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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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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带水。

蒋长扬忍不住抬起自己的手掌看了看,他相信牡丹握着小刀切花芽的时候,是和他握着刀做他该做的工作的时候是一样的。在他们各自的领域里,在操作那把刀时,他和她一样的完美。

待到牡丹把备下的最后一根接穗接上,他方发出了一声轻叹,好奇地看着那株已经获得新生的牡丹,低声道:“这样,明年春天它就可以开几种颜色的花了么?”

“嗯呢,只要管理妥当,想来是没问题的。明年春天,可能会有将近一半的芽开花,真正要到全盛,还得等到后年。”

牡丹拿起小刀将砧木部的萌蘖全部剔除干净,又抹去了枝干上所有的腋芽和不定芽,亲自施肥浇水,请蹲在一旁看热闹的邬三把这花端到草棚下去遮阴避雨。

邬三刚要伸手去抱花盆,蒋长扬已然蹲下去抱住了花盆,笑道:“我来。”言罢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花盆端到了草棚下,见花盆倾斜放不平,还捡了个小石头将花盆给垫平了。

邬三也懒得和他争,就在那里懒洋洋地笑看着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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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 第123章 我做主

林妈妈立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越看越喜欢。她认为,在初期,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在意程度和紧张程度基本成正比,除非那人是花丛老手那又除外,否则总是难逃紧张和小心的。蒋长扬此时在牡丹面前越表现得忐忑,她就越喜欢。眼看着牡丹已经停了手,便上前笑道:“刚煎好了茶汤,做了些酥山,正好去新建好的那个草亭里坐着歇歇。”

牡丹净了手,领着众人行至种苗园外时,只见郑花匠领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守在外面,见到牡丹,郑花匠忙推了那少年一把,让给牡丹行礼:“喜郎快给娘子行礼。”

那少年闻言,立刻上前跪在地上给牡丹行了个大礼,牡丹忙叫他起来:“这是做什么?他是谁?”

郑花匠嘿嘿笑道:“回娘子的话,这是我族兄家里的,名唤喜郎,自小就爱拾掇花木,可惜爹死了,小人听雨荷姑娘讲,这园子里还要招人来照料花木,正好他的年龄差不多了,便特意带他来给娘子看看,是否可以让他随了小人一道入园做点粗活?工钱什么的都请娘子看着办,只要能填饱肚子,有个地方栖身就行。”

牡丹闻言,忙叫林妈妈引了蒋长扬先过去:“我有点事要处理,蒋公子还请先过去喝茶罢。”

蒋长扬背手而立,四处逡巡:“不急,我看看周围这些花木。”

牡丹勉强他不得,只好回头认真打量那少年,但见他穿了一身平常贫苦百姓惯常穿的白色粗麻布衣,补丁不多,却也不少,袍角提起扎在腰上,脚上穿着麻鞋,手脚关节粗大,皮肤黝黑,更快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沉默,垂着眼一动不动,看上去极为憨厚老实的样子。

但是,她这种苗园事关重大,不是谁都能随便进入的,就是郑花匠,也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入内的,就比如说她在秘密行动的时候,园子里就只能留雨荷一个人,其他人统统都不能入内。而翻土浇水等事,都是定期开了园门,由固定的正娘等几个庄户女子在雨荷或者她的亲自监督下行动。似这样初来乍到,人品名声什么都没有底数的人,一来就想入园内去帮忙,哪怕就是做粗活,她也不放心。

郑花匠见牡丹只是打量人,并不说话,有些着急,忙伸手帮那少年将扎在腰间的袍角放下来扯了扯,赔笑道:“娘子,这孩子有些呆木,却是个好孩子。您看,小人让他好生收拾一下,他也不懂得将袍子穿得称展点。”

牡丹心中已然拿定主意,认真道:“老郑,你我认识不是第一天的事,我的脾气性格你也应当知道。认真做事,忠心耿耿的人,绝对不会亏待,这孩子是你领来的,又是你族里的侄儿,想来人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我先前定下的规矩不能废,这园子还是不能随意出入。芳园需要照料的花木很多,就让他在外围试试手,过段时间再说,至于工钱,就比照其他人的来,该拿多少就拿多少。你若是忙不过来,我会吩咐正娘她们多过来几趟。”

郑花匠似是没料到牡丹会拒绝,一时表情有些僵硬,却又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牡丹也不管他,只望着那少年笑道:“你是叫喜郎对不对?今年多少岁了?”

