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聘则为妻奔则妾-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奉直很明白,想要让父母接受若水有多难,可他绝不会放弃,他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他这一生该如何度过?

近乡情怯,家门在即。

也许曾经度过的,是他们一生最美妙、最无忧的时光。

第一卷 长相依 十七、意切

奉直以为自己答应了娶凌家二小姐,母亲就会立刻接若水回来,可是都快二十天了,若水还是没有被接回来,而且天天来看望他的祖母和母亲,也不见了踪影。

碌儿也被打伤了,找不到可靠的人去看望若水,自己可是答应她第二天就去接的,也不知这么长时间主仆俩人怎么样了。

奉直苦等不到,只好派人去请祖母和母亲,可是她们俩人象商量好似的,不但不见踪影,还连句答应的话也没有。

“你去了夫人到底怎么说?”奉直气得朝小厮直吼。

小厮吓得战战兢兢:“夫人只说知道了,再没说什么,老夫人也这么说。”

奉直正要发脾气,奶娘严妈进来了:“公子,别骂了,老夫人和夫人如果肯来,早就天天来看你了,你怪他也没用的!”

看到自小疼爱自己的奶娘,奉直象看到救星,连忙一把抓住严妈的衣襟:“好奶娘,奉直求你了,你就疼疼奉直吧,等我伤好一定好好孝敬你。你去好好求求我娘,让她快点派人把云小姐主仆二人接回来,她们两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住在客栈里我真不放心!好奶娘,求求你了!”

奶娘看他急得满脸通红正准备爬起来,连忙按住他:“小祖宗,你可千万别动了,小心伤口又裂开了,再将养一些几天就要好了,那时想去哪,谁还能拦得住你?”

“奶娘,你再不管我,我可真要下床了,伤口裂了就裂了,反正也没人心疼,这么长时间不见老夫人和夫人来看我,可见我是个不招人疼的!”

“别乱说话了,不是我不去,我昨天还去求过夫人,和小厮们说的一样,她只说知道了,并不应承去接人,我一个奴才,总不能逼着夫人去接吧!”

奉直急了:“她们不是说只要我答应娶凌二小姐进门,就接若水进门吗?我都同意若水做妾了,她们还要怎么样?总不能不给我们一条活路吗?”

“不是不给你活路,而是为你着想才这么做的!”正说着于夫人带着丫头们进来了。

奉直连忙要滚下来行礼,被于夫人强行按住:“你这不听话的孩子,又想伤口撕裂吗?你再这么任性,我可真不管你了!”

“娘亲息怒,奉直听话!”奉直生怕她翻脸,连连应承。

于夫人示意奶娘带着奴才退下,坐在奉直榻前的矮凳上,叹了一口气不说话,奉直身着白色的内衫,因为伤口没有全好,仍然趴在榻上,可以想象他这么长时间过得有多辛苦,英俊的脸上憔悴了许多,眼眶都陷了下去,眼巴巴地看着母亲,于夫人心头大不忍。

“娘亲,奉直年轻不懂事,说错了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奉直答应听从娘亲的安排娶凌家二小姐,求娘亲快派人去客栈接若水回家,两个女孩家,举目无亲,住在客栈我实在不放呀!如果出了什么事,孩儿一生不得安宁呀!”

于夫人轻轻拉起儿子的手,给他擦去眼泪。

“孩子,你以为你娘真的是那么心狠的人?客栈那边我已经派人吩咐过掌柜要照顾好云氏主仆二人,千万不可怠慢,还暗中派了两个家丁住在隔壁随时保护她们,她们都很好,你放心吧!娘不为别的,就为你,也要护着她们周全!”

奉直一颗心放回肚子里,不好意思的抹去眼泪:“谢谢娘,娘待奉直真好,奉直以后一定好好孝敬娘,再不惹娘生气了!不过,若水她们住在客栈总是不便,还请娘亲早点派人接她们回府,儿子也就放心了!”

