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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嗨翻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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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吴德妃出面,实在看不下去了,想了个万全的理由结束牌局。
赵宣站在门外,看着他的美人们出老千、玩对牌,眼都瞪直了。看到最后,柔昭仪签完欠条挽起袖子说再来一局时的豪迈,再次深深震惊了赵宣。
这些货不是他的美人们,绝对不是。赵宣碎碎念地进行自我催眠,待人都散了,赵宣刚想进殿,一个小内侍却抢先一步,走在他前头,俯在闵贤妃耳边说了些什么。闵贤妃听完后,立马将人都打发走,连与喜昭容“分赃”都顾不上,立马紧闭殿门。
赵宣皱了皱眉,搞得这么神秘,想做什么?
其他宫人巴不得到别处闲逛,不一会就全都走光了。赵宣假装离开,却偷偷藏到了拐角处,待周围空无一人时,他这才警惕地露出身影,蹑手蹑脚想要戳破窗户纸,观察屋内的情况。
哪想,窗户是用绿纱糊的,轻轻一戳根本弄不破。赵宣不甘心,沾了沾口水,誓要将窗户捅破。
他戳他戳他戳戳,嘭地一下,他终于成功地戳出一个大洞来,这个大洞大到足够殿里的闵贤妃一眼瞧见他猥琐的笑容。
“杜宝林,你在做什么?”
赵宣扯了扯嘴角,“我在抓苍蝇。”
闵贤妃耷拉眼皮,骗谁呢啊!当她傻子啊!
“杜宝林,你给我过来。”闵贤妃凑过去,脸上明显晃过一丝慌乱,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听见。”赵宣仍然趴在窗户洞上,眼珠转了转,死命往殿里瞧,瞧见里面好像还有个人。黑青色的袍角,一动不动站在殿角。
赵宣当即狐疑,那个人是谁?
“杜宝林!”闵贤妃低吼一声,貌似濒临爆发边界值。“一天不骂你你就骨头痒是吧!你站那别动,我马上就来收拾你!”
赵宣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心情异常紧张。之前与他一起去行宫的是闵贤妃,而小宝林正好又是闵贤妃身边伺候的人,这么多巧合重叠在一起,难不成闵贤妃就是那个背后黑手吗?又或者,她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一直隐忍不发?
不容他多想,殿门大开,闵贤妃气冲冲地跑出来,一边揪起他的耳朵:“欺负老娘脾气好是不是?听墙角?你胆儿肥了是不是!”
赵宣盯着她,全身绷紧,仿佛下一秒便会从她嘴里迸出杀人灭口之类的话。
“要不是念在你快出宫的份上,我绝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你。作为惩罚,整个玉照殿的恭桶由你包了,通通给我刷干净了!没刷完就不准你睡觉!”
一刻后。
☆、第七章 米田共
花园某处偏僻之地,赵宣一脸难堪地跟在阿东后面,两手分别提着大恭桶,所过之处皆是屎味。
阿东不放心地回头,轻声安慰道:“杜宝林,要不您在这等着奴才?恭桶太重,若让您一路提回去,怕是会折了手。待奴才将这两个恭桶提回去后,再返回来提剩下的两个?”
阿东已经很有道德地为赵宣分担了两个恭桶,现在又说出这样暖心的话,赵宣觉得他总算看到了曙光。
他热泪盈眶地握住阿东的手,“送佛送到西天,好人做到底,要不你帮我全刷了?”
阿东愣了愣,仿佛对赵宣这番厚颜无耻的话有些吃惊,犹豫答道:“好。”
赵宣顿时心情舒朗,站在恭桶旁闻屎味的阴霾一扫而空,一边哼着曲一边等待阿东的归来。
就凭今日贤妃的异常举动,他就可以断定,贤妃一定有猫腻!更何况,竟然还敢让他刷屎盆,简直不可原谅!
一代贤君洗夜壶,传出去叫人怎么看他!混账!太混账了!
他思前想后该找何人帮忙,想来想去,却发现只有小宝林一个人选。完全值得信任的心腹现在不在齐都,要么选择小宝林要么选择孤身作战。
他聚精会神地思考这个问题,远处传来的人声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爱卿,来,你闻闻这个花香,临江仙镇的花就长这样的!想起没?”
