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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第一天就对校草告白是否做错了什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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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起身来打量这个地方。
这里走的风格跟顾方晏在学校附近住的那套大相径庭,中式调,红木家具雕花窗,吊顶的灯盏仿古风,壁挂山水图,廊道上摆放长颈瓷瓶,盆种青竹,沉稳之中透着雅致和秀美。
让中秋借住在这里,谢翡忽然有点心虚,万一碰坏或者挠坏什么,就非常不好了。
但顾方晏没给他想太多的时间,去厨房拿了两只可颂出来,递给他垫肚子。
猫也跟出来。
面包的甜香成功吸引了中秋,它凑到谢翡身旁,两只前爪搭在他抻直的腿上,抬脑袋,眼睛睁得老大。
谢翡捏了一只到中秋面前,让它嗅了嗅,然后在它试图尝试的时候,猛地抬手收回,笑眯眯地说:“你不能吃这个。”
中秋猫气得不满大吼。
谢翡有一百种哄猫的办法。
吃完两个可颂,他把脖子上挂的指环摘下来,戒指戴手指上,细绳拎着上下甩动。中秋立刻来了兴趣,跳起来试图抓扯。
顾方晏去了趟自己的房间,下楼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人猫和谐友好、愉快玩耍的画面。他站在楼梯上,安静看了谢翡一会儿,才问:
“头戴式和入耳式要哪个?”
“啊?”谢翡一脸茫然地回头。
顾方晏把手里的东西举起来:“不是没带耳机?”
谢翡才想起来之前在江边随口应付顾方晏的话,一股热流涌上心间,暖得近乎酸软。他小跑过去,从顾方晏手里拿走头戴式耳机,弯眼笑起来:“要这个。”
他把耳机挂脖子上,开手机蓝牙进行配对,跟在顾方晏身后,往厨房走。
顾方晏身后多了一小一大两个跟宠,小的脖子上套了个铃铛叮叮当当,大的跂拉着拖鞋,边走边玩手机游戏。信息素阻隔剂的味道比上午在学校里淡了许多,清幽的檀香从底下渗透出来,勾得心尖儿微痒。
本不该闻见的,但标记加强了两个人间的联系,让他轻易便能发现谢翡的存在。但一想到标记是临时的,过些时候便会消失,就有些烦。
脚步突然停下来。
谢翡完全没看路,一下子撞上顾方晏后背。
“啊!”谢翡发出一声类似呼痛的声音。
顾方晏转身:“撞到了?”
“游戏翻车了。”谢翡把手机屏幕亮出来,心痛地说道。
“……”顾方晏凉丝丝开口,“让你走路不看路。”
“这不是信任你吗?”谢翡小声说着,再开了一局。
顾方晏带着他的跟宠进厨房,他去开冰箱,谢翡靠在流理台打游戏。
“吃牛肉还是猪肉?”顾方晏问。
谢翡头也不抬:“有照烧酱吗?”
顾方晏扫了眼酱料台,说有,于是谢翡成功点餐照烧牛肉。
现在摆烤架太麻烦,顾方晏选择了煎。他百度了一番食谱,而谢翡专注打游戏,根本没发现这一步骤。
等谢翡结束战局抬头旁观时,顾方晏已经开始备菜了。
顾方晏的手很漂亮,所以在谢翡眼里,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他做饭很有条理,还精确,流理台上有个精度0。1g的厨房称,所有调料都一一过称,才进行混合调汁。
“顾弟弟,你不愧是理科生!”谢翡惊奇道。
他顾弟弟平平一“嗯”。
顾方晏开始切辣椒。下刀不算快,但胜在成丝均匀。
谢翡一脸震惊:“顾哥,你竟然会切丝!我以为你跟我一样,直接手撕辣椒!”
