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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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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锦只笑着,却没想到以后的日子将会寸步难行。
当天夜里,娄锦清晰地听到了身边之人的浅浅呼吸声,她只要翻一个身,他便会动作格外轻柔。
而那几日过后,皇上宴请群臣泛舟湖上,娄锦才真正明白,顾义熙的紧张与小心翼翼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金鳞湖丈足五百米,乃是行宫之中最美的景色。
春日赏景,自是赏花赏船赏佳人了。
公公们守在了大园子外头,见是来人,便高声报来。
岸上长亭下摆放着桌子,桌子上来往的宫女无不是妆容精致,香粉抹腮。
过往的酒香袭来,远处的花船过往,不时在水波流动之中,传来了笑声。
皇后娘娘站在亭子下,身边的宫女扶着站在高处,看着下方各家各院的人,道:“可有哪个合适的人选?”
“回娘娘的话,各家小姐还没有全来呢,奴才观察着那怀远侯嫡小姐很是得体,倒是配得上太子殿下。”
皇后点了下头,目光一转,看向别条花船。
“奴才给五皇子请安。”
“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宫女太监们的声音传来,皇后忙整理了下衣领,便由着宫女们虚扶了过去。
见五皇子与匕安一道而来,再看那些官员们的脸色,今日美其名曰乃是赏春。
可众人心中都了解,三位皇子之中只余下两位还未完婚,太子殿下文韬武略,才能辈出,皇上甚是喜欢。
五皇子与朝中官员关系甚好,各有千秋,便有大家世族都动了心思。
皇上笑着走了进来,皇后立刻上前去迎,皇上一笑,道:“可看着哪个中意的了?”
“怀远侯嫡女为好。”
皇上眯起了笑,回头朝萧匕安看去,萧匕安眉头一凝,目光游离在众人之中。
翠鸟莺啼,春日的风吹拂杨柳,格外让人爽利,他看了眼四周,最后问道:“三皇兄可来了?”
皇上闻言,微微抬了下眼,见三皇子果然还没到,笑道:“你们兄弟俩倒是齐心。”
五皇子的面色变了一变,面上的神色冷了三分,他看了眼萧匕安,嗤笑了声,便朝前走了过去。
萧匕安不予理会,见前方一条花船那传来了声音,见皇上也落座了,便朝那花船走去。
“匕安哥哥。”
花船之内走出来一人,只见萧琴与黄廷煜站在最前方,黄廷煜身后的一身鹅黄女子浅笑着与萧匕安打了声招呼。
邪肆的双眸微微一眯,萧匕安道:“锦儿呢?”
萧琴知道问的是她,便答道:“快来了吧,我和瑶儿都到了呢,一会儿就要上桌了。”
萧琴的话刚一落,便听得那边的太监们高声道:“奴才见过三皇子,三皇妃。”
众人寻声看去,便见一道月白的长袍缓缓走来,男子将女子从马车内抱了出来,安稳地落在地上之后,才牵着女子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对新婚夫妇,三皇子越发丰神俊朗的眉目舒展开来,独有这春日的一抹朝阳与柔和,却偏偏犹如佛光,令人心驰神往。
三皇妃更是出落地窈窕多姿色,偏偏行动之中风骨傲然,不若有些人妖媚无格。
二人携手而来,行人们都纷纷愣住,其中一人怔忪地望着二人的交握在一起的手,双目赤红。
“妹妹,你若是真不愿意嫁给他,我们便和离了。不在爵王府受这样的气,祖父与皇后姑姑已经为你出了主义,只要你在众人面前愿意入定为国到访华殿中祈福,皇上可对众人道您那疯病已然好了,再过些时日,一切便可以重新开始。”
紫堂劝着紫晓,才几日不见啊,为何妹妹会如此纤瘦?
紫晓的唇笑得有些苦涩。
“和离?我要花半年的时间入住访华殿,我得先熬过这半年,否则别人凭什么相信我没有疯?安府又如何会放过我?”
