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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国度-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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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菜果然没动,沙鹰施了个障眼法,在村民眼中,秦菜手里那个用芭蕉叶卷成的水囊突然开出了一朵炫目的白莲花。

不知是谁一声惊呼,秦菜才发现。

前文曾经说过,障眼法是玄术旁树中最下三滥的一种法术,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它也是最有效的。绝大部分人总是太过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菜明白了沙鹰的打算,她把芭蕉叶放在地上,那朵莲花也渐渐消失了。村民们等待半晌,最后还是沙鹰上前,让他们排好队,挨个儿说清来意。

到始至终,秦菜没能和他们说上一句话。

因为说好是住一晚,晚上秦菜也没走。秦芳送来了许多好吃的,沙鹰都拦了下来,连秦菜的小侄儿他都不让秦菜上前搭理。

到了晚上,两个人一点东西都没吃,饿得肚子呱呱叫。秦菜倒还好,她的身体对食物的依赖确实不大。沙鹰找了些果子,还打了一只野兔,等到后半夜没人了再偷偷地烤。

秦菜嘀咕了一声死要面子活受罪,他也不以为意。

食物都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蚊子!那些该死的蚊子,绕着二人嗡嗡嗡、嗡嗡嗡,吵得秦菜几乎崩溃。

沙鹰把秦菜揽到怀里,用芭蕉叶替她赶蚊子,山风偶尔掠过树梢,沙沙的声响更衬出夜的静谧。

“那个腿瘸的,给治好,后面的先不要管。”他的声音很沉稳,秦菜也不想再问,只得入定为其换腿。

第二天,村里就沸腾了——那个瘸了十几年的二拐子,现在可以走路了!连拐杖都不用了!

这简直是个奇迹,无数人感叹:“神仙,真正的神仙啊!”

然而等他们再上山的时候,山上已经没有人了。秦菜呆过的地方,大伙只看见一片碧绿的芭蕉叶。

无数人啧啧感叹,因为他们肯定不知道秦菜大清早离开的原因——她和沙鹰早上五点半的飞机。==

回到三画市,正值星期天,大家都没什么事做。秦菜带着谈笑暗中巡视了六线三十六个小组的运转情况,见加班小组有十三个,还是十分满意的。

现在的组长有以前老三线的赤羽、橙风他们,都已经成长得相当不错了。

回来的路上,两个人逛珠宝店,意外遇上了白芨,他右手牵着月苋,正低声说话。这时候的他就比平时温顺得多,言行举止之间也很收敛,全无平时的戾气。

四个人迎面碰上,白芨只作没看见,还是月苋招呼了一声:“小秦。”

秦菜含笑点头,两个女孩就这么擦肩而过,月苋还很好奇:“小秦身边的人是谁?”

“她的助理。”白芨轻描淡写地略过,月苋也不再追问,只是突然说了一句:“你好像特别不愿意提到她。”

白芨转头看她,半晌才道:“嗯,我不喜欢她。就像不喜欢白河一样。”

月苋叹了一口气,两个人手牵手走了出去。

晚上,白芨却又“宠幸”了秦菜。

秦菜仍然穿着白芨一号,去到酒店的时候正好是十点半。白芨不知道从哪里回来,这时候还没吃饭。房间里红酒蜡烛的事儿,他不会和秦菜干。这会儿他就去了酒店十一楼,上面是个西餐厅,这时候还没打烊。

他点了一份鱼子酱、一份鹅肝,一份汤,外加一份意大利面。秦菜就坐在他对面,这次没有争着动手——这具身体不吃东西。

她坐了一阵,白芨都被看得不耐烦了,终于也给她点了份牛排。秦菜拿着叉子玩来玩去,终于忍不住笑:“说起来,这还是师叔第一次请我吃饭吧?”

白芨微怔,第一次吗?他转而又忽略,为什么要请她吃饭?