他顾哥淡淡乜了他一眼。
顾方晏开始煎牛肉。少许黄油化开,牛肉两面煎熟,油滋滋作响。
谢翡瞪大眼:“顾大厨,你怎么做到这么少的油都不糊锅的?”旋即抬手托住下巴,慢慢道:“一定是你们家锅好。”
顾大厨:“……”
数分钟后,照烧牛排制作完毕。顾方晏还给煎了一个蛋,蛋黄半点没散,看起来像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
谢翡接过顾方晏递来的盘子,看了看牛肉和煎蛋,又看看顾方晏,深思数秒,开口:“我还是觉得不科学。”
后者关掉百度出来的食谱,深藏功与名,问得平静:“怎么不科学?”
“你为什么这么会做饭?”谢翡道,“之前纸上烤肉也就算了,撒点油翻翻面就好,调料都是现成的,但没想到在厨房做也这么熟练,按照你的人设,这不应当。”
他的话不由令顾方晏想起当时谢翡鸡翅糊在纸上的画面,眼底滑过一点笑意,不过嘴上没饶人,反问道:“做饭很难学?”
这个人又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嘲讽和轻蔑。
谢翡半眯起眼,举起手里的刀叉,流露出威胁神色。
“去餐桌上吃。”顾方晏朝厨房外扬了扬下颌,然后说:“小时候被丢去过国外……”
谢翡没等他说完就道:“那也不至于啊,国外又不是没有餐馆。”
“的夏令营。”顾方晏把话补完,接着跟了个说明:“在荒郊野外,提供的食物无法入口。”
所以他学会了最基础的煎和煮。
“哦。”谢翡闭了嘴,走了两步,又摇着脑袋感慨:“真是辛苦你了。”
谢翡知道顾方晏不喜欢西式快餐。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缩小版的面瘫脸顾方晏杵在一堆白人黑人之中,瞥了眼营地食堂提供的汉堡薯条披萨炸鸡沙拉和蔬菜汤,面无表情转身,撸起袖子自己干。
夏令营条件不会太好,可能还需要自己架锅。
小小的、冷漠的少年守在一口大铁锅旁,样子还挺萌。
谢翡不由笑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顾弟弟一直很温柔啊(x
第38章
澄黄灯光倾洒落下; 照在蘸满酱汁的牛肉上,看起来越发诱人。谢翡坐上桌后,把整块肉切成小块; 才开始吃。
有两只可颂垫肚子; 谢翡现在不是特别饿,吃得慢条斯理。他餐桌礼仪很好,举止优雅,专注认真; 微垂的桃花眼底透着清光,看上去漂亮又乖巧。
顾方晏给他泡了杯红茶。或许是担心谢翡一个人待在陌生餐桌上会不自在,他没去别的地方; 坐在餐桌的另一侧; 继续处理之前的事。
中秋在桌子底下。谢翡给开了个罐头,试图用这种方式挽回和小奶猫的父子之情。成果是喜人的; 中秋吃饱过后,主动过来蹭了他两下。
谢翡收获了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满足,吃完后; 真诚地对顾方晏说:“特别想给你一个五星好评。”
顾方晏从pad屏幕上抬起头:“多谢夸奖。”
“你怎么一点都不谦虚?”谢翡哼笑一声。
“没必要。”顾方晏说得淡然。
谢翡在椅子上瘫了会儿; 起身收拾餐盘,端进厨房,和锅一起塞进洗碗机; 转身时忽然有感而发; 对坐在门外餐桌上的顾方晏说:“我觉得我得了一种病。”
“嗯?”顾方晏撩起眼皮。
“饭后幸福症。”谢翡一本正经说道,“我现在内心里充满了喜悦之情,想大声歌颂社会主义好。”
“关社会主义什么事?”顾方晏冻着一张脸; 面上没有表情,目光说不清是在瞪; 还是就普普通通的看。
“好吧,大声歌颂你,给你写一首顾方晏之歌。”谢翡转了转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大声说道。
