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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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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听了。神情有些僵硬。一个月,他早会沂州了。算算日子,他能在经常再逗留十日便已是多说。
送走曹颐。曹颂憋闷地难受,寻魏黑他们去摔跤去了;曹回了梧桐苑,换下身上的官服。喜雨与喜雪端了水进来,服侍曹梳洗。曹梳洗罢,却是有些懒得动弹。说起来。打沂州到济南府。再打济南府到京城,也是一千五百余里。并不必曹颂那边近上多少。
在书房地椅子上坐了,曹很是沮丧。虽然理解萍儿地选择,但还是觉得憋屈。
想起初听闻萍儿小产之事时,初瑜与紫晶也是极为震惊,曹便提起笔来,将平安抵京与萍儿近况写了。因还要在京城待几日,先送信回去,免得众人挂心。
废太子,八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康熙……曹靠在椅背上,微微阖上眼,脑子里不知为何出现这几人来。宁春啊,宁春,到底是哪个害了你?再有两月,你的遗腹子就要出世,还记得当年温泉庄子地话吗?
虽然滴酒未沾,但是曹竟生出微醺地感觉,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多年前,他第一次在江宁织造府睁开眼睛,看到慈母严父,与和蔼的老祖母;他第一次见到萍儿,那个黑着小脸、亮着眼睛的“小霸王”;他第一次遇到宁春、永庆、马俊等人,笑眯眯的小胖子宁春,带着几分傲气地永庆,像个小书呆似的马俊。
似梦非梦,似醉非醉,曹只觉得累了。突然,鼻子痒痒的不行,他忍不住大大的打了个喷嚏,就听有人笑道:“好啊,你在这里偷懒睡觉,也不晓得去看看我?”
睁开眼睛,却是十六阿哥到了。他往这边来也惯了,既是能不叫通报就进来的,自然也不会跟曹客套什么,大剌剌地往书案对面的椅子上坐了。
曹见他身上穿着素色衣裳,想是回阿哥所后,特意换的,便问道:“看到我的留贴了?”
十六阿哥笑着点点头,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得意来,挑一挑眉毛,指了指曹道:“孚若啊,孚若,你真是我的大福星,刚一回京,我这边便有大喜事!”
“大喜事?”曹被他脸上的笑意感染,原本沮丧地心情也好了几分:“有开府的消息了?”
十六阿哥笑着摆摆手,道:“不是这个,你再猜猜?”
还能有什么?封爵、兼差、赏银子?十六阿哥并不是贪财恋权之人,曹随口说道:“又要娶媳妇了?”
他这也不是信口开河,今年又是秀女大选之年,除了充盈后宫,大部分被留牌子的秀女都要指给宗室地。十六现下虽然有了一嫡一侧两个福晋,但是在康熙老爷子眼中,怕是媳妇人选还不够。
十六阿哥果然没动静了,脸上显出几分怅怅之色来,嘟囔道:“这有什么可喜的,不过是多个庶福晋!”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曹知道他待侧福晋李氏感情厚,略一思索,问道:“十六爷,是李福晋有了好消息?”
十六阿哥听他这般说,一扫方才的怅然,笑着说:“可不是,今儿午间太医才诊出来,是不是大喜?”
曹想起他八月间夭折的长子,心里颇为感慨,面上却是真心替他高兴。道:“确是大喜!我叫厨房置办几个菜,以茶代酒。陪你庆祝庆祝可好!”
十六阿哥笑道:“既是孚若诚心孝敬,那十六爷就赏你个面子,哈哈!”
