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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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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摇摇头。道:“不晓得。问过几遭,瞧着他心里并没有特别偏着哪个,却搅合在里头,不清不白地,不晓得他在琢磨什么。”说到这里,不禁有些烦闷,摇了摇头,道:“不说这些个了。怪烦地。这眼瞅着就要进九月,怕是没多少日子,就要返程回热河了,到时你们小两口就凑合到一块儿了。我倒是盼着回京,儿子抓周,闺女百日,都没赶上,着实想得慌!”

听十六阿哥提到孩子,十七阿哥神色怅怅的。他同十七福晋成亲三年。之前福晋曾怀孕过一次,后来滑胎,身子好像也有些不妥当。

十六阿哥说完。也省得失言了,忙岔开话来,道:“还没给皇阿玛请安,咱们这就过去吧!”

十七阿哥往行营中央的御帐望去,见那边出来几个内大臣,想来是刚回事出来的。他点点头,道:“嗯,弟弟原也想着寻十六哥去请安!”

待两个到了御帐附近。就见御前近侍魏珠捧着个小匣子出来。十六阿哥同他是熟了的,笑着问道:“这是什么好物什?宝贝得什么似的。”

魏珠见是两位阿哥,忙打千请安,随后才回道:“回十六爷话,这是杭州织造孙大人所呈的一粒菩提子。万岁爷看过,打发奴才出来,发还给孙大人的家奴带回杭州栽种。”

十六阿哥扫了一眼那小盒子。笑着对魏珠道:“既是有差事。那你且先去忙着,等什么时候得闲儿。好生来上一把,过过瘾。”

魏珠听了,眼睛一亮,随即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前些日子在热河不是处置了一些,待奴才休沐,十六爷可要寻个好去处。”

十六阿哥横了他一眼,道:“这还用你惦记,爷自然省得,赶紧滚吧,过两日瞧着爷赢你!”

魏珠捂着嘴巴,轻笑了两声,道:“十六爷就是耍前横罢了,奴婢且等着。既这么着,奴婢先去了,十六爷、十七爷回见。”说完,冲两人躬了躬身,方去了。

等魏珠去得远了,十七阿哥低声问道:“十六哥,他虽挂着副总管,如今分量却不轻。乾清宫主管太监自打梁九功被圈了后,一直出缺,这奴才也算是御前当用地了!如今人人都巴结他,就是八哥、九哥他们在这奴才跟前也都不敢托大,十六哥这般待他,仔细别惹了小人的怨。”

十六阿哥对十七阿哥摆摆手,道:“不碍的,这魏珠从小太监开始,我便是同他熟的。虽说有些个贪财,也算是个心里明白的人。如今虽说外头都恭敬着他,但是他也晓得,有几个会真将他放在眼里的,不过是瞧着他背着的副总管招牌。我这般跟过去无二的待他,他才觉得好,反而觉得我同他最亲。”

十七阿哥想想魏珠平素待众皇子阿哥,却是同十六阿哥最亲,便笑了笑,没有再言声。

十六阿哥却因方才的菩提种子,心里思量着,看来江南三大织造中,皇父越来越器重孙家。如此以往,对曹家却不晓得是福是祸……

侍郎府回来后,兆佳氏便有些个皱眉不语。她坐在炕上,一连抽了好几袋烟,最后叹了口气,对侍候在跟前地紫兰道:“你二爷还没回来么?去二门打听打听,看看回来没有,要是回来了,叫他来这边儿说话。”

紫兰应声去了,兆佳氏又对绿菊道:“你往你三爷屋子去瞧瞧,身子可好些……”说到这里,摇了摇头,道:“罢了,还是我亲自过去瞅瞅,省得没瞧见不放心!”

绿菊应着,蹲下身子,侍候兆佳氏穿鞋。

兆佳氏迟疑了下,问道:“如慧那丫头往咱们府也来过一遭,瞧着品貌行事如何?”

如慧虽说不是曹府的主子,却是表小姐,也当半个主子。这哪里有向奴婢问主子如何的道理?太太问得却是好生奇怪?

