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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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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谒金门 第三百四十四章 溯源(中)

西城东南角,绒线胡同,董鄂府,内院佛堂。

觉罗氏看着面容慈悲的菩萨,心里叹了口气。昨日圣寿节,她巴巴地进宫去给太后老佛爷请安,想要趁机寻个恩典,让太后给孙女指门婚事。

受噶礼罢官免职的影响,她们董鄂家现下门庭清冷。就是原本有些往来的亲朋故旧,如今也是避之不及。

李鼎定亲之事,她早就听说过。因当初外人得了闲话,到老太太面前说嘴,说起董鄂家主动退亲之事,都替静惠可惜。

李家虽然包衣,但是自李鼎祖父看时就是显宦;再说李鼎仪表堂堂,文武双全,比京中那些浪荡公子哥儿可是强出太多。

觉罗氏听到李家如此信口雌黄,气得直仰脖,却也是有苦说不出。若说是被李家主动退亲,那孙女的名声更不用要了。

如今,孙女的亲事,沉甸甸的,成了觉罗氏的心事。趁着自己还硬实明白,说得上话,将孙女的亲事安排妥当,往后到地下也有脸见儿子媳妇。若是拖延下去,保不齐哪日静惠的两个伯伯又觉得侄女有用处,打侄女的主意。

董鄂静惠却没有想那些,一个人坐在闺房的炕上做针线。炕梢木柜里,已经有满满一抽屉的小物什,都是荷包、烟口袋什么的。还有一抽屉,是二十来双鞋。

俗话说得好,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绣了个牡丹花瓣后,董鄂静惠有些个困乏,也有些手酸,便放下手中活计。她从炕上起来,在地上溜达溜达,无意中看到梳妆台前的首饰匣子。

董鄂静惠一怔,如今已经进十月了。马上就要开恩科。他因孝期,没赶上这一科,下一次就是两年后。

两年后,自己十八……想到这里,董鄂静惠只觉得脸红红的,已经是痴了。

她的丫鬟春儿正好进来。见了自家小姐如此,唬了一跳,忙上前道:“姑娘脸色怎么这般红,是不是着凉了?”说着,她自己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董鄂静惠醒过神来,立时羞得不行,忙道:“没事,我没事!”

春儿走到窗户边。看了看炭盆,不晓得什么时候,炭火已经熄灭。她皱起眉来,对董鄂静惠道:“姑娘,要不咱们同老太太说说吧,省得姑娘再冻出病来!大太太如今这也着实过了,拿那些黑炭来糊弄姑娘。引了半天不好着,烧了一刻钟就灭的!这刚入冬还好,天气还不甚冷,再过几日,这屋子就要成冰窖了!”

董鄂静惠想着自打大伯被罢官,大伯伯母他们同祖母之间便有些嫌隙,不愿因自己的事,使得祖母费心,便摇了摇头,道:“不碍事。家里这两年不宽裕,伯母只是想省些嚼用罢了,我多穿两件衣裳就是!”

想着大房那头,就是有脸面的丫鬟使得也是上等银炭,春儿的心里很是替姑娘委屈。她想要再劝,不过想想老太太毕竟上了年岁,姑娘父母双亡,跟着大老爷大太太生活,若是闹起来,往后处境怕越发艰辛。因此。她叹了口气,没有多说,又拿着火匣子弄炭炉去了。

董鄂静惠搓搓冷得发僵地双手,又坐到炕边,做针线去了。的几位亲友。李鼎特置办酒席酬谢。

曹心中本不耐烦这应酬的,但是念起母亲那边。实没法子退却。毕竟李鼎殷勤,自己也不好太过疏远,省得被人斥责为性子凉薄。

姜焯是长辈,吃了几盅酒,就先告辞了。

曹也想早点回府,却被李鼎生生留下了。

李鼎亲自把了酒壶,给曹斟满酒,也给自己斟上,而后举了酒盅,面带感激地说道:“今日,还要多谢孚若给表哥长脸,这个表哥心里甚至感激,来,表哥我也不跟你弄些子虚礼,敬你一杯!一切都在这杯里了。”

