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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王宠之绝代商妃-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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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楚清的分析,赵晟乾来回踱步:“照你所说,这次的谣言定然是北韩暗中潜伏在我大楚中的细作,根据韩皇的命令散播的。目的,还是为了北疆一战。”
“没错。当日赵晟皋离去时本就已经旧疾复发,他的党羽和近臣也都遭到了清剿。先不论他活着与否,就算还活着,恐怕眼下也无心无力在暗中筹划这些。”楚清肯定的道。
赵晟乾看向楚清:“你深夜来找朕,就是想要借朕之力,铲除北韩的细作?”
楚清莞尔,眸中带着玩味:“这些事本就是陛下该做之事,如今我将线索赠予陛下,又怎能说是借陛下之力?”
说完,她微微停顿后,接着道:“天色已晚,楚清便不再影响皇上和皇后的休息,先行告退了。”
话音落,楚清也不理会赵晟乾和桑悠倾的反应,便退出了宫殿。
行色匆匆,似乎真的怕打扰了两人休息一般。
次日,一场暗中拔出北韩细作的战役,在无人察觉中打响。对于那些是是而非的流言,赵晟乾和楚清都采取了不予理会的态度,这种胸有成竹的沉默,反倒让百姓们对那谣言产生了怀疑。
只是,楚清心中的担忧,却越来越深。
她心中知晓,眼前是大势所趋,让赵晟乾和文武百官不能多想。但是流言就是平息下来,却已经在百姓们心中种下了一粒怀疑的种子。
当战争结束,恢复到和平时期,恐怕赵晟颢的身份就十分尴尬了。
……
南楚北疆,天瑕关外的荒原上红色的楚军和黑色的韩军交织在一起,拼杀之声震天动地,鲜血漫空,让四周的空气中都掺杂了血腥的味道。
这一次,是双方僵持以来,第一次爆发的大规模战斗,整个荒原上卷入了上百万的兵马。原本是黄色的荒原,已经渐渐变成了血红色。
马蹄踏入血坑之中,溅起血液,瞬间又消失在荒原之上。
赵晟颢手中拿着银枪一路追着高月霏进入了荒原的一处丘陵地带,等他发现高月霏踪影时,却见她早已翻下马背,负手站在原地,好似在等他一般。
在她脚下,还有一个狼狈,陷入昏迷的人,也是赵晟颢不得不追来的理由。这个北韩公主,居然趁乱偷袭桑铁坤,将他弄昏并劫持过来。
其目的……早在追出去的那一刻,赵晟颢就知道,她是故意引他出来。
“公主如此费尽,将本帅引至此处,莫不是再次设下了天罗地网,想要生擒我?”赵晟颢坐在马上,并未有下马的意思。
高月霏失笑摇头,双颊微微带着羞涩:“大帅武功高强,深藏不露。此处一眼望过去,可是没有埋伏之地,就算有,恐怕也拦不住大帅。”
“既如此,那公主的用意,恕在下不知了。”赵晟颢微微眯眼,眸底闪过一丝不耐和杀意。
自从那日与高月霏交手之后,此女多次阵前纠缠,早已经让他心中不悦。
“大帅,今日月霏冒昧将你请来,只为向你说一句话,还请大帅耐心听一听。”高月霏察觉到赵晟颢语气中的不耐,忙软下语句。
她一直称呼他为大帅,而非王爷。到底为何,却不得而知了。
赵晟颢神色漠然:“公主有何话要说?”
高月霏含羞低眉,轻咬唇瓣:“与大帅相见第一次,月霏便倾心大帅。若蒙大帅不弃,月霏愿一生常伴大帅左右。”
铁血沙场上,如此美人娇羞表白,一般男子哪会把持得住?
