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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敬罗衣后敬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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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朋友……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不等穆华峰将道歉的话说完,文商马上转身跑走了,他气得咬牙切齿,想要把穆远追回来找丫算账,说好的不会对他动手呢?!
  然而那个小混蛋早已经溜得不见踪影了。
  顺利金蝉脱壳的穆远得意洋洋地跑去岸边观看龙舟比赛,看完比赛又跑去逛集市,集市上很多美食,可是他没钱,只有看的份儿。旁边的一群小姐姐看他一身漂亮的高档童装,长得又可爱,笑嘻嘻地走过去逗他玩儿,跟他拍照。穆远嘴巴比蜜糖还甜,一口一个仙女姐姐,把女生们哄得心花怒放,主动掏钱包请他吃了很多好吃的。
  在外头浪足了一整天,直到日落西山,穆远才优哉游哉地往家里走,正想着一会儿回去以后该怎么面对二叔的刑罚时,结果就在楼下被蹲点的穆华峰逮住了。
  这次穆华峰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把人揪回屋里就是一顿抽打,打得穆远四处躲藏,哇哇大哭,最后坐在地上抱着穆华峰的大腿各种认错求原谅。
  穆华峰火气未消,低着头继续大骂:“让你去剧团练功你不去,天天净知道逃课跑出去浪,看把你野成什么样了?!”
  穆远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在那呼喊爸爸妈妈,穆华峰一听,瞬间就心酸了,硬是忍不住,偷偷转过去迅速擦了一把眼角的泪花。
  穆华峰没当过父亲,不会带孩子,有时候他也非常自责,觉得自己对不起大哥和嫂子,他自己平日事情也忙,没那么多余裕的时间去教穆远读书学习,一直就这么放任他胡来,所以当初陆启明上门找他,说要收穆远当徒弟的时候,穆华峰简直欢天喜地,想着既然穆远有唱戏天赋,那就把他送去戏班好好打磨,日后即便读书不行,至少也有一技之长傍身,可以养活自身。
  唉……
  穆华峰重重哀叹,见那小家伙哭得那么可怜,到底是软下心肠,不忍再打他骂他。穆华峰将抽抽搭搭的穆远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从旁边的茶几抽了几张纸巾出来,帮他抹眼泪。
  穆远哭得连鼻子都冒出了气泡来,穆华峰努力忍住笑,给他擤了一把鼻涕,摆出严肃的语气,问道:“以后还敢不敢了?”
  穆远左右摇晃着脑袋,“不敢了。”
  穆华峰这才满意地笑了,捧起他的脸,往那肉肉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穆远见二叔收手了,态度也缓了下来,知道他是不生气了,马上开始撒娇,诉说自己被打的好痛芸芸。
  穆华峰马上找来药膏,小心翼翼地给他涂抹。
  “二叔,我肚子好饿。”穆远摸了摸肚皮,抬起红红的眼睛瞅着他。
  “嗯,一会儿带你去吃东西。”
  “我想吃炸鸡,汉堡和可乐。”穆远趁机要捞回一把,“我还想吃芋圆和蛋糕。”
  “你是猪啊?能吃得下那么多吗?!”穆华峰挑起了眉头。
  穆远委屈地扁了扁嘴巴,不说话。
  穆华峰马上就认输了。
  “赶紧进洗手间把那张大花脸洗干净,不然不带你去吃东西。”
  穆远赶紧哒哒哒地跑进洗手间,踮起脚尖打开水龙头,唰啦唰啦地冲脸。
  有个问题,穆华峰一直很疑惑,他看着坐在对面大口吃着汉堡的穆远,敲了敲桌面,问道:“兔崽子,你身上这衣服是哪儿来的?”
  “跟一个小朋友交换的。”穆远老实告诉他。
  穆华峰想起了今天那个挨了自己一木棍的小男孩……
  他接着追问:“那孩子叫什么名字?住哪儿的?一会吃完东西以后咱们赶紧去把衣服跟人家换回来。”
  穆远边喝可乐边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我不认识他。”
  穆华峰:“……”这兔崽子!