他说的是曹作为至亲,跟着媒人往富察家帮李鼎下聘礼之事。

曹心中苦笑,不晓得李鼎为何如此作态,明明是他硬磨了自己去的。曹面上连道无需客气,不当如此。

李鼎却是举着酒盅不放手,大有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之意。

曹酒量已今非昔比,本不怕喝酒,瞅他这般,就仰脖喝了。

李鼎见了,分外欢喜,又亲自给曹倒满。

因刚才陪着姜焯吃了几杯酒,曹便想托辞说喝得差不多的。这时,就听旁边孙珏一声冷哼。

李鼎这才省地因忙活着应付曹,冷落了姐夫,忙也亲自给斟满,道:“今日,也劳乏玉树兄,弟弟敬您一盅!”

“玉树”是孙珏的字,因李鼎之兄李鼐迎娶的就是孙珏之姊,两家是姻亲,向来往来亲密。

孙珏现下却是十分恼,加上喝了几盅酒,少了几分顾忌,便冷眼道:“劳烦我什么?我不过是个六品的微末小官,又不是什么和硕额驸,给你长不了脸面!看来日后我要少来两遭才是,省得抹了你的面皮。我倒要看看,你们能风光到何种地步?”

这话却是说得酸,李鼎因他醉酒,懒得同他计较,把盏道:“玉树兄勿恼,小弟这里自罚三杯赔罪!”说着,自己这边连干了三杯,又叫丫鬟温酒。

曹见李鼎喝得豪爽,以为他真因今日下聘的事高兴,心里对他的不满也减了几分。若是两家的关系还这般好下去,那曹家想要不受李家牵连是不可能地。要是着实断不开,自己也该想个法子,好好劝劝李鼎,别掺和那些不该掺和的事。

他又想起夏天随扈在热河看到八阿哥府的管事运花石,在热河修园子的事,便思量着要不要寻个机会,问问李鼎,李家有没有帮着采买女子。

孙珏见李鼎赔情。心里痛快些,哼了一声,也干了一杯。

李鼎放下酒盅,抬头正看到曹神情呆滞、目光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由心中得意。虽是强忍了,但是眉目间还是带出些欢喜。强忍了,带着关切问道:“孚若,你这是不是喝多了?”

曹刚想要摇头说没醉,见李鼎神情这般怪异,不由地生出几分警觉。他用手揉了揉额头,含糊着应道:“许是有些醉了,这头有些沉。”

李鼎见曹回答得调理清楚,看着还不甚醉。微微皱眉,随后又展颜道:“不管不管,今日是我下聘的日子,我心里实在欢喜,孚若与玉树兄可得好好陪我喝几盅!我已打发小子们回去,今晚咱们要大醉方休!”

孙珏还在那里腻腻歪歪地说着什么,不好过分嗜酒。醉酒伤身云云的。曹的心中却多了几分防备,纵然是有所往来,但是他也不晓得自己何时同李鼎这般亲近。

这殷勤,实在是有些太多了。

话间,已经有几个丫鬟温好了酒送上来。其中多了一人,穿着甚是华丽,姿容最是俏丽,笑意盈盈地为众人把盏。看着容貌装扮,不像是婢子,反而像娇小姐一般。

待到孙珏身边。孙珏闻着这女子身上传来地幽香,迷迷糊糊中越发钦佩李家父子会享受。既是能出来待客的,哪里会是什么小姐,自然是婢女。连把盏待客的婢女都是这般姿色,那内宅养着的,就更不晓得该是何种风情。

那女子给孙珏倒满酒,亲自举了,送到孙珏口边,娇声道:“孙爷,香彤帮着我家二爷敬您酒!”

看着那白皙的小手举着酒盅。孙珏哪里还能拒绝得了?他不由伸出手去,握着这丫鬟的小手,使劲地揉了两下,只觉得柔弱无骨,滑腻异常。心里立时酥了。

那女子“咯咯”笑着。道:“爷,您拉着香彤地手做什么。倒是喝啊!”

孙珏这方省得神来,晓得失礼,立时从这丫鬟手中拿下酒盅,红着脸喝了。

这香彤的女子行事放肆,与其他丫鬟不相同,偶尔看向曹的目光也甚是勾人。曹两世为人,见过的女子也不少,哪里看不出这丫鬟别有所图。只是她能这这般行事,想来是出自李鼎授意。

只是,这般要灌醉孙珏做什么,美人计?

