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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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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锦听着,深吸了一口气。
她几乎不敢把原来的计划按部就班了,若是娘知道当初那恶贼并非萧郎,定会愧疚难当,羊馨说得没错,她这十几年的等待被人夺去了,而夺去这一切的人并非是娘,而是自己。
娄锦顿觉得胸闷难耐。
迎面而来一个红袍男子,娄锦不觉,与他撞了个满怀。
“走开!”这是娄锦难得的一次无故发脾气。
“锦儿妹妹是不是有事要交代给我?”
娄锦抬头,对上的是那极为张狂的桃花眼,她摇头,“匕安哥哥,你早上就请了假,你听到羊馨的婢女说了什么了吗?”
萧匕安眉眼一闪,安抚道:“不过是那些没什么意思的话罢了,你脸色不大好,还是回清心楼休息吧。”
没什么意思的话能让萧郎紧闭书房?
没什么意思的话能让娘亲一日都未进食?
许是被娄锦这怀疑的目光看地深了,那黑眸微微瞥了开来。
“她说的话,你还是不必听了。”他徐徐说道。
娄锦看到他眸子底下的一丝触动,想来羊馨的话,也让萧匕安有了触动,萧郎定是生了愧疚之意。
娄锦只觉得头沉地很,她抬头看向天空,那阳光如利剑一样,让她睁不开眼。
她摇头,眼眶中已经发红。
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片乌黑。只听得流萤在耳畔呼唤着她的名字。
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得有人在唤她。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极为温柔,极为洒脱。
朦胧中,那个身影出现在眼前。
她看得清楚,那人便是香消玉殒的羊馨。
羊馨并未看见自己。她似乎在等着一个什么人,随着时间流逝,那眼中有泪,有怨,有痴,有喜。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遥远的路上。
那背影,娄锦熟悉地很。
羊馨笑着跑了过去,摘下手中的红宝石戒指就交到他手中,那人看了她一眼,把那戒指收了下去,便又继续前行了。
羊馨几乎是笑着从她的梦里消失的,娄锦追着她的身影,有许多话还要问她。
可羊馨已经不见了。
流萤帮着娄锦擦干额角的汗,这冷毛巾一条又一条上去,可小姐就是不醒。
萧匕安双手抱胸靠在了床头,他脸色凝重,看向一旁诊脉的太医,“她情况如何了?”
太医摇了摇头,他不明白,一个女子小小年纪竟会经脉堵塞,忧思甚多。
这药石都下去了,偏偏这高烧依旧不退。
“这春夏换季之时最容易伤风了。”她转头问向流萤,“你们小姐平日休息如何,可有什么心事?”
方瑶和萧琴刚走进来就听得太医如此一问,都愣道:“娄锦这烧还没退吗?”
太医摇了摇头。
流萤咬了咬唇,点头道:“小姐夜里时常难以入眠,都起地早。从十二岁那一年从湖里救出来之后,小姐几乎就没有午睡过。她心事重,又因为羊馨的事,怕是累积道一起,这才给病毒入侵得了风寒。”
萧匕安皱起英气的眉,她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心事?
方瑶和萧琴走到娄锦身侧,手背贴着娄锦的额头,这滚烫的额头让她们均是一愣。
这要这么烧下去还得了。
太医道:“这么说,她必定从十二岁开始便忧思过深,老夫诊脉数十年,从没见过一个女娃能得这抑郁之结。当真是不可思议。”
萧琴一愣,她怔怔地望着那熟睡的人儿,脑海中再次浮现那溃不成军,哭地难以自抑的娄锦。
十二岁?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萧匕安凝视着娄锦,就是她十二岁那年,救出火海中的自己。那时候,她就已经在考虑要让自己帮忙,成全爹和方芸儿?
娄府究竟有什么让她避之如虎豺?
十二岁?萧匕安几乎忘了他十二岁的时候都在干什么?纵马于田野间,潇洒挥霍?