曹见他得意得没边,忍不住伸出手来。帮他算了算,孩子最快也要明年六、七月间方能落地,照自己家的天佑小了将近一岁,看来又是做小弟地命。
十六阿哥顿时气结。好一会儿方转过末来,冲曹笑了笑:“曹额驸,别得意,我儿子虽说要叫你声堂姐夫,但是对这你家小天佑却是堂舅舅”说到这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曹牵了牵嘴角,这亲戚关系,委实有些乱,罢了,让这孩子先乐呵吧。
石驸马大街。平郡王府,内院正房。
曹佳氏坐在那里,想起觉罗家地事。便是一肚子气。她是侄女,为叔叔只服九个月丧,过了前三个月便可以搬回正寝。
不过,气归气,她也隐隐生出几分自责内疚。如今父母兄弟都不在京城。虽然有个堂姐在。但是瞧着孙家那位表哥姐夫,也是个迂腐不晓事之人。
三妹妹岁数不大。也算是七灾八难长到现下的,原本还以为说个好人家,没想到还要受这般窝囊气,实在是让人又怜又恨。自己这个做姐姐地,实在是没照顾到。
讷尔苏打外头回来,见妻子气鼓鼓的坐着,并不是像往日般那样起身相迎,想着管事说起曹家二爷过府之事,便道:“怎地了?是二弟惹你生气了?这小子也是不懂事,不老老实实地在南边守孝,跑到京里做什么?”
曹佳氏想起当年初进王府时,讷尔苏正与美妾打得火热,亦是蜜里调油。她是忍下多少气,使了多少手段,方熬了过来。如今看来,未必比三妹妹强多少,论起来还不知谁可怜谁。
想到这些,她也没了好心气,忍不住瞥了丈夫一眼,嗔怒道:“你们男人,具是贪花好色,没个好东西!”
讷尔苏听得莫名其妙,思虑着近日并没有什么小辫子让妻子抓住,便在她边上坐了,一本正经地问:“什么贪花好色的?难道,是岳父他老人家又纳姨娘了?”
曹佳氏听着一愣,转过头来,忍不住捶了丈夫两下,道:“哪里有拿亲长打趣的?爷真是的!”
讷尔苏却满心冤枉,妻子没头没脑地这一句,他只能从过府的曹颂身上想到江宁那边,哪里是打趣?
带着疑惑,他反问道:“你不是为了这个恼,还是为了哪个?若不是为岳母抱不平,别人的事,也不见你这般上心啊?”
曹佳氏正自责内疚,听了丈夫的无心之言,越发觉得自己个儿地过错多了三分。不说别的,就是她这个做姐姐的,经常接妹子过府转转,或者多派人往觉罗府走几遭,塞什图也会有所顾忌,不会任意行事吧。
想着母亲当年离京时,嘱咐自己要照拂弟弟妹妹;又想着叔叔孝期未过,曹颐便受到这般委屈。曹佳氏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讷尔苏见妻子不应声,笑道:“不会是听了外头哪家王府女眷的闲话吧?各人顾各人,咱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成!那些个王府,瞧着热闹人多,香的臭的,都往屋子里划拉,又有什么好?你放心,太后与万岁爷往各府指侧福晋、庶福晋的,也是为了繁衍宗室子嗣,咱们府有福彭兄弟四个呢!等过两个月你孝满了,咱们再加把劲,给福彭、福秀添个小兄弟!”说着,手已经摸向曹佳氏的腰,摸摸索索的,有些不规矩起来。
曹佳氏被摸得直痒痒,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倒像是自己怕新人进门似地。原本在门口侍候的丫头已经退了下去,讷尔苏这边的动作亦越来越大。
曹佳氏浑身发热,不由呻吟一声,伸出手去推了讷尔苏一把,道:“孝期呢,别了,万一有了,可不是闹着玩地!”
讷尔苏松开手,仰面倒在床上,嘴里唉声叹气,一副小孩子没偷到糖吃的无赖样。
曹佳氏将身上的衣服系好,说到:“不仅小二来了,弟也进京了!塞什图有点不检点,三妹妹受委屈了!”
“什么?”讷尔苏从炕上坐起,脸上多了些许怒气:“竟敢怠慢咱们三妹妹,他好大的胆子!”
曹佳氏见丈夫这般义愤填膺,不知为何,只是想笑,道:“你们男人,谁不是满心的花花肠子,连媳妇地陪嫁丫头都偷,要脸不要?”
讷尔苏使劲一拍炕沿,道:“偷陪嫁丫头,太过分了!这……看着很老实,怎么这般下三烂!明儿我去找弟与小二,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不可!”
曹佳氏道:“已经教训完了,一板砖下去,脑袋开了花,估计要养着个日子了!”
