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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仙-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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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津更是无地自容。
何氏忙过去请汤老郎中给杜若怡开个调养的方子,又对春红使眼色,春红就在帮忙研墨时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这事当初大房可是告诫了,可杜如津他们非要把女儿嫁进吕家,谁能拦着?谁敢拦就是把逼死郭氏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扯!
而现在,何氏更不愿意背这责任,她们大房是尽了心的!
汤老郎中听了,果然是瞪向杜若津,事先都知道有这事了,哪怕真是谣言也不能拿女儿去冒险啊!?这当娘的鬼迷心窍,当爹的也跟着糊涂!?
杜如津现在可没空注意老郎中的情绪,他听杜若香说杜长安带姐姐去找郭氏了,便也急着要去,他是担心儿女吃亏,怕郭氏又想出什么害人的招来!
这一家人…何氏摇摇头,要不是看在这是她丈夫的弟弟份上,她真懒得管!可现在还是她付诊费送走了汤老郎中,还安慰吴姨娘几句,然后还得回去告诉杜如海。
杜若香当然得和何氏一块走。
“娘亲,堂姐她…”杜若香看向何氏,“她明天难道还得回吕家?”
何氏轻瞪女儿:“你什么都知道了?”
杜若香老实承认:“我偷听的。”
“你这孩子…”因为丫环们还在车外,何氏没敢提“法术”、“修仙”这类的词,她只是摇摇头“这些事不该你女孩子家的知道。”
她要不详细听明白了,哪知道吕家可恶到这份上,杜若香心里并不服气。
……
而那边,杜长安也带着杜若怡到了郭氏住的庄子。
知道今天是杜若怡回门的日子,郭氏也一早就起来,并难得好好收拾了下自己,若怡是个孝顺的孩子,女婿也是知书达理的,她们一定不会忘了向她来请安,甚至杜如津和杜长安也会过来请罪,他们应该知道大房是什么样的人了。
郭氏告诉自己,到时候一定要稳住,一定要拿一把,别被人家几句好话就哄回去,她这些年的委屈总得给个利息吧!
可等到快中午了,也没见杜若怡她们过来,郭氏心里有点不安了,可还安慰自己,可能是路远,要吃了午饭才来。
正想着呢,跟郭氏来庄子的丫环霞儿冲冲进来报信:“夫人,少爷带着小姐来了!”
郭氏先大喜从椅子上起身,可听着又不对了:“姑爷呢,姑爷怎么没和小姐一块来?”
“你的好女婿是没来,可他给你带了份大礼,感激你宁死也要将姐姐嫁给他!”杜长安小心翼翼扶着杜若怡进来,他看也没看郭氏一眼,但那语气着实刺耳。
“安儿…”郭氏先吃惊儿子居然和自己这样说话,可等看清楚杜若怡的样子她就啥也说不出来了,她的女儿哪有新嫁娘该有的幸福喜悦?!
“这就是你的好女婿带给你的厚礼!”杜长安将姐姐的衣袖往上拉,让郭氏看杜若怡胳膊上的伤。
郭氏瞪大了眼睛,她根本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你们…你们是和我开玩笑的…对不对…怡儿你最乖了,别这样吓娘亲…好不好…”
郭氏颤抖的上前,想抓住女儿求证,杜长安挡在了姐姐的前面:“姐姐身上到处都是伤,可经受不起你碰触!”
郭氏顿在当场,嘴里仍喃喃:“不会的…怎么可能啊…”
见郭氏还不认错,杜长安简直对她失望到了极点,根本不想再和她说话了:“叶儿,你把这三天发生的事再说一遍!”
第一百三十八章 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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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叶儿讲了这三天女儿如同身处地狱的遭遇,郭氏痛彻心扉倒是清醒了:“不能让怡儿回去了,安儿你去和你爹爹说,不能再让怡儿回吕家了!”