方瑶摇了摇头,她瞥见流萤泪流满面,便问道:“你快告诉我,锦儿她怎么会突然病倒。”
流萤看了眼依旧昏睡不醒的娄锦,小姐做事从不求得他人谅解,两年以来多少心事她也是一知半解。可此番,小姐心结已成,若是这样一度放在心里,怕是要酿成大祸的。
流萤让那太医先行下去,她咬了咬牙,道:“羊馨的死对小姐打击很大。”
几人均是一愣,羊馨的死?
那不是娄阳和娄城二人作孽吗?现在娄阳还跪在养心殿外,而皇上的圣旨已经到了娄府,娄城的太子少师之位已经给罢了。
不过,羊府的人倒是没什么动静。
流萤顿了下,道:“那娄正德被小姐拒婚之后就送来了一盒胭脂,那胭脂成色极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小姐没有用,后来羊馨在小姐寿辰那日到府中一闹,小姐气极,就把羊馨的胭脂掉包了。谁知道,那胭脂药效极大,原是与男子一碰上,二人便会迷失心智。”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
胭脂?
方瑶怒道:“那娄正德当真是贼心不死!”天啊,锦儿这尚未出阁的女子,若真与男子发生了什么,想到羊馨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是要沉潭的。
萧匕安眸子中闪着一簇又一簇火花,随即冷却了下去。“若是羊府没有贪娄城的太子少师的位置,怕这悲剧也酿不成了。”
萧琴点了下头,这事谁能料到呢?
方瑶只认那罪魁祸首,料想,娄正德好狠的心,但羊馨痴恋萧郎几乎入魔,那一道平妻的圣旨下来,教人如何忍受?
“锦儿这两年来都在想着什么?为什么会忧思过重。”方瑶还是问了。
流萤摇头,别的,她说不得。
小姐所做的事都是为了方府,萧家。
这一切,本是什么都不懂的流萤也在这两年内被迫长大。
流萤不说,自然也没有办法,只好摇头轻叹。
方瑶和萧琴坐了下来,帮着把冷水准备好,萧匕安站在一旁,盯着那烛光下那柔和却纤弱的脸,神情讳莫难辨。
“好了,把汤药拿过来,给她喂下后,今晚我们就轮流照顾她。她一醒来,我一定要好好问问,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做那女丞相不成?忧国忧民?”
方瑶撇了撇嘴,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意思,忍俊不禁了起来。
萧琴盯着娄锦的脸,陷入了沉思。
过了会儿,她才问方瑶。
“表哥在永州开了药堂,情况如何?”
方瑶笑道:“情况不错,娄锦提供的药可以炼制成药丸,有的比那一罐子的药要好卖地多。而且,爹还把有些伤药送给了樵夫和军营士兵,我们的善药堂在永州已经打起了名气。”
萧琴点了下头,“那表哥的身子可好,上次那毒?”
“身子好着呢,就连祖母都说上次那病那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闻言,萧琴再次扫了眼娄锦,不觉就微微笑了起来。
她一直以来的担心就让它烟消云散了吧。
锦儿,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个算盘,虽没人知道,但情况良好,不是吗?
夜里,娄锦的高烧反复,折腾地几人都快要蔫了。
等到天边翻起了鱼肚白,娄锦的烧终于彻底地退了。
方瑶打着哈欠,伸着手就想掐娄锦一把,好姑娘,折腾地我腰都直不了了。
流萤打了水进来给三人熟悉了下,见萧琴和方瑶那乌黑的眼圈,都感激地行了礼。
“奴婢替小姐谢过。”
方瑶白了她一眼,“你就罢了,等锦儿起来,看我不掐她。”
萧琴扑哧一笑,“我今儿早就不做那好学生了,告个假好好休息。”她转过头,朝萧匕安道:“大哥,休息去吧。”
萧匕安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只坐在桌前,盯着娄锦看。
那样子是不会走的。
萧琴眼眸一深,哥这是?