奉直三句不离接若水回家,于夫人心头涌上一阵不快,想想还是克制住自己,儿子是最亲的人,后半生的依靠,不就是一个小妾吗,可不值得为了她弄得母子产生隔阂。

“娘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云氏乃富商家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奴婢成群,身上肯定有些傲气和娇气,而且商贾之家,自小个礼教不象我们世族周全严格。云氏进府总是为妾,如果恃宠而娇,不服正室管教,不守为妾的本份,将来不但弄得你家宅不宁,如果遇个厉害的正室,她自己也会讨许多苦头吃。”

见母亲误会若水,奉直急了,连忙拉住她的衣襟苦苦哀求:“娘,若水不是这样的人,相信儿子,你见过她就会知道。若水单纯善良,活泼聪慧,娘如果见过一定会喜欢的。儿子能够认识她,也是因为碰到了难处举目无亲,多亏她出手相助。求娘今天派人接她回府,儿子求娘了!”

于夫人见儿子为一个女人这样焦急上火,低三下四的,心里更不快了。

“你看看你,一个尊贵的侯府嫡子,为了一个女子成了什么样子?又是满身的伤又是见人就求的!娘迟迟不接她的本意,是想晾晾她,磨磨她的性子,也好去掉些富家女的傲气,进门后恪守家规礼仪,懂得为妾之贱,并不是存心为难她。既然如此,今个就算了,明个是好日子,我派人去接她送到你外祖母家。”

“娘,能不能接回来让我们见一面,再送去外祖母家,儿子也好安慰安慰她,这些日子,她们一定担惊受怕的,儿子放心不下。”

“你放心,接回来我们都要见见她的,再送你外祖母家。”

奉直大喜,这么多天的心病放下了,有些忘乎所以,拉着于夫人的手撒娇:“娘,能不能不送若水去外祖母家,儿子舍不得。”

于夫人见儿子一幅赖皮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自家儿子什么都好,品貌才学皆是上乘,就是一个情字上陷得太深。

“老太太不是说过吗?送去你外祖母家为了抬高她的身份,当然也是为了让你外祖母好好调教,教她学些世家礼仪,你外祖母是个和善的人,一向疼你,你就放心吧。如果你真为她好,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和老太太已经想尽了办法,接照于氏家规,正室进门三年之后方可纳妾,这样做也好在你娶妻一年后,让你外祖母以心疼外孙子,专门纳房妾室服侍的名义,让云氏风风光光地进门,也不至于被正室欺凌轻贱。”

奉直听得母亲处处为他和若水着想,连忙点头答应,自然感激不尽,赌咒发誓要好好孝敬母亲。

于夫人目的达到,儿子又象以前一样贴心孝顺,也宽慰了许多。

“你的伤势也快好了,等安排好云氏的事情,就准备为你订亲,这几天就去找媒人商议正式下聘的事,到时你可要听话,按照我的吩咐做。”

奉直此时只要若水进门,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忙不迭答应了。在他的心里,那个将要娶进门的凌家二小姐,只是个局外人,根本不能影响他对若水的爱,只要若水进了这个家门,无论是做妻做妾,有他一心一意爱着她,有他的保护,谁还能给她半点委屈受,最重要的两人能够朝朝暮暮,不要再象现在一样饱受相思的煎熬。

“我一定听娘的话,也盼着娘尽快接若水回来。”

“这样最好,为娘的哪个不为儿子打算。等伤好了,去向你爹告个罪,不管怎么样,他总是你亲生的父亲,侯府的家主,你和云氏的事情老太太已经告诉他了,他也同意了,你还是亲自去一下,云氏虽然进门为妾,到底家主同意了体面些。”

一听要见父亲,奉直不由得脸上一顿,和父亲相处十几年,恐怕他都没正眼瞧过自己,这次挨家法,恐怕是有生以来父子俩人谈话最多、交集最深的一次。

见他面色难看,于夫人想起母子这些年受的冷遇,不由得心疼起来:“直儿,听娘的话,总是亲生父子,切莫落下不孝之名与你不利,你还有大好的前程,他已经同意了,你只是当面秉明以示尊重而已。”

