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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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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是略显沉重的脚步声,青娘听了,忙见了屋子,半搀半扶地架着一个男人出来。
方才听声音明明是年轻人,但是现下大家瞧见地却似个拘着身子地“小老头”。花白的头发,左脸覆满疤痕,右脸却是好好地。
一半极俊,一半极丑,整张脸十分怪异。
“啊!”小核桃到底年岁小,唬得讶然出声,退了一步,躲到那两个媳妇子身后。
那人托着青娘的胳膊,到椅子上坐了,见了紫晶的打扮,亦看着些不俗来,问道:“先谢过贵府对内子的照拂,敢问这位姑娘与曹爷怎么称呼……”
紫晶见他谈吐间斯文有礼,这“曹爷”的称呼又是京城中众人称呼自己大爷的,心下有些拿不定主意,回道:“不过是曹府婢子罢了,请问这位爷高姓大名、怎么称呼?看这位爷的意思,是识得我家大爷?”
“高姓大名!”那男人苦笑道:“在下姓柳名恒,早年在京城混生活,曾与曹爷有过数面之缘,
起来,亦算是曹爷的旧相识吧!”
第八卷 青云路 第二百二十七章 “匪祸”
十一月十六开始下雪,直下到十九日方歇,蒙阴路上的积雪将近尺深。 虽然天冷费柴禾,不过农户百姓却是欢喜不已。
这两年的年景都偏旱,地里收成减了不少。 偏生租子半分也少不得,使得百姓生计甚是艰难。 如今这场大雪下来,对明春的庄稼地却是大有裨益,又赶上万岁爷甲子圣寿,山东百姓是减免钱粮的,看来能够攒些余粮。
曹颙这边案子的情形算不上好,谁会想到由杜家兄弟身上,审来审去,纠葛越来越广。 杜雄确实识得沂蒙山匪里的一个姓秦的当家的,而且早年还有些往来。
据他交代,这姓秦的当家人十来年前来的蒙阴,当初刚到沂蒙山落脚时,因米粮的缘故,曾与杜雄之父有过往来。 那个扳指,虽然是往来的信物,但却不是秦八甲的,而是杜雄之父的遗物。
杜雄之父早年曾在南边经营丝绸布匹生意,攒下银钱后,便让儿子们回老家置办产业。 据杜雄交代,对于秦八甲,其父只提过是故人之子。 秦八甲除了占据沂蒙山为匪首之外,像是与海匪郑尽心还有所勾结,三月间曾在蒙阴收过粮食。
不过,杜奎之事,并不是秦八甲等人作为。 当初事发后,杜雄曾打发人往山里送信儿,晓得是有人冒名。 因这些年打着“沂蒙山匪”为恶的人不少,所以最后也没查出个究竟来。
不止是庄先生,就是曹颙晓得这般说辞。 也是将这山匪与早年隐遁的洪门骨干联系到一块儿去。 只是相对于庄先生地兴奋,他心里多少还有些迟疑。
传说中的“侠义”人物,若是真有恶行,那也不无辜,若是没有恶行的呢?
庄先生已经叫人送上纸笔,请曹颙往布政司衙门上条陈,另外还要给康熙上请安折子提及此事。
往布政司衙门还好说。 毕竟是直属上司,往康熙处。 却是有越级邀功的嫌疑。 曹颙有些不解庄先生的用意,不晓得为何要这般郑重其事。
庄先生瞧着曹颙所惑,面上带了几分凝重,说道:“万岁爷最是忌惮的,就是与前朝相关之事,否则春日里的‘《南山集》案’也不会牵连那么广。 山东挨着直隶,若是真让叛逆在这里生根。 闹出点事来,朝廷颜面何在?再说还与海匪有所相连,谁晓得有没有其他势力在北边盘踞。 这事情捅出来,动静指定不小。 到时候,除了想要捞功劳地,怕是也有想要推卸责任的,保不齐就有人打主意到你地身上来。 这般未雨绸缪,减了责任。 还能或多或少的捞些功劳,也不枉你外放一遭!”
曹颙思量了一回,微微皱起眉来,问道:“早听说军中有恶习,在这等剿匪事务上,为了升官钱财。 有冒杀良民祈功的,这事情闹腾大了,于蒙阴百姓会不会有碍?”
