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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笑春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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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笑道:“有事我们自然要挡在小姐的前面了,否则您要我们做什么用呢?”
风翊宣笑着对小桃道:“你的丫头倒是有这忠心,只怕真有个什么事情,便是你们三个主仆绑在一起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小桃刚要说话,林远终于低着头往前走了两步,对小桃这边施了一礼,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话。风秀林瞧着那书生跟小桃行礼,而小桃却一脸的不自在,便悄声问道:“乐姑娘,你认识这个人?”
小桃正不知该怎么回答,正在为难,就见几个官差捕快走了来,领头的便是自己的二哥乐武。那乐武并没有瞧着人群外边儿的小桃,只是刚才和众人巡街碰巧看到这边有人闹事打架,便带了人来,冲进人群,几个官差上去分开了林继业和王老2,乐武喝道:“是什么人?在这京城的大街上打架闹事,都给我带回衙门去问话,你们若没打够,回去衙门接着打便是了。”
说着,便让手下人上去拿链子将他二人一起拴了,带回衙门里。林远一瞧不好,便冲上来拦住求道:“这位官差大哥,是那位卖猪肉的王大叔先骂人。我二叔才回了口打起来的,你就把他放了吧。”
林远上次跟姜氏去乐府时,见的是乐府的三少爷乐贤,大少爷乐文和二少爷乐武他却是都没有见到的。但是乐武却在上次猜谜会上见过台上的林远,而且小桃还跟他讲了林远是林家老大林继祖的儿子,因此乐武对他却是有几分印象的。此时他见林远跑在自己面前儿拦住去路,又见他为那打架之人求情,口称二叔,便知道那位被打成猪头的便是当日抛弃她娘于荒野的母舅其中这一,便不由自主的回头又瞧了那林继业一眼。
只见他被王老2打得鼻子处冒出血来,嘴角也磕破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象开了染料店似的,身上的旧衣被王老2撕扯的一条一绺的,脚上的鞋也不知怎的掉了一只,正撒拉了一只脚歪歪扭扭的让捕快拖着走,那副狼狈相儿就甭提了。
乐武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便骂道:“这样大年纪的人,不好生做自己的营生,倒在这里满街滚着打架,真不成个样子,叫子侄们如何敬服?”
他瞧着林远一脸焦急的站在自己前面,更觉得有火往顶梁上撞。便一伸胳膊将身前挡着的林远往旁边儿一扒拉,没好气儿的道:“他两人当街斗殴,自有老爷按例处置,你在这里求得什么情,赶快回家读书罢!”说完,瞧也不瞧他一眼,掉头儿就走。
乐武这一掉头儿的功夫儿,却瞅见了七王爷风翊宣和自家妹妹小桃站在一处,往这边张望,旁边还站着两个衣着华丽的男女,还有一帮子伺候的丫环侍卫们。乐武自昨日七王爷来乐府便识得了。他对这位未来妹夫的印象甚是不错,于是便笑呵呵的上来施礼请安,完后才对着小桃笑道:
“你说今日出来看戏,原来是王爷请的你,可惜我要上工,不然我最爱看那武戏和杂耍的戏码,你看得可有趣么?”
小桃还未答话,风翊宣便笑道:“原来你竟喜欢这个,那容易,它这里戏还要连演三日,我给你弄几个位子,明日或者后**只管带了亲朋好友来看就是了,有什么难的?”
乐武乐的一拍大腿,直想伸手在风翊宣肩膀上拍两下,又想到他身份尊贵,自己若是那样做确是有些失礼,便忍住了,只大笑道:“还是七王爷你爽快,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只来这里说是王爷留的位子便行了么?”
风翊宣笑着点头,小桃便上前拉住乐武手笑道:“二哥,你真是不见外。昨日才跟人家王爷认识,今日便要承人家的情去看戏,也太不认生了。你不会自己去找位子么,咱们又不是看不起?”