绿菊身子不由一僵,虽然心里纳罕,但转瞬露出几分笑道:“表小姐是太太嫡亲地侄女不假,只是单看相貌。更像是太太地亲闺女呢。行事什么地。奴婢说不好,只听说表小姐说话极是爽利的,到底是大家子出身,那通身的气派是没谁能比的。”

这一席话,却是说得滴水不漏,听得兆佳氏脸上有了笑模样。她连连点头,道:“可不正是呢,到底是自家骨肉。这连着血脉,我瞅着如慧也亲,心里待她同大姑娘是无二的。在南边儿住了二十来年,对于那些腻腻歪歪拿娇的小姐,我可瞧不上眼。要做媳妇地,还是旗人家里出来的姑娘大方。”

这些话,实不是绿菊能插上嘴地,她便只有笑着接过兆佳氏的烟枪,帮着去了里面的烟灰。搁好。

兆佳氏站起身来,道:“走,咱们一起往你三爷的院子转转去!”说着。便往外去。

绿菊应声,快走两步,在兆佳氏之前打了帘子。

刚出屋子,便见曹、曹颂兄弟两个进了院子,兆佳氏有些意外,道:“今儿你们哥俩怎么碰到一处,这是在门口遇到的?”

曹颂混乱应了,曹上前给兆佳氏见了礼。问道:“二婶多咱回来地,这是要去看三弟去?”

兆佳氏回道:“到家好一会儿了,寻思看看硕哥儿,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地。今儿你舅母给了两筐螃蟹同河鲜,他往日最爱吃鱼。对了,已经分了一半送到你们院子去了,趁着新鲜。你们也赶紧吃了。”

曹谢过。道:“既是如此,那二婶先去。侄儿先回去换衣裳,稍后就过去瞧三弟!”

兆佳氏道:“去吧去吧,不用着急过去,陪你媳妇儿说会子话。如今天凉了,瞧着她越发不爱动,这样下去也不好。”

曹看了曹颂一眼,见他点点头,没有多说,先说梧桐苑去了。

在董鄂家,虽说曹颂先出了宅子,但是却没有立时就回,而是在大门外等了曹,兄弟两个一起回来的。

曹从董鄂家出来前,只见静惠有些哭过地模样,也不晓得这两人聊得如何。待出了宅子,听曹颂说想要尽快请媒人说亲,他却是有些诧异。

曹颂表现地,比曹想象得要果决。

不过,这话说着简单,毕竟府里还有兆佳氏在,也不是曹颂说行就行的。曹颂却拿定了注意,今儿就同母亲说清楚。

自己没有什么大志向,也不惦记找个好老丈人,只想寻个顺心的媳妇,好生过日子。

回了梧桐苑,初瑜正在院子里,吩咐喜烟、喜霞几个分螃蟹。都是拳头大小地螃蟹,用草绳捆着腿儿,在筐里吐泡泡。

见曹进来,初瑜转过身来,笑道:“额驸回来了,今儿落衙却早!”

曹上前两步,站在篮筐边上,用手提溜了一只螃蟹,道:“九雌十雄,正是吃雌螃蟹的季节。好大一筐,得有二三十斤吧?”

初瑜道:“刚使吊秤量了,将将三十斤。这边已经分出几分,寻思往先生、田嫂子、魏管事、郑管事、老管家这几处送些个。额驸向来不爱吃这些,咱们院子就少留几斤可好?”

边上的喜烟、喜霞几个,都望着螃蟹露出几分欢喜,巴巴地望着曹,想着这边能留多少。

曹见了,不禁好笑,对初瑜道:“既是大家都喜欢这个,明儿打发人再两筐就是。如今正是蟹黄肥美的季节,敞开了吃两回又有什么?”

初瑜却是有些个意外,看着曹道:“这两年不见额驸吃鱼,河鲜也鲜少用,还当额驸不爱吃这个了!”

曹低头道:“别的还好说,螃蟹却是要吃的。留下几斤,剩下的往各处送吧。除了这几处,下边人分不到的,明儿买两筐再补。咱们这院子,今晚就吃它了。”

初瑜打发喜烟她们往各处送去,夫妻两个进了屋子。

曹换下官服,道:“二婶还算行啊,晓得给咱们送一半!刚才还说起你了,让我多陪你说话。瞧着她心里,倒是待你真好。”

初瑜点点头,道:“二婶那性子,也跟孩子似地,哄着顺着就少些是非。面儿上虽说严厉,却不是硬心肠之人。今儿从侍郎府那边回来,说起如慧来,瞧着二婶的话中之意,还是想要联姻的。却是不晓得,是属意小二,还是小三了!”