半年的风华虽说不长,可紫晓却觉得有些事便是瞬息万变,她这几日在安府过得生不如死,没日没夜的羞辱,她竟亲眼看到了安爵王与那安华……
堂怒道:“你忘了祖父告诉你我两人,要想成事,必要懂得取舍。你早些做好决定,若是半年之后你能与那安府断了干净,到时候别有了好机会不懂得珍惜。”
紫晓知道,她现在能逃过那安府一天便是一天,再听地紫堂提醒,便再也没了力气,只点了下头,目光却紧随着娄锦他们。
娄锦方一来,便有不少女子迎了过来,而顾义熙却直接将娄锦打横抱了起来,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将娄锦安放在席上。
皇后古怪地看了眼娄锦,目光幽幽一转,看向身后的宫女栖人。
栖人凑近一步,道:“敬事房那的消息验证过了,准还没怀上呢。”
皇后的神色才方好了些,便笑道:“义熙是真心疼上了锦儿了。倒是好了,三皇子有了娘子,皇上也该给太子殿下和五皇子物色物色了吧。”
见皇后将话题引到正途,所有人都侧目看去,还不等皇上说话,萧匕安便冷声道:“要看给五皇兄先看吧,太子东宫的位置我还想空着。”
皇后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这几日是左右怎么说,太子是左耳进右耳出,听得栖人说娄锦成亲那日,太子殿下那日还喝了个酩酊大醉。
难道……
皇后的心咯噔一跳。
“今日不过是一场百花宴罢了,众位卿家无须多礼。”皇上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这些人之中,他素来威仪的姿态此刻微微有些颓然,只见他环视了四周,问了声,“藏空相士为何还未来?”
娄锦与顾义熙听得这话,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极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奴才给贤妃娘娘,宸妃娘娘,英嫔娘娘,梅贵人请安。”
宫女太监们声音方一落,便见着四人走了进来。
贤妃娘娘与皇上行了一礼之后便落在了离顾义熙最近的地方。
萧匕安坐在了顾义熙对面,他微微举杯,对着顾义熙道:“皇兄,来,我敬您。”
“太子……”皇后见太子自从三皇子他们入院子来之后便开始饮酒,想着今日的重要之事,便要制止。
不想,萧匕安眸光一转,看了眼娄锦却喃喃道:“我不知道哪儿输给了你,若是有人告知,该有多好。”
这话很低很低,低地也就只有他一人能听到了。
顾义熙将酒杯举起,仰头便是一杯,左手还不忘扶着娄锦。
两个男子同是大齐最为优秀的男子,二人举杯的场景,乃是京中一绝,也是众人头一次看到。
英嫔笑着走了过来,道:“皇上,三皇子与太子殿下真真是手足情深,听说早在萧府之时,两人就为了一坛子蜂蜜比拼了棋艺呢。”
娄锦本还不在意,没想到英嫔一句话却要引起一片波澜来。
娄锦酿蜜大齐多人知道,当初为了武世杰酿蜜,京中之人更是明白。
此刻也好在武世杰与高阳公主去了蓬莱岛,否则几人在场,可不尴尬?
皇后瞪了眼英嫔,英嫔却全然不以为意,接着道:“也是奇怪了,三皇妃当初与太子朝夕相处,为何与三皇子殿下如此情投意合?”
所有人将目光一转,都看向了娄锦。
固伦公主刚从船上下来便听到了英嫔如此诛心的话,一口怒气上来,便也不管你英嫔是否得宠。
“难道还要学秦娟那女子一样,与自家哥哥朝夕相处,便要做出有悖人伦入地猪笼之事?秦家做得出来,我们可不敢模仿。”
英嫔在宫中素来左右逢源,最恨被人谈及秦家秦娟做的事,又是被固伦公主一刺,便是再怒也不能有什么失仪的事来。
娄锦早想到,有人会借机挑唆萧匕安与顾义熙,可没想到,谁都会来插一脚。
萧匕安的手微微一颤,他似乎想起了过去的一坛子蜂蜜,那甘甜的味道,他有多久没有尝过了?
