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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王宠之绝代商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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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底黑字的契约书,引起了水千流额兴趣。他从榻上翩然而至,坐在楚清身边,也探着头看着上面的内容。
楚清对宇文桑道:“我们楚家商号有意代理今后奥斯卡特家族所有来楚的货物,今后奥斯卡特家族的船只靠岸,也无需再找合作商。这上面写清了你我两家的权力和义务,一式三份,上面都已经签了我父亲的名字,请你带回去,若是你父亲同意,下一次奥斯卡特家族船只再临南楚之时,就是咱们的正是合作之始。”
不待宇文桑说话,水千流便敲着桌子问道:“为何是三份?”
楚清冲他嫣然一笑:“其中一份担保人就有劳水公子了。”
水千流嘴角一抽,眼里的笑意却没有丝毫掩饰:“我何时答应过要为你们两家作保?”
“怎么?水公子是不愿么?合约中可写明,水公子在作保期间,我们两家交易的一层利润都是你的保金。”楚清笑得眉眼弯弯。
水千流双眼一眯,看着楚清那笑得人畜无害的模样,突然朗声道:“好!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名柳,伺候水公子笔墨。”楚清笑盈盈的吩咐。
搞定了水千流,她又看向宇文桑,后者却带着笑意看着她:“要我带回去可以,不过合约书上要你的名字。”
楚清皱眉。
宇文桑笑道:“我奥斯卡特家族的合作对象,是你楚清,而不是楚家的商号。”
楚清眸光闪动,她明白宇文桑的意思。可是,楚家并非他想象中的那样。“宇文,你何必……”
宇文桑打断楚清的话,收敛笑容,认真的看着她,将手轻覆在她放在桌上的小手上。
这一幕,看得水千流眼角一抽,手里的笔杆几乎被折断。
“清清,我无法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守护,这是我所能为你做的事。或许我的担心只是莫须有,但是为了让我安心,请答应我。”
楚清垂下眸光,小手从宇文桑的掌下收回。后者眼底有些失落,水千流却因此而在心中松了口气。
“好,我答应你。”尽管楚家不会像宇文桑担心的那样,但楚清依旧没有拂他的好意,答应了他的条件。
而她的答应,让宇文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如阳光般驱散寒冷,笼罩在整个房间。就连水千流都有一瞬的失神,觉得在这种温暖的笑意下,无法拒绝宇文桑任何事。
……
是夜,拍卖会成功落幕。安宁城中关于拍卖会的神奇,却刚刚开始。
楚正阳忙完之后,将楚清叫到书房,后者将协议书一事向他禀明,如她所料,楚正阳并未对此产生什么不满,反而与有荣焉的欣慰点头。
“爹爹特意叫我过来是有事?”楚清为楚正阳斟了茶,坐在一边。
她已经背下了人体所有的穴位,今晚将去竹林学习防身之术,不能耽搁太久。
楚正阳今晚显得有些恍惚,并未注意到楚清的焦急,只是淡淡点头,问道:“你是否对于为父的来历有几分好奇?”
楚清垂下眸中,长长的睫毛在烛火下形成的倒影打在她的眼睑上。
那日在会场中,闵子峰的反应,还有楚正阳的回避,都让她看出来了几分,只不过,楚家的来历她一直都知道不简单,所以,楚正阳不愿说,她便不问。
今夜,难不成楚正阳要向她和盘托出了么?
楚正阳靠坐在书桌后椅子上,桌上厚厚的账目在他胸前形成了一片阴影。他眼中涌出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失落,也有愤然。
“为父来自于河西楚家,这个家族世代从商,却又不为人所知。因为,楚家的经营是一般商人难以插足的矿业。”
楚正阳娓娓道来,楚清却因此而震惊得抬起眼眸看向自己的父亲。
要知道在南楚,矿产资源几乎都属于国家所有,插足矿业,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可不是一般的人家能够做到的,楚家真的有那么大的势力?若是如此,那楚正阳又为何会跑到安宁城来贩卖生活用度所需?