  至于文商,他那天很倒霉,平白无故屁股挨了一棍不说,还因为衣服的事情被家里人训斥了一顿,说他傻乎乎被人给骗了,用好几万块钱的衣服跟人家两百块的便宜货给换了,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文商都在家人唠唠叨叨的训话中度过。
  本来这小时候的事儿,过去那么多年,早该忘得一干二净了,结果现在突然看见眼前的这套衣服,文商立即又想起了自己当年因为那小混蛋而受过的冤枉,现在罪魁祸首就在眼前,此仇不报没天理啊。
  天色不早,穆远说要到外面买饭吃,文商穿上外套跟他一块出了门。
  一路上,文商沉默寡言,不知在想什么事情,路过一个偏僻的公园时,文商突然停下脚步,将穆远拉进了小树林里,硬缠着他,来了三回野战,啪完以后还不满意,非要穆远将身上除了内裤以外的所有衣服都脱下来,跟自己对换。
  穆远搞不明白这家伙到底在玩什么情趣play,只觉得自己站的腿好累,原本还打算去吃晚饭来着,现在他只想早点儿回去歇一歇,也懒得询问那么多理由,直接就把衣服都脱下来给了文商。
  回去的路上,穆远像树熊一样,挂在文商身上,被他正抱着走。
  “媳妇儿,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呀?突然那么有兴致,玩儿打野?”
  穆远在文商脖子上,这儿啃啃,那儿咬咬,弄得文商有些痒,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别闹。”
  “好,我不闹,那你快告诉我~”
  文商垂下眼帘,眸中带笑,“回去再告诉你。”
  “好~”


第37章 
  穆远听得很认真,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书房墙壁的那幅下山虎画卷上,一言不发。
  许久,他才将目光从画上撤离,转向文商,问道:“可以让我再好好看一下你后面的纹身吗?”
  文商二话不说,背过身去,将上身的衣服脱下。
  穆远缓缓地抬起手,往前伸去,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看见那熟悉的纹身,脑子不自居地又忆起了自己二叔。
  除了二人平稳的呼吸声以外,书房里听不见别的声音。
  沉默了好一阵,文商忽然问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加入社团?”
  穆远没做声。
  “是不是为了查清楚华叔的死因?”
  回答文商的是一阵沉默,文商把它当做是穆远的默认。
  “我一直想找到杀害我二叔的真凶,可是每次当我觉得自己快要接近答案的时候,好像总有什么阻力挡在我面前。”穆远的指尖在那朵蔷薇花上划过,不经意地叹了一声。
  然后又向文商询问那天晚上的细节,“你真的一点都看不清楚那个跟你说话的陌生人长什么样子了?”
  文商摇头,“你家楼下的路灯坏了有段时间,一直没人维修,周围那么暗,根本除了人的大致轮廓以外,根本就看不清其他细节。”
  “那个人的身高呢?知道不?”
  这个文商倒是清楚,“应该跟华叔差不多。”
  穆远点点头,若有所思。
  “穆远”这是文商头一回喊他的名字。
  文商转过身去,与那双略带疲累的漆黑眼眸相互对视,用认真的口吻,告诉他:“不管怎样,我都会帮你的。”
  穆远眨了眨眼睛,没说话,他以为文商之所以愿意帮他一起查明真相,一定是因为二叔。当然这是原因之一,但穆远并不知道,文商这么做的另一个原因,其实是为了他。
  大概因为文商与二叔有过交集的缘故,之前看他的种种不顺眼,统统都消除了,反倒对他增添了几分好感。
  穆远首次发自内心地露出友好的微笑,对文商道:“你以前跟我二叔之间的事情,能再跟我详细说一下吗?我想知道他跟你是怎么相处的?你们平时都聊些什么?他叫你打拳的时候是不是很严格?有凶过你吗……”
  文商随便坐在书桌边上,将那年暑假的事情跟他娓娓道来。
  说着说着,文商想起了个东西,他站起身子,走到书架上,一边翻找,一边道:“当时我跟你二叔拍过一张合照,没记错的话,应该在还在这。”
  翻了一会儿,文商终于在一本相册里头找到了那张合照。
  穆远兴冲冲地凑上前去,心切得很,“快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不等文商把照片递过去,穆远一把抢了过来,他将照片拿在手上,端详了许久,突然之间恍然醒悟,大喊一声:“靠!原来是你!”