庄先生听了曹颙的话,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说道:“孚若想要学张伯行?要晓得,‘爱民如子’四个字,心里想得;只是要这口碑,却不好要。 其中需要掌握分寸,否则过犹不及。 像张伯行那般,是受百姓爱戴。 但是却有些过了!”说到这里。 迟疑了一下,道:“汉官这般美誉。 只能衬得满臣越发不堪。 此消彼长,连带着朝廷都要失民心,这是为官的忌讳!”
虽然庄先生说得是实话,但是曹颙心里还是不舒坦,这个世道,好人好官却是做不得,否则怕就要成为帝王眼中的“不忠不孝”、“心怀叵测”之辈。
只是人命毕竟不是草芥,虽不会有舍己为人那般伟大,但还是想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少些杀戮。 曹颙心里犹豫着,迟迟无法落笔。
庄先生在曹颙身边几年,也晓得他这心慈手软的毛病,不禁皱起眉来,正色道:“孚若不要忘记自身之责,就是替朝廷驻守地方。 或许这‘沂蒙山匪’中会裹挟一些无辜百姓,但是孚若想过没有,而今太平盛世,蝼蚁如何能撼动大树?现下想想,就是春日时地民乱,能闹到那个地步,指不定也有他们推波助澜的缘故,否则百姓如何会那般躁动,平白添了不少伤亡。 若是让他们准备妥当,趁着年景不好,蒙骗怂恿无辜百姓,只会是百姓与朝廷两败俱伤的下场。 百姓丢了性命,朝廷失了脸面,只会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得意!”
说到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此事既已察觉,就算孚若不上条陈,我这边也会往京里报的!不管打着什么幌子,‘匪’就是‘匪’,掠夺民资、不劳而获之徒,纵然算是条性命,又何须怜惜!?孚若真要是体恤百姓,怕剿匪中官兵有乱来的,那就想法子,到时候兼管这个差事。 你是等同于武一品的爵,这山东境内,再没有比你地位高的武官。 只要你下令约束,自然无人敢违命!”
曹颙心中暗暗惭愧。 是啊,不管有什么理由,这些“占山为王”的英雄好汉,都称不上良善之辈。 “杀富济贫”也好,“仗义疏财”也罢,有几个是肯自己养活自己地?不过是打着“正义”的口号,使些不劳而获的手段,做个吃白食的。
不过,对于自己打马背上摔下这条,实在是太丢人,曹颙只好使春秋笔法,一句带过,随后按照庄先生的意思,将这些无意发现匪踪的事讲明。
将条陈与折子写好后,曹颙想着这其中可有打着“反清复明”旗号地洪门,怕就是巡抚衙门那边,也是无法私下做主,须请示皇命。 这往来一耽搁,年前怕是来不及。
心中多少有些意兴阑珊,曹颙随口问道:“杜家兄弟如何了?为何那日偏生赶巧就遇到我们?这其中。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
庄先生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杜家老2已经认了,那日是在酒楼里无意听到这边的人提过,晓得是往沂州方向去地,方使了些手段,让他大哥那边的管事。 认定他们也是七骑,目的是想要让他大哥吃个憋。 最好惹些个官司,也好顾不上与他争产之事。 ”
或许是在京城时,见过了各种手段,曹颙当初觉得不对后,第一直觉,就是不晓得哪个在算计自己。 现下,听到这个“真相”。 真是颇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到底是背,竟然被这杜家的兄弟两个闹得险些丢了一条命。
想着杜家兄弟的骄横,曹颙早先因杜家大小姐的遭遇而生出的那丁点儿同情心立时烟消云散。 不顾他人安危生死,这也算是乡间“恶霸”,哪里值得人可怜?
委实无趣,曹颙对庄先生问道:“先生看,咱们还需在这边呆几日?既然都弄清楚了原由。 须等上面地命令,那咱们还是先回沂州?”
庄先生思索下,道:“嗯,回去也好!杜家兄弟与家眷已收监,要等巡抚衙门下令后,方押解到济南府去。 孚若在这边守着。 说不定还要落下‘贪功’地嫌疑,里外不讨好,还不若现下就回沂州去。 有安东卫所地那几百人在这边守着,也算是妥当!”