曹听了,有些意外,道:“二婶前些日子不是还念叨那边不该瞒下如慧的病情么,怎么今儿又改口了?”

初瑜帮曹收好官服,道:“谁晓得呢,许是顾念亲家老爷的情分上。二婶提了好几次,说是在娘家,嫡亲的只有这个哥哥,向来又是照拂她的。”

不管是曹颂,还是曹项,曹都不赞成这亲事。

姑表兄妹,实是血缘关系太近了,叫人不放心。

他微微皱眉,寻思找个什么理由,劝劝兆佳氏,就听初瑜道:“额驸,要是二婶要说给二弟,那静惠那头可怎生好?还不晓得二弟会怎么闹,想想都叫人觉得头疼得紧。”

曹苦笑道:“怕是马上就要头疼了,今儿小二就拉着我往董鄂家去了,瞧着他地意思,这就要同二婶摊牌了。先看看他们娘俩地章程再说,咱们现下也说不上话儿。”

初瑜叹了口气,道:“要是老爷太太在这边就好了,到底是长辈,由他们劝着,二婶那边儿还好说些。”

提起父母,曹想起儿子,道:“再过半月,天佑就两生日了,想来也是满地跑了。若是年底能请下假就好了,咱们回江宁看儿子去。”

初瑜听了,面上不由带了几分欢喜,随即迟疑道:“额驸是堂官,衙门里怎好离开,这假岂是好请的?”

曹笑笑道:“衙门里轻省着,都是一个差事,两个官儿,就是我不在,也不碍地……”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五十二章 福祸(一)

等曹换好衣服,同初瑜一道往松院看曹硕时,兆佳氏已经坐在炕边,跟曹硕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曹硕半坐在炕上,低着脑袋,老实地听着,也不吱声。

见曹他们夫妻进屋子,兆佳氏才收了口。

瞧见堂兄、堂嫂来了,曹硕想要下炕来见礼,曹摆摆手,道:“快好生躺着,都是自家人,折腾那些虚礼做什么?”

这话的时候,曹心里也有些唏嘘。

早年他刚到这世上的时候,曹颂还是顽童年纪,曹硕在咿呀学语。如今这兄弟两个都长成了大小伙子,曹还真有几分做家长的感觉。

曹硕坐在炕上,欠身道:“大哥,大嫂!”

曹颂原坐在地上的椅子上,如今已经站起来,将座位让给哥哥嫂子。曹坐了,初瑜只是往边上站了,听着他们兄弟说话。

曹见曹硕好些,问了问医药饮食上。

兆佳氏在旁,原是有话说,看了曹硕几眼,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开口。

众人在这边坐了一会儿,待丫鬟给曹硕送上药来,便都出来了。

出了松院,兆佳氏转过身对曹同初瑜道:“你们是做哥哥嫂子的,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同你们商量。侄儿媳妇这边儿,怕是要劳烦劳烦。”曹同初瑜对视一眼,都不明白兆佳氏话中之意。只是路上也不好多问,两人便口中应着,随同兆佳氏到芍院。

待坐到炕上。兆佳氏吩咐曹同初瑜坐了,而后看着曹颂道:“你瞧上的到底是哪家儿的姑娘,今儿也当同我们说说。要是门第相当,就请你嫂子帮着相看相看!”

曹颂也是预备今儿要说的,但是门第这块却是有些不好措辞,便道:“是温顺公府地旁支,她阿玛生前任宫里的侍卫。”

前面还好,谁不晓得董鄂氏温顺公是大族。他家出来的姑娘多是要选秀,留着宫里给皇子皇孙同宗室们指婚的;后边的这一句,听得兆佳氏却有些皱眉,问道:“既是没了父亲。那祖父是什么官阶、什么爵位?还是跟着叔叔伯伯过日子?”

曹颂低头道:“跟着她伯伯过日子,她伯父早先在外头任总督,如今荣养了!”