“你以为我和爹爹没说吗!?我们当时就宁可让姐姐被休也不能让她再受罪,可吕家那老东西…那老东西说他儿子休妻,只能以淫佚…淫佚的名义休妻…”杜长安看了眼一边呆呆立着的姐姐,还是把他们父子和吕家详细的交涉说了一遍。
听到吕家居然要以淫佚的罪名休妻,郭氏的腿就站不稳了,再听那吕老秀才说什么“打死了也是我吕家的媳妇,杜家管不着”, 她就跌倒在地,也不起来,就扑在地上大哭。
杜长安一肚子火气赶过来,可看见大哭的娘亲他什么指责的话也说不出来,“啪”的一声,他也给自己一耳光。
“行羽和我说了,无风不起浪,这种事该小心的,我为什么不听?!”杜长安再给自己一耳光。
“大伯说吕家那老东西连死三个妻子,这事本来就可疑,我为什么不好好考虑!?”杜长安边自责边继续答自己。
这每一个耳光比扇郭氏脸上还痛,她宁可儿子打的是她:“安儿…”
本来自从父亲和弟弟接回了娘家,杜若怡就异常的沉默,让她上药她也上药,让她出门她也出门,听人家说休妻的事也面无表情,就如一个只会行动的木偶。可看着杜长安一个耳光接一个耳光的打他自己,杜若怡的眼泪终于下来了,她扑上前阻止弟弟:“长安你别这样!这都是姐姐的命不好!”
“姐姐我对不起你!”杜长安跪了下来,“当初我应该拦住的!”
“长安!姐姐不怨你不怨你!”杜若怡搂着弟弟。终于嚎啕大哭。
“怡儿!安儿!”郭氏用膝盖往前挪,想去抱她可怜的儿女。
杜若怡姐弟却不约而同的止住哭声,不约而同的往后缩。带着警惕和生疏往向他们的亲生母亲。
郭氏怔住了。
杜如津就在这时候进来:“你要对孩子们干什么!?”见室内的场景,杜如津马上上前呵问郭氏。
杜若怡姐弟见到父亲也没高兴,杜长安把姐姐护在身后,努力、勇敢的去质问父亲:“你还要把姐姐送去吕家吗?!”
“我…”杜如津结结巴巴,“我…现在是接你姐姐回家,回我们家…”
“现在,那明天呢?”杜长安一点也不敢放松。
“明天…明天…”杜如津是无可奈何。“吕家的休妻条件你也听到了,这事不能闹大的,不然别说你姐姐,就连你堂姐妹,甚至你姑母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
“我不管!这事明明是吕家不对。我要到官府告他们,我就不相信律法也还不了姐姐一个公道!”杜长安叫道。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要是吕家上下一口咬定你姐姐行为不端,你让官府怎么判?就算我们可以多花钱…可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杜家的皇商资格,他们要是把这消息捅到宫里面…杜家百年的基业不能毁这事上!”杜如津说得是事实,但他不但抬头看儿女们的表情。
“我不管!反正姐姐不能回吕家!”杜长安只坚持这个。
杜若怡在弟弟身后开口:“我可以出家…”她宁愿削发为尼也不敢再回夫家了。
“不,你不可以出家,你还这么年轻!”郭氏从地上匆忙爬起来,她的女儿还这么年轻。怎么能青灯黄卷的一辈子!?“对了,何氏生的那个香丫头不是救了太子吗?让她进宫去求皇后娘娘,将吕家治罪…”
郭氏带着希望去扯杜如津,杜如津却反手给她一个耳光:“你害了我女儿不够,还想害我侄女!皇后娘娘是对杜家下过令的,不许再提尤府的事!”
“可是…”郭氏还要努力。这是她救女儿的唯一希望了!“你要放不下面子,我去求何氏…不,我去求大嫂!”
“够了!你们都闭嘴!”杜长安实在看不下去了!娘亲太自私,父亲太“无私”,对这两人他同样失望!
“姐姐我自己保护,绝不会麻烦你们的!”杜长安拉着杜若怡往外走,那样子就像千军万马中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杜如津居然就不敢拦,他只能开口问:“长安,你要去哪儿?”