方瑶拉着她走了出去,“你真当匕安昏头了啊,你当好好休息才是。看你这样子,谁还认识你。”
萧琴被她一阵打趣,只好早些休息。
娄锦醒来的时候辰时已过,她只觉得浑身黏糊糊的,床单被单都湿透了,头发似乎都粘着水似的。
她不觉难受地张了张嘴,当温水入口,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见着那最为邪肆的容貌很是平淡自然,那眸子只扫了她一眼,便低声道:“渴了就喝,想洗漱了,我就让流萤进来。”
娄锦一愣,正要说话,却被那水呛了一口。
她狠狠地瞪了萧匕安一眼,道:“昨儿个是你守夜的?”
“不然呢?”他已经自动忽略掉方瑶和萧琴了,这是要独占功劳啊。
刚进来的流萤见着这一幕,暗暗咬牙,大少爷真是无耻。
娄锦觉得身子轻了些,被子却沉地很,她朝萧匕安投去一眼,便道:“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去。一会儿我让流萤送点汤水过去。”
他微微眯了眼,道:“我昨晚对你有恩,不过这小恩小惠比不得你的救命之恩。我不欠人的,往后我是要报答你的,你也无须推我出去。”
娄锦挑眉,这一夜未见,这人怎么了?抽了?
本来还想二更的,这两天不知道是不是姿势不对,手腕疼地厉害。调整一下,今天6000字,呜呜,不算少了哦,快来么我
九十章 三皇子鸠占鹊巢
九十章三皇子鸠占鹊巢
萧匕安轻笑了声,只道:“你若是想得多了,迟早会成为奸诈妇人,怎得?还没嫁人就未老先衰?啧啧,当真是年纪大了。”
他低下头,状若细数她脸上的细纹,那样子似乎娄锦在他的眼里不堪大任一样。
娄锦被看地唇角一抽,当即蹬出一条腿,踹了他个严严实实。
她才十四岁,怎得?想找鱼尾纹,法令纹?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上那闪了开去的萧匕安的眸子,道:“这几日你也时常不在国子监,可查出了那追杀你的人?”
说到正事,萧匕安那调笑的神情顿时一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和悠远。
“人抓到了两个,可什么都还没问,就已经死了。”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死士,萧匕安不明白,他这性命何时这么值钱了?
他顿了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簪子,就势一抛,落到了娄锦的被上。
“你生辰那日,没来得及送。收下吧。”
娄锦愣了下,她低下头来,看向那簪子,眉头不由得一拢。
这簪子做工精细,翡翠七金簪子,缀了十二颗浅粉的珍珠,样式新颖独特,看来是上好的东西。
她接过那簪子,漆黑的眸子看向那身张扬骚包的红袍,那人背对着自己,一头长发无风而动。
他道:“怎得?我送的礼物,难入你的眼了?”
娄锦摇头,心头略一沉,便笑道:“我记得哥哥以往最不喜女儿家的东西,这会儿怎么就买了簪子送我?”
闻言,萧匕安眉头一皱,随即转过身来,邪肆一笑。
“你这奸诈妇人,与那一般的女子不同,这股奸恶我倒是喜欢地紧,送你这簪子你喜欢可戴着,不喜欢便是用来扎人,那也是极好的。”
娄锦打了个冷颤,这厮一变态起来还真是抽地很。
她谄笑了声,眼底却微微一跳。
“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手上的簪子略是冰凉,提醒着娄锦,这想来“吝啬”之人送了她礼,礼尚往来,她也不能短了人家。问出这个问题之时,娄锦才愣了下,入萧府这么久了,萧匕安的生辰却没有办过一次。
萧匕安乃是萧家男嗣中唯一一人,郡公也好,县公也罢,对他是极尽器重。
怎得一个生辰都没过?
萧匕安笑了声,他斜长的剑眉入鬓,充满野性的桃花眼中波光徐徐,“你是想送我个礼?”
娄锦当即扯了下唇角,这厮若是个女的,她一定会认为出自勾栏院!
“恩。”
她应了声,萧匕安笑了起来,“据闻,你给三皇子酿蜜了?”
娄锦扶额,额角的青筋一跳又一跳的。
她略一抬眸,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不知。”萧匕安看向窗外,天亮之时,光芒万丈,天边的云彩或是藏青或是火烧涂红,都有个始,他从不知道自己的生辰。爹也从没有告知,更没有随便编织一个生辰给他。
娄锦一愣,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整个萧府无人知道吗?