“楚家的矿已经传承十代,经历十代经营,楚家在河西已经成为只手遮天的大氏族。他们是皇家的供应商,楚家矿洞中出产的矿石几乎都是直接运至军中。”
“楚家……是什么矿?”楚清突然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她的自觉告诉她,自己早晚会和楚家的本家杠上。
楚正阳平视前方,眸光在烛火下晦暗难明:“铁矿,伴生丹穴。”
楚清倏然睁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看向父亲。
难怪,难怪……
楚正阳继续道:“我本是楚家第十一代传人,也是下一任的家主候选人。可是,我的父亲却逼迫我做出一个选择,让我不得不离开楚家,带着你母亲来到这里。从此与楚家再无干系。”
楚清看向父亲,她没有想过这位给她一种大海般厚重,沉稳的男人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份。
“是让你在家族和母亲之间做选择?”这个答案并不难猜。
楚正阳没有否认的点头。
可是,这却让楚清不解的皱眉:“为什么?”在她的印象中,母亲郦氏不仅漂亮,而且贤淑,这样的女子为何不能进入楚家?是因为门第么?可是,母亲的气质和修养,她从不觉得母亲出自小门小户的家庭。
楚正阳握了握拳,却不知该如何向女儿解释。
父亲的为难,落入楚清眼底,她心中的疑惑更甚。
“因为你的母亲,是出身花街,是下九流之人。”突然,书房门被推开,郦氏站在门外平静的道。
“夫人!”
“母亲!”
楚正阳和楚清不约而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向门外那绝美的少妇。她穿着一身淡雅的儒裙,气质清贵,姿容绝丽,不染凡尘,似乎和她口中那等女子格格不入。
“母亲。”楚清走过去,扶住郦氏的手臂,将她带入房中,又关上门后,才叹了口气,一家三口无言相对。
郦氏看向楚正阳,两人四目交汇,前者眼底满是心疼,后者眼中积满怜惜。
怎么看,都是两个倾心相爱之人。
郦氏眸光中的柔情,从楚正阳身上缓缓转到楚清身上,抬手虚描着她的眼眉,喃喃的道:“阿离,你可会嫌弃母亲以前的不堪身份?”
楚清缓缓摇头,语出至诚的道:“先不说儿不嫌母丑,就算母亲有那样的前尘往事又如何?谁,没有个曾经呢。阿离看重的只是咱们一家三口和睦在一起,期盼的只是何时爹爹和母亲再给阿离添双弟妹。”
说完,她故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这娇俏的模样,成功的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你这孩子!”郦氏双颊一红,娇嗔的伸出手指在楚清额间轻点了一下。
楚正阳也有些尴尬的撇开眼神,几息后才对楚清说起那些被两人刻意遗忘,不愿想起的往事。
……
马车中,楚清十分沉默,回想着父母告诉自己的话。
楚正阳告诉她楚家的来历,并无别的心思,只是不想让她心中瞎想而已。况且,这一次遇到酒友闵子峰,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在安宁的事就会传回河西楚家。
秘密,当多一个人知道之后,就不在是秘密。
这一点,无关于闵子峰是否会说出去遇见过楚正阳的事。
可是,在听过了父母的故事后,楚清对那个河西楚家却丝毫没有好感。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穿越后,真的会遇到这种棒打鸳鸯的事。
其实楚正阳和郦氏的故事很简单。
当年,郦氏是南楚都城建宁的头牌艺妓,才貌双全,却洁身自好。无数达官贵人,风流才子集齐千金之位见她一面。
可是,她却不为金银所动,只与兴趣相投之人来往。
她的名气是那间花房的招牌,这些贵人们又愿意捧着她,所以店里的花姑姑也就由得郦氏去了。
后来,郦氏与楚正阳一见钟情,两人互定终生。楚家却因为郦氏的身份,拒绝她进门,楚正阳以绝食抗拒,他的父亲才勉强同意让郦氏进门做小。
可是,楚正阳心中只有郦氏,也舍不得委屈郦氏为小,便说出今生今世只愿娶郦氏一人为妻,永不纳妾的誓言。
气得楚家家族,逼迫他堂前击掌,斩断父子恩情。
之后,楚正阳便带着郦氏远离河西,来到南楚南端的安宁城,安家。
父母的故事让楚清唏嘘,可是河西楚家却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的心头。之前在书房中,那种感觉越发强烈,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一天,她会站在这个大氏族的对立面,展开生死决斗。
真的……会这样么?