讷尔苏听了,讪笑两声,道:“既然教训过了,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就是,你这做大姨姐地,还有什么可恼的?若是妹夫不长记性,这不还有我这个姐夫吗?你就放心,断不会让三妹受委屈地!”看
第八卷 青云路 第二百五十章 董鄂
西城东南,绒线胡同,董鄂府,内院正堂。
噶礼站在堂前,身上的长袍有些皱皱巴巴,再没有在江南时的威风模样。这一年多的官司打的,也把他好一番折腾。原本富态的身材清减许多,后背有些驼,面上看着苍老了不少,满脸的阴郁之色。
望着主位上坐着的嫡母觉罗氏,他的眼睛里几乎要冒出血来,强忍着满腹怒气,不骂出来,咬牙切齿地问道:“额娘!好额娘!可是儿子有什么不孝顺的地方,哪里怠慢了,伤了额娘的心?使得额娘全然不念母子情分,要到御前告状去?”
康熙与觉罗氏在畅春园寿萱宫的对答,并没有避讳人。虽说宫规严谨,但是正值太子“二废”、储位未定的要紧时刻,八方关注,但凡是宫里各处的风吹草动,都有耳报神,通过各种渠道传到外边来。
此时,吏部等衙门,对解任两督噶礼与苏州巡抚张伯行的官司也算是有了结果,认为两人“俱系封疆大臣,不思和衷协恭,互相讦参,殊玷大臣之职,应将噶礼、张伯行俱革职”,但顾及到地方必得清正之员,方不贻累百姓,张伯行应否革职留任,他们还是“伏候圣裁”
康熙在畅春园进过觉罗氏后,在同几个阁臣说起噶礼与张伯行互讦案时,直接就说过“其母尚耻其行,其罪不容诛矣”类似地话。而后下令将噶礼着如议革职,张伯行着革职留任。
为了打赢与张伯行的官司,噶礼这两年虽远在江南,但没少往京里送银钱。各类林林总总的算起来,就是几个黄金人也有了。俗话说得好,“财可通神”。否则也不会前两次部议的结果都是噶礼留任,张伯行革职。就算是最后一次,两人都定了革职,噶礼原也是不怕的。
张伯行是清官不假,但是性子古板,不通世情。官场上哪里会容得下这样的愣头青?就算没有噶礼,想要整他地人也不少。他在江南士人中名望过高,在百姓中官声又好,这就已经犯下皇帝的忌讳。因此。噶礼虽然有些小辫子被张伯行抓在手里,但是心里却甚有底气。
噶礼想着,最后万岁主子定会偏着自己,万没有维护汉臣的道理。否则的话,岂不是令朝野满臣寒心,毕竟万岁主子是要靠满人治天下。就算这两年朝廷进了不少汉臣,但是高官显位上还是满臣把持着。
谁承想,会落得这个结果?取祸的根由,竟然是自己素日孝敬有加的嫡母觉罗氏。噶礼晓得后,险些气得吐出血来。
这不。他刚带着兄弟子侄回京城,便冲到嫡母院子里来问罪。
觉罗氏手里握着佛珠,稳稳当当地坐在主位上。对这噶礼地咆哮,没有丝毫惊慌,抬起头不紧不慢地道:“你这是在指责额娘吗?”
噶礼这一路上风尘仆仆,嘴里已经满是血泡,心里窝火窝得不行。这“革职”与“革职留任”区别大了去了。现下张伯行虽然也没得到好。但是谁还看不出万岁爷的风头已经转了。“革职留任”的,眼看就要高升了;像他这样的。被万岁主子亲口说了“其罪不容诛矣”地,怕是再也没有复职的机会。
入仕将近三十载,风光显赫了十余年,离封阁拜相仅一步之遥,却落到这个下场,他如何能甘心?
这几年在江南,不说别的,就是为了嫡母礼佛这一遭,江宁城里的寺庙哪家没受过总督府的香火银子?噶礼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是个好官,但是却敢对任何人讲,自己是个当之无愧的大孝子。
能够几十年如一日,对嫡母晨昏定省,实心孝敬,这满八旗能够找出几个?就算不念他的好,也不必这般背后捅刀子啊!
