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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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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锦望着他,心中沉甸甸的。

他只坐在床沿,那双眸子静静地凝视着她,恍若这世上,她是最特别的,也是他眼中唯一能看到的。

娄锦心中一动,她张了张嘴,道:“顾义熙,你答应我,永远都守着我,莫离莫忘,可好?”

那白袍男子帮着她把被子掖好,低下头来抵住她的逛街额头,鼻息相对,他俊美的眸子中晶莹流动,睫毛几乎要触到她的眉间。

“好。”及其温柔的嗓音,把这周围的空气都渲染地温润动人。

窦公府内,夏花烂漫,紫藤字那亭台上垂下。

微风过处,揽动纤纤细条,摇晃出里头正眉目紧蹙的几人。

窦夫人摇头道:“难道就没得救了吗?娄城这么多年以来谨慎小心,难道就要功亏一篑了吗?”

她登时浑身一软,两眼无神地望着那负手而立的老者。

得知娄城竟是因为儿子的错而受到如此惩罚,她情何以堪?这个计谋最早还是她出的。

“国公爷,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办法了吗?国公爷再想想?”噗通一声,她跪了下来。

尽管她嫁给了身为庶子的娄城,可太子少师的位置让她这些年从没有受什么委屈。

娄城被贬为从五品,正德也要被迫从国子监退学啊。

当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窦公转过头来,厉芒如剑射来,窦夫人愣了下,浑身一颤。

“娄锦是怎样的姑娘你与她相处十数年,你会不知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用这手段,最终被反噬,这怪得了谁?”

窦公就想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都有些苍白无力。

他久浸淫在官场,各种手段他俱见识过,他并不觉得娄锦所做有何过错,而是觉得娄城聪明一世,窦夫人何其机灵,却转念一想,愚不可及!

“我实话实说,娄锦我留着大有用途。娄城好歹也有个从五品,你现在给我安分着点,否则被那诅咒说中,落了个家破人亡,我们窦府出不了一分力。”

家破人亡?

怎么可能,那不过是妖言惑众罢了。

她正要据理力争,却忽然反应过来,国公爷要留着娄锦做什么?

想到娄锦的手段智慧,娄锦身后的势力,以及这段日子太子与三皇子在民间的名声拉锯战,顿时一个激灵。

太子妃?

窦公竟然生了这个心?

对上窦夫人惊疑不定的神情,窦公冷哼了声,“不要以为我是在抬举她,平国公也有这个意思。眼下就怕娄锦这条泥鳅没抓牢给逃了。”

原是如此。

窦公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好好安慰娄城,人生大起大落不过是平常事,若是他能以平常心对待,往后还有大好前途,若他不识趣,往后便也无须留在京城了。”

窦夫人大惊,却没敢质疑半声,只诺诺说了是就退了下去。

见人走了,窦公沉吟了会儿,他也无法,只好在此押宝。

服侍皇上多年,他自然知道皇上属意三皇子。太子没犯什么大错,只是才能略是平庸,但这不足矣让皇上废了太子而改立三皇子。

然而,皇上对三皇子的这份肯定,到底还是对太子的一大威胁。

娄锦,这个女子或许是改变当今朝堂的一个契机。

退下去的窦夫人下去立马收拾了行李,那娄正德正一脸愤慨,却见窦夫人如此焦急,心头便是一沉。

“国公爷不愿意帮我们吗?”

窦夫人撤了丫鬟小厮,她刻意压低嗓子道:“儿子,快随我离开这。窦公属意娄锦为太子妃人选。娄锦此番得知那胭脂的药效,如何能放过我们。乘着现在她还未当上太子妃,我们赶紧走。”

娄正德一颤,太子妃?

怎么可能?

“娘,你在开什么玩笑?娄锦与三皇子之间……”

窦夫人瞪了他一眼打断了他。“就算她与三皇子有什么流言蜚语,她若是嫁给了太子,萧府也好将军府也罢,难道会帮着三皇子而舍弃太子吗?儿子,你快收拾东西,我们劝着你爹爹就去上那从五品的,若再纠缠下去,怕是不妙啊。”

娄正德怔怔站着,他几乎不能消化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那害得爹从堂堂太子少师成为区区的从五品小官之人竟要这样凌驾于他们之上?

