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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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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大减价,反而会让人怀疑这衣料有什么问题…”杜若香不得不承认杨家做生意还是有点办法,要不然他家也不会逐渐起来,有了和皇商结亲的资格。
“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个知情的人一说,不信他还能将这些虫子衣服卖出去。”杜长平越来越讨厌那个杨家,做生意讲的是诚信,被虫子污染的丝绸怎么能让人穿身上呢,就该当场烧了才对!
第四十一章 狐皮(中)
对于以次充好的奸商行为,杜长平从小就反感,他曾听杜如海说过,杜如海的一位堂叔曾负责制造一批金首饰,当时杜家还没有自己的金矿,那材料是从外面购买的纯金,做也是要做成纯金首饰出售的。
可负责炉作的老工匠在熔铸的时候,却发现这金块的含金量并不纯,于是汇报给了当时的家主,也就是杜如海的祖父。
老人家一细查,问题就出在这侄子身上,原来这侄子在外面看中了青楼的清倌儿,知道家里不会同意这样的女子为妾,他就养了当外室,但给女子赎身要花钱,买房子要花钱,那清倌儿也是青楼当摇钱树培养起来的,对吃穿十分的讲究,每天的衣衫就不许重样的,不然就摆脸色给男人看。
偏这个男子还就把这样的女人当了宝,舍不得她受一丝委屈,但他的积蓄、每月挣的钱根本添不满这无底洞,就打上自家店里的主意。
但他负责的这批金饰,其中两成最好的是要进到宫里的,要是宫里发现这金饰竟然是七成金三成铜的,那可不只是杜家的皇商资格会被取消,定个欺君的罪名,满门斩了都没处喊冤去!
这事还不能宣扬开了,不然杜家一样不会有好结果,当族长的只能以这人偷走父母房里的财物用来养外室,这样不孝的罪名开祠堂将他逐出杜家,反正这罪行他的确干了,也没故意冤了他!
杜家知道内情的都没替他求情,包括他的父母妻儿,敢在往宫里送的饰品上做假,其目的只是为了满足一个外室的吃喝玩乐,这人的心里哪有亲人的安危在,这样的儿子(丈夫)不要更好!
那外室的房子和用品杜家倒是没收回,也算是看上同族的份上还给他留一个安身立命的根基,只是这仅存的他也没守住。
原来那外室是享受惯了的人,向来花钱没个算计,而杜如海这堂叔到底是经手过营生的,知道钱财的不易,等两人真和夫妻一样朝夕相处,柴米油盐代替了风花雪月,矛盾就开始出来了。
而最后,那外室受不了一文钱掰两瓣花的日子,带着家里剩下的财物和一个小混混私奔了,临走还把自己住的房子悄悄给卖了,杜家那男子直到卖主拿着房契上门才恍然大悟,然后他也不见了,据说去追那女人报仇,但追没追上,报没报成就不知道了。
这是杜家罕有的丑事,还联系到欺君的危险,所以就是杜家的不少人都不知道,甚至包括杜如海的母亲、妻子。
但这件事,杜家掌握一些店里生意,尤其是接触到宫中采买的杜家有实权的男子都知道,却是父传子、传孙,口口相传,不写文字不留笔墨,为的就是警戒杜家的男子,那种青楼的女子沾不得,为女色忘记亲人的,也没什么好下场,而且杜家做生意严禁弄虚作假,违者不管是嫡出庶出,就是家主的儿子一样要赶出去。
由于这例子关系到青楼,杜长平怕污了妹妹的耳朵,也从没和她说过,杜若香上辈子和这一世都不知道杜家还出过这种事。
杜若香只知道杜家祖训是诚信经商,父兄向来不会弄虚作假,也更讨厌别的商人以次充好了,所以听杜长平说他向茶馆伙计透露了杨家丝绸被虫子祸害过的事,便笑了,小伙计的嘴可不亚于三姑六婆们,杨家瞒不过了。
“我就要看看,那杨家这回怎么办。”杜长平目前跟杨家没什么深仇大恨,他就是越来越看不上杨家的行为,这不是奸商是什么!