听到觉罗氏这般淡定从容的反问,噶礼气得胡子都要翘起,身子不禁发抖,黑着脸,问道:“额娘,难道儿子不当问?到底是儿子哪里做得不足,使得额娘要置儿于死地,儿子实在是想不出?”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差不多要扯着脖子喊了。
董鄂静惠站在里屋,听着大伯的质问,心里急得不行,不明白为何祖母不辩解。哪里是祖母去告状,不过是刚好遇到万岁爷罢了。
就听觉罗氏慢条斯理地回道:“总督府的三百尼僧,东福堂地金丝床,额娘有哪句是扯谎?”
噶礼只觉得眼前发黑,几乎没晕过去,老天爷呀,他的拳拳孝心如今竟成了他的“罪证”,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董鄂静惠在里屋却听不下去,她晓得自己大伯地脾气,不算和气人,有时候暴躁起来也是骇人,若是真误会是祖母告状,那怕是以后家里就要不安生。
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使劲吁了口气,董鄂静惠走了出去,开口轻唤道:“大伯!”
或许是动静太小了,或是大家都等着噶礼说话,所以除了觉罗氏,其他人并没有看到董鄂静惠从里屋出来。
觉罗氏微微皱眉,扭过头对孙女道:“大人说话,你小孩子家家的参合什么,还不快屋里去!”
这一句话,方使得噶礼、色勒奇、干都与干泰他们注意到静惠。
静惠却没有向往日那般乖巧听话回里屋去,而是上前两步,朗声对噶礼道:“大伯,祖母并未去御前告状!那日祖母带侄女去畅春园给太后老佛爷请安,正赶上万岁爷去了,因避闪不及,就在太后宫中与万岁爷打了个照面。不晓得万岁爷怎想起向祖母问大伯之事……”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祖母便答了两句!”
噶礼毕竟是宦海沉浮之人,见识了嫡母这个做派,心气也渐渐平了些。听了侄女地话,脸上喜怒莫辩,“哦”了一声。问道:“应答的是哪两句?莫非就是尼僧与床幔那两句?”
静惠为了不让大伯误会祖母,鼓足勇气说了这几句,已是不容易,哪里还会扯谎?看了眼祖母,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大伯地问话。
觉罗氏见孙女为难地模样,寒着脸从座位上起身。对噶礼道:“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还提它作甚?而今虽是免职。爵位却还在。你兄弟子侄也都平安回京,还有什么好求地?托合齐这些年地风光哪里比你少,如今又是个什么下场?你也奔六十的人了,回京过两年安生日子有何不好?家里有庄子、有地,进项还够嚼用。你们大老远回来也乏了,下去梳洗吧,额娘要去上香了!”说着,转身唤了孙女,回里屋了。
色勒奇已经忍耐不住,想着在江南的风光日子。与这一路回来受到的冷眼简慢,便要追过去破口大骂,却被噶礼一把拉住。
“大哥。这老不死……”色勒奇满是不忿,却被噶礼给喝住。
噶礼看了屋里这几个,道:“既然老太太到佛前上香去,那咱们就先回去!”
色勒奇还糊涂着,想要开口发问。但是被噶礼给瞪了回去。便伸手捂住嘴巴,跟着哥哥到了前院。
到了前院厅上。挥手将侍候的人都打发出去,噶礼脸上立时现出狰狞之色,使劲地拍着桌子道:“老而不死,老而不死啊!家里有这么个老东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色勒奇忙不迭点头,应和着:“就是就是,若不是这老东西临了临了闹了这么出来,大哥也不至于就这般败给张伯行,太他娘的可恨了!大哥这些年地孝敬,都孝敬到狗肚子里去了!”
