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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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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皇上乃天子,有什么女子得不到,竟为这个女子建造了这样的府邸?

她摇了摇头,心中也略是焦急了起来。

然而,此时京城几乎闹翻了天。

萧家,将军府,便是受过娄锦救命恩惠的怀远侯家,左相府,卧床的梁娇,都纷纷请求皇上帮忙找出娄锦。

这里并没有提及萧县公和方芸儿,毕竟这两人的失踪是暗杀了二十人之后,谁也不知道惊动大了,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

可娄锦的消失,便是萧匕安,流萤,全部出动之人无一人受伤。

所以,这事便闹到皇上那去了。

此时,城东的郊外,一匹黑马飞驰而过,扬起了高高的尘土。

穿流而过之人纷纷都惊叹地望向那黑袍之人。

皇上下了命令,京城上下都要寻找这位名噪一时的女子。

这日,三皇子换下了一袭黑袍,恢复一贯的月白长袍,银龙一般立在了养心殿外。

小路子低着头,只略微抬眼,觑了眼皇上,然后便把头越压越低。

”父皇,为何不许我出京?“他走了进来,高大的身躯昂藏在那一袭月白长袍之下,他一双清冷的眸子幽幽地看向皇上。

皇上低头批阅奏折,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

两方的沉默让身在其中的小路子只觉得脖子微凉,然而,如何都没敢出半个声来。

许久,久到外头的风吹起了一地的尘土,墙角下的海棠悄然绽放,而那牡丹开败,落地有声之时。

”只要你过了寿辰,你想出去,朕可以随时让你出京。“皇上放下奏折,厉眸微微一抬,那是不容置疑的光芒,朝臣莫不敢与其直视。

然而,眼前的白色轻袍却上前一步,如月一般皎洁的双手撑着桌子,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对上皇上那冷厉的眸子,道:”那寿辰,我大可不过。“

”混帐!“皇上喝了声,又冷眼瞅了他一眼,”由不得你。“

”阿锦失踪了,是你做的吗?“对着皇上那离去的背影,他陡然道。

明黄的龙靴停住,赤金的龙在皇上的脚下双眼晶亮,那脚步只停了那么一瞬,便继续朝前走去。

屋内,陡然冷了数十度,小路子没敢在这屋里站着,连忙跟着皇上走了出去。

三皇子发起怒来,真是可怕啊。

刘韬站在屋外,也莫敢朝里走去,只低头站在外,等着爷吩咐。

”刘韬,今夜你就呆在屋里睡一觉。“

刘韬颤着身子,点了下头。

这次可比不得之前,皇上已经下令不让爷出京了,爷还要易容不成?他躺在爷的床上虽然很舒服,可是也很要命啊。

一百一十九章 谈判

一百一十九章谈判

昏暗的丛林两道之中,一道月白身影呼啸而过。

山野两边白鸟惊起,窜地从两道的树林里惊叫拍翅。

黑马闪电风驰电掣,迅速消失在这绵长的国道上,朝那丛林深处奔去。

浪潮翻涌,金光洒在海面上,粼粼波光中,一直大白鲸在晨光中长吟,清晨的海岛便如此苏醒了过来。

当一匹黑马停在了东海岸边,月白色色缂金丝云锦长袍男子站在那金色的沙滩上遥遥远望着那一片大海。

“闪电,在前方海域吗?”海风吹起他的长发,他眯着眼望着那万丈光芒,神情冰冷。

闪电摇了摇头,它在那周围盘旋了会儿,最后还是站在那大坝后方。

突然,一匹白马从远处跑了过来,撒欢一般地飞驰到闪电身旁,委屈地摆动着硕大的脑袋,可怜兮兮地望着顾义熙。

它身后,那一身红袍的男子缓缓走了过来,他略一眯眼,道:“没想到你也来了。我记得,你已经被皇上下了禁足令了。”

