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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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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太医!”

阮太医见着这一幕,后背也不禁一凉。

万贵人这一双漂亮的眼睛,算是毁了。

他上前一步,打开药箱,就拿出止血的药给万贵人洒在眼睛上。万贵人惊吓过度,已经晕了过去。

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一幕竟是都退开了一步,那是直直啄破眼睛,再摘除眼球,好恐怖的摩云翅。

眼见这万贵人方才那若水盈盈的眼睛,现在成了两个血窟窿,不少人打骨子里头冒出寒气。

这是中了邪了吗?自古是有一句话叫做打鹰却被鹰啄了眼睛,可这句话,他们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

三皇子抱着万贵人走出了丛林,皇上下令停止捕猎,回宫!

华清宫中,人流涌动。

宫女们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

太监们严守在门外,随时听候调遣。

太医院以阮太医为首的太医们都来到了华清宫中。

主屋里一片寂静,一身龙袍的明黄色男子眯着狭长的凤眼望向阮太医等人。

全部人都浅浅呼吸着,没人敢吭声。主屋内,落针可闻。

三皇子守在床前,白瓷般的脸上俊眉深锁,星眸凝视着眼前躺着之人,他回首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阮太医小心翼翼地觑了眼皇上和三皇子。

一众太医都抿住唇,耷拉着脑袋。

三皇子缓缓站了起来,空气瞬间被压缩了一样,呼吸也变得越发困难了起来。

阮太医忙跪下道:“禀告皇上三皇子,万贵人这眼睛是保不住了,也修补不了。她惊吓过度,醒来后也不能多哭,否则伤口如何都好不了的。”

闻言,皇上微微抬了下头,眼睛紧紧闭了起来。

没想到,她曾经是最像她的,可现在,一双眼睛竟就这样没了?皇上的心重重一沉,竟踉跄着站了起来,恍恍惚惚地朝外走去。

厉嬷嬷站在万贵人身旁,眼见着皇上竟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心中咚咚作响。

华清宫中人人自危,想来,万贵人十数年来的荣宠就要没了。

宫女太监们纷纷把头垂得越发低了起来。

阮太医忙和众位太医们讨论了下,开出了一副药来交给三皇子。

“三皇子,这药一定要按时让贵人服下。”

厉嬷嬷心中一紧,见阮太医准备要走,忙走出来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这眼睛真没了就没有办法再修复了吗?或者,或者用别人的眼睛。”

“厉嬷嬷!”三皇子陡然喝了她一声。

用别人的眼睛?究竟是怎样的人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他幽冷的目光看向厉嬷嬷,厉嬷嬷满心不甘却又不敢与三皇子对视。

忙颤着身子跪了下去,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望着阮太医。

“别人的眼睛?”阮太医摇了摇头,“别说我从没有听说过什么以眼还眼,就算听说过,谁愿意把眼镜拿出来。更何况目前以我们的能力,就算是再过百年,也不一定能成功。”

厉嬷嬷颓然地坐在地上,身子一下子软成了一滩泥一样。

阮太医没再看她,而是朝三皇子恭敬地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好了,准备一下清洗用的东西和药,娘的身子要先恢复,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我守在这。”三皇子一声令下,全部人如鸟散装散开。

厉嬷嬷却眯起了眼,走了出去,此番是径直去找小路子去了。

为何那摩云翅会发疯,突然啄万贵人的眼睛?

一个下午,华清宫上下就在这样战战兢兢的的环境下度过。别说是入宫不久的宫女,便是在这呆上数十年的嬷嬷妈妈们都有些神情焦虑,心思恍惚。

现在贵人还没醒,大家都不敢出什么差错。

若是贵人醒了,不知道谁会撞到枪口上?

