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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梦中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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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你的本事了。”
  “失败?哈,此法说白了就是李代桃僵之法。如果过了午时,阳衰阴长,你还不能吸取他体内所有毒素,以他体内的药量,融合前后两次的‘醉卧花间’后,足够让你们二人在一日内全都枯老而死。”
  “目的?我当然不是什么济世救人的活菩萨。我要的是……他的先天之气!哈哈哈……”
  寻月直到进得凉亭来,才真正相信三径松主的话。因为,他的大人此时竟然与一个沉醉的普通人没有两样,体内完全没有内力……不,应该说,所有内力都凝在关元和紫宫两穴,用于分制两种奇毒。
  大人在溯月廊桥一战动用了太多真气,导致体内的两种奇毒再次融合,要将两毒重新分开,必定要花费更多的内力,甚至是全部。而那来自背后的偷袭正好刺在带脉关窍之上。带脉横向贯通奇经八脉,这一刺瞬间扰乱所有经脉运行,其心何其毒也。在这种情况下,大人竟然浪费真气从教主的焚魔之焰中救下自己,还把部分先天真气度给自己……
  寻月按在方有寻腕间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世人皆道魔教的执教是个冷血无情、杀人无数又荒淫成性的大魔头,多少人欲除之而后快。有谁知道他十八年如一日,追寻爱人于天涯海角,有谁知道他危难关头不离不弃,舍己救人?不是他无情,只是他的情隐藏得太深,他的情太过贵重,这世上有几人值得他表露真心,又有几人值得他交付真情?
  依照三径松主的交代,寻月起身将“醉卧花间”点燃,然后重新回到软榻边跪好,呆呆望着那张平日里从不敢直视的精致面容,静静地等待药效的发作。
  那张令神魔都要忌恨的脸,平日里总是或冷淡、或狠戾、或妖魅、或难以捉摸,此时却微皱着眉峰、苍白了双唇,霜鬓边还残留着湿濡的泪痕。所有这些都显示出眼前卧榻之上沉睡的,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心有情,会受伤,会心痛的人,而不是人们口中祸国乱世的魔,也不是教众心中虚幻而无所不能的神。
  香雾靡靡而升,很快满溢了纱幕笼罩的凉亭。在这个被隔离出来的独立空间,时间仿佛已经停止。寻月感觉到体内的食情蛊蠢蠢欲动,又似乎感应到大人的气息不敢大肆发作。再看榻上之人也微红了双颊,有些烦躁地微微翻动着身体。
  不敢再耽搁时间,退去身上所有衣物,寻月起身爬上软榻,跪伏于榻上人的身侧,熟练的解开方有寻的衣衫,然后呆愣了片刻——那里竟然也变成了白色。说不出心中的痛,只能用行动去保护自己认定的主人。深吸了一口气,寻月将那心中的圣器小心地含入口中……
  

  ☆、第二十九章 一朝梦破

  出岫庐。
  沈容百无聊赖地扇着扇子,看着欣儿出出进进地在婆娑之树下摆好了香案。
  “你家主人这是要做什么?”沈容心中有些不安。
  “哝,沈公子自己去问他好了。”欣儿望向沈容身后。
  暗沉的山色中,换了一身黑白道衣的三径松主格外显眼。散发未束,随着主人快速下山的身形肆意飘动。片刻,人已经来到草庐前。
  “欣儿,不早了,你也休息去吧。”