追云凑过去任由顾义熙揉捏着它的脖颈,全然没注意到主子看到对面那红袍男子之时的一丝严厉。

“阿锦最后消失的地方在哪儿,带我去。”他飞身跃起,那如松一般的身姿稳稳地落在了闪电身上,剑眉星目中凝结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除了萧匕安之外,那跟在萧匕安过来的二十人均是低下头来,自动分开,驱出一条路来。

没了一贯的邪肆,萧匕安看了眼顾义熙身下的闪电和追云,他拧着眉道:“我一定会比你先找到她。”

眉头微微一扬,顾义熙握着马缰,清冷的语气依旧,“不会有这个可能。”

二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一阵灼热和烟雾迷茫。

似乎有什么东西烧了起来,在场之人都察觉到了空气的稀薄,都微微屏住呼吸,好让自己好过一点。

江南府邸,已经过去了一夜,当小丫头叶青送来食盒之时,朝那床上看去,见娄锦躺在床上,静静都睡着,便走了出去。

门刚阖上,床上的人儿一双杏眼一闪,漆黑的眸子轱辘一转,便坐了起来。

如细看,便会看到她眼底的青黑如雾。

这个庭院果然是怪异地很,昨儿个夜里,她试图探路搜索,可一夜过去了,她兜了大半个圈子,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她索性躺了下去,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在床上躺了会儿,听着外头的脚步声,知道那些下人们都起来了,娄锦也没了睡意,心中越发焦急了起来。

离娘待产的日子也近了,这样拖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娘。

披上一件素白轻缟长袍,她朝外走去。

下了一夜的雨,阳光撒在庭院之中,处处都是粼粼的水光。那修剪整齐的花草传来阵阵香气,娄锦微微吸了一口,便觉得神清气爽。

右侧的回廊那传来了些许声音,娄锦朝那走去,见那尽头,几个奴仆拿着掸子,扫帚进去。

他们没一人说话,都井井有条地鱼贯而入,再鱼贯而出。

然后安静地关了门,便都走了出去。

这是那唤作乌云氏的屋子?

娄锦见人都走了,便朝那门走去。

那儿的阶梯很干净,昨儿个夜里下的雨水已经被清扫干净。玻璃窗户也被擦地一层不染。

娄锦见左右无人,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方一进入,就被眼前的东西给震撼了双眼,娄锦怔愣得望着坐西朝东的大床。那是八柱六檐双榻雕花大床。

从内岛外,床身周围雕刻的是仙鹤,荷花。仙鹤荷花,寓意夫妻恩爱,家庭和和美美。上方雕刻的松树葡萄团,那是多子多福的愿望。床榻上绣着龙凤合鸣的双喜被褥,祥云朵朵,精致美丽。

贴金的床沿,增重刻着麋鹿,瑞兽,喜鹊。而两侧上摆着香炉,鼎,书桌,书卷。

第二层檐帘两侧雕刻着竹笋和猴子,竹乃祝福,笋为儿孙满堂。想来当时皇上造就这一床的时候,便是想着多子多福,儿孙满堂。

而第三层檐帘是用高浮雕技艺刻出了凤穿牡丹图。

这一张床便是何其珍贵,技艺精美。便是自小见过不少权贵之家的娄锦都喟叹不已。

她记得三皇子的床榻也不过是五檐六柱的雕花大床罢了。

而左边的铜盆洗得很是干净,对面的梳妆台上的古铜菱花镜上也贴满了金片,下方好整地摆着胭脂水粉和牛角玉梳。

然而,她的目光却是一停,停在了右边靠窗下方的两个灵位上。

这两个灵位均没有写上名字,只写了年份。

娄锦数了数一个是二十四年前立的,另一个是二十三年前立的。

这灵位放在了那画下方,因放在一个浮雕镂空的佛龛内,她昨日里没注意到。

焚香参拜,屋内的香味经久不散,那在烟雾中依旧笑靥如花的女子眉目柔和,娄锦望着那副画,这女子若是活着,应当是四十岁左右吧。

只不过,如此殊荣,这乌云氏的身份终究是吸引了娄锦的注意。

她看了乌云氏几眼,再看她那眉目间,一阵怪异的感觉再次一闪而过。

莫名的熟悉,那种熟悉让娄锦略有些惊讶。

今日离得近看了,越是有了发现。

正在思索之时,一双手猛地把她拽了出来。

叶青抓起她,道:“你的胆子果然很大,昨日我已经警告你了,这屋子你不能进去,为何还要进去?”