思绪一转,便又想起了当初锦儿送来蜂蜜的时候,他并没有多看一眼,便更是恼恨,一口饮尽杯中酒,笑了起来。
娄锦发现萧匕安这几日削瘦了
些,自从那日大婚之后,便没见过他了。
之前听闻他去过安爵王府,再看他那模样,思前想后想到紫晓的事,才恍然大悟。
原来紫晓的事,他也参与其中。
娄锦心中隐隐一动,萧匕安一次又一次举杯,杯子虽是对着三皇子,可目光游移之中,却是在看娄锦。
宫中乐姬奏乐,乐声轻缓美妙,萧匕安挑起桃花眼,看着娄锦,邪肆的唇角微微一勾,笑道:“那时候我要是也追到了桃花村,多好。”
娄锦听着这话,心咯噔一跳。
英嫔的眼眯了起来,她朝身后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个宫女便退了下去,经过湖边的假山之处时,二人低声说起了话来。
“把人安排好了,今晚一定要留下三皇妃。”
“是。”
三十六章 三皇子怒了
节名:三十六章 三皇子怒了
碧色的亭子下,灯火打明,明黄的龙袍被围在中间,只听得棋盘上咚地一声,白子落下,皇上的双眸微微一眯,看了眼对面的三皇子。爱睍莼璩
朗眉星目依旧清冷,他伸手落子,广袖拂过棋盘,棋局瞬间改变。
皇上笑了一笑,道:“朕下了这一盘残局,谁来替朕赢了三皇子,朕重重有赏。”
声音一落,几个大臣便纷纷看向五皇子与太子。
只见太子殿下独自一人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手上拿着一瓶酒来,火红的袍子迎风而动,英俊的侧脸似乎带着一抹苦涩。
他侧过头来,目光扫了下五皇子,落在了三皇子身上。
“来吧,三皇兄,我们当初有个棋局还没下完呢。”
言毕,将酒递给了内侍臣,长袍一挥,便落座了下来。
方一出手,太子就给人一种凌厉的气势,杀伐果决,该出手的时候下手又快又狠,迂回曲折之时,又曲曲绕绕,多设陷阱。
皇上眉头一挑,看着两个出色的儿子,心中不免有些傲然了起来。
三皇子虽不动声色,看似行云流水,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落下一子,形式骤然变化,让人瞠目结舌。
五皇子沉着脸看着,他素来知道三哥棋艺精湛,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见众多官员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他悄然隐退,不想一会儿献丑。
那一盘棋局下了过几乎半个时辰之久,终于在双方都近乎全残的情景下,拉成了平手。
顾义熙起身,朝萧匕安道:“六皇弟的棋艺较之前,令人刮目相看。”
萧匕安沉闷地站了起来,邪肆的眉眼皱了起来。
他突然哼了声,拿过内侍臣手上的酒,便朝外走了出去。
舒朗担忧着他,朝皇上几人行了一礼,便急急跟了上去。
萧匕安钻入了一个花船之中,远远的,他便见到了那与皇后他们坐在一起的女子。
女子似乎很是认真地听着戏曲,时不时地与身边的萧琴方瑶说着什么。
她瓷白的小脸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地白皙透亮,殷红的唇微微一抿,晶亮的眸子波光流转,潋滟无比。
萧匕安呵呵一笑,比她美艳的,比她要温婉的女子不是没有,可天底下娄锦只有一人。
他依稀记得当初醒来之时,灼热的火势和她在他耳边清晰的话语,让他开始疑惑这个女子。
过于聪慧,过于敏锐。
这是他对她的印象,但后来,这一切在她一次又一次相救的时候,他心中生了一些特殊来。
这种特殊,为何不是命中注定?
就如锦儿所言,她重生是为了母亲,她重生头一个救下的便是自己。
那为何,命中注定的不是自己?