  欣儿向三径松主和沈容告了礼,下山去了。
  “你方才去了不惑涧渊?”即使心中早有答案,沈容还是问了。
  “嗯,沐浴更衣。易安,可愿为我护法?”三径松主广袖一挥,香案上的烛台燃起。
  “若是开坛布阵,抵御魔教入侵归去来兮,我自是愿意全力配合……”若是为了那魔教妖人,我有什么理由帮忙呢?后半句沈容没说出来,不过意思已经十分明确。
  “你若当真不愿,也不用为难。离开吧。”
  “你就一点不担心南庭那家伙?”沈容当然没有离开,而是提起了这个他一向不爱看到的人。
  “宫九幽只是派人驻扎在南风渡口,她还不敢擅闯归去来兮。就算来了,也要先过得了我的百浪银河才行。南庭只要守在阵中,不出南风渡口,宫九幽奈何不了他。”
  三径松主说得仿佛一点也不在意。但沈容知道,若不是没有把握,这个人绝对不会主动要求自己护法。
  “给我一个理由。”沈容还是让了步。
  ……
  寻月口舌上的功夫是侍殿殿主画军亲自催教督练,当初因为他所谓的死士荣耀作怪,没少在这上面吃苦头,最后还是没有通过画军的考核,只是勉强达到侍殿普通侍人的标准(实则是侍殿负责结考的老嬷嬷心软了,不想让这孩子只因这一项被否绝),成为寻月所有训练项目中成绩最差的一项。 
  而现在,在这个被人工隔离出来的独立空间,面对他的大人,面对二个人生与死的选择,什么荣耀,什么羞耻,甚至连布设空间的人是否能看到他们,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是纯洁的小星星(开始:次处省略2052个字)*********************
  闲着也是闲着插播个小花絮吧
  花絮1
  欣儿:你们开始时,是谁先追的谁啊?
  方(抢答):我先。
  寻月(害羞):我先。
  方(好没面子):……
  欣儿(星星眼):你们分别是在多大年纪时发现自己爱上对方的?
  寻月:十四。
  方:四十。
  欣儿(恍然大悟):竟然追了二十六年,好有毅力啊!
  寻月(懵):……
  方:三径的数学幼儿园毕业了吗?
  三径(面条泪):我不认识这丫头!
  **********************我是纯洁的小星星(结束)*********************
  寻月不假思索地回答:“喜欢。”
  话一出口,忽然觉得这一问一答竟是如此熟悉,但释放过后的头脑显然还不够灵活,没想到关键。
  身上的人紧接着又问了一句:“有什么要求?”
  “……大人!”寻月当时惊出一身冷汗,十年前九幽迷蝶阵里不堪的情境再次浮现在眼前。
  

  ☆、第三十章 我要寻月(一)

  晨星将启,东方未白。
  流丹阁方向一声轰天巨响震动了整个流丹溪谷。
  出岫庐前的香案也为之擅抖,三支法香一举息灭了两支,案头的烛火明灭不稳。三径松主身形一晃,口吐朱红。沈容及时上前扶住明显已经有些疲累的人。
  “早就说了幽玉幻境困不了他多久,看这情形,怕是坚持不到天亮……”沈容边絮叨着边将真气渡过去,帮三径松主梳理紊乱的气息。
  三径松主不待沈容替他调理完气息,便推开沈容,重新来到香案前,金剑横陈,左手开天划一,黄色符纸上手。金剑划破右手中指,急急书下符文。而后凌空轻点,有血珠一碎数瓣,散射而出,香案上已经息灭的法香再次燃起,烛火噼啪爆响,烛焰也再次明亮起来。
  同时院中一隅,一只三足八卦炼丹炉炉顶自动开启,从中飞出一枚通体赤红的卵形玉石。玉石飞至婆娑之树前便凌空旋住,婆娑之树受其感应,无风自动,树内莫名的能量涌用,与三径松主的周身气场竟然形成浑然一体之态。
  “怀灵玉!”沈容大惊,“你要使用封魂诀!”