可惜,赵晟颢并非常人。高月霏突如其来的表白,只是让他眉头轻蹙,声音更加冷冽了几分:“多谢公主厚爱,但本帅早已娶妻,只能辜负公主心意了。”
“我并不介意,月霏不敢苛求大帅休妻另娶,若这般负心,也让月霏看不起。只是,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之事,我只愿大帅能以平妻待我,我便知足了。”高月霏见赵晟颢想也不想的就拒绝,忙为自己辩驳。
这般宽容大度,恐怕是百炼钢也能化为绕指柔。高月霏紧张的等待着赵晟颢的答复,她并不认为这样无求的送上门,都会遭到拒绝。
越是英雄人物,也希望坐拥江山,怀抱美人。她有个哥哥前车之鉴,心中也认定了赵晟颢是和高枳佑是同一类人。
顷刻后,她终于等到赵晟颢的缓缓开口,可是话中的语言,却击碎了她的幻想。
“本帅一生只会娶一妻,便是我如今的妻子。今生今世,本帅不会负她,亦不会取悦其他女子。”
斩钉截铁的回答,让高月霏脸色骤变,失声喊道:“哪怕为了国家你也不肯?若是你娶了我,如今南楚与大韩之间的战争便会结束,双方再度修好,不再让双方战士流血沙场,岂不是好事么?”
赵晟颢清浅而笑,笑容艳绝天下:“若是如此将公主勉强娶回我府中,也不过是多了一尊能吃能喝的菩萨,又有何用?况且,此次战争本就是你北韩无端挑起,如今怎么又变成了了解民间疾苦的大善人?用和亲之计来解决战争,北韩真是欺我大楚无人么?”
一句强过一句的厉声质问,让高月霏连退了几步,本就受到打击的她,此时双颊和唇瓣都失去了血色。
赵晟颢不理愣在原地的高月霏,骑马过去,将昏迷的桑铁坤弄到自己马上,调转马头,便打算离开。
“大帅!”高月霏惊醒过来,高声喊道。
“公主还有何事?”赵晟颢马蹄停下,却并未转身。
高月霏一咬牙:“想必大帅还并未知道,我皇兄已经派人将你的身份,在南楚百姓中传扬,若你返回建宁,恐怕等待你的将是一场陷阱。至于你那位王妃,我皇兄也派人送去密信,将你我相互钟情一事告知。恐怕,此时此刻,她已经看过信中内容,伤心离开,你又何必……”
“我什么时候和你相互钟情?”赵晟颢缓缓转过头,平静的声音中却透着无穷无尽的杀气。
这杀气,仿若实质,逼得高月霏差点脱力。
她在这一刻,感受到了赵晟颢的怒意,那种不斩千万人难以平息的怒意。
突然间,她有些羡慕起那个得到他宠爱的女子。
强作欢笑,高月霏扬起下巴:“大帅也不必动怒。战场之上,只看结果,至于手段是否光明正大,似乎并不重要。我皇兄就是要离间大帅与南楚之心,你那商贾王妃若是相信你,又岂会上当?离你而去?”
赵晟颢杀意缓缓收敛,消失不见。他冷漠的看向高月霏:“你错了。我在意的根本不就是你们用何计策,而是你口中的肆意诬蔑。清儿根本不可能因为高枳佑的一封信离开我,恐怕,这一次高枳佑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从未钟情于你,即便清儿不信,我也不允许有人肆意传播此话,侮辱我与清儿之间的感情。”
“你就那么肯定她不会相信?”高月霏脸色青白,仿佛所有的尊严都被赵晟颢践踏干净。
赵晟颢不语,那神色却已经表明了态度。
“好!”高月霏用最后的骄傲道:“既然你如此自信,我便与你打个赌。你不许想你那王妃解释,若是她相信我皇兄之言,弃你而去,那你便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为我大韩出力。若是她始终不成对你有半分怀疑,那我从此不再纠缠你,且答应你一个条件,哪怕你让我向皇兄进言,想办法让大韩收兵。你敢还是不敢?”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慷锵有力,好似拼尽了力气。
赵晟颢浮现不屑的笑容,语气平静异常:“有何不敢?”他愿意接受这个赌约,并非是碍于面子。而是他确定自己一定会赢,而一个公主许下的承诺,若是用得好,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好。记住你的话,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出尔反尔,尊重游戏规则。”高月霏说完,翻身上马,挥扬马鞭,离开了。