“臣想不起。。。。。。皇上你别将花往我嘴里塞啊!”
“爱卿你鼻子不灵,用舌头尝尝。”
“皇上你别过来。。。。。。。啊呜(喉咙呛住的声音)”
赵宣皱眉,睁开饱含愁思的眼睛,朝人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当即面色僵住,苦大仇深。
薇生慌张地想为谢安拍后背,“爱卿你没事吧?”
谢安瞪直了眼,一边咳一边翻白眼。他生生吞下一朵山茶以及花上活蹦乱跳的大胖虫,TMD能没事吗!
薇生以自以为轻的力道为他抚背,丝毫未曾想到皇帝身体太好太强壮,手硬得跟铁盾一样,刚拍下去差点让谢安吐血。
谢安已经处于语无伦次的状态,反手握住薇生的手,欲哭无泪道:“皇上,您到底想做什么?”
薇生盯着他的手,手腕白皙骨关节微微突出,手指柔软腻滑,肌肤相触的那瞬间,她感受到了由于身体接触传来的快感,极致而兴奋。
这就是她和初恋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而且还是对方主动,好叫人害羞。
“你们在做什么!”忽然有人大喝一声,从小路后面跳了出来。赵宣看贼一样扫视两人,视线集中在谢安的那只手上,蹭地一下扑上前,拆开两人,气愤地朝着谢安道:“龙体岂是你能碰的!”
薇生懵住,完全没料到赵宣会突然冒出来,支支吾吾想要解释,一个字尚未吐出,便被谢安抢先。
“大胆!你是哪宫宫人?竟敢在皇上面前造次!”威风凛凛,义正言辞。
赵宣吹鼻子瞪眼,妈蛋的谢安这货竟敢吼他?!
“我是哪宫宫人干你屁事,老子在保护龙体难道你没看出来?看什么看,有种你撞我啊!”
他与谢安,那是水和火,两不相容。瞧这张典型的小白脸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极度拉仇恨。以前若不是碍于皇帝的身份,轻易不得对臣子动粗,否则他早将谢安拖到地上来回暴揍。
谢安挑起眉头,打量眼前这个与皇上审美明显不符的宫人,对方厌恶的目光他好像在哪里看过,还有这语气,听起来也甚是耳熟。
“杜宝林。”薇生愧疚地唤一声,用皇上的身体来靠近初恋,确实不应该。
赵宣恶狠狠地瞪过去,等会再找你算账!
谢安站出来,悠悠然拂袖作揖:“原来是宝林娘娘,微臣失礼了。”
赵宣撇过头,鼻间轻哼一声,显然不想接受他的示好。
谢安越发狐疑,这个小宝林好大的架子!他的视线集中在赵宣身上,将其从头到尾扫视一遍,最终定格在赵宣身后的两个恭桶。
风一吹,屎味轻轻飘了过来,缠绕在充满花香的空气里,两味相冲,格外刺鼻。
三人同时黑线。
赵宣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笑得格外诡异:“喔嚯嚯,谁在放屁呀?太不道德了,谢丞相,你得含蓄点。”
他一点点挪着步子,试图挡住谢安的视线,谢安左摇右晃,情急之下,赵宣索性用手抓住谢安的肩膀。
那瞬间,谢安凝视着白袖上的两只脏手,似乎意识到极为可怕的事,颤抖牙关道:“宝林娘娘,你刚刚是不是摸过屎盆子?”
“呵呵呵呵。”赵宣笑着,嫌笑声不够大,转换声调:“哈哈哈哈。丞相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他将手往谢安衣服上蹭干净,划出一道湿湿的带了点黄色的痕迹,而后举起手晃了晃:“你看,我手可干净了。”
谢安磨得牙都疼了,像是受到极大的打击,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薇生小心翼翼地出声:“爱卿?”
谢安抬起头,奇快无比地扯下被赵宣碰过的外衣,仰天长啸:“啊啊啊啊啊啊啊!”
