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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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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棵树驿站到太仆寺牧场却是有一百二十里的距离,还是要看天气,要不然的话,遇到风雪路上耽搁,又会发生昨日的惊险。

到了天色将黑未黑的功夫,驿站这边又来人了。

这驿站院子小,小满出去到前院给曹端热水地时候,与他老子迎面碰了个正着。

除了曹方,后边还跟着七、八个健硕汉子,除了张义,其他的都面生。众人都是单人双骑,从驿站门口进来。

曹方看到小满大喜,立时开口问道:“大爷在这儿?”

小满点了点头,有些不敢确信,揉了揉眼睛,高声问道:“爹,您怎么来了?这是……”说到这里,看着跟在父亲身后地汉子们,面上甚是疑惑。

曹方已经翻身下马,顾不上回到小满的话,问道:“大爷在那间屋子?快带我去见大爷!”

小满见父亲催得急,也不敢嗦,转身引着父亲往后院去。

却说驿丞正在屋子里喝酒,听到院子里喧嚣,出来查看。

见这行人都是双骑,驿丞以为是哪个衙门的,忙上前去招呼。

张义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驿丞手心中,道:“我们不是哪个衙门的,是曹大人的私属,路上耽搁了,才到罢了。”

驿丞偷偷掂掂,估摸有十来两银子,立时满脸堆笑,领着众人去马棚系马。

没有品级又如何,宰相门房七品官,这权贵家里的豪奴,比芝麻绿豆官可是有分量多了……

曹见了曹方、张义,也甚是意外。

他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子,想到曹寅与李氏,立时站起起来,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可是府里出什么事,老爷太太身子可好?”

曹方与张义先给曹请了安,随后曹方俯身回道:“大爷,是老爷使小的们追过来的,老爷太太身子还好……”

听着前面,曹刚要松口气,便听曹方又道:“……只是智然师傅有了麻烦,小地们出京时被拘去顺天府了……”

说到这里,他将智然被拘拿地原由说了。

曹听罢,使劲地攥了攥拳头,心中生出怒气来。

智然是方外之人,到了京城,平素往来的不过那几个,又何曾得罪谁了?

虽说曹方只是讲述了大概,但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瞧出其中不对来。

看来,有人在幕后操手,目标就是曹家,说不定就是他曹,要不然曹寅也不会巴巴地打发曹方带着几个平素并不露面地护卫出来。

他恨不得立时飞回京城,寻找蛛丝马迹,将背后那人拽出来,省的这般没完没了的,叫人闹心。

却是空谈,这身上的差事没完,他如何能回京?

京城还有曹寅在,曹对自己这位老父亲也颇为信任。不过,虽说他心里明白,有曹寅与庄先生在,必定不会让小和尚受了什么委屈,但是还是忍不住悬

小和尚自幼在佛门长大,不知人间疾苦,这番磨难,对他来说,实是太重。

不说别的,要是“杀人”这一条罪孽落到实处,那叫一心向佛的小和尚如何自处。怕是他自己个儿就要想糊涂了,心魔横生……

二堂客厅,王懿看着坐着饮茶的四阿哥,心里有些犯迷糊。这位王爷素来冷面,也没有什么好人缘,平日里只埋头苦干的主儿,今儿怎么想到往顺天府来?

城里这几日,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儿,衙门中除了一个寄住曹府的和尚“撞人案”外,其他的都是杂七杂八的。

这位冷面王爷向来有佛名,听说最是虔诚的,莫非因为这关了个和尚,就爱屋及乌地管起别人的闲事儿来……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一十四章 忠言

虽然对面坐着的是皇子阿哥,但是王懿早年做过上书房侍讲,同四阿哥说起来,还有师生情分。~~~~

因此,他倒是不卑不亢地坐着,神色未变。做了多年御史,心里嘀咕是嘀咕,但是面上已经是半点不显。

他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问道:“王爷此来,可是有什么指教下的?”