奉直点点头,为了若水板子都挨了,去见个面又有什么了不起,他又不可能见一次打一次。

“娘,我听你的就是了,儿子明白,他可以不认我这个儿子,可我却不能不认这个父亲,因为他有好几个儿子,我却只有这一个父亲。只是儿子有一事不明,请母亲指教。既然爹爹一心想让大哥继承安靖侯的位子,又怎么会让我同凌相的女儿成亲?如果凌相支持我做世子,不是影响了他的谋划?”

“直儿,你以为你爹这样做是为了你打算,那你就错了。娘以前不想告诉你这些,影响你们父子感情,可是你已经长大了,很快就要面临夺嫡之争,何况你本就是明正言顺的嫡子。”

“如果娘告诉孩儿,我还不明白父亲为何一直不喜欢我。”

于人点点头,继续说道:“你爹这二十多年来沉迷过往,,不但无心家事,更无心仕途,几乎不与同僚往来,也不屑结交权贵,因为多年无所作为,于朝廷毫无建树,当今皇上对他也很不满。我们侯府虽是世族,可也只是闲散王侯而已,并无实权,在朝中也没有什么依靠,一有风吹草动首当其中。这几年你爹才开始感到不安,生怕受人挤兑,丢了祖宗用命换来的爵位。所以他极力促成你和凌家的亲事,也是为了侯府有所依靠,而且如果你和凌家结亲,凭凌相的权势,一定会为你在朝中谋个好前程,必将前途无量,这样就不会太看重一个侯府世子的位子,就能如他所愿落到奉纯头上,他自己也能求个心安,毕竟你也是他的亲儿子。”

奉直咬牙切齿地听完,看来在父亲眼里,自己永远也比不上大哥了,也永远得不到从小就渴望的那份父子亲情:“谢母亲告诉儿子,儿子从今只是母亲一人的儿子。”

于夫人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好孩子,好好养伤,今个算了,我先去派人去传话让云氏主仆二人收拾随身物品,明日是吉日,就派轿子接她们进府大家见过,然后送去你外祖母那里。”

第一卷 长相依 十八、父子

安靖侯于文远象往常一样,用过早餐,守着一壶上好的清茶,就坐在书房里,对着一张画像发呆。

二十多年了,自从陈如玉死后,他请人画了这幅像,除过有特别的事情,就每日对着她的画像吟诗、作画,即使买了两个与她颇为肖似的侍婢,也只聊慰相思,根本不能取代她的位置,从来没有那个女人能取代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那怕是绝色倾城。

画中是一白衣翩翩的妙龄女子,长身玉立,螓首云鬓,眉如笼烟,明眸含情,微翘的红唇虽然带着浅浅的笑意,可是整个人却笼着淡淡的轻愁,衣袂飘飘的样子好象要凌云而去。

陈文远痴痴地看着:“如玉,这些年了,我心里从没有过其他女人,为了你和纯儿,我几乎众叛亲离,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家里,几乎都没有我的位置。所有的人都嫉恨我只看重奉纯,可那是我们唯一的孩子,而且是个刚生下来没几天就失去母亲的孩子,我怎能不多怜他一些?特别是为了如你所愿让他继承世子的位子,我伤透了奉直母子的心,这么多年一个独守空闺,一个我从没正眼瞧过。如玉,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可这些都是为了你和咱们的奉纯呀!”

