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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仙-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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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夫妻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去死,现在能救妹妹的也只有何玉强了,他们本来是上何家来求助的,可高氏不让他们进门,他们根本见不到何玉强,于是又想到何氏在何家的地位,想去杜家找人,结果何氏自己过来了。
“她还知道什么叫名声?”早知道是这样的事,何氏还不如让马车走人,免得污了女儿的耳朵,可想到这两人居然还想去杜家门口嚷嚷…
“带上他们一起去何家!”何氏咬牙切齿,何玉强干得“好事”, 差点儿让她跟着丢脸!
杜若香则想起来她附身桃树的时候,那林子很偏僻,不只她一个人去上吊,只是有些寻死的人死了后魂魄就飘走了,或者有鬼差一会儿就来收魂,她也想让鬼差带走她,可她的魂魄和桃树连得太紧了,鬼差也分不开,便只安慰她,说她命该留在人间。
可她一个孤零零在这林子里,她害怕啊!至于自己都成魂魄了还怕什么?杜若香也说不清。
又后来,记不得是她死了多少年了,林子里就在她旁边的一棵大树下,又吊死了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子,魂魄没飘走鬼差也没来,那新魂逐渐还看见杜若香了。
两个都是亡魂又都是女孩,彼此倒是不害怕,再说独自也寂寞,两个就说起了话,杜若香说起自己是怎么死的,那女子也说起了自己。
这个新魂原是邻县一户读书人的女儿,家境虽不富裕但父亲是当地知名的学者,收了好几个徒弟,其中一个得意的年轻徒弟常出入老师家,和这小师妹朝夕常见,情丝暗生,后来就海誓山盟,私定终身,女方甚至轻易便以身相许。
这样私下里一来二去的,女的便珠胎暗结了,未婚就先怀上,自然心里发慌,跟男的一说,男的开始比女的还慌,不过一会儿就镇定下来,还安慰女的:“怕什么,我去和老师提亲,你嫁给我不就没事了,当初我们不就说要成亲的吗?”
女的一听也放心了,父亲常夸自己的情郎,一定会同意这亲事的。于是放心在家等着,可怎么等也不来,再一打听,那男的居然上京赶考去了,已经走了好几天,想追上也来不及了。
这时候再笨的女人也知道自己被抛弃了,可父亲不是常夸这男人知书守礼,头脑灵活吗!?
原来书读得好并不代表人品好,他要守礼又怎么引诱她私相授受?头脑灵活倒是不假,前脚知道这事后脚转身就跑,是够灵活的。
只是看明白也晚了,父亲一世清名怎么能有这样的女儿?是她对不起父亲!
女儿这时候终于想到父亲为了她和妹妹而不续弦,她名声毁了妹妹将来也没法嫁人了,看来她只是偷偷死了,才对家人最好。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讨债(加更)
(再加更一章~)
真要决定一死赎罪,那女子的头脑反而清楚了,她当初能瞒着家人和男的私会,足见还是有点小聪明的,这时候决定去死,又不能让世人知道真相让亲人蒙羞,这细节很是费了一番工夫。
首先是选择刚下过雨的黄昏,跟着左邻右舍的女孩一块去河边洗衣服,她以前也会故意洗得很慢,让女伴们先走,这样她就能收好衣服去会情郎了。
这熟悉她的逐渐都知道她洗得慢,这回也没等她,等人都走了以后,她就让一件衣服顺水飘走,顺带将她今天穿出门的鞋子一只扔河边一只也顺水走,然后换上准备好的另一双鞋子,穿上新做的斗篷悄悄离开。