罪魁祸首却早已离开,连带着横在路旁的恭桶,消失得干干净净。
夜晚,黑得不能再黑的小黑屋。
“皇上,您就不能对丞相好点吗?”薇生瘪着嘴,无精打采。
赵宣刚刚从观看阿东刷恭桶的现场回来,两手放在脑后,半翘着二郎腿,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姿态。
“朕的夜宵呢?”
薇生解开包裹,呈上冒着热气的小笼包,贴心地为赵宣蘸上酱油,乖乖地递过去。
“啊。”赵宣张开嘴,似乎已经习惯薇生的温顺,理所当然地让她喂。
薇生鼓了鼓腮帮子,将小笼包塞进赵宣嘴里。
“皇上,您现在是宝林的身份,宝林是不可以对丞相凶的,否则会引人怀疑。”她得劝服皇上给她留点形象,毕竟皇上现在是顶着她的身份行事,万一丞相要恨上她了,怎么办?
“朕还没说你呢,你倒先说上了。朕问你,你跟谢安到花园做什么?不但挨得那么近,还为他拍背,你得记住,你现在扮演的是九五之尊,时刻不能放松,面对大臣时,理应霸气侧漏!尤其是对着那个谢安,不准给他好脸色看!”
薇生弱弱地问道:“为什么呀?”
赵宣瞅她一眼,想起自己悲惨的童年。他还是太子的时候,谢安就被安排做他的侍读,自那天起,他的耳朵边就没清净过。
“太子殿下您的面部表情不太准确,跟微臣学。不学?臣现在就去撞墙!”
“太子殿下您的走路姿势不太正确,跟微臣学。不学?臣现在就去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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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您的说话语气不太标准,跟微臣学。不学?臣现在就去撞墙!”
直到他后来继承皇位,谢安的结束语也从未变过。一天到晚撞墙,妈蛋的怎么没见他撞死过!
“总之朕说不准就是不准!”接近谢安那个货简直就是自找死路,还嫌他被虐得不够惨吗!
薇生怏怏地垂下头,她还想多了解了解谢大人呢。
窗外明月皎洁,她窝在角落里,想起五年前遇到谢安的夜晚,月亮也是这般圆。那个时候她才十三岁,跑到湖边看人放船灯,由于人太多太挤,她不小心跌了个狗j□j。
却有只白皙的手伸过来,配着那人富有磁性的声音,她抬头看,看到一个玉树临风的白衣公子。她只记得,那时他珍珠白的牙齿泛着光,险些闪瞎了她的眼。
可是啊,她从小有病,病在心里,从未记清过别人的样子,除却家里人之外,根本无法将人的名字和脸对上。她的初恋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想了想,谢大人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小宝林,在想什么?”赵宣无聊得紧,甩掉一只袜子开始挠痒。
薇生轻飘飘答道:“ 皇上,我想早点换回去。”若有机会,她想以自己的身份和谢大人交流,活了这么多年,她也想勇敢一次。
赵宣打了个哈欠,“会的会的!小宝林,快过来给朕捶背。”
第二日,赵宣早早结束了轮班,和薇生在约定的地点见面。来之前,薇生特意戴上赵宣给的人皮面具,按照吩咐,穿上小内侍的衣服,乖乖地等在某处。
赵宣昨晚将玉照殿的事告知薇生,两人一致决定亲探玉照殿,并且将闵贤妃列为第一嫌疑犯。
月黑风高,花草丛丛,赵宣轻手轻脚地探身,发出类似鸡鸣的声音,“咯咯咯小,咯咯咯宝,咯咯咯林,你在哪?”
忽然后方伸出两只手,将赵宣径直拖入草丛,薇生轻声道:“皇上,是我!”
“咳咳,快放开我!”赵宣摸着脖子,幽怨地看薇生一眼,差点就被她给勒死了!
薇生内疚地对手指,“皇上您的身体太壮,我就只用了一点点力气而已。。。。。。。。”
赵宣撩了撩头发,看在她识货的份上,就暂且原谅一回。
“小宝林,你怎么连个人皮面具都不会戴?真笨!”他伸手,动作温柔地摁好脸廓翘起的一角,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了。下次出门前记得照个镜子,朕这么帅的脸,可不能被你糟蹋了。”
被自己的手抚摸的感觉真怪。薇生低下头,几不可闻地嗯了声,原来皇上也是个温柔的人。
赵宣自然而然地握过她的手,做出一个比划的手势,咧开嘴笑,跃跃欲试。
“小宝林,从现在起,你要跟紧我。”
宫廷侦探二人队,正式成立!