“总督府的侄小姐!”兆佳氏沉吟了一下。转过头问曹同初瑜道:“你们是当哥哥嫂子的,还得劳烦多操操心,帮着打听打听,品貌如何。要是姑娘家教好,少不得还要请侄儿媳妇帮着去相看相看。”

曹同初瑜听兆佳氏这般说,虽说觉得有些不妥当,但是曹颂在旁巴巴地使眼神求着,两人也不好多话。便含糊着应下来。

虽说这一年来兆佳氏没少为儿子的亲事思量,但是这真到了眼么前儿,她也有几分心里没底。

这个时候结亲,讲究地“高出低进”,媳妇要娶门第低的,姑娘要嫁门第高的。兆佳氏虽说寻思为儿子们寻个好亲事,算是助力,但是也怕自己老了老了,还要看媳妇眼色。

真要是那样的话。好强了一辈子地兆佳氏怎生受得了?

待众人出去,兆佳氏让绿菊装了烟,抽了一口,对绿菊叹道:“要是老爷在就好了,何须**心这些个?就是大老爷、大太太在京里也好啊,总算能商量着来。”

绿菊应道:“大爷同大奶奶素来疼二爷,也会帮衬着的。太太就放心好了!”

兆佳氏抽了一口。道:“也不单单是为你们二爷,哎……”道:“哥,嫂子,就帮弟弟这一遭吧!”

曹皱着眉,一时不晓得说什么好。

虽说先前也想过帮静惠寻个好亲族收养照拂,再谈亲事,但是因关系到静惠同曹颂的终身,不好鲁莽,便想着寻个更妥帖地说辞。

曹颂这边,却像是晓得了兆佳氏的软肋,用“公府旁支”、“总督侄女”两顶大帽子砸下来,使得兆佳氏再无话说。

只是这婚姻大事,不是蒙一次就成了。

毕竟居家过日子,要是亲事成了,往后婆媳相处,倘使兆佳氏怪罪起来,遭罪的还是静惠。

曹颂见哥哥没应声,急得眼泪都要出来。

他到底大了,骂不得,打不得,曹也甚是头疼,道:“往后过日子,你是想要媳妇儿受罪,还是想要忤逆亲娘。这可从没听说过谁家,是蒙着自己的父母娶媳妇的!你怎么想的?将门第说得这般高,二婶期望越大,将来越是失望。还不若说个中不溜的家庭,咱们若是托人也好托。”

曹颂带着几分可怜兮兮道:“母亲念叨了表妹半天,弟弟怕这边儿说得低了,让母亲觉得不如那头。”

公府那边如今袭爵的是温顺公何礼地五代孙,说起来是静惠的堂兄,平素同曹家并无往来。

要是换做其他家还好,托人去说一声,不过是挂个名义的亲家。曹家是伯爵府,曹寅父子又都是天子信臣,一般人家都会乐意同曹家结亲。

温顺公府那边,却是同八阿哥、九阿哥走得近,那可是曹唯恐避之不及的。

其他人家,却是要看伊都立或者傅鼐那边。结亲不难,只是这往后过日子,并不是容易事。

曹真不耐烦操心这些个,瞪了曹颂一眼。他心中也犹豫着,想着帮衬曹颂,又怕曹颂没长性,耽搁了静惠。

不过。看到茶几上搁着的荷包时,曹想起觉罗氏送的那件串珠。他从荷包里取出来那手串来,递给初瑜道:“这是老太太送天慧的百日礼,说是开过光地,看是不是挂到摇篮边!”

初瑜接过,见是个古物,道:“这……是不是太贵重了,那边儿。不是听说日子并不宽敞么?”

曹点点头,道:“没法子,老人家执意要给,推也推不得。这串珠子。换了银子,在城外能置两晌地了。咱们也不能白收了,想个能出息的回礼才好!”

初瑜收起放好。道:“想来也艰难,就剩下她们祖孙两个,无依无靠地。怕是老人家心里,委实放心不下的,也是静丫头的亲事。”

曹闻言,想起静惠向来给人的印象柔弱乖巧,横了曹颂一眼道:“静丫头怎么说,可是瞧得上你?”