这样家人看她不回来找到河边,就会以为她是追飘走的衣服失足落水的,这么大的河打捞不到尸体也是正常的,她只有死于意外,找不到尸体,才发现不了她已经怀孕了,秘密才不会泄露,家人的名声才能保住。
而选择去京效荒无人烟的树林自尽,也是必须的,这样一旦尸体被发现,也应该是十天半月后的事了,早认不出她是谁家的女儿了。
……
真是…杜若香听了也不知道该佩服这新魂还是该瞧不起她,女儿家的贞节在闺训中是最重要的,未婚先孕的女人被发现了,本家族就会将其沉塘。
这样的女人杜若香养在深闺是从没见过,可现在这样的女人居然还成了她的“邻居”, 人死债了。何况杜若香一个魂在林子里也寂寞害怕,这多了个伴,她就舍不得不理了。
于是慢慢的答上话,就是从这个新魂嘴里。杜若香知道信王在西边起兵,声势是藩王最大的,也是这个新魂说正定帝。也就是定王独宠元配,帝后的感情羡煞天下少女心,可惜两人和先帝先后一样,至今也无一男半女。
断子绝孙了才好!杜若香也就是在提起这个定王时,才有点表现得像“厉鬼” 。
……
这个新魂陪了杜若香多久?是一年?还是两年?在林中杜若香记不清岁月,只是有一点很奇怪,她离不开桃树。而新魂可以满林子乱窜,但离不开这片根本就不大的林子。
直到那一天,新魂回到她这边,不像平常那样告诉她林子里哪棵树发了新芽,哪棵树上坐窝的小鸟搬走了。哪棵树上又有新的小鸟安了家。
她一过来就说:“我看见他了!我在林子边往外看,正好看见他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官袍洋洋得意,他果然做官了,后面还有好几顶女眷的轿子,看来他不但在京城当了官,还在京城成亲了,我也该去找他了。”
杜若香怔了怔才明白“他” 指得是谁,于是问她:“可你能离开这林子了?”之前她说惦记家里想去看看都做不到。
新魂笑着点点头:“是啊。虽然我还没有试着出去,但看见他的同时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我会选在这里上吊,为什么我的魂魄离不开这林子,原来就是为了今天,因为我今天才能找到他。为我的孩子报仇。”
这女子自从吊死在林子里,她和杜若香说了自己的身世,说了自己临死前还布置一切,但她从没说自己姓甚名谁,具体家住哪里,杜若香也曾问如何称呼她,女子却摇头,她有辱门风,实在不想再提自己的姓名。
至于那个不负责的男人,女子是不愿再说他的名字,免得污人耳朵。
而那个他们的孩子,还没出世便随母亲胎死腹中的、这件孽缘中唯一无辜的小生命,女子也没再提,时候久了杜若香差点儿忘了她其实是一尸两命。
直到今天,这女子特意来道别,听她话里的杀气,杜若香才知道她根本一点也没忘,仇恨早已经生根发芽,长得比林中的大树还茂盛。
女子的魂魄就此飘然而去,真的再没回来,杜若香魂魄附身桃树寸步也离不开,她不知道那女子的魂魄报仇了没,只知道从此林子里又只她孤零零。
再后来素音将杜若香和桃树带回了云雾山,在临走前杜若香还特地问这林中是否真只有她一个魂魄。
素音说是,便问她为什么问这个,是不是还见过别的魂魄?
杜若香就讲了好多年前她身边的树吊死个女子,因为至今不知那女子叫什么名字,杜若香讲述时就称林中多了个新魂,毕竟自己才是先来的。
当听到那女子好几年出不了林子,偏见到那负心男子衣锦还乡从这儿经过,她就能出去了,素音也不由得一叹:“她执念太深地府不敢收,又怕她厉气太盛在人间找不到仇人会伤害无辜,这林子困住她也是在保护她,现在冤有头债有也找到主了,她自然该去了断。”
杜若香听了也点头,既然是真去报仇了,凭那女子的本事,只要她不再痴迷那个负心人,应该不难的。
“说起来这里的风俗真是偏心男子,错事是两个人一块做下的,为什么只有女人一个人受惩罚?要沉塘要浸猪笼也该两个人一块下水。”素音看不惯偏还得把洞府安在这里,谁让云雾山灵气足呢?