干都与干泰是晚辈,虽然心里也埋怨老太太糊涂,但是毕竟是多年积威,也不敢跟着瞎讲究,便彼此看了一眼,乖乖地垂着手,听各自的老爹发牢骚。
想起自己个儿复职无望,兄弟色勒奇又不是能担事的,家族的兴衰怕还要落到儿子干都与侄子干泰他们堂兄弟身上,噶礼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萎靡。不过是短短一瞬间,他像是苍老了几年,身子一堆萎,对色勒奇摆了摆手:“得了,不管如何,老太太最后地话在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色勒奇心里着急,问道:“大哥,这话怎说?难不成就这么认了?还由着这老不死来作妖,这次是搞掉了大哥的官职,搞不好下次就是要咱们的性命啊!”
噶礼见他四十多岁的人,玩女人弄虚了身子不说,还毛毛愣愣的,心下不耐烦,道:“扯这些有用没用的作甚,就是再瞧着不顺眼,她身份在哪里摆着。敢对嫡母无礼,难道你想要老太太去步军衙门告你个忤逆大罪?”
“忤逆罪”可是属于“十恶不赦”的大罪,若是真担了这个罪名,那除了掉脑袋,再无其他。
色勒奇刚刚只是一时发昏,现下听哥哥这般说,嘟囔了两句,便也不敢再应声。
噶礼见弟弟安分了,方对干都与干泰道:“不管你们哥俩心里对老太太如何埋怨,这面上都要装着,万不可有所失礼,惹恼了老太太,可没地方买后悔药去!往后,咱们家还要靠你们兄弟两个。老太太与太后老佛爷有旧,想要熬个好出身,你们就要好好孝敬着,嗯,可晓得了?”
干都与干泰低着头听了,最后齐声回道:“儿子晓得了!”
原来,虽然干泰是色勒奇之子,但是却被噶礼之妻认在名下。原因,不过是干都是庶出,又不受嫡母待见罢了。
明明长房有子,还以从子为子,这实不符合规矩礼法。觉罗氏早些年才说过一次。虽然噶礼当面应下,要对妻子说明,但是不过是糊弄老太太罢了,私下里仍是这般叫着。干都心里暗恨。却也没有法子。
董鄂府不远处地胡同口,曹颂坐在马上,远远地冲那边张望着,脸上多了几分无奈,嘴里含含糊糊的。他的贴身小厮墨书跟在后边,听着自己主子嘟囔着“爽约”、“丑丫头”什么地。隐隐地明白些原由,卖好道:“既然晓得表小姐家在此,那爷要不要去拜望下她家的老夫人!”
曹颂眼睛一亮,面上要现欢喜,随后摇摇头,将这个念头给熄了。
这两日打听噶礼家。对噶礼罢官的消息,曹颂也知道些。不说京城,早前在江宁,噶礼这个名号便是如雷贯耳地。曹颂知道那个是大贪官。早年也巴结过曹家,后来与李家……成了姻亲。
想到这里,他顿时生出些许烦躁来。噶礼家,大伯与哥哥都是避之不及的,哪里有送上门去牵连的道理?那不是给家里捅篓子。就算自己没甚出息,不能为大伯与哥哥分忧,也不会混蛋去给他们惹祸。
纵然他不愿意爽约,想要见那个“丑丫头”一面,却也晓得轻重,知道在京城行事是半点不能马虎的。否则落到别人眼中,谁会晓得是引出什么事事非非来。
董鄂家说起来离曹家并不远,曹颂有点泄气起骑马回府。曹因要等户部的公文。还要在京逗留些时日;曹颂作为孝子,这般出来已是不对,明日他便要江宁去。再进京怕也要等孝期满了后,那时候,“丑丫头”已经出门了吧。想到这些。他便有些个没精神。只觉得恹恹地。
还未到曹府门口,前面便已经有管事迎上来。牵着曹颂地缰绳,说道:“哎呦,好二爷,您这是去哪儿了?来了一屋子的人,就等您回来了!”
曹颂翻身下马,听着有些好奇,问道:“找爷地?兆佳府的几位少爷来了?”
那管事回道:“不止是兆佳府地几位表少爷,还有淳王府上的几位阿哥,平王爷也来了,觉罗府那边说是三姑爷病着,也打发人送过东西。都是来给二爷践行的,大爷陪着在厅上说话!”