曹颂摸了摸后脑勺。嘟哝道:“她说自己是平民丫头,配不得我。”

初瑜看着手中的珠子,想着静惠平素的善良,心下一软,笑着说道:“不过是碍个名分,寻个娘家罢了。静丫头家虽说不如先前,但是亲族众多。或许他们势力,待老人家同静惠疏远了,要是咱们使人去说。看在这边儿府上地情分上,也断没个不依地。”说到最后,看了看曹,道:“是不是,额驸?”

这却是同曹想到一块儿去了,只是曹倒不怕给静惠寻不到出嫁地地儿,而是担心自己这个弟弟糟蹋了人家姑娘。

他看了曹颂一眼。实在是素日曹颂太过孩子心性。使人安不下心。

曹颂见嫂子口风松了。脸上已经现出欢喜,被哥哥看一眼。又收了回去,喃喃道:“哥……”

曹面上带了几分正色,道:“我告诉你,小二,没人能老纵着你,既是你这样求来的,你且要惜福……”

到了吃下晌晚地功夫,曹寅同侄儿曹一道回来。

外间炕上,已经是大包小包,都是天佑平素所用之物。天佑则是坐在炕头,趴在炕桌上,摆弄着七巧板。

见到祖父同叔叔回来,小家伙将手上的七巧板撂下,伸着胳膊要抱。

曹寅上前接到怀里,往高举了举,道:“今儿都做什么了,有没有想祖父?”

天佑“咯咯”直笑,张开嘴,露出了一口小白牙,奶声奶气道:“同祖母往库房藏猫猫了,想喊祖父同五叔去,好玩儿呢。”曹寅听了不解,疑惑地瞅了瞅李氏。

李氏道:“库房有不少金银器,都是用不上的,想着叫人一道运到京中去,老爷不是上次提儿置办祭田么,也没有老让儿子开销地道理。”

见伯父伯母说话,曹上前去,将天佑接过来,抱到炕梢玩儿去了。

曹寅听了李氏的话,点点头,道:“嗯,这边的东西,是要规整规整了。我已经写了请辞折子,若得万岁爷恩典,许是到年底就能回京养老了!”

李氏还当自己听差了,怔怔地说不出话。

曹在旁,已经露出几分欢喜来,道:“大伯,咱们要进京了?”

曹寅慈爱地点点头,道:“是啊,你也想你母亲哥哥了吧?”

曹道:“想了,不过侄儿也晓得伯娘惦记大哥大嫂。这样一来,往后伯娘就不用老抹眼泪了!”

李氏这才省过身来,眼圈已经红了,却不好意思在孩子们面前掉眼泪。她哆嗦哆嗦嘴唇,道:“老爷。这是真的,咱们真要进京了?”

曹寅向北抱了抱拳,道:“这个,还要靠万岁爷恩典。只是我去意已绝,在折子里也三番两次恳请。万岁爷最是仁心,想来定会开恩的。”

李氏欢喜不尽,眼泪也止不住流下来,道:“若是如此,实乃大善。能到儿子、媳妇跟前,安生哄两年孙女,这后半辈子也就不多求了!”

天佑坐在炕沿上,看着长辈们都这般高兴,仰着小脑袋瓜问道:“进京,就是往父亲大人身边去么?是不是好多好多好吃的?”

这孩子话,听得曹寅同李氏都哭笑不得。

曹摸了摸天佑的小脑袋,道:“枉费大哥大嫂那么惦记你,月月使人来,你却只记得吃的。”

天佑一把拉了曹地手,央求道:“五叔,咱们拉大据!”

曹被缠得没法子,只好坐在炕边,侧着身子,同天佑手拉手,陪他玩。

“拉大锯,扯大锯。跑大马,唱大戏。

闺女,敬女婿,亲家婆子住两日。

人家的闺女全来到,我家的闺女还没来……”

李氏一边侍候曹寅更衣,一边使人摆饭,说道:“这住得京中好是好,往后想要探望母亲却是不便宜了。算算日子,鼎儿在京城收的那房妾室留下的闺女该出满月了,上次来信说是母亲照看着。虽说老人家稀罕孩子,到底是上了岁数,待孩子多不易,也怕她老人家累着,真是让人不放心……”