这个…对素音说的这点道理杜若香还是头回听到,这和她从小受的教育完全不一样,不过似乎师父说的更有理,两个人的错当然两人一起承担。
……
因为有这样的经历,加上素音师父长达百年的教育,杜若香在听到何文夫妻是为这事来的,头一个念头就是:“三舅舅不会也吓跑了吧?”
不过想着何文夫妻一早就过来堵门口,何玉强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吧?
杜若香回忆往事难免精神有点不集中,何氏见了还以为女儿被吓着了,心里怒气更盛,这样的污秽事怎是未出阁女孩该听的?
因为知道何氏这回过来是给何晓红添妆的,何家人还的确全在家,何玉强和高氏就站在何老爷旁边。
“三少爷!三少爷救命啊!秀秀她怀了你的孩子,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一看见正主儿,本来跟在后面的何文拉着他媳妇抢上前跪倒喊叫。
“啥!?”何玉强真不知道秀秀居然怀孕了,一听吓了一跳。
“这是三弟你的事,可这俩奴才说三弟妹不让他们见你,这俩奴才拦了我的马车,还说要到杜家门口去喊冤呢!”何氏冷冷的开口,她可不是同情何文他们,只是家丑不可外扬,更不该扬到她的夫家去!
“什么!?你这逆子做了这样子的事,还想给你大姐抹黑!”何玉强还没表示,何老爷已经气急败坏了,这亏得女儿已经在女婿家说了算了,不然这两个奴才真要闹上杜家,你让女儿在夫家怎么待!?
“外公您别急坏了身子,这事还得您做主呢!”杜若香忙上前扶何老爷,这些年外公的身体是好不容易才调养的,可别让这事再气倒了。
“是啊爹爹,你还有女儿和二个弟弟,还有那些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女,你在这儿才是我们的家。”何氏扶住何老爷另一边,话里有话的劝慰。
何老爷一听也明白了,他要为这点事就倒了,那何家才真完了,再说何老爷是男人,这少爷和丫环偷情,吃亏得又不是他儿子,他开始气只是气儿子干这事给女儿丢脸,可他真要气倒了,三个儿子争家产,你让女儿怎么办?
看父亲生气,长姐也生气了,话里还杷他撇出去,何玉强是想过去解释的,可何文怕他跑了不认账,连抱大腿的招术也使出来了,何玉强根本动弹不得。
老实说,这种弄大人家女孩的肚子,让人家兄长找上门来的事,何玉强也是头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至于高氏,她本来以为卖掉了秀秀就是先下手为强了,已经没事了,谁知道那丫环动作更快,现在找上门何家都知道了,她又该怎么办呢?
三房俩口子都自顾不暇,没谁有空过来安慰何老爷,还是何氏在这里做主,看何老爷冷静下来,她便发号施令:“爹爹,本来我今天是给晓红送添妆的,马车还等在外面呢!冬雪,你让人把东西搬进大少爷的院子,香儿你和你表姐去点点,晓旭晓风你们也去吧,大人的事大人会解决的。”
“是啊,香儿你们过去你大舅舅院子里。”一听女儿这样说,何老爷才意识到这些事不该让孙女外孙女听着,何晓红马上要嫁人了还好说,杜若香却才十四岁,真不该听这些污了耳朵。
何老爷想着又瞪了何玉强一眼,人家舅舅都给孩子做好榜样,可他呢?
“外公不气啊…”杜若香又小声劝了一句,这用得是安抚人心的法诀,免得老人伤心更伤身,然后她才带表姐表弟们离开。这里的事她不在也没关系,她相信她娘亲的本事。
看小辈的都清场了,何氏便开始吩咐:“敏学启学,还不扶爹爹先回客厅,外面可冷着呢!”
何敏学与何启学答应着,忙一左一右扶在何老爷两侧,何玉强和高氏看见听见可更急了,那本是他们的位子!