“出不去难道还让我进不来?不进去也进去了。”娄锦蹙着眉头,方才的一丝什么想法微微闪现,被叶青打断,自然是有些不喜。

叶青道:“老爷来了,你出来相见吧。”

娄锦微微一愣,随即眯起了眼,倒也没再看那屋子一眼,跨出一步,便朝外院走去。

屋外,数十名黑衣卫兵守在门外,个个面色森然,巍峨如山。

站在屋外,她深吸了一口气,屋檐上依旧滴着水,带着秋意的略显冰凉的,滴在她的脖颈上。

她微微打了个寒颤,这个秋日来得太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娄锦曾想,想过那些动手之人千遍万遍,可万万没想到,那人竟会是当今圣上。

她微微抿唇,浓密的睫毛微微一浮,那犹如远山山岚晨雾中的眸子中划过一丝波光,但,仅仅是如此,便又恢复了宁静。

“进来吧。”那厚重的嗓音传来,娄锦的身躯便在那素白缟丝中越发挺直。

屋内,满室馨香。

窗半开着,足有半人高的鼎上徐徐薄烟笼罩如雾,在万物迷蒙之中,那一身深紫的衣袍背对着自己,上头绣着的青黑百只蝙蝠陡然映入眼帘。

他转过身来,凌厉的眸子盯着自己,仿佛在他眼前,她娄锦犯了什么不该犯的大错,碰触了什么禁忌似的。

娄锦朝他行了一礼,也不等皇上宣她起来,她便站在他的面前。

一双水波流转的眸子宁静地望着他,似乎也在打量着他。

如此大胆,如此无畏!

皇上微微眯起了眼,“我以为你爹娘在我手上,你应当有所畏惧才是。”

“如若我对您卑躬屈膝,你肯放过我爹娘?”她不冷不淡应道。

她从来都对眼前的皇上恭敬有加,即便她知道前世祖父的死或许也有皇上纵容的成分在。但,眼前的大齐皇帝,确实文韬武略,光是对国子监监生的一套手段,便可以看出这位皇帝的魄力和才能。

可现在,她微微扯了下唇角,他到底想做什么?

对上她那双执着的,带着丝丝不满的目光,他微微一笑,难怪,难怪老三能看得上她。

只是,他有他的底线,这个底线,谁都触碰不得。

“你答应朕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了这个要求,朕便放了你爹娘,保证他们高枕无忧。”他朝娄锦走去,目光却是越过娄锦,望向了她身后那紧闭的,贴着封条的屋子。

“皇上,您还欠臣女一个要求。”她可没忘,当初怀远侯可是为她请了皇上一个要求呢。

半晌,皇上并未回答,娄锦微微一愣,见着皇上那伤痛的眼神,似乎承载了太多的痛楚而红了眼眶,她更是惊讶地朝他的视线看去。

那是乌云氏的屋子。

“你的要求不就是保证你父母平安吗?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吗?”皇上幽幽道。

有,还有。她要外公外婆都安享晚年,她要舅舅平安顺遂,她要娘再无遗憾,她要萧县公从此与娘双宿双栖,永不分离。她还要……

她微微怔住,她面对的是皇上,君临天下,手握重权,生杀予夺,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想到娘腹中的孩子,还有娘闲庭信步之时,那灿若桃花的笑意,她心中一阵沉痛。

“什么要求?”她抬头,对上皇上那双凤眼,执着地想知道。

皇上似乎望着那屋子出了神,许久他才道:“离开大齐,朕在大尤国给你准备了个身份,那身份不低,你在大尤过下余后半生。”

什么?

一滴雨水啪嗒一声落在了庭院的青砖石之间,然后猛然震颤开来,溅出凄厉的水花来。

风从窗外涌入,微凉的,却刺得她腿骨发疼。

她倏然抬头,欺霜赛雪的肌肤上隐隐有着怒意,冷然地望着皇上。

“你在开玩笑?”