高氏坐在炕上,嘴里哼着摇篮曲,轻轻地悠着摇篮,看着襁褓中的婴孩,满脸慈爱之色。

待看到婴孩闭了眼睛,渐渐睡去,高氏才止了声响,唤**同婆子将摇篮抬到暖阁去。

如今,李煦之妻病故,文氏老太君又上了年岁,内宅由李鼐之妻孙氏打理。孙氏虽说贤惠,家务上只是平平,这大的府邸,管起来就有些吃力。

况且,她是做媳妇的,内宅虽说没了婆婆,却有太婆婆同李煦的众多妾室在。有些时候,她这做晚辈地也不好说话。因此,她便央求了高太君帮衬着。

高太君上了年岁,本就稀罕孩子,对于侄孙李鼎留下的这个遗腹女更是百般怜惜……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五十三章 福祸(二)

苏州,织造府,内宅。

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妙云洗了头,披散着头发,坐在炕边发愣。她父母都跟着从京城到苏州,如今得了恩典,在城外做庄子管事,鲜少回城里。

在这边府里,虽说生的是女儿,但是妙云的处境并不算难过,住的还是原来的偏院,身边也是丫鬟婆子侍奉着。

面没有婆婆,大奶奶孙氏又是顶和气的人,两位太婆婆一个年逾八旬,每日吃斋上佛,一个虽然还硬朗,但是见天不过是看护重孙、重孙女罢了。

看着针线笸箩里放着的蓝色小袄,妙云却是有些坐不住了。她寻了梳子,将头发拢好,换了件衣裳就要往外走。

刚好香彤进来,见了妙云如此,皱眉问道:“小奶奶还要往二老太太院子去?这两天可走了好几遭了!”

妙云闻言,眼圈已经红了,喃喃道:“彤姐姐,我想见见香玉,要不怕是晚上也睡不着。”

就算香彤自己就是个美人胎子,但是见了妙云这般楚楚动人的神态,都不禁有些晃神。

原还不明显,不过是颜色好罢了。如今生了孩子,妙云身子带着几分丰腴,皮肤白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看的香彤不禁心惊。

幸好这些日子,妙云做月子,不见外人,这过得还算太平香彤在李煦身边好几年,对自家老爷那荤腥不忌的急色性情是晓得的。要是妙云落到老爷眼中,那怕是要难拨出了。

想到这些,香彤摇摇头,看着妙云,思量着怎么提点提点她。

妙云虽说锦衣玉食,但是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奶奶,这边府里能依靠的只有香彤,对她向来很是恭敬依赖。

妙云见香彤摇头不应声。只当她不依,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两人相处了将近一年,香彤想着妙云怀孕这大半年摸着肚子傻笑的模样,心下一软,道:“就算是想去。也要先擦干头发。这晚风硬呢,虽说出了月子,还需仔细保养。”

妙云这才破涕为笑。小声道:“干得差不多了!”

香彤扶着她到梳妆台前坐下,将她的头发散了,用毛巾又帮着擦了会儿,才帮她盘了个发髻。用支银素钗别好。

见妙云胸前有奶渍,香彤又打发小丫鬟寻了套衣裳。帮她换上。道:“晚上挤挤吧,这样老湿衣服也不是回事儿。”

妙云迟疑了一下,问道:“彤姐姐,到了二老太太那边,我能喂喂玉儿么?”

香彤听了,忙摆手道:“我的好奶奶,且记得自己个儿的身份。虽说如今上下都恭敬着,二爷这边又没有主母需要侍奉。但小奶奶毕竟是没名分地妾。总要记得自己的本分才好。这姑娘落地,就有**侍奉。哪里需要你去喂?往后姑娘有二老太太、二太太照拂,比吃你这亲娘的几口奶要强得多。要是不想让人背后嚼舌头说不懂规矩,小奶奶便息了这个心思。”

妙云低着头,小声地“嗯”了一声。

收拾完毕,香彤提了琉璃灯,两人一道出了偏院,往高太君的院子去。

香玉的摇篮不在屋里,想来已经睡下。高太君百无聊赖,正坐在炕上摆纸牌。

见妙云进来,老人家放下手中地牌,招呼着妙云到炕边坐。

妙云思量着身份,不敢上座,在炕边的小杌子上坐了。

高太君看了妙云一眼,叹了口气,道:“天可怜见,这才十几岁的孩子,实是没福气。”