众人只觉得脖子上悬着一把寒光四溢的冷刀,随时都有落下的可能。

微弱的薄暮阳光徐徐地洒在了垂死的杨柳上。微风过处,杨柳不过是动了下柳梢末,便依旧死气沉沉地耷拉着。

屋内的光线开始暗沉了,可那余晖照耀在那碧青石砖上,反射出一抹圣洁的月白来。

高大的男子背对着门,宽肩细腰的他垂首立在床前,黑发笼罩住了他俊逸的侧脸,只露出那一双极为冷静的朗目。

他静静地凝视着床上的人儿。

那白净的女子眼上蒙着两三层的白纱,白纱穿过黑发,在耳侧打了一个结。女子依旧睡着,浑然不知自己此刻的狼狈。

屋外,嬷嬷们都垂首站着,惊叹地看了眼三皇子。

这都一天了,三皇子立在那,竟一口水都没进过。

刘韬站在门外,脸色也尤为凝重。

爷又钻牛角尖了。

贵人出事那摩云翅的速度谁都见到了,那般出乎意料,便是爷在一旁,如何能预料得到?

刘韬有些郁闷地站着,看了三皇子一眼又一眼,才叹了口气,道:“爷,小厨房那都做好了晚膳,您?”

“饿了就去吃吧,不用过问我。”他淡淡道。

刘韬还欲张口,门砰地一声关上,好在刘韬反应快,免得这鼻子就要被夹成软面条了。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微风吹起了外头的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许是这风大了,三皇子走向那窗户,静静地关上了窗之时,女子的声音突然冲了出来,打破了这一个下午的宁静。

“厉嬷嬷?”

三皇子的动作略是一窒,便走了过来,蹲在了她的身前,道:“母妃,我是义熙。”

万贵人愣了下,她蹙着眉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么不点灯?”

三皇子眸色一暗,想起了阮太医道的那句,她受了惊吓。

“入夜了,母妃今日累了,早些入睡。”

此时,门上传来了敲门声,厉嬷嬷的话传了进来,“三皇子,娘娘可醒了?要传膳吗?”

几乎是这一声让原本的沉默越发沉默,顾义熙冷着眼看了眼那门,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下。

万贵人仿佛看到鬼一般睁大了双眼,惊恐不已四下抓了抓,她张口说话,声音中竟微微有着颤抖。

“现在是什么时辰?”

“……”

“畜生,我在问你现在是什么时辰!”

顾义熙双眸迅速一抬,紧紧地锁在了万贵人的身上。那一双眸子里是伤痛,是悲哀,是复杂地不可思议。

自从八岁过后,他已经许久没听到母妃这么叫他了。畜生?

这个词何其陌生,却有那样熟悉。

天下有几个母亲这样唤自己的孩子他不知道,可他知道,每当她如何唤自己,便是急怒攻心。

顾义熙站在她的面前,呼吸都浅薄了起来。他定定地凝望着她,这个从小便对自己极为冷漠的人。

“畜生,既然还没用膳,怎么可能会是晚上,你就和那贱人一样,两面三刀,畜生!”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来。那双细嫩白皙的手张牙舞爪地抓着,她似乎感觉到了脸上的麻痒疼痛,伸手碰触之时,那纱带的触感令她有一瞬间窒息了起来。

此时,她才恍恍惚惚记得,那只可怕的摩云翅俯冲而下,尖利的嘴直接啄破那细嫩的眼球,剧痛几乎让她只懂得尖叫,骇然地尖叫!

她猛地扣住头上的白色纱带,浑身一震过电一般的颤抖。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她嘶声尖叫着,张牙舞爪地想要寻找着什么,可身子前倾之时,直直冲榻上栽了下去。

身子被一双手一提,缓缓地入了榻。

她猛地一僵,登时所有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

厉嬷嬷听着里头的声音,没敢等万贵人传唤,直接打开了门。

啪地一声,极为清脆。

厉嬷嬷愣在了门口,开门这一刹那她看到了什么?

万贵人一掌重重地打在了三皇子的脸上,那白皙犹如圣莲的侧脸立马就起了红肿的五个手指印。

厉嬷嬷目瞪口呆。

万贵人却如疯了一般,“为什么当时不救我?为什么在那愣了那么久,你是想报复,报复我对不对?”