他有些恼恨于那段时间的疲于奔命,让他无暇去认清自己,去了解当初的那一瞬是那样地弥足珍贵。
萧匕安哧地一笑,他再次扬起头来,清酒顺着他的唇边缓缓滑落,流过他性感的喉结,湿透了他的前襟。
好在,他这条命是锦儿的。
好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他还有诸多借口可以去看看她。
萧匕安突然觉得,自己被撬了墙角,在他不经意的时候,在他做好了准备却还没来得及的时候,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嫁人了,没有给他一丝机会。
他有时候想不明白,是因为锦儿的本性还是因为三皇子?
脑袋有些昏昏沉沉,萧匕安顺势倒了下来,混混沌沌地,脑海里却只有锦儿的巧笑,他喃喃道:“你个奸诈妇人,妇人。”
舒朗皱着眉看着倒下去,不知所谓的太子。
他从未见过太子如此失态,素来都极为冷酷霸道的太子何尝有过这种失意?轻车裘马,美女金银,他太
子殿下要什么没有,若是与外人道,怕都是不信的吧。
舒朗给他擦了擦手脚,见外头时间还早,便想着等太子休息够了,再回去。
那边娄锦正在看戏,方瑶请了出恭,便与方瑶一道而去。
花园处每走几步,便是嶙峋怪异的假山,宫女提着灯笼,却还是感觉前方黑地发沉,似乎有个幽深的洞口似的。
方瑶有些闷热,她才走了两步,突然觉得腿脚疼,便蹲了下来。
娄锦扶着她,心里不知为何却一阵突突。
她往后看去,原本提着灯笼的宫女不见了,而身后再次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
她能看到湖面上的灯火阑珊,自己似乎被隔绝在了外头,心中不免有些恐慌。
奈何,方瑶痛地站不起来,娄锦不能离开,这里又没人经过,便是她叫喊了起来,也没人应。
此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娄锦喝了声谁,就感觉后脑勺一阵钝痛,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而黑暗之中,那道黑影一闪,便也消失不见了。
方瑶回头之时,发现娄锦不见了,焦急着站了起来,可偏偏腿脚疼痛,她便大喊道:“快来人啊。”
可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了,方瑶的心慌了起来,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来,锦儿呢?她在哪儿?
她顾不得右腿的疼痛,拖着身子往人多的地方去。
方瑶从没有觉得时间这样漫长,再看前面还有好长一段路,她双眼眯了起来,拿出袖口里的火折子,咬了咬牙,道:“锦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烧了这皇宫,她方瑶脱不了罪,可如若谁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那锦儿怎么办?
方瑶顾不得多思,将火折子吹了起来,便往那一旁的绯色绸带那一丢,高梁之下的帷帐虽算不上上好的绸带,但也着实是一燃就着。
那火势窜窜而上,硁硁锵锵就烧地起劲,一片火光瞬间就冲了起来。
方瑶咬紧牙,身子一软就坐了下来。
她眼中隐隐有泪,看着那火势冲了起来,便开始叫唤了起来。
“锦儿!”
这儿的火势极为迅猛,空气中陡然飘来一股子焦灼的味道,皇后皱了下眉头,命人去查看,不一会儿,就有人尖叫了起来。
“哎呀,不好了,走水了。”宫女太监们的声音刚落,各宫的嬷嬷立刻将主子带离,命人立刻救火。
正笑看戏曲的英嫔眉头皱了起来,竟然走水了?
她唇边的笑骤然收紧,脸色阴寒了起来。
对着身边的宫女摆了摆手,今日这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戏,竟这样被搅黄了!
走水的消息一下子窜入了皇上的耳朵。
三皇子站了起来,漆黑的眸子看了眼前方,便迅速将棋子放下。
刘韬从黑暗中走了过来,他紧抿的双唇十分僵硬。
“爷,三皇妃不见了。”
不过是片刻的时间,三皇妃就没了踪影,这下还走水了。
刘韬的心一惊,他没敢抬头,双眼只敢看着爷脚下那一方青白的石阶。
耳边陡然传来风的呼啸,只让人觉得浑身震颤,一股冰寒犹如针尖一般,扎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那月白的身影犹如一道闪电,在这黑暗的夜空中一跃而起,然后瞬间消失在这夜色之中。
空中传来他低沉的冰冷的声音,“去给我找,毫发无伤地找回阿锦,否则,自行了断。”
听了这话的官员们纷纷惊诧于三皇子这最后四个字,三皇妃可能只是贪玩罢了。
尽管有这种想法,三皇子也走远了,可是没人敢说出声来。
而刘韬则是立刻走了出去。
舒朗听到走水的消息,便想着要出东宫一份力,这便出了船,命人赶快去救火。
nbsp;萧琴见人都撤散了开来,再看身边之人,脸色刷白。
而固伦公主他们几人都发现了不对,再环视四周,都惊叫了出来。
“天啊,瑶儿和锦儿呢?”