  文商着实相当意外,他本来都已经不抱任何期望穆远会想起当年的自己,然而事实是,穆远的确记得他,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文商在外貌上有了不少变化,个头长高了,身材也比以前更加结实健硕,跟当年那个清瘦的男孩相去甚远,穆远自然而然地就没有将文商跟当年那个17岁的男生联想到一块。
  文商仿佛听见了春天来临的脚步声,是守得云开了吗?他揣着心中几分雀跃,等待穆远的下一句话,穆远却出其不意,狠狠地抡起胳膊,往他后背捶了一拳。
  打得文商是措手不及,想发怒却又发不起来,“你这又是干嘛?!”
  打人的家伙比被打的人还要理直气壮:“你还好意思问我干嘛?!老子当初隔三差五地跑去榕树头那里等你,以为你会过来,你他妈连个人影都没有,害老子白浪费了多少时间你知道不?!”
  穆远想起那一年的暑假,他结束了文化交流从外省回来,得知二叔死讯的那一刻,仿若遭受了五雷轰顶般的劫难,一蹶不振,那段时间他一直没去上学,也不想去回去那个一个亲人都没有的“家”,最好的哥们贺东英也搬家转学了,当时的穆远,彻底跌入了人生中最黑暗的谷底,内心的痛苦和悲伤不知该向谁诉说。
  他经常跑到大榕树下一个人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他希望能够再次看见那天跟自己坐在树下一块吃碗仔翅,跟他倾诉烦恼的男生,如果再见到那个男生的话,他并不打算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告诉他,只希望对方能够留在自己身边,安静地陪一陪自己,就足够了。
  如今的穆远早已成为独当一面的男人,当他每每回忆起当年的那段时期,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挺过去的。
  人生在世,总有一些误会,起于这样或者那样的阴差阳错,有的人因此错过了彼此,有的人很幸运,似乎命中注定,即便绕了一大转,到最后也稳稳扎扎地站在彼此面前,涣然冰释。
  后知后觉的穆远直到这会儿,才猛然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在那棵大榕树下向文商提出约炮的事情,百年难得一见地老脸一羞,感到尴尬无比。
  倒是当初对他大吼大骂的文商,彻底释然了,文商一步一步地朝穆远走过去,来到他面前,往他耳边凑近,低声道:“有什么好尴尬的?该看的也看了,该做的也做了。”
  语毕,胳膊一伸,揽住穆远的后腰,让他与自己紧紧相贴,带着毫不掩饰的露骨眼神,文商故意用胯顶了他一下,随即捏住穆远的下巴,将自己的双唇紧贴上去,将他吻住。
  眼神碰撞,肌肤相触,穆远没有去深究那一个吻的具体意义,他只觉得舒服,并不讨厌对方这么做,便跟随内心的感觉走,坦坦荡荡地接受了那一吻。
  二人从书房转移到文商的卧室,做了个彻底,穆远睡过去的时候,无意识地凑到了文商身边,搂住他的腰,大概是做了个关于二叔的梦,嘴边一直含含糊糊地唤着“二叔”。
  文商侧躺在一旁,仔细打量着跟前的人,忍不住把手伸了出去,抚摸着他的头发,往那发旋上亲了一下。
  抱在自己腰间上的手突然撤走,文商以为穆远被自己的举动弄醒了,隔了几秒钟,才发现他依旧紧闭着双眼,原来没醒呢。
  穆远翻了个身,面向床的另一侧,继续倒头大睡,赤裸的后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那是上次火灾,穆远为了救文商而留下的。
  原本文商就因为那件事而始终过意不去,如今再次看见那道伤疤,更是心疼不已,他挪了挪身体,朝穆远靠过去,从后面将他环抱住,视那道伤疤为至高无上的神圣印记,怀着赤诚虔敬的心,将其吻了一遍又一遍。
  穆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去医院,因为住院期间擅自离开的事情,他被医生训斥了一顿。
  贺东英过来探病的时候,穆远把那张照片拿给他看,贺东英问道:“你三叔现在在哪儿?”