扬起的烟尘,渐渐挡住了她英姿飒爽的背影,也遮掩了她心中的那分失落和心痛。
029 北上探夫,半路堵截
大地荒凉,黎民奔走……大楚北疆的战火,让这世代居住在此的百姓,也不得不背井离乡,暂时躲避这无情战火。
一路上,无数衣衫褴褛的难民们带着简单的行李,赶着牛羊,向安全的城市出发。
越是往北,城池之间的封锁和搜查便越来越严格。
城门外,要么是紧闭的城门,要么就是把守严密的关卡,对来往行人进行一个个的盘问,仔细检查所带行李,以防有北韩细作潜入进来。
楚清觉得,若不是自己跟着押粮队而来,恐怕要通过这些关卡,就要耗费许多时间。
黑色玄铁所铸的马车,需要靠六匹良驹才能拉动。厚实坚硬的车壁,简直就相当于楚清前世认知中的防弹车。
这个时代的箭矢暗器,根本就无法穿过玄铁马车的铜墙铁壁。
楚清此刻坐在其中,轻撩开窗帘,望向外面被战火渲染的景象。
在马车前方,是长长的押粮队,这是给边关大军送去的补给。一般来说,普通的补给都是在就近几个城市中调配官仓,但从大楚南方江南富庶之地调集来的粮草、军械及铠甲也会每月都送向北疆。
几十万的大军,若是只靠北方几个城市就近补给,恐怕不仅车水杯薪,甚至连这几个城市的经济都会被彻底的拖垮。
这一次,是补给部队第一次出发,也就是说大军到达北疆战斗已经过了一个月。
马车后,跟着的是楚清的浮屠卫。
这一次跟来的浮屠卫足有千人,其中五百人便是当年叱咤边疆的虎贲军。他们天生就是属于战场的,这一次楚清就是亲自将他们送到边关,送到赵晟颢手中,让其物尽其用。
剩下的一半,都是由虎贲亲自跳出来的青壮,培养出来的浮屠卫,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护送楚清来回。
“王妃,再过几日咱们就能到达天瑕关,便能见到王爷了。他若是知道你会来,必定惊喜。”酒酒陪着楚清坐在马车中,与她闲聊着。
外面赶车的人,居然是断刀。
这两大高手,是赵晟颢送到楚清身边的,一直以来,也都忠诚的守护在楚清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楚清指尖松开窗帘,任由它落下,微微一笑:“恐怕还少不得一顿责骂。”
北疆是什么地方?那是前线战场。
她没有跟赵晟颢打招呼便跑了过来,说不定会将那个男人气得跳脚。
酒酒‘噗嗤’一笑,掩唇道:“王爷如何敢骂王妃?王爷疼您爱您还来不及,他是不会责怪您的。”
“你这小丫头说话倒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楚清怪嗔的瞪了她一眼。
“奴婢知错了,王妃勿怪。”酒酒吐了吐粉嫩的舌头,赶忙认错。
这虽是认错,却没有半点诚意,楚清也懒得去指出来,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越靠近边疆,世道就越乱,最好别出什么岔子。”楚清低眉沉吟。脑海里,那些路边躲避押粮队的难民们灼热的眼神让她难忘。
这些因为战争而背井离乡,无家可归的人,似乎将主意打到了押粮队的身上。
抢劫军需,那可是死罪。
“都给我打起精神,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们都要陪着我掉脑袋!”突然,马车外传来一声惊雷般的怒吼。
这声音,楚清并不陌生。正是这支队伍的最高行动指挥官,彭将军那浑厚的声音。
楚清双眸微微一眯,心中暗道:看来此人也察觉到了路边灾民升起的歹意,一方面出声提醒部队要严加小心,另一方面则是震醒那些心怀不轨的难民,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不一会,马车外传来马蹄声,紧接着彭将军的声音便在外面传来:“王妃,这几日路上恐怕不太平,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末将会先安排王妃离开,能否到达天瑕关就看王妃的了。”
