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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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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后,便让娄锦回来念书,再也不让娄锦出入厨房。

方芸儿想到那里,心中一阵愧疚,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娄锦见她如此,怕她伤神,笑道:“我娘自从怀了我弟弟之后,便和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外婆外公别见外啊,人家说一个孕妇半个娃,就当我娘是那七八岁的孩子便是。”

几人一愣,后来便是放声大笑。

这对母女是不是倒过来了。娄锦怎看着像一副母亲的模样。

方芸儿被她说得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便收起哀伤,如今这气氛可是她活了近三十年少有的,如何都不能破坏了。

她道:“都别笑了,试试看锦儿做的饭菜。”

众人都举着筷子,这尝过之后,都忍不住点头。

萧县公回来之时,见着这一桌子的菜,听着外头几个丫鬟说是娄锦做的午膳,便笑道:“可有给我留下碗筷?”

“怎么能没有爹爹的,早就准备好了。”

萧县公见着那准备好的一副碗筷,笑着就坐了下来,他先是吃了那蒸虾,然后笑道:“谁往后娶了我们家锦儿,那定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娄锦却挑眉道:“这可不见得,我可不喜欢时常做饭。”

乌嬷嬷低下头去,按照小姐对三皇子那股热劲,还真是难说。

几人吃着,便想起昨儿个夜里羊府闹的事。

八十二章 触及万贵人的底线

八十二章触及万贵人的底线

固伦公主问道:“那羊馨今儿个安分了不少,也没再寻死腻活的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萧县公放下筷子,他伸手扣住方芸儿的手,“且不管她如何,在萧府对我下药,以往纵使愧疚,可如何都不敢再与她见一面了。”

方芸儿微微一笑,不觉又想起羊馨的话,羊馨等了萧郎十几年,十几年来,她对萧郎做了什么?

她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那羊馨,这才好了些。

过了一会儿,一个丫鬟送了水果盘进来,与那乌嬷嬷说了句什么,便走了出去。

娄锦称自己吃饱了,便要出去走走。

乌嬷嬷与她一道,这到了花园,乌嬷嬷才开口说话。

“梁贵人已经给万贵人送鸡汤去了。”

正午的日光透过高高的杉树徐徐照了下来,娄锦站在那粉色的桃花边上,一双杏眼微微一转,波光流转之时,脸色也略微沉了下。

“继续。”

“万贵人笑着接下了,并命了厉嬷嬷送了个葡萄玉坠给梁贵人。后来梁贵人走后,绿意便去打探,才知道厉嬷嬷把那鸡汤给倒了。”

柳眉上挑,花瓣似的粉唇勾起了笑,“果然还是倒了。”

乌嬷嬷不知道娄锦在想什么,以为是梁贵人的示好,万贵人不接受罢了。

娄锦摇头,“关键是马齿苋。”

她太了解梁娇了,梁娇做什么事都不会孤注一掷,定是准备了两样东西,她笑道:“绿意可还传了什么消息?”

“说是梁贵人送的那多宝鱼万贵人还吃的。许是万贵人喜欢吃鱼。”

娄锦几乎可以认定,当年万贵人定是吃下了马齿苋。

所以,如今看到马齿苋,如芒在背。

可如今,她没有怀孕,按理吃了是没有问题的,但却要命厉嬷嬷倒掉,这唯一的原因,便是她对这马齿苋深恶痛绝。

细想下去,娄锦的眉蹙地越紧了。

她为何要深恶痛绝,如果她的孩子没事,她对这马齿苋何来的这种痛恨。

娄锦越想,心就跳得越快,几乎有那么一瞬,她那想法就要脱口而出。

顾义熙一定不是她的孩子!

一定不是!她笃定。

若真是这样,那顾义熙是谁的孩子?青灯的?还是……

她寻思着,那万贵人的孩子呢?是死了吗?

