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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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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阳一一陪酒,终于到了方逑这一桌,举杯高引道:“有人说我是靠女人才有了今日的成就,我不予理会,那些不过是闲言碎语罢了。”

他高声的话让吵嚷的前堂变得安静下来。

几人面色难看地看着娄阳,有人不屑地撇开嘴。

娄阳又喝了一口,挑衅地望着方芸儿,笑道:“今日印证了这些都是废话罢了!”他揽过万宝儿,万宝儿作势靠近他,那股亲密的样子让有些好事者哄笑。

方芸儿面色一沉,手上的筷子隐隐有些不稳。

乌嬷嬷站在娄锦身后,身子气得发起了颤来。暴脾气跳了上来,双眼瞪着这对夫妇,恨不得手上就有个剪刀,在他们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来才好。

衣服下摆被一双小手微微一扯,乌嬷嬷愣了下,看了眼见是娄锦抓住她的衣角。这是在暗示她稍安勿躁?

再看娄锦那张白皙的鹅蛋脸,平静无波,右手还时不时地给方芸儿夹菜。

深吸一口气,乌嬷嬷平复呼吸,这口恶气,总有一天能还的。

娄阳哈哈一笑,一杯酒下肚,低下身子,朝方芸儿笑道:“若是芸儿还想回来,我为你留一个平妻的位置。”

砰!

方逑站了起来,那一拳把桌子打歪,哗啦啦一桌子好菜都倒了下去。

锅碗瓢盆砸碎了去,杯盘狼藉。

方芸儿惊看方逑的怒色,一双手紧拽着方逑。

人群中,站起来一人,他高大的身姿倾来,那双桃花眼危险地眯了起来,走到方芸儿身侧。“我想娄大人过于自信了。不过是一个新晋的京官罢了。”

萧县公的话让人听的一愣,随即想起,不过就是个新晋的外官,何须如此捧着。

就算现在皇上看重,这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萧县公低头看了眼方芸儿,大声道:“若是你还想嫁,萧府夫人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无平妻,无妾!”

众人一震,萧县公这话……

萧郡公眉头皱了起来,朝方清雅看了眼,神情有些难看。萧府怎么说都是京中贵族,娶方芸儿,不说她早些被人强暴生子的事,就说她还嫁过人,就不行!简直是痴人说梦。

方清雅看了眼萧匕安,见他竟只埋头喝酒吃菜,对这一事置身于外,不闻不问,这也太怪异了。

娄阳的脸明显黑了,冷冷地看了眼方芸儿,脸上的嘲笑意味很是浓厚。才短短几天,你方芸儿就有这本事,让人腾出这么大的位置?

你可想过,你到底配不配得上?

被他看得身子发僵,方芸儿觉得双腿竟有千斤重,那一刻,她动弹不得。

娄锦牵起方芸儿的手,清澈的眸子望着她,眼角瞄了眼萧县公,得了他这句话,日后不怕娘再受人欺负。

娄阳,你等着!

一场宴会不欢而散。

唯有娄家几口子还欢欣鼓舞,分着皇上送来的夜明珠。

穿花楼早早就关了门,歇了灯。

窗外淅沥沥的雨还在继续。一声一声地扰乱人的思路。

抚着夏凉蚕丝被,感受上面清晰的绣纹,她闭了闭眼。脑海里闪过娄阳的笑,万宝儿的得意,娄世昌的“慈爱”,娄蜜的黏劲,武世杰的状若深情。

这些人的脸孔一个个在她的脑海中盘旋。

她发狠地抓紧被角,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发起了颤。

屋外,一个人影站着。

那影子,她认得。是刘韬。

几番努力,还是睡不下。索性披上披风,咿呀一声开了门。

刘韬转过身来,恭敬地拱手,“大小姐。”

窗外的雨水打了进来,落在刘韬的衣襟上。躲在窗下是最不易被人发现,却也最容易被淋到。

“回去吧。我不需要保护。告诉三皇子,我们的协议从我退婚那一日开始算起。”她眸子一黯,想起那月白长衫,他黑发若墨,垂肩而下。凤目清冷,幽幽看来。

“他,还好吧?”