“如果你认为朕在开玩笑,大可以与朕这样开下去,只不过,你娘可不见得可以等多久。”皇上的语气硬了起来,那是不容置喙的决绝。

她摇头,几乎是惊怒地瞪着他。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离开她的家园,离开大齐?这里有她的家,有她深爱的人,还有她最最舍不得的一草一木。

“不要问朕缘由,对朕来说,那是挑衅。”他眯起了眼,危险地看了眼娄锦,只见他顺手抛出一个银锁,那银锁上写着长命富贵四个字。

娄锦记得,那是娘挂在脖子上的,也是皇家赏赐,乃是固伦公主从宫中带出来的。

娘……

她深吸了一口气,胸肺却因着她这一动,疼痛难当。

仿佛被烟呛出了好几个洞,每一个都被冷风无情灌入,通体寒凉。

“你写一封信给老三,写什么,当不用朕教你。”撇下这句话,皇上便走了出去,留下了一个冷漠的背影给娄锦。

望着那金靴踏着雨水,在青石上印下一个又一个脚印之时,那纤细的手指根根收拢,在袖口处握成了一个拳,刺痛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愤恨和伤痛。

她有太多不甘。

重生以来,诸多的愤怒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可眼眶已经灼红,一滴滚烫的泪水几乎将她刻意伪装出来的坚强粉碎成渣。

叶青送上了笔墨纸砚,犹如死尸一般站在她的面前。等着她执笔写下那灼人心眼,杀人不见血的字眼。

狼毫毛笔上沾染着令人恶心的乌黑,浓墨的色彩诡异地让人想撕碎了这一个个木然的脸。

“小姐,请写。”

摆在那桌子上的信纸白纸红条,血腥地提醒着她。

娘,顾义熙?

为何上天要让她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心中一阵颤动,执笔之时,墨汁滴落,在纸上泛开浓烈的乌花来。

“我想与你从情思年华,走到耄耋白发,到儿孙满堂,从青草茵茵道银装裹地,天干地枯,年复一年,不厌不倦。至你苍颜,我垂老,银发如新,同衾共穴,生死相依,不负阿锦……”

“我愿与阿锦交颈为鸳鸯,一生共翱翔……”

“阿锦,我想你了,比昨天还要想你,你可有想我?”

“我的阿锦长大了,我快等不及了,还有两年……”

“阿锦,如果你想我,而我不在你身边,打开这个锦囊,每次拆开一张纸,不要太想我,这锦囊小……”

眼泪不听话地落下,那信纸上的浓墨再次泛开,像是一朵枯萎的鸢尾花。

叶青垂了下眸,把那信纸拿开,再次铺上一张崭新的。

“顾义熙……”才落笔写了个横,却笔画颤抖,她把那信纸狠狠揉成一团,丢在一旁。

再一张信纸上来,娄锦握紧了拳,阴狠地盯了眼叶青,那几乎是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蚀骨杀意,叶青身子一颤,却硬着头皮道:“小姐,我只是听命罢了。”

叶青的年纪比她还小,娄锦只觉得心头悲从中来。这个时候,她竟谁都求救不得。

就连这身边唯一之人,却是求着她写下那最为绝望的话。

她好想拆开锦囊,可想到往后的每一日每一年都将没有他,便心如刀绞,那小小的锦囊变得那样弥足珍贵。

“小姐,您还是写吧,我看那位夫人肚子不小了,她似乎很是紧张郁闷,久了,怕是会出事。”

叶青的话刺激了娄锦最后一丝魂魄。

她重生而来,是为了让娘好好活着,让外公外婆不再受人伤害,让自己这个野种能不再那样混沌无能地活着。

她不能犹豫,她的娘一生困苦。娄阳夺走了娘的一切,也毁了她。

她不能让这个悲剧再次降临,哪怕这人是皇上,她也不能!