风翊宣笑道:“小桃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这秋水堂的三天戏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全部让人包下场了,若不是我也连包了三天,如今也是没有位置呢。”
乐武哈哈一笑:“多谢王爷了。我只承王爷的情就是了。”说着朝众人告辞回衙门去了。
风翊宣瞧着乐武潇洒的背影,笑道:“你这二哥的性情最是豪爽,我却是极喜欢的,与这种人交往谈话,就不用动脑筋,有什么就可以说什么,多么痛快!”
小桃笑道:“你的兄弟姐妹也多,倒羡慕起我二哥来了。”
风秀林在旁边笑道:“兄弟姐妹是不少,倒是这样真性情的是少之又少,乐姑娘是不知道。皇宫里什么都不缺,就只缺一个‘真’字。七哥四哥还有我就算是好的了,只是人在那里,想要象你兄长那样随性率真却是断不可行的。”
云平郡主嗔道:“十二弟,你又管不住你那张嘴,胡乱说话起来,亏这是在宫外,若是在宫里被有心之人听见,传到皇上耳朵里,又有你的一顿教训了。”
风翊宣笑道:“怕什么,宫中谣言本来多,还差这一项不成?不过,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早些回去罢。”说着,便让马夫赶了各人的车子来。
这时秋水堂门口人群已疏散了开来,云平郡主和风秀林分别回府去了,风翊宣知道小桃看了刚才的一幕不快,也不多说,送了小桃一行回到乐府,也自回了平遥王府。
林远仍站在秋水堂门口那里,刚刚他听到乐武和小桃风翊宣等人的说话,这才知道原来那位捕快的头儿竟是乐家的二表哥,而那位跟表姐站在一起的俊美男人竟是位王爷,这可大出他的所料之外。这林远倒不曾想到别的,只是想二叔如今被抓到衙门里去,他又喝得醉醺醺的,若是大老爷问起话来,他前言不搭后语,甚至再耍酒疯一番,可要吃大苦头,那衙门里的板子可是不认人的,岂不要把他屁股打成八瓣儿不成?
他虽然知道乐府的人并不认他们林家这门亲戚,但是如今事情紧急,也顾不得别的,只想着赶快回家去把卢氏叫上,到乐府里去求姑母一番,让衙门里放了林继业或是少打他几板子。若是乐府的人肯帮忙,那是一定能行得通的,只是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他自己拿不住主意,便雇了一辆回去的马车,多许了车夫几个钱,让他飞快的往城外赶,回家与卢氏报信儿。也顾不上去找林娟了。
林远回到家里,先到了卢氏那里跟她讲了林继业被衙门抓起来的事儿,卢氏一听便两腿酥软,几乎站立不住,林远连忙扶住,劝道:“婶子别急,二叔不过是与胡同里的王老2抓打了几下子,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罪名儿,不过是怕他醉后在公堂上胡言乱语才回来跟你说一声儿,方才我瞧见了姑母家的二表哥和四表姐,原来那二表哥就是衙门上的人,就是他带人将二叔锁走的……”
他话还没说完,卢氏就已哭了起来,“难道是乐家想要报仇不成?他……他都那样年纪的人了,受得了那罪么,还不得死在那里?若是人家成心想弄死他,岂不比捻死只蚂蚁还容易些……”
林远赶忙道:“婶子,你想得多了,不是那么回事儿,那乐家的二表哥我也是今日才见到,是见到他跟表姐说话才知道,我原不认得他他也不认得我,更不认得二叔了,哪里就陷害了他了,更何况是二叔自己喝醉了酒,撞到王老2拉猪肉的板车上,这才口角起来,不关人家的事儿。”
卢氏这才放了些心,想了想又哭道:“可是…。。那乐家的人根本不认咱们,如今你叔叔出了这事儿,咱们便是去求他们,他们哪里肯管呢?”想到这里,心里又恨又急又气,哭骂道:“整日就知道喝酒赌钱,正事不干也就罢了,如今竟弄到衙门里去了,偏生早年间心肠长歪了,对自己亲妹子做出那丧了良心的事儿,怎怪得了人家不认他?如今哪有脸去求人家……。”说着,又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林远听卢氏骂起林继业当年弃妹的事儿,不禁脸上也是一红,这话虽是骂着林继业但是他爹林继祖也是其中之一,这明显是连着林继祖一起骂在里头了。可是现在卢氏正焦急着闹心,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虽说口里这样说着,心里还是希望能再到乐家见见林氏,求求她帮帮忙。
