些年,宗室与蒙古王公,没少拿太后做挡箭牌。因这个,母子两个还曾有过离心的时候。

康熙原是最不爱听太后这样护短地口气的,今儿却是只觉得心里热乎。

太后心里虽说爱屋及乌,将李氏与曹都当成了自家晚辈,但是想到曹寅时,却是摇了摇头,颇觉不足,道:“只是当年这门亲事结的……门第且不说,这曹寅的年岁也实大了些……”珠,给丈夫戴上。

曹寅却是有些舍不得劳烦妻子,将李氏扶到炕边坐下,道:“让你多睡会儿,又起来这么早?如今不比往常,就是为了孩子,也当多歇着。要是你还这么着,那我明儿就去住书房了……”

“老爷,没那么金贵,又不是头一遭生孩子了。儿是丑初后走的,这也睡了两三个时辰。”李氏带着几分臊意,道:“算是我求老爷了,别再这么着,让媳妇瞧了,只当咱们这两口老不修了。”

曹寅笑着摆摆手,道:“这话说的,这是在家里,咱们是夫妻,儿子不是还好生拜托我要照看你么?”

李氏见丈夫不听劝,嗔怪地看了一眼,心里却是带着几分欢喜。

说起来,夫妻二十多年,虽说相敬如宾,没有红过脸,但是也没有这般亲密过。

曹寅看着妻子温柔的面容,道:“这些年,我还没有谢过你。早年我就忙着衙门的事儿,也没顾及到家里,多是劳烦你代我侍奉老太太、照看儿女。我哪里配得上你?嫁给了我,却是委屈了你……”说到最后,已是带了几分感慨。

李氏以为丈夫说的是自己这个黄花闺女嫁他为继室之事,忙道:“老爷说这些做什么,使得人心里怪酸地?老太太生前甚是疼我,老爷这些年也极是体恤,我本是无父之孤,到了这样地人家,又是过的这样地日子,要是再不知足,可就要遭天谴了……”

曹寅想起自己个儿年轻时的荒唐,心里越发羞愧。他张开嘴,刚想要说话,就听到院子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老爷,太太,四爷……”丫鬟在廊下尚未报禀完,曹项已经是疾步进了屋子。

“大伯,伯娘,大伯……”曹项进了屋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巴一张一阖的,已经是泪如泉涌,哽咽着说不出话。

李氏唬了一跳,曹寅皱眉道:“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到底发生何事,是二太太身子不舒坦了?”

曹项摇摇头,抬起头来,用拳头捂了嘴巴,带着哭腔回道:“大伯,伯娘……我三哥……我三哥没了……”

曹硕的尸身已是硬了,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面容却是平和而宁静。

兆佳氏坐在地上,抓着儿子的胳膊,却是哭也哭不出来……

曹苍白着脸,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躺在地上的兄长,眼中露出几分惶恐……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六十章 驰驿

逝者已矣,生者情何以堪?

看到曹硕尸首的那刻,别说李氏与初瑜婆媳转头垂泪,不忍相看,就是曹寅也是身子一颤,眼圈发红。

兆佳氏坐在地上,拉着儿子的胳膊,模样如同疯癫。

曹寅对曹项与曹两个摆摆手,道:“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你们母亲扶起来?”

曹项忍泪上前,曹却是迈出一步,就踌躇不前,看着曹硕脸上的血渍,脸上骇意越来越明显。

“太太……”曹项俯下身子,要搀兆佳氏起来。

兆佳氏直直地挺着身子,哪里肯动?

静惠在旁见了,也是上前搀扶兆佳氏的另一侧。

兆佳氏从两人的手中挣开,扑倒曹硕身上,用手擦了擦他额上的血渍,喃喃道:“三儿啊,磕疼了吧?娘给你吹吹。”

她就像哄婴孩一般,吹了吹曹硕的额头,嘴里自言自语道:“我儿子真俊啊……”

随着说话声,她的肩膀颤抖不已,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开始抽搐起来。

李氏见她这样子不好,忍下伤心,上前劝道:“弟妹,你先起来,孩子……别让孩子走得不踏实……”

兆佳氏闻言,终是嚎啕大哭:“这个不孝的混账行子,往哪里走啊?这混账的东西,这个不孝的东西……她一边嚎哭着,一边伸手想要捶打曹硕,到底是不忍心,巴掌都落到曹硕身边的地砖上。

又是一番斯巴与规劝。闹了足有小半拉时辰。已经脱力的兆佳氏才被初瑜、静惠扶到外屋里。

曹项打小受曹硕看顾最多,兄弟间感情最深,此刻俯下身子,将其被兆佳氏揉皱地衣服袖子往下拉了拉,脸上泪流不止。

自古以来。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是人伦惨剧。

曹寅微微地抬起头,没有让在眼眶里打转转地眼泪流出来。

他“咳”了一声。对曹项吩咐道:“四下里找找。看这混账东西留下什么片言只语没有!”

“是!”曹项哽咽着应了,到曹硕床边查看。

床上的被子都没有拉开,只有半拉有褶皱,是人坐过的痕迹。

曹项伸手摸了摸枕头下,并没有发现只纸片语。床前的小几,地上的桌子上。都看了一圈,还是没有。

“大伯……”曹项垂手而立。

曹寅皱眉,问道:“这到底是因何缘故,使得他想不开了?你们兄弟平素多在一块儿,你来说说看?是因你三嫂不肯回来?”

曹项咬了咬嘴唇,正不只该从何处开口,就听“噗通”一声,曹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曹项上前,想要扶着弟弟。但是止了脚步。脸上却难掩愤愤之色。

侄儿已是没了一个,要是小地这个再有什么闪失。那曹寅就是死,也没脸见黄泉下的弟弟了。曹寅心痛如绞,将小侄子扶起来。

不过,瞧着曹项的神色,像是有什么隐情。

曹寅落座,拉下了脸,沉声道:“嗯,老四,你说说看?”

曹项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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