“小姐,竹林到了。”酒酒撩开门帘,叫醒沉思中的楚清。
今夜,陪伴在她身边的只有酒酒一人,扶苏白天在店里帮忙学习,晚上便接受断刀的训练。而名柳,也在酒酒的教导下,如今在学习医术和毒术,楚清没事的时候跟着看,倒也学了几分。
楚清下车,望向四周,却不见水千流的身影。
突然,一道白影飘然而下,落在她的面前,不是水千流还会是谁?
“第一节课就迟到?”水千流如清泉过石的声音缓缓响起,语句虽有责备之意,可是仔细分辨,语气里却带着隐隐的宠溺。
“有些事耽搁了。开始吧。”知道是自己迟到在先,楚清也不狡辩,只是看了看天色催促。
酒酒适时的远离二人,守住道路,以免有人误闯。
“你已经错过了最佳的练武时机,所以注定学不到什么盖世神功。”水千流淡淡的说着,小心的注意楚清的表情。
可是,在话落之后,他却看不见她脸上有一丝的失落之意,不由得笑道:“你好像并不在乎?”
楚清淡淡的道:“我早就说过,我习武只是为了能多一张自保的底牌,没想过像水大侠这边飞来飞去。”
“为何你称宇文桑为宇文,对我却如此客气的称为公子,大侠?”水千流突然话锋一转。
楚清一愣:“难不成你要我叫你千流?”
“阿颢(hao)。”水千流道。
“什么?”楚清没反应过来。
水千流向她靠近一步,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说,你今后称呼我为阿颢。”
“为什么?”楚清不解。
水千流挑起一抹让楚清陌生的邪魅笑容:“若你还想学习防身之术,最好照我说的做。”
楚清弄不明白这个男人抽什么风,撇撇嘴,无所谓的道:“好吧。”
“叫一次。”水千流得寸进尺的道。
“阿颢。”楚清随口喊了一声。
“不错。”水千流轻点颌首,转身过去,没有人楚清看到他脸上浮现出的笑意。
“喂,你到底教不教我?”楚清有些不耐烦的道。
水千流转身面对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你无法修习高深内功,我只能教你近身搏击之术,你的力量不够,所以我会教你借力打力,还有点穴之功。”
楚清听得有些热血沸腾:“那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逃。”水千流简洁的回答,看向楚清的眼眸认真的道:“别妄想与一流高手对抗,你的安危永远是第一重要。碰上高手,立即逃。”
这一点,楚清心中也很认同。她又不是武林中人,非要和人对打。“问题是我怎么逃。”她可不认为面对那些高来高去的高手,自己有逃跑的可能性。
“你不是也学了些医术和毒术么?”水千流挑唇笑道。
他怎么知道?楚清下意识的扭头看向站在远处的酒酒。
“别乱想,我要是想要知道你的一举一动,不需要酒酒和断刀报备。从他们两个跟在你身边开始,就和我没有关系了。”水千流阻止楚清的乱想。
收回眼神,楚清垂下眸,淡淡的道:“如果来不及下药,或者药效来不及发作呢?”
“所以,我还会叫你一套不需要内功辅助的轻身之术。”水千流向她靠近一些。
楚清抬起头,睁大双眼,眼底满是吃惊。居然还有这样的功夫?