曹心里还在思量,李鼎见他看香彤,带着几分笑模样道:“这丫头被父亲惯得没样子,孚若与玉树兄勿恼,别同她计较才是!我父亲向来是当她女儿待地,平日里她就是这般嘻嘻哈哈的,没个样子!”

见孙珏喝了酒,香彤已经花蝴蝶一般,转到曹身边,却是要故技重施。

她长得美是美,但是浑身用得香粉也委实多了些。曹好悬没打喷嚏出来,忙将身子往后靠靠,想要离她远些儿个。

曹看着那雪白小手上两个青红的手指印,正是方才孙珏揉把出来的,胃里不禁一阵翻滚。又想起李煦地风流名声,被他调教出来的,怕不是什么女儿,早就是女儿的娘了。

香彤见曹没喝,娇嗔道:“曹爷好冷清,难道忍心婢子受责罚么?”

曹拿捏不出李鼎的用意,不晓得他这出戏码是何用意。

李鼎见曹没动静,便呵斥香彤道:“不许胡闹,别扰了我们爷儿们的酒兴!”说着,自己有亲自把盏,给曹斟满一杯。

曹低头看时,心里暗暗好笑,刚才丫鬟新送来的酒盅小孩拳头大小,比方才地大了不止一倍两倍。看来,李鼎是打定主意,要灌醉他们。

曹原想寻个由子起身告辞,但是心中也隐隐生出些探寻之心来,想晓得李鼎意欲何为。思量了片刻,他决定闹个明白。若是李鼎真存了歹意,他也好心里有个防备,省得不清不白地两下暧昧着。

孙珏正打眼看着香彤,见她去往曹身边凑,有几分不乐意。见李鼎半点不晓得怜香惜玉,他心里很是心疼。

香彤也是乖觉,看出曹还清醒着,不敢过分纠缠,她面上带着三分委屈,眼里含出一汪泪,越发地显得楚楚可人。

因看到孙珏瞧她,她便低着头,又退回孙珏身边。

孙珏怕她难受,低声安慰道:“别伤心,我吃你敬地酒!”

香彤心里暗笑他的傻气,面上却甚至感激地说道:“还是孙爷疼奴婢!”

孙珏拉了香彤的手,正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心疼得不行,只觉得是委屈了佳人,实在是大罪过。

听了香彤地话,他越发来了豪气,仰着脖子对李鼎道:“新成,这就是你地不是…………既是世伯以女待之……新成就应待之以妹才好……疼惜怜惜还来不及,怎好让她做这侍婢之事……看人的脸色,还要训斥……实是……实是不该……”

因说得磕磕巴巴,再加上他地手还在拉扯着香彤,所以他这番大义凌然的话语,就使得人觉得分外好笑。

李鼎见他这般丑态,心底鄙视,“呵呵”两声,没有应对。曹见李鼎面上闪现的阴沉之色,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醉”了……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三百四十五章 溯源(下)

因是月初,天上新月一弯,月光淡淡的,夜色尤为昏暗。

四处沉寂,偶尔传来犬吠声,剩下的就是无边的幽静。

站在李家墙外,任季勇带着几分好奇,低声问魏黑道:“师父,咱们这是要做什么?”

“有备无患罢了!公子鲜少外宿,就算是亲戚家,也不好放他一个人。”魏黑一边拿出手中纸袋里的肉包子,一边回道。

任季勇觉得纳罕,怎么是一个人呢,明明小满留在这边照看。

他们三个,还有张义、赵同四个,今日跟着曹到李府,后被李鼎以留表弟喝酒为由,打发走。

魏黑早年跟曹去南面,在扬州望凤庄见识过李鼎的手段,对他向来就比较提防。虽然表面上,不好违背表少爷的意思,众人都出了李府。

魏黑却没有带人直接回曹府,打发张义、赵同回曹府报信,只说曹在这边吃酒,晚上不回去了;他自己个儿,则带着任叔勇、任季勇兄弟绕了李宅转了好几圈,将就近地形都摸熟,才就近寻了个馆子吃饭。

等入了夜,魏黑将马骑寄放在饭馆那边,自己带着任叔勇与任季勇两个,没有骑马,徒步来到李宅。

临出馆子前,魏黑还买了十多个肉包子。两兄弟还当他是晚饭没吃好,如今却见他拿出几只,塞了东西进去。

任叔勇与任季勇就算先前不晓得缘故,这下也明白些,不由得有些愕然。这李家不是大爷的舅家么?怎么这架势,倒像是龙潭虎穴,仇人家一般?