他不甘心,着实不甘心!

“儿子,你听我说,娘就算不信那诅咒,可如今这形式,娄阳毕竟犯了杀人之罪,羊府不会善罢甘休,皇上对他彻底绝望,若你再去挑衅,你爹怕是连命也要搭上的啊。”

窦夫人想来反应地快,就算那诅咒是假,可娄锦从中推波助澜是真。

或许,娄锦看着他们如此退让,能放过他们一把呢。

毕竟自己曾经帮着娄锦说了几句好话。

窦夫人兀自祈祷着。

娄正德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帮着收拾了下东西,快步离开了窦府。

娄锦收到消息的时候也觉得怪哉。

按照娄城一家的性子,哪里就就此善罢甘休。

她不觉又想到了窦公,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然而,没容得下她多想,就见方瑶和萧琴走了进来,二人这两日好好休息,到底是缓了过来。

流萤入了帘去沏茶,娄锦正坐在榻上看着点书。

这二人进来后,便是一把暗下她的书。

方瑶先是怒道:“刚病好就如此不要命了,枉我累了一个晚上。”

萧琴拿出了一个食盒,丫鬟打开,里头竟是娄锦喜欢的桂花酥,花生肉桂糕,还有燕窝粥。

娄锦眨了眨眼,清亮的眸子一抬,冲着二人就笑道:“富贵不能淫。”

可,手却是把那食盒拿了过来。

萧琴和方瑶对视一眼,都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娄锦拉过萧琴的手,道:“我生了一次病就想回去,想吃娘做的桂花酥,没想到你就给我送过来了。多谢姐姐。”

萧琴点了下她的鼻子,“你这几日躺在床上,江夫子上课都兴致恹恹。往常他可喜欢问你些问题,你总能给出点新意。我可是花了银子来学习的,可不能白白耽误这初夏炎炎。”

娄锦歪头轻笑,只道:“我想回家一趟,乘着这病着,还能请个假,你们就陪我一道回去。”

方瑶摇头,三皇子给娄锦开了小灶后,娄锦的成绩就稳居第一,如今还能想请假就请假。

可别人就不见得了。

萧琴也点头道:“大哥一早也请假了。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娄锦一愣,萧匕安最近请假可真勤了。

她摇头,便也没多想。

国子监外,一辆马车停着。

一个女子身着一袭烟青色双层繁绣宫纱,上面九连蔓枝藤纹乃银线蹙花而织,站在那马车旁,她身边的婢女扶着她上了马车。

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合着她偶尔发出的咳嗽声,倒是让一贯秀出于兰的她多了一丝别样的风韵。

国子监内学子经过不免驻足而立。

其中不乏有嫉妒之人,当然,也有不少对娄锦投来关心的目光。显然,没了娄锦的课程,多少少了点趣味。

娄锦上了车,流萤跟着进去。

流萤压低了声音道:“小姐,绿意的行动正在准备?小姐确定要让三皇子知道吗?据说万贵人病的那夜,三皇子衣不解带在一旁伺候着。五皇子到半夜就去睡了呢。”

怕是这事在宫内传开了,有心人一旦利用起来,三皇子的身世必然会成为他人攻击的弱点。

娄锦微微蹙了下眉,流萤跟着她这些日子,心思已然与她相通了。

她能告诉顾义熙,这个事实吗?

她在怕什么?怕以后她与万贵人互相厮杀时,他会站在哪儿?

还是怕他忘了誓言,彻底与她分清界限?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他立即明白,那万贵人并非他生母。

可,这个伤害,为何是让她来切开?

而她,这一重生便是那侩子手,然而,偏偏让她遇上最为弥足珍贵的,如此,她却不敢下这个手。

娄锦顿了下,“那便先放下吧。”

长叹了一口气,她只觉得胸闷难耐,眼眶灼热疲乏。

顾义熙,就算往后,你选择恨我,那也是我欠你的。

脑海中浮现那巨石滚落,砸在那月白之人的头上。那一瞬,鲜血横流。

那一幕,惊地她心魂不在。

她对他说了何止一个谎,却还在求他记得当初的誓言。

她,何德何能?