夫妻俩终于齐心,何玉强奋力甩开何文,夫妻俩不约而同冲何老爷、何氏过去:“爹爹,大姐,你们听我说,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啊,一定是那个小贱*人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看我夫君老实,想赖给他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添妆
何老爷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又传下来四个孙子三个孙女,老大何敏学的女儿何晓红今年十七,儿子何晓旭今年十二,老二何启学的大儿子何晓风今年也十四,次子何晓乐今年十一岁,幼女何晓蝶今年七岁。老三何玉强只有一个儿子何晓理,年纪最小今年才五岁。
大人们办这样的事,这些半大还小的孩子的确不方便旁观,何晓理最小,先让乳娘给抱回三房的院子,二房的三个孩子则好奇去大房那边,他们想看看这一直不怎么搭理他们的大姑母能给何晓红多好的添妆。
舅舅家的表兄弟姐妹,逢年过节常常见面,可相处还不如普通朋友,几个人对杜若香都有点敬之畏之的意思。
往大房去的路上几个人都显得格外沉默,杜若香就得先开口了,她问何晓红:“听说未来的表姐夫是个读书人,还是三代都读书,那也算是书香门第了?”
“是的,他祖父是秀才,乡试没中开了个书馆教书,他父亲是童生,接他祖父的班也在书馆,他也是秀才,现在在家里的书馆帮忙,也顺便温习,想来年恩科的时候再试试。”屡试不第和杜长宁的一考就中比起来实在差太远了,何晓红怕杜若香瞧不起,忙又补充,“三代读书人,他们家的门风是极好的。”
杜若香没瞧不起,读书好不一定有功名在身,那个是命定的,嫁人注重的是对方和对方家的人品,杨青倒是说有功名。可他那个家庭谁敢进门?
杜若香只好奇:“大表姐见过未来表姐夫吗?”看她这没过门就护上了,显然对这亲事很满意,不像是一般的盲婚哑嫁。
“我…”何晓红红了脸,支支吾吾不好意思明说。
还是她亲弟弟嘴快。“媒人过来说起姐夫家,爹爹和娘亲听着不错,就带姐姐和我去上庙。姐夫和他娘亲也去了,所以那时候我们互相都看见了,然后才让媒人正式安排的,后来他家祖父上门见爷爷,爷爷也说这家人可以。”
这种长辈在场时,年轻男女见面也是习俗默认的,主要还是当爹娘的疼爱孩子。想挑一个至少她们彼此看顺眼的。
没人笑话何晓红,她却红着脸低头走路,脚步匆忙还有些乱。
“大姐这是着急看添妆呢!”何晓旭趁机又笑她,惹得别的弟弟妹妹也低笑。
何晓红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何晓旭却冲她吐吐舌头。从小姐弟感情便极好,他才不怕她会真生气呢。
有何晓旭这样说笑闹着,这些表兄弟姐妹间的气氛才好了不少,然后到了何敏学住的院子,看见院子里地上堆的几个大箱子,何晓红的脸更红了,可现在这院子里她才是主人,真是想害羞回避都不可能。
杜若香也不容她回避,她让雪儿先打开一个箱子。里面居然是满满的书籍:“这是我二哥送的,他听说表姐夫也在备考,就让我将他多年攒的,现今和以前一些名家的书籍,还有他以前考试的心得送过来,这些其实我不大懂。但二哥说一定有用。”
新科贡士的话还能错?何晓红答谢收下,打算一会儿一定小心收好,她听娘亲悄悄说,未来夫君家的爷爷之所以同时娶她这个庶出的父亲生的女儿做他家的长孙媳妇,就是听说何家老祖宗守信只做一代皇商的故事,还有何家现在最大的房间是书房,觉得何家和一般的商人不一样。
“这是我大哥送的。”杜若香让霜儿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光彩夺目的琉璃摆件可比书卷更吸引人的目光。
“好漂亮啊!”七岁的何晓蝶忍不住想伸手去摸。
她的长兄何晓风忙拦住她:“这可是大姐的嫁妆,你别碰坏了!”