水千流满意的看着小脸上流露出来的吃惊神情,脚尖一点,身体向后飘去:“今夜,就先教你这逃命之术。”
楚清翻了翻白眼,这个男人说话就不能好听些么?什么叫逃命之术。
但是很快,楚清就被眼前的一幕深深的吸引了。
水千流在为她演示,却犹如飘渺舞蹈一般,让人看得忘乎所以。水千流的身形时而虚幻,时而具实,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身形交错间犹如踏云而舞。
“看清楚了么?”倏地,水千流出现在楚清身前。
楚清有些呆滞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是看清楚了水千流的动作,可是要让她照着来一遍,似乎不太可能。
水千流轻笑闪身,在他身后的地上,居然留下了无数个脚印。“这套身形叫沾衣幻影,本就是女子所用。没有什么心法口诀,比的就是熟练程度。”
楚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着那些眼花缭乱的脚印,有些无语。
“我带着你走一遍。”水千流说完,拉起楚清的小手,飞身落入第一个脚印中。
楚清心中一凝,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月桂清香,还有淡淡的温度。
“放松,记住,随心而动。”水千流在她耳畔低喃,两人的身姿突然变得虚幻。
酒酒看着两人‘翩然起舞’的画面,彻底被震撼,一白一青两人相拥在一起,月下起舞,竹影沙沙,真的如下凡的仙人一般。
楚清跟随着水千流而动,只感到耳边风声,还有就是呼吸里全是这个男人的味道。
“凝神感受脚下变化,沾衣幻影即可配合攻击进行近身战,亦可迷惑敌人,逃之夭夭。很适合你。”水千流的声音再次袭来。
楚清收敛心神,在水千流的带动中,在月下翩然起舞。
“注意三皇子。”正在楚清全神贯注领会沾衣幻影时,耳边却突然传来水千流的提醒。
她不解的对上他足以魅惑众生的双眼。后者一笑:“你以为他真是闲来没事,到此养病的么?若是被他盯上,恐怕你就无法做你想做之事了。”
楚清双眼一眯,看着水千流,身形依旧随之而动。心中却响起了警钟。她一直好奇三皇子对扈家的态度,还有来到安宁后所做的一切,看来真的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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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到妞们的留言,泱泱觉得很贴心啊!其实只要有人还觉得商妃不错,想要看下去,想要知道接下来的故事,泱泱就已经很满足了。我对楚清的付出,不亚于对安云兮,所以也希望能够如喜欢云兮一般的读者,喜欢楚清,喜欢商妃。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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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皇子返京,连日大雨
扈家,自从楚家的拍卖会结束之后,扈芙蓉以千两黄金拍得水千流用过的丝帕之后,便闭门不出,将自己所在自己的院子中,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扈博易容忍了她三天,最终还是带着不满来到了她的院门前。
阻止了守在院外的小丫鬟通报,扈少安瞅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对身边的父亲低声道:“爹,您看这大白天的,怎地妹妹房门紧锁?”
扈博易双眸阴郁的看向那道紧锁的房门,沉默不语。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让一边的小丫鬟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那副可怜楚楚的模样,顿时惹得扈少安心生怜意,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最重要的事,又按捺下去。
含春说得对,我要在父亲面前改变形象,待千万家产都落入我手之后,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么?
在心中对自己安抚一番,扈少安终于不舍的将目光从小丫鬟身上移开。
“爹,不如我先去看看?”扈少安向扈博易提议。
扈博易的眼中终于看向了自己的纨绔儿子,这几日,此子到安稳了许多,没有在外沾花惹草,也没有惹是生非,反而在家中店铺中帮忙。虽说也没做什么事,但是也颇令人意外。“最近你怎么不出去和你那些狐朋狗友们鬼混了?”