饭后幸福症通常伴随饭后懒惰症发作,谢翡靠在流理台上,不太愿意挪动。
他就着这样的姿势看猫。
小奶猫自顾自玩耍,在地板上来回奔跑跳跃。比起初见时走路都不稳的羸弱模样,它健壮了许多,小小的一团,身子差不多一个巴掌大,但动作飞快,一下子就从餐厅这头跑去那边。
谢翡分外感慨:“它们猫真的好有活力。”
“睡前运动而已,一会儿就会找地方窝起来了。”顾方晏说得轻描淡写。
“你对它好了解。”谢翡把目光转向顾方晏,拖长语调说道。
“味道有点酸。”
“明明是我先来的。”
顾方晏语气平淡:“是你自己不来看它,甚至一放假,就把人家给忘了。”
“……”谢翡被这话噎住,声音弱下去,“我不是故意的,上课的时候都还记得,谁知道下课铃一打就给忘了。”
谢翡在厨房里站了一会儿,伸了个懒腰,才往外走。
谁知就在谢翡走到厨房门口时,中秋突然冲刺过来,一屁股坐下,趴在谢翡即将落脚的地方。
谢翡赶紧垮大步子,从中秋身上越过去,避免踩到它。但顾方晏家的厨房和餐厅之间有道坎,他后脚跟出来时冷不防被绊了一下。这里门还宽,他走的正中间,没有门框可扶,整个人骤然往前扑倒。
顾方晏脸色瞬变,迅速从餐桌旁起身,大步过来,在谢翡就要摔下去的那刻把他拉住。谢翡踉跄一步,扑到顾方晏怀中,双手无处安放,想也没想,直接环上了对方的腰。
一切发生得太快,谢翡大脑处于一种放空状态。过了会儿,才后知后觉整个过程过于可怕了些,如果没有顾方晏,他可能就因此脸着地毁容了。
一只猫引发的惨案,还是自己的猫,索赔无路、投诉无门,甚至可能一脑袋磕坏顾方晏家的地板,然后进行一波赔偿。
而下一秒,谢翡开始感到尴尬。
虽然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状况,但场面如此狼狈如此惨烈,还是头一遭,他拖鞋踢飞了一只,顾方晏弄倒了一张椅子,桌上的茶杯因此打翻。
撇去这些不说,他和顾方晏真是亲密到了极点,就跟黏上了似的,两个人之间没有半点缝隙,要是角度再偏一些,指不定就亲到哪儿。
……不过这人腹肌练得挺好,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出线条。
但现在是感觉这个的时候吗?谢翡你醒醒!
谢翡抬头、收手,往后退了半步,左脚一踩上地,一阵疼痛涌上来,让他没忍住“嘶”了一声。
“脚崴了?”顾方晏蹙起眉。
“应该不是。”谢翡把重心都放在右脚上,低头查看,然后说:“就是被撞疼了。”
顾方晏也看过去,谢翡皮肤白得跟玉似的,近乎透明,现如今脚踝上多了一小片红痕,突兀惹眼,像是白玉生了瑕。
“抱歉。”他低声道。
“该道歉的是猫。”谢翡没好气笑了声。
但那猫对自己闯的祸一无所知,早追着空气里的细小蚊虫,去了别的地方。
问题不大,过一会儿就会好。
谢翡准备单脚蹦出去,但第一下刚起来,就被顾方晏摁住。
“干什么?”谢翡扭头问他。
却被顾方晏反问:“你打算干什么?”
“给你表演金鸡独蹦。”谢翡弯眼笑着。
顾方晏:“……”
这混账还一脸自豪,果然是吃饱了有力气折腾了。
“好吧,能劳烦陛下扶我一下吗?”谢翡算了下厨房门口到客厅的距离和路线,觉得他自个儿蹦过去可能有点难度,不得不朝顾方晏伸出爪子。
顾方晏扶住谢翡,谢少爷往前蹦一步,他跟着挪一步。
这进度很慢,谢翡眼珠子一转,煞有其事地对顾方晏说:“我感觉我像是太后,老胳膊老腿儿,上了年纪,被身边的大太监掺着。”
紧接着捏着嗓子开始了表演:“小晏子,御花园还有多远?”
“没觉得你像太后。”顾方晏不咸不淡开口,“倒觉得是我在遛狗。”
“顾弟弟你很欠揍!”谢翡朝顾方晏挥了挥拳头。
走了一两分钟,他们才到客厅。
顾方晏把谢翡安置在沙发上,上楼找药。
这时候,谢翡手机震了一下,裴星原回了他之前的消息,问:“怎么跑外面去了?”