她高高扬起手,一掌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三皇子的身上。

三皇子没有任何动作,只静静地扣住她的身子。

厉嬷嬷看得出来,三皇子是怕万贵人乱动而跌落。

可是……

三皇子冷静地犹如枯木般任着万贵人犹如疯狗一样发疯,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

厉嬷嬷呆呆地看着,竟不知为何,看到了三皇子眼中的一抹伤痛,那种痛楚远比他脸上的掌印还要深刻,还要令人不忍直视。

万贵人却浑然未觉,戾气却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犹如膨胀的裂布一样,就在崩溃的边缘。

厉嬷嬷显然是看不下去了,她出声打断道:“娘娘。”

连番叫了几次,万贵人才停下手,那张漂亮的脸却扭曲地不成样子。

厉嬷嬷走上前去,道:“娘娘,您这身子动怒不得,也哭不得。太医吩咐了,您必须好好调理。”

“好好调理?呵,我的眼睛能回来吗?皇上呢?他在哪儿?”

“……”厉嬷嬷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三皇子站在那望着自己的母亲,见着她了然地大笑了起来,可悲地叫道:“这便是十几年的荣宠?这便是十几年的荣宠!”

三皇子沉默了。

刘韬在外头都听到了动静,忙走到三皇子身旁,眼见着爷脸上的掌印,心都呼哧呼哧地疼了起来。

爷何尝让人这样打过,就是你万贵人,仗着是人家的娘,出手不分轻重,爷也没说一句话。

刘韬忙递上一包冰袋,朝三皇子脸上压去。

一道凌厉的眸光朝刘韬看了过来,那是一道若寒冬一般的冷冽目光。

刘韬的动作一顿,三皇子便直直看向万贵人。

儿子?这便是娘的对儿子的权力?生了你,便有对你生杀予夺的权力?

刘韬不禁要怀疑百年以来大齐以孝治天下究竟是否有存在的必要了。

就在全部的人都安静下来之时,万贵人猛地“看向”三皇子,道:“你去求你父皇,让他放了你弟弟。你这个不成事的畜生,我不求你能救得了我,你救你弟弟,难道也办不到?”

刘韬握紧手中的冰块,如若可以,他当即就想把这冰块砸向这妇人。

让三皇子去冒天下之大不韪。

便是一贯以慧敏恩泽著称的太子都没给五皇子求情,要知道,五皇子拿的是各位藩王的东西来赌博,藩王们现在称臣,可个个狼子野心,让三皇子去求情,藩王们便有了可发泄的对象。这不是让三皇子称为众矢之的吗?

屋内一阵沉默,万贵人嗤笑了声,道:“这便是我的好儿子,天下之人都被狗屎蒙了眼睛,还不如我一个瞎子,什么侠义心肠,什么正人君子。我呸!”

刘韬几乎快要抑制不住自己这暴动的因子,这哪是一个母亲对孩子说的话?

“好。我去。”一句低沉的话顿时让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压了下去。

便是厉嬷嬷也都惊讶不已地看向三皇子。

万贵人愣了下,旋即又毫不意外地笑了笑,“这才是兄友弟恭的模样。”

好一个变脸,好一个兄友弟恭。

刘韬只见过兄友,何尝见过弟恭?

三皇子长身玉立在那,只深深地望了眼万贵人。

“儿子告退。”

万贵人听他退下了,可怒气却一分未减。正扯了八宝阁里头的东西纷纷往外丢之际,一个胆小怯弱的声音传了进来。

“禀告贵妃娘娘,黄嫔娘娘来了。”

一百一十二章 摊牌?

一百一十二章摊牌?

“都给我滚。厉嬷嬷,我现在谁都不想见。”她重重地靠在了枕上,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厉嬷嬷点了下头,察觉到今非昔比还是应了声,才走了出去。

正当厉嬷嬷刚跨出门槛之际,一个娇弱的人影款款走来。

“姐姐还在睡?”黄仙儿的声音略有些高,这只隔了薄薄的门,里头之人自然能够听到。

“想来姐姐的身子是要调养一阵子的,我本来有个消息想要告知姐姐的,可这个消息怕是姐姐都不愿意听呢。”她朝厉嬷嬷笑了下,转身之际,一声厉喝止住了她的脚步。

“你来说什么?”

