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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笑春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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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也迎了出去,在屋檐下细细打量了几眼赵婆子,见她打着把油纸伞,裤腿儿边都被泥水溅湿了。只听那赵婆子道:“小姐在么?有人想找咱们小姐说几句话儿呢。”

小桃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觉得奇怪,若有人找她自有丫头来报与她知道,这赵婆子不过是看后角门儿的,莫非这要找她的人是在后角门儿处托赵婆子来跟自己说。这是谁呢?

想到这里,她便让小珍将赵婆子叫进来说话。小珍出了内间,传了小桃的话,喜鹊忙从门后拿过块大抹布放在门口,让赵婆子将鞋底蹭干净了才放她进来,领着她进内间见小桃。那赵婆子见了小桃,施了礼,小桃便问道:“怎么回事?谁要找我?”

赵婆子这才说道:“姑娘。我说了您可别怪我多事儿,是这么回事儿。今天晚上该我当班,方才我正在后门儿处守着呢,就听见有人敲门板儿,我从门缝里一瞧,正是那兰府出来的一个丫环,就是上次说是来要镯子的那个。她说想见您,有几句话要跟您说,还是关于她们家小姐的,我让她从大门门房处通报再找您,可她说怕门房不让她进来,便求到我这里,让我来跟您通报一声儿,看您是不是要见她一面儿?”

小桃还没等说话,画眉便开口道:“你这赵婆婆也不懂规矩,你是办事办老了的老人儿了,难道这点子章程也不懂?她一个兰府里的丫环想见小姐就能见啊?再说哪有想见咱们小姐在后角门儿通报的,放着大门儿她不走,鬼鬼祟祟的象个什么?让人知道还以为咱家小姐也是不懂规矩的。”她又斜了赵婆子两眼,冷笑道:“莫不是你收了人家的钱,才帮她这个忙?”

那赵婆子听了一下子跪在地上,分辩道:“姑娘,这可是冤枉啊。我可没收那个丫头的钱,不过是看她求得我可怜,再者我守着后角门儿,有时经常能看着她进进出出的,也算有几分脸儿熟,经不起她求了我半天,我看她那样子象是有些什么急事儿,才帮她跟姑娘说通传一声。姑娘若是不喜见她,我这就去将她哄走。”说着,看着小桃等她发话。

小桃听她说到这里,就知道那个丫环八成就是那个兰府小姐兰茜的贴身丫环。只是这大下雨天的,她要来见自己究竟是有何事?莫不是跟她家小姐有关?

小桃问道:“她人呢?在哪里?”

赵婆子听自家姑娘话里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才略放下心来,忙答道:“回姑娘的话,她还在后角门儿那里屋檐下等着呢,没有姑娘的话我哪敢放她进来?”

小桃道:“她这大雨天的找我,想必是有急事,你去把她带来吧,我见见她。”

赵婆子应了一声,出去了。画眉心里还记着上次兰茜拿镯子砸人的事,连带着对她的小丫环也没有什么好印象,这时虽不高兴,但毕竟小姐发了话,她也不敢说什么,只站在小桃身后,等着瞧那丫头要干什么。

不一会的功夫,赵婆子在前面领着个丫头走了来,那丫头走到门口处将手中油纸伞放在门口,自动自觉的在门口的抹布上将脚下泥水踩了个干净,才跟着赵婆子进了门。

这丫头不是别人,正是兰茜的贴身丫头小容。小容隔着内间和外间中间挂的一屏纱帐,往里面施了个礼,道:“小容见过乐小姐。”

小桃让豆儿挑起纱帐,细细打量小容。只见这个丫头十四五岁年纪,穿着一身青蓝色旧衣裙,那衣裳似是穿了好久,颜色都有些洗掉色了,看不出原来的色彩。她长着一张清秀的容长脸,只是身形有些瘦小,下巴有些尖尖的,更显得眼睛大大的。

小桃问道:“你是兰府上的丫环?找我有事么?”