……
到了九月初一太子满月,各地的藩王有十分之七是本人进京的,其他的多数是年纪关系,派的是世子,像定王那样年轻而不来,来的是王妃的,还真是独一份。
定王不是行事向来低调吗?这回怎么这么特别?
不过除了杜若香,好象没谁把定王不来当大事,至少明面上没人提这个,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太子这里。
太和王朝的皇家姓贺,新生儿由其父正元帝赐名叫贺雨宁,这外来的皇亲可能一时还想不远,京城的王公贵族则一听就联想到那连下了七天的怪雨,和伴随怪雨的谣言,而那雨,的确是在太子快出生前才停的。
皇帝对这个满月的重视远远胜过了太子的“洗三”,不但是在这一天给太子赐名,大宴群臣,还摆明了要普天同庆,下旨凡是跟太子同一天满月的孩子,不论男孩女孩,全赐白米一斗,绸缎一匹,由皇宫支付,外地的则先由当地官府垫付。
那日晚上,皇宫放出的烟花映照了半座京城,无数百姓纷纷走出家门或站在院里观看。
杜家人也在院子里,皇上要普天同庆,大家就都得高高兴兴的,何况杜家做着宫里的生意,更希望宫里的贵人们天天开心,看什么都顺眼,千万别迁怒他家的饰品。
何氏观赏烟花同时不忘了尽母亲的责任,让孩子们的乳娘给孩子们多拿件披风,免得他们看入迷受凉,少爷小姐要乏了就劝他们回去睡觉。
杜如海这当父亲的则在寻思,太子这名字和杜长宁可是重了个宁字,这按太和王朝的规定,杜长宁只要不出仕就不用改名,但他将来要想做官,而且按年纪算,那时的太子应该继位了,那避皇帝讳,杜长宁这个宁字就不能用。
换个什么字好呢,本来和哥哥杜长平的顺序,杜如海最中意杜长安这名字,但安字被杜如津的儿子用了,长庆和长幸是他三弟的儿子的名字,他一时竟然想不出更合适的字了。
想不到还有给儿子起名的机会,杜如海对此倒是乐此不疲。
……
“这事就邪门儿了,你说那杨家怎么就走不了了?”太子的满月热闹还没散去,杜长平就又跑到妹妹的绣楼发牢骚。
“杨家?你上回不是说好多人围在他家成衣店门口,找他们退货吗?”一听是杨家,杜若香又皱眉了,那家还没走?
“是啊,我听茶馆伙计说,许多人围在他们店前要求赔钱,不然就告官,他们没办法只好掏钱,可这事被几个无赖汉知道了,拿着从别处捡来的旧衣服,硬说是在他们这儿买的,因为虫子祸害过才这么不结实,非要他们赔钱,杨家卖这个本来就理亏,根本不敢见官,据说已经联系房东要退租了,可谁曾想他们攀上了定王妃,坏事变好事了…”杜长平只觉得不可思议。
定王妃…定王…杨家和定王是有关系的?杜若香不能不重视了:“具体怎么回事,大哥你知道吗?”
杜长平还真详细了解的,因为他当时听了也是吓了一跳,便叫茶馆伙计细说,茶馆人不多,杜长平给的打赏又不少,伙计说的挺细。
杨家的确是已经要搬走了,只是那无赖有没敲诈够的,看杨家还有点家底的样子,便又来纠缠,当时茶馆正好一个客人也没有,老板和伙计都出来看热闹,所以接下来杨家的峰回路转他们是亲眼目睹的。
无赖在门口闹的时候,房东正好带客人来看房子,那客人为首的是位少妇人,用纱帽挡住面容,她身边的两位丫环也戴着纱巾,后面跟着两个壮汉,一看就是保镖之类的。
这样的人看起来就是有些身份的,有理智的都应该不去招惹,偏那位少妇对房东一开口,所有人都怔了怔,她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谁也没听过这样好听的声音,而听了声音就更让人好奇,有这声音的女子脸又会多美呢?