四阿哥放下手中的茶盏,脸上看不出喜努,道:“指教不敢当,只是受人之托,想要问一问正月十八那天的出家人撞人一案进展如何?”

王懿闻言,不由地皱眉。

他是科班出身,心中存了忠君报国之念,一心要做个明臣。早年担任给事中的时候,就不为权势,弹劾过当时正任九门提督的托合齐。

虽说当时没有参倒,并且他还受到牵连申饬。但是康熙五十一年托合齐“会饮案”发后,旧事重提,当年的弹劾又被翻出来。

王懿因而得以升任大理寺少卿,不到一年的功夫,又连升两级为顺天府府尹。

在王懿心中,自然是对皇帝的荣宠感激涕零。

自到顺天府任上后,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全部心思扑到衙门这边,一心要不辜负圣恩。

天子脚下的父母官是那么好当的,这两年想要在顺天府指手画脚的官员权贵也不是一个两个。

王懿挺直了腰杆,虽说心里已经想到四阿哥的来意,但是听到他亲口说出还是有些隐隐地失望。

他一心要做忠臣,自然是爱惜羽毛。对于那些上门来“指教”的权贵官员,也就只能是不假颜色。

今日登门的是四阿哥,他亲自带过的学生,他心里多少有些期待四阿哥不参合这些事儿。

他先是“咳”了一声,随后沉声说道:“这几日衙门正搜集证据,择日审讯。其中具体细节,下官却是不便透漏。”

换作其他官员。就算不想回答。也要掂量掂量这皇子亲王的分量,将话说得软和些。

王懿却是颇有风骨,硬邦邦地给来了这么一句。

换了别的阿哥,见了王懿这又臭又硬模样,指定要恼了。

四阿哥只是不经意地皱皱眉,随即立时舒展看来。

他抬头看着王懿。缓缓地开口道:“王大人不便透漏,那本王也不好坏了规矩强求。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王会往皇阿玛处请旨,旁听此案。”

王懿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这案子查了两日,越查越是疑点重重。

那个黄大魁压根不禁查,查下去,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这所谓的“撞人倒毙”案,也不像表面上这样简单。似乎另有真凶。

这番做作,却是让人费解,实想不到去陷害一个出家人地目地为何。

毕竟是“过失杀人”,就算罪证确凿,最后定案了,也能用银钱赎罪。并不算大事儿。

要是目的是为了曹家,那又是为了什么?

这幕后之人,布下这个局,这目的实是令人费解。

这智然和尚是暂住曹家,并不是曹家子侄,就算是惹下干系,这也牵扯不到曹寅父子头上。

四阿哥意外地插手。倒是使得王懿警醒,这其中不会又掺和着皇子夺嫡、诸阿哥角力吧?

答案,却是无从知晓。

四阿哥已经站起身来,稍作思量,开口道:“王大人,本王今日只有一句忠告,那就是请大人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但求除恶务尽。还真相于大白。”说到最后。已经是满脸郑重。

四阿哥这几句话同别人说,是“忠告”;落到王懿耳中。却是觉得受到轻蔑,立时心疼火起。

他脸上青白不定,强压抑心中的怒火。

难道他是徇私枉法之人么?他上任一年有余,什么时候畏惧过权贵,乱断过案子?

王懿静了静心神,跟着起身,拱手肃容道:“谢王爷提点,下官既然承蒙万岁爷提拔,执掌顺天府银印,这查案破案自是下官的分内之事。定不会让死者含恨,亦不愿让生者蒙冤,否则不劳王爷说,下官也无颜再戴头上这顶乌纱。”

四阿哥听了,道:“既是王大人如此说,那本王就等着最后的开堂了。”说完,便没有多待,大步出衙门去了。

王懿将其送出衙门外,看着暮色中四阿哥骑马离去地背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没看见的是,四阿哥骑在马上,嘴角却不禁微微上翘。

有个王懿出头,那些个小人就要无所遁形?这一趟顺天府,却是没有白跑,剩下的就是明儿寻个由子请旨了……

听了庄先生这两日收集的消息,曹寅实是哭笑不得。

竟有顺承郡王布穆巴使的干系,莫非这个断袖王爷,真是**熏心,安排了这个局,让智然去钻?