刘韬退开两步,道:“属下的主子只有一个。”

言下之意就是只听三皇子的话了。怕是不会回宫。

娄锦看远处涨地满满的湖水,嘴角漾开一抹极为苦涩的笑。她不会再走同一条路,可她现在所走的一条,算是对的吗?

三皇子,是被她无辜牵涉的吗?

对上刘韬的沉默,她抿紧唇,唇边被她咬出血来。腥甜的味道在口中泛开,她轻笑。顾义熙,我娄锦这辈子注定欠你的。

刘韬盯着她,发现她嘴边的笑意不到眼底,他叹了口气,道:“大小姐早些歇息。属下夜里就回皇宫看看三皇子。”

这是他头一次服软。本不想回答她的那句“他还好吗?”只这一刻,莫名的,被她身上浓重的孤单所感染,破天荒的一次,他违背了三皇子的命令,选择入宫为娄锦探一次病。

娄锦转头,惊讶地望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她道:“告诉他,我很好。告诉他,我没有做违背法纪的事,我并没有让他为难。”

她顿了顿,大声道:“把今天我施了粮柴的事告诉他。”

她的黑眸发亮,嘴角的笑溢满眼底,好似就是一个孩子等着把好消息告知大人,等着那人一句夸。那种兴奋和得意,让刘韬抿了抿唇,有什么话堵在喉头,欲言又止。

自他这几日观察可知,娄锦并不喜欢张扬,从得皇上表扬起,就没有把那施粮柴的事挂在嘴边,而今日却是命令他把这“好事”说与三皇子。

想到此,他呵地一笑。

目光定在娄锦身上,竟带着两分莞尔。

一种极为不自然的感觉袭上心头,娄锦瞪了刘韬一眼,砰地关上门。

刘韬的笑越发大声了,在这空寂的夜里,显得那般肆无忌惮!

娄锦淬了一口,想着那个谪仙男子听到她的话,该作何感想?想着想着,脸颊微微发起热来了。酡红把她晕染成少女的痴傻,她努力甩开心里头的一丝不自然,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床,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好似这般就听不到刘韬折磨人的笑声。

夜,很长。

娄锦也不知道何时睡的。

醒来的时候,天边一片鱼肚白。

流萤敲门走了进来,脸色有些怪异地望着娄锦。

“怎么了?”娄锦皱起了眉头。掀开被子走了下来,才发现昨晚因为躲避地匆忙,连绣花鞋都未脱下就睡了。

她尴尬地看着白皙的脚面上那双红绣花鞋,对上流萤不解的神情,别扭的厉害。她咳嗽了两声,道:“给我换一声衣服。”

“是。”

流萤也不多问,选了一件月白色的素锦,碧青丝带垂在娄锦的手侧,腰间挂上了一个红珊瑚石。梳洗完毕,流萤才道:“奴婢进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侍卫站在门外,递给奴婢一样东西,上面还有一个纸条,奴婢不识字。”

她顿了下,把那东西交给娄锦就退了下去。

见一个通体碧青的翡翠玉带串成一条,上面有两个翡翠刻着两个字,浑然一体的字,熟悉的“阿,锦”,这两个字若是用他的嗓音念出,定是温柔好听的。

皇宫内,他当着万贵人的面,那般唤了她。

她心头一动,迅速拆开那一封信,只见那信纸上只有两个字——“甚好”。

一抹甜蜜的笑从嘴角泛开,一丝一丝就这样钻到她的心底。是夸她施了粮柴一事吗?摩挲着上头的字,娄锦低头,止不住又笑了起来。

“大小姐……”流萤瞠目结舌地看着娄锦,愕然道:“大小姐,你是怎么了?”

一早上看着大小姐喝粥都能笑。

水眸一转,娄锦翻开医书,对流萤道:“一会儿谁来找我,就说我身子不适。”

“是。”

华清宫里。

刘韬一脸无语地望着站在花房里,忙着搬花的三皇子。

月白色的长衫被雨水打湿,墨发有几缕黏在他刀刻的轮廓上,他嘴角的笑意淡淡,却难得温柔,“她可看到信了?”