前儿,收到紫晶来信,除了问了些安康之类的话,还说了小天佑之前呕奶之事,虽说现下已经寻到稳当地**,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盼着曹颙与初瑜早日回去。
“儿是娘的心头肉”。 这话果然不假。
初瑜这两日强忍着。 但是提到儿子时,仍是散不去的忧心之色。 夫妻两个私下说起时。 她亦是酸酸的,生怕儿子这两日有了奶娘,忘了她这个娘亲。
若不是腿脚不便利,又不能在守孝期间弄出“人命”来,曹颙真是想要“教训”妻子一番,让她长长记性,不能有了儿子,忘了丈夫。 瞧,他心中的酸意,丝毫不比初瑜少。
曹颙不是能吃亏之人,原本还琢磨着,怎么收拾杜雄、杜辉兄弟一顿,出口恶气,现下两人却是上纲上线,成了大案地关键证人,
正思量着要不要跟庄先生说一声,要不要先打上二十板子,让这两人吃些苦头,就听庄先生道:“孚若受伤之事,除了上头,对外能瞒还要瞒下,否则等年后剿匪的事出来,保不齐有人会拿此说事,将孚若污蔑为睚眦必报、手辣心狠的小人,将剿匪之事说成是你的私心所致!”
曹颙听了,不禁往后一靠。 奶奶的,这官做得好没意思!其中的弯弯道道,竟是不比六部那边少几分。 说起来,还是他年轻闹的,这大半年来按察司那边,没少有人惦记他,寻思找出点什么来,给他上点眼药。
所谓清流,就是如此,但凡你背景强些,便恨不得将你当成是害民的蛀虫给拍死。 就算会得罪人,但是他们不怕啊,只求有个好名声。 到时候,你若是与之计较,反而如了他们所愿;若是不计较,却只当你心虚。
就是荷园“金屋藏娇”之事,八月便有人告到按察司,说是曹颙孝期纳妾,结果还派了个巡守道台往沂州查询此事,方晓得是无稽之谈。 过后,再有其他人惦记,时任按察使地李发甲也不许下边人妄动,不知是爱惜羽毛,怕下属得罪人,还是对曹颙有回护之意。
准备了半日,十一月二十,除了庄先生、赵同与任家兄弟留下外,其他人随着曹颙与初瑜回沂州。
带着师爷与衙役,将曹颙等人送出城去,远远地望不见众人的身影,梁顺正方算是松了口气,而后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略显吃力地爬上马背。
老天作弄啊!想着跟在曹颙折子后的署名,梁顺正不晓得自己到底是倒霉,还是运气好。 瞧着,像是要往大了闹腾,自己若是能挨到那时候,怕是六品都不用做,又要往上升一升;不过,若是最后雷声大、雨点小。 上边想要找顶罪的,他这个“失察”之名怕是跑不了。
这一喜一悲,指不定来哪个,他地小心肝怎么能不跟着颤悠?又想起四月时地烧锅,也似有几分惊险,心里对曹颙说不出是埋怨还是感激了。
如今,还能如何。 只盼着自己老来转运,一切顺当吧!
因表妹与表外甥女也被收监。 梁顺正的老妻王氏还抹了一把眼泪,这两日没少央求梁顺正,被梁顺正狠狠地骂了一顿。
杜家众人的生死,而今同他的前程一般,都要等剿匪的结果。 若是“剿匪”顺当,杜家也算是将功折罪,不过损失些钱财罢了;若是“剿匪”不顺当。 那杜家指定是要充数的,阖家老小,怕是谁也跑不了。
连亲女婿都能舍了夫妻恩爱,立时休妻;他们这一表三千里地亲戚往前凑合,岂不是找死?