  “本想让那小死士临死前少吃点苦头,我也省些气力。最终还是得动用这一招。”感觉到腰身被一双微微颤抖手臂从身后圈住,三径松主没有向以往一样躲开,而是回身给了沈容一个安抚的笑,“放心吧,我还没想将月光死神三魂齐封,那是自不量力。只封其爽灵一魂,不会有事的。”
  “只封爽灵,那会如何?”沈容知道此时自己已无法劝阻。
  “爽灵,主人快速灵动之反应,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聪明、智慧。爽灵被封,神智受限,短时间内,他会全凭身体本能行事。所以,那小死士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沈容本意是想问三径,施法只封一魂,对三径本身有什么影响。不知道三径是真理解错了,还是故意曲解沈容的问题。
  没有得到想知道的答案,沈容也不便多问,只好时刻警惕,小心护法。
  “魂兮魂兮!五谷之不生,
  旋入雷渊兮,舍君之梦园。
  魂兮魂兮!沉沙于千里,
  惟魂是索……”
  朗朗上口的歌诀盘桓而起,空蒙而幽远……
  百浪银河,南风渡口。
  南庭柯现在有点后悔踏过百浪银河了。眼前这个女人虽然穿着暴露,举止轻挑,但显然并不是个只会以色侍人的玩物,也不是个只会训练侍人的调啊教师。她手中那条长达三丈的血红色灵蛇鞭,简直是无孔不入。最让南庭柯气恼的是,自己已经挨了她好几鞭,而且鞭鞭都在……臀部。伤势虽不重,但却足以让南庭一剑失了平常的冷静。
  未几,长剑离手,人已被踏在脚下,封住了内力。
  “瞧瞧,姐姐刚刚摸了一下小脸,就红成这样。等晚上到了床上,你就不用害羞了。”女人不轻不重地在南庭柯的脸上掐了一把,换来脚下人更用力的挣扎,“哟哟,这么着急,那就在这里解决吧。”
  女人说着,甩手两鞭,南庭柯的上衣四分而散,露出坚实的脊背,直看得女人眼露桃花。
  南庭柯哪里受过这般羞辱,双目血红,下唇已经被咬出血来。
  “画军,别玩过了。我们的任务是执教大人。”一旁观战的黑衣人中有人说话,正是夜东流。夜东流不轻不重地说着劝阻的话,却一点上前劝阻的意思都没有。这女人问供的手段可一点不比阎摩殿那只老鬼差。
  “误不了事的。再退一件,就一件,奴家就饱饱眼福还不成?”女人魅着嗓子佯装求着,手中已经红光暴起。
  只听“啪”的一声亮响,灵蛇鞭却并没有落在南庭柯的身上,而是直直的被人拉住。
  ……
  方有寻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全身清爽舒畅,衣物整洁,毫无宿醉后的不适和脏乱。只是……那一夜春梦……亦真亦幻……灵儿……少女清丽的面容再次在脑中浮现,冲着自己莞尔一笑,转身远去,就连背影也在眨眼间消失不见。
  一日好饮,一夜春梦,刚刚得知灵儿身死时那种锥心般的悲痛,似乎就这样淡了。方有寻不禁轻笑:笑自己一十八载痴守,对方却早已嫁夫生女;笑自己寻遍大江南北,终得孤坟一址;笑自己当真如此薄凉,一梦释前情……
  放下了……吗?此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眼角还挂着泪痕。
  帘幕轻挑,少女清灵的嗓音打断了独坐榻边痴笑的人:“方先生醒了。洗把脸吧。”
  少女将水盆和布巾放在榻边的小几上,给了方有寻一个明亮的笑容。转身利落地将亭子所有的纱幕挂起。
  “欣儿姑娘,有劳了。”方有寻客气地道了谢,稍稍挽起袖口,双手探进温凉的水中。
  “没什么。寻月也帮我做了不少事呢。”欣儿又捧来银制的高脚漱口杯和银制的钵盂,服侍方有寻漱口。
  “寻月?”他不是在出岫庐吗?方有寻漱口后,拭了拭嘴角。
  “嗯,他昨天傍晚就醒了,非要下山来找您。还差点和我家主人打起来……”欣儿就把昨晚她在幽玉华庭看到的经过说给方有寻听,“好在后来误会解开了。他就留下来服侍您,还帮我收拾了凉亭和庭院。”
  方有寻越听越觉得不对,三径松主用了障音术,欣儿只见到三径和寻月二人的动作,却听不到他们对话。以寻月的个性,一但发起攻击,即使没有内力,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浮罗殿的死士,出手便是不死不休,又怎么会临阵与对手言和?除非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而这个协议必定是与自己相关……自己!方有寻这才注意到,自己内息通顺,毫无阻碍,体内那两团浑浊之气早已消失不见。毒,解了!