魏黑准备好,还没开始行动,就听到脚步声起。

魏黑心下安静,带着任氏兄弟两个退避到胡同口。

就听有人低声道:“方才过去的,可是魏爷?”

却是张义的声音。魏黑闪身出来,可不是张义,身边还跟着赵同。两人都换了玄青色衣服,在夜里看着甚不显眼。

见到魏黑,张义很是高兴,说道:“老赵说得不错。魏爷果然在这头。”

魏黑略带丝责备道:“你们怎么又折腾来了,没得添乱!”

张义腆着脸笑道:“虽说我们兄弟两个伸手差些,却也能望望风什么的。爷在里头,魏爷不放心,我们兄弟就放心了?”

这时,就听到墙里犬吠声起,随着就传来脚步声,而后是不耐烦地嘟囔声:“死狗。还让不让爷安生!”

墙外众人,皆收声,待听到脚步声渐远,魏黑才根据方才的犬吠声,往墙里扔了几个包子。

少一时,便听到闷闷的“扑通声”。

魏黑回过头,对张义、赵同低声道:“既是来了。你们便在外头守着,我们三个进去瞧瞧公子。若是公子还好,自不必说;若是想要算计公子,哼哼,先需问问老黑的钢刀!”

虽然众人不晓得魏黑为何会说这般话,但是也晓得他是自家大爷的心腹,如此作态,必是事出有因。

张义与赵同两个应了,魏黑带着任家兄弟翻墙而入。

曹“醉”了,曹终是“醉”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孙珏被香彤灌了一大壶酒,也是烂醉如泥地堆缩在那里,人事不省。

李鼎瞧了两人地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香彤从袖子里抽出帕子,使劲地在手上蹭了。方才孙珏越喝越过分,拉了她的手直啃,沾了一下子口水。

香彤厌恶地瞪了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孙珏,对李鼎嗔怪道:“就这么个东西,也值得二爷大张旗鼓?”

李鼎指了指曹,道:“主客在这里呢!爷叫你挑的丫头可都挑好了?”

见提起这个。香彤小脸一晒,道:“爷还好意思说这个?就要颜色好的,还要爷没上过手的,这府里有几个?奴婢寻了半晌,才找出两个来。爷还真是多情得紧。”

李鼎正盘算着曹地事。哪里耐烦听这个,摆了摆手道:“磨叽什么?还不快唤人来扶他们下去。香彤晓得李鼎的脾气。不敢再撒娇,喊了方才侍候倒酒的丫鬟,将孙珏与曹送到客房。

待见到香彤挑出的那两个,李鼎不禁皱了皱眉,虽然看相貌也有几分颜色,但是一个体态略显肥硕,一个年龄不过十三、四,身量未足。

他瞪了香彤一眼,面色有些寒,挥挥手打发人将这两个丫鬟带下去。

香彤心中后悔万分,原以为是李鼎要自己收拢的,所以心中有了醋意,便挑了这两个上来。

见李鼎恼,香彤忙道:“厨下郭三家的闺女妙云今年刚十五,颜色也正好呢,奴婢这就使人带来!”

李鼎摆摆手,道:“算了,叫枝仙、叶仙姐妹两个过来吧!”

香彤听了,差点讶然出声,这姊妹两个是李鼎新收房的,这两日都在李鼎房里侍候。

李鼎想着两人就要收纳自己穿过的破鞋,明早自己再帮着侍婢讨个妾地名分,不由地笑出声来。

待打发人去叫枝仙、叶仙姐妹后,香彤犹豫了一下,对李鼎道:“爷,这孙爷是个假正经,应是荤素不忌的;那位曹爷,可是有些坐怀不乱的模样。枝仙、叶仙姐妹颜色虽好,但……毕竟被爷破了身子,若是今晚没有入巷,那明儿早晨不就露馅了?”