萧琴的脸也刷白了,她转过身去见男宾那的人站地很远,根本看不清楚那里都有谁站着。
眼看着那边的火势冲天,固伦公主忙道:“还不快去找人,三皇妃和左相嫡媳。”
所有人愣了下,这才发现这二人没了踪影,皇后皱了下眉头,令人速速去寻。
不多会儿,一道湛蓝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左御风抱着一个狼狈的女子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铁青,将方瑶交给固伦公主之后,便道:“瑶儿他们被人算计了。”
贤妃素白着脸站了起来,厉声对身后之人道:“快去给我找,给本宫好好查一查,谁要暗害本宫的儿媳,务必让三皇妃毫发无损地回来!”
“是!”
贵妇们纷纷低垂下了头,屏住呼吸莫敢动弹。
贤妃娘娘虽鲜少在人前发怒,一贯冰冷的她,此时面上犹如骤冷的寒冰,翻涌滚动而出的情绪,堪比天边的雷云。
这种冷傲的霸气一出,便是皇后也愣了下,随即吩咐了下去。
英嫔冷着脸站在那,灯光打在她年轻却森寒的脸盘上,只见她唇角紧紧一抿,唇上却绽放出了一抹娇艳的笑来。
还有什么是她害怕的?今日她就是要娄锦身败名裂!
花船之内,紫晓混混沌沌地坐着,安爵王在男宾席上,其他人都不待见她。
前面的一方幽静的湖水波光粼粼,霓虹灯下,水光潋滟。
无端端地,这花船里头有些闷热,便到了船头上坐着。
凝萃牢牢地看着她,这几日在安府过的那些日子,小姐总是恍恍惚惚的,精神头也有些不对。
凝萃不敢有丝毫懈怠,只想着小姐能平平安安顺遂了,她也便能活得长久一点了。
一个黑影从前方一闪而过,正在看景色的紫晓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那黑影便潜入了前方一个花船内。
紫晓怔了下,她对凝萃道:“凝萃,你可看到刚刚有个黑影?”
凝萃刚才一门心思都盯着小姐,哪里有看到什么黑影,更何况,这是皇宫,难道还有刺客不成?
凝萃摇了摇头。
“我看到了,在前面呢,前面那花船是谁的?”
她索性下了船,一步一步朝那花船处走去。
凝萃眉头皱了起来,待看了眼前面的船,凝萃的心都提了起来。
那是太子殿下的船啊。
小姐又是想要做什么?
太子殿下那样厌恶小姐,这要是过去了,被有心人看到了,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呢。
她立刻拉了紫晓一把,道:“小姐,太子殿下的船不经允许是不能入内的。”
紫晓的眉跳了下,她低眉思量了会儿,想着方才那黑衣人背上仿佛背着一个人的模样,而且那颜色在水光的倒映下,仿佛是一层青色。
青……。
仿佛有什么东西深深刺了她的眼,紫晓深吸了一口气,“不,我要去看看。”
她甩开凝萃的手,心中突然激荡起了一层层波浪,兴奋地一浪高过一浪。
她看了眼远处正在就救火的人,唇角缓缓勾了起来。
娄锦,如若真是我猜的那样,那么,你这一辈子获得幸福的船票也没了。
她朝那船上走去,一脚踏上船身,船摇晃了起来,左右动弹之时,水面上漾开了水波,惊得鱼儿都散了开来。
凝萃提着一颗心,手心也出了点汗,她忙扯了下小姐,压低了声音,道:“小姐,我们快走吧。”
紫晓转过头来,盯了眼凝萃,喝道:“你要不想
我死在这湖水里,就给我安分点。”
这话一出,凝萃当真是怕了。
她小心翼翼地跟着紫晓,当二人站在了船屋外,便都提着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
见里头毫无动静,紫晓皱了下眉头。
里外不过是搁了这一层薄薄的帘帐,紫晓抿了下干涩的唇,伸出的手之间一阵轻颤。
当她的手触及帘帐的时候,刷地掀开。
岸上的灯光打了过来,只听得有人一声惊叫,几乎那一瞬,刺眼的光让紫晓怔住了。
船屋内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她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那黑影呢?太子殿下和……。娄锦呢?