  再次想起昨夜那个荒唐的春梦,前半段是自己与灵儿缠绵交颈,竟尽鱼水之欢,梦中的灵儿从没有过的主动和热情。而后半段,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的九幽迷蝶阵中,然后……然后……方有寻觉得头有些痛。
  自己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入大海深处,不能呼吸,却也没感觉到窒息;张嘴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耳边只有“咕噜咕噜”的水声。远远地望见水面上的凉亭里,一个男人近乎凌虐般地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发泄,一次又一次……被压在下面的人一直保持着跪趴的姿势,脸埋在榻上,看不到面容,但却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几次他都几乎无法支撑,却又用手死抠住双腿,维持着大开双腿的跪姿,不让身体倒下……
  而自己什么时候彻底失去了意识,方有寻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勉强回忆,只换来印堂和双侧太阳穴越来越强烈的疼痛。
  见方有寻面色不太好,欣儿担心的问:“先生不舒服?欣儿在灶上备了些醒酒汤,这就去拿来。”
  一手揉着太阳穴,方有寻谢止了欣儿的好意:“不用了,透透气就好。”
  “那先生请更衣吧。这是我家主人的新衣,还没上过身呢。”欣儿说着从一旁的托盘里捧来一套宝蓝色镶金坠玉的华丽外氅。
  看了看欣儿手中的外氅,方有寻没有接,而是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崭新的中衣,忽然问道:“里衣是寻月替我换的?”
  欣儿被方有寻忽然低沉了的语气吓了一跳。这位方先生更衣还认人不成,想了想道:“应该是吧。他不是您的侍奴吗?我家主人还吩咐今日午时前不可打扰你们……”
  这回不用回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家主人呢?”
  欣儿摇摇头:“这个,欣儿不知……”
  没等欣儿说完,只觉得手中一轻,那件外氅已经不见,同时刚刚还坐在榻上的人也不见了。
  ……
  

  ☆、第三十一章 我要寻月(二)

  正午的阳光被百浪银河的河水反射成无数金色的碎片,刺得人睁不开眼。
  画军一惊之下,回头观看。这里竟然有人能不声不息来到自己身后,自己却一点也没发现。关键是一旁观战的自己人也无一人发出警告,可见此人身法之快,出现之突然。难道是归去来兮的主人?
  当画军看到拉住自己灵蛇鞭的白衣公子时,立刻笑成了一朵花,竟然就借着来人的拉力,旋身滚进人家的怀里,仰望着来人的脸,认真的说:“这位公子要是早来,奴家绝对不会让那根木头碰奴家一根手指的。”
  一边说着情话,一边伸手去摸白衣公子握着自己灵蛇鞭另一端的手。谁知,不但手没摸着,还被对方身上暴起的强大内力弹开,而她留下的无色粉末也同时飘散无踪。
  画军一个云中翻落在地上,收回灵蛇鞭:“敢问公子大名?”