李鼎听香彤说得也在理,犹豫了一会儿,道:“那就还是让先前那个小的上!哼哼,那家伙向来自诩仁义,名声甚好呢。这回毁了姑娘的清白,看他如何应承,若是敢不认账,就要有人一死以证清白了!”想到最后,李鼎尤为得意。

香彤听着,心里暗惊,那个小姑娘才十四。最是本分不过。难道曹爷明日不收人,大爷这头就要下狠手……

话间,枝仙、叶仙姐妹已经到了。她们一个十七,一个十五,是春日同富察家订婚后,李宅新进的婢子。

这次新采买的婢女中。她们颜色最好,所以香彤甚是防范,将两人安排地远远的,不叫李鼎瞧见。

前几日,李鼎不晓得为何去了后园子,见了姊妹两个,当晚便收房了。这几日正好得不行,衣服首饰给姊妹两个做了不少。

香彤虽然心里恼。但是也晓得正在李鼎新鲜头上,也不触他霉头。因想着正好借她们两个的宠,试探试探新***脾气秉性,所以香彤待这姊妹两个也算亲近。

姊妹两个进了花厅,俯身给李鼎见礼,不晓得为何主人白日叫她们过来。看到香彤也在屋子,姊妹两都松了口气。这几日她们被李鼎折腾地。已经对他生出惧意来。

李鼎看着眼前这一对姐妹花,心里还颇有些舍不得,这才收了三五日,还算是新鲜肉儿。不过,想着曹、孙两家的关系,他就有些腻歪,正色对这姊妹俩儿道:“爷今日下聘,再过些日子奶奶就要进门,家里实不能留你们了!”

枝仙、叶仙被买到李家,又没了清白身子。原已是安心要好好侍候李鼎,想着生出个孩子,站住脚的。现下,听着李鼎的话,竟是要撵姊妹两个出去。

姊妹两个唬得满脸青白,还是那妹妹叶仙激灵,立时跪下哭道:“爷留下奴婢姐妹吧!奴婢们定当好好侍奉爷,好好侍奉奶奶,不敢有半点儿胡闹!”

枝仙见妹妹跪了,也跟着跪下。却只知道哭,说不出话来。

李鼎被哭得不耐烦,原有的一丝怜惜也无影无踪,低声呵斥道:“嚎什么?还不快给爷闭嘴!”

姊妹两个具是一哆嗦,唬得不敢再出声。

李鼎从座位上起来。左右走了两步。对姊妹俩儿道:“客房里安置着一位贵客,家中只有一妻二妾。大房还贤良。你们今晚去服侍他,明儿早上爷帮你们要个名分,再帮你们置办份嫁妆,好好地过去做姨奶奶。”说到这里,面上多了几分狠厉:“你们要记得,你们现下是清白身子,头一个男人就是客房那位!”

枝仙、叶仙姊妹两个虽然沦落为婢,但也是好人家女儿出身,这“从一而终”四个字是晓得的。听明白李鼎地话中之意后,两人都傻了。

李鼎瞅了瞅窗外,天黑一片,已经不早了,便对姊妹两个道:“过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若是你们不去侍候这位大爷,明日便使了人伢子卖到窑子里去!”

叶仙还想要再求情,却被姐姐枝仙给拉住。姊妹两个抬头望去,李鼎面上狰狞,对她们哪里还有半点怜惜之意?

香彤在旁,看着李鼎这般吓唬枝仙、叶仙姊妹,不知为何,只觉得甚是好笑。自己这位二爷,也非同常人。若是寻常男人,有几个愿意戴绿帽子的。自己收用过的女人,就算是心里不爱了,也不会愿意别的男人指染。

偏生这二爷,待女人这块儿倒是随了老爷,爱时怎么都好说,不爱时撒手倒快。什刹海那边的,虽然已经被老爷睡了大半月,但是这二爷心里也不膈应,还是三天两头地住在那边。

近些日子,这是得了枝仙、叶仙姊妹两个,他才在这边连歇了几晚上。

不说李鼎在外头筹划,曹被扶到客房,已经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还不见有什么戏码登场。他心中不由思量着,难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位表哥并没有坏心,只是单纯地因着天黑不便的缘故,留他歇一晚?