“我笔直地往前走,可不就走到外面了。”谢翡面不改色扯起瞎话。
裴星原没怀疑,叮嘱说:“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谢翡心道你说晚了,已经受伤了,但回的还是一个“好”。
不一会儿,顾方晏拎着个医药箱下来。他找出一只跌打损伤喷雾,没说也没问,直接走到谢翡身前,屈膝蹲下。
谢翡吓了一跳,差点弹起来,边拒绝边朝喷雾伸手:“我自己来就好!”
“在我这撞的,我负责。”顾方晏没让谢翡得逞,抬起谢翡小腿,帮他上药。
顾方晏指尖温热,谢翡体凉,在接触的一瞬,像是被烫着般。而喷雾剂甫一接触伤口,生出的刺痛让他条件反射把腿拿开。
“忍一会儿。”顾方晏握住他的腿,语气温和。
“其实不用喷药。”谢翡皱着眉,小声说。
“一个国庆都金鸡独蹦过去?”顾方晏把喷雾瓶放在身后的茶几上,眼皮缓慢向上拉开,抬起明亮的、清透的浅琥珀色眼眸,定定凝视谢翡。
谢翡别开视线:“就是被撞了一下,睡一觉就好了。”
“在梦里好。”顾方晏语气凉丝丝的。
谢翡忍不住提自己辩解:“我恢复能力很强的。”
顾方晏给了个“哦”字。谢翡觉得,如果用文字表达,他可能只会给个句号。
顾方晏转身收拾医药箱,又去厨房把谢翡踢飞的那只拖鞋拿过来。谢翡坐在沙发上晾脚,打开常聊的微信群组,发现里面有人吐槽雨下得好大。
“外面下雨了吗?”谢翡疑惑抬头。
“下了估计有一会儿。”顾方晏说着,走到落地窗前,轻轻推开半扇。
雨幕漆黑,唯有靠近室内光源的一侧能够看清,窗玻璃外的地面全湿了,阶下花叶根本盛不住水,滴滴答答往下落。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谢翡嘀咕一声,心说要想回去,得问顾方晏借把伞,结果这念头一出,雨哗啦一声落大了,跟往地上砸豆子似的,响得吓人。
“这是下雨吗?这是在泼水吧!”谢翡目瞪口呆,打消了现在回去的念头,“我等雨小了再回去好了。”
“开车送你。”顾方晏合上落地窗,偏头看向他。
“别,我哥身上有雷达。”谢翡不假思索拒绝。
顾方晏眯了下眼,没有说话。
谢翡的习性就跟猫一样,初到一个地方,会戒备、警惕,表现出的便是格外礼貌,但一旦熟悉,就会原形毕露。便如这会儿,和顾方晏说完,他就跟条咸鱼似的倒下了,和刚进门时背挺笔直、坐姿端正的判若两人。
顾方晏塞了个抱枕给他,上楼取了本书下来。
“顾哥,可以借我一张纸一支笔吗?”谢翡玩了会儿游戏,终于记起这趟出来的目的——找灵感写歌的。
半分钟后,他从顾方晏手里接过纸笔,这位好心人还给他拿了块垫板。
谢翡懒洋洋坐起来,套上耳机,盘着腿,把垫板垫在抱枕上,低垂眉眼,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但他并不安静,一旦卡壳,就会忍不住找顾方晏说话。
第不知道多少次停笔,谢翡缓慢朝顾方晏挪动,问:“顾哥,你假期打算怎么玩?”
顾方晏看的还是上次那本砖头,谢翡说话时,他刚好翻了一页,抬起头:“还没安排。”
“哦……”谢翡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笔。
顾方晏看出他是思路不顺,来找他聊天蹭灵感的,便顺着他的话问:“你呢?”