可能真是色胆包天了,那几个无赖过来就想去摘那妇人的纱帽,结果她的保镖上前,一下就把人制住了,然后那妇人吩咐将那几个无赖押去官府。
有了这一出,也等于间接为杨家解围了,那妇人只要开口了,听到的男人无有不晕乎乎的,估计是孩子的受影响力差点,是杨家的小儿子先于祖父父亲向那妇人道谢,谢她为杨家解了围。
先头妇人说要用这房子开皮货店,所以杨家的小儿子为了表示感谢,主动将自家店里珍藏的一件狐皮奉上。
那狐皮是玄狐的,整张皮子黑的发亮,偏偏上面有个白得像雪的一点,但反而显得黑得更黑,甚至有光彩在上面流动,让人移不开眼睛。
杨家小儿一拿出这狐皮说要白送人,他祖父和父亲的脸色就全变了,尤其是他祖父,晃悠悠几乎快晕过去了,就是给那几个无赖钱时也没见他们心疼成这样。
这一来,旁观的即便是不识货,也知道这狐皮一定价值不菲,可叹小孩子出手没分寸,不知道杨家该怎么往回要。
可接下来的事,真让人有做梦的错觉,先是那妇人开口,让丫环收下狐皮,然后又问了杨家小儿几个问题,由于声音实在太迷人了,在场的只注意她多好听而根本不知道她说的具体是什么,只有杨家的这小儿子,回答的彬彬有礼,不卑不亢,语言又清楚有条理。
第四十二章 狐皮(下)
杨家那小儿子的表现,让在场的大人们事后回想都自愧不如,当然也有不服气的,说就因为他是小孩子,才不懂王妃的迷人之处,才能表现自若。
但不管别人后来怎么又称赞又羡慕的,当时看那个叫杨青的男孩子,要把自家价值不菲的狐皮白送人,而那妇人说什么看他诚心,不忍拒绝。
这有多少人是等着看热闹的。
谁知道那妇人白得这好东西并不急着走,反而真的很欣赏杨青,而她的自我介绍更让人大吃一惊,她竟然是定王的正妃田氏!
田王妃还解释了她为什么要租房子开皮货店,原来定王的藩地在江北,江北有草地,放牧的极多,便盛产上好的皮子,内地的商贩到草原去收购,给的价钱又不合理,太少了。
定王怜悯牧民的不容易,宁愿自己高价收购好补贴百姓,只是定王藩地的牧民太多皮子也太多,他除了上贡和自己府上留用,还有一多半都只好压箱底,而且每年都有新皮子每年都贴补,单这一项定王府就很吃力了。
所以田王妃就想着在京城开家店,她也不求能赚多少钱,只是不想这些皮子浪费了,而她今天见了杨青,觉得这孩子人虽小,但知恩图报,行事有度,便想将这家皮货店交给他管理,问他愿不愿不意?
能不愿意吗?杨家祖父这回是快乐晕了,杨青父亲忙不迭的点头答应,还是杨青,恭恭敬敬的先拜见王妃,再谢王妃的好意,最后才说答应了。
这一对比,杨家这孩子还的确不一般。
……
杜长平是不忿杨家又起来了,但凭心而论,他也挺佩服杨青的,杨青不过才八岁,但那眼力和处事的决断,杜长平自问自己在八岁时绝没有。
杜长平到底是和杨青认识的,那小子绝不是个慷慨的人,他敢拿那么值钱的狐皮白送,其所求肯定比狐皮的价值更大,但他怎么知道那妇人会是王妃呢?