笔在一阵颤抖之后,留下了一行字。

额上那颤落下来的汗还有手心里那凉薄的汗水在她落笔之后涌了出来。她望着那被叶青收走的信,缓缓闭上了眼。

她身子重重一摇,跌坐在了冰凉彻骨的地面上。

那一刻,素手扣入手心,鲜血凝聚成血珠,滴在她那素白的丝缟长袍上。

“阿锦,你要信我,过不久我便可以娶你,你便可以完成心愿。”

她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背叛,这个词冷不丁地窜上她的脑海,她唇角微微一勾,却是那种极为苦涩的笑意。

他等了自己两年了,他等着她长大,可没想到,她长大了,却被插上了翅膀,被迫飞向了别的国度。

娄锦几乎是怔忪在那,见着那金色的龙靴跨入门槛,她几乎是一字一顿道:“你放了我爹娘。”

“只要你去了大尤,从此再不要让三皇子知道你在哪儿,你爹娘会没事。”

她抬头,冷睨着皇上,“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和顾义熙不行?”

为什么?

她眼角的泪滑落,重生以来的种种均是得意,她从没有这般无力,可她想知道答案!

疯狂的,非常的,想知道。

“因为朕当年犯了错,朕不愿你们与朕一样,走上这条路,从此痛苦一生,后悔一生!”皇上猛地喝了声,那声咆哮让娄锦一愣。

皇上淡淡扫了娄锦一眼,便对着外头的黑衣卫兵道:“准备带她上路。”

“是。”

马车幽幽晃动,车内,娄锦望着过往的山河,唇角喃喃,“这是被放逐吗?”

她怀里的阿狸突然钻出来,对着她叫唤了几声,不知道因何着急地上窜下跳。

娄锦瞅了它一眼,“要出宫?”

阿狸忙摇头,又汪汪叫了两声,然而娄锦心事重重,并没有理会。

叶青望着那泥泞之中的车辙子,心头微微一动。

手上的书信略有些沉,虽然只是两行字,她却念来满腹心酸沉痛。

“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世而异乡。”

这是在写诀别诗啊。而那个悼字,更是表以“死”字。这位小姐是想告诉他,她已死,永诀不再相见。

叶青不过是个小丫头,她不明白这位小姐和三少爷发生了什么,可这辞藻,短短两句,却念之欲哭。

一百二十章 三皇子vs皇上

一百二十章三皇子vs皇上

叶青不过是个小丫头,她不明白这位小姐和三少爷发生了什么,可这辞藻,短短两句,却念之欲哭。

她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把这信交给了老爷。

车内,那急急被甩到身后的树木山河在星河蔓延天际之时,渐渐灰暗了去。

娄锦低垂着头,车内的灯将她的影子拉地很大,双眼微微一眯,她却思索着皇上这段时间的反常,是什么缘由让皇上做出这样的选择?

那屋内唤作乌云氏的女子究竟是谁,可惜现在她没在外婆身边,如若外婆在的话,或许她能从中推敲出一二。

那一封小小的信被安放在了白鸽的脚下,明黄的大袍下一双手微微握成了拳,那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

湛蓝的天空上,一只白鸽展翅而飞。

长风卷起地上的残落秋叶,他望着那白鸽,长长叹了一口气。

“希望老三看到这封信,懂得回头是岸。”

小路子站在皇上身后,低垂着头,道了声是。

丛林深处,两道人影并肩而行。

一道白,一道红,穿梭在青黄交接的林间,他们身下的两匹黑马似乎卯足了劲,均长嘶了一声,呼啸而去。

红袍男子身子微倾,冷睨地望着前方的驿站,邪肆笑道:“应该就在前面了。”

似乎感受到了主子身子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闪电猛地加快了速度,朝前方的驿站跑去。