可她没有任何证据,即便是告诉顾义熙,他会信吗?娄锦从不做这种蠢事,当初他在蓬莱岛的反应足以说明他对这个事情的排斥,甚至不愿意深究下去。

可是,若有一日,她要与万贵人站在对立的一面,这个事实,他必须知道,而且有权利知道。

只是,目前,一切不过是出于娄锦的推测罢了,她没有十足的证据。

妄论皇嗣血统,当除以极刑。

顾义熙怕是不想让她卷入这个杀戮之中吧。

娄锦沉默了会儿,缓缓落座在那秋千上,她不能说,只能把这种信息暗暗地透露给三皇子,让他自己去细查一番。

娄锦并不知道,她还未把这消息透露给三皇子,就发生了一件让她措手不及的事。

夜里,灰蒙蒙的天下起了蒙蒙细雨,整个大齐被这细雨笼罩着,天地间好似被珠帘串在了一起。

这寂静的夜突然被一声拍门声撞破,只听得一个声音焦急地唤着,“老爷,快醒醒,外头来了许多人。”

那人打着灯笼,惨白的灯光打在他削瘦的脸颊上,映出他焦急的眉梢。

他往后看了眼那紧闭的院门,生怕那门突然被踹了开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屋内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亮了烛光,邱铁山披了个长袍,走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老爷,外头来了许多官爷,来势汹汹,奴才看着不妙啊。”

邱铁山愣了下,他眉头皱了起来,便去了做西厢房外,敲起了门,“雪儿,快醒醒。”

雨水打湿了石板上的青苔,也沾湿了他的鞋。

他警惕地看了眼外头,听着里头传来雪儿的声音,只催促道:“雪儿,快换上丫鬟的衣服躲起来。”

邱雪儿本睡的迷迷糊糊,听得这话,心中一阵突突,她紧张地打开了门,看了眼四周,道:“爹,怎么了?”

“怕是要出事了。”邱铁山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可他这段日子混迹官府,学了个小心谨慎,若没什么事那当然最好,可要真出事了,他不能让雪儿跟着受苦。

“雪儿,你听我说,若是爹爹出事了,你就去找娄锦,让她先收留你,再想办法救爹爹。”

院子外头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那声音繁杂,即便是邱雪儿,也知道来的人不少。

她焦急地看了眼邱铁山,在邱铁山急促的催促下,她转身就去换了衣服。

此时,门砰地一声被踹了开来,闷闷地撞击在墙壁上,发出了洪亮的极为刺耳的声音。

邱铁山眯起了眼,“你们半夜擅闯民宅,可有何事?”

为首的官员一双吊梢眉,他嗤笑道:“下官奉了监察史之令,押你回羁候所,待皇上发落。”

“我犯了什么罪?”邱铁山心中打鼓,他忍住不去看那趴在窗口看着的雪儿,这一切难道是无妄之灾吗?

“给我搜!”那人并不回答万征战的问题,而是派人搜寻,这动作让邱雪儿看得心惊胆战,她忙装作一个丫鬟躲在了门边,然而,这些人只是经过她身边并未入这闺房。

几个人前往书房,不一会儿就拿出了一个布袋。

几个衙役把那布袋打开,里头竟是一堆账本。

邱铁山几乎是怔住了,他目瞪口呆地盯着这从未见过的东西,心却一寸一寸地往下沉去。

“万大人贪赃枉法,如今罪证确凿,给我押走!”

这是诬陷!是诬陷!

邱铁山咬紧牙关,眼角却看到雪儿含着泪站在门边,她捂住嘴,眼睁睁地看着爹爹被人带走,心如刀绞。

爹爹怎么会贪赃枉法,那些账本是怎么回事?

她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脚下却是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几个丫鬟婆子都面面相觑,怕是府中出了大事了。

邱雪儿只觉得胸口闷疼难耐,她深吸了一口气,入口的空气湿濡濡的,雨水已经把她的全身打湿,她跪在地上,最终却是哭喊了声,“爹!”