☆、第八章 鬼故事
幽深的小路上,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此时已近二更,宫中人大多已经宿下,偶尔有一两个巡逻的宫人打更而过。
小路的尽头,隐隐约约见到两个人影,踮着脚尖动作夸张地躲躲藏藏。
薇生实在踮得脚酸,扯了扯赵宣的袖子。他正专心致志地盯着前方,目光如炬,犀利无比。
“皇上,我们到底要做什么呀?”
赵宣赶紧回头,做出嘘的手势,“别吵。”
薇生怏怏地缩了缩下巴,等得太无聊,索性抬头数星星。
过了一会,许是赵宣踮得也脚酸,拉着薇生一把蹲下,伸手拨了拨前面的草,试图将其当做遮挡物。他刚触上,手尖处却传来扎扎的感觉,赵宣低头靠近一看,浑身长满软刺的毛毛虫正欢快地往他手上爬,或是受他的气场影响,它噌地一下竖起身子,距离赵宣的脸不足一厘米。
赵宣慢慢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后,发疯一样甩手,反射性地扑进薇生怀里。
“虫。。。。。。。。有毛毛虫。。。。。。。”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受惊过度。
突然被抱住的薇生愣了那么一会,随即像哄小孩那样轻声安慰:“没事了,虫子已经走了。”原来皇上怕虫啊。
赵宣闭着眼睛,张开双手往薇生面前晃:“不行,你看仔细点,还有没有?”
薇生温柔地俯身吹气,“皇上你看,就算有虫,也被我吹走了。”(什么逻辑!)
赵宣这才敢慢慢睁开眼,小心翼翼地收回手,左瞧右看,欢喜道:“真走了!”他笑得灿烂,抬头见薇生一脸微笑,母性光环闪闪发亮,赵宣周身一僵,立马从薇生怀里跳出来。
“咳咳、朕方才是担心那虫有毒,朕才不怕它。”仿佛是为了表现自己威武雄壮的灵魂形象,他站起身来,一脚将草踩在脚下,双手叉腰,“小宝林,你若是瞧见了虫,尽管跟朕说,朕来解决,听到没?”
薇生懵懂地眨了眨眼,表示深深的怀疑。
赵宣甩甩袖子,扇了扇风,伸展筋骨,又一头蹲下。只是这次,他选择蹲在薇生身后,避开与茂密的草直接接触。
片刻后,周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赵宣瞧了瞧薇生,见她鼓着脸用树枝在地上画圈圈,遂道:“小宝林,你干嘛不说话?”
薇生抬眼看他,声若细丝:“不是皇上您让我别说话的吗?”她一边说着,一边模仿赵宣之前做的嘘手势。
赵宣瘪了瘪嘴,继续转头观察。
他从阿东那里打探到,出入玉照殿的路有两个,一个是正门,一个是偏门。贤妃若要有所动作,必不会蠢到从正门进出,加之在殿里看到的那个神秘人,定不是玉照殿的人。为了掩人耳目,从偏门进出是最好的办法。
这条路正是通向偏门的唯一道路,若要知道神秘人的身份,便要守株待兔。贤妃今日已经和神秘人见过面,且被他不小心撞破,想必今晚必有大动作。
偶尔传来初蝉的叫声,衬得周围越发寂静。赵宣已经整整憋了一个时辰未说话,实在闷得慌。妈蛋的怎么还没人出来,难道贤妃就不着急吗!谋害帝君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等呢!
“喂。”好烦好烦好烦啊。
“嗯。”薇生轻声应道,继续用树枝画圈圈。
“小宝林?”
“皇上?”
赵宣终于忍不住,摆出一副没事找事欠揍样,凑过去道:“你干嘛不理朕!”
薇生停下动作,无辜地看着赵宣,皇上真奇怪,明明是他自己说不要说话的。她想了想,伸出手指做出嘘的手势:“皇上,嘘——”
“嘘毛线啊嘘,老子又不要撒尿!”赵宣低吼一声,好无聊啊好无聊,“朕问你,你觉得闷吗?”