流萤见着她眉间含着忧,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当即就送上了桂花酥,道:“小姐,你一定要保重身子,夫人还有四个月不到孩子就要生了。”

娄锦笑了笑,“恩,我弟弟一定长地很俊。”

流萤这才舒了口气,面上扬起了笑,“那是自然,小姐倾城倾国色,小少爷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

想起娘,娄锦便问道:“爹带娘去给羊馨上坟,可说了什么?”

“小姐,我正要告诉您呢,县公说了一句话,奴婢听着有些心疼。”

流萤知道这话越界了,可县公大人所说,怕是女子都会动容吧。

她顿了下继续道:“他说,尽管我总对她说,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怨天不得。可你莫要让我经受那样的痛苦,否则我这一生怕是都会记住她,因为她的痛,我会深谙。”

娄锦闻言,心剧烈地一跳。

为着他这句,她陡然一痛,连她听着都觉得心疼难耐,更何况是娘。

想来县公明白羊馨临死前的话对娘的冲击,怕是未来事实爆出,娘会选择离去,便在羊馨墓前,说了这番话。

一是告诉羊馨,他已然明白羊馨之苦。

二是在表达他此刻的惧怕,那曾经何其豁达的男子,今日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当真让人喟叹。

娄锦心中一阵深深地激荡,娘遇到了一个怎样的男子。

娘,您当明白,就算那人是娄阳,萧郎这个人的存在,已经让你这一生再无任何遗憾和悔恨。

娄锦心中一酸,竟隐隐含泪。

她只闭着眼,靠在了车壁上。

流萤一看,不觉心头一动,眼中竟也热了起来。

这一回到萧府,娄锦便被满屋子的丫鬟婆子围着。

方芸儿命了一些人下去,便拉着她躺在床上。

方清雅命了婆子姜汤送来,便道:“我本不让你娘过来,怀孕的女子病不得。可她又不听,我也不放心便过来了。”

娄锦笑了笑,让人把门窗开了点,便道:“娘,快给我把把脉。”

方芸儿轻笑,她这两日一悲一喜,一忧一惊,昨儿个夜里,她还在怔愣。

萧郎的惧怕,萧郎的心痛。

惊喜之余,还让她察觉出其间的怪异。

而乌嬷嬷却劝着她,说是萧郎生怕这错过的十几年不够弥补,实际上,那是一种捧在手心怕摔着,喊着嘴里怕化了。

她才舒心,见娄锦回来,自然便把那一切都抛诸脑后。

娄锦把了下脉,心中微定。

方清雅道:“听闻你们下个月要去军营历练,可准备好了东西。姑娘家莫要被晒坏了。我那有皇后赐的玉肌精,你们三个姑娘就用上。”

方芸儿也点了下头,“娘给你缝制了些衣服,你一会儿回去穿穿,我看看要不要改。”

娄锦笑看两位,“都没忙了,锦儿这带着病气。不够锦儿嘴馋了,想吃娘坐的桂花酥,我也想念外公和外婆了,可这又过不去。”

方清雅点了下头,命人去请了方将军和固伦公主。

乌嬷嬷急急从外头走了进来,她的脸色很是凝重。

娄锦一看,便假意让乌嬷嬷给她准备一杯茶。

当乌嬷嬷递上茶之时,娄锦感觉手下一软,那杯子下压着一张纸张。

仰头喝茶当会儿,她眉头一蹙,娄正德死了?

九十二章 搬尸来闹

九十二章搬尸来闹

娄正德死了?

心陡然一沉,她并未出手,娄正德的死是意外还是?

微微敛下心神,她朝方芸儿和方清雅笑道:“锦儿累了,你们事儿也多,快先去歇息吧。”

方清雅管着一府的事,点了下头,便嘱咐了娄锦几句。

方芸儿拍了下娄锦的手道:“一会儿你外公外婆来了,你就得起了。对了,匕安这孩子是不是也请假了,怎么不见他?”

娄锦心头一跳,萧匕安呢?