“雪儿,你听我说,若是爹爹出事了,你就去找娄锦,让她先收留你,再想办法救爹爹。”

邱铁山的话传入她的耳朵,她才想起,去找娄锦。

这也顾不得夜深,也没想到拿伞,便冒着雨出了府。

萧府的大门被敲地咚咚作响,那守夜的老周听得女子的呼救声,心中便是一凛,再听她唤小姐的名字,便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邱雪儿哭了起来,“我是万征战的女儿万雪儿,我要见锦儿。”

老周听言,不敢犹豫,立马开了门。

见万雪儿发丝已乱,一脸狼狈地盯着老周,焦急道:“快去通报锦儿,我有急事见她。”

门外的动静极大,娄锦本睡地浅,听得屋外流萤的说话声,便问道:“怎么了?”

“小姐,万雪儿姑娘来了,说是有急事找您。”

流萤心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怎么回事?

她点了灯,回头之时娄锦已经坐了起来。

披上一件斗篷,把鞋子套上之后,她便道:“外头还在下雨呢,快让她进来。流萤,去准备热水,叫人把我那做大了的衣服拿出来,快去。”

流萤点了点头,她刚离去,邱雪儿就走了进来。

一张小脸已经被泪水覆盖,她见着娄锦,就扑了过来,趴在娄锦的背上狠狠哭了起来。

“锦儿,爹爹被押走了。”

娄锦深吸了一口气,浓黑的睫毛微微一敛,遮住了她眼底的思绪。她拍了拍邱雪儿的背,轻声道:“可知道是什么缘由?”

“我看那官员到爹爹的书房搜,搜出了不少账本,说爹爹贪污。”

闻言,她眉头略微一沉。

邱铁山上任没多久,能贪污多少,即便有,哪里来的不少账本?

这事,有问题。

娄锦沉思了会儿,见流萤进来了,她便道:“你这一身湿透了,快去好好梳洗一番,你爹爹的事,我去好好问问。”

邱雪儿一路上连腿都软了,也摔了几次,着实是不好受。

听娄锦说了要帮忙,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她眼角含泪,突然想起了什么,“娄锦,府内一定有人栽赃陷害。”

她思来想去,心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可她看了眼娄锦,却没敢说出口来。

只想着,明天见了爹爹再问个究竟。

把人送下去之后,所有的睡意几乎是一刹那都消失无踪。

杏眼微抬,那一瞬,竟是淋漓尽致的寒光乍现。

流萤刚进来就见着这一幕,心脏也陡然一缩,竟不敢抬头看小姐的目光。小姐这是怒了啊。

流萤在门口顿了下,还是走了进来。

“小姐?”

见娄锦盯着那跳动的烛火看着,那双乌黑的眸子里尽是火焰闪烁的模样,流萤几乎以为那是小姐的怒火,即将喷薄而出。

“流萤,明日一早我们就带雪儿入宫。”

“入宫?小姐,我们不是要去查一下是谁诬蔑了邱铁山,好把邱铁山救出来吗?”

靡软的嗓音带着几分冷嗜,“太浪费时间了。”

翌日一早,雨终于停了。

可不远处那湿漉漉的泥土上留下的或深或浅的脚印,以及那车马经过却陷入水坑的情景,都给这个早晨蒙上了阴影。

雪儿与娄锦坐在马车内,娄锦的神情略有些凝重,最好,最好不是她猜测的那般。

雪儿正抓着手帕,那帕子几乎要被她撕裂,她焦急地低下头去,不时又问道:“还有多久会到?”

一双细腻的手轻轻地握住她的,那指尖的温凉透过薄嫩的肌肤穿过她的手,到达她那焦躁不已,杂乱无章跳动的心脏。

她顿了下,转头对上那双若远山晨雾的眸子,那里几乎是一座宁静的山脉,她心中一静,这才缓缓舒了口气。

“锦儿,爹爹不会有事吧?”

娄锦眼角的笑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她那放在腿上的左手微微一颤,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她笑了笑,拉住雪儿的手,“一定会没事的。”

天知道,她都无法肯定。

若是邱铁山因为她而蒙受不白之冤,更要死于牢中,叫她如何安心?