  “我叫什么不重要。把人放了。不然,一会让你连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白衣公子二目如电,手中折扇“唰”地合拢,根本不吃画军这一套。
  “诶呀呀,好怕怕!您这是要对奴家动粗吗?”画军扭着嗓子说着小话,灵蛇鞭已经袭向白衣公子。二人错身战在一起。
  画军虽然依旧不断用言语调戏着对手,却丝毫不敢小瞧眼前的白衣公子。这白衣公子显然不是南庭柯一个级别的,不但不受画军言语的干扰,而且出手又快又准,毫不留情,大开大合间,招招夹带着浑厚的内力,画军身上带着的那些零碎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二人交手十几个回合下来,画军已经粉面微汗,有些技掘了。一旁观战的夜东流看得清楚,白衣公子的折扇中蕴含了十分高深的刀法。这刀法似乎有点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没有时间多想,战场上瞬息数变,再不出手,画军就要吃亏了。
  沈容本想先制住这个妖魅女人,用来交换南庭柯。主将被擒,就不信你们不放人。却没想到魔教一旁观战的黑衣人中,竟然还有高手,不但以极快的身法插入战圈,还硬接了自己足有七成内力的一掌。
  二人借着对掌的反冲力各自退开数步,夜东流还顺手将画军拉了回来。
  “东哥,还是你最心疼老妹儿……”画军芳魂初定,立刻向夜东流粘过来,方才要不是夜东流出手,自己必然重伤。
  夜东流一把拨开柔若无骨的女人,强压下胸口翻腾的气血,鹰隼般的眸子寸步不让地与沈容对视。输人不能输阵。
  眼前之人究竟是谁?竟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功修为?归去来兮真是藏龙卧虎。教主集结四大殿主,就是为了破除归去来兮外围的阵法。留守伽叶城的阎摩殿老鬼路途最远,大概还要一天才能到达。今天教主和梵蛇不在,画军叫阵,竟然真的把守阵的家伙给激了出来。原本打算捉了这个守阵的,逼他说出破阵之法,没想到又出来个更厉害的。
  “把人放了,今天就此无事。否则……”沈容冷着脸提出条件,“休怪沈某无情。”
  沈……他是天下盟的人?怪不得觉得折扇中的刀法眼熟。夜东流还是个普通死士时,曾经因任务与天下盟前任盟主交过手,当时是八人联合作战,那次的任务虽然完成了,不过也付出了四死四伤的代价。所以他对天下盟沈家的望岳刀法十分熟悉。眼前的白衣公子年纪不大,最多不过三十,望岳刀法已经可以脱出刀形,自成一派。不知在沈家是什么地位。
  沈容本也没期待魔教能乖乖放人,却也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发,直接动手。一口软剑突然发难,完全不知道原来收隐于何处,角度刁钻,出手狠戾,内力阴毒霸道。
  一边小心应对,沈容一边在脑中搜索关于魔教高层的相关资料……夜东流,浮罗殿殿主,魔教死士尽出他手,随身之器名“缠”,柔钢所铸,善于招后取人性命……
  再想到方才使蛇鞭的妖魅女子,十之七八是乾达殿殿主画军。乾达殿专门为教中高层训练侍人和侍从,所以教中人多称其为“侍殿”。一般人或许不知,沈容却是知道,这乾达殿还掌管着魔教八成以上的经营业产,其座下天风堂,更是掌握了北方最大的消息网络。这个女人在魔教内绝对称得上是位高权重。
  四大殿殿主已到其二,却不见教主宫九幽……看来归去来兮收留魔教那大魔头,可算是惹祸上身了。一想到三径松主此时正在不惑涧渊调息,沈容就满肚子怨气。
  虽然三径松主推说,帮那大魔头只是为取得他身上的天先真气,可沈容就是觉得三径松主对他不一般。刚才还想着要不要发讯息调天下盟的人过来帮忙,可现在他忽然觉得让魔教的人闹一闹也好,这样可以让三径看清楚,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夜东流不得不承认这个姓沈的内功修为确实在自己之上,招式也是变化多样,刚柔有度,但这并不妨碍他杀人。死士一向是不以内力论输赢的,每一次出手只有生死之分,没有胜负之别,夜东流自是也不例外。
  就在他基本上摸清对方招式,准备让出一个弱点,出手取对方性命时,忽然脚下的大地震动起来,方圆数丈范围内的地面平地而起,升起足有十几丈高,而周围的景物完全模糊掉,就仿佛两人被困在了一处孤台之上,根本看不清台下景物,也听不到台下人的声音。
  阵法!夜东流立刻感受到莫名的压力,胸口隐隐作痛,内息运行受阻严重,一招一式都仿佛重于千斤。反观对方却丝毫不受影响,虎虎的刀风接连贴身而过。夜东流勉力应对,这回可真有点捉襟见肘了。
  这阵法明显与自己的功体属性相克,要是教主在就好了,哪怕是梵蛇那家伙也好,至少比自己这个奇门术法的半吊子要强的多。夜东流为自己冒出这样的想法感觉有些可耻。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依赖心理呢?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越活越没出息了?