仔细想想,却是不对。

布穆巴就算想要寻由子亲近智然,也不会真弄出人命官司来。

庄先生也想到此处,沉吟了片刻,道:“这局中局,不是那么好设的。要是顺承王府没有其眼线,也不会这般利用时机。”

曹寅点点头,不温不火地说道:“确实如此,夏清,要是那位是冲着曹家来的,那还要想个法子,回报一下方好。来而不往非礼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虽说曹寅说得甚是平静,庄先生却听出其话中之意。对于这样隐匿在暗处,对曹家充满恶意的人,他已经是无法继续容忍。

庄先生迟疑了一下,原想要劝两句,让曹寅看,等顺天府那边的案子判了再说。

话到嘴边,想到曹这些年大灾小难不断,庄先生将规劝地话又咽了回去。

他跟在曹身边六、七年。两人名分是师生、为幕主与幕僚。实际上他心中早已将曹当子侄待。

对于幕后黑手,他心里也是不满到极点。

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他与曹寅虽说只有两人,但是还不顶三个臭皮匠么?

趁着这个时机。顺藤摸瓜,将幕后之人纠出来也好。

对方既两次三番的折腾曹家,那想来也是恨意已深,不好化解。

这样的敌人,哪里还有缓和的余地?

早点儿揪出来,能反击反击,不能反击则也要多做提防。

想到此处,庄先生抹了抹胡须,斟酌着道:“既然大人有此心,那在下自然是赞成。只是对方这般鬼祟。不敢直接对这边发难,怕也是心有顾忌。他要是不再动手脚,却是不好查。”

曹寅想起一事儿,抬头问道:“对了,夏清,儿出京前。跟我提了一句点心铺面的状况,说是那边已经使人守株待兔。那人要是谨慎之人,也不会想着这个时候发难。不定得意忘形之下,再接二连三的算计。”

庄先生也想到此处,转过头看了看窗外,道:“就算要动手脚,为了不留痕迹。多半也是要等到雪化,总算还有些日子,也够这边预备预备……”

此刻,说到点心铺子地,不只是曹寅与庄先生这边。在曹家东府,兆佳氏同曹颂也在掰扯点心铺子。

圣驾昨儿从畅春园回宫,曹颂不用跑畅春园那边,头晌当值后。便出宫来。

这刚一出宫门。曹颐打发来地人就迎了上来,打千见礼。道:“二舅爷,小的给您请安了,我们奶奶请舅爷过府。”

听说姐姐请自己过去,曹颂心里还有些纳罕。

正月十九,国公府出殡时,他虽说因当值没有过去,但是前一晚却是已经去打了招呼。

随即,想着过两日是自己生辰,曹颂恍然大悟。

他打发个长随去告之家里,自己跟着公府的仆人往国公府去了。

待到了北小街的国公府,果不其然,曹颐拿出了给曹颂早已于预备好的生辰贺礼。

两双千层底的鞋,两双袜子,几匹衣服料子,还有一顶红里黑缎子地帽子,前面缀了块拇指大小的翡翠。

曹颐摸了摸那衣服料子,带着几分愧疚,笑道:“我原想着给你制身衣裳,加上鞋袜、帽子,凑成一套。正赶上这些日子忙活殡礼的事儿,实是不得空。鞋袜缝得了,衣服却是没有裁。看来,还是要劳烦弟妹了。”

曹颂听说这两双鞋子是姐姐亲手缝制的,捧在怀里,已经是乐得合不拢嘴。

听到最后,见曹颐面上带着不自在,曹颂忙道:“对弟弟来说,这两双鞋就已经是厚礼了,衣服年前制了许多,足够穿了……”说到这里,看了看那几匹衣服料子。

虽说是男人,但是毕竟是在织造府长大,对衣服料子瞄了一眼,曹颂便看出是上等料子,价格不费。

想到这里,他便指了指那料子道:“三姐姐,这个还是留给姐夫。你们换了府,开销大着,别为弟弟抛费。”