林远又回家将这事情告诉了姜氏和父亲林继祖,林继祖唯有唉声叹气而已,一个字说不出来,姜氏本来不想让儿子趟这混水,但转念一想,这又是一个能跟乐府接触的机会,或是乐府不帮忙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反正抓得也不是自己的汉子和儿子,若是乐府帮了忙,便说明认亲还是有希望的,于是她便同意了林远跟着卢氏一块儿去,叮嘱道:
“远儿,你去了乐府只直说要求见你姑母,别让你那四表姐挡了驾。上次我算是瞧清楚了,你那表姐虽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儿,但看样子这乐府是她在当家呢,大事小情的应该都是她在那里说了算。我瞧着她是个顶厉害的,你别瞅着她一副好俊俏模样,说话也不急不慢的,那话说出来却象刀子似的,让我都接不下话儿去,你虽读了两天书怕是也说她不过呢,还是少跟她打交道,我瞧着你姑母虽是面儿上淡淡的,但心里未必就不疼顾你这亲侄子,你只把事情说得可怜些,止不定你姑母就软了心肠,好歹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真个见死不救不成……”
林远也顾不上听她罗嗦,见卢氏换了件出门的衣裳,便扯着她仍坐着回来的那辆马车依旧往城里去了。
这边小桃回了家,一路上都是闷闷的,心里暗骂真是孽缘,怎么今日看了一出戏,便见到了林家的三个人,那一个被打得鼻歪嘴肿的竟然还是自己的长辈。她越想越气,也不知道是气些什么。画眉和喜鹊见她的样子,便知道她心事,也就不作声陪着她回了桃仙居。
豆儿和小珍见了小姐回来了,便上来递上家常衣服,又送来温热的茶水,小桃喝了两口茶,压了压火气,让小珍帮自己卸了头上钗环,绷着脸走到内屋的床边,就呆呆的坐在床沿上想事情。小珍和豆儿见小桃的这个样子,就知道是有火气,也不敢上前招惹,只喜鹊走上前来轻声问道:
“姑娘,可是要歇歇,我把被褥给展开,姑娘略躺一下可好么?”
见小桃点了头,喜鹊便拉开帘钩,将被褥重新铺好,小桃便一头倒下,脸冲着里闷着生气,一时及中幻想着母亲小时候站在荒野时哭泣的情景,一时想到今日林远见到自己又高兴又害怕又尴尬的复杂神情,心里是越想越乱,烦燥不已。她昨晚想着今日看戏,本就没有睡好,这会子又想了心事,就觉得头疼起来,忍不住就用手去按揉太阳穴。
喜鹊和画眉赶忙上前来,画眉便问道:“姑娘,可是脑袋疼了,我给姑娘按按。”
说着便上前给小桃按压着头部,她其实是按得毫无章法的,但是这样按来按去的居然也十分舒服,小桃觉得头疼慢慢缓解,一阵困意袭了上来,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喜鹊和画眉见她睡着了,也不敢惊动,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走到院子里,小珍小心翼翼的问道:“两位姐姐,小姐这是怎么啦?我可是头一次瞧见小姐拉着脸子,怪吓人的,可是想起那偷虾的事儿来气的?”
喜鹊好笑道:“咱们姑娘哪里就那样小气了?让几只虾能气成那样?你们也不必问,做好你们分内的事就好,姑娘的私事你们少插嘴,将来自然就看明白了。”
小珍和豆儿应承了,便依旧拿了针线坐在院子里的桂树下缝荷包。喜鹊和画眉也拿了活计在院中坐了,边说话边扎花。
画眉扎了几针,停下了说道:“我瞧着姑娘这是心软了,怕是心里面儿在拔河呢,依我说,他们林家当年那事儿办得不是人,如今干嘛要帮衬他们?这是我们府里如今富贵了,若是还受着穷,他们哪里会来?”