  “这我哪儿知道。”穆远摇头。
  “你三叔是个怎样的人?”贺东英显得有些好奇。
  “我之前听二叔说过一下关于三叔的事情,因为三叔是私生子的缘故,我奶奶平时总是故意刁难他,给脸色他看,而我爷爷因为理亏,知道奶奶同意把这个私生子接回家里抚养已经是做出了最大的让步,所以平时我奶奶对三叔的态度再怎么恶劣,我爷爷都不敢出面护着他。不过我爸跟二叔他们,倒是从没计较过三叔的身份,尤其是我二叔,他跟三叔是同年,所以两个人感情特别要好。虽然三叔他18岁离家以后就没回过去,但其实他一直都有跟我二叔保持联系,以前每年我过生日,三叔都会给我买礼物,让二叔转交给我。”
  贺东英一听,马上又疑问:“为什么他不亲自给你?”
  这个问题穆远以前也向穆华峰问过,但每次穆华峰都会以“三叔很忙,没空过来”为由搪塞过去,那会儿穆远也没多在意,反正只要有礼物收,其余事情管他怎么样都好。
  “那华叔走了之后,你三叔有没有找过你?”
  穆远摇头,“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从来没见过他真人。”
  “这就很奇怪了。”贺东英百思不解,听穆远的讲述,贺东英觉得他二叔和三叔两人的感情还是挺不错的,而且他每年会给穆远送生日礼物,说明心里面多少惦记着侄儿,那为什么穆华峰死了之后,他一直不现身?就这么忍心看着尚未成年的穆远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就算当时不知道,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也总该收到消息了吧?除非……
  难道说穆华峰的死跟穆永安有关?
  对于这种猜想,穆远也是感到有些意外,虽然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一切都不能妄下定论,但只要有一丝线索,就定要追查到底。
  为了确定穆永安的去向,贺东英马上派人展开情报调查,另一方面,贺东英这次过来,还给穆远带了一个重要消息,穆华峰以前的贴身小弟胖熊已经找到,他回国了,而且就在本市,前两天,贺东英手下的盯梢人员拍到了他从仁合的总部雷堂进出的照片。
  胖熊,常云宣,穆永安……那一晚上,穆远都在想着这三个人的事情,辗转反侧。
  文商本来昨天要过去医院看穆远的,但公司有几个重要的决策事项要处理,忙得不可开交,直到今天把工作忙完,下午一下班,文商马上赶往医院。
  病房里头很安静,起先文商以为那个捣蛋鬼又不安生四处乱跑,再往床边走近一看,才发现穆远蜷缩在被子里头。
  “起床吃晚饭了,还在那儿睡。”文商提醒道,伸手去掀他的被子,结果掀不动,穆远将被子裹得死死的。
  “喂,听见没有?起床吃饭了。”文商又重复道。
  穆远带着重重的鼻音,懒懒地“嗯”了一声,依旧窝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我不想吃,你让我继续睡一会儿。”
  这完全不像平日那个生龙活虎的捣蛋鬼,文商察觉出了不妥,眉头微微蹙紧,难不成是肠胃又出问题了?