王氏见丈夫心硬,还想着要托人往日照王家送信,看是否能走走门路、帮衬一下,被梁顺正说了几句狠话。 才好说歹说地给唬住了。 只是,她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见道台府的人走了,便在正房坐着,在丈夫面前也没了好脸色。
梁顺正晓得婆娘是说不通道理地,尤其是上了岁数的婆娘。 便让身后小厮端了个尺高地木匣子放到王氏面前。
王氏略带疑惑,一边开匣子,一边问道:“这是什么?”问完,却已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用手摩挲着,眼睛都直了。
五两一锭金元宝,不多不少,刚好十锭,五十两。
不过。 随后王氏却唬得变了脸色。 瞧着门口退出去地小厮,打座位上起来。 虽然眼中很是不舍,但还是苦口婆心地劝梁顺说道:“老爷,这……这是衙门里的……这可不能收啊……万一使人查出来,性命还要不要得……”
夫妻两个清贫惯了地,梁顺正晓得自家婆娘有些爱钱财,才拿来这些个哄她高兴,现下见她能说出这番话来,心下甚是觉得熨帖,笑着说:“这哪里是衙门的?是郡主送你地表礼。 前些日子,你是不是同她提过,明年给二小子完婚?郡主说了,因来时匆忙,身边未带什么表礼,这个送与你打两套头面,一套算是送你的,一套算是送咱们二小子成亲用的!”
这七品县令,年俸不过四十五两银子,就算偶尔有些地方孝敬,也没有多少。 这五十两金子,换成银子,五百两不止,却是顶梁顺正十年的俸禄 。
王氏也顾不得表妹与表外甥女的事了,摩挲着一个个小金锭子,脸上乐开了花,笑着对梁顺正抱怨道:“老爷也是!既然是郡主贵人重赐,咋不早说知,这都没有去道谢,倒叫人笑话,委实是失礼!”
*
沂州,道台府,内宅,正房,西侧间。
许氏坐在炕上,怀里抱着天佑,给他喂奶。 见小家伙使劲吮吸,她的脸上不禁也添了笑意,巴巴地望着他的小脸,转而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夭折的儿子,心里酸酸地,眼圈就有些泛红。
虽说她有奶水,那晚与她丈夫商议后,也同意往道台府做**,但是紫晶与叶嬷嬷甚是谨慎,还是请大夫给她瞧了身子,见除了瘦些,并无其他毛病,才敢让她奶天佑。
不知道是小家伙折腾乏,还是肚子渐渐习惯,吃了许氏的奶,倒是适应了。 过后也没吐,老老实实地睡了半天,恢复了一些精神气。
许氏的丈夫,只说是与曹颙有数面之缘,但是究竟如何,现下紫晶尚不得知,并不敢冒然便往府里进。 她打发一个小厮过去,在柳家照看柳衡起居,另外请曹方帮着寻了个大夫去,也算是安许氏之心。
许氏心下只有感激的,对小天佑越发尽心。 叶嬷嬷看在眼中,也喜她懂事本分,想着契约之事。
因她男人身份未明,紫晶也不好随意应对,便劝叶嬷嬷先不要急,等大爷与郡主回来后再做定夺。 否则,若真是大爷的故交之妻,雇到家中做**,奴仆视之,这传出去却是不甚好听。
第八卷 青云路 第二百六十八章 归府
沂州,道台府,内宅,西院。
玉蛛坐在梳妆台前,拿着块眉黛,举着一面双鸾对花青铜镜,仔细地勾勒。这些日子因大爷不在府中的缘故,内宅门户越发紧,连带着她们这院的,连出院串门子都被止了,委实无聊。
不过,她多少有些心虚,实在是过于意外。先是没想到大爷会听了三姑娘受委屈之事后,巴巴地往京里去;再就是没想到又像是出了什么变故,连着郡主都舍了小少爷,往蒙阴去了。
这几日,玉蛛一直睡不安稳,每每想起紫晶看着她的眼神,像是有所了悟,心里亦后悔不已。
而院子这边,玉蜻还在愧疚难安,只当是自己说漏嘴,引出后面的是非,丢了曹家的颜面,还使得玉蝉挨打,顾不上玉蛛。
玉蝉虽是因口舌挨了板子,但是却并不怨玉蜻,越发地看玉蛛不顺眼。连带着玉萤,每每见到玉蛛,神色间也有些不对。
玉蛛心里没底,安分了好几日,今日却是实在闷,便想着往正房那边走走,若是遇到紫晶,看看能否献些小意殷勤。
虽然心里对紫晶是瞧不起的,但是现下二爷不在,想起先前的事,要说不怕,那是假的。越是害怕,她就越是后悔,自己为何眼皮子浅。别说现下二老爷没了,就是二老爷还在,二爷也实算不上什么。大爷才是曹家的长房长子,未来地当家人。往后的前程自然亦是好好的。
就说这府里,她这二爷地通房,还比不上大爷身边的大丫鬟有体面。做的实在没意思。
对着镜子,弄得妥当,玉蛛又瞧了身上淡青色褂子,象牙色比甲,头上也不过是米珠小梳子,耳朵上一对南珠耳坠子。素淡中不失俏丽,再也妥当不过。
站起身后,她从炕桌上取了个布老虎。这个是她亲手缝制的。就是为了讨好初瑜,针脚缝得很密实,看出是用了心的。寻了块青白绸子。仔细包好。
想着外头虽然雪住了,但是北风正紧,玉蛛又寻了件石青色的棉斗篷披上,而后推门出来,到了隔壁玉蜻的门口,笑着问道:“蜻妹妹在吗?”