他怎么突然请假?

见方芸儿眼中的忧心,娄锦宽慰道:“匕安哥哥定是有事出去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我替爹爹好好说他两句。”

方芸儿一笑,娄锦这丫头尽做这人小鬼大之事。

待方芸儿离开后,娄锦屏退左右,招来乌嬷嬷,乌嬷嬷也是脸色沉地很,“小姐,娄家的人知道来龙去脉,怕是连窦公都知道了。娄正德这一死,这娄城必定要与我们拼个你死我活。”

她们见娄城一家搬离,心中一定,生了绕过他们之心。

究竟是因何,这娄正德会死?

“乌嬷嬷,他是怎么死的?是意外还是?”

乌嬷嬷摇头,情况并不乐观,娄正德是被一群纨绔激怒,后来发生争执,恶斗之时被梁上的一个柱子砸上而死的。

这看过去尽管是一个意外。可是…。

“小姐,窦夫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她一定把这一切归罪于小姐。娄城那样疼爱他的儿子……”

娄锦眯起了眼,这事发生地太巧了。

若是有人直接杀了娄正德,怕也怀疑不到娄锦身上来。而这种“意外”反而符合了娄锦她历来的迂回曲折“阴谋诡计”。

娄锦一愣,想要娄正德命的人可不见得就是她娄锦。

羊府!

若真是羊府动的手,采用这种手段,而非直接派人取了娄正德性命,想来是生了一石二鸟之心。

羊府是想看着娄府和我鹬蚌相争?

娄锦抿了下唇,茶杯中温热的雾气缓缓上升,让她略微堵塞的鼻端有了一丝清意。

“乌嬷嬷,派人去查一查羊府的消息。”

乌嬷嬷点头应了是。“小姐,那娄阳已经跪了三天了,皇上刚刚放了他,让他去给羊府道歉。”

娄锦点了下头,娄阳跪了三天,体力不支,想来是要等身子好些了再去羊府。

只是,羊府,若是如我猜测地那番,我娄锦哪里能如你所愿。

她低头轻呷了一口茶,顿时满口生香,“萧匕安呢?”

乌嬷嬷摇头,“大少爷不见了踪影。”

娄锦眉头一蹙,心中隐约有些不对,她道:“问清楚他去了哪儿,别让他一个人在外头,危险。”

危险?

乌嬷嬷想不明白,大少爷一个大男人,又有一身武艺,他又不是鲁莽之人,轻易不会被人欺骗坑蒙,怎么就危险了?

娄锦眉眼一挑,对上乌嬷嬷疑惑的脸色,她身子往后微微一靠,眉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一旦窦夫人和娄城把这事闹开,她娄锦必会被冠上阴险奸诈的头衔。

然而,这事若是有人故意陷害,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到时候意外不是意外,这事不会重伤她一百,也会折损她十!

到时候皇帝怀疑,她也好,萧府也罢,将军府都会受到皇上过分地关注!

这不是娄锦想要的。

她沉睡了会儿,醒来之时,流萤就站在她身旁细声说道:“小姐,大将军和公主来了。”

娄锦睁开双眼,长睫扑闪了下,她笑道:“在哪儿呢?”她起身,由着流萤帮忙把衣服换上。

“在大堂呢,郡公和县公大人也在。大将军不知道哪里得了一只摩云翅,英气逼人地很,那鹰眸子锋利,站在大将军的肩头,真是好看极了。”

娄锦眨了眨眼,“摩云翅?外祖父历来喜欢鹰,摩云翅乃是鹰中极品,可近几年可没什么上得了眼的。爹和伯父也在?”

流萤笑道:“可不是,郡公和县公也喜爱极了。要是大少爷看到了,不定也想要呢。”

娄锦眉眼一挑,萧匕安在哪儿?