是啊,就算妙云不是嫡妻,但是像他们这样地人家,也没有生了孩子的妾室走道的事儿,毕竟名声要紧。

妙云偷偷地瞄了平日放摇篮的地方一眼,不晓得该如何应答。

香彤站在妙云身后,笑着说道:“老祖宗,我们姨奶奶能有老祖宗地庇护,这可不是天大的福气是什么?如今那边屋子里也请了佛龛呢,姨奶奶想要跟着两位老祖宗学佛高太君向来虔心向佛,听了香彤地话,脸上多了欢喜,对妙云道:“你想要学佛?这才是正理儿,总要寻个熬日子地法子,省得整日家胡思乱想。这不是三年五载的事,这要守一辈子的,岂是那么轻省的?”

妙云轻轻地点点头,这才晓得香彤叫她学佛的用意。既是两位老太太都信佛,哪里还有学佛能讨她们欢喜的?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却是不晓得接下来该说什么好。

高太君上了年岁,也是通世情的,晓得她是惦记孩子,摆摆手道:“玉儿在暖阁里,你过去瞅瞅,轻些动静,别惊了孩子!”

妙云欢喜地应下,起身快步往暖阁去了。

高太君看着妙云的背影,对香彤道:“这孩子是当娘地离身肉,谁不想搁在身边养着。只是这丫头好是好,到底出身有限,没有谁家地姐儿要放在姨娘身边教养的理儿。”

香彤俯身道:“都是老祖宗恩典,这是心疼姑娘呢。要不姑娘养在姨娘身边,往后说起来,却是容易受人诟病。”

高太君点点头,看着香彤道:“还好你是个伶俐人儿,内外替她打点着,也不至于苦了她。先前见你模样好,只当你是个有心思地,现下看来,老身倒是看走了眼。这般忠心为主,往后会有福气的。”

香彤忙道:“都是奴婢应当的,不敢应老祖宗的夸。”

妙云进了暖阁,香玉已经省了,被**抱在怀里喂奶。

**见妙云进来,想要起身,妙云怕晃到孩子,忙摆手道:“奶着姑娘呢,别起了!”

**这才没有起身,继续奶着香玉。

香玉才满月没几天,并不见胖。只是小脸比刚落地时长开了,白白嫩嫩的,是个招惹稀罕的模样。

她在襁褓中,微阖着眼睛,使劲地吸吮着。吃得甚是香甜。

妙云眼睛像黏到香玉脸上似的,移不开了,只觉得胸前涨涨的。使人难受。前襟的衣衫,不一会儿,便湿了一个小圈。

**并没有察觉,一边奶着孩子。一边叨咕着“姑娘一天睡几遭”、“每个时辰都要吃奶”什么的。

妙云直恨不得从**怀里将女儿抢过来,搁在自己怀里搂着。但是她只是想想罢了。哪里敢越雷池一步?

正如香彤说的。她算是什么身份?众人抬举着,叫声“姨奶奶”,不过是个丫头出身的妾。

要是她生地是儿子,为了孙子的名分,老爷还能抬举抬举她,认下她当媳妇。如今生的是个闺女,除了向来慈善的高太君,这个府里谁把这个当回事了?

想明白这些。妙云的脸色煞白。有些不敢看女儿了。女儿是李家地孙小姐,自己往女儿身边站久了。都是耽搁了她。

她却是站不住了,只想回自己屋子猫着去。

临出去前,她又看了一眼女儿,见其身上的小毯子褪下半截,伸手去给拉好,随后转身出去了。

出了外间,妙云没有多呆,同高太君说了两句,便先回去。

香彤见妙云神色不对,待出了高太君的屋子,便低声问道:“怎么了,这是心疼姑娘了?”

妙云摇了摇头,道:“我是想明白了,有我这个娘,对玉儿不是福气。虽说没人当面说什么,背地里都要笑话她……”

香彤见她过犹不及,道:“这叫什么话?大户人家,哪家没有庶出地姑娘?姨奶奶多心了。二太太虽说现下病着,但是等大太太周年满了,少不得要扶正的。她是姑娘的亲祖母,到时候两重长辈照应着,还能委屈了姑娘?姨奶奶只管放关心,奴婢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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