那少年的脚趾头在麻鞋里紧张地往下一抠,声音比蚊子还小:“回娘子的话,小人是叫喜郎,今年十四了。”

牡丹和颜悦色地道:“好好干,干得好了可以涨工钱的。你什么时候可以上工?”

喜郎道:“回娘子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牡丹点点头,叫郑花匠领他去吃饭,安置住处。

大约是看到牡丹是态度太好,喜郎猛地一抬头,冲口而出:“娘子,您让小人跟着叔叔进园子吧,小人会非常非常小心的,绝对不会乱碰,也不会乱动,您就放心吧!”

牡丹一愣,似笑非笑地道:“你就这么想进这园子?你知道里面有什么?”

喜郎猛地一缩脖子,心虚地瞟了郑花匠一眼,低声道:“小人不知。小人只是想学点叔叔的本事,好早日养家糊口,让我娘和弟妹他们过上好日子。”

不知,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不知道还这和想进去,牡丹淡淡一笑:“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你有这个心也很好,但我说了不能进园子就是不能进!想学本领,外面种的好牡丹也不少,你若是能将它们都给伺弄好了,再来和我说进园子的事情。”

郑花匠还要说什么,喜郎已然上前一步,喜滋滋地道:“小人绝对不会让娘子失望的。”

牡丹淡淡地瞥了郑花匠一眼,道:“那最好不过。”

见牡丹神色不悦,郑花匠干笑着,不敢再多话。目送郑花匠和喜郎远去,牡丹轻声吩咐雨荷:“你让人好好盯紧了喜郎。”说是死了爹,又是第一次出来做事的人,却一口一个小人,一口一声回娘子的话,未免也太顺溜了些,倒像是个长期给人做奴仆的。

不是她疑心过重,她实在是不得不万分小心,牡丹新品种的培育是一个十分复杂漫长的过程,短期内想要得到收益,并以花养花,就必须得靠大量繁殖这些现有的名贵品种,优中选优。而什样锦,更是压轴,也是打响芳园名声的招牌,绝对容不得半点闪失,至今为止,就是天天出入种苗园的郑花匠都不知道哪些是什样锦,哪些不是。她怎能容许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随便就进这个园子?

蒋长扬淡淡地道:“既然怀疑,便不用留着了,直接找个借口回绝就是。”

牡丹见周围人都站远了,只有他离自己最近,便也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笑道:“我倒是想,可又怕万一冤枉了人怎么办呢?毕竟手艺人,想偷师学艺的太多了,不求上进的不是好手艺人。如果他果真上进好学,人品端正,我不介意教他一点,培养成才,让他成为我的左膀右臂,这是一则,二则,他是老郑的侄儿,老郑把人都带来了,就是认定我不会拒绝,我完全拒绝了,只怕是会让他寒心……呵呵,你明白的,我现在根本找不到更可以信赖的花匠。”

蒋长扬微微一笑:“你倒是坦诚。”

牡丹笑道:“你又不是我的竞争对手,是值得信赖的朋友,说说这个并不算得什么。”

蒋长扬道:“你不能总把宝押在一个人身上,那万一某一天,你这园子出了名,有人恶意花十倍二十倍的工钱来挖老郑,你怎么办?如果这园子真的如你所愿运作起来,你不能事必躬亲,这里必须有信得过的人替你随时看着才行。”

牡丹不由皱眉:“我也想过啦,这些日子也一直在找人呢,就是同不到合适的。在外围打理花木的倒是不少,可能进这园子的真是不多。真要是有人恶意来挖,也由得他,反正我主要并不靠他,到明年的时候,雨荷大约也能帮我做上许多事的。大不了到时候又另外选个可信的进来处理日常事务就好。”

蒋找扬默了一默,缓缓道:“如果是死契,你还会这么操心么?”