那小容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乐家四小姐。她不是第一次见到小桃,前几日小桃来兰府时小容便见过她,有些印象,便规规矩矩的答道:“回乐小姐话,我正是兰府大小姐的贴身丫环,我们小姐闺名兰茜。我是她的贴身丫头小容。”

小桃见她虽衣着破旧,但说话态度甚有分寸,又见她神色镇定,对她便有几分喜欢。于是问道:“你雨夜过来见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那小容看了小桃一眼,又悄眼看了看旁边的几个丫环,小桃知道她心思,便朝赵婆子看了一眼,道:“你先下去吧,这会雨水小了些,你将那后角门从里面锁了,自到对面的屋檐下躲会儿雨,待雨停了再去值夜不迟。”

那赵婆子答应着便要下去,又让小桃叫住,她让喜鹊从一旁多宝格的架子上取过一个玉石做成的小筐,从里面抓了一把钱让喜鹊给了赵婆子,笑道:“这下雨天你还得守着夜,也怪辛苦的,这钱你拿着,明日打些酒喝,暖暖身子。”

第二卷 豆蔻年华 一百一十六章 和解

一百一十六章 和解

那赵婆子没想到还能得到赏钱。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忙嘴里不住口的谢赏,双手来接了,欢天喜地的去了。

小容看了这情景,心里又羡慕又痛,心道同样是做小姐的,看人家乐家小姐这行事多妥贴,不过这总是人家手头有钱,所以能做出这大方又得人心的事体,自家小姐如今连半文钱都没有,就算是想收买人心,赏赐下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心里感慨,面上不免就露出了几分来。

小桃看见她又羡慕又难过的眼神,想起了在艳红处听来的那兰家姑娘在府中的处境,也不免有些同情。其实有好多时候,只要看下人的穿着行头就能看出主人家过得如不如意,眼下看这小容一身旧衣,头上连根银簪也无,插的却是根铜簪,就知道这主仆两人在府中过得不甚如意。

小容回过神儿来,见到小桃的眼光在她身上打量。又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忽然觉得脸上一红,只觉得臊的厉害,她刚才从进门儿时就瞧见了小桃身边的四个丫头,那两个年岁大些的穿得齐齐整整的不说,就连那两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也是穿的簇新的丫环服,比自己身上的衣着不知高明了多少。

她压了压心头的情绪,开口道:“乐小姐,奴婢今日是奉了我们小姐的令,来给乐小姐赔不是来了,上次我们小姐失手打了您府里的人,实是我们的过错,只是我们小姐没机会跟您当面赔礼,今儿晚上正好我没事儿,我们小姐便打发我来跟您说一声,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将那件事放在心上。”

小桃自从打艳红那里知道了兰府的事情,对那个兰茜大小姐也算是有个初步了解,依她的想法,那个兰茜小姐对人情事故颇为不通,现下这上门道歉的事情八成是这个忠心的小丫环做出来的。只是她的目的为何她还不得而知。

这里小桃还没有说话,那边画眉已冷冷的瞧了小容一眼,走到小珍身边,拉着她在小容跟前儿道:“你们小姐说的可真容易,你瞧瞧打了这么大一个包,”说着掀起小珍头上的刘海,露出那个大包。“到现在还青着呢。”

小容脸色一红,抱歉的对小珍道:“这位妹妹,真是对不住,我们小姐那日里打伤了你,虽不是故意要伤着你,但是终是我们的错,我在这里跟你赔个不是,望你原谅咱们。”

小珍因昨日和小桃一起听了艳红讲起的兰府的家事,心中已有了几分对兰茜的同情,那脑袋上被打了一个大包的气早已消了大半了,这时见小容很认真的跟她道歉,当下连剩下的那半儿气也消了,连忙道:“这位姐姐别这样客气,我的头好多了。”

画眉其实是心中对兰茜有气,所以连带着拿小容撒火,她向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若是你冲撞着她硬顶着,她便分毫也不让你,但是这时见到小容低眉顺眼儿的样子,倒不好再说什么了。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喜鹊这时也在一旁道:“你这丫头气性也太大了些,这事儿都过去了。还提她做什么?你瞧咱们姑娘还没说什么呢,倒把你气得这副样子?”

画眉看看小桃倒是一脸平和的样子,倒也不说话了,站在一边看着。

小桃问她道:“小容,我听说那日里我去了你府上之后,你们家夫人罚了你和你家小姐,可有这事儿么?若是真的,那岂不是我的过错?”

小容听她说起这个,脸色就是一红,“乐小姐怎么知道这事儿?”