扈少安嘿嘿一笑,将心中早已想好的说辞说出来:“平日扈家有爹爹和妹妹守着,孩儿自然是乐得清闲,可是如今,楚家虎视眈眈,扈家地位受到威胁,若儿子还不思父亲之苦,岂不是妄为扈家子孙?”
扈博易看了他一会,见他神情中不似作伪,老怀安慰的点点头:“你能如此想,再好不过了。以后就多留在店中帮忙吧,你妹妹,终归是要嫁人的。”
“是,爹。”扈少安心中窃喜,刚才那番话还是含春教他的,如今看来父亲十分受用。特别是最后一句话里的意思……以前,他的父亲可都是想要招赘,现在却说出了把妹妹嫁出去的话,这……扈少安眼眸一转,将心中所想掩藏其中。
父子两人站在扈芙蓉的院门外一幅父慈子孝的画面,相对于那紧闭的院门,倒显得有些诡异了。
他们站在此处如此之久,扈芙蓉居然不曾出来。
“小姐最近都躲在房中做些什么?”扈博易皱了皱眉,问向身边服侍扈芙蓉的丫鬟。
两个小丫头低着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腰带上下垂的穗子都快被手指绞碎了,也没人敢回答扈博易的话。
“哼。”扈博易不满的哼了一声,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
懂得察言观色的扈少安借机道:“都支支吾吾作死么?老爷让你们说,就说。”
两个丫头互视一眼,最终还是年纪稍长的那位站出来,双颊通红的低着头,小声的道:“小……小姐,她……她终日……与水公子的那方丝帕……朝……朝夕相处。”
说到后面,声音已如蚊音,难以听见,但站在她身边的扈博易和扈少安还是听了去。
小丫头的话中之意已经说得十分含蓄,但加上她那满脸羞红的模样,两个大男人也猜出了些端倪。
扈少安看向父亲,见他神色不佳,便拂袖让小丫鬟退下,凑到父亲身边:“爹,还是我先去看看吧。”
扈博易看向他,从他的表情中解读出未说完的话,最终硬着脖子点了点头。
得到父亲的允许,扈少安放轻脚步,穿过小庭院,步上台阶,来到了紧闭的房门前。他原本想抬手敲门,可是曲起的手指还未碰到门边,便听到其中传来一下轻微的声音。
扈少安眼中疑惑,放下手,将耳朵凑了过去,靠在门缝仔细偷听。
断断续续的话终于传入他的耳中……
“嘤嘤嘤……千流,你为何不来带我走……嗯……你知不知道我要被爹爹送人了……嗯……”
呢喃中夹杂着哭声,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口申吟。
扈少安耳朵离开门缝,脸色变了几变。父亲要将小妹送人?这个消息他从未得知,难不成他这个扈家大少爷真的成了摆设不成?
这个认知,让他的眼底变得阴郁起来,下意识的看向扈博易的方向,眸底已经开始积聚一些怨气。
扈博易见扈少安看向自己,脸色奇怪,心中一惊,以为是扈芙蓉出了什么事,忙提着衣摆,快步走过来。
父亲的紧张,让扈少安的眸子越沉。何时,在自己的事上,父亲也会如此在意?
“你妹妹如何?”扈博易一来到扈少安身边,就紧张问道。
扈少安垂下眼角:“妹妹没事,应该是在午睡。”
“午睡?”扈博易皱眉,抬头看了看天色,怒哼:“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在午睡。也还有心思午睡?”