秦菜把牛排切着玩,突然手一滑,把叉子丢在了地上。她俯身去捡,长长的桌布将她完全隐匿了起来。白芨正吃着东西,突然感觉一双手不规不矩地摸了过来。他一手握住,沉声喝:“别胡闹。”

那双手却熟练地拉开了他的裤链,他猛吸一口气,随着那轻捻慢揉,慢慢地放开了手。那双手温柔得如同春水,他慢慢就起了反应。这时候只觉得身下一热,他被一片温软包裹。他猛然伸手按住秦菜的肩膀,秦菜完全不受影响,灵舌吞吐间,他呼吸渐渐急促。

这时候店里只有三桌人,有两桌是情侣,没有人顾得上往这边看。白芨握着秦菜肩膀的手缓缓用力,最后他按住她的头,缓缓挺进。

那感觉实在太刺激,他脑子里有些浑沌,希望她快些,又希望能把这种快感一直延续。秦菜一直在努力,许久之后……

“起来!不愿作奴隶的人们!”一声雄壮的铃声响起,白芨一股热流喷涌而出,整个人丢盔弃甲。秦菜也很无语——谁把她的手机铃声设成这个的?

她悄悄从桌布里钻出来,面色绯红。白芨突然很想就这么压着这个妖精,将她按在桌上。她一看来电显示,面上却骤退了风情。她拿过白芨的红酒杯,把嘴里的东西吐进去。然后很欢快地接电话:“师父?”西餐厅十分安静,大家说话都压低了声音,她也小声地道,“我很好呀……师叔?”她看了一眼白芨,声音平静,“师叔也很好啊。”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白芨真是很想冷笑——如果白河知道他和秦菜现在在做什么,估计会吐血吧?

白河似乎也听出秦菜声音不对——她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但这个疑问也被秦菜淡淡地用生病代过。

“下个月的玄术师交流会?没听人说过,你带我去吗?你不带我就不去了……有入场券也不去。”

反正任务已经达成,她向白芨示意自己走了。白芨当然不许,但秦菜已经拎着包出了门,很快进了电梯。

白芨也不吃东西了,结了账出去。秦菜边打电话边向前面的出租车停靠站走。经过酒店的露天停车场时,突然有人拽住她的包,用力一扯。秦菜当然不放手,她虽然换了这具身体,力气还是有的。

对方一时没扯动,秦菜只觉得后腰一凉。百分之八十的痛感,终于还是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好像被人捅了一刀?

白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对方扯了她的包就往反方向跑。秦菜捂着后腰的伤口,那边白河在说话,她笑着应:“嗯,我知道了。”

白芨就停在她身前三步远的地方,她后腰的血流得不多,但已经浸透了白色的裙装,从她五指间溢了出来。她又听白河讲了一阵,终于忍不住:“好啦好啦,我会小心的。师父你真是越来越唠叨了。”

她挂了电话,左手里居然握了一根头发——那个人抢她包的时候,她顺手扯了他一根头发。

她看看白芨,笑得很抱歉:“看来晚上是真没办法陪你了,这具身体不弄好容易坏。”

白芨冷淡地道:“我车在里面。”

言下之意,当然是送秦菜回去。秦菜笑容不敛:“不了师叔,”她捂着后腰的伤口,轻声道,“我会弄脏你的车。”

她把脖子上的白丝巾取下来,紧紧系在腰间。随后打电话给谈笑,白芨转身就走,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识抬举呢?

自己……又干嘛这么生气呢?

作者有话要说:满地打滚~

☆、173嗷嗷,4窝来了(捉虫)

第一百六十三章:嗷嗷;窝来了

谈笑很快就开车过来;一见秦菜的伤处;当即变了脸色。秦菜脸色发白;精神状况倒还好:“先回去再说。”

车开得很快,谈笑给桑古泥人打了电话,让它把医药包拿出来准备好。秦菜坐在副驾驶座;在谈笑车上;她可不怕血糊得到处都是。

好在这身体血量不多;现场并不恐怖。

谈笑让保安帮忙把车泊到车库;二话没说抱着秦菜进屋。秦菜摇头:“哪有那么严重。”

回到家里,桑骨泥人倒是真的把药包准备好了。谈笑用酒精替她消毒;清理伤口。她趴在沙发上;连哼哼一句都没有过。谈笑有些不放心:“痛不痛?”