死契,她不是没想过,这个时代,还有什么能比把一个人的身契命运全部捏在手心里来得更保险,更踏实的呢?但是从家奴中培养一个熟练的花匠,那需要很长的时间,而现成的熟练花匠呢?想到要让一个良民从此成为一个贱民,她就迅速打消了这种想法。可此时,蒋长扬却把这个提了出来。牡丹迅速抬眼看向蒋长扬,蒋长扬的一双眼睛平平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她所想象的或是阴险的,或是冷漠的神情,他就是那样平平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提议。

就连他这样的人都可以把逼良为贱这种事不当回事的说出来,果然是因为生长时代不同,所以思想差异才会这么大么?牡丹垂下眼,低声道:“固然安心,但逼良为贱似乎过分了。”

蒋长扬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好笑又好气地往前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低头望着牡丹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逼良为贱!我几时说过要你逼良为贱?就算是你想,也要你……”就算是她想,也要她能做得到才行,看看她吧,是做那样事的人么?

牡丹看他的亲子似乎是自己误会了,有些脸红,壮着胆子不依地道:“也要我怎样?瞧不起我是吧?”

蒋长扬“哎”了一声,先前的拘束和紧张一扫而光,自己先笑了:“莫非你还能?你倒是说给我听听,你会怎么做?”

牡丹见他坦坦荡荡,不急不恼的样子,到此已然完全相信自己刚才是误会了。索性咬着牙,恶狠狠地道:“做好事难,做坏事还难么?当然是要先设个圈套给他钻,然后逼得他家破人亡,走投无路,然后再适时伸出援手,让他感激涕零,心甘情愿地做了我的家奴,到那时,不是我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他么?管他多少倍的工钱,他也别想伸手!”

蒋长扬见她鼓着腮帮子,咬牙切齿,还自以为自己很厉害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说起来真的很厉害呢。”

说起来真的很厉害……这是什么意思?牡丹瞟着他,“把我惹急了,我也会做坏人的,我说的是真的。〃

蒋长扬见牡丹瞟过来,眼波流转,似嗔非嗔的,脸还有点微红,又粉又嫩,明明不是有意的,偏生就是这种无意间的风情万种,让人更加心跳加速,不由脱口而出:“假如你信得过我,我把我那个花匠卖给你吧。他是死契,品行也不错,知根知底,永远不用担心他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把这个园子交给他管理,你最起码可以少操一半的心。就是想做坏人……”他顿了一顿,戏谑地道:“就是真那么想做坏人,也可以多有点时间去做。”

牡丹被他的眼神看得很是不自在,飞快把头撇开,盯着脚底下的青苔,轻声道:“我不能总承你的情,这样下去,我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你的人情了。”

蒋长扬故作轻松地叹了口气,开玩笑地抱怨道,“何娘子,你平时那么豪爽的一个人,为何总是想不开这事儿呢?你可不可以别随时提这个,弄得我站在这里全身不自在,仿佛就是一个上门逼债的。你真要是不肯要,那就算了。”

牡丹抬眼认真看着他,严肃地道:“蒋公子难道没有欠过旁人的情么?实不相瞒,我是最怕欠人情的,却又不得不经常欠人情。欠了情的感觉比欠人钱的感觉还要让人不自在。欠人钱,有一还一,有二还二,是怎样就怎样。可欠了人的情,有些可以还,有些却是不能随便就能还得清的。积少成多,真到了还不起的那一天,少不得以命相还。若是不能,那便是梦里也不能忘,随时记挂着,总觉得自己这条命不是自己的,不是家里人的,不知什么时候,人家一开口,就得送上去了。最要命的是,愿意偿命也不能畅意。”