  巡房的护士在外头敲了敲门,走进房间,将晚上的药放到床边的柜子上,文商注意穆远的药比平时多了一些,另外还有口服液。
  文商带着脸上难以掩饰的担忧,问护士:“是不是他的病情又加重了?”
  护士告诉文商,初春气候多变,穆远因为带病外出,加上穿衣和作息不注意,患上了流感,还发烧,跟他肠胃方面没太大关系,让文商不用过于紧张。
  临走前,护士对文商叮嘱道:“麻烦你帮忙监督一下病人,就算胃口再不好,也得让他吃点东西填一下肚子,然后才能吃药。”
  文商让自家保姆做了生滚鱼片粥送过来,他左呼右唤,半拖半拽,好不容易才将穆远拉起床。
  穆远顶着凌乱的头发,没精打采地垂着眼睛,抱着枕头坐在那儿,发呆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讲话:“不吃行不行?”
  “不行。”文商硬着口气,绝不退让,“不吃东西就没法吃药,不吃药就好不起来。”
  “可我真的没胃口,我以前发烧感冒,都是在家睡一两天就自愈了,哪儿要吃什么药,都是靠毅力战胜百病。”
  文商真的很难想象,这些年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尤其是听到穆远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靠毅力克服病痛的时候,心房一抽一抽地,既酸又疼。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文商伸过手去,将他乱糟糟的头发一点一点地抚平。
  “没什么不一样。”
  当然有!
  “以前没人监督你,现在我来监督你。”文商边说,边打开保温瓶,舀了一勺粥,递到穆远的嘴边,强硬的态度忽然变轻柔了,他低声哄道:“快把这个吃了,吃几口也行,然后就吃药,吃完药了我就不吵你,由你继续睡。”
  穆远点点头,轻轻张开嘴巴,刚把粥喝进嘴里,立即又呸到了地上。
  “好烫!”
  “我刚才已经将保温瓶打开,放了很久,还烫吗?”文商看了看保温瓶里的粥,又看向穆远,瞧他那表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不信你自己吃一口看看。”
  文商拿着刚才喂穆远的勺子,舀了一勺粥,尝了一口,确实很烫,他的舌头都被烫麻了,但在穆远面前,他仍旧摆出一副处变不惊的从容表情。
  文商又舀了一勺粥,放到嘴边吹了又吹,确保粥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才递过去给穆远,喂进他嘴巴里。
  穆远坐在床上,一口一口吃着文商喂过来的粥,想了好一会儿,他问道:“你刚才吃了我吃过的勺子。”
  “嗯。”
  “我感冒了,你吃了我的勺子,会传染的。”穆远的关注点似乎永远有些偏。
  “没事,待会我喝感冒药预防。”文商说完,又从保温瓶里舀了一勺粥,给他喂去。
  文商晚上没有回去,索性留在病房里守着,陪穆远过夜。
  穆远吃过药,便躺了下床,竟一点也不困顿,还想拿手机打会儿游戏,文商看见,赶紧在他碰手机之前将手机收了起来。
  “刚不是说很困来着?快点睡觉。”
  “被你吵醒之后,现在就不困了。”穆远不想睡觉,不让玩手机,他就坐起来看电视。
  文商把电视也关掉,劝说的语气中带有一点责令:“感冒发烧就别在那折腾,好好躺床上休息。”
  乌黑的眸子在眶中转溜一圈,穆远贼兮兮地看了文商一眼,“好啊,你唱歌给我听,我就睡觉去。”
  文商愣是料不到穆远会对自己提出这种要求,该不该答应?在唱歌这方面,他自我感觉还算良好,至少不是五音不全中途跑掉的类型,但突然要他唱歌哄睡觉,这种事情他文大少爷可从没干过啊……要不还是拒绝吧。
  穆远抢在文商开口之前点歌,“我要听《哆啦A梦》!”
  文商:“……”这家伙真是,连病了也不忘寻他开心!