就听脚步声起,玉蜻应声出来开门,将她迎了进去。见玉蛛一副外出装扮,她面上一怔,随后问道:“姐姐。这是要……”
玉蛛笑着说:“今儿下晌饭用得早,又正无事,不是说主院添了个**吗?好几日了,咱们也去瞧瞧,要不倒像是咱们端架子!”
玉蜻迟疑着。说道:“蛛姐姐,这……紫晶姐姐不是说大爷不在各院要门户紧些吗?咱们这过去,是不是不大好?”一阵风吹过,玉蛛不禁打了个寒战,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笑道:“不过是去看看新**。又不是闲着无事串门子。她只说门户严谨些,并未说不让咱们出院子啊!妹妹也是。就算心里对她有埋怨,也不好这么淡着,人前总要应付些,谁让她是内管家呢!”
玉蜻听了,急得脸上变了颜色,忙摆手说道:“蛛姐姐别这么说,紫晶姐姐是按规矩办事,妹妹哪里还会有埋怨地?都是妹妹的错,若不是没轻没重与姐姐说起这个,也不会有后边的是非!”
玉蛛去拉了她地手,低声说道:“在姐姐面前,妹妹还有什么可瞒着的?就算是侍候过老太太的,她也忒拿大些,且不说妹妹是二爷的人,就是玉蝉也是二房的丫头,哪里轮得着她管教?不过是欺郡主面嫩,倚老卖老罢了!可怜二爷不在,也没人给咱们做主,只要低声下气地应对!”
玉蜻对三姑娘之事,这段日子一直内疚,哪里有怨愤紫晶的心思?不过,她向来嘴笨,玉蛛说得又快,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憋得满脸通红,眼珠在眼眶里打转转。
玉蛛心中暗笑,面上却带着丝无奈,推了她一把,说道:“快别委屈了,加件衣服,咱们一道快,省得她又找碴,寻咱们的不是!”
玉蜻打炕边取了件毛比甲套上,低声说道:“玉蛛姐姐误会了,妹妹没埋怨过紫晶姐姐。紫晶姐姐是大爷与郡主倚重的,行事最为公平妥当,先前的事,也妹妹的不是!”
玉蛛道:“瞧把你唬地!说起来,身份未必比咱们尊贵,哪里又说不得了!”
玉蜻还要再说,被玉蛛抢白道:“好了,好了,姐姐晓得了!她是大好人,半点错儿也不会有的!若是说起来,倒是姐姐的不是,若不是那天一时好奇,多问了几句,也不会使玉蝉听了去!她素日嘴碎,谁都晓得的,哎,这倒是姐姐的罪过!”说着,脸上满满地担忧愧疚,拉着玉蜻的手,说道:“她向来人家慈悲,待下人却是严的,姐姐好几日睡不安稳,怕她想在大爷与郡主面前卖好,将过错都推到你我身上,姐姐还好些,算不上台面的人,妹妹却是跟了二爷好几年,这不是打二爷的脸?偏生只你我两个,再也靠不上其他人!这般巴巴地赶过去,也是想要卖个好,使她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玉蜻见玉蛛眼圈发暗,精神头确是不足,说起此事手都瑟瑟发抖,看着委实可怜,安慰道:“姐姐多虑了,干你什么事,连妹妹这边,紫晶姐姐都没什么,更不会往姐姐身上去地!况且,又是过去许久的事,哪里还会再翻出来说?”