马车内的气氛显得尤为凝重,直到车子到了宫门口,两人才对视了一眼。

二人直直去了华清宫,然而到了华清宫之时,守门的嬷嬷却道:“万贵人刚陪皇上去御花园了。”

“这么巧?”雪儿说道,她正要前往御花园。

娄锦拉住了她。

那嬷嬷见娄锦的动作,不悦地皱了下眉头。

娄锦回过头来,朝那嬷嬷露出了花般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便去找皇上了。皇上总会回养心殿的,我们就直接去养心殿等吧。”

嬷嬷一听,急道:“去什么养心殿,说了人在御花园。”

好一个贼婆子!

娄锦眯起了眼,这会儿是拉着雪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雪儿不明就里,问道:“不是说要见到万贵人才能救爹爹的吗?怎么不去御花园去找找。”

“不用去了。”娄锦喝道。

当真是因为她所以才连累了邱铁山。

万贵人发现了,她定是知道了这个万征战是假的。

那守门的婆子见两人走了,忙走进去,她肃穆着一张脸,对着那帘子内的女子道:“娘娘,人已经走了。”

“下去吧。”

“是。”

帘子内的人站了起来,那双玉手波动帘子,本是温柔娴雅的动作,突然,那双手抓住一截主子,手骨突出,那用力之下,珠帘尽断,地上噼噼啪啪地滚动着这华美的珠子,本是美艳至极,然而一双绣花鞋踩了上去,用力碾压,美景已成沧桑。

厉嬷嬷站在她身旁,只低着头,未敢说一句话。

万贵人一步一步走出来,她手上捧着一截布衣,还有一本本子。

她低头看着那本子,眼角泪如雨下。

“我竟亲手杀了我弟弟,他的脑袋,是我要的。”

“娘娘。”厉嬷嬷不由劝道,娘娘这段日子忧心过多了。

“呵呵,当初他在我面前,我不认他,我竟然认了一个豺狼,害了征战,害了他啊。”

她拽紧那截布衣,心头越发苦涩。

“若非娄阳送来这本子,我还被蒙在谷里。”她对不起爹爹,对不起祖宗,万家无后,教她死后如何下皇权去见他们?

她几乎恨极了,咬着牙嘶声尖叫了起来,“娄锦,这贱人,好一个贱人!方芸儿本该一尸两命,你也应该体会亲人离去的痛苦。你命大,可天下没有谁的命比权利还大。我要邱铁山的命,那是你娄锦亲自送上来给我厮杀的。娄锦,你做的孽!”

她阴狠地眯起了眼,下一个就轮到你的家人。

娄锦,我一步一步到此,那些动过手脚的人,从没有一个好下场。

你以为,你能例外?

她扬声大笑,笑得声嘶力竭,可眼底却泪花盈盈,手中的布衣被她压在胸口,那紧扣的手指已经发了红。

那滔天的恨意,厉嬷嬷也看地一颤。

宫门外,邱雪儿猛地推开娄锦。

“到底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去见万贵人?”

娄锦的手紧紧握成拳,那指甲深深嵌入她的掌心,她猛地抬起眸来,对上邱雪儿的眼,那是一双焦急的担忧的眸子,娄锦那下意识就要冲出口的话,生生地被卡在了喉咙。

“皇上正在气头上,想来万贵人就是找皇上说情的,人多了不好。”

邱雪儿闻言,这才豁然开朗了起来。

她相信,以皇上对万贵人的宠爱,爹爹一定会没事的。

她心里放松了下来,便要娄锦一同回府等待消息,娄锦只让她先回去,便走到了护城河边,静静地看着这河水,好让这水声把她的思绪归位平静。

“这河水可不浅,别看着看着就投进去了,我可失去了个好妹妹。”这声音突然出现在娄锦身后,娄锦眼也不抬,只道:“看来江子文是要重新设置国子监的防御功能了。”

谁都能出国子监,那之前江子文所说的话,看来是没几人听了。

萧匕安一笑,站在了娄锦身侧,他张扬的眉眼若晨星放光,“难得看到你这副模样,怎么了?找到你亲生爹爹了?”