说罢,他直接推向紧闭的房门,可是在里面上了栓的房门在这一推之下却没有推开,只是摇晃了两下,又安静下来。
木门拍响的动静,让屋里安静下来,可是依旧无人开门。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扈博易,吩咐身后跟着的小厮将门撞开。
这个命令,让扈芙蓉院里的丫鬟们相互依偎在一起,躲在远处,不敢阻止。扈少安也默默的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哐嘡——
木栓被大力冲断,紧闭的大门终于被打开。当门开的那一瞬间,混杂着香气的浑浊空气向外扑来,惹得扈博易皱了皱眉。
房间里,没有光线,窗户都被挡得严严实实。只剩下门口处被阳光洒入,驱散了黑暗。
完成任务后,小厮们自动退下。
房内的安静,让扈博易皱着眉,抬脚迈入其中,扈少安紧随在后。
房间里,燃着熏香,床上的纱帐都被人放下,此刻昏暗的光线中,扈博易和扈少安只能隐约看到层层纱帐后人影的晃动。
扈博易脸色骤变,三步并两步的冲上去,一把扯下遮挡视线的纱帐。
“啊——!”纱帐后传来扈芙蓉惊慌失措的叫声。
女儿衣不遮体的躲在大床角落,看不清楚模样,床上的凌乱让扈博易勃然大怒:“你这个不孝女!那个畜生在哪?”
这样的场景,让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另一处。
“爹爹,没有人,只有女儿。”扈芙蓉带着哭腔向父亲解释。
可是,此刻的解释却显得苍白无力。
“你还有脸说?”扈博易咬牙恨声,心中的怒火无处可渲。
“爹爹,你要相信我!”扈芙蓉哭喊着扑向扈博易。
扈博易一挥手,将她推到一边,床上的被褥被扯开,露出了下面遮盖的一方白色丝帕。
见到那丝帕,扈芙蓉眼中闪过惊慌,直接扑过去,将其紧紧抓在手里,放在怀中,完全不顾仅着肚兜的光洁背部暴露在父亲眼前。
“父亲,可是有外人闯入!”此时,扈少安到的声音已到身侧。
“出去!”扈博易怒斥,让扈少安的脚步一顿,莫名的看向父亲的背影。
望着女儿卷缩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样子,扈博易转过身,沉着脸对扈少安吩咐:“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来。”
扈少安心中有些疑惑,却还是点点头,依言走到了门外。以他的经验,房间里并没有其他男人,那么父亲又为何……
扈少安离开后,扈博易背着身子,对身后的扈芙蓉道:“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
刚才他也是气急,现在看来,四周窗户又是紧闭的,女儿的反应也不像房中私藏男子,这个肯定,让扈博易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扈芙蓉喜欢水千流,这件事他心中清楚。如今两人之间缘分已尽,女儿哀思伤神,弄得神不守舍,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要这些是不传出去,也就无妨。
扈博易走向门口处的圆桌,耐心等着女儿修饰好后,出来见他。
原本楚家已经被他逼到绝路,可是这几日又被楚正阳翻盘,扈家若不再给予反击,恐怕早晚会被楚家所取代。
心中想着,扈博易已走到圆桌旁坐下,心中思索着如何将扈芙蓉送给三皇子。
三皇子体弱多病,送个美人过去暖床、伺候,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一会,穿好衣服的扈芙蓉从床上走了出来,她一头长发披肩,并未挽发,见到父亲正在等自己,便走了过去:“爹爹。”
一声‘爹爹’打断了扈博易的思路,他看向向他屈膝作揖的扈芙蓉,衣衫整洁的她,也是为落落大方的美人,不由得点了点头,心中的火气也消了一半。
在门外守候的扈少安听到妹妹的声音,也转过身来,看向她。【wWw。WRsHu。cOm】
“嗯。起来吧。”扈博易淡淡的道。声音里显然已经没有刚才的暴戾,这让扈少安心中的不忿更深。
“谢谢爹爹。”扈芙蓉人如拂柳般盈盈起身,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突然,扈博易的眼瞳倏地一缩,失声喊道:“你的脸怎么了!”身子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向后跌去。
好在,他扶住了桌沿,才稳住身形,没有摔倒。可是,脸上的惊恐却越深。
“我的脸?”扈芙蓉奇怪父亲的反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依然如丝般光滑,并无异样。
“妹妹你的脸!”这时,门外的扈少安也看清楚了屋外阳光打在扈芙蓉脸上那青红交加的癍迹。
那无颜女的形象,顿时让喜欢美人的扈少安有一种欲呕的感觉。
“我的脸怎么了?”扈芙蓉见父兄如此,惊慌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跌撞着冲到屋内的铜镜面前,却又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楚,让她捧着铜镜,跑到门外迎着阳光照着。
啊——!