秦菜点点头:“还好,你擦吧。”

匕首刺入身体起码八厘米深,谈笑都看得心惊肉跳。两个人正捣鼓,沙鹰回来了。他往秦菜后背的伤口望了一眼,也是皱眉:“怎么这么不小心,先去医院吧,我找人帮忙。”

他正要打电话,秦菜拦住他:“不用了,包扎一下然后放到负一楼,不让它腐烂就好了。”

沙鹰皱眉:“会好得很慢。”

秦菜又用手摸了摸伤口:“慢点才好啊。”

沙鹰终于也明白过来,当即点头,很是利落地替她包扎了伤口。秦菜把身体穿到负一楼,找个灵气不错的地方把她放好,这才穿了自己的身体上来。

谈笑这时候已经意识到有点不对了,他问沙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沙鹰拍拍他的肩,沉吟半晌终于说了一句:“有个故人可能要回来了。”

故人?回来?

谈笑垂下目光,思考了近一分钟,突然明白过来:“白……”

沙鹰望定他,轻轻点头。

两个人都再没说什么话,直到秦菜走上来,谈笑才轻声叹:“也好,这个人……以后她肯定用得着。”

然后他含笑向秦菜点头:“快去洗澡,洗完吃东西。你的身体该饿了。”

秦菜昨晚和沙鹰喂了一晚蚊子,今天先是看着白芨吃东西,后又被捅了一刀子。这会儿见到吃的,她哪能不食指大动呢?

白芨一号的伤果然恢复缓慢,白芨一个星期打过两次电话,秦菜都如实描述了伤口的现状。终于这一天晚上,在几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有人开门进来了。

客厅里只点了一盏小灯,那面镜子站在窗台上装月亮,气氛很温馨。但是白芨一进来,这种氛围就被打乱了。谈笑起身开了吊灯,白芨很大爷地随地脱鞋。谈笑只好把鞋给他放进鞋柜里。

秦菜想站起来,后来想了想,又躺在沙发上没动。

白芨看了秦菜一眼,冷哼了一声:“架子越来越大了。”

秦菜这才略略起身,他脚步不停:“她在哪里?”

秦菜开始还以为他是说月苋,后来见他往负一楼走,才想到他说的可能是白芨一号。她望了一眼沙鹰,沙鹰微微点头,示意她去。

负一楼,秦菜带白芨看了看白芨一号。她背后的伤果然是没好,白芨眉头都拧成了饺子褶子了。他是行家,自然一眼就可以看出白芨一号的位置灵气不是最佳了。他开始有种被怠慢的不爽了——秦菜居然虐待她!

他瞪了一眼秦菜,秦菜不解:“有什么问题?”

白芨指了一下:“为什么不将她放到西北角?”

秦菜望了一眼,坦然道:“西北角有人啊,那个身体我常用。”

嗯,那里确实有人,是谈笑一号和沙鹰一号的地方。

白芨冷哼了声,把白芨一号抱过来,直接往楼上走。

当天晚上,他给了白芨一号最好的治疗——他亲自动手,估计算是最好的治疗了。伤处已经停止生长的血肉被一点一点划拉出来,他用一种生长液加速她身体细胞的分裂。看来月苋以前受伤的时候他也护理——他的动作实在很熟练。

秦菜在旁边看了一阵,白芨头也没抬:“今晚我住这。”

秦菜难免困惑:“月苋一个人在家?你不担心吗?”