刘韬翻了个白眼,却还是恭敬道:“看到了。”

砰。

一根杂草落在刘韬头上,刘韬噤声,忐忑地看着三皇子。

“都要我问一句,你才答一句吗?”顾义熙盯着他,刘韬何时也变得这般笨了。他把花房的花搬了进去,接过宫女递上来的手绢,擦干后,就接过早就泡好的娄锦特酿蜂蜜水。

清冷的眼享受地眯了起来。

最后冷冷地望着刘韬。

刘韬心头一咯,立刻道:“大小姐把那玉带套在腰间了,真漂亮。”

不知道为何,感觉说道真漂亮这三个字的时候,屋里好似更冷了。

刘韬缩了缩脖子,继续道:“侍卫说,大小姐把爷给的信放在了上次爷送的字后面了。”

“恩。”低低的一个恩字结束了刘韬的凌迟。他吐出一口气,得了特赦般站了起来。最后道:“奴才告退。”

顾义熙低头,喝起了那蜂蜜水。

宫女见状,道:“奴婢观殿下只喝这蜂蜜水,可需要泡点花茶?”

“无须,这味道甚好。”

就在各家各府都在称娄阳往后官路亨通的时候,御林军把娄府团团围住。为首的侍卫闯入娄府,不由分说就道:“谁是万氏?”

一早,万宝儿就披上顾锦,这边裁缝还等着为她量身设计,就见侍卫门提着刀剑走了进来。这阵势,顿时让她警铃大作。

“敢问统领大人何事来府上?”

“废话少说,谁是万氏?”

说话强硬,丝毫不给人兜转的时间,见万氏说话,就抓了她过来,道:“我奉皇上圣旨,捉拿万氏。若你们不说,全都抓入天牢!”

话落,几个侍卫纷纷上前。

白太姨娘颤声道:“你们是干什么?这里是娄府。我是皇上昨日亲封的三品夫人白氏。”

统领一笑,讥诮道:“怕是今日就不是了。”

再冷喝几声,几个丫鬟禁不住吓,就说出了他手上的即是万氏。众目睽睽之下,他扯了万宝儿,就道:“走!”

白太姨娘一惊,忙唤:“快去宫门口守着,让老太爷和老爷去查查看,到底出什么事了?”

亲们,新年快乐,蛇年大吉。

病好些了,谢谢亲们关心。过年依旧码字,以下是公告部分:

要改嫁了要改嫁,嘿嘿。

第五十五章 求我,我也不一定救你

第五十五章求我,我也不一定救你

娄府的人留在宫门口守了许久,都未见娄世昌三父子。

来往的官人众多,与昨日不同,他们上去询问两句就被那些人狠狠地训了顿。情况很是不妙。

侍卫们冷冷地盯着他们,也不理会。

苏嬷嬷急得要上火了,这会儿求见的令牌送入皇宫,这么久了还没见人带个口信。夫人犯了什么事了,怎么就被抓入天牢了。

上次夫人进入府中的地牢,那带下病就严重了起来。

这要是……

她不敢多想,直瞅着那高高的朱红色宫门,一双眼紧盯着门内那高高的台阶。

霍地,一道枣红入了眼帘。

苏嬷嬷揉搓着手,着急地迎了上去。

厉嬷嬷笑着出来,把令牌通与那侍卫看到,才领了苏嬷嬷走了进来,拐到墙角下,才皱着眉头道:“现在宫内乱地很,万贵人这会儿也被皇上冷着了。”

闻言,苏嬷嬷噤声,诧异地看向厉嬷嬷。

厉嬷嬷叹了一口气,更是瞪了苏嬷嬷一眼,“表小姐废屋里那些粮柴被查到了。近三万两的粮柴啊,皇上几乎认定了万宝儿囤积粮柴。就连娄阳昨日立的功都被皇上一并推了去。”

什么?

废屋里有近三万两的粮柴?

苏嬷嬷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她强自镇定,可指尖的轻颤泄露了她的紧张,她瞪大眼睛望着厉嬷嬷,一时间六神无主。

“厉嬷嬷,老太爷和老爷他们?”