杨青应该也是在赌一把吧?毕竟能带着丫环侍卫气质又出众的妇人一看就是有身份的,可京城的贵妇人至少上百,如果这只是哪个大臣的外室,如果她拿了狐皮就走…
设身处地,杜长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敢拿家里的财物赌这么一下,尤其是当时的杨家应该没什么钱了。
杜若香的心思则在那狐皮上:“大哥你说…那狐皮是什么样的…”
“我也没亲眼看见,是茶馆伙计说的,全黑,上面一个白点,据懂得皮货的人说,这样的皮子价钱至少百两银子,不过定王府还能在乎几百两银子。”杜长平起身,“行了,反正杨家与我们也没关系,别想这个了,吃饭去吧。”
“嗯。”杜若香和大哥一起下楼,她是没再问,但脑子里全是那张狐皮,林行羽说,在他遇劫时,他的朋友小黑狐自告奋勇要帮他化解劫难,结果一去再没回来,那小黑狐,正是全身黑毛只有额上一个白点…
杜长平说别想杨家的事了,但在饭桌上还是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
这事第二个吸引的人是杜长宁,他难得费时间问这个:“杨家卖虫子衣服的事,定王妃不知道吗?她还敢把生意交给这样的人?”
“应该是知道的,因为她去的时候,那几个无赖正拿这事敲诈杨家呢,她是不是认为被无赖敲诈的都是好人,是冤枉的,女人嘛,容易心软的。”不然杜长平也想不出别的理由。
“什么叫‘女人嘛’?”何氏手指点点点长子的头,他才多大,就有重男轻女的苗头了?杜长平头一缩,低头乖乖吃饭。
“教训”了大儿子,何氏转头问丈夫:“你说杨家这…真的起来了?”她心里不喜这家人,那是伤了她女儿的人。
杜如海对杨家也看不上,但杨家那孩子…说不定杨家真就起来了…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如果杨家从此踏踏实实的做生意,那定王府的确是他们的靠山,但以他们敢卖虫子祸害的丝绸骗人,要是他们在定王府的生意上也胆大妄为,头一个饶不了他们的就是王妃了。”
当家的说了结论,家里人自然跟着点头,杨家不过是外人的事,随便议论一下就算了,他们家的好坏与杜家有什么关系?
……
真把这当大事的只有杜若香,杨家怎么也和定王扯上关系了?难道上一世他们就是一伙的,那杜家的灭门…
不是,应该无关,因为以尹氏的脾气,杨家要是和定元帝有关,她早嚷的全天下都知道,更不会再上门巴结杜家,生怕杜若香不给他们家当儿媳妇,何况前世她从不曾听说定王妃在京城开皮货店的事。
定王妃这回进京是为了庆贺太子满月,而太子也是这一世才有的,那么定王与杨家的交集也该是这一世新发生的情况了。
杜若香不由得叹气,她本来只希望与杨家人眼不见为净,可这些人偏与她最大的敌人搅在了一处,臭味相投怎么的?
到了半夜,杜若香又取出那三寸大的木偶放床上,木偶变成她的样子,她本人则又开窗飞了出去。
杜若香本来想着来京城的是定王妃而不是定王,就是计划什么弑君篡位的事,也不是王妃能做主的,所以没打算去定王府看看,但现在不同了,就冲那疑似小黑狐的狐皮,她怎么也得跑一趟。
杜若香做过一百年的桃木,知道树木的孤零,所以很羡慕林行羽和小黑狐的情义,小黑狐为朋友的仗义更值得钦佩,林行羽在离开京城时还托她见了小黑狐手下留情,现在真知道了可能是小黑狐的下落,她至少也该去收尸的。
杜若香没去过定王府,不过京城东南西北四大街的布局一样,定王府应该是在北二环,杜若香降低了云头,一家家往门前看,一会儿就看见了写着定王府的门楣。
定王府的住所面积很大,这是规定的王府级别,不过青砖灰瓦的风格看起来并不气派,倒与传说中定王清心寡欲的形象很符合。
道貌岸然!杜若香腹诽一句,看整座王府都是熄了灯静悄悄的样子,她拉高云朵准备从墙头过去,这么大的王府,不知道有没有养狗。
杜若香听说有的王公贵族家喜欢养狗防守,她知道自己这云朵在半空,一般人是很难看见的,就把怕不了狗鼻子,她慢速度的飞过去,准备一有动静好跑。
刚飞进墙内,杜若香没听见狗吠,心里刚松点,突然迎面黑压压的一大片,好象是雾的东西冲她扑过来,其实现在正是黑夜,本来一切都跟罩层黑雾似的,但这突然出现的黑雾更浓,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杜若香本能的伸左手挡在面前,还没等她想逃离,她脚下的云朵比她脑子反应还快的迅速变大,往上一裹,杜若香就像包子馅般被裹在里面,她耳边听到一声什么破裂的声音,同时又感觉有谁拿大椎子迎面击打她似的,一阵气血翻滚…
这是怎么回事!?她遇上什么了!?