曹颐笑道:“这是我早先为你预备的,你姐夫要守孝,不能穿带色儿的衣服,留下来也用不上。你还是拿回去,往弟妹帮你拾掇。”

曹颂听说姐姐之前就预备了,嘴巴裂得更大,瞅了瞅那衣服料子道:“怨不得是弟弟最稀罕的宝蓝,倒是叫三姐姐为弟弟费心。”

曹颐打发人叫曹颂过来,除了送寿礼外,还有就是想告诉他兆佳氏随份子的事儿。好让他劝劝兆佳氏,省地两房之间闹出嫌隙来。

看着曹颂像个孩子似地,这般欢喜,曹颐地话在嘴边转末末,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思量了一番,她还是决定将随份子地事儿瞒下不说,省得曹颂难堪。

不过,有件事儿她却是不能不提醒曹颂,那就是兆佳氏好像甚是关注长房那边的点心铺子。

就算来公府送殡那天,兆佳氏与其他夫人的寒暄中,也多次探问到各府是不是常买点心饽饽什么的。

“二弟,二太太那日曾提过,将来保不齐也要开间点心铺子,这话是戏言,还是……”曹颐开口问道。

曹颂的笑容凝滞在脸上,眼中现出丝痛苦之色。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地光额头,小声道:“三姐姐放心,弟弟会拦着。虽说分了家,到底要顾忌大嫂面子,自家人闹出笑话,岂不是让哥哥嫂子难做?”

曹颐见曹颂心里明白,点点头,道:“说的是啊,总归是至亲骨肉,还需彼此扶持才是。”

提起这些烂糟糟的家务事,曹颂也没有之前的兴致,与姐姐家常了几句,便告辞回去了。

东府这边,兆佳氏早已派人在二门等着曹颂。

明儿是曹颂生日,国公府那边指定是预备寿礼,她心里痒痒的,想看看曹颐能给兄弟预备什么。

这不,曹颂回到家,刚进二门,边连人带东西一块请到兆佳氏屋子里。

见只是鞋帽布料,兆佳氏不禁有些失望,撇了撇嘴,“啧啧”了两声,道:“三姑娘倒是会过的,平素好像疼你这个兄弟,不过是拿一张嘴儿哄人罢了。”

曹颂心里本就郁闷,听了母亲的话,更是无语。

他没有接母亲地话茬,而是开门见山地问起点心铺子的事……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一十五章 不平

曹府,东院,正房…====…

兆佳氏盘腿坐在炕上,用胳膊肘拄着炕桌边吃烟。曹颂坐在西边椅子上,静惠则是在东边侍立。

兆佳氏听到儿子问起点心铺子,放下手中的烟袋,撇了静惠一眼,随后带着几分得意,对曹颂说道:“正想同你说这个呢,你兄弟媳妇儿陪嫁过来的铺子在东四牌楼,听说位置甚佳。我寻思着,咱们也开间饽饽铺子。人活一世,吃穿二字,这做吃食的生意,我觉得有谱。”

曹颂见母亲如此神态,不由皱眉道:“母亲,府里又不缺银钱,折腾这个做什么?让不晓得的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是故意要扫嫂子的颜面。”

兆佳氏虽说这些日子见天琢磨怎么赚银子,但是心里也多少有些顾虑。

虽说如今大房、二房分家,她乐得自在,不用再仰人鼻息,但是儿子们的前程,毕竟还要着长房的曹寅父子照拂。

这居家过日子,处处都需要银钱。尤其是分家后,往后婚丧嫁娶、人情往来,都要自己操办,这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去。

虽说有几个庄子,每年能有些进项,但是到底有些手紧。

兆佳氏如今寡居,也没有别的念想,就盼着儿子早些出息,女儿长大嫁个好人家,自己好做安心享福的老封x首x发x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不成?早先没分家时,因儿哥媳妇是个格格。我这做婶子的也只得恭敬着;这如今都分家了,为甚还要瞧她的脸色过日子?”