虽然说的有点夸张,但说完这席话,牡丹就觉得轻松愉快多了,她这算是主动出击了。欠他的情越来越多,却不知道该怎么还,还一条命还是小事,到底还能还,怕是就是用命也还不起。她不喜欢玩暧昧,她玩不起。

他之前说是朋友,但今天的表现根本就不是普通朋友的表现。偶遇,送螃蟹,厚着脸皮混饭吃,又要送人,花栽好了还赖着不走,这是什么意思?做普通朋友不是这样做的。她没谈过并不代表她不懂,好吧,就算是他人果然不错,她也瞧他还顺眼,但原则性的问题一定要弄清楚,就算是不能说清楚,她也该表明自己的态度才是。

假使,他想要的是寂寞时的一个安慰,或者是将来年老时加快起来的一个青春剪影,风流事件,而不是与他并肩相伴珍惜一生的人,那么不如请早。

蒋长扬看到牡丹严肃认真的神情,知道是不能随意糊弄过去了,深吸了一口气,强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便你想多了,我不要你用命来赔。我只是……我只是……”他皱着眉头想找一个最合适的词来形容他的更换心情,既不能说得太露骨,以免给人唐突轻浮之感,又要表现出他的诚意。

但他这方面的经验明显不够,他想了许久,才挤出一句:“我只是觉得看你种花很好玩,有种很亲切很熟悉很舒服的感觉。假如你不喜欢我打扰你,或者是我之前不经意间给你带来了困扰,那么我以后……”以后就再也不来了,可是这句话又怎么是那么轻易就能出得了口的?他犹豫很久,最终改成:“总之,你要相信,我绝对没有怀着任何歹意。我……”他带了几分讨好地看向牡丹,努力露出一排白牙,“我真是个好人,不信你问我朋友们……那,福缘和尚最不喜欢我,他也不敢说我是坏人……现在我们还不算熟悉,慢慢的,你总会知道。”

牡丹见他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语言也有些语无伦次,明明急得不得了,但一双眼睛仍然还敢直视她,心中不由暗自好笑。强忍了笑意,严肃地道:“不是坏人和好人的事,我是想,蒋公子真的把我当成好朋友看待么?不是我不够洒脱,也不是我小心眼,实在是,这世道对女人苛刻了些。假如你真的把我当成福缘大师和袁十九那样的朋友看,我是非常高兴并深感荣幸的。”

他们说的兴许是两个完全不同意义的概念,自我标榜或者世人都认为道德高尚的人,一样可以纳妾召妓,没有人会认为他失德无礼,可是对于她来说,如果存了心,让她去做先孟孺人提出的那种要求,或者是他们自以为的更高级一点的身份,都是侮辱。

蒋长扬听出了牡丹的言外之意,李荇的事情和宁王府的事,他更是再清楚不过,他飞速地道:“我当然是把你当做值得尊敬的人看待,同时,也是如同福缘,袁十九那样真正尊敬着你的。”他认真地看着牡丹的眼睛,慎重而突兀,缓慢而坚定地道:“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做主。”

牡丹静静地看着他,他亦毫不退缩地看着牡丹。牡丹分明看到,他说出最后那句话后,神色明显地轻松了一大截,眼里闪着快乐期待的光芒。

但是牡丹收回了眼神,她亲切地笑:“能有蒋公子这样的朋友,我不胜荣幸,我以后再也不会提还什么人情之类的话了。那么,蒋公子请这边走,去尝尝林妈妈特意煎的蒙顶花茶,还有周八娘做的酥山。”