但这个显然轮不到她担心,白芨哼了一声,没说话。

白芨的房间还留着,虽然很久没住,但家政依然收拾得井井有条。白芨把白芨一号抱进房间里,只对秦菜说了一句话:“进去。”

魂魄在体内,能够促进身体对伤势、疲劳等消耗的恢复。秦菜也没办法,只好钻进去,这时候也不能动,只得俯趴着。

谈笑他们自然也没了继续看电视的兴致,都各自回了房间。

白芨关上门,开始脱衣服,秦菜的身体睡在白芨一号身边,这时候有异眼相护,她倒是可以不用送回负一楼了。但秦菜怕白芨看出端倪,还是让沙鹰把身体给搬了下去。

房间门被合上,吊灯只开了中间的小灯,灯光偏黄,温馨也有些视物不清。

秦菜趴着看白芨换衣服,真怕他会乱来。但还好,他似乎并不想这具身体的伤势再拖延下去,没有别的动作。

过了约摸两个小时,秦菜趴着一动不动,下巴枕在双手上,眼睛还一直眨巴眨巴的。白芨也没睡着,想来跟她躺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他也不大习惯。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问:“痛吗?”

秦菜点点头:“有一点。”

白芨冷笑了一声,身上的伤口被重新剪开,即使百分之八十的痛感,当然也不可能只是“有一点”痛这么客气了。

对于他的不以为然,秦菜倒是没往心里去:“我记忆中最痛的那一次,是大中午从秩序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冒烟。最后一边冒烟一边掉灰。那是真的痛,就好像被大火一直烧,你看见自己一点一点变得焦黑,最后皮肤和肌肉都化成灰,纷纷扬扬往下掉,可就是死不了。”

白芨没说话,秦菜自言自语:“又很渴,我想要是时间允许,我肯定会忍不住咬人的。但是没有时间,如果停下来我会变成一堆灰。所以只有一直跑。然后终于跑到了地方,主人还不是我的朋友。我只有缩在衣柜里躲着他,白天晚上都不出来。”

说着她突然没声音了,白芨转过头,虽然没说话,却明显在问——干嘛不说了?

秦菜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是在跟你说这些。”

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睡觉。

白芨深深地觉得自己被歧视了,他冷着脸:“继续说!”

秦菜抿了下唇:“也没什么了,后来伤就好了,只是觉得那是真痛……要多痛有多痛。”

白芨当然不满意这样的敷衍,他突然来了兴致:“当时你在想什么?”

秦菜摇头:“忘了。”见白芨不信,她澄清道,“真的忘了,躲在衣柜里的时候估计就一直想着哪里有血可以喝吧。”

白芨突然坐起来,随手点了根烟:“没想过去找白河?”

秦菜很老实:“想过,但是会给他添麻烦的啊。当时整个秩序都在追我,那他是把我交给秩序呢,还是偷偷养着呢?”

白芨就懂了:“怕他出卖你?”

秦菜又笑了:“是不想让他做选择题,嘿嘿,你不懂。”见白芨眼神瞬间阴霾密布,她赶紧又补充,“你现在不懂。”

白芨突然就愣了,以前他懂过吗?真的不记得了,时间太久了,他甚至已经忘了与白河同在秩序的日子。他依然叫白芨,月苋依然在他身边。可是这个白芨,已经是人间的判官长了。仅仅只是人间的判官长了。

就好像你读过小学,但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小学生了一样。

他长长吸了一口烟,突然又问:“为什么那么喜欢白河?”

秦菜眯起眼睛想了一阵:“因为他是我师父吧。”

白芨嘲讽地笑了一声:“谁都可以作你师父,他收你为徒,只不过凑巧罢了。比如说吕裂石,如果收你为徒的是吕裂石,你也会像对白河一样对他吗?”

秦菜有些茫然:“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对你好不好,有多好,真心还是假意,每个人至少心里都应该知道一点吧。”

白芨望向她,又吐了个烟圈,突然道:“如果现在,我要你叛师,拜我为师,你肯吗?”

“什么?”秦菜目光惊异,他又笑了,英俊的脸庞带着邪异的神采:“我能给你的,肯定会比他多得多。”

秦菜将他从头看到下面,突然很别有意味地道:“你给我的……嗯,确实还是满多的。”

这话听着是很正常,如果她不是盯着白芨那地方看的话。

出乎意料的,白芨也没有再说下去。这番话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嘲讽性的试探,还是当时真的有这种想法。但这时候,不管如何,他就不会再继续提。如果秦菜真的拜他为师,这样的师徒,还真是……很没下限,不是吗?