虽说都不是外人,但是毕竟还有“家丑不可外扬”这条,因此曹颂进京的原由,对外只说是受了大伯之命,来这边府上处理些家务。
当然,讷尔苏那边没有瞒着。毕竟他们兄弟两个在京城都无法久留,既然曹颐执意留在觉罗家,那往后还要靠平郡王夫妇这边照拂些个。
因都与曹颂交好的缘故,弘曙他们兄弟三个与兆佳府的丰德、丰彻、和廉等人也是熟的。大家凑到一块,说得正是热闹,见曹颂回来,忙伸手招呼他过去。
曹颂扫了一眼,没见到哥哥与姐夫,问过大家,才晓得两人刚进书房说话去了,便也不去扰他们,与外头的几个小哥们话起别情。
因六月初便回南边守孝,曹颂并不晓得弘昕出痘之事,现下见他原本肉呼呼的小脸蛋瘦下去不说,还多了好几个肉坑。其中右边脸颊上的最妙,有三个小肉坑斜着,排列得整齐,样子略带几许滑稽与俏皮。
曹颂看了好几眼,也没弄清楚不过一年不见,这淳王府地四阿哥怎么不仅长了个头,还换了容貌。虽说也不难看,但是是多了东西,有些看不惯。
弘昕病好后,晓得脸上多了些坑坑点点的,本就不爱见人,因向来跟这位曹二哥关系好,才跟着哥哥们来为他践行的。现下见他这般无礼直视,就有些个恼,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睬他。
曹颂忍不住指了指弘昕,很是不解地问道:“四阿哥,是不是你又偷懒了,怎么这些日子不见,白净了许多,骑射练习得如何,开得一石弓了?是谁当初信誓旦旦说要赢过我地,都忘到脑后去?”
弘昕听了,这才晓得曹颂是为这个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曹颂在丧中,按礼大家不好提起婚嫁喜事,只是大家都是十几岁的年轻人,说着说着提起来,也没那些个顾忌。
丰德与和廉已经成亲,丰彻也定亲了,年底办亲事。曹颂少不得又说几句恭喜,因大家都穿着素服,一些荤话与打趣之类的,大家便也都省了。
弘曙半月前指了嫡妻,曹颂进京便听说了,听说对方是太后的族人,一个蒙古侍郎的女儿,出身高贵,便也给他道了喜。
弘曙不像丰德他们皮实惯了地,有些腼腆,胡乱应了两句,速速转了话题。
西侧小书房里,曹与讷尔苏听着外间隐隐传来地说笑声,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两人说起话来,倒是有些先公后私,曹这一年毕竟在京外,虽然通过各种渠道晓得些京城的消息,总不若讷尔苏这边地详尽。以前的信中,说过一些,但是有些关键的,却是不能落到纸上的。例如,一些皇家秘辛。
当听到“陈贵人”,曹唬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那位“菊花”表姐,待知道是十七阿哥的娘亲后,又是一阵唏嘘。
太子在行营驻地调戏庶女,这不是作死是什么?讷尔苏说着却有几分沉重,全然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想来也是发懵,能够晓得幕后有人布局,但是却不知道是哪位高人。
曹却暗暗思量着,以康熙那死爱面子的性情,像太子逼奸庶母这样的丑事,哪里会容它传扬开?就算当时真有人目睹,怕也早就被灭口了。
讷尔苏看出他疑惑,道:“稀奇就稀奇在这里,明明应该是无人晓得的事,但却是私下里传了开来!待到上面晓得了,想要再封口,却是不能了,便只当是有人诋毁太子,杖毙了几个倒霉的内侍,算是了结!”
曹想着十七阿哥,问道:“那陈贵人?”
讷尔苏低声回道:“怕也是因传开了,这陈贵人算是保住一条命,这个时候她若真有个闪失,那可就坐实了这桩丑事,万岁爷哪里会让皇家丢这颜面?真是她的造化!”