  “快点唱呀!”穆远用被子裹住全身,只露出一张脸,催促道。
  “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听《哆啦A梦》,幼不幼稚?!”
  文商显然是不想唱的,穆远看得出来,但他越是不乐意,穆远越是来劲儿,故意激将道:“不就让你唱一支歌儿,在那扭扭捏捏跟大姑娘似的,你还是不是男人?不爱唱就拉倒吧,搞得小爷我好像在强迫民家妇女一样,算了算了。”
  虽然自打意识到自己对穆远的感情之后,文商的态度的确改变了很多,但有时候仍会产生想要打他的冲动。
  念在这家伙是个病号,文商最后还是做出了让步,他转过去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确保房门是关好的,不会有人突然闯入,然后将穆远的手机关掉,确保他不会偷偷录音之后,文商才勉为其难地给穆远唱《哆啦A梦》。
  老实说,还挺羞耻的,而且他唱着唱着,发现自己忘词了,唱不下去,正犹豫着该就此中断,还是上网找歌词继续唱完它的时候,文商扭过头去想看一下穆远会有什么反应,结果发现这货居然已经睡死了过去。
  文商怀恨在心地朝那张欠揍的脸蛋上掐了一把,感觉还不痛快,又往他的另一边脸掐了一把,睡梦中的穆远眉头紧锁,撅起嘴巴,哼哼唧唧地摇着脑袋,想躲却怎么也躲不开文商的“攻击”,那不情不愿的模样,有种被人调戏的小媳妇儿即视感,文商戏弄够了,过足了瘾,这才把手松开,还他一夜清梦。
  次日早上醒来,穆远的烧已经退了下去,精神明显好了不少。
  穆远从床上爬起来,边打哈欠边伸懒腰,想要上个厕所,被子一掀开,正准备下床去,却发现身旁还睡了个人。
  “卧槽,你怎么在老子床上?!”穆远是挺意外的,他知道文商说过要留下来过夜,可病房里有沙发他不睡,非要挤到自己这单人床上,要闹哪样?
  “快起来!”穆远用力推了他一把,“太阳照屁股上了,还不起来?”
  文商先前通宵加班,昨天又因为担心穆远半夜会出状况,全程在一旁看护,直到今天清晨,给穆远量了体温,确认他已经退烧下来,才放心合上眼睛休息,这会儿他实在是太累了,穆远喊了他好几回,都没醒过来。
  病房的门被人敲响,阿治和一群小弟特意过来看穆远,还给他带了早餐。
  “老大,今天好点儿了没?”阿治走进病房,看见穆远慌里慌张地摆弄着床上的被子,以为他是要叠被子,于是卷起俩衣袖,主动上前去帮忙,“老大,你坐这边吃早餐吧,我来帮你整理床铺。”
  穆远赶紧摆手,“别别别,我自己弄就好。”
  要让小弟们看见床上睡了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而且还是他们老大的对头,传出去可要不得了了,穆远急得有些掉汗,努力将文商藏在被窝里,将他包得严严实实,不让别人发现。
  “老大,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啦,你快去吃早餐,不然凉了可对肠胃不好。”
  穆远明显是很不愿意让他碰那床被子,偏偏阿治就是读不懂他家老大的心思,坚持要帮他理床铺,走过去跟他抢起了被子,两人你拉我扯的,旁边的几个小弟见状也要过来帮阿治的忙,穆远一个人抢不过他们,最后忍不住大喝了一声,“都他妈给我住手!”
  所有的人都被震慑住了,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被子已经被掀翻在地上,躺在床上熟睡的文商被吵醒了,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房间顿时一片静默,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神色紧张地望着穆远,不敢多说一个字,现场的气氛尴尬得不行。


第38章 
  “阿治哥,咱老大不是向来跟那个姓文的不对盘么?他们啥时候关系变得那么好了?”回到六屋之后,小星实在憋不住,向阿治问道。
  “我知道个球。”阿治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他要是知道的话,刚才在医院里就不会因为当众揭穿他们老大的“绯闻”,被骂个狗血淋头了。
  “阿治哥,你说老大他该不会真的跟那个姓文的在一起了吧?”