厉嬷嬷摇了摇头,道:“皇上让他们在养心殿外跪着。这回就算太子都不敢求情了。”

皇上震怒,不由分说就让人去了娄府抓了万宝儿。万贵人就说了一句,就被请回华清宫禁闭了。

苏嬷嬷眉头紧紧蹙成一个川字。厉嬷嬷也不理会她,忙说了几句就回去了。

废屋的粮柴,定是他人蓄意陷害。那屋子都荒废太久了,早些年一道士说那宅子风水不好,所以万氏举家迁移,那废屋也不受重视,只偶尔让人去看看,没想到让人钻了这么大的空子!

她咬了咬牙,心急如焚。

现在二小姐去了观音庙,府中能主事的就白太姨娘了。可白太姨娘本就是丫鬟出身,能有多大能耐?

偏偏现在就连太子都不敢说话,这会儿娄城定也被罚跪了。

这,这都什么事啊!

她心神恍惚,回来的路上险些撞上一辆马车。

只听着马夫怒骂的声音缠绕耳边,她抬头,扫了那马夫一眼。

“苏嬷嬷走路可要担心了。”

这声音,好耳熟。

白皙的手指掀开帷帐,一滴雨水落在那双手上,显得越发娇媚。

一张秀美的脸出现在她面前,苏嬷嬷愣了愣,洪娘子?

洪娘子不是送二小姐去观音庙吗?本想着让她呆在观音庙里,久了老爷就记不得她了,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

眸光一闪,苏嬷嬷躬身行礼,“奴婢见过大姨娘。”

洪娘子缓缓勾起嘴角,淡淡地扫了眼苏嬷嬷,“一道上来回府吧。”

随着话落,帘子亦落下。

雨点一颗一颗砸下来,好似身上恨不得都要被钻出一个洞才罢休似的。

苏嬷嬷眸子一低,就上了马车。车内软毯轻裘,一张小木桌上放着两旁绿豆糕点。

“哼!”

“苏嬷嬷看过去很是着急的样子?”洪娘子说完,斟了一杯茶,兀自饮了一杯,才笑:“观音庙虽大,对入住的人要求却极为苛刻。二小姐要在那住上九个月,还真是受罪。好在这云雾茶不错。”

苏嬷嬷脸色微微一变,发现内里不少好东西,她才瞪眼道:“这些都是给二小姐的,你有何资格带回来?”

好似没听到苏嬷嬷的话,洪娘子垂眸,配上一口红樱桃,道:“何时带我去见见夫人?”

夫人已经入了天牢了!

洪娘子笑看苏嬷嬷紧抿双唇的样子,嘴角的笑渐渐扩大。

“苏嬷嬷,你说我们府最近是不是太奇怪了。能主事的一个一个往外调离,留在府中的有谁?挂了个虚名的三品夫人?呵呵,堂堂一个娄府,怎么沦落到这般可笑的地步。”她又端起一杯茶,闻着那香味,对苏嬷嬷那黑沉的脸视若无睹。“若是大夫人还在,定还能帮衬着。”

苏嬷嬷双眼一亮。府上还有一人能做主。

方芸儿是不在,但还有娄锦。皇上不是答应了她一个要求了吗?

君无戏言,娄锦一旦提出赦免万宝儿,这事再大也大不过哪儿去。

想通了,自然也安静了下来,不管洪娘子说什么,她都一副端着架子的老嬷嬷样子,自不愿意理会她。

洪娘子眉头微微一蹙,又笑了起来,自也安静下来尝几枚黑枣。

马车到了娄府,苏嬷嬷迫不及待就朝内而去,直奔穿花楼而去。

到门前,流萤和几个丫鬟守着,对上苏嬷嬷,她们温和道:“大小姐身子不适,现在睡下了。”

身子不适?

牙关紧咬,苏嬷嬷能听到牙齿间发出的咯咯作响。

“我有急事。”

“苏嬷嬷,真是不好意思,大小姐需要休息。”流萤道。

这娄锦,何时摆起这么大的谱来了?我就是硬闯,一会儿她醒了,自己跪着磕头就行了。正抬手推了两个丫鬟,不知道哪儿来的侍卫各个提着刀剑指着她。

这,苏嬷嬷脸色刷白,对上流萤,眉角跳地厉害。

“苏嬷嬷,你想以下犯上吗?大小姐说了,以下犯上,就地处决!”流萤的话一落,两个侍卫的刀高高举起。

砰的一声,苏嬷嬷倒退两步,惊魂未定地看着她急急躲过的地方,那的木桌子被砍成两半。

好,好一个野种!