那娇弱的人儿唇角含笑,只略略回首,道:“方才宗人府传来消息,五皇子夺门而出之时,不慎从楼梯上滚落下来,已经摔断了一条腿。现在已经转到养心殿,太医院上下都已经在那了。”

话一出口,全场皆惊。

摔断了腿?

宗人府里有他们黄家的人,此番这个究竟是意外还是?

万贵人骤然从床上滚落,惊痛道:“厉嬷嬷,快带我去养心殿。”

黄仙儿笑了笑,道:“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了。”

跟在黄仙儿身后的一行人略带嘲讽地看了眼华清宫上下,趾高气昂地走了出去。

黄仙儿心中有数,五皇子毕竟是皇上的儿子,三皇子又颇重情意,甚得圣宠。怕不日就要把五皇子放了出来,白白让他什么罪都不受,那不是她黄嫔的作风。

如此,倒不如折了他一条腿,这个伤痛还能跟着五皇子一辈子。

她侄儿所受的苦才能平息。

万贵人急急喘着一口粗气,浑身上下都抖个不停,她儿子竟摔断了腿?

如有疾,就算太子落马,皇子也不能继承大统。

这个意外,几乎打地她措手不及。

坐在辇轿上,万贵人登时惊呼着疼,吓得厉嬷嬷几人都手忙脚乱。

“娘娘,您怎么了?”

“疼,我的眼睛。”她双手捂着眼睛,双唇因为狠狠地被牙咬住而出了血。

厉嬷嬷忙朝前看去,宫女们叫小太监们快点走,好到养心殿遇上太医们给看看。

“天啊,娘娘的眼睛出血了。”不知道是谁惊呼了声,所有人都注视着那白纱裹住的部分,那里竟渗出了鲜红的血色。

太监们闻言,腿下的动作飞快,几乎是跑着朝养心殿而去。

厉嬷嬷又是着急又是害怕,“娘娘,您定是方才落了眼泪,万不能流泪,也不能在眼睛周围随意乱动。养心殿就在前面,我们快到了。”

万贵人咬了咬牙,眼睛灼热的疼痛让她狠狠地敲了下辇轿,“那还不快点。”

“是。”

养心殿前,皇上下了旨意,放了五皇子。

那刚到的月白身影站在门前,一双清冷的双目几乎怔住。

众位太医跪在皇上面前,神情疲软。

这一天,他们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惊胆颤,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床上的男儿皱着眉头,紧闭双眼的他唇角溢出压抑的几声喘息。

“父皇,我疼。”话一出口,伴随的是一声狠狠的倒抽。

皇上神色凝重地看着他,目光一转,落在了门外三皇子的身上。

不觉又生出了怒气。

“是你母妃让你来的?”这话是冲着门边的顾义熙说的。

顾义熙却并没有回答皇上的话,而是站在那静静地望着五皇子。

“是三哥吗?三哥,快来救救我。”

五皇子沉痛的呼唤,似乎是一把大锤重重地落在了三皇子的胸口。

他终究是来往了一步吗?

顾义熙走了进去,坚毅的背挺得笔直,他缓缓蹲了下来,右手扣住五皇子的右手,胸口犹如潮汐之水,掀起了惊涛骇浪。

刘韬站在三皇子的身后,见着五皇子那鲜血淋漓的右腿,一时间竟不知道作何感想。

竟没想到,五皇子竟会废了?