小桃笑道:“这个也没什么稀奇?毕竟你们兰府和我们家仅是一墙相隔,一来相距如此近,二来你们府里的下人有多一半是来京买的,有几人和我们府里的下人们还是熟识的,俗语说的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点子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

小容听她这样说,就知道自己府里那些事情,八成这位乐家四小姐已经知道了大半。不过她今日前来,本就是想给自家小姐和这位乐府四小姐牵个线,探探口风,于是便顺着话道:

“乐小姐既这样说,怕是也知道我们府里的一些事情。我是个做奴婢的不好评说府上的事非,只是我自小伺候我们家小姐,她的性情我最是了解,我们小姐是个好姑娘只是她从小接触人少,未免思想有些单纯,有时做出来的事情就显得有些打眼。就象攀墙头这件事情,我们小姐确是做的有些无礼,只是她心里真正想的。是想跟乐小姐认识相交,还请乐小姐不要误解她。”

哦,原来那位兰家小姐攀墙头的原因是想认识她?小桃不禁觉得好笑,这种奇怪的认识人的方式还真是锁在深闺的兰茜才能做得出来。不过这事也不奇怪,这位兰茜姑娘本就不太通事务,脑袋又单纯,可能是觉得在墙头上能整日看到她,便认定了这种奇怪的方式。

小桃忍不住问道:“兰小姐想认识我?我怎么不知道?”

小容道:“我们小姐因身体不好很少出门儿,那日在院子里呆得实在厌了,便架了梯子想瞧瞧墙外光景,其实我们小姐小时候曾住过一段乡下,在后院里经常扒着梯子往四面看光景,只是那墙后只是田园风景,倒没什么,只是这如今搬到了京城里,家家挨的如此近便,小姐那日扒着墙头便瞧着了乐小姐你的院子,我们小姐见你院子里很是精致漂亮,便多看了一会儿,正巧这时你走出屋子来院里摘花,便被我们家小姐瞧到了。我们家小姐很喜欢乐小姐,便时常没事儿就攀墙往您的院子里张望,其实不过是想多瞧瞧您。”

小桃这时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觉得肚子都有些笑疼了。这位头脑简单的兰茜小姐真是个活宝,她怎么感觉自己好象多了个爱慕者似的,太搞笑了。小容被小桃这莫名其妙的一阵笑给弄愣了,嗫嚅着道:“乐小姐,你,你怎么了?”

小桃揉了揉肚子,忍住了笑道:“我没事,亏你今日来了我才搞清楚,原来你家小姐攀墙头只是为了交个朋友,如此而已?”

小容点头道:“正是如此。”

此话一出,不仅小桃。在场的丫头们都愣了,这兰小姐的行事也太匪夷所思了些,原来弄了半天,她架着梯子扒着人家院子看,只是为了结识一个朋友?

喜鹊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们小姐这是废近求远,她和我们家姑娘都是女子,两府又相离这样近,若是想结识我们家姑娘,大可正大光明的上门儿来呀,何必做那危险又让人说闲话的事情?”

小容本不想讲兰府的事情,但听刚才小桃的话意人家已大约知道了兰茜的处境,便低了头道:“这位姐姐有所不知,我们小姐平日里是不让出府门儿的。”

喜鹊和画眉还有豆儿三人,因那日没有听到艳红讲说兰府里的事儿,因此对她这话还不太明白,但小桃和小珍却是懂得的,这时听亲自由兰茜的贴身丫环口中说出来,心里不禁一阵唏嘘。

小容看了看小桃,鼓了鼓勇气道:“乐小姐,奴婢大胆想问您一件事儿?您信不信算命之说?”

小桃听她如此一问,便知道这话是针对兰茜那命硬克母的说法而来。小桃知道古人大都信奉神佛之说,对于算命一说也是大半人都信的,只是对她而言却是不信那道士之说。

于是笑道:“小容不必拐着弯问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也知道你今日来见我的目的?你是个好丫头,敢情是想给你家小姐探探口风,看我是不是怕她那命硬克亲之说,若我怕了你便只当今日来道歉也就是了,若我不信,你是不是就要我和你家小姐做个朋友?”