乱世之中,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彭将军不得不先向楚清打好招呼,以免事到临头会更加混乱。
对他的善意,楚清微笑颌首,轻灵的声音从马车中飘出:“彭将军放心,本妃能够照顾好自己。”
车外,那五大三粗如同黑熊般的汉子微怔了一下,似乎对楚清话中那漫不经心的语气有些不满,皱了皱眉才道:“如此,末将便不再影响王妃休息。”
说完,便策马离去。
是夜,押粮队露宿山野,湖边扎营。
月过梢头,夜深人静,部队中人疲惫一天,早已经沉沉睡去。
整个军营里静悄悄的,只有燃起的篝火,不时有干柴炸响的声音。
突然,几道猫着身子的黑影,从树林里窜出,小心翼翼的躲在草丛里,观察着军营的动静。等了半晌,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出现,为首之人振臂一挥,几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向堆积押解物资的地方而去。
不一会,几人已经来到目的地,看准了一辆满载米粮的车,轻手轻脚的卸掉绳索,将车上鼓鼓的麻袋扛在背上,就像悄悄的如来时一般离去。
黑暗中,似乎只有天幕中那轮朦胧的月看到了他们的行径。
眼看就要离开军营,几人心中正是得意,突然……四周火把骤亮,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甲胄碰撞的脚步声。
火光摇曳,却将此地照得通亮。
在火把的光线中,几道黑影的身形显露了出来。五个人,无疑不都是面黄肌瘦,难民打扮。
被包围的五人,身上的麻袋早已落地,脸上也满是惊骇的神色。
“来人!将这些大胆妄为的偷粮贼给本将军绑了,每人赏荆鞭一百,出发时将他们绑于马前昭告万民,我看还有谁赶来打爷爷的注意。”彭将军从队伍中走出来,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直接下达了命令。
“将军!饶了我们吧……”
“我们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吧,求求您!”
求饶之声不绝于耳,这一幕落入楚清和酒酒、断刀的眼中,心中所想却各有不同。
摇曳的火把光芒,照映在他们脸上,使得他们的表情晦暗难明。
酒酒眸底闪过一丝不忍,紧抿住双唇。
“你是否觉得这些难民也是被逼无奈,情有可原。彭将军此举,未免过于残忍,不通情理?”似察觉到酒酒心中的不忿,楚清转眸看向她。
被主子看穿心思,酒酒也不再掩藏,颌首道:“他们都是难民而非山贼强盗,又没有损失,警告一番便是了,何必如此……”
“妇人之仁。”断刀冷哼了一声。
“你!”酒酒气急,看向断刀眸子里满是怒火。
楚清眸光平移,最终落在彭将军的身上,开口结束两人无谓的争执:“乱世之下当用重刑,他若不杀鸡儆猴,接下来的路便要面对更多这样的情况。在我看来,他不杀他们,已经算是留情了。”
酒酒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只是眼中的不服之意却依旧存在。
楚清好笑,转眸看她:“你要记住一点,无论有千万个委屈,也不能构成犯罪的理由。法就是法,犯之必罚。”
一夜过去,部队重新出发。在队伍前段,被捉住的几个偷粮的难民皮开肉绽的现于人前,让其他有着不轨心思的人,都收敛,不敢造次。
几日后,押粮队终于有惊无险的到达了天瑕关。
这一日,赵晟颢正在天瑕关的城主府中与众将商议军情。如今,边关众将们再看赵晟颢的眼神早已没有了当初的不屑和揶揄,有的只是敬佩和心服。
当有人来报,说朝廷的押粮队到达天瑕关时,赵晟颢对此并未太多关注,只是吩咐桑铁坤去安排一切。
可是,当他听到下一句,逍遥王妃也同行而来时……
大厅里,众将只觉得面上一阵怪风刮过,再看向主帅之位时,哪里还有赵晟颢的影子?