杜若香对何晓蝶笑道:“如果晓蝶你喜欢琉璃,我可以另送一个给你,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小兔子还是小鸟的?我大哥的店里都能烧制。”
“真的吗!?”何晓蝶眼睛一亮,不过只一下子,然后她还是有点怯意的看向她的兄长,不敢再和杜若香说话。
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拉开距离…看来大舅舅那句话说对了,有外公在这里才是娘亲的家,将来…将来一旦外公不在了,只怕不管是哪个舅舅当家,这里也不再会是娘亲的另一个家,那她现在做的这些有意义吗?
又一阵风吹过,几片桃叶飘向杜若香,好象要对她说点什么…
对了,还有这棵桃树!何家怎么会有这种灵物?这桃树好歹也算是她半个同类,就算将来不回这里,她也得先把桃树弄走!
杜若香恍惚不过一瞬间,其他人被琉璃摆件吸引根本没注意,然后杜若香又接着介绍何氏送的添妆。
何氏送的东西可就多而杂了,有衣料被面,有木材药材,还有皮子。这些的确是经何氏挑选过的了,这些东西原都是她给杜若香存的,只是衣料被面这些年样式早已过时,木材药材放久了也不好,当然像黄花梨人参这样的木材药材,放得再久她也舍不得白送人,皮子则是杜若香说啥也不再穿的狐皮。
其实何家也有不少钱,只是这钱和契据全在何老爷手里,账本则由何氏每月一查,他们在吃穿住行上不会短了何敏学他们,但每月的月钱着实有数,这十几年何敏学也不过给女儿凑了十八箱嫁妆,而他知道自己不讨父亲的欢心,根本不敢张嘴管何老爷要。
其实当初何敏学娶的夏氏,娘家也只是做小买卖的人家,何启学和何玉强娶的也差不多,三个都是庶子,何老爷又一直不点名谁是继承人,人家嫁女儿进何家,总得考虑这点的。
所以何氏开口要给何晓红添妆,那真有雪中送炭的意思,何家上下几乎都想不到。
杜若香介绍了这些何氏给的添妆,就问何晓红:“三婶不是说要给表姐压箱金吗?送来了吗?”
“还没见着影呢!只有二叔二婶送了五十两银子给姐姐添妆。”何晓旭又抢着答道。
五十两银子对何启学夫妻来说也不是小数了,何况他们还有三个孩子,如果将来何老爷还是不管的话,这嫁娶的所费可够他们受的。
本来何启学对侄女的婚事也就打算意思一下,出几两银子行了,不过何老爷突然生病,兄弟俩难得同心协力,深夜谈心又解开了多年的误会,这回何启学又看何氏居然也给何晓红添妆,他自然不好意思再拿少了。
杜若香听了点头:“那你们点下这里的东西,然后我们去找三婶,我想她大概是忘了拿金子过来,我们得提醒一下。”
“找三婶?!”何晓红听了就往后退,不说高氏平时的为人,就说她一个姑娘家,哪能主动管长辈要添妆呢。
“我去!我去!”何晓旭可是乐得过去,何晓风他们也愿意过去看热闹,于是除了何晓红,几个孩子又往客厅走。
……
到了客厅,除了何玉强夫妻不在场,其他人还都坐着,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何老爷和何氏说话,何敏学他们旁听。
“东西放好了?”见孩子们进来,何老爷问得也是杜若香。
杜若香点头:“外公你放心,装够二十四个箱子肯定没问题,现在就差三婶的压箱金了。”
何氏一听就笑了:“这个高氏,怎么什么事上都这么糊涂?敏学,你找机会提醒她一下,当长辈总得有点长辈的样子。”这压箱金又不是给她女儿的,她犯不着什么事都出头。
听大姐点名,何敏学马上从椅子上欠身,应了一声。
见没什么事了,何老爷就挥手赶人:“行了,我这儿也不需要这么多人陪着,你们忙你们的去吧,午饭时再过来。