“不用你管,反正不回吕家!”他只得到儿子冷冰冰的一句话。
可明天吕家过来要人怎么办?如果吕家闹起来…杜如津想着杜家所有女孩的名声,他想拦儿子,可吕家是个火坑,难道他要亲自送女儿去死…他的脚还是钉在了原地。
郭氏却冲他跪下来,头拼命撞地上:“你让我去求大嫂吧,要打要杀我都随她,可现在只有皇后娘娘能救若怡了!”
“什么大嫂,我杜家的人与你无关,我把你休了,七出的罪名是无子。”杜如津不再理郭氏,转身离开。
……
杜长安自己驾着马车,他没让自己的小厮跟着,也没带丫环婆子,可出了庄子奔了一阵子他也茫然了,天下是很大,可他们姐弟俩能去哪儿?
不过被弟弟拉着这样奔出来,杜若怡的脸上多了份生机,这世上到底还有不顾一切只在乎她的亲人呢。
杜若怡拿手帕给弟弟擦汗:“累了就先歇了吧。”她倒并不指望从此真能脱离火坑了,只是不想现在就提那些事。”
“我不累,姐姐我们该出哪儿?”杜长安觉得自己好没用。
杜若怡也不知道该去哪儿,而且她真要走了,就像父亲说的,杜家所有女孩的名声都会被她连累,可她现在也不想回家,夫家娘家都不想。
“我们随便走走,走到哪儿算哪儿。”至今还有半天时间她是自由的,这足够给她勇气了。
“嗯。”杜长安觉得还是让马车跑起来,他心里还安全点。
“长安你居然会驾马车呢。”杜若怡事先可没想到,弟弟居然还会驾车,他是什么时候学的呢?看来弟弟的确是长大了,她也能放心他了。
“是行羽教我的,他说为了让他娘亲出门方便,他专门自己养了匹马,还学会了驾车。”杜长安当时只是看着好玩才伸手练了下,没想到真用上了。
而说到林行羽,杜长安灵光一现:“对了姐姐!我们去找行羽吧!他当年不到十岁就能带他娘亲逃离柳家的毒手,还能让他外公不送他娘亲回那家,他一定有办法的!”
林行羽今年也才十七、八吧?杜若怡对林行羽倒没什么信心,不过看弟弟这么信任他,她也点点头。
……
看杜长安把已经出嫁的姐姐带来林家,林行羽想到的只有麻烦,可林氏已经跟杜长安说上话了,他又不能当娘亲的面用法术让别人以为他不在家。
“可怜的孩子…”才听杜长安说了一半杜若怡的遭遇,林氏就拉着杜若怡一起掉眼泪了。
知道娘亲这是又想起她自己在柳家受罪的日子了,林行羽叹口气,只好让杜长安坐下来慢慢详细地说。
杜长安真说的很细,连他带姐姐找娘亲算账,郭氏说去找杜若香,求皇后娘娘的事都说了。
林行羽听了还真有那么点…幸灾乐祸,杜长安这个娘亲还真是…别说宫里那位听云佩说极不好侍候,就是皇家也不会被个民女胁恩吧?杜若香居然有这么个婶娘。
林氏那边听了却起身:“我去看看灶上的火。”她转身却是去了书房,匆忙把这事写了信托邻居送去给何氏。
林氏是很同情杜若怡,但这事是郭氏造的孽,为啥她自己还要再给何氏母女找罪受?皇家是那么好求的吗!?
……
林家和杜家才隔了一条街,何氏这时候也才到家,刚和杜如海说了杜若怡的遭遇,夫妻俩同情又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正相对叹气呢,冬雪将林氏的信拿进来了。
何氏一看完就哭了起来,杜如海吓了一跳:“这又是怎么了?”
“你自己看…”何氏哭着把信递过去。
杜如海一目十行的看完,脸也青了。
何氏注意着丈夫的表情,边哭边说道:“上回香儿做了那么好看的翡翠发钗给皇后娘娘,可皇后娘娘还特地晾了几天才见她,为的就是不让她提宁儿的事,这亲哥哥的都要防着,何况我们根本就没打算求的…她堂姐的事,吕家拿出那样的罪名…你让香儿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她怎么跟皇后娘娘开这个口!?”