尖锐的叫声响彻整个院落,紧接着便是铜镜摔在地上的脆响。
扈芙蓉紧紧捂住自己的脸,双瞳涣散,充满了恐惧。刚才她在镜中看到那青面、红眼的女鬼是她?
不,不可能!
扈少安向后退了几步,从妹妹指间缝隙中看到那些如青苔般的印记,还有红如兔眼的眼睛,乌红的双唇,不禁寒毛乍起。
“嘤嘤嘤……”恐惧的哭声从扈芙蓉的嘴里传出,配上她此刻的容貌,简直就像是从阴间来索命的厉鬼一般。
远处的仆人不敢靠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从三个主子的反应猜出了家里发生了大事。
扈博易跌坐在椅子上,两眼失神,嘴里喃喃的道:“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原本想靠着女儿,与三皇子拉近关系,如今女儿变成这样,他还能靠什么?
……
楚家,这几日,楚清每天都起得稍晚。因为晚上跟着水千流练功,也导致了她睡眠不够。她不懂内功,自然也不会懂得调整内息来消除疲劳。
唯一的好处,就是她的身体越发健康,五感也越发灵敏,就连个头都有微微长高的趋势。
“小姐喝茶。”酒酒将泡好的一杯香茶端到楚清面前。
香气袭人,楚清深深吸了口茶香,看向酒酒道:“你倒是有双巧手。”
酒酒来了之后,几乎她的饮食一块都由她负责,名柳便负责她的起居。这几日的膳食,还有茶点都让楚清赞不绝口。
只不过……
“你在给我调理身子?”前世与医药为伴,楚清怎么会吃不出自己的食物里带着淡淡的药香?
酒酒不好意思的伸了伸舌头,老实的交代:“这是水公子之前吩咐的。他说你平日事多,晚上又要习武,长久以往,体魄恐怕支持不住,所以吩咐奴婢私下为你调理身体,助你一臂之力。”
“那为何不一开始就说?”楚清问道。
“公子怕你心生抗拒,不愿领他好意。便吩咐我,若是没有被你察觉,便装作不知,若是被你看出,便要第一时间据实相告。”酒酒回答。
楚清垂眸,水千流这突如其来的体贴,让她有些不适。可是,这不适又不知道该如何谈起。“这些药材都是名贵之物?”她又不傻,普通药材哪有那么好的功效,能够在短时间内就能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酒酒点头:“药材都是公子派人送来的。”
楚清站起来:“今后不用从他那里拿药材了。”
酒酒抬眸,看向楚清,急道:“小姐要停止调理身体?”
“不是。”楚清摇头:“以后若是需要什么药材,我们自己寻就是,不必麻烦他。”
“可是……”酒酒欲言又止,有些为难的看着楚清。
“可是担心我囊中羞涩?”楚清看向酒酒笑道。既然是名贵药材,自然要价不菲,酒酒担心她没有钱,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是。”酒酒慌忙否认。
她的否认,倒是让楚清有些疑惑了。
“有些药材,即便是有钱也买不到。”咬咬牙,酒酒无奈的向楚清解释。
楚清眸光闪了一下,垂眸不语。
这个时代,酒酒所说的话倒是有所可能。皇权至上,天下间的好东西,自然都被收在皇宫大内中,寻常人家恐怕就是再有钱,也无处可买。
既然如此,那水千流又是从而得到?难不成他如此有权有势?还是他仗着自己武功绝高,从皇宫中盗来的?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让楚清不想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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