  画军对于地面的变化也是大吃一惊,她很快就发现百浪银河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个人。正午的阳光下,波光熠熠的浪花里,一位华冠金缕,铂带玉装的道者,正对着画军微笑。
  “啪”地一声脆响,三丈三的赤红灵蛇鞭毫无预兆地袭向河面之人,却只是激起浪花朵朵。浪中人的笑容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影渡之法!”画军脱口而口。
  “知道‘影渡之法’,不简单的女人。”浪花中三径松主轻笑,“不用紧张,我只是给他们营造一个比较舒适的比试场地,免受外界干扰罢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是很快就会有结果了。”百浪银河之上高亢的女声顺流而下,穿透湍急的水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教主!”画军喜出望外。
  逆流观看,只见一叶扁舟破浪而至,一名红衣少女端立舟头,一黑衣男子侍立舟尾。不待小舟靠岸,红衣少女弃舟踏浪而来,一纵一跃间人已经到渡口上空,绣腕一翻,一排灵符顺次射入上升的地块与大地交接的缝隙。
  众人只觉得脚下的大地再次剧烈震动起来,“轰隆”一声巨响,尘土飞扬,众人纷纷掩住口鼻闭上耳目。等再次睁开双眼,夜东流与沈容已经双双被摔落地面。
  “小心!”浪头上的三径松主再无笑容,忙大声提醒沈容。
  本来以夜沈二人的轻功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都不会有什么事,可是二人谁也没有想到三径松主的阵法会突然被破,毫无防范之下,二人脚下失重,一同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趴在地上一时起不来,还惯了满口满鼻的尘土。沈大盟主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尘土中也看不清敌我,二人都止不住呛咳起来。
  等他听到三径松主的提醒,为时已晚,冰寒的剑锋自下而上,穿透弥散的尘埃已至后心。
  就在三径松主与沈容都觉得事情无可挽回之时,“铮——”的一声金属铮鸣,夜东流的软剑脱手,直直地飞上半空。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意外之外的意外震惊。
  尘埃落定,战场中步入一人,一头银色长发未束,随着宝蓝色描金佩玉的华裳恣意飘摆,露出白色常服纤尘不染。
  宫九幽一见来人,立刻将教主的架子抛到九霄云外,小燕儿一般飞奔过去:“师兄!”
  沈容缓过神来,趁无人理他,绕了个弧线来到一旁地上动弹不得的南庭柯身边,打算先把人救了。
  三径松主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得南庭柯嘟囔了一句:“忘恩负义!”