娄锦心中存疑,萧匕安到底是何许人?
萧匕安盯着娄锦许久,眼中跳动的火焰一闪而灭。“我也无须你酿蜜了,送我点护身的药吧。”
娄锦点头,打开床头的八宝阁,她送上一个白色瓷瓶。
萧匕安打开一看,他这几年日日和伤药打交道,闻着这味道,双眼便是一亮。这会儿盯着娄锦浅浅笑道:“这礼物可不轻啊。”
“那是自然,送与我哥哥的东西能不贵重吗?”娄锦就势一说,不料当即就被一道寒光四溢的视线给瞬间冻住。
萧匕安含笑看着她,那眼底的一丝丝冰凉如同冬日里那冰雪从脖颈处滑下,心肺俱是一颤。
娄锦深吸一了一口气,抬眸与他对视了一眼,那一眼坚定,直接。
似乎在告诉他,她心中唯一的一个答案。
萧匕安把那瓷瓶握紧,眉头微微一蹙,便抬脚走了出去。
流萤在一旁看着,心中早已经打起了响鼓,她能感觉到大少爷出门之时的冰寒气魄,那一瞬,她几乎以为大少爷要把小姐吞了。
她疾步走来,放下铜盆给娄锦拧了下温帕子,便道:“小姐,你没事吧?”
温热的帕子把她额上的一些些粘腻给擦了干净。
娄锦笑道:“流萤,我想洗澡了。”
娄锦起身,一股血直冲脑门,娄锦只觉得眼前晃了下,流萤急忙扶了她一把,焦急道:“小姐,你这么急着起身做什么?太医说你忧思过重,要多休息才是。”
“不碍事的。流萤,羊馨入殓了没?”
她走向浴桶,拖地的月白长袍勾勒出纤细的脖颈和那晶莹剔透的锁骨。病虽好了些,娄锦的脸色却还是苍白了点。
流萤不想她想得太多,只想着闭嘴不答。
然而,娄锦身上散发出来的凝重肃穆的气息到底还是让流萤说了出来。
“一早,羊府的人来到娄府把人收了回去。但是羊馨的尸体并没有收入羊府的祖坟,而是另外开了个坟地。”
娄锦的心微沉,她略一敛眉,“娘呢?昨儿个夜里可用饭了?”
流萤点了下头,“后来县公从书房里出来,与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两人才用了膳。听府里传来的消息,县公一早要带着夫人去给羊馨上坟。”
流萤话落,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羊馨着实成功了,那一番话成功让县公记住她一辈子。
而县公并没有独自一人去她坟上,足以说明,县公心疼夫人,这倒好,夫人也不会胡思乱想了。
下人们已经把浴桶的热水都送了上来,娄锦脱下长袍,便坐了下去。
她紧闭双眼,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流萤,你下去休息吧,守了一个晚上也累了。”
流萤点了下头,出门之时把门关上便走了。
娄锦沉思着,梦里的羊馨那样的笑容几乎是她从没见过的。
她甚至有些不明白,人就这么走了为何在她的梦里却依旧活地鲜明。
许是人死了,执念却得了解脱。
她终究没有再去想羊馨的事,太多的忧虑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这几日她能明显感觉到气息的厚重。
温热的水漫过她削弱的肩,她的长发飘在了浴桶外,她觉得累得慌,尽管刚刚醒来,却还是忍不住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边的阴寒让她不由得发抖,突然一股温热的气息将她绕在怀中,她能闻到熟悉的味道,她微微一抓,触手是顺滑的丝绸。
紧闭双眸的她猛地睁开双眼,对上了一双寒星眸子,那眸子似乎惊讶于她的骤然醒来,一下子被抓了个正着,只愣了下,随即那白皙若莲的肌肤漾开了一道绯色。
那大掌带着滚烫的热意抚在她的肌肤,他用力一抱,几乎是托着她的臀。
娄锦脑子一当,然后是彻头彻尾地涨红了身子,如那烧开的开水,竟开始冒起了白烟。
顾义熙瞥了她一眼,“病才刚好,就敢在冷水里睡了?阿锦,你就心疼我一点不好吗?”