曹颂见母亲一意孤行,摇头道:“母亲,儿子也大了,外头地事儿也没有老让母亲操心的道理。且看,明儿我叫熊仁去东四牌楼那边看看,说不定能寻到什么赚钱的买卖。”

兆佳氏皱眉道:“这可不是孩子话?这做买卖是这容易的?我早先也寻思过绸缎庄,比这饽饽铺子体面。不过货物珍贵。又压本钱,还得专门使人往苏杭进货,太费周折。”

曹颂说了半晌,见母亲仍是如此,使劲地握了握拳,道:“不管怎样,这饽饽铺子不能开。要是母亲实在想做吃食生意。就开饭庄子或者茶馆。这吃饭喝茶的人,怎么也不会比吃饽饽的人少。”

兆佳氏犹豫了一下。还要开口说话。

曹颂已经拿定了主意,不让母亲开点心铺子,怕她再唠叨,就转了话茬,道:“弟妹呢,怎么不在母亲跟前立规矩?”

兆佳氏随口说道:“你表妹身子不好,是我吩咐她不用整日过来的。”

静惠从未在曹颂身边抱怨过什么,但是成亲一月来,每天天不亮,她便起来,到兆佳氏身边侍候;一直熬到夜深,才能回自己屋子。

曹颂虽晓得这是规矩,但是瞧着媳妇小脸熬得瘦了一圈,也是不由地心疼。~~~~

“不患寡而患不均”,曹颂原想开口请母亲也多照看些静惠,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

因隐瞒着静惠地身份定下亲事,已经使得兆佳氏恼得不行。

静惠的嫁妆还算体面,富察家那边也真当了亲闺女待似的,这“作单九”、“作十二”、“作双九”都使人送了礼来瞧静惠。

尤其是做“双九”的时候,甚是隆重,还专程使人来接了静惠与曹颂过去吃酒。

兆佳氏看在眼中,心里算是舒坦了不少。发^^虽说平日对静惠不亲近,但是也没有刻意刁难。

就算是有什么埋怨的,她也不过是背着静惠,单独同曹颂唠叨两回。

曹颂算是怕了母亲,不愿她多心,怪罪到静惠头上,所以替媳妇求情的话也咽下,道:“母亲,等过两天,我送静惠回岳父家住对月吧,前几天在三姐姐府上碰到岳父,岳父还提及了此事。”

兆佳氏听了,犹豫了一下,道:“后儿是你生日,大后天的话,是不是太赶了?到了二十六,就是你兄弟媳妇回娘家的日子。”曹颂道:“听岳父的意思,岳母已经念叨了几回了。我们成亲在老三他们头里,也没有在他们后边住对月的道理。就定在大后天吧,明儿使人告知那边府里。”

听着丈夫与婆婆说话,静惠始终是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地站着,半点没言声。

兆佳氏扫了媳妇一眼,心里有些不舒坦,实见不得她这番规矩样子。

这番规矩是够了,但是木头桩子似地,没有半分伶俐样。看着也使人觉得闷。

说也奇怪,早先儿子没说亲时,兆佳氏心里盼着找个初瑜这般脾气品貌的,温顺贤惠,使人省心。

待静惠进门。样样守礼,使得人挑不出差错来,兆佳氏却是不稀罕了。

她还是觉得媳妇要爽利大方些才好,要不然这样整日低着头,也不晓得其想些什么。

只是儿媳妇这般“规矩”,兆佳氏是爱面子的,自然生怕被小瞧了去。也端着架子,有板有眼地做起婆婆来。

现下,曹颂既提起要回送媳妇回富察家“住对月”,兆佳氏也想不出理由拦着,便不情不愿地点点头,道:“嗯,就这样吧……”

话说出口,兆佳氏便有些后悔。

这一个多月以来,家务琐事都交代静惠,她不过是翻翻账册。吃口烟,日子甚是省心。

想到这个,她又道:“……左右亲家离咱们家不远。往后走动起来也便宜,不必非要住满月。住个四天或者六天的,便回来吧……”微颤抖的左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虽说不愿承认,但是他却无法欺骗自己个儿。

所谓的“万岁万岁万万岁”,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这世间哪里有不死的帝王?