喜鹊也道:“话是这样说,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咱姑娘虽说平日里胸怀敞亮,但毕竟是有骨血的近亲,上次虽说没认下,不过是发发多年的怨气,我今瞧着姑娘瞧那林公子的眼神儿,怕是有些回护的意思,只是强自忍住了。”
画眉道:“我瞧着林家那些个人儿里,单就只这个林公子还有个正经样子,若是姑娘的其它亲戚,姑娘早就认了,还等到现在。只是怪他投生在那样人家里,说不得老子的错处儿子承担罢了。冤是冤了些,可是哪个庙门儿上又没有屈死的鬼儿呢,这也没法子说理去。”
喜鹊叹了口气,道:“你瞧着吧,这事情我看没算完,我约莫着那林家说不定还会来上门求情,到时候小姐才为难呢。算了,不说了,这事儿咱们管不了,干好自己的活计才是真的。”
两人这才住了口,认真缝起手里的枕套和椅垫儿来。
小桃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只见喜鹊歪着身子坐在床沿上,画眉在屋里窗下坐着扎花,喜鹊见小桃醒了连忙上前握着小桃的手道:“姑娘,你醒了?刚才你睡着了,我们就没敢惊动,我在这里等着,问问姑娘身上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小桃道:“倒要你们替我担心起来,我没事儿,身上也没病,不过你们也知道的,心里不太舒服罢了,这会子睡了一觉,好得多了。”
画眉听见小桃醒了,也放下针线来到床边,握着她另一只手摸了摸,却觉得她手掌心儿里热哄哄的,因道:“姑娘,你这手心里怪热的,别是真的病了吧?我去跟夫人说一声儿请个大夫吧?”
小桃让喜鹊扶着倚在床上,笑道:“你也太小心了,我这手是睡觉时捂在被里才热哄哄的,我没事儿,你去跟我娘一说,她准得着急上火,我爹和那三个哥哥也非得惊天动地的又找大夫又说我不仔细身子,倒挨他们一通教训,我没有什么病,略安安静静的躺几天就好了。”
小珍在外面拧了帕子进来,给小桃擦了一把脸,喜鹊便问道:“姑娘,你躺了这半天,肚子可饿了?可要吃些东西?”
小桃让她一说,还真觉得肚子里有点子发空,便让小珍和豆儿到厨房里让做点稀饭吃,再要几样清淡些的小菜来,不要荤腥。小珍应承着自去了。
小桃自己披了件外衣起来,坐到窗边桌前拿了风秀林借自己的那本南边的风物志看了起来。
厨房听说小桃要吃稀饭,于氏便赶忙现做了白米绿豆稀饭,又做了几碟子精致的平日小桃爱吃的几样小菜,让小珍捧了去。小珍临去时,于氏抓住了她的手,悄声问道:“小珍,姑娘可有提我们厨房的事儿了么,有没有说那虾子的事儿?”
小珍因旧日便是在厨房里做活的,和于氏处得还算不错,私交也好,便凑近了她压低声音笑道:“于婶子,你这几天便别东想西想的了,全是不中用,只安心抓贼也就是了,你这几天用心做事,小姐今儿回来脸子不好看,怕是不知在生谁的气呢,你可小心着些,别赶着这火头儿上惹了去。虽说小姐平日里怪好说话的,但听画眉姐姐说,小姐若是发作起来,那可是不留情面儿的。”
于氏吓得心肝乱颤,连声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把饭送去吧,一会儿稀饭该凉了。”
小珍把饭菜端回屋子,放在圆桌上。小桃坐过来,只见桌上一碟子大虾米拌黄瓜、一碟子素烧鲜菇、一碟子豆腐丝拦海带丝,一碟子清炒笋片,还有一大碗紫菜蛋花豆腐汤,另加一小钵绿豆白米两掺的稀饭。喜鹊先盛了一碗稀饭,放在小桃跟前儿。小桃拿起筷子先夹起两块黄瓜吃了,酸凉香脆,觉得很适口,就连吃了几筷。
画眉在一边儿看见,便笑道:“姑娘,你人不大舒服,可别吃多了那生冷的东西,你瞧这一碟子黄瓜,都快让你吃完了。”
小桃也笑道:“我这会子心里热得慌,吃点子凉的东西心里也凉快些。你不知道这黄瓜可是好东西,不仅清爽好吃,还能减肥,你若是下次再说那裙带系不上了,便少吃些肉多吃些黄瓜刮刮油水就是了。”
说着,将稀饭用筷子搅凉,喜鹊见她想吃凉的,便把剩下的给她盛出来放在窗边儿凉着。小桃将稀饭搅凉了,夹着凉菜喝了一口,觉得十分痛快,便很快的吃完一碗,喜鹊忙把那一碗也端来,也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又让喜鹊现盛些来。
喜鹊笑道:“姑娘今日倒是好食量,喝稀饭倒也吃得那样香,只是我劝姑娘一句,我瞧你今日是有些乏累了的,你就少吃一点儿吧?那凉菜你就吃得不少了,再要加上三碗凉稀饭,怕是要闹起肚子来,岂不遭罪么?”