秦菜顶着后腰的伤势,痛得一夜没睡。白芨居然也没睡,第二天是星期一,他洗漱完毕,居然也等了一下秦菜——今天逍遥阁有会要开。

秦菜依然穿着白芨一号,早上肤色不好,她补了个浓妆。白芨就站在旁边抽烟,一时无话。

然而秦菜从白芨车上下来时,还是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一路人不停有人跟白芨打招呼,秦菜很识相,一走进去就往另一个方向去了。这时候拿了杯蓝色夏威夷,在沙发上坐着,只等时间到了,她好踩着点儿进去。

她今天穿了件宝蓝色的连衣裙,更衬得雪肌玉肤、美貌贵气。这时候的坐姿也是仿的月苋,但高贵之余,又多了几分妩媚的神韵。那如玉的大腿在逍遥阁迷离的光线里若隐若现。让有一种想要在众目睽睽下就将她就地正法的冲动。

白芨和人淡淡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了过去。秦菜涂成宝石蓝的指尖在唇边轻拭而过,目光有意无意与他一碰,他面上也没什么表示,收回目光上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师叔啊师叔啊,你再不小心点,真的快要掉碗里了。》_《

捉个小虫哈,虽然虫眼已经很多很多了……但是有虫眼至少说明没农药………………t_t

☆、174嗷嗷嗷嗷~

第一百六十四章:嗷嗷嗷嗷~

第二天;秦菜刚刚正在洗漱,突然接到白芨的电话:“工作邮箱。”他言简意赅;秦菜倒是挺不解了。她也不多问,开了电脑;打开工作邮箱,里面果然躺着一封邮件。

这封邮件居然很正式;是黑底白底的,右上方还打着人间的logo。秦菜仔细看内容,是本市富商周韧峰的求助信息——最近他老是梦到他身边还躺着个女人。脸蛋像纸糊的一样;眉毛什么的都像是用墨画上去的。

秦菜看了一阵,正好沙鹰也起床。看见秦菜在那儿鼓捣,也过来看了一眼。然后他拍拍秦菜的肩:“他派任务给你了,加油。”

秦菜还不知道这有什么;淡淡地道:“有任务就做呗,反正我现在缺钱。”

沙鹰揉揉她的头:“傻瓜,你不会以为他身边连个办事的都没有吧?为什么会突然派任务给你?”

秦菜反问:“为什么?”

沙鹰拍了她一下:“自己想。”

随后,沙鹰跟谈笑仔细交待了这次出任务的细节,谈笑连连点头,很快就去准备了。到最后出门的时候,秦菜开始有些忐忑了:“沙鹰,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沙鹰又拍了她一下:“又不是第一次出任务了,怕什么?”

秦菜踱来踱去:“可是他是周韧峰啊,我一般看见他都是在电视上和杂志封面上的。”

沙鹰淡笑:“放心吧,他要见你一面更难。你连电视和杂志都不上的。”他凑近秦菜,声音坚定,“对付这种人,不把他们当人就好。”

秦菜出门的时候,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僧衣,她时年不过十九岁,模样还带着稚气,这时候对镜一照,自己都乐了。本来谈笑要配一串纯金的念珠的,但秦菜觉得周韧峰这种财大气粗的家伙,纯金的珠子哪里入得了他的眼?