顾义熙紧握缰绳,望着前方那驿站处高高扬起的锦旗,眉头微微一蹙。

闪电是追寻着这个气味来的,他一定要找到阿锦。

“吁!”两声同时。

那驿站门口来往之人,都朝那丛林口看去。不由纷纷都盯直了眼。

墨发男子长发披肩,英气逼人的身姿从那通身乌黑的马上飞跃而下,月白长袍在他扬手一震之时,脱落下来,披在了他身后的黑马身上。

红袍男子双眼微眯,右脚一点,稳稳落在了那白袍男子身旁。

两个绝世的男子并肩而立,一人皎若明月,圣洁如雪。一人妖冶如火,犹如从火中走出来的火神一般。

女子们都屏住了呼吸,在这偏远小地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俊美的男子,都有些走神。

驿站那走出了两个士兵,他们对视了眼,朝两人问了几句之后便都神情恭敬。

众人都恍然道:“许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回大人的话,之前是有一匹人来到驿站,才待了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便走了。”那士兵回道。

顾义熙皱了下眉头,便让闪电在里头找那味道。

闪电若在一个地方停下来,一是阿锦就在这,二便是阿锦在这被隐藏了气味。

萧匕安站在顾义熙身旁,脸色微微一沉,“是什么时候?”

“是两天前了,那时候他们走得快,又有官府公文,我们便没有多留。”

官府公文?

几乎同时,顾义熙和萧匕安眼中闪过一阵厉芒。

可怜两位士兵被吓地不轻,以为说错了什么,忙退后了一步。

闪电昂着高头走到一株木棉树旁,绕了绕,又绕了绕。最后朝那树拱了拱。

顾义熙走了过去,眼尖地瞥见了那树梢上那一截碧青的布料

飞身上前,旋花落下之时,他呢喃,“阿锦。”

那是阿锦的衣裙,这么说,是有人特地引他们来的?是谁?

萧匕安脸色沉了下去,“锦儿不在这。”他笃定道。

娄锦根本不会留下印记,因为她知道闪电会找到她。

那么这留下衣料之人必是那绑了娄锦之人。

更让他们脸色难看的是,这是娄锦最后的消息,她身上的味道已经被抹了去。

那衣料被拿下来之后,闪电晃着脑袋,一副茫然不已的模样。

站在这木棉树下,顾义熙几乎认定,他一路上被引到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阿锦,许已经在千里之外了。

思及此,他一拳打在那木棉树上,一阵轻颤,树叶飘落,树枝摇曳之后,咔嚓一声落了下来。

那些围观之人急急躲了开去,都有些骇然地望向顾义熙。

这木棉树是百年老树啊,他们略推开一步,都有些惊颤眼前的俊美男子,发起脾气来,还真是可怕。

萧匕安沉默着望着这木棉树,转向那士兵问道:“那批人中可有一身着碧青衣衫的女子?”

“没有。”两个士兵均摇了摇头。

萧匕安猛地咬牙,该死,南辕北辙。他们竟然都被引开了。

此时天空中飞来两只白鸽,稳稳地停在了这木棉树下。

驿站的士兵怪异道:“奇怪了,这两只白鸽两天前消失了,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顾义熙转过身来,伸手抓起一只来。

同时,萧匕安抓起另一只来。

触手微凉的信纸上那冰冷的字眼如一把利刃刺得他眉眼生疼。那月白的身影犹如一株被冰冻成冰雕的树。

然而,若是细细看来,便会发现他指尖的颤抖。

萧匕安愕然地看着手上的信,“爹和娘都已经回萧府了?”

那锦儿呢?

锦儿呢?

顾义熙手上的信缓缓落下,与那木棉花树上的叶子一道轻,却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

“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

他几乎是怔住,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两句诗。

一阵阴凉犹如这冷风直直灌入他那单薄的衣衫,他猛地颤了下身子,一口腥甜从唇间溢出,一滴一滴在他前襟的月白长袍上绽放开血莲一般娇艳的花来。

他摇头,身子猛地一退,靠在那木棉树上。

“这不可能!”他微微张开朦胧的双眼,一片迷雾之中,他见着那白鸽脚上的翡玉佩。

上头刻着他当初精心刻的一行承诺,阿锦,阿锦。

他仰头,喉中传来一声极致压抑过后的低声怒吼,没人看到他低声念着那句,“交颈为鸳鸯,一生共翱翔。”然而,站在他右侧的人却看到那极为清亮的凤眼中一滴清泪落下。

女子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这位白袍男子从一出现一脸的喜悦,到愤怒,再到现在的悲伤,真的让人心疼不已。