谢翡回答:“体检,看房子,搬家……还有写歌。”
答案令顾方晏意外,在他的认知中,谢翡不是坐得住的人。
“不出去玩?”顾方晏不由问。
“这可是国庆长假,大半个中国的人外出放风,哪儿都是密密麻麻一片脑袋,简直要窒息了好吗。”谢翡“啧”了声,语带嫌弃,“朋友圈里景色最美。”
他们俩又聊了些别的,谢翡还破天荒看了两页他不感兴趣的俄国史——当然,看的是里面的插画和照片。
接着,谢翡挪回去,抓起笔在纸上继续写。
他笔下传出沙沙的响声,时断时续,时长时短,但许久之后,这样的声音消失了。
顾方晏起初以为谢翡是在发呆或者思考,后来觉得这样的安静持续得太久,转头一看,才发现他睡着了。
这人侧躺在沙发上,拿顾方晏塞给他的抱枕遮住大半张脸。笔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纸上画着五线谱,已经写了许多行,但似乎不满意,都被打了叉。
他的猫盘着尾巴睡在他头顶,发出浅浅的呼噜声。
晚上九点半,落地窗外夜色深黑,方圆唯余雨声,谢翡睡得毫无防备。
顾方晏垂眸看了他一会儿,放下书、起身过去,伸手碰了碰他脸颊,轻声问:“去房间里睡?”
谢翡翻了个身,朝着沙发,拿背对着顾方晏。
他这一动,手机从口袋里滑出来,屏幕倏然被唤醒,推送的未读消息落入顾方晏眼中。
哥:下雨了,要接吗?
发送时间在40分钟前。
顾方晏收回目光,打算把谢翡抱上楼,但下一秒,他接到一个电话。
来电人:裴星原。
作者有话要说:
裴星原:歪?在吗?怎么还不回家?这么大的雨用不用我来接你?
顾句号:(冷漠挂断电话
第39章
放学过后; 谢翡就关掉了静音模式,屏幕界面显示来电的下一刻,手机铃声传出来; 加上震动; 谢翡一下子惊醒,噌的声坐起,瞪圆了眼睛。
但他愣愣的,光垂眼盯着屏幕; 没别的动作。
“睡傻了?”顾方晏把手机递到谢翡面前,“电话。”
谢翡“啊”了一声,语调又软又绵; 透着些微沙哑。顾方晏听着; 几不可闻地蹙起眉,在谢翡终于反应过来; 伸手拿走手机的前瞬,猝然收回,转身走去客厅另一边。
“你干嘛?”谢翡刚醒; 还有些迷糊; 思维慢吞吞,顾方晏拿着手机走掉也不知道去抢,就这么坐在沙发上; 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
“喝水。”顾方晏倒了杯水回来; 拿杯壁砰了下谢翡脸颊,“清醒一下再接电话。”
“你说得对。”谢翡脸上缓慢浮现出钦佩的表情,深感顾方晏有远见; 电话是裴星原打来的,他才睡醒; 指不定被听出来,然后问东问西。
来电久无人接,被自动挂断,但很快,又接进来第二个。谢翡喝下大半杯水,醒了神,才从顾方晏手里拿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在哪,怎么还不回来?”裴星原从听筒里传出来。
谢翡:“马上就回来了。”
裴星原:“外面在下雨,要我来接吗?”
让你来接还得了?谢翡想不想拒绝他:“不用担心我。”
“怎么能不担心?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妈得扒我一层皮下来。”裴星原加重语气,说着说着,觉得有些不对,语气一变:“你那边未免□□静了,不像在外面啊,你到底在……”
有的时候,洞察力太敏锐可真是件麻烦事。谢翡当机立断打断他,没好气说:“谁规定外面一定要安静了?”
裴星原“啧”了声,说:“行,那你早点回来。”
“嗯。”谢翡挂断电话,猫似的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中秋在谢翡手机铃声响第一遍的时候就跑了,现在坐在他旁边的是顾方晏。男生背靠沙发,翘着一条腿,手里是砖头厚的《罗曼诺夫皇朝》,慢条斯理翻过一页,抬眼朝谢翡看来,问:“你哥?”