以下犯上?看来她得找个人来了。

她退了两步,转身朝外走去。

嘴里却是骂骂咧咧,以往爹爹二娘叫的亲密,一遇上事,躲地比谁都快!野种就是野种,养着还不如养一条狗,人一条土狗养几年也会摇头摆尾,这根本就是一只白眼狼!

穿花楼那传来一声咿呀声,门儿打开,走出来一抹碧青身影。

女子长发黝黑,光可鉴人。

白若初雪的脸上一双黑瞳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光芒。

“去通知一下婶婶,就说七天后,我十三岁的寿辰要办得隆重些。”

“是。”

窦氏接到消息的时候,眉毛挑地高高的。

一早,听人道万宝儿废屋里的粮柴近三万两,她就知道那盗匪就是与她万宝儿一伙的。生生就是要夺了她的当家之权。

这事,她记心上了。

只不过,昨天娄阳铺张了一天,请了流水席,今日就传出所有恩宠都被没收了去。这娄城还在那养心殿外跪着,娄锦这时候要办寿宴?

娄府真要成为全京城最大的笑话不成?

她深吸一口气,朝站在面前的乌嬷嬷道:“你回去告知她,府中用度紧地很。”

乌嬷嬷一笑,倒也不急,“窦夫人忘了皇上赐给大小姐一个要求,这要求可大可小。大小姐不求别的,只想着七天后的生辰寿宴办地隆重点罢了,要知道,皇上的余怒未消,这京城能说上话的怕就我们大小姐一人了。”

上次皇上震怒,娄世昌跪着晕了过去。

这次,为了给臣民一个交代,怕并不只是晕过去那么简单。皇上先前那般褒奖娄家,现在查出万宝儿那藏有大量米粮,不就是当着天下臣民的面狠狠刮了皇上一顿耳光。

本这天灾一出,百姓就臆测皇上昏庸无道。

若不重惩,怕难以服众。

窦氏哪是不知道这些,她一早也入了皇宫,皇后只回了她一句,回家等消息。

天知道这一等会是怎样的结果。

乌嬷嬷说的也没错,目前娄府上下最不能得罪的人,便是娄大小姐,所有人都鄙夷无视的娄大小姐!

她咬了咬牙,应了声“好。”

乌嬷嬷点了点头,福了下身子就退了出去。

窦氏握紧拳头,这娄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娄城几番被他连累。

偏偏皇上又倡导兄友弟恭,娄世昌和娄阳跪着,他还能站着?

她坐了下来,大声道:“来人,去安排一下七天后大小姐的寿宴。”

十三岁的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竟然也敢在娄家这种情况下大肆举办寿宴?窦氏不免皱着眉头,总觉得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碧青身影落在窗前,静看着湖水状若溢出的样子,她眯起眼,这场大雨,险些要了她的命,可没想到,到最后会把万宝儿送入天牢。

“大小姐,白太姨娘来了。”

流萤的声音有两分紧张,白太姨娘一向不是省油的灯,又应了个长辈的身份,怕不好应付。

“恩。请她进来坐。”

娄锦入了床,盖上被子,一双水眸定定地望着门的方向。

白太姨娘素着脸进来,一路上苏嬷嬷已经和她说明了利害,她自是明白,这娄锦的一个要求比皇后,甚至是太后的话还有效。

见娄锦躺在床上,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孩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的,劳太姨娘挂心了。”娄锦坐了起来,咳嗽了一声,流萤立即送上枕头。靠着枕,娄锦眼眶一红,道:“二娘真做了那事吗?”

白太姨娘和苏嬷嬷一愣,娄锦这话问地太突兀太不合情理了。

该是问娄阳他们可好才是。

娄锦低头,脸颊上挂了两滴晶莹的泪珠,“二娘做了那事,锦儿即使施米粮再多也挽不回百姓心目中对娄家的看法。百姓心中看法不变,皇上自也不会原谅爹爹。锦儿,也枉做好人了。”

白太姨娘一顿,这话是说?