“开什么口!?那女子害了自己的女儿不算!现在还要来害我的女儿!”连林氏都知道不能向皇家胁恩,杜如海当了这些年皇商又如何不清楚。“当初二弟要休了那女人,现在哪有这麻烦!”
杜如海怨杜如津优柔寡断,不明白弟弟在生意上可以干脆利落,为什么家事上却这样?
何氏倒是比杜如海更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是她婆婆卫氏教出来的,杜如津要是不耳根子软不念旧,见钱眼开见利忘义,那不是给杜如海找麻烦吗?
还有郭氏,卫氏给庶子选媳妇,当然不会挑家势人品胜过嫡子媳妇的,不过郭氏会愚昧愚蠢成这个样子,到底还是要拉杜家下水,卫氏在天真有灵,估计也想不到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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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海夫妻为郭氏的不安分都发了脾气,但两人都没打算把这事告诉小女儿,杜若香才十五岁,就算何氏知道女儿会法术,但这种事不是为未出嫁的女孩子该搀和的。
而林家那边,因为杜长安一直在向林行羽讨主意,林氏也没机会把她给何氏送信的事告诉儿子,所以林行羽自己想着半夜时告诉杜若香。
等到安置了杜长安姐弟住下来,到了子时夜深人静,林行羽就出了门,然后用法术将杜若香从杜家叫出来。
杜若香还不知道郭氏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听林行羽说了她是张口结舌…这是什么人啊!?她女儿的命是命,别人女儿的命就能拿来玩!?
“你想怎么办?真进宫去求?”林行羽可没说是求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的脾气这些年杜若香还是了解些的,那是位绝不干涉朝廷,重视闺训的女人,只要沈皇后相信杜若香,她也会不赞成吕家打人的,可夫妻间的事向来是劝和不劝离的,沈皇后不会让吕家换个理由休妻,而至于降罪吕家,古往今来还从没听说有哪个公公因为让儿子打儿媳妇而坐牢的。
“我真要进宫,就算真能讨来懿旨,也只是劝我堂姐在吕家好好过日子,吕家要善待她,她也得孝顺公公,侍候丈夫的旨意,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我朝又以孝治国,绝不可能下什么杀人家公公的旨,郭氏真是异想天开…”而且还是让她出面!杜若香连婶娘都懒得叫了。
“而且听你这样说。冲着郭氏我还都不想管这事了!她自己以死相逼让女儿嫁进吕家,现在怎么就不敢拿根绳子到吕家门口去上吊!”杜若香最烦这种窝里横的!
她说的是气话,林行羽却答得认真:“这事真要没人管,郭氏会不会死我不知道。但你堂姐要再回吕家挨打,她一定会一根绳子吊死在吕家。”
杜若香一怔:“可我堂姐上一世没想寻死啊?”
“上一世她是不知情嫁到吕家的,所以对吕家人还怀有希望。也对娘家人带着盼望,可现在她知道吕家连打死好几个都不手软,又几乎是被逼着嫁进火坑的,她还盼什么?今天我是亲眼见着她了,你堂姐还真不像是你婶娘亲生的,你知道吗?她这时候还想着不给娘家也不给林家添麻烦,死也要死在吕家。”林行羽分析给杜若香听。
桉树精是不会看错人心的。所以杜若香头疼了,这事冲郭氏她真想撒手不管,可明知道堂姐要自杀她能见死不救吗?尤其她的堂姐与其母并非一路人。
但管能怎么管?让吕家改过自新?改了休书的内容?这些在法术上属于控制人心的,是邪术,杜若香正统道教出身。她师父就没教。
末了杜若香只能向林行羽求助:“你有没有什么让吕家改变主意的法术,借来用一用,不白用的,我拿仙丹和你换。”
林行羽却瞪了她一眼:“我要真有那法术,就先让我外公外婆闭嘴!别总想着把我娘亲送回柳家!”他能让别人不当他是外人,靠的是他天性的安抚人心,而像是让林氏和何氏交好,那是因为两人本来就认识并真有交情,像吕家那种硬生生由恶转善的大工程——对不起。他也是正统道教出身,师父也没教。
“你想用法术干什么?”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问得警惕。
杜若香的右手马上伸向纳戒,林行羽的手也捏上法咒,然后两人才转身面向街口。
“别慌,是我。”凭空现身的是个穿官袍的年轻“人” 。
姚小茗?杜若香只在状元游街那天见过他。不过因为林行羽说他是茶树成精的,所以印象挺深。
林行羽是恼了:“你跟踪我!?”