此时,奉纯正和妻子刘静芝相对无言。

他刚出生才几天,就由于夫人亲手养大,直到奉直出生。

记忆中,那时于夫人还算年轻美丽,眉目间总有着深深的落寞,喜欢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只有看到他,才会开心的笑起来,然后抱起他坐在膝上,轻柔地唱童谣,每次他做错了事,她总舍不得责罚,而是轻轻地点着他的额头嗔怪着,夏天的晚上醒来,常常能看到她身着白色的睡衣,披着如云的黑发,坐在他的床榻边扇着扇子。

那时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全家视若至宝,可是他只喜欢日日粘着她,腻在她身边,一次一次地喊着娘,缠着她讲那些胡乱编来骗他的故事,然后两人笑成一团,那时自己,一定是个天真活泼的孩子。

可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八、九岁的时候,奉直出生了,已经慢慢懂事的他开心极了,别人家都有好多孩子,可是家里只有自己一个,现在有了一个小弟弟,别提多开心了。

可是,爹爹却沉着脸很不开心,狠心把他从娘身边带走了,从此一直养在自己身边,还找了两个奶娘照顾他,不许他再去找娘亲。

自从记事起,他就没离开过娘一天,谁也不能代替娘的位置,他先是哭闹,再是乞求,求爹爹把自己送回娘和小弟弟身边。

爹爹起初还耐心哄劝,终于受不了向他喝道:“你的亲娘已经死了,你现在的娘有了小弟弟,就不会再爱你了,如果她想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你?你去了说不定会打你骂你,你还是好好呆在这里吧!”

他呆住了,哭了半夜,他不信,娘那么爱他,怎么会不是他的亲娘呢?他的亲娘是谁又有什么关系?他只要这个陪他长大的娘。他一定要见到她,一定要问问她是不是有了小弟弟就不爱他了?

终于等到一天,他趁爹不在家,躲开两个奶娘来到娘的院子,却看到娘坐在杏花树下,在漫天飞舞的落花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嘴角堆着甜甜的笑,柔柔地唱着童谣,他站了半天,娘都没有看见他,或者是根本不想理睬他。

他狠狠地受伤了,可是小小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表现出来,只好赌气悄悄地走了,因为娘伤了他的心,也因为父亲竟然说对了,娘果然喜欢小弟弟不再喜欢他。

可是心里是不甘的,他一直等着娘亲想自己了,过来找自己,象以前那样把自己抱在怀里安慰着,可是他一直没能等到娘亲来,就渐渐相信了父亲的话。

终于有一天,他和爹爹去看望生病的奶奶,见到了念念不忘的娘亲,她牵着已经蹒跚学步的小弟弟。他清楚地看到了,娘看到他时满脸的惊喜,嘴唇张了张很想对他说什么,可是看了一眼沉着脸的爹爹,又垂下头去不再理他。

爹爹理也不理小弟弟,就牵着他的手走了,他多想上前和娘说有多想她,也想和小弟弟玩一会,可是他不敢反抗,只能随爹爹走了。

那次他知道,娘是爱他的,是爹爹不允许而已。

以后,也许是因为爹爹的缘故,偶尔的匆匆一面中,娘对他越来越冷淡了,直到最后,见了他如同客人一般客气而淡然,淡的让他忘了,她曾是百般宠他爱他的娘亲,只留下孤独的自己,每夜带着对母爱的渴望沉沉睡去。

如果一个世子的位子,让他从小失去母爱,失去兄弟亲情,他宁可不要。

“静芝,我想好了,我不想再和奉直争世子的位子,只要你和孩子陪着我就行了!”多年的痛苦,让奉纯暗下决心。

可是他的妻子刘静芝反应却十分强烈。

“不行!这绝对不行!公子,你怎么这么傻?你在朝中无依无傍,正经的进士出身,直到现在还是从七品太常博士,自从我来到这个家,母亲一直对我们这房如同路人,如果你得不到世子的位子,以后奉直成了府里的主人,母亲当了家,你该如何立足?即使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两个孩子想想,如果你失去了这个位子,信儿就永远别想得到,你让孩子以后该怎么办?连累慧儿长大了也找不到好人家。”

奉纯腾地站起来:“我已经决定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就不要再说三道四了。奉直是我亲兄弟,将来他做了世子,绝不会亏待了我们!”

刘静芝不顾一切地拉住他:“奉纯,求你了!你就为孩子想想!奉直就要同凌府结亲,到时前途无量,还会在乎侯府世子的位子?你是长子,应该立你为世子!”