“嗯。”谢翡点点头。
顾方晏语气平淡:“看起来关系很好。”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谢翡一脸理所当然。
他瞥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半。
再偏头,透过落地窗前的灯光,去外面的情形。雨势没有之前从天上往下泼水那样可怕了,但仍是不小,必须得撑伞,否则走几分钟,就能被泼洗个纯天然的澡。
“顾哥。”谢翡轻轻喊了声。
“我送你。”顾方晏合上书,往茶几上一放,站起身来。
谢翡不意外顾方晏猜出他想做的事,摇了摇头,说:“借我一把伞就可以了。”
“蹦回去?”顾方晏语气轻飘飘的。
“我自己能走了!”谢翡大声辩驳。
他脚踝上被撞出来的那片红已经消了,伸手碰了碰,也不疼,于是把脚踩进鞋子里,起身走了两步,边表演给顾方晏看,边道:“我说过的,我恢复力很强,睡一觉就好了。”
声音里还带了点儿小小的得意。
顾方晏不为所动,转身走向门口,“我去开车。”
“啊?原来你要开车送我?”谢翡微微一怔,“可是你拿驾照了吗?”
“这片路上没交警查。”顾方晏不咸不淡回答。
就是没拿驾照的意思了。谢翡本以为顾方晏打算步行送他,当然非常过意不去,别墅区这么大,从这里到他们那栋,光是单程,就要走上一阵,更别提一去一回。不过既然是开车……谢翡就十分乐意了。
谢翡把他写写画画过的那张纸折起来放进口袋里,走向在玄关换鞋的顾方晏,笑着说,“顾弟弟你不遵守交通规则。”
他顾弟弟没好气偏头,抬手往他脑门上敲了一下。
从车库里出来的依旧是那辆迈巴赫,平稳驶到等在门廊下的谢翡面前。谢翡拉开副驾驶侧的车门进去,面不改色系上安全带,但内心还是有点忐忑。
开车的这家伙是个没证的。
“不用紧张。”顾方晏出声安抚。
“我没有。”谢翡嘴硬道,垂下眼,假装玩手机。
“我小学就会了,初中玩过赛车。”顾方晏打转方向盘,利落地将车驶出前坪,切进门口的道路上。
谢翡不由侧目,看了顾方晏一阵,发现他的确是个熟手,惊叹道:“哇哦,下次如果给你一架飞机,是不是也会开?”
顾方晏:“这个不会。”
“我还以为你在夏威夷学过呢。”谢翡说。
“?”后视镜里,顾方晏眼神有些疑惑。
“柯南里的梗啦,‘我爸在夏威夷教过我’。”谢翡笑着耸耸肩,说出那句名台词,又问:“顾同学你都不看柯南的吗?”
“没意思,推理性不高。”顾方晏道。
谢翡从他的话语中品出些许嫌弃味道,哼笑着收回目光,平视前方被车灯照亮的雨幕,说:“动漫嘛,主要是看个乐子,娱乐娱乐。”
步行需要十来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雨夜漆黑,风声作响,但门廊下的灯亮着,散发出柔和的晕黄光芒。
是裴星原特地给谢翡留的。
谢翡没让顾方晏把车开过去,拿了车上的配伞,对他道了声谢,便推开车门出去。
顾方晏看着他进门,门缝里倾泻出一缕光,才把车开走。
客厅里很安静,沙发上没人,只有茶几上留着几个外卖盒。谢翡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踢掉人字拖,蹬上拖鞋,慢吞吞往里走。
但没走几步,听见不远处响起一个声音——
“我看见了一辆车牌眼熟的迈巴赫。”裴星原站在二楼,抱着手臂,斜倚楼梯扶手,居高临下看着谢翡,幽幽开口。
雷达果然启动了。谢翡不动声色走去茶几旁,从点心架上抓了把无花果,边剥壳,边道:“他也住这边,路上遇见,就蹭了个车。”
“啊,那还真是凑巧。”裴星原目不转睛盯着谢翡。
后者一脸无辜:“是真的很巧,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住这。”
可下一秒,裴星原发现了华点:“所以脖子上的耳机是找灵感的时候顺手买的?这款价格相当好看啊。”
“……”谢翡一愣,忘记摘下来还给顾方晏了。
裴星原没有放过谢翡脸上任何一丝表情,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他借给我的。我和他就是纯洁的同学关系,你不要猜那些有的没的。”谢翡继续剥无花果,说得很坦诚。
“真的?”裴星原问。
谢翡反问:“你看我像在说谎吗?”