好吧,他没存着那种恶心的心思,那么,是可以先看看再说的。但在之前,他们还只是朋友,朋友,而不是那种随便三言两语就轻易许了情,过后反悔就不她再见面的恋人,给自己一点时间,也给他一点时间,互相了解的时间长了,才会明白彼此合适不合适,心意会不会改变。还有什么比先做朋友更合适的呢?喜欢,就更进一步,不喜欢,退步的时候也会更从容,归结为有余地。

蒋长扬没有想到牡丹转换话题这么快,他甚至没有从她脸上看出更多的情绪,她真的就像招待朋友那样热情地招待起了他,他有些沮丧,他甚至有些怀疑,牡丹到底有没有明白他最后那句话的含义。

也许,他应该说得更明白一点的,他懊恼地掐了自己的掌心一下。但是才走了两步,他又听到牡丹说:“不知蒋公子那位能干且能让人放心的花匠是从哪里寻来的?兴许我可以请你帮帮忙。”

他听到这话,又由衷地高兴起来,还肯要他帮忙,那就是个好兆头。便大着胆子试探道:“刚还说是朋友,还总这样叫,是不是太生分了?我真的朋友就没人叫我蒋公子的,都叫我的表字成风,包括白夫人也是如此,你也听见了。”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牡丹微微一笑,从善如流,调皮地将刚才的那句话重新复述了一遍:“不知成风那位能干且让人放心的花匠是从哪里寻来的?兴许可以请你帮帮忙。”

蒋长扬的唇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故意轻描淡写地道,“我一个信得过的朋友送的,如果丹娘需要,我改时候帮你问问看,只是可能会要高价,不过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会帮你杀杀价。”

牡丹一愣,真是打蛇随杆上,这就叫上丹娘了,好吧,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认识的人十个里有六,七个都是叫她丹娘的,便微微一颔首:“那就拜托了。”

待到了草亭处,英娘和荣娘早就在那里候着了,正在拿了松子仁逗弄甩甩,甩甩换了新环境,又没上链子,很是兴奋,一眼看到牡丹,就扑棱着翅膀飞过来,停在牡丹的肩头上疯狂地怪叫起来:“牡丹,牡丹真可爱,甩甩……”它略停了一停,侧着头仿佛是在思考,然后欢喜地叫道:“甩甩更可爱!”叫完以后它侧过头,圆睁着一双小眼睛讨好地看着英娘。

英娘捂着嘴笑起来:“姑姑,甩甩还是一样的聪明,随便一教就会了。”

牡丹伸手让甩甩停在自己的手上,接过两粒松子仁喂它,“小东西,又学会自吹自擂了。”

蒋长扬含笑道:“平时都是谁教它说话?”

牡丹不假思索地道:“多数是我。”说完才反应过来,牡丹真可爱,不是也是她自己那时候苦中作乐,自吹自擂才整出来的么?

蒋长扬正要开笑,英娘和荣娘已经对视一眼,起身对他行礼:“蒋叔好。”

紧接着,甩甩犹如被打开了开关:“蒋叔好,蒋叔好。”

虽然知道一定是英娘和荣娘刚才教的,但蒋长扬还是一下子了这只古灵精怪的鹦鹉,他向英娘要了几颗松子仁,学着牡丹的样子小心地将手伸到甩甩面前。看到蒋长扬伸过来的手,甩甩并不立刻就吃,而是小心翼翼地用嘴壳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见他不动,又侧着头盯着他看,一人一鸟用眼神交流了片刻,甩甩才吃了蒋长扬手上的松子仁,然后理所当然地跳在了他头上去蹲着。

牡丹唬了一跳,忙喊道:“甩甩快下来!”