康熙终究还不死心,伸出手去,抓炕桌上地御笔。

摸到笔杆的那刻,他的心不由地提起来,全部精神集中在眼前这尺长地御笔上。

别说是拿起,就是连合拢手指,连抓住笔杆都不能。

康熙没有放弃。用右手握着左胳膊。尽量让自己的左手使上力气。

不过是徒劳罢了。

折腾了好一会儿,他额上已经满是薄汗。左臂也筋疲力尽,无力地垂了下来。

康熙地心里说不出的悲愤,微微地阖了眼睛,像是老僧入定似的,一动不动。

过了半晌,他才睁开眼睛,已经是收去了之前的沮丧,回复帝王的威严。

炕桌地右上角,摆放着一个已经阅过地折子,是内大臣傅尔丹方才送来地。

盯着那折子,康熙原本威严地脸上露出丝嘲讽来。

少一时,就见魏珠躬着身子进来,俯首道:“回禀万岁爷,十四阿哥同二贝勒到了,在门外等候着。”

康熙没有立时叫见,而是开口问道:“魏珠,朕问你,近日九阿哥可是又往你外宅子送了礼?”

魏珠虽说名分上是乾清宫副总管太监,但是因总管太监自梁九功获罪后一直出缺,所以他实际上已是御前最得用的内侍。

这几年,巴结魏珠,给他送礼的人不可胜数。

魏珠是从小太监做起的,亲眼见证了梁九功的失势,心里自然是加倍小心。

外头的事儿,件件回禀皇帝主子;御前的事儿,却是甭管是金子银子,还是亲王皇子,也肯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这番“忠心”,康熙自然受用。

他身为帝王,高高在上,所能看到的、听到的,也是有限。

魏珠从外头听来地官员绯闻、市井闲磕,禀到康熙耳中,倒是也让他觉得新奇有趣。

因此,他便让魏珠放开手脚,该收礼就收礼,该吃请就吃请。同时,还有个用意,那就是借着魏珠这颙试金石,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自现行迹。

魏珠听了,连忙跪下,回禀道:“回万岁爷,元宵节前九阿哥使人往奴婢那边送了五千两银子。奴婢在宫里当差,并不晓得此事,昨儿才得了外头的消息,正思量着请示万岁爷,这银子收不收呢。”

“五千两……”康熙沉吟着,道:“同年前九阿哥给你地,加起来足有一万两……”

九阿哥的爵位是固山贝子,年俸银一千三百两。

“真是让朕见识了,手足情深么?”康熙瞧了瞧自己的左臂,想到自己已经老迈,阿哥们却是正值青壮,心里不由地烦躁起来。

他微微皱起眉,抬起右手,冲魏珠摆了摆,道:“传他们两个进来。”

“!”魏珠应着,起身退了出去。

乾清宫外,十四阿哥与弘皙两个,已经是等得有些心焦。

二阿哥虽说被圈进,但是弘皙却因康熙的宠爱,移居在阿哥所。不管对儿子如何恼,康熙对这个皇长孙却仍是温煦如昔。

弘皙年过弱冠,已收起年少轻狂,变得谨言慎行起来。

这些年的变故,也使得他明白了,一切都是虚的,只有祖父的荣宠是真的。

只有登上那把椅子上地人,才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荣辱。

不管心里盘算什么,弘皙的脸上半分不显,浮着谦卑的笑意,低声同十四阿哥寒暄。十四阿哥应付着,心里也是猜测不已。

年前年后,每次到御前请安,他多半都能看到弘皙在。

虽说皇父待他也是温煦,但是同对长孙那种慈爱却是不同。

想着弘皙平素卖乖,给康熙磨墨啊,捏背什么的,十四阿哥心里实是腻歪得很。

天家无父子,就有祖孙了?