薇生微微张开嘴呼吸,摇头:“不闷,这里空气很好。”
赵宣黑线,“朕的意思是,你无聊吗?”
“唔,还好。”薇生捡起树枝,圈圈进行中。
赵宣停顿一会,决定将无耻的精神发扬光大。抬头的瞬间已是笑容满面,他仰着面孔,声音亲切可人:“呀,小宝林,你说什么呢,朕知道,你肯定很无聊对不对?不用担心,让朕来安慰你寂寞的心灵。”
薇生抖了抖眉毛,皇上你想做什么?
“来,让朕讲个笑话给你听。”
正是夜意已浓,月白风清之时,天边忽然蹿出一朵乌云,缓缓遮住了玉盘似的月亮。
草丛深处,赵宣猥琐的笑容足以照亮方圆五里的路。
“。。。。。。。。那个小宫女越来越害怕,打着宫灯往前跑,忽然一阵风吹来,寒意攀上肩膀,仿佛有人轻轻地在她的脖子后面吹气,小宫人吓得摔掉了灯笼。她低头去捡,却发现身后有人影,隐隐约约有红色的东西坠到地上!”
他紧紧盯着薇生,一点点爬上前,“你知道小宫女身后站着的是什么吗?”
薇生捂住耳朵,吓得浑身发颤,“我不要听。”说好的笑话呢!明明就是鬼故事!
赵宣嘿嘿一笑,小宝林胆儿真小,他还没动真格呢。要是使出吓李福全的三分之一功夫,小宝林不被吓傻也会被吓疯。
“原来啊。。。。。。。”他突地一下跳上前,往她脖子后面吹口凉气:“是个吊死鬼!长长的舌头,一直拖到了地上!”
“啊!”薇生反应性地尖叫一句,赵宣赶紧上前捂住她,笑得肚子疼:“瞧你这小样!哈哈哈哈哈。”
薇生呜呜地被他捂住嘴,下意识挣扎,由于皇上身体力气的无限性,她刚一出手,就将赵宣拍到了地上。
赵宣满嘴是泥,幽怨地抬起头:“朕要说十万个鬼故事报复你。”
薇生本想上前扶,听了他这一句,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瞬间将扶他改成拍他。
赵宣艰难地从土坑里仰起脸,颤抖地指着薇生:“你。。。。。。。。”
薇生觉得委屈,低着头,她也不想的,是皇上吓她在先。
赵宣瞧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撑着腰爬起来,摆手道:“好啦好啦,朕没有那么小心眼,不会开罪你的。”
不说还好,一说薇生的脸色更加哀怨,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几乎下一秒就要泪如雨下。
赵宣急了,没想到小宝林这么不经吓,颇为慌张地想要哄她,因为缺乏哄人的经验,话到嘴边便成了这样:“这是朕的身体,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哭!”
薇生愣住,怔怔地屏住呼吸。
赵宣松了一口气,自以为解决了问题,回头道:“朕。。。。。。。。”话未说完,对面的薇生仍是那副呆滞的表情,两行清泪却哗啦啦地往下掉。
“你别哭呀。”赵宣手忙脚乱,他最见不得人哭,更何况面前这张泪流满面的脸还是他的,这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朕再也不讲鬼故事了。”赵宣的手停在半空,“朕也不吼你了,你快别哭了。”他犹豫着,手搭着薇生的肩,一下一下,动作笨拙地拍着。
薇生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忽然换身的恐惧以及前途未卜的茫然,种种情绪汹涌而来,仿佛怎么哭都不够。
赵宣被她哭得心急火燎,艹艹艹,以前都是别人哄他,哪有他哄别人的份?“乖,不哭了,哥哥给你糖糖吃。”
他小心翼翼回想谢安哄自家亲妹子时的场景,手往袖子一掏,什么都没掏出,索性从旁边拽了把草递过去。
薇生瞅了眼,继续默默抽泣。
赵宣一把将草摔到地上,妈蛋的他要疯了!
“不准哭!再哭朕抄你全家!”