国色芳华 第124章 嗔喜

听到牡丹的叫唤,看到迅速靠过来准备抓自己,明显不怀好意的邬三,甩甩傲慢地看着邬三,拍了拍翅膀,示威地在蒋长扬的头上踱了两声,歪着头看着牡丹的脸讨好地说了一声:“牡丹真可爱。”

牡丹看到它乌豆似的小眼睛,怎么也硬不起心肠来,只能是讪笑着讨好地看着蒋长扬:“它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失礼的事情,我猜,它应该是喜欢你。”

蒋长扬微微一笑:“我猜也是这样。”他在桌上拿了一颗葡萄放在手心里,递给甩甩。甩甩小心地打量着他的神色,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叼走了葡萄,飞到它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后,将一只爪子灵巧地抓住了葡萄,大叫了一声:“蒋叔好!”然后低头专心地吃起葡萄来。

蒋长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见他毫不生气,也跟着笑起来。牡丹知道,从此以后在甩甩的眼里,蒋长扬就只能叫蒋叔了。

蒋长扬在芳园一直呆到快要吃晚饭才走,牡丹相信,如果不是林妈妈旁敲侧击的,一会儿问他庄子里可忙,一会儿又问他他不在时是谁打理庄子里的事,或者又问天黑后路好走不好走,想必他一定会赖到吃完晚饭才会走。但林妈妈显然认为他呆的时间太长了,不怎么好。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继续坐下去,只能是起身告辞。

英娘和荣娘很是有些遗憾,蒋长扬是个很好的谈话对象,他知道她们所不知道的京城以外许多地方的风土人情,比如说海,比如说沙漠。他甚至兴致勃勃地和她们说起怎么找矿,“山上有葱,下有银;山上有薤,下有金;山上有姜,下有铜锡;山有宝玉,木旁枝皆下垂。”

牡丹不相信他真的跟着人找过矿,或者是真能一眼就能辨别出什么地方有矿,是什么矿。他的这些知识多半是看杂书或者是从他那些朋友口里听来的。但她确信,蒋长扬是绞尽脑汁,费尽心力地讨好她的家人,以及她的宠物。和一看到刘畅就会装聋作哑,假装自己不存在的甩甩相比,这个敢跳到蒋长扬头上去捣蛋的甩甩更令牡丹放松。

她相信动物有一种天生能看透本质的本能,就比如那个时候,她刚从这个身体里醒过来的时候,她最害怕的是和挂在床前不远处的甩甩对视。甩甩总是会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黑黑的小眼睛基本不会动,她觉得那双眼睛可以看到她心里去,穿透她的灵魂,识破她的身份。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粟。但她坚持着,没有让人将它拿开,她学着友善地和它对视,和它对话。刚开始的时候,它是傲慢的,对她也是

不理不睬的,它甚至毫不客气地啄过她的手,可是慢慢的,它成了她的甩甩,它学会了一见到她就喊:“牡丹真可爱。”它是她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个朋友,再没有人能像它那样陪伴寂寞孤独的她了。

牡丹把手放在甩甩的头上轻轻摩裟着,小声说着只有她们俩才能听见的话:“甩甩,你今天吃的零嘴够多了,这两天都不能再吃了。”甩甩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显然很享受她的温柔的抚摸。

牡丹又轻声道:“你觉得他怎样?你还喜欢他是吧?”

甩甩侧着头轻轻啄了啄她的掌心。

“好甩甩,你这次懂得喜欢的意思不?”牡丹记得曾经看到过,说大鹦鹉的智力相当于五岁孩子,受训越多,年龄越大越聪明,甩甩多数时候都表现得比较有自己的意识,而不是单纯性的只会重复几个简单的词汇。

这次甩甩没有回答她,它快睡着了。

牡丹微微一笑,自言自语:“其实我觉得我运气真不错。虽然之前有点麻烦,但最后都解决好了。将来也会这样的是不是?”兴许,他也会是她期待的那个人呢。牡丹猛地甩了甩头,暂时还是别想了吧,来日方长,水到自然渠成。

林妈妈捧着换洗衣服进来,正好听见牡丹这句话,便笑道:“丹娘你能这样想那就最好不过啦。只有想得开,身体才会好。”说到这里,她放低了声音,小声道:“妈妈还等着你嫁人那一天呢,你一定要过得很好,气死那些小人。”