小容闻言一下跪倒在地,脸色涨的通红,低着头急道:“乐小姐,奴婢知道这样做没有道理?只是我家小姐实在可怜,长了十几岁连一个能说话的朋友也没有,是奴婢心里着急,那日又瞧见乐小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便暗存了这个心思。趁着今日下雨,我瞧着夫人的丫环没到我们小姐屋里去。我便偷着溜出来见乐小姐一面,这都是我的主意,请乐小姐不要怪罪我家小姐。”

小桃让小珍和豆儿扶起她来,笑道:

“你的意思我尽懂了,其实我是后来才听闻了一些你家小姐的事情,若是早些知道那日我必不会去你府上,也不会让你们小姐和你一起受了罚,这事情说起来也是我办得莽撞了些,我现在还有些后悔呢。至于那些什么老道又是什么算命的传言,你尽可放心,我是向来不信这些的,只当这些是耳旁风,吹吹就过去了,是不往心里去的。你今日的来意我知晓了,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小姐,我们年纪相当,做个朋友说说话一起绣绣花未尝不可,我欢迎她来我府上做客。至于她出不了府的这事也好办,我明日正好无事,就去你府上拜访她也好,你看这样可好?”

小容已经听得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喜得满脸笑意,眼圈却红了,“多谢乐小姐的好意,我在这里替我们家小姐谢谢您了。”

她这里得了这样一个好消息,恨不得肋生双翅一下子飞回兰茜身边告诉她,于是便满心欢喜的和小桃告辞回府。小桃让豆儿将她仍送到后角门处送了出去。

屋里几个丫头便议论开了,画眉听得一知半解,听说小珍那日里听到了内情,便让她从头到尾将艳红听来的讲了一遍,这才明白这位兰家大小姐在家中的处境竟是如此艰难。

喜鹊叹口气道:“这个兰小姐也真可怜,说句难听的,连我们这做丫头的她都比不了,连个月钱都没有,若是有个花销处可怎么办呢?”

画眉脸也沉下来了,怒道:“那些丫头们也真可恶,好歹那兰家姑娘也是兰府的大小姐,就算没有赏钱难道就不是主子了么?竟然这样奴大欺主?”

小桃道:“你懂得什么?这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钱寸步难行,她虽说是个小姐,但毕竟不管家,那兰夫人向来跟兰小姐不和,又把持着家里大权,她虽没给兰小姐月钱可是又没饿着冻着她,兰老爷未必明白这里头的道道儿。”

画眉道:“看来这兰夫人真是个有心机的,够厉害的,这兰小姐可不是她对手。”

喜鹊接口道:“那是当然,那兰小姐是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儿,又脾性直鲁,瞧她攀墙这事儿就知道她没有心眼儿,怕是暗亏吃了不少还没地诉冤去呢。”

小桃道:“这位兰茜小姐性情太直,却又是这么个处境,再心气儿略高些,就难免吃亏,她却不知这种情形下硬碰硬是根本要不得的,那兰夫人不管怎么说在名份上也是她的嫡母,若要管教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连兰老爷也不好说什么,偏是这位兰茜小姐是个硬性子,听说对那兰夫人连声母亲也不叫,只一口一个姨娘的,那兰夫人岂能不生气?这个兰夫人我那日里见过一面,瞧那样子行事便是个精明厉害的,况且她一个入门最晚的姨娘如今能稳坐在继室这个位置上,自然是颇有些手段的,别说一个兰小姐,就是十个怕也鬼不过她去。”

豆儿生性最是纯良,听得眼圈都红了,问道:“那这位兰小姐岂不太可怜了,这样大的姑娘连府门都不让出,岂不象做牢一样?”

小珍道:“可不是嘛,你瞧刚才那个小容姐姐,她身上穿的衣服还没有我的好呢,头上连根银簪子都没有,她还是那兰小姐贴身的大丫头呢,穿得还不如咱们家里洗衣的丫头呢。”

小桃道:“这个小容倒真是个好的,若是兰茜没有了她,真不知在兰府里要怎样过活?怕是得度日如年吧。就瞧在那丫头忠心的份儿上,我也要去瞧瞧那位兰茜姑娘,若是有个朋友,怕是她也能开心些,也长些见识,这对她有好处。”

第二卷 豆蔻年华 一百一十七章 宽心

一百一十七章 宽心

且不说小桃主仆在这里感慨兰茜的处境。只说小容因得了小桃的承诺明日要来兰府拜访她家小姐,便喜得如同得了宝贝一般,飞快的从兰府后角门跑回了后院儿。她是偷偷背着人出来的,所幸此时外面下雨,府里走动的人少,没人瞧见她。

此时兰茜的屋子里一灯如豆,她正歪坐在床边上,用薄被轻围在膝盖上,眼睛只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小容忽的打开门进来,携进来一股子凉风,她忙转身将门关了。转身走到床边来。