娄锦的身子白皙,妖娆的凹凸有致地被他搂在怀里,如何能和他讨论这些?
顾义熙帮着她擦干身上的水渍,清冷的眸掠过她的身子那眸子微微一暗,娄锦当即滚入被子,将自己打包个严严实实。
只露出个脑袋,一双大大的杏眼扑闪扑闪,那耳根子上的几根绒毛都竖了起来。
顾义熙先是一愣,后是扑哧一笑。
阿锦那速度就和逃难的小老鼠有什么两样?
他笑道:“阿锦的身材真好,皮肤也好。”
娄锦只想掩住耳朵,一着不慎!
没想到就刚刚睡着的空档,就被人钻了个空,占了大便宜。
顾义熙把手上正拿着的浴巾递了过去,他俊雅卓绝高贵无匹的脸上透着一丝莞尔。
“阿锦,还有的地方没有擦干。”
娄锦闻言,脑袋浑然被一道闪电劈了开来。她当然知道还有哪里湿漉漉的,只觉得又是羞又是恼,而顾义熙一副理所当然,镇定自若的样子,偏偏那眼角却含着笑意。
娄锦一把将被子盖到头,闷闷道:“都擦干了。”
她是如何都不会掀开被子的,连头都休想!
顾义熙却没有放过他,他长臂一揽,连着被子把娄锦拥在怀里。他低下头,对着那蚕蛹被褥笑道:“阿锦,我擅长作画,也喜欢作画。”
娄锦的心猛然一停,然后便是一阵剧烈地跳动。
蓦地,掀开被子,她摇头道:“不准画,不许画!”
顾义熙朗声大笑,却是把她揽地跟紧了。“恩,等阿锦嫁给我了,我便画着给阿锦看。”
娄锦再次红了脸,顾义熙,她认识他这么久,才知道原来那清莲背后竟有这般“毫不讲理,天经地义”的时候。
娄锦把他推了开来,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呼吸,“你怎么来了?”
这一个月骑射课告一个段落,三皇子按理是可以不用到国子监来的。昨儿个,听说宫中有事,三皇子一路照顾着呢。
“母妃昨夜病了,我帮着照看着,一早才知道你病了。”他话落,星眸微微一闪,脑海中浮现出刘韬那战战兢兢的模样。
在外守着的刘韬不觉后背一阵发寒,他发誓,他只是不想让爷累着,所以才隐瞒的。
奈何爷照看了一夜,一早就来国子监报道了。
这身子耗下去,他这做属下的能不心疼吗?
“万贵人病了?”娄锦顿了下,她抬眸朝他看去,见他眼底一片黛色,便道:“我身子大好,你快回去歇息吧。”
她做事就要推他,顾义熙却道:“无碍,见着阿锦,便舒坦多了。”
他不走,难道自己要一直这样赤身躲在被子里不成?
瞥见娄锦的紧张,他蹙眉道:“阿锦病了,就在床上呆着。”
意思便是,无须穿衣服了。
这样躺着也挺好。
娄锦嘟着嘴,正要勃他两句,不想身旁的枕头一沉,那儿便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
娄锦一惊,抽出手来搭上他的脉,脉相平和,却略有些缓,想来是累着了。
娄锦轻手轻脚把他放平了睡,见他俊眉挺鼻,丰神俊朗,譬若雪山之巅的圣洁白雪。
一时又险些失了神。
她轻轻地撩开被子,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屏风府,待她把衣袋束好,不觉才舒了口气。
诚然不知,那床榻上的人翻了个身,优美的唇微微上勾,便扯了被子睡了起来。
娄锦把帘帐放下,遮住了他这引人犯罪的容颜。
暗暗嘟喃了起来,一个早上是要把她吓死。
这好不容易病着眉病死,这萧匕安闹一茬,顾义熙更是直接夺床就睡。
娄锦走了出去,这刚关上门就见方瑶迎面走来。
而门的右侧站着刘韬,刘韬是见怪不怪,司空见惯了。
他低下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见过的样子,好像娄锦要杀人灭口一样。
她瞥过刘韬,拉着方瑶的手就往外走。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怎得不好好休息?”