这时,就听外头传来脚步声,而后听到一女子低声道:“方才交代得,你可都记仔细了!这可不是混玩的,这不是害臊的时候。二爷地脾气,不是好糊弄的,小心明早发作你!”

正是香彤地声音,说完这些,连她自己都纳罕,自己何尝这般心软起来。

美人计?酒后失德?曹轻阖着眼睛,心里叹了口气。李鼎啊,李鼎,你就这般迫不及待?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进来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攥着衣角,一步一蹭地走到床边,哆哆嗦嗦地不敢抬头。

曹在床上侧身看着,心里说不出是懊恼,还是气愤。就算要上演美人计,也得寻个姿色好的吧,这豆芽菜般的就好使将上来?

那小姑娘也不敢往床上看,低着头坐在床边,哆哆嗦嗦的,还在纠结着。

曹心里晓得李鼎地戏码,也不耐烦再待下去,轻轻起身,用手刀在那小姑娘颈上一砍。小姑娘立时昏了,滑座在地上。

曹起身下床,看着身上衣服皱巴巴地,有些意兴阑珊,对梁上道:“既到了,还不下来!”

任季勇低声笑着,从梁下跃了下来。

曹低声问道:“你师父呢?”任季勇道:“盯表少……盯那小子去了,总要听听,他因何想着算计大爷!”

曹看了床边倒地的那小姑娘一眼,道:“将她搁在屋子外头,就算我不在,她在屋子里久了,终于于名声有碍!”

任季勇应下,俯身抱了那小姑娘出去。

过了半盏茶地功夫,就听到有人推门,是魏黑与任叔勇回来。

“可听他说了,怎么想起又安排这些?”曹问道。

魏黑的神色有些古怪,半晌方道:“刚才正好他身边那个女人问起这个,这原由委实有些好笑……”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三百四十六章 情绝

东直门内,李宅,客房。

曹听了魏黑所言,却是半点也不觉得儿戏。什么听岳父赞曹人品好,夫妻和美,心下不甘,想要试试他。不过是托辞罢了,曹想起李鼎的狠辣,晓得其既然安排这个,后手定是足的。

想着自己白日还巴巴地帮他去富察家下聘,还想着李家对母亲却是有抚孤之恩,想着能不能寻法子帮李家一把,曹就有些郁闷。

李鼎算计自己,这并不是第一次,望凤庄为一,“茶童子”为二,今日这是第三遭。纵然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曹如何能一忍再忍?

李家李煦见老,李鼐是个老实人,若是除了这个多事的李鼎,保不齐抄家之祸也是免得掉的。这样想着,曹的脸上就多了几分杀机。

李鼎是不能再留了,曹心中叹了口气,实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应付他。

“走,怎么也得去同主人告个别!”曹站了起来,有些倦怠。

谁的性命都不低贱,但是若威胁自己的性命,那这恶人也只能做了。自己,委实是个伪君子啊,他在心中自嘲着。

这想起君子,想起堂姐夫孙珏来,对魏黑道:“孙珏就在我隔壁吧,咱们去看看!”

房门掩着,一推便开了,入目尽是不堪。曹转过头,退到门外,心里腻歪的不行。但是想起还要看在曹颖与两个孩子的面上,便对任叔勇道:“刚看到地上有清水了,浇醒他,让他自己个儿拿主意!”

枝仙、叶仙察觉出有动静,往门口看来,见大门敞开,都讶然出声。两人也不是无耻之人。只是信了李鼎的恐吓之词,怕被卖到窑子里,才勉强应承。

孙珏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怀里空了,还伸手划拉着,口中含糊着叫道:“香彤……”

就听。“哗啦”一声,一盆清水浇到孙珏身上正着。

孙珏被冷水激得,立时清醒过来。他摸了把脸上的水,坐了起来,满脑子的怒气。

子里哪儿还有别人?只有两个坐在床上,被溅开的冷水弄湿了衣裳的两个美婢……

因魏黑方才去了李鼎卧房,因此大家轻车熟路地前往。

李鼎喝了酒,今日又如愿设计了曹。心里正得意得紧,只觉得浑身上下使不完地劲道。

香彤弓着腰身,被弄得气喘吁吁,不停求饶:“爷……爷……彤儿受不得了……求爷怜惜……”

李鼎听了,心里熨帖,却是动得越发厉害,嘴里道:“素日你不是最爱爷使劲的么。怎么承恩不了了……”

“啊……嗯……啊……”香彤嘴里乱叫着,哪里还顾得上回李鼎的话?