  脑袋里“嗡——”的一声,三径松主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功力消耗过度,产生幻听了。来不及为倒霉孩子南庭柯默哀,只见方有寻左手一扬,夜东流的“缠”刚好落下,剑尖接入手中,眨眼间,剑光电闪,剑尖穿过南庭柯的右肩。而剑刃已经横在了弯腰正准备给南庭柯解穴的沈容脖颈之前,离沈容的脖子只有不到一指的空隙,剑身还在微微颤动着。
  南庭柯“啊”地一声惨叫,白了脸色。
  沈容一身惊汗,回头看向数丈外的蓝色身影,未敢稍动。他少年得志,得父亲传功,又练就一身好功夫,靠着家族的势力,顺利登上天下盟盟主之位。一直听说魔教这个大魔头如何了得,如何危险,其实心里是不曾真正服气的。在幽玉华庭远远望见,也只是觉得此人是个有几分姿色,沉迷于酒色之徒。不想今日一见之下,自己竟完全被对方的气场所震慑,忘记了应对。
  “方执教,这里是‘归去来兮’,不是迦叶城。”三径松主已经领教了这位方大执教的薄情,当然不敢再用恩情来说事,只能讲人情面子了,“请给在下一个薄面……”
  “‘归去来兮’?夷平便是,归去就归去,不用来了。”宫九幽这些年倒是把方有寻曾经的不讲理学了个明白。
  “你待要怎样?”三径松主也有些急了,他现在功体严重受损,不能出面,但也不能让自己这两位朋友为自己吃了亏。
  宫九幽还要说什么,方有寻一摆手,终于开了口:“我要寻月。”
  

  ☆、第三十二章 死去活来(一)

  最后弃舟上崖的梵蛇听到方有寻的要求,立刻紧张地看向宫九幽。宫九幽回头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禁止目光。二人的眼神交流倒是没被其他人注意到。
  “好,你先放人。我会告诉你与他相关的一切。”三径松主答得痛快,但话中也表明了寻月并不在他手中。
  方有寻向南庭柯与沈容方向走了过来。此时沈容已经扶着南庭柯站了起来,却没有轻易将他身上的软剑拔出,而是警惕地望向方有寻。
  在距离二人一丈远的地方,方有寻停了下来,目光落在沈容的脸上。
  沈容被看得后背发凉,却仍然硬着头皮对视过来,还故意将身体挺得更直。眼前的人并没有传说中的三头六臂,却给人一种泰山压顶般不可抗拒的压力,一张称得上阴柔的面容生在他的脸上,竟让人觉得不敢直视。
  “沈舟是你什么人?”方有寻看了一会,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那是家父。”沈容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出来的。自己的相貌生得更像母亲……难道是他看到了自己刚才所用的刀法?不对啊,沈家人都会望岳刀法……再说,他看到自己出手了吗?
  方有寻转身不再看沈容,忽然说了句更出乎意料的话:“替我给乐天带个好。”
  “乐天”是父亲的字,只有相近的不多几个人才这样称呼他,而且……沈容彻底糊涂了。
  这时只见方有寻左手轻轻一挥,南庭柯肩上的软剑便在一股强大的吸力下瞬间拔出,飞向已经回到宫九幽身后的夜东流。血柱喷溅而出,沈容急忙点住南庭柯身上几处大穴,将血止住。南庭柯咬着牙再没发出什么声音。
  “父亲二十年前便已经过世。”而且,还将毕生功力传给了自己……望着方有寻离开的背影,沈容低低的说了一句,不知道是说给谁听。那时自己还不到十岁,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选择那条路。
  方有寻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轻轻的“哦”了一声,便直接走向河边。
  沈容和南庭柯渡过百浪银河,回到南风渡口。三径松主果然守信,将这两天寻月在归去来兮发生的事情,事无具细都告诉了方有寻,最后在影像消失前说道:“他是午时前离开的,走的后山病树岭二十三里凄凉地。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方有寻听后不再言语,飞身直奔后山。
  宫九幽立即回身下令:“所有人去病树岭,一寸一寸地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梵众天教的人得令后转眼间都没入林中。特别是夜东流,没等宫九幽的话音落地便消失了踪影。岸边只剩下梵蛇和宫九幽两人。
  “教主……”梵蛇小心地问。
  “你亲自追回去,不管死活,都给我处理干净。”宫九幽阴沉着脸,让人喘不过气来。
  “是。”一道黑影隐入相反的方向。
  宫九幽叹了一口气,也向病树岭急驰而去。
  ……
  矮胖的小老头从外面回来时,身后还跟了个青衣汉子。汉子中上等身材,肌肉健硕,二目空洞无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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