……
大云朵包裹着杜若香是消失在原地,而在她刚消失的下一瞬间,就有两个丫环出现在墙头,而且她们连法器都不用踩,就是半空立着。
“什么也没有啊?”一个丫环飞了一圈回来说道。
另一个丫环则在原地细看:“墙上地上也没什么痕迹,可禁忌是什么碰上的?”
先头的丫环脸色一变:“难道是仙佛之类的?!”
另一个丫环摇头:“如果是仙佛,胜过我们的不用逃跑,而寻常妖怪就是跑了,那也得留下点什么,这什么也没有啊?”
但这禁区不是自己会无缘无故发动的,两个丫环找不出原因,又干脆扩大搜寻范围,真要被阵法伤了是跑不远的,可她们飞了二里地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只好先回去向主人汇报。
而这时候的杜若香,正在她绣楼卧室的床上。
从那黑雾迎面,杜若香伸左手挡,大云朵包裹住她,连续的时间不过一眨眼,她眼前一黑就换了场景,大云朵用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回了家。
确定这是自己熟悉安全的地方,杜若香才长吁一口气,她气血翻涌应该是从定王府外瞬移进家里的原因,这么远这么快,凡人的身体如何受得了,幸亏包裹她的大云朵是仙器。
不过这仙器如此,按素音师傅之前介绍的用途,她刚才肯定是遇上极大的危险了,杜若香再一低头,床下地上躺着一方丝帕,不过不是往常的雪白色,整个帕子灰不溜秋的,就像掉床底下好几天才钩出来的。
师父给的仙器!?杜若香匆忙起身要下床细看,可手按到床上的什么东西,硌的有点疼,她抬起右手,手上沾的似乎是木渣子…
对了,她放床上,变成和真人一样大的木偶呢!?怎么不见了!?
杜若香跳下地,索性点上蜡烛看个仔细,而烛光下,丝帕脏得更明显,床上摆着木偶的地方,现在是一小堆木渣子…
师父给她的两样法宝…杜若香捡起丝帕,用力抖了抖,希望这样可以把上面的“灰尘”抖下来,但飘下来的不是灰,是片片残丝…这件法宝彻底毁了!
第四十三章 心魔(上)
素音在送杜若香法宝前,当然会详细介绍法宝的用途,她知道杜若香的修为实在太浅,而且重生短短十几年后就会遇上妖魔鬼怪,这再天纵奇才,也不会十几年里就从肉身凡体修到大罗金仙,然后打遍妖魔无敌手。
所以从实际情况出发,素音给杜若香准备的几件宝贝,都是防守型的,说白了就是替她挡灾,让她有逃命机会的。
丝帕的法器,作用是飞行,但当逃也来不及时,它还能当盔甲用,挡住外来的攻击,并利用这一击再迅速飞离至最安全的地方。
杜若香每回启动丝帕法器都是在她的卧室,对法器来说,这里自然是它最熟悉最安全的地方,当然也是离定王府最近的安全之所,要不然,以法宝认主的天性,它可能会带杜若香回它出生的云雾山了。
杜若香是做梦都想回云霞山见师父,所以如果丝帕主动带她去,那证明她们师徒今生的缘分又开始了,她多少能从法宝被毁的遗憾中得到安慰。
可理智告诉她,以丝帕一抖就成丝的情况看,法宝送她回家的判断是最合理的,法宝已经没有能力奔波回京城外了,可能是在半路上就会解体,那包在里面的人…
还有床上现在成了木渣的木偶,那可不是什么随便找块木头削成的,素音用的是杜若香附身的桃树,因为杜若香的魂魄和桃树太相融了,她挑选可是很费尽心机,最后折了这一枝杜若香也觉得疼,那种拔头发的疼。
所以这木偶,也相当于拿杜若香的头发制成的,放床上变大当替身只是小作用,它最大的用处还是替杜若香挡灾,不管它是不是在杜若香身边,但两者是靠魂魄相感应的,凡是攻击她的法术都由这木偶消化承受,而它现在成了木渣,如果没有这木偶,现在成渣的可就是她的血肉之躯了!