李鼎只觉得身下一紧,已是泄了。

两人一起倒在床上,他趴在香彤的肚皮上,动也不想动。

香彤亦阖着眼睛,半晌问道:“爷这是跟哪个狐媚子学的?可折腾死彤儿了!”

李鼎在她的胸脯上揉了两把,道:“舒坦不舒坦,别告诉爷,你不爱这个。”

香彤“咯咯”笑着,往李鼎怀里钻。道:“爷真坏,惯坏戏弄彤儿!”说到这里,也带了几分委屈,道:“彤儿可是想着要同爷白头偕老地,爷可不能厌了彤儿!往后别说是阿猫阿狗,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彤儿也不往前院去!”

因想起刚才被叫出去劝酒之事,她心中也带着几分害怕。自家这位爷,可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儿,自己到他身边大半年。已经不如先前受宠。

曹相貌清俊,孙珏也是仪表堂堂,李鼎见香彤这般贬低两个,心里甚是欢喜,瞅着她比平日越发爱。亲了一口道:“嗯。真是爷的好彤儿,往后等奶奶进门了。爷就抬举你做姨奶奶!”

这话却不是第一次说了,香彤心里虽不信,面上仍带着几分感激、几分欢喜来,娇声道:“就晓得爷疼彤儿!”

远远地传来更夫的打更声,李鼎想想客房的两人,不由笑道:“也不晓得那两位入巷没有?爷倒是要看看,明早这两位君子有何脸面在爷面前作态!”

瞧着那枝仙、叶仙两个像是明白的,香彤还不担心,但是杏儿才十四,又是未经人事的。若是曹动手还好,不过见他醉成烂泥似的,也不像能驰骋地。

因着杏儿,香彤想到自己个儿身上。前两年她被老爷开苞时,比杏儿还小呢。就是老爷连哄带吓的,她也是唬得小猫一样,更不要说自己主动去往老爷身边凑。

这世道,做女人不易,做婢子更是难熬。

香彤想起李鼎上床前算计得狠毒,不由婉转求情道:“爷,就算明早曹爷不认,也可使人送到曹府去,听说那位郡主夫人是极贤惠的!爷只是思量着坏了他的名声,这样一个大活人在曹府搁着,不是越发合爷的心么?”

李鼎轻笑一声,道:“傻丫头,你不晓得,有时候这死人比活人越发会说话呢!他若是认账,还好说,不过是多个风流的罪名,碍碍淳王府那边的眼。”说到这里,声音里添了几分阴冷:“他有什么本事,依仗地不过是王府的威风!爷忘不了他给爷的羞辱,这笔帐,总有一日要算回来!只是父亲的意思,如今要借他的力,还要留着他。逼奸至死,就算我们做亲戚的帮着遮掩遮掩,也终究会有风声传出去。到时候死无对证,爷倒是要瞧瞧这位至善君子如何翻身?不过是小人罢了,惯会装模作态,实是令人恶心!”

子外的魏黑等人,听得已经是怒气横生,恨不得立时提到进去,将李鼎剁吧了。却被曹给止住。

李鼎这话中,有一句说得不假,那就是他曹虽带着至善君子的面子。但骨子里也只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他已经对李鼎动了杀机,心里拿定主意要灭了这个隐患,但是仍随着魏黑等人过来,为得就是要亲口听听李鼎的恶言。心,平静了,再无愧疚与不安。

一死百了。还折腾什么?曹甚感无趣,悄悄退了出去。魏黑与任叔勇、任季勇两个不好妄动,也跟着曹身后出去。

回到前院,曹带着魏黑与任家兄弟直接寻了小满。

虽然夜深了,但小满心里也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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