也就懒得再折腾了。

周韧峰的约定地点是在潭山湖世纪园,幸好秦菜临行前睡了一小会儿。她本意是想要先看看是个什么东西缠着他的,最后发现这家伙还藏着猫腻呢——他这样的人,身边自然也有玄门中人帮衬。这会儿他命人在潭山湖世纪园的别墅里布下法阵重重,要试试秦菜的本事。

秦菜也懒得跟他磨蹭,直接就看了将要发生的事,最后发现自己在梵音古道的别墅里找着了他。

醒来后,秦菜也不多说,带着谈笑直奔梵音古道别墅区。

周韧峰的别墅之一在三画市梵音古道,旁边临着梵音寺。看得出来他对佛,多少有着些许敬畏。谈笑一路开车进去,在门口就被门卫拦住了,盘查半天,这才让进去。

车行过草坪,停在一栋小楼前。门口只有一个扫地的阿姨,见她们进来,很快给一次性地毯——秦菜算是看出来了,这是嫌她们弄脏了地方呢。

她也有些生气了——装,尼玛让你装。她一下车,大摇大摆就往里面走,而且就是不走地毯。大妈怒了:“你这个人没长眼睛啊?”

秦菜微抬眼角,用精神压制。那大妈毕竟是个普通人,虽然凶一些,哪里能凶得过她?眼神一对视,她像是后背突然被人塞了一根冰棒一样,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秦菜根本没和她说话,直接进门。

整有一个小篮球场那么大的客厅里,周韧峰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见到秦菜,他明显很不满:“我说了让白先生来,为什么他们会派你来?派个妞过来,我又不是找人上……”

他话没说完,只见脖子一紧,一双手居然就在那一瞬间扣住了他的脖子。他心中一惊,旁边的保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纷纷掏枪。秦菜努力用很牛逼、很阴狠的语气跟他说话:“你猜是他们的枪快,还是我的手快?”

尼玛!周韧峰哪里敢猜?方才秦菜可是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的,两人相距至少两米。她从起身到扑过来制住他,最后他脖子都被人掐住了,保镖都没反应过来。

他开始对这些特种兵退伍军人失望了,所以当下态度也好了些:“嘿嘿,大师,既然你都来了,我们就有事说事吧,别耽误时间了。”

这也算是服了软了,秦菜缓缓放开他,精神压制突然全开,周韧峰浑身一抖,心脏都差点停跳了。秦菜收了压制,他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微微笑道:“大师请坐,我们详谈。”

秦菜突然很看不起他,这时候紧张也没了。她坐在沙发上,慢慢地终于有一种感觉——就算是富商、名人,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人?

如果说之前她只是有意示威的话,这时候便是很自然的冷漠了。

她不说话,周韧峰喝了口茶,示意佣人上茶。见秦菜依然冷冰冰地没有表情,他干笑一声说话了:“大师,最近我怀疑我身边有不干净的东西。这个月已经看见两次了,就是个纸糊的女人。”

秦菜连生辰八字也没问,直接去了他的卧室。周韧峰的卧室很宽,中央放着一张银白色的水床,布置得自然是尽显奢华。

秦菜站在床边,闭上眼睛,现在的她要入定已经非常容易。她魂魄很快就出了窍,屋子里果然有一种淡淡的阴气,不像是怨鬼。秦菜顺着阴气缓缓前行,突然看见卧室对面的走廊上,一个红色的影子跑过。依稀中只看到一个衣角。

秦菜赶紧追了上去,右手握住自己的法器。一路上搜查各个房间,她发现这里供着许多佛像,而且全部经高人开光。屋子风水也很好,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呢?

而在一堆佛像之中,那抹红色的影子完全可以穿行无阻。

看她的模样,说不是鬼绝无可能,但是什么东西可能连开光的菩萨都不怕?

她追了一阵,再不见那抹影子。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呼喊,秦菜大吃一惊,顿时醒来。眼前的情景把她都吓了一跳——只见刚才好耍着威风的周韧峰脸色变成了青灰色,更可怕的是他的脖子!

他的脖子明显像是被人掐着,那力道,似乎一下子就会掐断一下。秦菜来不及多想,手里法宝连刀带链子一并打过去。正中周韧峰身后。

空气中一声尖叫,几个保镖都吓得连连后退,手里的枪乱晃,就是没有目光。

秦菜的法宝似乎刺中了什么东西,没有落在地上。秦菜却突然能看见那个女鬼了,那是个长发头的鬼,腮红画得特别重,是跟纸糊的差不多。

她望着秦菜,一脸怨恨。秦菜左手的冤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正蠢蠢欲动。

两相对恃,秦菜沉声喝:“何方妖孽?为何行凶伤人?”