萧匕安震惊地望着顾义熙。

他认识顾义熙不是一年两年,可那清冷孤傲的男子何时出现过这样的神情。他不禁看向地上的信纸,有那么一瞬,他的心闪过慌乱。一种可怕的猜测在他的胸口震荡。

强自呼吸了下,他弯腰捡起那信纸。

瞳孔猛然一缩,几乎同时,他道:“这是锦儿的字迹!”

心惊地后退了一步,他又看了眼方才那信,爹娘安全回府,锦儿却死了吗?这不可能!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萧匕安瞪向顾义熙。

顾义熙猛然轻笑了声,手掌紧握着那玉佩,缓缓地走出一步,“闪电,问这味道,陪我去寻她。”

他飞身跨出一步,落在了闪电的背上,闪电闻了下那玉佩的味道,长嘶了一声,便飞驰而出。

尘土飞扬,众人只望着那灰暗的天空下,萧索的密林中,那月白男子长袍沾血,却神情冷冽坚定,骑着一匹黑马扬尘而去。

萧匕安眯起了眼,胸腔中一阵虚慌乱,咬了咬牙,竟也随着顾义熙一道骑马离去。

“闪电,帮我找到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抿着唇,一丝血红再次涌了出来。

远处一行人闪躲在丛林之中,目露担忧地望着那一闪而过的月白身影,道:“头,主子这样下去可要伤身子,我们怎么办?”

刘韬皱着眉头,他心头也是有些害怕了起来。难道娄锦小姐遭遇不测?

“走,跟上去。看看再说。”

黑云压城,没想到秋竟这么快就来了。寒风过后,一滴滴冰冷的雨水倾盆而下,砸在那本已经通体冰凉的人身上。

闪电突然不走了。

它站在那,茫然地望着前方,回头冲着顾义熙摇了摇头。

下雨了,瓢泼大雨。阻断了一切线索!

“走!”他咳嗽了声,墨发被雨水淋湿交缠在脖颈处,他纤长的睫毛上落下滴滴雨水。

清冷的眼却绝望地闭了起来。

些许沉默,他陡然喝道:“快走!”

然而,闪电却不明白该往哪儿走?往哪儿走?

雨点打在了林叶之间,刷地爆发出了砸豆子一样轰鸣的声音。顾义熙怔怔地望着前方的密林,耳边的轰鸣让他几乎晕眩。

蓦地,他缓缓笑了出来,然后,是越来越大的笑声,带着肃杀和苍凉的味道,这雨声竟也越来越大,越发猛烈了起来。

刘韬几人站在密林之中,都有些怔然望着顾义熙。

有一人小声道:“爷,哭了。”

刘韬望着顾义熙的背影,心头莫名阵痛。

“没有,爷哪里有哭?”另外一人惊讶地望着那方才发话的男子。

那男子坚定地点了下头,“若没有这雨,或许爷这辈子都不会哭。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吧。”

丛林内,一阵沉默。

唯有这雨声越发大了,似乎在宣泄着什么,覆盖住了尘埃。

那握着马缰的手拽紧,发白的手指变得殷红,他突然道:“阿锦,永绝不成,生死相随。”

萧匕安刚到之时便听着这话,他沉默地望着这场大雨,却望着天空,喝道:“老天,你最好是跟我们开了个玩笑!”

噗通,前方一声巨大的震动,萧匕安看了过去,却见着顾义熙从马上坠落下来,昏倒在那泥泞之中。

水花四溅,月白的长袍染上了点点污泥,他似乎毫无察觉,躺在那恍若睡着了一般。

“爷!”

“主子!”

刘韬几人飞身上前,猛地拉起顾义熙,见着顾义熙前方衣襟的大片鲜血,都觉得脑袋发麻,手心都震颤不已。

“找不到她,找……找她。”他呢喃了两声,便沉沉地昏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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