“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我现在就去找父亲说!”

奉纯挥开刘静芝毅然离去,只留她坐在地上哀哀地哭着。

“爹,孩儿不想做侯府世子,就请爹爹立奉直为世子,孩儿只想每日教养儿女,孝敬父母和奶奶。请爹爹成全奉纯的心意!”

于文远闻言蓦地抬起头来,二十几年来,他为了实现如玉的遗愿,为了保证奉纯的利益,费尽心机,几乎众叛亲离,特别是有意冷落奉直母子多年,一切都是为了他能得到侯府世子的位子,可他竟然说不想要了!那么自己二十多年的心血不是白费了吗?特别是他生母的性命也不是白送了吗?

于文远努力克制住怒火:“奉纯,你知道你的亲娘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她为谁死的吗?今天你竟敢说不想做了!不必管我,你先问问你九泉之下的亲娘同意不!”

看到爹反应如此大,奉纯虽然不服,却也不敢再言语冲撞。

“奉纯不知,请爹爹知无不言。”

于文远慢慢地讲着尘封多年往事,奉纯眼泪长流,虽然素未谋面,天人永隔,亲娘在他的生活里,一点痕迹也没有,他还是被他的爱子情切深深打动了,为了维护儿子的利益连生命都可以付出,还有比母爱更伟大的吗?

奉纯擦净眼泪,仍然不改初衷,虽然亲娘让他感动至深,他还是不肯改变自己的想法。

“亲娘为了儿子不被人轻视,连生命都可以舍弃,爹爹更是费尽心血,自幼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这些奉纯都明白,并终生难忘。可是现在的娘对奉纯有养育之恩,奉纯没齿难忘,奉直是我亲生兄弟,感情深厚,我不想和他争,不愿为了侯府世子的位子兄弟反目,请爹爹成全!”

说了半天,奉纯还是固执己见,于文远气得把心爱的茶杯狠狠地摔过去。

“逆子!你要气死我!你是嫡长子,世子的位子你是坐也得做坐,不坐也得坐!”

“爹爹不必如此对待大哥!奉直自知年幼,大哥身为长子,当然坐得世子之位,奉直绝无越过兄长之礼,请爹爹放心,奉直绝不会同大哥争夺世子之位!”

来的正是奉直,因为若水明天就要进门了,今天就是做样子,也要秉明父亲,征得他的同意,这才趴在榻上,让小厮们抬着来找父亲,刚进门就听到父亲强迫大哥继承侯府世子之位。

可见母亲说得都是真的,和大哥相比,自己确实不受待见。

“奉直,不安心养伤,来找父亲有什么事吗?”

看到兄弟,奉纯心情好了些,虽然因为父母的原因,他和奉直小时候并不亲密,可还是很看重这个弟弟。暗想于文远情知那番话刚好被奉直听了去,本就父子兄弟之情就很淡漠,现在心里一定更怪自己了。

“父亲、大哥,原谅奉直有伤在身,不能行礼。奉直前来,是有事情要秉明父亲,请求父亲同意。”

于文远一向对奉直冷淡惯了,虽然也想问一下他的伤势,却拉不下脸,他收敛怒气,淡淡地问奉直:“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

“父亲,儿子不孝,违反家规带良家子私奔,幸得父母和祖母为儿子考虑周全,顾全了儿子的名声,也成全了儿子的心意。明天母亲欲接云氏入门,还望父亲同意。”

于文远对儿子用了家法,一怒之下打得重了些,想到平时对这个儿子冷淡,心里也有些悔意。今见他亲自来求,又是早就知道的,刚好也缓和一下父子关系,当即就答应了。

见父亲答应,最后一道障碍也已消除了,若水明天就能见到,奉直心里却一下子放松,也不再想他刚才多话,连忙告辞了。

明天,应该是美好的,虽然经历了这么多波折,但终究可以一生一世相依相伴,永不离弃。

第一卷 长相依 十九、情真

长安的早春乍暖还寒,早晚仍然寒气侵人,不比蜀郡气候温和,若水有些不大适应,再加上也没带太厚的衣物,唯一能御寒的狐裘已不适合春天穿着,就整整二十多天不出客栈,虽身处长安城,却从未出去逛过。