你不像,但他的心思可没你想的那样纯洁,裴星原心说着,垂下眼眸,拉长语调,臭着一张脸问:“吃了吗——”
“当然吃了。”谢翡回答。
裴星原回房,谢翡去厨房拿了罐可乐,边给顾方晏发微信边上楼。
他问顾方晏明天什么时候在家,把耳机送过去,顾句号却问他什么时候去医院。
“明天上午。”谢翡对顾方晏说。
顾句号秒回:“一起。”
谢翡有些惊讶,拉开卧室门,坐到书桌前,问:“你生病了?”
顾方晏答:“去看一个人。”
“谁啊?”谢翡忽然有些好奇,顾方晏的家庭,如果有人生病,肯定是去私立医院,不可能住到这种人来人往环境嘈杂的公立医院来。
顾方晏这次没打字了,发来一条语音:“跟你说过的,在你之前给流浪猫喂食的那个退休老师。”
窗外雨淅淅沥沥,除此之外,听不见其他声音,显出别样的静谧感。顾方晏声音清冷低沉,响在这样的雨夜,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谢翡晃了两下腿,心尖儿仿佛被柔柔春枝拂过,软又痒。
你这个小老弟,大晚上的犯规啊。谢翡没好气戳了戳顾方晏头像。
谢翡回了个行,两个人开始商量出发时间。说定之后,他继续写曲子,在书桌前坐到凌晨一点半点,才去洗漱。
第二天早上八点,谢翡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裴星原有事,大清早就开车出去了。谢翡没跟裴星原提要去医院体检的事,知道他对抑制剂抗性激增的,除了自己和医生,只有顾方晏。
八点一刻,顾方晏过来接谢翡。
后者耷拉着眼皮坐进车里,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刚好九点,从顾方晏腿上爬起来的——他把人家当做了枕头,真是非常抱歉。
市人民医院一年四季人满为患,谢翡曾在这里住了一年的院,有丰富的应对经验,早在网上把一切预约好了。不过因为没睡好、脑子不太清醒,体检项目的前半部分,都是顾方晏领着去的。
好在谢翡就检查信息素和腺体,过程并不复杂,不过全做完后,结果要等20分钟才能拿到。
那位退休老师今天早上有个小手术,这会儿去住院部探望不方便,而等候大厅根本没有座位,谢翡带顾方晏去了楼下的咖啡厅。
因为要抽血,他出门前没有吃饭,一上桌,就迫不及待点了几份甜点。
顾方晏看着谢翡吃完一份华夫饼,瞥了眼手机时间,道:“我去给季老师买些水果。”
“对面不就有果篮和鲜花卖吗?一会儿出去再买呗。”谢翡朝咖啡厅外扬了扬下巴。
“他挑,就喜欢斜对街的橙子和柑橘。”顾方晏道。
“李记的是不是?那儿的夏橙出了名的甜。”谢翡露出一个懂了的表情,抬手往外挥了两下,“去吧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顾方晏“嗯”了声,又说如果有要带的就告诉他,才转身出去。
谢翡目送顾方晏出去,拿起叉子,对面前的抹茶樱花冻芝士下手。
快吃完的时候,听见一个熟悉的、惊喜的声音:“谢翡?”
“嗯?”谢翡抬头,他对面站了个高大的Alpha,穿了件宽松的白T恤,眼底闪烁着笑意。
“林旭君?”谢翡有些吃惊。
“你身体不好了?”林旭君眼里的惊喜化作担忧。
谢翡摇头:“没,我来看望一位病人。”
“没事就好。”林旭君显而易见松了一口气。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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