“我没专门跟踪你,只是今夜在翰林院看书回家晚了,又正好路过你家门口看你出来,我只是好奇你出来什么?”姚小茗解释。
林行羽听了更气恼,同样是妖,他凭什么管自己!?
姚小茗好奇的打量杜若香,他没想到林行羽出门居然是夜会佳人,不过这佳人未免小了点…或者小的只是外表?
她和林行羽都没发现有偷听的,足见这姚小茗的道行在他们之上,而且杜若香这三更半夜的在外面,她也不好再装普通人,干脆大大方方的,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抱拳行礼:“杜若香见过姚道兄。”
杜若香是听林行羽说姚小茗也是修道的,不过因为了解不深,她没敢自报自己的师承。
左手在上是道门行礼的规矩,而杜若香这一抱拳,姚小茗的视线就盯住她的左手,看了一会儿,才回礼,也是抱拳左手在上:“姚小茗…”
他只说了自己姓名便停下来,因为他注意着杜若香的表情。
杜若香的视线也因为姚小茗左手在上的原因停在了他的左手上,也是看了好一会儿,表情先是惊讶,然后意外中带了欢喜。
姚小茗就笑了,然后把自我介绍说完整:“玄都宫四代弟子姚小茗见过…杜师妹…”对方应该是比他小的。
杜若香也笑了,重新见礼:“玄都宫四代弟子杜若香见过姚师兄。”成精并化为人身的茶树,怎么说也该两、三百岁了,她就把上一世加起来也比人家小。
一边的林行羽听着见着更是意外:“你们…是同门…”
姚小茗点头:“千真万确的同门,我们祖师父祖师叔伯们法力非常高,师父那一代入道却晚,不过至少比我们厉害,而五代弟子人数上却是凤毛麟角,所以我猜杜师妹和我一样是四代的。”他果然猜对了。
杜若香在旁也点头,她听师父说过,玄都宫师祖他们那第二代弟子,岁数最小的也上千了,可向来是闭关的,直到近几百年才动了收徒的念头,所以三代弟子的道行都不算深,能收第四代已经了不起了,敢自己也当师祖的真没几个。
“抱抱拳就认同门了,你可别被骗了。”林行羽冲杜若香说,不过心里也猜出来了,人家同门间一定有外人不知道的确认方法。
“杜师妹手上的纳戒烧制方法就不是太和王朝的,最重要的是她能看见我手上的纳戒,这个纳戒上的忽略咒不防同门。”姚小茗很坦然的告诉林行羽。
姚小茗左手的戒指是金的,上面镶块小手指头大的、方形的绿宝石,这是男人戴的,式样与杜若香的也不同,但那黄金的色泽和戒指独有的、只能意会的气息,让杜若香敢确定她不会认错同门的。
“家师玄极,不知杜师妹是哪位师伯师姑门下?”确认都是四代的,姚小茗就问详细了。
可怜杜若香当初拜了个好师父,但她附身桃树不能走,那么有名的师门她见过的长辈却屈指可数,玄极这名字她一时记不清是哪位师祖门下的,只能边想边回答:“小妹的师父是云雾山的素音仙子。”
姚小茗一听眼睛可亮了:“原来师妹是凌虚子师叔祖门下的,我虽然没见过素音师姑,但听家师说,素音这名字还是我师祖给起的。”要不是这个,其实他也无法一下子就想起来素音是谁,这二代三代的弟子人数可都不少。
杜若香顿时也恍然:“原来你是柳峰祖师伯门下。”这素音起名的事杜若香当然知道,而她刚才只报素音而不提凌虚子,也是多了个心眼,现在是真能确定是同门了。
这边认着亲,那边的林行羽不耐烦了:“你们聊啊,要不我先走了。”
姚小茗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溜了:“你半夜三更找我师妹干什么?”林行羽夜会佳人不在他管辖范围,但夜会的是他师妹他怎能不理?