二十多天了,开始的羞愧、悲伤、愤怒、担忧过后,若水反而淡然处之。

只因为相信奉直,相信他定不负卿的话,相信他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诺言。

所以她坚信奉直一定会来接他,他暂时不能来,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肯定还在竭尽全力的说服父母,说不定还为自己受了家法无法起床。

她信他,所以要等他,直到等到,也许他说服不了父母,抗争不了整个家族和世俗礼教,可是他一定不会就这么把她抛下。

他一定会对她有个交待。

虹儿仍然每天去侯府门前打探消息,却一个想见到的人也见不上,又失望又委屈又担忧。

“虹儿,你是不是又去侯府了?傻丫头,不是说让你别再去了?你去一百遍也打听不到什么的。”

“小姐,已经二十多天了。公子自己不来,也不派人来问一声,我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他也真放心。还有那个于管家,说他第二天再来安置我们,到现在也不来。侯府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相信公子,他一定是受了家法,被打得动不了,没法来看我们。”

想到奉直可能正在受苦,自己被丢在这里无人理睬,若水还是控制不住流泪了。

虹儿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若水:“小姐,如果公子说服不了他的父母,我们该怎么办?”

若水凄然一笑:“那也是很可能,侯府乃世族大家,想来家规极严,奉直一个人,怎么可能拧得过整个家族,何况都是他至亲的人。”

“小姐,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是那样,我也不忍心他夹在中间难受。”

若水拭去泪水,转过头,一字一顿。

“如果奉直真的不能说服他的父母,侯府根本不能接受我,蜀郡是不能回,我没有脸面让父母知道我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也不想让他们为我伤心。说不定以后,真得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小姐,这怎么行?我们俩人怎么生活?如果你带来的银两和首饰花完了,我们怎么办?再说我两个女子无依无靠的去哪找房子?如果遇到坏人怎么办?我们这么远跟着公子回来,侯府怎能不让我们进门?”

“虹儿,侯府深似海,你以为是那么好进的。相信你家公子,他不是没有担待的人,更不是薄情的人,也许他真的有什么难处。我们再安心等等看。”

看到虹儿依然满脸对奉直的埋怨,若水心里一阵苦笑。

“虹儿,你想想看,现在已是早春,如果我们不跟着公子来,爹爹就会让我和周立成亲,嫁给他还不如去死。幸亏与公子相识,跟着他,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是苦是甜都是自己种下的,我都要一直走下去,即使想后悔也已经没有退路。相信公子定不负我,悲也罢,喜也罢,只要两个人一生一世相伴就好。”

看看若水又哭了,虹儿一阵懊悔:“小姐,都是我把你惹哭了。我去打热水,咱们好好梳洗一番,万一公子来了,看到你这幅样子会心疼的。我听你的,再也不去侯府打探消息了,就在这里等公子来接我们。”

若水泪痕未干,仍然展然一笑,似清晨带露的百合。

她故作开心地说:“今天我要好好妆扮,你快去打水,替小姐我梳洗,看你能梳个什么样的好发型。”

虹儿天真,以为小姐真的开心了,也露出了二十多天来第一个笑脸:“你放心吧小姐,奶娘担心我服侍不好你,早早就让我学了许多发式,奶娘的手可真巧,不但会梳许多发式,还教我怎样想办法梳出别人从没梳过的新发髻。”

提到奶娘,若水又低头不语了,这会不知她们都急成什么样子了,女儿不孝,但愿他们不要太过生气伤心,如能如愿以偿和奉直结成连理,也好写信回家对爹娘有个交待,求得他们原谅。

虹儿觉察到若水神色不对,暗暗后悔说错话,连忙慧黠地一笑:“小姐,女孩子的发式就那么几样,选不出什么好样式,若小姐嫁了,虹儿会梳的妇人发型可多得很,保证每天梳不同的发髻,将于少奶奶打扮得美丽过人,迷得于公子神魂颠倒。”

若水想到一路上和奉直双宿双飞,耳鬓厮磨,全落到了这个小丫头眼里,俏颜飞红,连忙做势要打:“死丫头,净胡说八道,看我不打你!”