这大齐之人最爱逗鸟,而鸟中之盛当属鹰。得一只上好的摩云翅实属不易。

萧匕安男儿血性,也喜欢地很。

娄锦梳妆了下,便走了出去。

掀开门帘,大堂内便是一片笑声。

只见大将军方宏一身棕褐色金丝绣百蝠纹宽袍,神采奕奕的地朗声大笑,他肩膀的摩云翅双目凛凛,翅膀一开便有两人手臂长,那威风劲当是鹰中将军。

娄锦记得,前世外祖父就喜欢养这东西。

这一世依旧,得了宝贝就来告知了。

娄锦一进去,固伦公主便看了过来,“快,看你外公得意劲,听说你想见他,便带着这摩云翅来了,说是要给你看看。”

娄锦扬唇一笑,便作势邀宠道:“外祖父得了宝贝,锦儿这是要恭喜了。”

方宏呵呵一笑,招了招手,“你自小是个胆子大的,来看看,这摩云翅这双厉眼就是上品。东西当真是得来不易。”

“外祖父是哪儿得来的东西?”

固伦公主笑道:“原在那闹市有一家好店,可近年是没什么好东西了。说是地方的一个百姓抓的,这摩云翅灵活地很,后来我们一个参将见了,出了价那人还不愿意给,过了一段时日,那百姓被磨地没办法才给了我们。”

不觉察出这其中的一缕怪异。

她朝那摩云翅看了两眼,笑道:“这摩云翅可有什么绝活?”

“这又不是驯化过的,哪里有什么绝活。不过你外祖父却发现它喜欢叼些东西。挺有意思。”

固伦公主笑着,便不把心思放在摩云翅身上。

而是拉过娄锦细细观察了一番,这才道:“听太医说你是因为忧思过多才病的,小小年纪都要赶上外婆了。外婆好好看看,可长出了细纹没?”

方清雅笑了起来,“大嫂素来爱开玩笑。”

娄锦朝那摩云翅看了眼,不觉想起上一世娄阳送了一只摩云翅给了外祖父,那东西外祖父喜欢地紧。

这个。。。。。。

娄锦留了个心眼,只笑道:“外婆,那摩云翅能不能借锦儿玩个几天,锦儿虽生是女子,对这东西却也有几分兴趣。外公能不能割爱?”

方宏听娄锦这么一说,愣了下,他笑道:“原来锦儿这么喜欢这摩云翅啊,那外祖父便让给你就是了。”

方宏虽心中不舍,但娄锦这丫头鲜少提出什么要求,他点了下头,笑着拍了拍摩云翅的肚子。

摩云翅展翅飞来,稳稳地落在娄锦的肩头。

真重!

娄锦暗叹了声,便笑着让丫鬟婆子把摩云翅送了下去。

方宏环视了周围一圈,道:“锦儿,你琴儿姐姐可没怎么请假,你这段日子请假请地勤,不怕这国子监夫子给你在品学上给了个差评?就连匕安,也鲜少请假,这段时间他也没怎么来军营参训。”

萧匕安也没回军营?

他去哪儿了?

娄锦的心当即一跳,情况越发不容乐观了。

她站了起来,脸色凝重。

“外祖父,请外祖父派人找出匕安哥哥,锦儿怀疑他有危险。”

那碧青色身影站得笔直,秀眉颦蹙,神情没有一分戏谑的成分。

屋内的笑声顿时停了下来。

萧县公和方芸儿站了起来,都望着娄锦,面色一紧。

娄锦也不拐弯,“匕安哥哥不会轻易请假,他也不会消失到毫无踪迹。还请外公多派人手。”

这话说得屋内的气氛当即一沉,宛若这儿是一方湖水,人们不得不屏住呼吸。

方宏夸出两步,走到娄锦面前。

娄锦看向萧县公,没有谁比萧县公更明白萧匕安这几年来的处境。萧匕安无端消失,着实让人不安。

萧县公看向方宏,低头弯腰道:“还请大将军帮忙。”

方宏看了他俩一眼,萧匕安是他帐下最为得意的军人,若真出了事,自然惋惜不已。

方宏点头,命了个人进来,那人低头听令,点头退了出去。

乌嬷嬷从外头走了进来,神情也凝重了起来。

“小姐,窦夫人和娄城在外面,京兆尹也跟着来了。”乌嬷嬷撇了下嘴,此番京兆尹没有带许多官兵到访。

许是抓了小姐几次,小姐都是被冤枉的,这一次倒是谨慎了。

固伦公主皱了下眉,“娄城一门怎么回事?还带了京兆尹?”