她与苏嬷嬷对视一眼,是说再多施舍些米粮,或许能挽回?

苏嬷嬷紧盯着娄锦,想从她这幅柔弱的面孔中看出点怪异的端倪,却发现她清澈的眸子里除了清澈,别无她物。

“太姨娘,皇上刚许了我这一个要求,若我马上去求,皇上定会以为娄家野心勃勃,早有准备。到时候牵涉起来,可是大祸临头了啊。”

这话不假,皇上疑心颇重,他们二人求救心切,真忘了那事。

难道真要施粮柴?

把他们犹豫的眼神收入眼底,娄锦低头,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万宝儿,你的好日子怕是不多了。

第五十六章 抄家?

第五十六章抄家?

送走了白太姨娘他们,穿花楼才安静了下来。

娄锦走了出去,迎面而来的雨水把她额前的发打湿,服贴着她的轮廓。

黑眸若潭,长睫剪羽,悬胆的秀鼻下一双水润红唇微微一张,“我们去将军府吧。”

“是。”

乌嬷嬷垂下眸子,紧跟在娄锦身侧。

雨渐渐下大了起来,乌嬷嬷一边帮着打伞,一边顾着娄锦的衣衫。

“乌嬷嬷,别劳烦了。”她转头,凝视着乌嬷嬷,乌嬷嬷的额头上有一两缕银发,唇畔两条不浅的笑纹,额角上只一个挑眉就有了几条深纹。

娄锦抿了抿唇,转头朝流萤道:“流萤,你陪我一道去,乌嬷嬷你累了。好好歇息。”

“我不累,小姐……”

“乌嬷嬷,我还是那句话,我和娘还需要你,你最近日日跑动,就多休息。往后需要乌嬷嬷的地方太多了。”

雨声啪嗒啪嗒地落下,打在她的裙角,视线中,娄锦眸色凝重。

“……是。”

娄锦点了点头,朝外走去。

流萤转头看了眼乌嬷嬷,有些不解道:“大小姐,乌嬷嬷看过去很累吗?”

娄锦摇了摇头,没有谁该用一辈子的时间陪着你,若有,你该好好珍惜才是。

长长的街上行人不多,偶尔能听到小贩的吆喝,整个子午街显得冷清多了。前方一尊大大的奇麟石像旁站在两人。

娄锦拉开帘子,看了个细致。

两个男子,一个挺拔俊逸已到而立之年,另一人黑衣高昂,少年风貌。

几个侍从站在他们身后,纷纷打着伞。马车停在他们身后,那匹白马低着头,时不时地转头看了眼那石像奇麟,像是等地有些不耐的样子。

朱红大门开了,走出来一个门童,面有难色,“县公还是回去吧。”

萧县公笑了笑,眉眼中神色依然。“代我转告她一声,我明日还来。匕安,走吧。”

黑衣少年看了那门童一眼,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马车内的娄锦嘴角缓缓一勾,靡软的声音自马车内响起。

萧县公等人脚步一顿,视线中,一道碧青的身影从马车内走了出来。清丽可人的身姿,宛若白梅的女子出现在他们眼前。

萧匕安眯起了眼,双眼深深盯着她,才几日不见,这女子的气质恍若又不同了。

“娄锦见过萧叔叔,萧哥哥。”

她轻盈的步伐迎来,笑容可掬,行礼的动作一气呵成,空气中一抹极为清淡的香气,让人闻了鼻端清新,浑然透彻。

好一个出类拔萃的女子。

若非还只是十二岁,怕早就迷惑京城了。

萧匕安扯开一抹笑,这女子若真如外表这般乖秀,他倒也无一分兴致。只是这样的面孔下,该是一颗怎样的心?他走上前两步,打着趣道:“锦儿也来了,上次你救了我,我还没报答你呢,正想着该如何报答。”

娄锦起身,一个陌生的气息近在咫尺,她警惕地退了一步,对上萧匕安那张放大的俊脸,脸色僵硬。

俊野的五官随着他一笑都张狂了起来,几分桀骜不驯,几分乖张嚣张。

“呵呵,你怕什么?我又不会以身相许。”

握紧的拳缓缓张开,娄锦淡笑,道:“既然来了,就一并入将军府做客如何?”