“行羽他是好心通知我…”杜若香也怕这新任的师兄误会她行为不检点,便把杜若怡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姚小茗听了也皱眉:“世上哪有让人向善的法术,人心要是那么容易往善意上操纵,就不会有心魔了,倒是让吕家人忘了他们娶过妻还比较容易,可是还有杜家知道,左邻右舍也知道…如果咱们的师祖在,那么让全城人都忘了你堂姐嫁过吕家也不难,可惜咱们都不会这么大范围让人失忆的本事。”
所以他的发言和没说一样,林行羽送他个白眼:“还有一点你得注意,吕家要是忘了他们娶过妻,一定还会再娶,那又有无辜女子要受害了。”
姚小茗回瞪他:“我也知道这根源在吕家,可我能怎么样,杀了那两个!?你有本事你去杀人啊?”
林行羽听了也不由得叹气:“我知道吕家那两个是恶人,可恶人也是人,老天爷将来降劫时会因为我杀的是恶人就放我一马吗?是的话,我马上就去杀。”
姚小茗嘀咕:“我要知道就不用你杀人了。”
两个大妖怪,本事都不小,却难在了杀人上…这不是他们窝囊而是他们自律。
杜若香心里一动,却想起了贺雨宁利用信王妃玉荷仙子的侍女收集魔气,身体存着魔气那侍女当然活不了了,那也是个恶人,那也是人:“也许…杀恶人真的不算罪孽…”
林行羽和姚小茗齐看向她:“你杀过人?”“你知道这样的例子?”
杜若香则看看四周:“这里讲话不方便,两位请到我纳戒里来。”
第一百四十章 迁怒
(感谢alfraaxy的更新票。)
贺雨宁奉天命投胎成正元帝的太子,为的是对付魔族,这种事就算是半夜无人,可在街上说仍不保险,所以杜若香干脆请林行羽和姚小茗进她的纳戒说。
杜若香纳戒里的空间布置得非常简单,左边是两个炉子,一练丹一练器,右边是五层的架子,摆着瓶瓶罐罐的仙丹,中间大花盆里栽着一根只有叶子的小桃树。
但不约而同的,林行羽和姚小茗两妖一进来视线就注意那棵桃树。
杜若香便指着桃树告诉他们:“我就曾吊死在这棵桃树上,魂魄百年都离开不得…”她从前世遇难讲到了今生遇上贺雨宁他们。
这些事林行羽多少知道些,姚小茗可是头回听,所以最吃惊感慨得自然是他:“难怪我见那太子就觉得他不是一般人,原来是佛门的,他既然和凌虚子祖师叔同辈,那也是我师祖了,他怎么不和我说?”
姚小茗想起自他进了翰林院,太子殿下三不五时就出现他面前,他每见贺雨宁就出一身冷汗,据说人类茶叶泡了三遍水就该扔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棵茶树经得几次,老实说,他都有辞官的念头了。
贺雨宁为什么不实说,估计一来是不清楚姚小茗的来历,二来也是在逗他玩吧。
杜若香忍着笑:“姚师兄你再上朝见了太子,直接跪下来喊师祖,说你是柳峰祖师伯门下的。我想殿下就不用再试探你了。”
姚小茗点点头,又找林行羽算账:“你明明知道宫里的太子不是凡人,却不告诉我!”亏他一觉得有危险就给林行羽送信。
林行羽也有点自觉理亏,咳了声他转移话题:“我说咱们是不是继续商量吕家的事?天可是快亮了。”
天亮了杜若怡就得回吕家。可她回去就是死路一条,修道之人明知道有个无辜女子将要寻死,真能冷眼旁观吗?