诸位年长的阿哥,曹与讷尔苏挨个数,却是看不透到底是哪个的手笔?对于这种能够让康熙也吃瘪的布局高手,两人只有佩服的份。
曹虽然晓得最后的胜利者是四阿哥,但是却不希望是他。康熙做了五十余年皇帝,吃了这个暗亏,哪里会轻易罢手?弄到最后,还不晓得哪个又要倒霉。
罢这些权势场上的事,两人又说起塞什图来。讷尔苏自然少不得又将塞什图好一顿骂,最后还埋怨了曹几句。
京城又不是没有三姑娘的娘家人,有姐姐姐夫呢,哪里需要他们兄弟两个千里迢迢的一个打山东、一个打江宁赶来?只要给他来个信,不就结了。若是塞什图敢不安分,胡乱寻个由子,也能使他脱层皮。实在是不懂事,也不惯着他,若是三姑娘那边断了情分,大不了守两年寡,再寻个安分人家。
讷尔苏向来温煦,一个好好王爷的样子,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狠厉,不知是该放心,还是其他的,望着他的光脑门子,有些发呆。
讷尔苏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个儿脑门,问道:“弟瞧什么,可是沾东西了?”
曹挑了挑眉毛,笑眯眯地道:“我是琢磨着,大清律上,不知道写没写给铁帽子郡王一板砖,会是落得个什么罪名?”
讷尔苏已听了妻子讲了板砖的缘故,自然晓得曹的话中之意,笑着说:“弟别瞎琢磨了,你姐夫我向来是惜福之人,断不会让你去惹官司的!”持了。嗯呢。^^。
第八卷 青云路 第二百五十一章 皇威
十月二十九,曹颂离京回江宁,吴盛自是带着几个长随同行。这之前,曹曾问过吴盛曹寅打发他出来时的交代。因为,曹颂给大伯留书进京时,身边只有小厮墨书一人,吴盛几个是奉了曹寅之命,打后面追曹颂来着。
吴盛在曹身边当差两年,性子早不如先前那般毛躁,为人处事也日渐沉稳。不说这个,就是跟着他而来的那几个长随,看着各个都是膀大腰圆,像是勇武之人。
虽然曹颂是小主子不假,但是吴盛几个壮汉,既是奉了家主之命来的,就算是不能将曹颂硬绑回江宁,也不该看着他找砖头拍塞什图啊?若是真出了人命,别说曹颂要挨官司,就是他们这些护送而来的,也少不了挨曹家的责罚。
果然曹没料错,曹寅的命令却是有些蹊跷。让吴盛他们追曹颂回去,若是追不回去则跟在曹颂身边侍候。可以护送他进京,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让他们去寻平郡王府的福晋。
看来,作为养父与伯父,曹寅对塞什图亦是不满,否则也不会任由侄子往京里走上这么一遭。
曹将弟弟送出城,又仔细嘱咐了两句。如今,曹寅年迈,两边府里,有不少事需曹颂出力。虽然对他这次进京的事不置可否,但是对于他性子鲁莽这块,还是少不得劝了几句。
曹颂也懂事许多,自是不含糊,说话之间已经带了郑重。不过,应答完后,他也略带希翼地道:“哥,还是托人使些银钱。调个江南的缺。到时候,一家人聚着,也好过这两下呆着。就是大伯与伯母那头,也指定是想孙子的。要是不能留在南边,哪怕咱们搬回京城,总要一家人在一块方好!”
曹异地为官。每想起远在江宁的父母来,亦是放心不下。现下听曹颂这般说。他不禁心动。现下,“二废太子”之事已经将要落幕,未来的夺嫡之争,只要不与倒霉的八阿哥与鲁莽地十四阿哥扯上关系,平安的混到雍正朝应不是难事。
若是混六部。做京官,那委实是清闲。曹心里琢磨着,不过说实在话,他现在沂州那边也是闲得不能再闲,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与家人在一起。
想到这些,他便笑着冲弟弟点点头:“嗯,二弟说得是,我这几日在京里再看看,若是能有机会,实是大善!”
曹颂见说动哥哥。很是欢喜。曹想起一事,慢慢收了笑,问道:“觉罗府的消息。你是打哪里听说的?”
曹颂抓了抓头,回道:“信里啊!”见曹不明白,便三言两语讲了自己屋里人给自己写信、无意中提到此事,说着他还甚至懊恼,只恨自己知道得晚了。
曹心里有数。打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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