“清儿!”一声包含了思念,却透着怒意的呼唤,让楚清转身。
还未看清楚来人,便落入了一个硬冷的怀抱之中,一双长臂紧紧的搂在她的腰间。
“你怎地不说一声就跑来了?”紧紧的搂着,仿若失而复得的珍宝般。赵晟乾的声音里,却如同楚清所想的那般,充满责备。
军中禁止女眷出现,这夫妻深情相拥的一幕,让四周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跟随前来,同样是一身戎装的阿福,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对四周的人吩咐:“都给我转过身去,该干嘛干嘛。”
军令如山,尽管士兵们还想多看几眼,却不得不无奈的离开。
赵晟颢高大的身影,黑紫色的披风将楚清婀娜的身姿包裹其中,只露出头。
大庭广众之下被赵晟颢如此紧搂,便是楚清也觉得双颊发烫。
她轻声责备:“这里是军中,你如此行为实在是难为将士表率。”
没有见到楚清之前,赵晟颢尽管思念,却还能压抑得住。可如今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怀中,那些压抑许久的思念便如排山倒海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尴尬,赵晟颢抿唇而笑,干脆将她横抱而去,几个闪身便消失在原地,留下一地惊骇之人。
北疆粗糙的风,从耳边刮过,却未伤及楚清一分一毫。
因为在她的身周,布满了赵晟颢释放出来的罡气,替她挡住了这些凌虐的北风。
曾记得,在两人初识时,她多次遇险,也是这个男人带着她在空中翱翔。曾记得,那一夜她故意整他,逼着他这个宛若谪仙的天下第一公子,在月下凌空为她拉车……
过往的一幕幕,涌现而出,让楚清嘴角噙着的笑容越发的甜蜜起来。
烈日下,仿佛流星划过——
再次脚踏实地之时,楚清已经被赵晟颢带到了一处景色优美之地。
两人站在一个山丘上,放眼望过去,都是无尽的荒原,在烈日之下,金光熠熠,瑰丽壮观。
“那些红色的是什么,好似如血海一般。”天际尽头,那一抹绚丽的红,落入了楚清眼中。
“想看?”赵晟颢一手环在楚清腰间,低眉浅笑,望着她的眸底泛着淡淡的柔情和宠溺。
楚清轻轻颌首,却又叹了口气,有些遗憾的道:“太远了。”如今南楚和北韩正在大战,谁知道那边是谁的地盘?
她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将赵晟颢的危险置于不顾。
“那里并不是两军交战之地。”看出楚清的考虑,赵晟颢低笑解释。
声音里,哪里还有半分与高月霏说话时的冷漠无情?
楚清眸底迸发出惊喜:“那我们可以去看看吗?”直觉告诉她,那一片火红,定是一个极美的地方。
难得见到楚清流露出这般小女儿的姿态,赵晟颢又岂会拒绝?
再一次将她护在怀中,身影掠过,瞬间就消失在了山丘上。
等再睁眼时,楚清那双清幽如潭的美眸中,便映入了一片血红的花海。“这里……好美!”眸底的惊艳,让她一瞬间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只能用最浅薄的词语来表达她眼前的震撼。
在她的四周荒原上,居然奇异的生长着一片茂盛鲜艳的红色小花。
这种花,她从未见过,看似不起眼,却长得异常的鲜艳,红如血,烈如火。
在这荒凉贫瘠的荒原上,难见一点颜色。若是偶尔在石缝砂砾中看到一两朵这样的小花,都已觉得十分惊艳,而眼前的却是一大片,延绵蜿蜒如河。
荒原的风,猎猎作响,吹乱了袍角发丝,血红色的花瓣也跟着随风而动,在风中起舞。
“这里是什么地方?”楚清将心中的惊艳藏于眼底,转身看向赵晟颢向他求取答案。
四周风蚀过的岩石,仿若城墙残垣,这些红色小花,仿佛记录了千年前的一段记忆和故事,越是靠近,越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凄美。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听当地人提及过,这片地域叫做魔鬼之城。”赵晟颢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楚清。
只是可惜,他自己知道的也是一知半解。事实上,居住在北疆的百姓,对此地都是三缄其口,不愿多谈。
“传说中,来到这可以,却不能带走一石一花。”赵晟颢环顾着四周的花海心中想着,或许有着这个传说的存在,才让这里的花开得如此绚丽,不受世人侵扰。
楚清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属于这里的东西,便永远留在这里好了。勉强带离这里,对彼此都不是好事。”
“清儿。”赵晟颢拉起楚清的双手,两人站立在花海之中,相互对望着。
“嗯?”楚清看向赵晟颢,一个多月的时间,战场的风沙让他如玉般的轮廓变得更加硬朗了几分,气息中少了几分飘然随意,多了几分铁血刚毅。
“苦了你了。”少顷,赵晟颢心怀歉疚的吐出一句话。
苦了他的妻,日夜为他担忧。苦了他的妻,因他卷入这场争战。苦了他的妻,不远千里,来到北疆看他一眼。
感受着赵晟颢满腹的歉意,楚清嫣然一笑,那笑容顿时让天地失色,万花凋谢:“与你一起,有何苦?”