方瑶见那紧闭的门,笑道:“你昨儿个刚病,你呆在床上起来作甚,走,进去聊聊。”
刘韬在一旁听着,一阵偷笑。
一贯看娄锦都聪敏果断,这遇到爷,怕是如何都应付不上了。
耳侧一阵森寒,那漆黑的眸子只略略一扫过来,刘韬便兀自闭上嘴,暗道,这娄锦莫不是后背也长了耳朵不成?
“表姐,屋中病气重,我这身子可不能再躺了,里头的被子可都黏着汗……”娄锦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一凝,尴尬地伸展着手臂,笑道:“你既来了,我们就去看看那花园,这到夏初了,可开了不少花。”
方瑶瞥了那屋子一眼,再看那低头不语的刘韬。
便拉过娄锦扯到人烟稀少的碧水潭处。
“老实告诉我,里头是不是有人?”
娄锦坐了下来,她咳嗽了声,望向那碧水。
方瑶见娄锦一副坦荡荡的模样,狐疑地又觑了两眼。才叹气道:“以你现在的成绩,获得国子监女子第一的成绩大有希望,你也无须花太多时日在这无用的书上。别哪天又因为忧思过度给累出病来。”
想来,方瑶是以为娄锦这病是因为对这国子监成绩的看重而来。
自然,娄锦在十二岁之前诗书不过学了个皮毛,这些才学娄锦念起来又是涩又是艰。能有今天的成绩,方瑶自然以为娄锦平日里苦读才累病了。
那漆黑的眼珠子乌溜溜地转了下,娄锦才道:“不过是想给娘争口气罢了。”
方瑶不信,自是笑道:“你以为三皇子如何?”
娄锦不答,方瑶一个打趣,笑着朝她瞥了两眼,娄锦打小就被方瑶这样戏弄,她那一副显然有猫腻的样子,看在谁眼底可都是大胆的很。
娄锦可怕了方瑶,问起话来打破沙锅问到底,原来就有点男儿心性,跟了左御风之后,就越发是没边了。
娄锦不禁怀疑,她当初做这个媒,是不是自找苦吃?
“甚好。”实在被问地没了办法,娄锦只吐出这两个字。
方瑶唇角一勾,便也坐下来,轻笑了声,“都哪儿好?可有御风好?”
娄锦瞥了她一眼,“左御风如何只有你知道,他如何好,也只有我知道。”
言下之意,不足外人道尔。
方瑶笑着望向娄锦,神情渐渐平静了下来,那双美目温柔宁静,只静静地看着她,那是源自于一种纯净的关心。
“锦儿,当初我知道武世杰与娄蜜纠缠,我以为你的世界天崩地裂了。直到你退婚,我都害怕哪一日你想不开就离开我们。我虽比你长不了多少,可我自小与你一道长大,我太清楚你那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的感情。”
她顿了下,拉住娄锦的手,“你一向如此,看过去柔弱地很,偏又执着如火。你要是有什么事,说不出的大可以与我说。我见不得你才这样小的年纪就忧心如焚。”
娄锦的心一动,一股温热的暖流从胸腔中波澜撞击,然后徐徐流向喉头,口中一片又是酸又是甜的味道。
娄锦按住方瑶的手,“方瑶,我一生所求不过是平安顺遂这四个字。我没事,我现在很好。”
她说着站了起来转了个圈,然后笑意盎然地朝方瑶看去。
方瑶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才点头道:“若有哪一日,你再给我昏过去,不用姑姑动手,我第一个就掐死你个小蹄子。”
四目相对,娄锦扑哧一笑,方瑶跟着笑了出来。
乌嬷嬷走过来,许是被这气氛感染,面上也带了笑意。
“方瑶小姐,方才我见着左公子正在找你呢。”
方瑶闻言,朝娄锦瞥了眼,立马恢复成一副见色忘义的模样。
娄锦摇头轻笑,只道:“还不快去,往后还要给我媒婆礼金呢。”
支走方瑶之后,乌嬷嬷才道:“小姐,您这身子刚好还是回屋子里头歇息吧。”
娄锦摇头,那屋子已经被鸠占鹊巢了,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乌嬷嬷笑了笑,“娄阳已经跪了两天了,不出所料的话,太子应该会出面帮忙。”
“不见得。娄正德和窦夫人都已经回了窦公府,若是窦公要出面帮忙,娄城的太子少师的位置怎么就被皇上收了回去?只要窦公没出主意,太子是不会有动作的。”
不过有趣的事,新上任的吏部尚书田笑竟然又自荐,要求做那太子少师?