牡丹笑道:“知道啦。”

林妈妈立刻道:“蒋公子人不错,但是你该矜持的时候一定要矜持,该和气的时候一定要和气啊,有些话不该乱说的,就比如说今天……”

牡丹忙把林妈妈往外推:“知道了,忙了一整天,你也累啦,赶紧去睡。”

林妈妈无奈,只好边走边回头:“你这次一定要听妈妈的,下次他再来的时候,你得比今天淡一点……”

牡丹鼓了鼓腮帮子,还欲拒还迎呢。这一夜,牡丹做了一个美梦,梦里只有她一个人,但是身旁开满了雍容华贵的牡丹花,甚至还有这里所没有的黑色品种,多得数也数不清。以至于在天还没这的时候,她就自动醒了,醒来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值夜的宽儿昨日忙坏了,睡得正香,牡丹便轻手轻脚地避开她,轻轻开了门,走了出去。

清晨的芳园被笼罩在一层稀薄的白雾之中,没有风,看不出天气是否会晴,但空气非常清新,还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青草香味儿。这是生命的味道,牡丹伸手从一片草叶上接下一颗晶莹的露珠,喂到嘴里,咂摸了两下,尝到一股淡淡的灰尘气,她把它吐了出来,孩子似的笑了。

她看了看天色,估计其他人怎么也得再过一刻钟才会起床,便往种苗园去。一路上,她尽情欣赏她的芳园。移栽过来的花木极些已经活得很好,有些却蔫蔫的,可是从袁十九那里买来的石头,真正的非常漂亮,非常的适宜。牡丹认为,假如她精心种下的这些牡丹和花木算是一件华美的衣服的话,那么袁十九的这些石头,就是撑起这件华美衣服的骨头。现在骨肉丰韵,她只需要管理好它,带活它,让它精神饱满,生机勃勃,它就会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儿,会拥有让人一见倾心的力量。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蒋长扬,那个爱脸红的白牙齿的身上带着青草味而不是熏香味的年轻强壮的男人。她忍不住开始预测他下一次登门拜访是在什么时候,又会用什么样的借口。她猜,他最多不过三天工夫就一定会两次登门,而借口正是她请托他帮她找的花匠。兴许那花匠不会那么容易找到,但是他一定会中途来报信说他朋友怎么说,让她再等等云云。牡丹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快行至种苗园附近时,她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对话声,是郑花匠的声音:“喜郎,你好好干,何娘子心很软善,也很懂牡丹,你若是能得了她的赏识,教你一招半式的,这辈子就够你吃喝了。”

喜郎低声道:“我知道。九叔,你从她那里学到什么了?”

郑花匠低低叹了口气:“她防着我呢,多数时候都不要我在旁边。但我总希望有朝一日,她能看在我这么勤快本分的份上教我一点。”

“九叔,那小园子里真的有很多很多牡丹花吗?我听说今年城里各道观和寺庙里的接头都被曹万荣买得七七八八,她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啊?”

郑花匠道:“其实有些是劣品牡丹和芍药,但接出来的花也不少,从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何娘子很有办法。你也看到今日那位公子了,她这样的朋友不少的。兴许是人家府里分给她的也不一定。”

喜郎“哦”了一声,低声道:“今年曹万荣花了好多钱买接头,又高价把周围能买的地都买了起来,也是到处在请名字设计,若是建起来,只会比这个还要大,这还不算,他还打算高价把明年的各个寺院道观的接头给定下。他到处和人说,芳园就是空的,牡丹少得可怜,不值得一游,买了那么多石头,不如改名叫石头园好了。我打算把这件事说给何娘子听,你说她会不会一高兴就让我进园子了?”

只听郑花匠道:“你千万别!别再提那人,当心被人听到起了疑心或是说你刚来就背了前主,把你赶出去,那时你可白白浪费了我这番心思。我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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