这女子,如此淡定,竟不见她有丝毫脸红的征兆,萧匕安眉头一蹙,心里莫名地堵上了。对上她这句邀请,他也不避讳,回头看向萧县公,“爹,既然锦儿邀请,我们就一道进去躲躲雨。”

萧县公笑了笑,讳莫如深的眸子望着那朱红大门,神情微黯。

门童见是娄锦,自不用通报,又是娄锦邀请,只好开了门。

门内,一个丫鬟匆匆跑开,娄锦认得她,小桃。

娄锦浅浅一笑,才走入正堂。萧县公和萧匕安跟在她的身后,两人思绪迥异。

正堂内,方宏正下着棋,方逑与他对弈,时不时皱着眉,偶尔舒眉一笑。

方瑶在一旁伺候着,见方逑杯子里的水尽了,又沏上一杯。

隔着雨帘,这一幕在娄锦眼里,显得那么温馨和自然。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这将军府成为废墟,人去楼空,白骨成堆。

她静静地望着,那么一瞬间这空无一人的府邸好似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所有人都没了,就连她也消失了。

眼眶灼疼地厉害,发现的时候早已热泪盈眶。

身后,一抹视线紧跟着她,萧匕安看了方宏他们一眼,转头又深深凝视着她。看到了什么竟然伤心至此。

是的,她的那抹忧伤,在那纤瘦的背影下很是孤独落寞。

那腮边的泪一颗一颗落下,好似一个孩子,望着这茫然的世界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而她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忘我,直到一声呼唤打断了她的回忆,她才愕然又急迫地擦干泪水,朝那声源处望去。

固伦公主站在回廊那头,笑着看了过来,“孩子,来了怎么不说话。”她面上的笑一顿,见娄锦眼眶通红,她眉头一皱,道:“娄府的人欺负你了?”

娄锦望着她,那是疼她的外祖母,从不在她面前提及一句野种的刁蛮公主。她不似别人看来的跋扈张扬,她也温柔细心,关心着她们母女。

前世,怎么会莫名病逝了?

娄锦深吸一口气,是这雨吧,下得她思绪纷乱。她展开笑颜,道:“想外婆了。”

“这孩子。”固伦公主笑了,牵起娄锦的手,转头看向萧县公,眉眼中没有一贯的严厉和不可一世,“既然来了都进来坐坐吧。”

“芸儿……她在吗?”萧县公来了不知几次,都被拒之门外,若非上次在娄府相见,怕是久也难见上一面。

“不急,锦儿在,她会出来的。”固伦公主脸色一暗,他们能护着芸儿多久,一辈子?若是萧郎真有这份诚意,芸儿,你不妨放开心怀。

娄锦走到方宏身边,朝方瑶调皮地一笑,接过她的活,倒了杯水,才道:“表姐,舅舅就要去边关了。”

方瑶垂头,紧盯着方逑,后叹了口气。

舅妈早亡,舅舅也没有纳妾续娶,方瑶怕也放心不下吧。

“锦儿来了。”两人放下棋,方宏站了起来,对着婢女道:“还不请大小姐出来。”

方宏见到萧县公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一敛,有些严肃道:“你倒是越挫越勇。”

“见过将军。”

方宏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萧匕安。只一眼,他本转开脸,却又再一次深深看着他,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

萧匕安对上方宏的视线,眉头微微一挑,恭敬道:“见过将军。”

方宏垂下眸子,笑道:“这几日的假也放地不少了,明日回军营。”

“是。”

娄锦笑了笑,萧匕安对外公倒是显得安分多了。

“锦儿。”门后,一道身影翩然而出。白衣女子身上绣着淡淡的睡莲,她拉过娄锦,面色中有两分责备,却是一眼也不看那萧县公。

“娘。”娄锦皱着眉头道:“这两日太医都和锦儿说了,说娘的身子还不见好。”她的话一落地,屋子顿时静了下来。

怪那娄阳,害得芸儿阴阳失衡,又思虑忧多,真是令人担心。

这事当初闹地大了,萧县公自也有所耳闻,他望着方芸儿,眸色中有深深的愧疚。

若是那一年,他坚持,或许她就不会受这么多年的苦。

只是,他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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