她本就不是安于闺房的人,她的志向一样远大不输男儿。所以,她希望做一个与赵晟颢携手的女子,而不是一个只能依附在他羽翼下乞求保护的女人。
“对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突然,楚清好似想起了什么,眸中染上氤氲之气,带着几分娇羞和甜蜜。
“何事?”赵晟颢轻声的问。
楚清的事,再小都是大事。
楚清张了张嘴,欲出之言,却又咽了回去。她娇俏的笑着,故意卖着关子:“还是等你从疆场上得胜而归时,我再将这个消息告诉你吧。”
“你这小坏蛋,是在故意吊我胃口?”赵晟颢无奈的曲起手指,在楚清挺翘的鼻尖上轻刮了一下。
语气中,藏着满满的宠溺。
楚清抓住他的大掌,身子前倾,依偎在他怀中,笑容动人:“只是让你心中留着一个念想,记得早日回来。”
“好,等我回到你的身边,你再告诉我。”赵晟颢搂住楚清,与她共立天地之间,那条红色的花河,耀眼的残阳,将这一幕彻底的记录了下来。
……
楚清来到北疆,一来是看赵晟颢,二来是因为战事的影响导致了她对北韩那边的商号几乎断了联系。
在天瑕关逗留几日,重新将断了的情报网更加隐秘的链接起来后,也到了楚清离开的时间。
带着一半的浮屠卫,跟着要返回都城复命的押粮队一起离开,返回建宁都城。
清晨,露水未散,整装待发的队伍,就已经列队于官道上。
玄铁马车旁,赵晟颢为楚清理着鬓角落下的发丝,眸中不舍:“一路要多加小心。虽然都是大楚国境,却也难防又山贼逞凶,此外北韩的人也有可能会出现。”
北疆广阔,天壑繁多,却也没有谁敢保证那些北韩的军队,会否有小股势力利用地势潜入大楚。
正因为如此,北方的城镇才一直严查盘问,处于警戒状态。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楚清微笑着宽慰赵晟颢。
赵晟颢身为一军之帅,无法分身亲自送楚清回去。只能让福禄寿喜四人将楚清先护送到安全地带后,再回来。
“总之,一路小心。”赵晟颢依依不舍的将楚清扶上马车,又对福禄寿喜吩咐:“保护好王妃,若是出现任何意外,我拿你们是问。”
队伍,总算在赵晟颢的目送中,渐渐离开了天瑕关,向南楚腹地而去。
赵晟颢足足在原地站了一个时辰,才返回城主府。
“大帅,有紧急军情禀报。”
赵晟颢前脚刚踏入战备厅中,后面就传来了一声紧急的声音。
“是何军情?”他转身看向来人。
来人单腿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高过头顶:“前方有监视北韩大军的斥候来报,韩皇高枳佑乔装打扮,带着他的弯刀黑骑悄悄的离开了营地,进入天壑缝隙,估计是想要潜入我大楚国境。”
赵晟颢眉头一蹙,眸底冷芒乍现。
高枳佑为什么会突然冒险潜入南楚?目的是什么?