“三哥,我疼,我想见母妃。三哥,我寻想了所有的事,是有人陷害我,有人怂恿我与世子比试,真的。”他说得恳切,目光中隐隐有了泪出来。

他一贯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样的罪,竟是对着三皇子哭了出来。

皇上沉着脸站在两兄弟身后,太医还在为五皇子包扎。整个屋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中。

“三哥,三哥,你要信我。我是你亲弟弟,你一定要为我报仇。”五皇子自小最粘顾义熙,所有事几乎都找他商量。这让顾义熙胸透犹如火烧。

“我信你,我会帮你查清楚。”得到三皇子这声肯定,五皇子才感觉到腿上凶狠的疼痛再次把他伏击,额头上深处的汗水和那扭曲的青筋无不告诉别人,他此刻的痛楚。

顾义熙缓缓站了起来,目光落在了那凝视着自己的皇上身上。

皇上望着他,神色极为复杂。

“老三,你是孩子中的老大,你肩上扛的东西远比他们要来得多。父皇知道你未来的路并不好走,如真遇到了什么,大可以与父皇说。”

皇上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厚重的力量,犹如一座山顶在了顾义熙的肩头。

心,微微一暖,“儿臣多谢父皇。”

刘韬紧抿着唇,脸色凝重地看向三皇子。三皇子果真要查?

这……

“万贵人到!”

小路子一声高呼,万贵人便被厉嬷嬷搀扶了进来,她动作急促,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东倒西歪地险些撞在了柱子上。

“儿子,快让娘看看,你的腿,腿。”她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那白色的纱布上头的血就如一朵缓缓盛开的血莲缓缓绽开。

五皇子震惊地望着万贵人的眼睛,一时间竟没有回应她的话。

“母妃,你的眼睛怎么了?”

万贵人哭着握住他的手,“母妃没事,你的腿呢?”

五皇子哽咽了起来,他从此再也无法正常走路,轮椅将会是他下半辈子的双腿。

“我的右腿保不住了。”他颤着声道。

万贵人只觉得胸口狠狠一梗,不甘和恨意一股脑地涌上头来。她惊心策划了这么久,竟就这样半途而废了吗?

顾义熙朝他们看了一眼,目光一沉,便缓缓走了出去。

殿外的刮起了一阵令人窒息的风,天边风云变幻,难得的盛夏竟被层层乌云笼罩,星空犹如被这到来的暮色遮挡,让人的心都显得阴暗无光。

刘韬跟着三皇子走了出来,他盯着那天空,暗叹道:“这天要变了。”

“爷,您真的要查吗?”

顾义熙微微抬眼,俊美的下颚上的薄唇微微一启,“恩,我是他的兄长,大齐的长皇子,我身上背负的,不止是顾义熙这三个字。”

刘韬低下了头,神情肃穆。可心里微微发苦。

爷,属下是怕你即将面对疯狂的痛苦。

萧府中,一道人影走入花园,朝那碧水潭边的两道人影走去。

寒潭边上的主仆二人坐在那,看着那白莲中吐露出来的雾气,说起了话。

“小姐,怀远侯那送了一封拜帖来了,说是世子身子大好了,要入萧府来见见恩人呢。”

流萤说着,便拿了鱼食递了过来。

碧色的水中千百条鲤鱼翻腾地,娄锦刚洒下一点鱼食,一下子便被抢了去。

高大的树被风刮地摇摆了下,树叶沙沙作响,几片几片地往下落了下来。

娄锦微微抬头,瞥见这天上已无前些日子的星色。她道:“乌嬷嬷还没回来吗?”

“老奴见过小姐。”乌嬷嬷行了个礼,她方才走得急了,便是这已被遮天蔽日下,她也出了一身的汗。

娄锦转过头来,见乌嬷嬷神情尤为凝重,似是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说吧。”

“……小姐,五皇子的腿断了,三皇子已经答应五皇子彻查他的事了。而且,我怕过不久,万贵人想起了她今日的遭遇,这事也要捅到小姐这,小姐,您……”

乌嬷嬷心头重重一沉,小姐和三皇子?