一道凌厉的视线从那若水的杏眼射出,顿时冰寒刺骨。

萧匕安的神情一顿,却正式转入了话题。

“昨儿个夜里皇上震怒,邱铁山被抓入狱之前,万贵人就表明了大义灭亲,你如今把邱雪儿放在家中,伯伯已然不喜了。”

“所以呢?”

萧匕安没有回答,他眉眼微动,只看着娄锦的侧脸。

须臾,他道:“我来安排便是。”

娄锦眼眸一低,看到那一双大红的靴子之时,她微微闭上了眼,“谢谢。”

“锦儿妹妹无须多礼,若是以身相许,那自是比过这嘴上的一句谢。”

娄锦眯起了眼,转身就走。

萧匕安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拢。

醉仙楼里,一抹碧青靠在栏杆上,她微侧了下头,长发随风而动,与那轻纱一起,对岸的人不知,以为是九天仙女落凡尘,而站在她对面的两人却神情严肃,因着娄锦,此刻的凌厉与愤怒。

那两人一人年纪略大,约有五十来岁,她低着头,眼角的皱纹随着她一皱眉而加深了几分。

她已经逃到乡下了,也不知道这位小姐是什么人,怎么说抓人就抓人。

看着不过才十三四岁,真真是好大的胆子。

娄锦见她眼底含有不逊,笑道:“你就是万大人府邸管理书房的雪嬷嬷?”

那妇人一愣,警惕地看了娄锦一眼,并不答话。

娄锦一向慈悲惯了,此番是真怒了,不想与她啰嗦。她给流萤使了个眼色,流萤掰开雪嬷嬷身旁的小丫头的嘴,给递上了一颗好东西,这才看了眼惊骇不已的雪嬷嬷。

“是或不是?”

八十三章 假死,万贵人遭怀疑

八十三章假死,万贵人遭怀疑

雪嬷嬷瞪大双眼,骇然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给我孙女吃了什么东西?”

那碧青的衣袖微微扬起,素手抵着优美的下颚,她眉梢微凝,看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并没有听到雪嬷嬷的话。

雪嬷嬷的手微微颤抖,又是拽着衣角,又是张了张。

终于在那小丫头一声痛叫之下,慌了神。

“孩子,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奶奶。”

那小丫头脸色刷白,额角已经流下了几滴冷汗,细细的眉头紧蹙,她深吸了一口气,抽抽噎噎道:“奶奶……奶奶救我。”

雪嬷嬷的心猛地抽疼,她抬头看向那面容清丽,浑身上下清华难抑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怎得如此狠心。

小丫头的抽泣声越发断断续续,雪嬷嬷咬了咬牙,跪了下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小姐放了我的孙女,她还小。”

娄锦缓缓转了过来,“我并不想害她,我只知道害人终害己。”

雪嬷嬷听得,心中一阵喟然。

害人终害己,是在告诫她吗?

她看向孙女的脸,见她此刻正翻着白眼,心下大骇,忙道:“快救她,我说,我说!”

娄锦给流萤使了一个眼色,流萤丢了个药丸给小丫头,那丫头吃下之后,脸色大缓,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她又是惊,又是怕,只抱着雪嬷嬷哭了起来。

娄锦看着,许久才瞥开眼。

她没想要任何人死,甚至看到酒楼下的江河之时,心中竟是微微地一阵刺痛。

这里,娄蜜的孩子在这里流走,武世杰在这儿与她越走越远。

脑海中,曾经三人嬉笑打闹的情景不断重现。

现在呢,武世杰守着高阳公主,娄蜜没有得到她心心念念的武哥哥,而她却疲于奔命,周旋于其中,步步为营,只为了守住她唯一的家。

她不知,为何这一生如此疲累,可若与前世那样无忧无虑活着,她不敢。

她几乎抽不出一丝勇气再那般没心没肺。

没人知道娄锦在想着什么,只看到她微微侧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雪嬷嬷道:“是一个妇人给了我不少银子,说只要把一些书放到老爷的书房里就醒了。老婆子又不是看的懂字的人,只以为不过是几本书罢了,哪里知道会出这样的大事,所以老爷一出事,我就卷了席子走了。”