楚清!
脑海中一道闪电劈过,顿时让赵晟颢脸色骤变。
楚清来到北疆的事,定然瞒不过高枳佑。他肯定是想半路劫持楚清,一来他本就对楚清肖想,二来也能让自己投鼠忌器。
几乎瞬间,赵晟颢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备马!”
清儿,你可千万不要出事,等我!
赵晟颢心中焦急万分,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厅中。
另一边,楚清并不知道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块令人垂涎的美味,只是安静的坐在车上,双手叠放在小腹上,嘴角泛起柔和的笑意。
“王妃,你没对王爷报喜?”酒酒精通医术,又整日侍候在楚清身边。她身体上的异样,又岂会瞒得过她?
楚清缓缓摇头:“我改变主意了,想等他凯旋而来时,在告诉他这个消息。此刻我不想让他分心。”
“王妃放心吧,王爷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也一定会打败北韩。”酒酒笑着安慰。
她跟随赵晟颢多年,后者在她心中早已塑造出无所不能的伟大形象。
楚清无声而笑,在她心中自然也相信赵晟颢不会输。
“前方何人挡路!速速离开!否则杀无赦!”
突然,彭将军的声音在车外响了起来。
本是在匀速前进的队伍,也停了下来,紧接着便传来一阵钢刀出鞘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楚清皱了皱眉。
“王妃别慌,我去看看。”酒酒表情中也变得有些凝重。敢公然拦截朝廷军队的人,恐怕不是善类,少不了会是一场恶战。
如今楚清的身体情况特殊,她必须要保证主子丝毫没有损伤。
她正打算出去,车门却突然被打开,露出阿福凝重的脸:“王妃,前方拦路的是韩皇高枳佑,说要求见王妃一面。”
“是他?”楚清眸光一闪,沉吟片刻后吩咐:“将马车驾过去。”
阿福虽想阻止,但是在楚清的眼神中,却不得不妥协下来。
很快,玄铁马车来到了队伍之前,与前方拦路的一群煞神相对而视。
马车门打开,楚清端坐其中,望向前方那骏马上的男子,微微一笑:“不知韩皇突然出现在我大楚境内所为何事?”
高枳佑高傲的凝视楚清:“朕想请王妃到北韩做客。”
030 楚清之怒,经济封锁
官道上,却因为战火蔓延,变得人迹难寻。
夯土黄沙,只让人感觉到一阵荒凉。
南楚的军队和北韩的铁骑相对而立,虽然人数悬殊,却因为北韩那领头之人的凛然气势,而让南楚军队不敢妄动。
三尺黄土,将楚韩兵马隔开。
黑色骏马前,对立这玄铁马车。马车中,清雅无双的女子端坐其中。
“不知韩皇突然出现在我大楚境内所为何事?”楚清唇角轻牵,只是眸底的冷色骤降。
高枳佑居高临下的看向楚清,刚毅冷峻的五官没有一丝顾忌。凝视这楚清绝美如仙的容颜,他紧抿成线的唇角略微上勾:“朕只是想请王妃到大韩做客。”
果然不安好心。
楚清在心中暗恨。面上却笑靥如花:“韩皇客气了,本妃目前并不打算去游览北韩风光,只能辜负韩皇美意。”
“王妃来到此处,与大韩只有一步之遥,何必忍心拒绝?莫不是你连九溟商号那办事驿的人都不在乎了么?”高枳佑双眸微眯,一道精光乍现。
楚清笑容未变,心中却已然恼怒:“以人命相逼,这就是堂堂韩皇的作风?不怕有辱皇室威严么?”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将王妃请回大韩,那些虚浮之名弃之也无所谓。”高枳佑声音里没有一丝犹豫,似乎已经表明了誓要将楚清带回北韩的决心。
楚清冷笑:“看来,韩皇是势在必得了?”
高枳佑低眉浅笑,却依旧难掩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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