萧县公问向乌嬷嬷,“人在外头做什么?”

乌嬷嬷眉毛一跳,直觉得晦气地很。

“他们二人命府里的下人把娄正德的尸体放在了我们萧府前,说是要我们萧府交出杀人凶手。”

“什么?”萧郡公愣了下,“这是哪儿来的疯狗,见着人就咬!”

要知道把尸体放在人家门前,那是要倒八辈子霉的!

固伦公主站了起来那娄城和窦夫人何至于此?“谁的尸首?”

“是娄正德的。”乌嬷嬷回道。

这娄城当真是没了脑子不成,暴尸于大街,真是想闹个鱼死网破?

方宏也是一愣,“娄正德死了?那和萧府什么关系?”

固伦公主厉眼一瞪,这娄府可真是什么事都往他们头上赖!

“让那京兆尹进来,我倒是看看,他为何要站在那两人后面!”

娄锦上前,对着固伦公主摇了摇头,“外婆,他们既然想闹大,那便闹大吧。乌嬷嬷,上次梁贵人说要来萧府送一尊佛龛的。快去取吧。”

乌嬷嬷双眼一亮,当即点了下头。就走了出去。

固伦公主愣了下,请梁贵人有用?

梁贵人出身寒门,怕是镇不住这些个世家之人。

娄锦站在帘内,一双水眸淡淡地望向那些低眉顺首的下人们。

娄城和窦夫人怕是没有证据,便要用这种手段,败坏萧府的名声。

久了,谁都觉得萧府晦气。

娄锦抬眸,转头看向身后的几人,她道:“外公和外婆你们就先别出去,免得听了些污言秽语伤了脾气。”

固伦公主给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她可以不出去,下人们给她听听,那娄城和窦夫人能玩出什么花样。

萧府外的动静极大,惊动了不少路人,众人都围了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棺木放在了萧府门前。

棺木中的男子脸色青白,一动不动地躺着。

那俨然就是个死人!

不少人面色一变,低着头从这匆匆走过。

也不乏好事之徒站在那指指点点。

娄城咬牙望着那紧闭之门,脸色铁青。他的儿子,他最为骄傲的儿子就这样没了。

娄锦,你好狠的心。

好歹你也叫了他十几年的哥哥,好歹你这十几年都住在娄府,如何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怎得就生在了我们娄府?

“娄锦,你给我出来,你这蛇蝎心肠,天杀的恶毒女子。我要你为我儿子偿命!”

京兆尹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来此不是为了替娄城撑腰,实在是娄城和窦夫人这二人让奴仆推着棺木从闹市经过,他若不出来看着,别酿成了两府悲剧。

“娄大人,您这没有证据,在这嚷嚷,实在有损你过去太子少师的身份。”

太子少师?

他娄城哪里还担得起太子少师?

他嗤笑了声,“我现在是一个父亲,我得让杀了我儿子的人为我儿子陪葬。”

“贵公子是被横梁砸下来才死的。各家公子挑衅,这在京城是屡见不鲜啊。”京兆尹提醒道。

窦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们大齐的修梁在秦苍大陆素来惯有名气,若非出现巨大的地震,横梁哪有倒塌的时候?那娄锦是什么人,我心知肚明。我都那样逃着她了,她竟还是这样心狠手辣。当初她娘要入娄府的时候我真后悔啊,帮着说了好话。要不然方芸儿哪里能等到生下她那孽种的时候,未孕生子,当可沉塘,当初就该溺死这小贱人!”

京兆尹蹙了下眉头,这窦夫人好厉害的一张嘴。偏偏说出的话让人不喜得很。

窦夫人看了眼棺木,悲从中来。顿时就趴在棺木上,哭喊了起来。

“娄锦,你给我出来,我定要撕了你这贱人。”

话是越说越难听了,围观的人也越发多了。

流萤在门内听得火冒三丈,这窦夫人是那窦公府出来的吗?这骂起人来比那骂街的泼妇丝毫不逊。

她咬牙走了进去,气地脸色涨红。

“小姐,那妇人贼恶毒,说的话足够让那阿鼻地狱的使者拔了她的舌头!”