“什么样的妇人?”娄锦问道。

“年纪不算小,比我婆子小些,她虽穿着粗布短衣,可头上的簪子并非凡物。”雪嬷嬷回忆道。

娄锦眉头微蹙,“什么样的簪子,可说得细点。”

“是一个红玉玛瑙簪子,那簪子上还用金丝线勾出一只蝴蝶,可好看了。”

“是她?”娄锦心中有数,这便让流萤把人带走,给雪嬷嬷乔装打扮后,便押了雪嬷嬷出去。

流萤把人带给下人,就回来问道:“小姐已经知道是谁了吗?”

娄锦点头,“那簪子我见过,因为那东西贵重,当初还是皇后赐给万贵人,后来万贵人送给了万宝儿。万宝儿死后,只有两人可以有这个簪子,一是娄蜜,另一个便是苏嬷嬷。”

闻言,流萤恍然道:“是苏嬷嬷!”

“是。”这件事竟又与娄府牵上关系了。

她微微眯起眼,万贵人怎么会突然知道邱铁山是假的?

此时,门外卷帘微动,流萤开了门,丫鬟递进来一封信。

娄锦接过来打开,看完上头的字,她神情肃然,只把那信纸在手中慢慢揉成一团,“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娄阳竟然还暗藏一手,那万征战有一本手抄本,那东西流到了万贵人手上,自此万贵人哪里还能不清楚。

也难怪,万贵人会对娘下手。

娄锦深吸了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然而,手却紧紧扣在了梨木桌上。

娄阳,对于名利,你可当真是如何都舍不下。

是了,我与娘对你而言,不过是无足轻重的棋子罢了,如今,你是巴不得要早些除了我们。

她眼帘微低,不知道在思量什么,再睁眼,却已经寒光瑟瑟,夺魄逼人。

“流萤,羊府和娄阳那可有消息?”

“目前倒是没有,不过娄阳到现在都还没回府。情况不是很明朗。”

流萤想了想,问道:“小姐,接下来怎么办?”

邱铁山已经被关进去有一夜了,也不知道如何了。这雪儿都已经哭成泪人了,少爷把她带走才好些。

“我让你发的帖子可发了?”

流萤点头,一早小姐叫发给平国公和窦公的帖子,她都发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何要给这二老发帖子?

“雪嬷嬷也送去了?”

流萤点了点头。

小姐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娄锦笑了笑,转身便关上了窗户,外头的人见此,都暗叹,佳人是看不到了,便作势散了去。

她打开榻上的一个包裹,拆开来,里头竟是一身宫女的服装。

流萤这才眨了眨眼,这才想起她一早去押雪嬷嬷之时,宫里送出来一个包裹。

娄锦把身上的衣服换下,穿上这套宫装。

这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梳成了宫女的双丫髻,就这样俏生生站着,倒不像什么宫女,像是那观音菩萨身边的玉女。

流萤忙道:“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天牢。”

娄锦暗叹,两年时间,她已经去过三次天牢了。

这一路去天牢可谓是驾轻就熟。

可到了天牢外,那守备的士兵见着娄锦,先是双眼一亮,然后便是蹙眉。

“你是何人?”

娄锦福了福身子,笑道:“我是坤宁宫伺候的宫女环秀,奉了皇后之命来看看万大人。”

皇后的命令?

两个士兵四目相对,眼底都微微一闪。

上头有命下来,要对那万征战“多加关照”,只听着好似和华清宫有关,这会儿皇后的人来了,是拦还是不拦。

娄锦见他们眉眼露出犹豫之色,便喝道:“怎么了?难道现在天牢还被谁关照过,皇后的人进不得?我倒是不知道除了皇上,太后,还有谁的职权能大过皇后?”