杜若香不寒而栗,那黑雾究竟是什么,怎么那么厉害,如果她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无意中接触了定王府,她是不是会连渣也不剩了?
“三小姐,你起来了?”外面传来乳娘苏氏迷迷糊糊的声音,她应该是看见从里面透出的烛光了。
“我只是如厕,乳娘你睡吧!”杜若香忙冲外面喊,她不能让苏氏进来看见地上的残丝和床上的木渣。
“多穿件衣服再下地,现在夜里凉了…”苏氏也往屋里喊,还是穿衣服起来摸索着点灯,既然已经醒了,她不进去看看怎么放心。
知道乳娘是非进来不可,杜若香又不能疾言厉色赶人走,匆忙间杜若香只能吹熄蜡烛,躺回床上,躺在那一小堆木渣子上。
“三小姐?”苏氏拿着烛台进来了,看杜若香已经躺好了,就过去给她掖掖被子。“你下回想如厕叫乳娘一声,乳娘给你掌灯,自己下地点灯多危险啊,磕着怎么办?”
“等不及的…”杜若香现在等不及苏氏,乳娘的脚好像踩到地上的残丝了。
苏氏忍不住低笑,小孩子憋不住是常事:“那乳娘把灯给你留下,等会儿方便你下地?”
本来杜若香自从开始自己睡一个屋时,是整夜都亮灯的,但睡了几晚她就不干了,杜若香是胆小,但晚上亮还睡不着觉,何氏当然不忍心女儿整夜不睡,只能让苏氏晚上多注意点,而后来,杜若香的确不点灯也睡得熟,几乎都是一觉到天亮的,何氏终于放心。
杜若香重生后,就是半夜起来她也不点灯的,点灯外面的苏氏就容易醒,她不方便干自己的事。
今晚真的是例外,她的视线还没好到不掌灯就能看清所有的残丝和木渣,所以杜若香点头同意苏氏把灯留下,还不忘强调:“我就是晚饭时多喝了点汤…”不是每天晚上都必须起来,自然不必每晚都点灯了。
苏氏忍笑点点头:“乳娘知道,香儿小姐睡觉向来很乖的,就是今晚多起来了几次,乳娘把灯给你留下了,有事叫乳娘啊。”
……
苏氏出去了杜若香也没敢马上起来,她听外面传来轻微的鼾声,确定乳娘又睡熟了才起来,不过神情有些恍惚,这不是因为她困了,而且她突然想起——她才怕灯点着不方便她出去,可丝帕已经坏了,她还怎么出去!?
这是师父给她的…再坏她也不能乱扔,杜若香先用手帕将床上的木渣子,包括沾身上的都收集到帕子里包好,再拿另一条手帕把地上的残丝也裹好,她是打算把这两包放进纳戒里,将来有机会拿给师父请罪的。
刚抬起左手,杜若香又傻了眼,她的纳戒,正确说是纳戒上的珍珠竟然变成了黑色——黑色代表着魔!
刚才的定王府的黑雾是魔气!?她刚才是遇上魔了!?
杜若香对能从魔气中捡回来一条命心有余悸,但又有点不可置信,素音师父说魔物最喜欢吃人了,最瞧不起人类了,他们怎么会和定王府勾结上的?
不过现在最关键的还不是魔物现身人间的事,杜若香心念一动,纳戒里的东西又展现在她面前,她伸手取了瓶丹药,玉瓶握在手中的踏实感让她安心,总算只是珍珠沾了点魔气,戒指还是可以用的,要是连戒指也坏了,她身边就再也没有法宝的,而且一下子把师父送她的宝贝全毁了,她将来也没脸去见师父。
……
“三妹妹,你低头看什么呢?”九月十五去店里的路上,杜长平发现自己妹妹很奇怪,她不像以前那样看外面的街道,而总是低头看她自己的左手背,她的手明明干干净净的啊?