小桃放下碗,笑道:“你倒比我娘还罗嗦,行了,我就听你的,吃这么些也够了,晚上再说罢。”
豆儿忙在外面打了帕子给她擦嘴,又递了漱口水进来。小桃漱了口,便又回身向床上躺下,喜鹊道:“姑娘刚吃了饭,躺下了怕存住了食,不如起来稍散散步再睡罢。”
第二卷 豆蔻年华 一百七十二章 生病
一百七十二章 生病
小桃也没理会她。只说自己无事,却在桌上抽了那本南边儿的书,倚到床上去正待要看书时,只觉得胃里刚吃下去的东西,一阵一阵地要向外翻,连忙跑下床,也来不及穿鞋,跑到痰盂子边儿上,哗啦哗啦吐个不住。这一阵子恶吐,连眼泪都带出来了。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屋里的丫头们惊的什么似的,赶忙都跑进来,捶背的捶背,拧帕子的拧帕子,还有递漱口水的,喜鹊又是心疼又是着急,道:“姑娘,我方才怎么说来着?你要受凉不是?你赶快去躺着罢。”
画眉也紧着上来搀着她放倒在床上,又把薄被给她盖在身上,道:“姑娘,你好生躺着静静歇一些罢,别又想那些闹心事儿上火。我知你这是老毛病了,上了火就立时大呕大吐起来,为了那些个人这不是自己遭罪么?”
小桃吐得胃里难受,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便闭了眼睛休息。喜鹊担心的在床尾坐着守着她,画眉领着小珍和豆儿将碗碟收拾下去,小桃静静躺在床上,倒觉得方才吐了那一会子,胸口倒舒服些了,不象先前那样堵得慌了,她便不再去想别的,只静躺着养神,不一会儿功夫,意识有些模糊,倒是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喜鹊见她睡了,这才略觉心安一些,轻挪脚步走到外间,对画眉道:“我瞧姑娘是真上了火了,她刚才又喝了那些凉稀饭吃了那许多凉黄瓜,怕是要发热着凉,我看还是去告诉夫人一声,请个大夫来看看。”
画眉答应一声,便转身出了桃仙居往前院里林氏的屋子来。林氏正在屋里和妯娌温氏在一处说话儿,艳红和两个丫头一起坐在外间儿,正绣手里的活计。瞧见画眉走进来,三个丫头便都起身迎着。艳红只笑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个时候得了空儿,跑到我这里来瞧我,莫不是偷懒来了?”