何敏学与何启学答应着,带孩子们又走了。
何氏和杜若香便扶何老爷回卧房,何老爷却摆手:“去书房,我又给宁儿挑了几本书,让他在殿试前看看。
何氏和杜若香笑着说是,又扶何老爷往书房走。
……
等进了书房,何老爷让下人们先出去,果然交给何氏一本诗集。
“爹爹?”何氏一拿就发现诗集里夹了东西,打开一看,薄薄一张纸却是二十亩地的地契。
“这是京效的二十亩田,里面种的是江南最好的稻种,这是我送给宁儿的,贺咱们家的小贡士。”其实按道理,孙子才是何家的,外孙子已经姓杜了,只是何老爷这么多年来偏心已成了习惯,他就认女儿一家。
“那我替宁儿谢谢他外公了,殿试一定让他好好考。”这么多年下来,何氏也不用再跟父亲客套。
“如果宁儿当了官,那他媳妇一定得是官宦家的千金,这聘礼可不能薄了,你们看好了只管答应,钱不够我这儿还有。”何老爷想得挺远的。
“这个爹爹放心,我们当父母的也是这样想的准备的,杜家别的还可能缺,但上好的珠宝玉器要多少有多少,聘礼不用愁,就不知哪家的姑娘才配得上宁儿,这个爹爹你可一定得帮忙看好了。”何氏笑道。
“一定一定。”何老爷笑逐颜开,仿佛杜长宁今天金榜题名,明天就状元及第,后天就能洞房花烛,再一天他就又多添个重外孙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殿试
时间真过起来也是挺快的,到了四月初一的辰时,杜长宁已经坐在皇宫的保和殿里,洋洋洒洒答自己桌子上的考卷了。
不同于会试的连考三场,殿试是只答一个时辰便交卷,而一般没有特殊情况,笔试考的都是治国之道。
这点考生们都会事先复习,只是每回考题的侧重点不一样,例如上上回考的是河道水患,上回问冰敬炭敬是否该取消,这样的殿试题目是皇上亲出的,前三甲也由皇上亲点,所以只要能入三甲,那就是天子门生了。
而这一回皇上会出什么题?这是考场开卷后,考生和监考的官员才会知道的,而这回的题目…这回的题目,皇上居然问,如果新君年幼,该侧重哪个方面辅佐?
这样的题目,无论下面谁出那都相当于咒当今皇上早死,偏偏这是皇上自己出的,那么…
有的官员就悄悄擦汗,有的忍不住回头,看龙椅那边一大一小两个人儿,有的则庆幸,幸好答这题的不是自己。
虽然会试中了就等于功名在手,殿试只是排个顺序,但这顺序的前后,能不能得皇上的青眼,就全在这殿试的卷子上了。
考生大多数是不知道朝廷官场那些弯弯绕绕的单纯读书人,例如杜长宁就是如此,新君年幼该怎么辅佐?这就是一道考题嘛,怎么想的就怎么写吧。
杜长宁专心答题,没空注意监考官员和别的考生是啥表情,他要先写一遍在草稿上。然后再抄到考卷上,免得卷子上有涂改的地方污了“龙目”,惹“龙心”不悦,所以一个时辰的考试时间。其实并不算长呢。
直到答完又检查一遍,杜长宁才有时间抬头再左右看看。
在参加殿试前,这些新贡士是专门被礼部的官员特别告知了规矩的。殿试中皇上不说可以离开,就只能在原坐位上等着,不许交头接耳,不许中途离开坐位,否则成绩做废。
考完了也不用像会试那样起身交卷,卷面有不清楚的地方只能举手示意监考官员过去,不能大声叫喊。否则等同于惊驾之罪。
这一切一切的小心,全是因为殿试是皇帝亲自主考的,当今天子就坐在离考生不足五百米的龙椅上,只是天家威严,没谁敢伸脖子去瞧这“龙颜” 究竟长什么样。
杜长宁也就是在他自己的坐位上往前看。五百多米的距离,龙椅又是高高在上,杜长宁能看见的就是一抹黄*色,咦?还有?!龙椅那边是两重黄影,他不由得揉揉眼,眼花了?