  “瞎说。”阿治第一时间否定了小星的猜测,“老大他可是实的,不是虚的,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
  “这个有点说不准啊……”小星看了看周围,捂着嘴巴悄声跟阿治说:“前段时间,老大他突然问了我很多关于那方面的事情。”
  “哪方面的?说具体点儿。”
  “就是男男之间的那档子事啊。”
  “老大他怎么会跑去问你?”阿治纳闷了好一会,才稍微转过弯来,眯起双眼狐疑地盯着小星,“你小子该不会是gay吧?”
  小星性格耿直,不会撒谎掩饰,他那支支吾吾的迟疑态度将阿治的质疑全盘肯定了下来。
  “卧槽,你小子收得挺严实的呀!”
  阿治对他的性取向并无过多指点,稍微惊讶了几句之后,又将话题的重点回归到穆远身上。
  事实证明八卦并不仅是女性的专利,有时候爷们儿也不例外,两人聊得正起劲,贺东英突然从后面走上来,朝他们后背上拍了一下。
  “偷偷在你们老大背后说他八卦,当心他知道以后抽你们一顿。”
  阿治和小星同时大吓一跳,立马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吃饱了撑着吗?还不赶紧去干活?”贺东英衔着香烟,扬起下巴催促道。
  两人连连点头应和,正要离开屋子,还没跨出大门,又被贺东英从身后叫住了。
  贺东英将香烟从嘴里取了下来,用两根手指夹住,朝阿治和小星的方向指去,对他们道:“你们一会儿也跟其他几个家伙说一声,可别把今天早上的事儿到处乱传,知道不?”
  虽然内心仍旧充满好奇,但两人还是不约而同做了个将嘴巴拉链拉上的动作,八卦暂且告一段落。
  穆远出院的当天,文商本想过去医院接他来着,但不巧跟出差档期撞上了,没法亲自到场,只好打电话到花店定了一束桃红色康乃馨送过去。
  也所幸文商没空过来,要不然再次面对前来迎接穆远的一群小弟,恐怕又要引起众人的“误会”了。
  穆远抱着手中的花束,打开贺卡迅速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旁边有个小弟也想知道是谁送的,好奇巴巴地凑过去张望,穆远立即将卡片合上,收进口袋里,用力拍了那小弟脑袋一下,瞪他,“看什么看,八卦!”
  小弟吃痛地摸了摸被打的地方,有些委屈,但又不敢吱声。
  回到家中,穆远将那束康乃馨装进花瓶里头,度量了好一阵之后,决定把它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上。
  坐在沙发上对着盛放的康乃馨欣赏了许久,穆远突然有些好奇正在出差的文商此时在干嘛,从兜里拿出手机给他发去一条微信。
  不知什么时候起,文商的手机号码备注已经从原先的“死变态”修改成为“文大胸”,穆远还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
  穆远拍了一张康乃馨的特写,给文商发了过去。
  隔了没多会儿,文商也给他发了一张出差途中的照片,华尔街23号建筑,但穆远看来看去,也看不出这是哪儿。
  小木鱼:你到底去哪里出差来着?
  文大胸:纽约
  小木鱼:哦,那啥时候回来?
  文大胸:如无意外的话,下礼拜三的回国航班
  穆远想了想,开玩笑地打了一句:会给我带手信吗?
  完了还故意在后面附上一个满怀期满的星星眼表情。
  等了许久,文商也没有回复,穆远以为他是故意将自己刚才的话给无视了。也罢,反正也只是随意问问。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又亮了起来,接二连三的图片不断传送过来,文商一口气给穆远发来了好几十张图片,全是当地店铺的特色礼品,有吃的,用的,也有玩的。
  文大胸:要什么,你自己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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