画眉皱眉道:“姐姐还说笑呢,我是来告诉夫人,姑娘身子不舒服,刚才吃了两碗稀饭都吐了出来,现在正蔫蔫的在屋里躺着呢,我们要请大夫,姑娘又说没事拦着不让请,只好来回夫人,好去看看,拿个主意。”
艳红听说小桃病了,忙放下手里活计和画眉一起走到内屋,见温氏正和林氏手挽着手亲热的说话儿,只听温氏笑道:“我瞧着她从小儿便是个有福的,那年抓周时她一个手指头还没长开的小娃娃,倒将那满桌的东西都划拉到自己怀里去了,那日我就知道她长大了定是个有福的,现在看来,我的话果然没有错儿的。”
林氏笑道:“怪道呢。她六七岁时我们村儿里来了个老瞎子来算命,你知道你兄弟他向来不信这个,我就背着他偷偷拿了十几个钱,悄悄抱着四妞儿去找那瞎子看了一把,告诉了他四妞儿的生辰八字,那瞎子便说她是极富贵的命格儿,我当时只道他是信口里胡诌些好听的,哪里想到还真被他说的对了。”
温氏也道:“其实也用不着他来算,只是你瞧瞧,你们家现在这份舒服儿,不都是四妞儿起头儿赚来的,说起来她丛哥如今四处跑生意拉买卖,还不是也靠得他妹妹么?她从小儿便是个和别个孩子不同的,你瞧她想的那些奇异古怪的物事儿,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更别说见过了。偏巧她就能想出来做出来,真真是个老天眷顾的......”
两人正说着话,抬头看到艳红并画眉一起进来了,林氏见到画眉便知道她有事情,画眉便请了安,将小桃刚才吐了事情说了一遍,又道:“夫人,姑娘硬说自己没事,但是我和喜鹊姐姐瞧着姑娘怕是要发热,因此来回夫人,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林氏一听女儿病了,急得立马便站起身来,急道:“哟,这孩子今日出门儿前才来给我请安的。那时候不还好好儿的么,说是王爷请她和郡主一起看戏,怎么这么一会子的功夫儿,便病倒了。莫不是着了凉么?”
画眉赶忙回道:“回夫人的话,姑娘并没着凉,我们瞧着大约是老毛病犯了,生了点子气上了点子火,又喝了凉稀饭冲撞着了,所以才吐了。”
林氏自小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最是上心,自然知道她的毛病,这时听了才略觉放心些,但随即又问:“她自小是有这个毛病,只是这许多年也不曾犯了,再说她出去看戏高高兴兴的,哪里有人会气着他,我瞧那七王爷和她说话都是满脸笑意的,想是也不该是他招惹的,到底怎么回事?你赶快说给我听听,若不是大火气,她断然不能再犯这毛病。”
画眉听见林氏问她,便只得将今日在秋水堂看完戏后散场时,在街口碰到林远和林继业的事儿说了,又将林继业打架的事情也绘声绘色学了一遍。还说了乐武已将林继业带去了衙门的事儿也讲了。林氏一听,心里又急又气,骂道:
“他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比我还大着几岁,如今也是女儿那样大了,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跟人当街闹事儿,还嫌不够丢人么?听你这样说,他竟还多了样灌黄汤的臭病,林家怎样竟出了这样的人,一把年纪做出的事情总不让人敬服。虽如此,但他怎么又气着了四妞呢?”
画眉回道:“那打架的人并没有气着姑娘。若不是上次来的那位林远林公子也在场,怕是姑娘根本就不知道那打架的人是谁呢,他自然也是没见过姑娘的。依我想,不过是姑娘瞧着了林公子,知道了那个是.....是认识的.....勾起了旧时的想头儿,所以才生气的......”
温氏与林氏一向交好,在桃花村时两人便经常凑在一起说些闲话,因此林家的事情温氏也知道一些,这时听了画眉的话心里也已明白了七八发,见林氏脸色颇不好看,便在旁劝说道:“弟妹也莫生气,咱们赶紧去瞧瞧四妞儿是正经,这丫头从小便不喜欢看大夫喝苦药,怕是就便不舒服也硬顶着,莫要再生出大病来啊。”
林氏叹了口气,发狠道:“我也真不知是上世里做了什么孽,好好儿的和儿女一家人过着舒服日子,他们倒整日里出些花活缠了上来,这会子四妞儿又气得病了,真是撕掳不开的冤家对头!”说着转头对艳红说道:“你去跟门房说,往后再有什么姓林的来,都通通给我打了出去,一概不要往家里领!告诉门房里,若是纠缠着不走,就着人去衙门找官差,就说有人无故在咱家门口闹事儿,灭灭他们炭火儿样旺的心怕是就好了。”说完,便跟温氏一起往桃仙居里来。
这里小桃昏昏沉沉的闭眼眯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身体难受极了,在这种难受中她又被惊醒了,只觉得全身有些软绵绵的,一点劲都用不上。过了不过一会子功夫,就觉得浑身骨节酸痛,她翻了个身无奈翻来覆去的总觉得哪个姿势都不舒服,又觉得喘息出来的鼻息带着点子微热的感觉。小桃这时就确定自己肯定是感冒了,可是她没想到竟是来得这样突然这样厉害,怕是还有点子为烧呢。她只觉得自己手心里和身上都有些热哄哄的,象是从皮肉里往外散发着热气,难受极了,可惜这里没有温度计,也不知道烧到多少度了,估计着差不多也是有三十八度了吧?