娄锦坐在那,院子那头冲天的话语着实难听。

她看了眼在内堂的众人,问了流萤一句。

“羊府那可有了动静?”

流萤点头,“消息传来,羊府的管家昨天去见了望江楼,会见了秦家的庶子秦放。”

“庶子?”娄锦眉头一挑,道:“这秦放是不是出现在那挑衅娄正德的人群中?”

“那倒没有,他没出手,出手的是他的兄长,秦府的草包嫡子秦赞。”

娄锦微微眯了眼,道:“流萤,这事就交给你,直接到访秦赞的母亲,想来,她对于朝夕相处的庶子应该是有了想法才是。”

流萤歪头一笑,“小姐说的是。”

外头的叫骂声越来越大,窦夫人也没再出声,倒是丫鬟婆子们扯开嗓子胡乱攀咬。说话及其难听。

固伦公主豁然站起,脸色阴郁不已。

“锦儿,你别拦着我,儿子曝尸在街上,他们不去查凶手,就凭着那些个古怪想法就赖了上来,当真是可笑。”

这时候想来,梁娇应该快来了。

娄锦这会儿没拦着,先是扶了方芸儿让她先回屋子歇息。

方芸儿担心地望着她,“锦儿,对那些人要小心些,一会儿你爹爹会在你身旁护着你。”

娄锦点了下头,让小桃陪着方芸儿先歇下,这才走了出来。

热闹的街上,一群人不住指指点点。

听那窦夫人的丫鬟婆子们骂地实在难听,便有人道:“娄锦姑娘的心肠我们都知道,各家夫人小姐都不见得能出一个娄锦这样的小姐。娄府的人是怎么回事?被横梁砸中了,这要怪只能怪天去。到这来瞎嚷嚷什么?”

这话传入窦夫人耳中,窦夫人咬了咬牙,她忘了,娄锦在民间的名声颇好。

“可不是吗?那横梁再好,难道就永远不会落下来吗?更何况,有什么深仇大恨?娄小姐那样的女子,若真逼得她杀人,怕这人也不见得该活。”

那人说话说得小,却有几人听着点了下头。

娄城气地浑身直颤,无知小民!

就在场面一片混乱之际,一辆华盖金蓥翠羽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华盖下银铃叮当,声声清脆。

众人望去,不觉都看呆了眼。

当真是华贵异常。

这种富贵,一般人家不会有,便是权贵也不会把这种富贵显摆出来。

众人不免猜测了起来,这来者身份。

一个白皮肤略瘦的男子约莫十五六岁,他把马车停下,便猫着身子,道:“请贵人下车。”

车内一个女子头戴白色薄纱纬帽,身上的彩雀金线累织宫装一出,便让人沉默了几许。

听那尖声尖气之人唤她贵人,终才明白,原是皇宫贵人。

“都让开,让开!”那男子尖着嗓子吼道。

梁娇下了车由绿意扶着,手上捧着一个用红布裹着的东西,那小心翼翼地模样,看地人都不禁怀疑,是不是什么宝贝?

九十三章 三皇子到访

九十三章三皇子到访

窦夫人和娄城看了过去,见着梁娇,两人显然并不在乎。

梁娇这段日子并不受宠,自从元宵晚宴过后,就没见皇上临幸她。

梁娇并非世家出身,窦夫人自然没必要给她多少面子。

梁娇走来,瞥了眼那挡在门前的棺木,绿意盯着窦夫人,娄城当真是昏了头了,现下是连从五品都不要了吗?

“这谁家的棺木怎么摆在门口,我们家贵人手捧佛龛,快快把这棺木拿开。”

大齐除了崇尚道教也十分崇尚佛道。

这佛龛是如何都不能挡的。

不少百姓见状,都道:“快把棺木让开,别让神佛降罪啊。”

窦夫人愣了下,眉头猛地一跳,好一招佛龛,娄锦这贱人竟请来梁贵人来送来佛龛。

她咬了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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