抓着鱼食的细嫩双手颤了下,她低下眼帘,周边已经点起了灯笼,将她的脸色一点一点照耀地分明。

那是一抹暗色。

“他既要查,便查了吧。我选中他,一开始就是因为他的重情重义。如若他不插手这事,那也不是我认识的顾义熙。”她把手中的鱼食一众都抛了下去,眉头略微舒展了开来。

顾义熙,我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赋予我的,都是我欠你的。只是,有那么一瞬,她的心竟微微感觉到惧怕和虚空。

可,她娄锦别无选择。也从不后悔。

流萤心头一痛,只看着娄锦那纤细的背影,喃喃道:“小姐。”

娄锦缓缓转过头来,明媚的容颜绽放开来,她笑了笑,“我们该逃了,接下来的事交给梁娇吧。”

她不知道当顾义熙查到真相的时候,她有没有那个勇气站在他的面前。

乌嬷嬷也点了下头,这时候避开最好了。

“啊!有人死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声惊呼,府中众人都纷纷朝那个方向走去。

流萤和乌嬷嬷忙站了起来。

流萤朝娄锦点了下头便立刻走过去看看。乌嬷嬷寻了个灯笼也与娄锦走在后面。

就在大厨房外头的大桌子旁,一个黑影倒在了地上,他身旁站在的一个男子惊愕不已地僵立着。

见着这么多人突然围了过来,他立刻道:“快去找大夫,这人死了。”

流萤让所有人让了开来,这才低下身去,把那人的身子转了过来,见这这人的脸,流萤周身一颤。

“阿亮?”

所有人听得流萤这一声,都恍然大悟,是训鹰人阿亮?

顿时周边一阵吵杂的声音。

娄锦走进去之时,见着流萤那惊讶的脸色,便让乌嬷嬷把灯笼靠近点。

娄锦蹲下身去,目光触及阿亮的脸时,她浑身都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眼睛暴突,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僵硬。

娄锦几乎是身子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惊讶于娄锦的表现,可没人敢怠慢,纷纷过来道:“小姐,您可别再看了。”

娄锦瞪大了双眼,怔怔望着阿亮,心神俱是一颤。

暴毙!竟和前世外公去世的时候一模一样。

娄锦剧烈地颤着身子,她不起反而开始在阿亮身子上翻找了起来。

见着小姐在死人身上翻东西,这又是掀眼皮又是撩嘴的,吓得不少人都噤声不语。

娄锦看了眼负责做饭的厨娘,“他晚上都出了什么?吃饭之前可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厨娘一一交代了,这吃的和所有人都一个样。

阿亮身旁的那个男子名唤阿真,这几日与阿亮走得近些,便道:“倒也没什么,我只是看他这两天精神略有点恍惚,便叫他一道吃饭,没想到。”

精神恍惚?

娄锦让下人们都散了,顺道让人把阿亮带了下去,乌嬷嬷带了人去阿亮家。

阿真点了下头,“阿亮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什么都有点恍恍惚惚的。”

娄锦缓缓站了起来,她记得,外公出事前两天,也是如此。

那只摩云翅?

两人共同的特点就是接触过摩云翅。

她道:“阿亮记录那摩云翅的习性,那本子可知道在哪儿?”

“在他的屋子里呢。”

“走,去看看。”娄锦念了声,便让阿真带路了。

阿亮的屋子很整洁,入门就是一张木桌子,床安放在东头,床头上有一本小册子。

阿真指着那册子道:“就是这本了。”

娄锦目光一转,见着那木桌子上的一套茶具。

只见那白色茶杯中有两个朝上。

“这为何会有两个茶杯?”娄锦走了过去。

流萤也奇怪了,阿亮不是就一个人住吗?

阿真笑了笑,“这爱鹰之人,像阿亮这样,喝水的时候也会盛两杯,一杯是他的,另一杯是那只鹰的。”

娄锦微微眯起了眼,再看了眼阿亮的屋子,除了这杯子还真发现不出什么古怪的地方来。

流萤跟着娄锦走了出来,道:“小姐,我派人去查查那原先送这摩云翅之人吧,顺道去看看那农夫。”

这话正中娄锦之意,如此,她倒哪里都走不了了。前世外祖父的死状和阿亮几乎一模一样,她必须要查个清楚。

整理一下衣服,她必须要亲自走一趟阿亮的家,没想到,此一番,竟让阿亮赔了性命。

流萤跟着娄锦出去,心也都沉了下去。

这摩云翅之前可是要送给大将军的,难怪小姐当初要了这摩云翅,想来必是察觉到这鹰危险得很。

只是,是谁想要了大将军的性命?