小桃向来不喜欢喝中药,无奈这里又不是现代,没有方便的西药药片和点滴吊瓶,更没有退烧针,只要是病都得是喝苦药,这对于从现代而来的小桃是个相当大的挑战。她原本就最不喜欢苦味的东西,象类似苦瓜一类带苦味的食物是一点不碰的,更何况要一天两三次的喝那苦药汁子,她宁可多喝水用自身的抵抗力抗过去,也不愿意受那苦汤药的荼毒。
当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翻身的时候,早已惊动了就坐在外间里伺候的三个丫头,喜鹊听见她翻身的响声,连忙进来,一瞧小桃的脸颊上飞着两块桃红,便觉不好,伸手在她头上一摸,微微的有些发热,喜鹊苦着脸道:“姑娘,你怕是发热了,小珍豆儿,赶紧将屋里的窗子都关起来,再叫厨房熬两碗热热的姜汤来!”
小桃见她一脸焦急的神色,开口淡笑道:“不过是这两天风大,着了些凉,又刚才喝了些凉东西,过会儿子就好了,瞧你急的这样子?我又不是立时就死了,你拉长着一张脸倒象是我快死了似的。”
喜鹊嗔道:“姑娘,你就是不爱惜自个儿的身体!上次替王爷挨的那一箭虽说是无事了,但是毕竟是伤了元气的,身子本来就不比从前那样强壮,本就该小心着些,偏你就爱晚上坐在那窗户边儿上看书写字的,如今虽是夏季未过,但一早一晚的也凉了,也该多披件衣裳才是,饶我怎么说姑娘就是当耳边风儿,要我怎样办呢?如今可好了,果真病倒了,若是再勾起旧时的伤病来可怎么办呢?我们这些伺候的丫头们越发该死了!”
说着,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竟流下一行泪来。
小桃看得又好气又好笑,笑道:“你瞧瞧你,越大越象小孩子了,你瞧你排暄了我这么一大通话儿,我都没说什么,你倒气得哭了,可是怪可笑的。行啦,我心里知道你们都关心我,为我好,我听你的,以后让我穿几件衣服我便穿几件,也少在那窗边吹风,可好么?你放心,不过是受了点凉发了热,捂点汗多喝点水就好了,放心,你小姐我死不了,命硬着呢,我没看见你和画眉丫头嫁人,哪里舍得死呢?”
喜鹊让她说得又哭又笑,道:“姑娘,你饶是病了嘴还不老实呢,赶快静静的歇歇吧,别打趣了。今日这大夫是必定要请的,苦药也是一定得喝的,姑娘就别做梦妄想逃过去了!”
小桃这时觉得身上一阵冷又一阵热烘烘的,也怕病情加重,只好点头答应了。小珍便去厨房吩咐熬红糖姜汤水,豆儿便去找周管家让他派人去药铺请个大夫来出诊。
林氏和温氏由艳红和画眉在前边引着,只管走到桃仙居来看小桃。走进院子里,便闻到一种淡淡的草木的清新味道,整个院子里倒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画眉抢上前打开帘子,林氏和温氏一进来,便隔着屏风瞧见小桃的卧室里,秋香色的床幔低垂了一边,另一边被金钩挽了起来,床尾正是喜鹊在那里坐着,眼睛瞧着床上躺着的小桃。
林氏和温氏走进里屋,见小桃侧躺在床上,身上盖了湖绿色绣兰草的夏被,一手撑了头,一手拿了那本南边儿的风物志的册子在那里细看,嘴里还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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