虹儿一看小姐害羞了,一边讨饶,一边赶紧替她拆洗长发。

二十多天来,这是主仆俩人最开心的一天。

于夫人房间,她神色端庄地坐着,青姨娘侍立一旁。

“青儿,你也坐吧,咱们都老了,孩子也大了,不用那么拘礼了。”

青姨娘一向忠心谨慎,自幼服侍于夫人,感情极为深厚,看她一把年纪仍然对自己恭恭敬敬,不肯有半分失礼之处,于夫人即使治家严厉,也于心不忍。

“夫人,侯府不比寻常人家,夫人是诰命,礼不可废,让下人看了生懈怠之心。”

青姨娘依然恭敬侍立,从小恪守本份,从不做非份之想,从不逾雷池半步,一切皆听从于夫人,这也是她深得于夫人信赖的原因。

她也明白,于夫人自进门就受尽侯爷冷落,多年空有夫妻之名,如果不是她手段刚强,治下极严,府中奴婢成群,谁还把她放在眼里,这侯府哪还有她的容身之所。

“奉直这孩子,看来被那蜀郡女子迷得深了,我担心他沉迷儿女私情,无心前程,还担心凌氏进门后,他冷落嫡妻,惹怒凌相。那云氏也真是个祸水,奉直为了她连过年都不回来,还写信骗我们说大雪封山,也不管我有多惦记他。好不容易养这么大了,想想真是心寒,真不信一个蜀郡女子难道还比满长安城的闺秀还好?”

一想到奉直无时无刻不惦记接若水进门,于夫人难耐满腹的怨气。

青姨娘好心劝慰:“这也不奇怪,人常说俊鸟出深山,说不定那蜀郡女子真的生一幅好样貌。”

于夫人哼了一声:“偏远的商贾之家,顶多不过一俗艳女子罢了,能跟只见了几面的男人私奔,可见是个没教养不知廉耻的,幸亏遇到我家奉直是个实心善良的,要碰个浪荡子,还不知落到何种地步。”

青姨娘思索着说:“这也不能全怪公子,别的府上主子成年了,都先指派两个性情模样好的丫头在身边服侍,也好让主子收心。咱们家却没这种规矩,年轻人见到妙龄女子,心生爱慕也是人之常情,也不能全怪二公子。听说其他府上象我们公子这个年龄身边早就有好几个人服侍了。”

于夫人咬牙切齿地说:“奉纯成婚早,身边没有指派服侍的丫头,轮到奉直,也不许指派,这下事情做出来了,就一顿板子好打!还有这样的爹,要不是奉贞机灵找来了老太太,恐怕都打坏了,这两个孩子倒是兄妹情深。”

于夫人说着眼圈红了,青姨娘忙用递上丝帕子拭泪,看于夫人心情尚可,连忙跪下。

“夫人,容我说几句心里话。二公子年少,难免看重儿女私情,现在蜀郡女子已带回,事实既成,夫人且不可因此伤了母子之情,左不过那个女子只是做妾,又年幼不懂事,进门好好约束教导就是。凌家二小姐出身大家,婚后自会一心一意辅佐丈夫,岂会在乎多几房妾室?二公子成亲后定会收心谋划前程,不辜负夫人的期望。”

于夫人听言,心下宽慰了许多,连忙亲手扶起青姨娘:“你看看,刚让你别多礼,你又跪了,咱们有什么话还不能坐着好好说。”

说完把青姨娘按到偏坐上,青姨娘推辞不过,只得略略侧身坐了,于夫人不语,内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