玉蛛听着这般说,心下稍安,勉强笑道:“咱们快过去吧,一会儿天黑了,小爷怕是睡了,咱们去了,反而扰得慌!”
玉蜻应了。再这留意到玉蛛手中地包裹,问道:“这是……”
“给小爷地小物什,算是咱们两个的!”玉蛛笑道。
路上的积雪已经打扫干净。露出青石板地路径来,玉蛛望了望北面萧瑟的小花园,对玉蜻说道:“到底不如京里,这面连株梅花也少见呢!不晓得大爷何时回京,咱们是二房的人,又是这样的身份,在这边住着,也算是尴尬得紧!”
玉蜻听出她的惆怅。心中也是想着曹颂的,但还是劝慰道:“姐姐胡思乱想这些作甚?咱们本来就是太太买来的,被分到二爷身边侍候。哪里分的上什么大房、二房?”
话间,进了正院,正巧看到喜霞端了盆清水往上房去。
玉蛛赶紧上前,帮喜霞撩开棉帘子。玉蜻瞧着那水没有热乎气,像是冷地,略带稀奇,问道:“怎么使凉水,还是你去端?”
喜霞先向玉蛛道了谢,而后笑着回道:“今儿炕烧得热了,怕小爷嗓子干。嬷嬷说要往屋子里放几盆清水方好!几个小的,都是吃饭了,我便去端了来!”
喜烟在屋子里,听到喜霞的说话声,出来将她手中地铜盆接过去。对玉蜻与玉蛛道:“两位姑娘倒是金贵了,许久不来咱们院子耍了!”
大家一边说着,一边进了西侧间。
玉蛛与玉蜻放眼看去,除了叶嬷嬷,炕沿上还坐着个穿着靛青布袄的年轻妇人。正守着摇车。哄着天佑。她面上带着几分腼腆,看着低眉顺眼的。见有人打量自己,便起了身,露出几分羞涩地笑,略带祈求地望向坐在一边的叶嬷嬷。想来,这就是新来的**许氏。
叶嬷嬷见是玉蛛与玉蜻来了,没有起身,笑着说:“两位姑娘可是许久没来了,今儿是什么风?快些喝盏热茶,去去身上寒气先!”说着,招呼喜烟给她们两个上茶,而后对许氏说道:“柳家的,这两位姑娘是二爷屋里的,略显高挑的是玉蜻姑娘,另一个是玉蛛姑娘!”
许氏俯身,纳了个福,低声道:“见过玉蜻姑娘,见过玉蛛姑娘!”
玉蛛进前一步,想与许氏亲近亲近,想起方才叶嬷嬷的话,看来是怕自己与玉蜻将身上寒气过给小爷,便生生止了步,回了个礼,笑着说道:“原来是柳嫂子,这般年轻,别再让我们叫老了!”
她身后的玉蜻,亦是还了一礼。
许氏拘谨着,不晓得如何应对玉蛛地打趣。叶嬷嬷笑着说:“瞧瞧玉蛛姑娘这话,倒像是多大年纪似的,正是花朵一样的年纪,这般说着,不是让老婆子钻地缝吗!”
“嬷嬷,您不瞧瞧,阖府上下,有谁能像嬷嬷这般年轻的!哪里当得一个老来,那岂不是让别的人都没法子活了!”玉蛛乖巧地说道。
叶嬷嬷听得欢喜,笑着指了指玉蛛,说道:“这些话怎么不当着你们爷面前说?惯会伶俐地,就这张嘴啊,别人也比不过你!”
“嬷嬷,您又不是不知道,是蛛儿见您亲呢!总想着,若是您是蛛儿的娘亲该有多好,偏生我们这些人是没福气的!”玉蛛红着眼圈,小声说道。
一句话,说得屋子里的玉蜻与喜烟、喜霞也跟着难受,她们几个,也都是没了娘的。
叶嬷嬷见玉蛛巴掌大地小脸苍白,眼睛红红地,想起她与玉蜻都是曹家打人伢子处卖来的。就算有老娘在世,怕这辈子也再也见不到,又不像其他家生子有家人亲戚在,委实可怜。
了年岁,心肠更软,叶嬷嬷挥了挥手,将玉蛛唤到炕边,将她手中地包裹搁在一边,而后拉着手,说道:“快把金珠子收了,往后有嬷嬷疼你呢!进入这样的人家,有这样的主子,亦是你的福气呢!你们向来在内宅,不晓得外头的事,有许多也不是你们年轻人能听得的。不是嬷嬷偏心说瞎话,像咱们府上这样的人家,实在是难找了!”嗯!”玉蛛脸上带了笑,含着泪说道:“可不是我们的福气?吃穿用度自不必说,就是白眼冷话。也没受过,真是进了福窝子了!”