望着小姐那沉入夜色的侧脸,流萤狠狠打了个寒颤。

阿亮的死很快在萧府乃至于将军府传开了。

大将军立刻就赶来了萧府,问及娄锦调查结果的时候,他也不免一惊。

“你是说那送鹰的农夫一家不见了?”

娄锦点了下头,窗户大开,一丝丝风顺着那碧水潭过来,徐徐地涌入。

她拿出一个小册子,道:“外公,阿亮这有记载,摩云翅很喜欢啄一啄自己的翅膀下方。那只摩云翅因被皇上收了起来,我派人调查过,那摩云翅的翅膀下方有一小片黏糊的地方,如若不注意,定发现不了。”

方宏怔怔地望着娄锦,“那可查出来了到底是谁下的手?”

他与阿亮一般,很是喜欢鹰,如若娄锦没把那摩云翅带走,他也会与阿亮一样,中了那慢性毒药,然后——暴毙!

想到此,方宏的神色沉地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他沉声道:“想要我命的人从来不少,没想到,却让那阿亮做了替罪羔羊。”

闻言,娄锦缓缓垂下头去,沉默着站在了那。

方宏见她神情颓然,这才发现自己这话说得。

固伦公主我立刻瞪了他一眼,就拉住娄锦的手,“好孩子,要怪就怪那下毒之人。外婆会帮你把那人找出来。”

娄锦点了下头,她明白自己的任务。

“那人去了永州,舅舅已经查出了他背后之人乃是冀州刺史牛岐山。”

“牛岐山?那不是当年在京城一直碌碌无为,后来听闻还是买了官在冀州的……”方宏沉默了下,这人是得了万贵人的提拔,才有了这么一个职位。

难道,是万贵人?

固伦公主咬了咬牙,“是她?没想到她的野心竟这样大起来了,可惜啊,可惜五皇子断了腿。”

娄锦微微眯起了眼,万贵人必是一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没想到,她终究是被自己找的鹰啄伤了眼。

“如此,锦儿,你与三皇子?”方宏顿了下,“你是如何想的?”

固伦公主冷静下来后,便道:“你娘和你爹爹去了岛外,你得了国子监第一的成绩虽是好,可现在皇上被万贵人和五皇子的事闹得不可开交,你和三皇子的事怕是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提上来。”

“她的良婿不见得就是那宫中之人。”一道笑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萧郡公走了进来,朝方宏和固伦公主行了个礼,道:“两位不必为锦儿着急,我这有个不错的人选。”

娄锦微微眯起了眼,见着萧郡公身后那一席红袍,极为惹眼的男子朝她看了过来,那桃花眼微微一眨,邪气四射地笑看着娄锦,道:“我觉得锦儿妹妹不错。”

一百一十三章 出乎意料

一百一十三章出乎意料

方宏和固伦公主惊讶地望向萧匕安,萧匕安笑了笑,朝娄锦走了过来。

那碧青色的身影站了起来,目光微微一敛,待萧匕安走到她身侧之时,她低声道:“休要做什么破坏我的计划。”

“哦?难道锦儿妹妹已经与我心有灵犀,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娄锦淡淡扫了他一眼,目光尤为冷冽。

她是萧县公的女儿,是萧匕安的亲妹妹,这个“事实”她不想打破。

萧匕安微微抬头,朝固伦公主笑了笑,道:“锦儿妹妹还小,她的婚事等晚些时候再谈。”

娄锦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目光如水一般略过了萧匕安,才道了声身子不适便回了屋。

乌嬷嬷留下照顾固伦公主,流萤陪着娄锦走了回去。

路上,流萤一路小心谨慎,却有个问题梗在喉咙不吐不快。方才,她差点以为少爷要迎娶小姐呢。

娄锦回首,目光落在流萤那越发缓慢的脚上,“你有什么话,说吧。”

流萤咽了下口水,紧张问道:“小姐,少爷是不是?”

“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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