——眼泪瞬间由淅沥小雨变成倾盆大雨。
赵宣一下就软了,蹲在她身边,声音柔和:“不哭了啊,朕无心的,别哭了好吗?”
薇生哭得抽不上气来,仿佛要将这几日受到的惊吓全部倾泻而出。“我、我停不下。。。。。。。呜呜。。。。。。。。皇上。。。。。。。。你把耳朵捂上吧。。。。。。。”
赵宣叹一口气,不再做无用之功。这种时候他就想起谢安说过的话:女人都是水做的,皇上您迟早有天会被淹死。
现在想想,果然没错。
不知过了多久,薇生哭累了,抹干眼泪转头看向赵宣。
他双手环抱,将头埋在臂中,紧抿的嘴唇喃喃地念叨含糊不清的梦话。
睡着了啊。薇生低下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看自己的睡颜。这样一看,自己长得还算不错,为什么后宫那群娘娘天天说她丑呢?
“皇上?”她轻轻唤一句,赵宣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已近四更,再过一会,鸡鸣官便要打钟鸣响了。薇生想了想,扶起赵宣往肩膀上搁,本来只是试一试,没想到稍微一使劲就背起了他。
薇生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肘子,皇上这威武雄壮的身体真好用。
赵宣被弄醒,惺忪地揉了揉睡眼,发现自己躺在宽厚的后背上,薇生健步如飞,负手紧紧抱着他。
“皇上,您醒了?”薇生柔柔地出声,想起方才自己的失控行为,既羞愤又内疚。“对、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她的语气极为诚恳,仿佛做错了事的小孩,生怕长辈责备。赵宣愣了愣,想要道歉,却又碍于脸面说不出口:“朕原谅你。”
他要从她背上下去,脚刚落地,便像触电一样缩回来,又酥又麻,根本站不稳。薇生扶住他,回头怯怯道:“皇上,您蹲得太久,脚麻了。还是让我背您吧。”
赵宣哪肯,他是男人,怎么可以让女人背呢!
脚刚迈出一步,软软地完全控制不住,垂直往地上摔去。薇生眼快,不等赵宣反应,已经接住他甩到背上,直冲冲地往前跑。
赵宣脸面上过不去,“你放下朕,朕自己走。”
薇生脚步未停,笑容憨厚,语气真诚:“皇上,您现在是个女人,不用害羞。我可以保护你的。”
千万只乌鸦飞过。
☆、第九章 饥渴病
第一夜的潜伏行动失败后,赵宣颇感挫败,为了证明自己强大的勘察能力没有出错,他将贤妃盯得更紧,恨不得整个趴她身后。
对于“杜宝林”的反常行为以及那可怕的翻白眼能力,闵贤妃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隐隐有窃喜的迹象,好像盯梢的那个人是她而不是赵宣。
闵贤妃的反侦察行为越来越明显,连去御书房这种事情都要带上赵宣,生怕他跑掉似的,时时将他放在身边。
御书房门口。
赵宣候在闵贤妃身后,前头李福全已经进去通报,赵宣瞅着闵贤妃雪白的脖颈,脑海中不祥的念头一闪而过。
光天白日的,难不成她现在就要动杀机吗?故意求见“皇上”,然后将他和小宝林都聚在一起,然后伺机下手?
赵宣皱紧眉头,瞬间脑补了各种凶残的命案现场,血淋淋的臆想激发了他更加强盛的求生欲。
贤妃若真敢动手,他绝不心软。赵宣扫了扫周围,并未发现任何有攻击力的工具。不远处一行清道宫女路过,赵宣的目光紧紧相随,心中挣扎了许久,终是放弃了用扫帚干掉贤妃的念头。
要真到了那一步,他就索性抱着抱着贤妃去撞墙吧。谢家这招用了百多年,想必定有不可言喻的妙处。
屋子里李福全缓缓走出来,左手挥了挥拂尘,恭敬笑道:“贤妃娘娘,实在不好意思,皇上正在批阅奏折,让您先回去。”
闵贤妃面上挂不住,前天也是这个借口,从行宫回来后,皇上已经整整五天未传召任何妃嫔侍寝。一向如狼似虎的皇上,竟然整整憋了五天,卧槽,这简直就是奇迹好么!