她朝前走了两步,察觉到前方水中的波动,她立刻蹲了下来。
见水下静谧的水草扬动起它的长发,狰狞恐怖地张牙舞爪,她原不在意,却在下一瞬,双目圆睁,盯着水面捂住了嘴。
“那边有人,快,过去看看。”
侍卫们提着灯笼往紫晓这儿走来,凝萃一颗心砰砰直跳,忙要扯小姐离开。
不想这时候,水里传来噗通一声,溅开的水哗啦地炸开,打湿了凝萃的衣服,更是吓傻了她。
愣了片刻后,她惊叫了声,“小姐落水了!”
侍卫们对视了一眼,迅速跑来之时,听得落水的是紫晓,尽管面上鄙夷,可还是有人跳了下去,解救那无端来到太子船上的女子。
黑暗的边缘,那无人行走的岸边发出了低而沉的水声。
一抹火红从水中钻了出来,抱着已经昏厥过去的青衣女子爬上了岸。
桃花眼中凝聚着火一般的耀芒,他眯起眼来,将女子放平在草地上,唇角抿地很紧很紧。
眼前突然出现了两道黑影,黑沉的夜色之中,一道月白的光影犹如一道闪电,猝不及防地从眼前一晃而过。
萧匕安出手打去,动作迅猛地犹如一只陡然扑上来的巨虎。
两道黑影更是迅猛如电,左右与他对打了起来。
而那月白的长袍抬了下手,他将怀中的人儿抱了起来,轻抚着女子姣好的面容,他清冷的双眸眯了起来。
空气中传来一阵冷风,月白的披肩划破宁静,披在了女子身上。
“住手。”
一声令下,两个黑衣人身子一凛,立地笔挺如松。
萧匕安停了下来,火红的袍子扬开开,他他从波光粼粼的湖边走来,一双桃花眼盯着眼前的男子。
“锦儿,遭人暗算了。”两个黑衣人听得太子殿下的话,见他呼吸平稳,都低下了头来。
顾义熙抬起头来,狭长的凤眸冰冷地眯了起来,他看着远处那热闹非凡的湖面,许久才道了声多谢,便抱着娄锦朝外走去。
夜色中,那月白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被夜色吞噬,直到女子的乌黑的光可鉴人的长发与这夜色融为一体,萧匕安才回了神来。
俊美的双唇紧抿成一条线,他盯了眼远处还在打捞的侍卫们,疾步朝外走去。
火势已经得到控制,然,众人却没什么心思在这宫中继续欣赏美食美景美色。
炫色的火光将对面的林荫小道照耀地很是明亮。
更是将那缓缓从小道走出的月白身影照耀地犹若神佛。
固伦公主见着他手上抱着的人,心一提便急忙走了过去。
方瑶虽是崴到了脚,连连催了左御风抱着过去。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了过去,目光落在了顾义熙怀中之人身上。
英嫔的脸有些绿了。
梅贵人站在英嫔身侧,高鼻深目的她美目中波光流动,盯着三皇子的时候尤为盛美。
贤妃娘娘惊了一跳,她立刻上前,道了声:“传太医。”
便有人朝太
医院而去。
固伦公主见娄锦昏迷过去,气地直哆嗦,也不理会皇后几人在场,喝了一声,道:“给我去查清楚,谁对本宫的外孙女下手,本宫要她陪葬!”