弘皙所图的是什么,皇父这般作态,所为何来?

是感念元后情谊,对废了两次的二阿哥又生出怜悯之心,爱屋及乌关心长孙;还是因年岁大了,想要亲手再调教出一个储君?

昔日,明太祖在太子过身后,二十余子不立,立了皇孙,引发了“靖难之役”;皇阿玛,您要是生了这个念头,就不怕重蹈覆辙么……

十四阿哥想到此处,望向弘皙地目光有些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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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一十六章 制衡

望着进来的十四阿哥与弘皙,康熙的心中,不可遏止地生出一股妒意。

挺拔的身姿,浓密的须发,二十多岁,再也回不去的青壮年数。

十四阿哥是二十七年生的,今年二十八;弘皙是三十三年生的,如今二十二。

四十年前,当自己个儿二十二时,在做什么?康熙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

那年,“三藩之乱”已经是第三年,战争形势不容乐观。

年末,二十二岁的帝王立了皇子胤为太子,遣官告祭天地太庙社稷,颁诏朝野,加恩肆赦。

立一岁半的嫡子为太子,除了为了悼念死去的发妻,主要还是情势所迫。

战败的折子不断,康熙心里已经有了御驾亲征的准备。

在太皇太后与满朝文武的百般阻拦后,康熙始终未能如愿……

等到了十四阿哥这个岁数,三藩之乱已经平定,他第二次做鳏夫,太子就傅,以大学士张英、李光地为师……

沉思间,就见十四阿哥与弘皙已经跪下,道:“儿臣(孙儿给皇阿玛(皇玛法)请安。”

康熙收回思绪,视线从十四阿哥脸上扫过,落到弘皙身上。

太子就随他,弘皙肖似其父,容貌同康熙也有几分相似。

想着已废的太子,康熙望向弘皙的目光就变得柔和起来。

他心里叹了口气,冲两人摆摆手,道:“平身吧,坐下说话。”

十四阿哥与弘皙应声起身,魏珠忙带着个小太监,送两只凳子过去。

十四阿哥与弘皙老实地坐了,康熙思量了一回。对十四阿哥道:“听说八阿哥病了。明儿你领两个太医,代朕过去瞧瞧他。

十四阿哥甚是意外,在袖子中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拳头。

自打去年十一月“毙鹰事件”后,八阿哥受了好一番申斥,过后一直“抱病休息”。

如今,皇阿玛却是想起他来,莫非是李光地那老家伙倚老卖老,又在盛赞八阿哥为“贤王阿哥”,使得皇阿玛变了初衷。

看着十四阿哥神情有些不自在,康熙心中的阴郁却似好了许多。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就算是骨肉天伦,也不是能想热乎就热乎起来的。

应付了两句,康熙便对十四阿哥挥挥手,道:“跪安吧,别忘记朕交代给你的差事。”

十四阿哥应声起了,心里却是有些狐疑不定。看了弘皙一眼,退出屋子。

屋子里除了康熙,只剩下弘皙一个,魏珠等内侍已经被康熙打发出去。

屋子里一片静寂。康熙看着自己的长孙,没有言声。

弘皙只觉得自己地小心肝“扑通”、“扑通”地,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为了掩饰那一丝慌乱。他仰起头来,满脸诚挚地说道:“皇玛法,孙儿瞧着您清减了。现下正是冬春交替之时,使得人困乏,要不容孙儿尽尽孝心,陪皇玛法出去溜达溜达?”

康熙的脸上露出笑意,瞅了弘皙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从炕上下来,道:“走吧。”

弘皙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见康熙应允。半响才缓过来,忙起身应道:“孙儿遵旨。”

祖孙两个。一前一后出了乾清宫。

守在暖阁外的魏珠见万岁爷要出去,忙抱了件披风跟上。

康熙系了披风,让魏珠远些跟着,自己则是带着弘皙大步流星出了乾清门。

出了乾清门,他脚步缓了缓,左拐进了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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