“无碍,我在这里等着便是。”贤妃甩了甩手帕,笑容尴尬。李福全“嗳”了一声,吩咐宫人搬了椅子,贤妃大大方方地坐下,大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气势。
这一等,便是整整四个时辰,直到太阳落下,“皇上”仍躲在御书房里未露面。
而御书房殿前,已经坐满了整个东西四宫的嫔妃。李福全发愁,这要再多来几位,椅子都不够搬的!
闵贤妃不屑地瞅了柔昭仪一眼,“你在作甚?巴巴地赖在这里?”
柔昭仪最近事事不顺,不但输了牌,而且来御书房企图勾引,哦,不对,是求见皇上,还得遇上闵贤妃这么个冤家,当真是背时到家。
人一倒霉,语气就不那么善意了。“贤妃娘娘来这里作甚,我就来作甚。”
闵贤妃本就心烦意乱,见了她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跳了脚,指着柔昭仪鼻子,本性暴露:“就冲你这副鬼样子,也不回家照照镜子!要抢男人就得人模人样,人鬼殊途,难道这话你没听过吗!”
柔昭仪瞪大了眼睛,心中草泥马奔腾而过,这摆明了是阶级歧视!可忍孰不可忍,那天打马吊输掉的场子她还没找回来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加上现场劝架的,战火一触即发。场面顿时乱成一锅粥。
李福全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偏生事件主人公皇上都不急,他一个太监有毛线资格急!
可是,总得有人来控制一下场面啊。李福全焦虑地左顾右盼,热切希望看到一个救世主。
混乱的人群中央,赵宣像靶子一样被人挤来挤去,越发嘈杂的声音加上女人高分贝的语调,赵宣的耳边嗡嗡作响,仿佛千万只鸭子集体大合唱。
妈蛋的,有完没完!他握紧拳头,青筋暴出,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随刻都会崩溃爆发。
某酱油嫔妃被人推倒,顺势倒在赵宣的后背上,成为压坏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够了!他娘的都给我停下!”他大吼一声,嘹亮的嗓子震住所有人。“吵吵吵!吵破了天,难道就能见到皇上吗!”
若干嫔妃愣住,往日温和柔顺任人使唤的杜宝林,竟敢吼她们?
众妃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成功嫁接到赵宣身上,在遭遇集体讨伐的前一秒,薇生的圣旨及时拯救了赵宣。
李福全扯着嘴角,“皇上说了,让大家都回去。”
众人哪舍得离开,都等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做好了堵截的准备,皇上就算要怪罪,还能拉上一大波垫背的,要是砍了全后宫的人,谁来解决皇上的身体需求?
李福全轻飘飘又是一句:“皇上还说,第一个回宫的人,能得到优先侍寝的资格。”
整个宫殿沉静三秒。而后,所有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回头就跑。掐架大会瞬间升级成为短跑大赛。
亥时,又到一夜天昏地暗时。
赵宣好不容易脱身,在约定地点等薇生。两人刚一见面,赵宣劈头就来一句:“今天怎么回事,你干嘛将她们挡在外面?”可把他害惨了,他从来不知道女人这么能吵,到现在他的耳朵还是处于耳鸣状态。
薇生戳戳手指,她要敢将那群娘娘放进来,肯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后宫女人猛于虎,这个道理皇上应该比谁都明白。
“下次您自己来。”
赵宣呆住,哎呦,还学会呛人了。
“瞧你这小样。”赵宣习惯性地伸出手往她鼻子上刮了刮,“正事要紧,今晚继续盯梢,朕就不信等不到人!”
“嗯嗯。”薇生配合地自动蹲到赵宣前头,为他挡住茂盛的草,赵宣甚感欣慰地摸摸她的头:“真乖。”
他的这一动作让薇生想起在家时养的那只猫,她以前也是这样为小白顺毛,然后小白就会舒服地喵两声蹭到她的怀里。
薇生低下头,从袖子里取出小包裹,今晚的夜宵,她还为皇上留着呢。“翠玉豆糕、芝麻南糖、奶白杏仁,还有鸳鸯卷,我不知道皇上爱吃哪样,所以都拿了些。”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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