皇后娘娘的眉头皱了起来,也不阻拦,只迅速命了人先给娄锦换身干净的衣服来。
顾义熙没有说话,只冷着一张脸,便是换衣服这样的粗活也不让宫女代劳。
几乎门一关上,顾义熙清冷的声音便从里头传了出来。
一字一句犹如一把重锤敲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刘韬,把那动手的宫女带上来,给我好好审问!
三十七章 终极高潮大结局
皇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是在内宫出事,要调查也应该她出手吧。爱睍莼璩
可偏偏四周一片沉静,没人质疑三皇子的话。
所有人站在这门外,虽只有一门之隔,却感觉门里头有一股寒流源源不断地逼透而出。只在这门边站着,便觉得浑身麻痹,手脚冰冷。
三皇子,怒了!
刘韬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英嫔怔住了,她小心翼翼地朝后看了一眼,发现跟在身边的宫女脸色已然发白,打颤的手脚更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那宫女见英嫔看她,更是害怕地手脚哆嗦。
“娘娘,她不见了。”宫女压低了声音,每一个音节似乎都结巴了起来。
英嫔一听,脸色刷地绿了。
被抓了?
她惊恐地抬眼看着那紧闭的房门。
宫人们禀来皇上驾到,英嫔的神色戚戚,跟着众人跪下,却在宫女用了力气的扶了下,才免礼平身。
跟随在皇上身后的红袍太子对着舒朗道:“把人带上来。”
只听得一声噗通,一个黑衣人当即被甩了出来,那黑衣人似乎已死。
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舒朗将这黑衣人一身行头扒了,才发现这是一个宫女。
所有人惊呼了起来,见这宫女面熟,心里隐隐有了点底。
刘韬走了上来,将那宫女的手臂检查了一遍,再看了眼她的手掌内侧,道:“英嫔娘娘,您这宫女倒是力气大地很啊。”
被点名的英嫔打了一个冷颤,僵硬的脸上挤出了一抹笑来。
皇上森寒的目光一转,固伦公主冷不丁地走了上来,一个响亮的巴掌声扣下,霹雳地几乎让人以为这肉定也是要打散了的。
英嫔本还是在强撑,固伦公主一巴掌下来,彻底让她没了胆气。
慌乱地跪下,寻思着要如何才能脱罪,只能死死咬定。她指着那尸体道:“抓了一个我的宫女给她换上这一身衣便要来诬蔑我吗?”
刘韬冷哼了一口气,“爷想要一个人的命,可不需要这样冤枉。”
舒朗也站了出来,“太子殿下要你的命,也无须冤枉你。”
英嫔陡然被二人一堵,胸口极为不畅。她哭着道:“皇上,嫔妾一直以来都安分守己,我的宫女也素来如此,还请皇上为我找出那嫁祸之人。”
这话,皇后就不爱听了。
贤妃娘娘看了眼英嫔,冷哼了声,便道:“我儿子从不冤枉人,他说是你,便是你。”
皇后娘娘看了眼贤妃,自也不甘示弱。
“太子殿下难道还会冤枉了你,来人!”
要说这都人赃俱获,英嫔却还在狡辩,可奈何素来针锋相对的皇后与贤妃突然联合起来,这真真是让宫中上下措手不及。
站在众位妃嫔之中的宸妃娘娘眯起了眼来,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太子,心中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来不及捕捉。
皇上冷冷看了英嫔一眼,“朕以为朕对你们秦家宽容一次,你会安分守己,没想到……来人,带下去!”
英嫔浑身一颤,她苍白如纸的脸陡然灰败。
知道没人信她,她指着那紧闭的房门道:“娄锦,你会遭报应的!你这个恶毒的妇人,你抢了别人的丈夫,你会遭报应的,我赌咒,赌咒你这一辈子都没有儿子送终!”
英嫔冷厉的话语刺耳地很,宫人们大臣们纷纷低下头来,脸色苍白地听着这些诛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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