还没等再看清,监考官手里的铃铛就摇响了,宣布考生全都放下笔,不许离开坐位不许出声。由监考官过去收卷。
等卷子收完,考生也不让走,说皇上召见,进殿前回话。
这就是所谓的面试一节了,这个之前礼部也给考生们排顺序练习过,这是按贡士的发榜名单排的。从左到右,一排十个人,共十二排。
杜长宁榜上是第十八名,所以排在第二排从左数第八个位子,这是很靠前的了。
跪下来也是不能随便抬头的,杜长宁低头看膝盖下面的地毯,四月初的大殿还铺着地毯,软软的也暖暖的,跪在上面就如同跪进了棉花堆,让这些新科贡士的身子和心一块儿没了着落处。
上面传来皇上的问话声,杜长宁还是头回听正元帝开口,之前妹妹常进宫,偶尔也能见到皇上,杜若香说皇上很慈祥,说话都是带着笑的,让二哥不用害怕。
杜长宁现在听正元帝开口也是带着笑的,皇上微笑着让考生按顺序报上自己的名字,年龄,籍贯。
于是先第一名贡士开口:“臣钱博平,江西正县人氏,今年三十一岁。”然后是第二名贡士:“臣姚小茗,江南清和府人氏,今年二十六岁。”然后是第三名:“臣林仁,江北天洋府人氏,今年四十二岁。”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等轮到杜长宁时,杜长宁已经在心里重复了十七遍,不过一开口还是有点紧张:“ 臣杜长宁,京兆府人氏,今年十七岁。”
正元帝偏在他这儿开口问:“十七岁?好年轻的贡士?是今科最小的吧?”
“是,十七岁的确是今科最年轻的,如果按年纪算,杜长宁最小十七岁,然后是许乐二十二岁,姚小茗二十六岁,今科最大年纪的是高凡,六十二岁。”答得这样详细的是今科会试的主考官,右丞相李朝。
原来皇上不是在问他,幸好他没来得及开口,杜长宁为自己庆幸之余,也发现这低头答话真不是容易的事。
然后自我介绍继续进行,杜长宁右边第十九名的郑少阳也吓出一身冷汗,本来杜长宁介绍完就该他了,谁知道皇上会插嘴,还好他没来得及开口。
一百二十人,全说完也差不多用了半个多时辰,还好正元帝之后没再插嘴,才少吓了几个。
都介绍了,正元帝说了些勉力大家的客套话,然后清清嗓子:“爱卿们都是国之栋梁,将来入朝为官必然不会让朕和太子失望,说起这个朕倒是又想起一件小事,去年冬至时,太子出了个谜语让朕猜,众卿不妨也听了猜猜?”
来了!这就是面试的试题了!众考生全都紧张起来,耳朵往上竖,生怕露了关键的。
“这个是小孩子的游戏之作,不过朕觉得谜底也有些意思,所以拿来用用,”正元帝说的可是不紧不慢,“太子当日说,今日正好是冬至,他的谜面就是今日冬至,打一四字成语。”
皇上终于说出来了,考生们马上开动脑筋,杜长宁却心头狂跳,皇上说什么谜语?今日冬至?那不是三妹妹给他出的吗?他是猜到了答案的,那要不要马上说出来?
他这一犹豫,他身后已有个考生开口了:“皇上,臣想到答案了。”
“那你说说看。”正元帝语气极温和。
“臣以为,冬至便开始数九,又是一年最冷的开始,所以谜底就是数九寒天。”这考生说的是杜长宁也曾猜错了的答案。
龙椅上的正元帝也否定了他:“不是这个,你们再好好想想。”
杜长宁张了张嘴,可是并没有出声,他也是猜了好半天才猜出来的,那么现在马上说出来,算不算投机取巧?
这一犹豫,有两个考生又抢在他前面了,只是正元帝还是摇头。
“皇上,臣也想斗胆试猜一下。”跪在第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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