子里正说着话,就听院子里急促地脚步声。是小丫头乌恩过来,对叶嬷嬷说道:“嬷嬷,大爷与郡主回来了,紫晶姐姐在仪门那边迎着!大爷腿脚有些不便利,要使人送过来,打发我来知会嬷嬷一声,请姐姐们避避,暖阁那边的物什亦是!”
叶嬷嬷听了。立时放下玉蛛的手,伸腿下了炕,说道:“这暂这回来了!也不使人先回来说声。幸好暖阁那边地火就没住过!”对许氏交代道:“柳家的,我们主子回来了,老婆子去迎迎,小爷这边,先劳你仔细照看!”
柳家的(许氏)俯身应下,叶嬷嬷才想起玉蜻、玉蛛两个,笑着说:“大爷刚回,这边要乱会子,今儿就不留两位姑娘说话了!”
玉蜻笑着说:“您客气了,我们这就回去。明儿来给郡主请安!”
玉蛛将炕沿的包裹拿了,交给叶嬷嬷道:“嬷嬷,这是玉蛛给小爷缝的小玩意儿,您别嫌玉蛛手笨就好!”
叶嬷嬷笑道:“难为你想着,谁不晓得你手巧?指定是好的!”
因见叶嬷嬷带着急色。玉蛛与玉蜻也不好多留,与柳家的打了个招呼,便相伴出去,回西院去了。
两人走后,叶嬷嬷赶紧带了喜烟、喜霞两个。进了东边暖阁。
这边是初瑜生产后的卧房。叶嬷嬷她们仔细瞧了,将两套原本搁在外头地中衣。放了柜子里,又将几处不宜外人见的小物什收妥当。
摸了摸炕,亦是如西侧间似的,烧得滚烫。现下去端水,却是来不及,只好等一会儿再说。
听到院子里,脚步声起,叶嬷嬷让喜烟与喜霞两个回西屋,只唤了乌恩跟在身边迎去。
终于回家了,看着不打眼地几间上房,曹颙突然生出几分感慨来。现下,他却是被魏黑与张义两人抬进来的,模样委实有些狼狈。
看了眼沉着脸的魏黑,曹颙一时不晓得说什么好。
虽然他心里也想着要收拾杜家兄弟一顿出气,但是不过是想着狠狠打顿板子罢了。魏黑这边,却是要挑了他们的脚筋,为曹颙报断腿之仇,被庄先生给止住。
虽听庄先生讲了一堆道理,但是他心里仍是有些憋闷,脸色儿就一直没好过。
曹颙私下不免再劝一番,只说自己无大碍,那兄弟两个自然有国法等着,就是他们不动手,也是落不下好的。
魏黑不是憨人,见庄先生对那兄弟两这般看重,晓得是有其他用场的。只是,还是免不得埋怨曹颙一番,不该这般心慈手软,留着他们的性命罢了,苦头总要给他们吃吃的,否则不是白遭罪。
曹颙唯有苦笑,他也不想这般“宽厚”的,怎么也得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几十板子打下去,让那兄弟两个躺在三、五个月,才符合他自己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庄先生却不同意这般做,说是有损曹颙素日给人留下地“仁善”形象,万一传扬开来,对他的声誉有损。
毕竟这兄弟两个往后有大用处,少不得在过堂询问、作证指认之类的,还不如给他们兄弟点盼头,让他们念着曹颙的“宽厚”,老老实实、尽心尽力地“配合”衙门这边剿匪。
官场上,就是这样矛盾,清官虽然做不得,这“伪君子”的形象还要维护者。若是留着小辫子,让清流当成“小人”给抓了把柄,那往后就别指望有安生日子。
就算是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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