九十一章 娄城一家慌逃
九十一章娄城一家慌逃
乌嬷嬷顿了下,道:“那窦公怎么不帮着娄城?”
娄锦把衣襟略一拉紧,她咳嗽了声,她那吹弹可破的皮肤白中透着一抹诡异的红,显然,她的身子尚未大好。
“娄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嫂子发生了那事,就算窦公想说什么,羊馨的死,太后必然心中有梗。娄城是如何都保不得了。”
娄锦说着,心头竟生出了怪异的感觉。
平国公乃贤妃父亲,窦公乃皇后之父。这两人在大齐何其敏感,因何对她如此上心。
她隐约生了些预感。
乌嬷嬷点了下头,原是如此。
“小姐,苏嬷嬷死了。”
乌嬷嬷话一落,心中便是一沉。对上娄锦投来的探寻的目光,她点了下头。
“所以万贵人昨儿个病了?”娄锦几乎是肯定地说道。
皇上派来探寻万征战之死,想来已经查到了苏嬷嬷身上,而苏嬷嬷此时之死,真很是蹊跷。
“小姐,您说这苏嬷嬷是不是被人暗杀了?”
娄锦摇头,这个,不能绝对。
但是皇上对万征战这个案件怕是只能调查到这了,娄阳也好,万贵人也好,现在是如何都查不出来了。
不过,这两人怕是都在皇上心中扎下了一根刺。
苏嬷嬷对万府忠心耿耿,以往也是连接宫内外的能将,万贵人痛失一将,自然恨极。
也难怪昨儿个夜里病了。
娄锦心头一沉,如此,她定是恨透了自己。
她心中一疼,顾义熙,或许从自己第一次见到他,便在心疼这样一个至诚至真的男子竟有这样偏心的母亲。
他生在皇家,若无皇上对他的重视,万贵人再这样不去理会他。他在那捧高踩低的皇宫内如何能成长出这幅可亲可敬可爱的模样。
而这个男子,是她今生所爱,她几乎用重生以来最大的勇气来赌,赌他们之间永无背叛,赌他们之间天长地久。
她扬唇一笑,对着乌嬷嬷道:“乌嬷嬷,但愿我这一生没有白过。我处处警惕,时时警戒,我快十五岁了,一切都还好不是吗?”
乌嬷嬷不明白她这双清亮的眸子里闪现的点点波光源自何处,却看她好似在大气,点头道:“一切都很好。”
娄锦笑了笑,不禁咳嗽了两声。
突地,身子一轻,她腾空而起,若非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她定会把这人扎出个半身不遂。
月白的长袍无风而动,碧青的薄纱与之勾缠,卷绕在一起。
娄锦回头,对上的是一双清冷幽深的眸子。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许久才道:“身子还没好,该回去歇息了。”他看了眼乌嬷嬷,乌嬷嬷迅速低眉顺首。
他抱紧娄锦,眼中略是一痛。
她又在想什么,为何刘韬说她思虑过多,才病了过去?
他低下头来,白皙俊美的下颚抵着她的额头,飞身跃起,到了她的屋内。
把她安放在床上,他定定地看着她。
娄锦快被他看得有些喘不过起来之时,他才道:“阿锦,睡吧。我守着你。”
娄锦望着他,心中沉甸甸的。
他只坐在床沿,那双眸子静静地凝视着她,恍若这世上,她是最特别的,也是他眼中唯一能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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