女鬼喉咙里啾啾有声,却实在是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秦菜听了半天,终于也不耐烦了:“要么送你去地府投胎,要么魂飞魄散,你自己选吧。”

女鬼双手拨弄着自己的喉咙,想说什么,又什么也说不出来。身边周韧峰突然道:“还愣着干什么?杀死了不就完了吗?”

秦菜瞪了他一眼,他又嚣张起来。二话不说一挥手,就有人拎了两个箱子进来。箱子一打开,秦菜眼前都是一花。

周韧峰赶苍蝇一样指了指女鬼——他虽然看不见,秦菜的法宝却一直刺在空气之中没有落地呢:“六百万,全在这里了大师。只要杀了她,您就能拿着钱走人。而且我周某保证,以后绝对介绍客源。”

秦菜确实有点心动,六百万是单独给她的服务费,人间的抽成在受理这个案子的时候就已经收取了。

“不问原由了?”她还是问了这么一句话,周韧峰却连连摆手:“不问了不问了。”

秦菜走近女鬼,她正在用力想挣开秦菜法宝的钳制,身上的阴气散出来,很快被阳气冲散。秦菜取了她的记忆魄,她做鬼想必已经很久了,记忆魄已经萎缩得很小很小。秦菜很轻易地就读到了她缠着周韧峰的原因。

四十年前,周韧峰也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有一次村里一个富户的女儿夭折了,对方出于对爱女的痛惜,便放出话来,称谁要是娶了他们的女儿,使她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便奉上金子十斤,钱五万。

那个时候钱还很值钱,这笔嫁妆是真的让人动心。但是娶个死了的女人……不少人还是觉得晦气。

而当时周韧峰家里实在太穷,他又是个有大志的人,当下就痛快地上门接受了这门婚事。初时,这个女孩的牌位一直供在他们家祖宅里,倒也一直相安无事。而他也确实是个敢闯敢干的人,没过几年就挣下了一笔家产。

这些年生意蒸蒸日上,他的老婆一向是娶了又离,离了再娶,有时候宴会上碰到,连前妻都认不全。但是除了被人咒骂以外,也没出过什么大事。

只是前年开始,他祖宅被拆了。这么多年了,那块牌位,总不能还接到这里来吧?他也没去拿,就这么让拆迁方随便扔掉了。

于是不管走到哪里,都不安生。哪怕搬到这梵音寺身边,晚上睡觉时看见那东西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周韧峰身边也有懂风水玄术的人,也给他想过许多法子。但是佛像请了一尊又一尊,护身符求了一个又一个,还是没什么用。

玄术师也曾几度作法,以前起一次坛能安静几点,现在完全不管用。他几乎每晚都能看见。

秦菜就明白为什么周韧峰家里这么多佛像都无视这个女鬼了——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就算周韧峰不承认,诸天神佛可全部都是承认的。

见秦菜一直呆立不动,周韧峰不耐烦了:“听见没有啊?你难道不是为钱来的吗?”

他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秦菜却在看女鬼身上的伤口。她身上全部都是法器留下的痕迹,看样子是周韧峰前几次请的玄术师留下的。而她越来越难对付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对法器有了抗性。

一个普通的鬼魂,要受多少伤才会对法器产生抗性?!

她站着不动,不多时,谈笑走过来,轻声问:“怎么了?”

秦菜犹豫了很久,这是白芨第一次派任务给她。而且邮件的格式很清楚——这是周韧峰直接投给人间的案子。如果她搞砸了,整个人间都会知道。以后白芨还怎么信任她?

这个机会,对她真的也很重要啊。

☆、175第一次任务

第一百六十五章:第一次任务

秦菜没犹豫多久,她把女人收进锁魂坛里——按照邮件的接单要求;女鬼不能当场斩杀。接单的玄术师需要把她交回人间总部;应该是用作祭炼法宝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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