“没什么…”杜若香看的是她的纳戒,昨晚天黑珍珠上的魔气又太浓,今天魔气消了她才看清楚,戒指上的珍珠居然也有了好些细微的小裂纹,她心疼啊!
杜长平还想再问,妹妹这样子哪像是没什么,不过外面车夫出声了:“大少爷,三小姐,到了。”
今天一早杜如海就去了专负责为宫里制造饰品的作坊,九月中旬了,坊里的画工要准备新的饰样,然后由家主和老师傅们选出合适的,汇成图册在十月初送到宫里,宫里则会在十月下旬选中要采买的,等单子一下来,杜家就要忙制作了,十二月中旬前必须要交货的。
这样算算时间就挺紧的,杜如海身为家主,每到这时候都会担心今年无法推陈出新,宫里的贵人们要是嫌杜家的饰品式样陈旧,杜家皇商的资格就很危险了。
杜如津现在也不在店里,他主要负责材料,饰品画的再漂亮,材料不好也造不出来精品,而且做饰品的皇商也不只杜家一个,这京城一旦进了什么上好的玉石珠宝,闻风而起的各首饰楼,那激烈程度用抢来形容都可以。
杜家原吃过被人抢走好材料的亏,所以在财大气粗后,干脆自己买了个金矿,又在玉石珍珠的主要产地开了分店,目前杜如海的三弟和其他堂兄弟就驻守在那些地方,一旦挖到捞到什么宝贝,当场就收购再送回京城,不给别家机会。
所以杜如津现在一是负责接货,二是在别的材料场找杜家没有的稀罕货,倒不用像他的叔伯那样,为了抢货甚至睡在码头或者进京的驿站里。
每年一过中秋,店里就开始忙起来了,所以看大人们都不在,杜长平和杜若香都不奇怪,她们也是各忙各的。
杜长平拿着这几天的账本对照柜台里的首饰,早晨开门前专柜的掌柜就点了一遍,但杜长平还得再点一遍,这不是他多此一举,而是这是杜家历来的规矩,开门前点两次,关门后再点两次,本来这都是由专柜的掌柜和家主亲点的,不过三个月前杜如海正式将开门前的清点交给杜长平负责了。
这代表爹爹对他的信任,杜长平每天都认真清点,毫不懈怠,他不但要数清数目,还要看得出柜台上的每样饰品是不是杜家制造的,是不是账上记的那支。
如果少了一支,数量上这差别太明显了,有脑子的人一般不会这么干,杜家丢东西这失窃的手法向来很妙,例如将喜字纹的金钗换成了喜字纹的铜钗,将镶了十一颗珍珠的珠冠变成十颗珍珠的。
这就很考点货人的眼力了。
而这规矩真不是杞人忧天,杜家平均一年至少会发生一起这样的事情,不过一般是在晚上关门后点货发现的,因为经过一天的人来人往更容易动手脚,至少让人分不清是店里人监守自盗还是外面人浑水摸鱼。
杜长平点货很认真,杜若香则进了材料室,盯着满室的材料发呆。
杜家对会设计的嫡女并不像对画工那样严,杜若香只要一年半载能出点新创作就行了,何况她之前已经连出了好几个新饰样,对七岁孩子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所以就算她最近一个多月什么也没设计出来,也没一个人出来质问。
杜若香现在是没心情也没灵感,甚至不愿意动笔拿她前世的作品交差,面对材料室各种美不胜收的珍珠,她更心疼自己纳戒上的那颗,心疼的想哭,直到家住北大街的薛师傅谈起了定王府,才转移注意力。
第四十四章 心魔(中)
(感谢秋风竹的打赏。)
因为材料室放的都是很贵重的珠宝原材料,这里每天都有两位师傅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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