“见死不救。有违我道家本意。”姚小茗先表示,“那吕家老的连着死了三个妻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并不清楚,先把这事弄明白再说吧。”
杜若香和林行羽都同意,这找到吕家的弱点才能拿出应对的办法。
……
寻找过去的真相,对有修为的人和妖来说并不难,这回出手的是姚小茗。他用的不是催眠吐露过往的一切,而是入梦的法术,让吕老秀才自己去回忆。
姚小茗解释,人在睡梦中会比被催眠更放松,更无防备。
杜若香和林行羽也入梦境旁观。看吕老秀才回忆他的过往…
吕老秀才年轻时也是个可怜人,父母早早亡故,家里只有几亩薄田,他的本事又只是会读书,对庄稼并不在行。
不过这年代可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吕老秀才将田地租给别人,自己靠点租金寒窗苦读,他也的确争气。头回下场就考中了童生。
然后好运气接二连三,当地一个有权有钱的乡绅听说他是个人材,居然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新娘子不但陪嫁了十里红妆,更是貌美如花,虽然有点大小姐脾气。但管家理财是把好手,转眼间经她打理,吕老秀才名下的几亩薄田就变成了几十亩好田。
而且成亲不到两年,妻子就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吕家有后了!
吕老秀才的日子幸福得晕乎乎的,可同窗聚会时别人却给他泼了盆冷水,笑他只是靠妻子,自己其实并无本事,而且夫纲不振。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人如此笑话,吕老秀才一咬牙又开始刻苦读书,立志一定要再考个功名给大家看看,证明他不是吃软饭的。
闭门苦读自然少了花前月下的恩爱,他妻子受不了丈夫突然的冷落,又不甘寂寞,居然和铺子里一个年轻的掌柜勾搭成奸,还趁丈夫进考场时把奸夫带回了家。
想不到吕老秀才考得挺得意,提前交卷回来了,正好将妻子和奸夫捉在床上。
是男人都忍不了这口气,可手无缚鸡之力的名正言顺的丈夫却打不过奸夫,妻子又抱着孩子回娘家了。
吕老秀才于是找到丈人,想这事总该给他个公道吧。可他那满口仁义道德的乡绅丈人却劝他休妻,而且不许以淫佚的名义,七出中只能选不孝翁姑。
他父母早亡妻子哪有翁姑!?丈人分明是偏心自己女儿,吕老秀才要去官府,他不信律法不能给他公道!
丈人一听他要告官,顿时变了脸,命下人将他打了一顿关进柴房,而后几天是连利诱带威胁。而当看到连县官的师爷都被请来当说客,吕老秀才便明白自己就是打官司也赢不了。
于是吕老秀才屈服了,提出要补偿要孩子。
到底是自家女儿做得不光彩,而女人带着孩子再嫁也不容易,乡绅答应了,只让这前女婿离开这里去别处生活。
乡绅不说吕老秀才也没脸在这里待下去,他带着儿子在京城买了个院子,还好他真考上了秀才,不过再继续往下考吧,儿子太小是拖累。
于是吕老秀才想着再找个女人照顾家里,当然这回不能找比自家地位高的,免得…
男人“丧偶”带了个儿子,这样还愿意把黄花闺女嫁进门的,几乎有一半是冲着聘礼的,吕老秀才特别挑的第二任妻子,娘家就是小门小户,家里孩子多需要花钱。
这第二任妻子,吕老秀才也不敢要特别漂亮的,他的继室面目只是温和,不识字不会打理账本,但她针线做得好厨艺拿手,人也善良,这进门才几个月,就把父子俩养得都胖了一圈。
这才是女人,这才是妻子,吕老秀才对这样的生活表示满意。
可是有一天他出门回来,却看见继室给儿子在街口买果子,和年轻的小贩还说笑了几句。
这场面别人看着没什么,吕老秀才却觉得格外刺眼,气冲冲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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