见娄锦就要捅到皇后那去,他们二人忙诺诺地避让开去,讨好地笑道:“姑娘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只不过这是天牢,晦气地很,您还是早些出来才好。”

娄锦盯了他们一眼,那一眼极为凌厉,两人冷不丁被扫了眼,都低下头去。

心底都在暗叹,好厉害的宫女。

娄锦走了进去,听得里头的鞭子声,她心头一凛。

再走近一看,只见一狱卒手拿长鞭,空气中啪地一声清脆地响,那对面的人顿时皮开肉绽。

邱铁山浑身是血,脸上的血污沾着他鬓角的发,然而,他却是狠狠地盯着那狱卒,丝毫没有怯弱。

“你姓甚名谁?家住哪儿?”

这突入起来的声音令得那狱卒一愣,仔细听起来,还是个女子的声音,不由回过头来,见是一个俏丽的宫女,便看向女子身后的两个士兵。

那两人不敢隐瞒,只道:“是皇后派来的人,说是要看看万征战。”

邱铁山抬头,正对上娄锦的双眼。

他心头一颤,娄锦这动作若是被人发现,告了上去,怕是要出大事了。

娄锦投给他一个安抚的目光,便道:“我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看看这人,倒是要好好关照一番了呢。”

听得这话,这几个本是战战兢兢的狱卒都放宽了心。

他们自然以为,这关照与他们的“关照”乃是同一个意思。

娄锦笑了笑,递给他们十两银子,“都出去吧,这人就交给我了。”

他们笑了笑,拿着那银子便走了出去。

娄锦走了过去,她从封腰处拿出一个瓷瓶,她一边低声说,一边把那瓷瓶里的东西倒在了邱铁山的伤口上。

“你听我说,一个时辰后,你这伤口便会溃烂,不过没事。我这有一个药丸,你把这药丸藏在嘴里,一个时辰之后就吞下去。这可以保你全身而退。”

邱铁山喘着粗气,这药粉可真是烈,洒下去,比那鞭子打在身上还要疼上两分。

娄锦见他抽气,道:“这东西不过是皮外伤,伤不了你的根本。这药看过去可怕,实际上只是坏了你一些被打坏的肉,可以保你性命。我方才给你的药丸是假死药。你是如何都不能再继续假装万征战了。记住,到时候有人救你出来,你就乔装打扮,带着雪儿逃到永州去,那里有我开的药堂。”

听着娄锦的这个安排,邱铁山愣了好一会儿,假死药?

他几乎听都没有听过。

娄锦没有时间与他多说,只道:“记住,一个时辰!”

邱铁山点了点头,他看了娄锦好一会儿,才道:“我邱铁山记住你今日的救命之恩,如若他日我还活命,必定要用这一生一世来报答你。”

那正在撒着药粉的手一顿,她浓密的睫毛微微一闪,才闷声道:“谢什么,走了之后就不要回来。是我连累了你,你也无须感谢。”

邱铁山听着,倒是笑了起来,“我以前糊涂,可现在却是看了个清楚。是你用计救了我女儿,我若不李代桃僵,如何能救雪儿?”

娄锦继续抖着药粉,长睫微敛,只抿了下唇,也不答话。

邱铁山细细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眼角隐隐有着水光,才知道她心中负重。

想来,定是自责地很。

他道:“你没做错什么,也没连累我。这点皮肉之苦,我哪里受不得,更何况,雪儿现在身子好了,我这做爹爹的还想往后雪儿嫁人了,请你来吃一顿好酒呢。”

邱铁山这汉子讲话粗,倒是热忱了起来。

娄锦听着噗嗤一笑,心底的郁闷才略微扫了开来。

“老子终于不用做那劳什子的万征战,唤那贼婆娘姐姐,当真是恶心老子了。”

“呵呵。”这次娄锦终于笑了开来,她不由多看邱铁山一眼,见他那豪气干云的样子,好似这天牢不过是个市集之地,走个过场而已那般轻松,娄锦也跟着开起了玩笑。

“到时候可要记得招婿进来,或者你续弦,别孤家寡人,装出这幅可怜样,骗我的银子。”

邱铁山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

其他囚犯听着这突然的笑声,都忍不住翻了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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