方才小容去乐府去见小桃兰茜却是并不知道的,前几日两个人被关在黑屋子里,算是彻底见识了陈氏的手段。那黑屋子里幽暗死沉,加上里面马桶里的臭气,简直比最简陋的牢房还差上几分。兰茜虽过得不甚如意,但毕竟没受过如此待遇,这种罪却是生平从未受过的,只气得头昏脑涨,几欲晕去。其实若是在这黑屋子里呆的久了,那骚臭气也能将人熏晕过去。

在兰茜的感觉里。这不是间屋子,倒是间囚禁她和小容的大号茅房。只是不管她如何大骂,外面都没人回应,就连个应声儿的都没有。小容心里明白这是陈氏故意整治小姐,而且还是光明正大打着教育子女的名号,后头还有不明真相的兰老爷做坚强后盾,怕是就算小姐喉咙喊出血来也没人理会。

小容开始说服兰茜向陈氏低头服软,但是初时遭到了兰茜的强硬拒绝。按她的话讲就是饿死在这黑屋子里,也决不跟那个下溅的女人妥协。兰茜不懂得以退为进,也不懂得审时度势,可是小容懂得。所以等到兰茜叫嚣到下午将嗓子都喊哑了的时候,小容觉得时机到了。

她摸着黑压低了声音附在兰茜耳边说了一番话,主要宗旨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策略就是先跟陈氏妥协出了黑屋子就是胜利,如若不然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就是两个人要不就会憋疯在这屋子里,要不就会被马桶里的味道熏死。

小容磨薄了嘴唇皮,终于在太阳下山前说服了兰茜,她们拍打着门板,叫来了看守的婆子,将陈氏又一次请了来。兰茜生平第一次在陈氏面前服了软,说了句‘母亲我错了’。陈氏手段不可谓不高超,心情不可谓不激动,她自进了兰家十几年,这丫头是第一次没喊自己姨娘。

虽然陈氏一开始的企图是将兰茜和小容关个三五天的,让她们好好尝尝黑屋子的滋味。但是如今兰茜已开口认错,虽然她也知道对方这声母亲怕是缓兵之计。可能在心里将她骂了个千万遍,可是毕竟那些她听不到,她只听到自己赢了。而且虽然老爷同意了她管教兰茜,但她若是做得太过火怕是露了痕迹,她不想被人抓住把柄。

于是陈氏将兰茜主仆二人从那黑屋子里放了出来,但却下令让二人在后院禁足,没有特殊事情不准二人出后院,就连前院也不让她们踏足。其实禁足兰茜和小容倒也不怕,十几年了圈在家里不准出府和禁足又有什么两样?只是这次陈氏不让兰茜到前院来,这就表明以后就连她吃饭也不能到前厅和父亲一起,只能等着丫环送来饭在后院自己一个人吃。

兰茜这时见到了小容,眼里才闪出一点亮光来,向她道:“你去哪里了?是不是那些丫头们又指使你干活了?你不要理她们,你是我的贴身丫环,不是给她们使唤的。”

小容道:“我不是去干活,小姐别担心,我只是出去了一趟。”

兰茜也没有追问,只点了点头道:“我今晚吃完饭后歪着躺了一会子,想是攒住食了,胸口有些闷闷的发腻,你把那榻上的靠枕拿一个给我。我略靠着歇歇。”

小容听了便上前取了,递了过来,不料袖口中却掉出来一个折叠的四四方方的纸片来,小容捡起来刚要藏起,却已被兰茜瞧见了,见小容神色有些慌慌的,便让她将纸片儿拿来给她瞧。

小容叹了一声,无奈将那条纸片递过来。兰茜展开一看,原来是张二两银子的当票,只是那当票的字甚是龙飞凤舞,她瞧了半天也没明白写些什么,待问小容时,才听她答道:

“我方才出去第一件就是办了这事儿,小姐昨日不是身上不爽利么?我便去了夫人那里想跟她支一个月的月钱好使着,若是买点汤药的也方便,可是夫人说小姐不出门没有使钱的地方,一应吃喝用度都是公中统一调配,就没给我。还说两位小少爷也一样没有月钱,所以不能破了这个例。”

兰茜恨恨的道:“什么不能破了例?我那两个弟弟虽也没有月钱,但是跟着她们的丫头媳妇子们的月钱都是一等的,她还时不时给那两屋里的丫头们发赏钱,那些人自然不用再问他二人讨赏,要月钱做什么用?倒是我这里,一文钱也不由自己做主,母亲留下的几样首饰叫她搜的搜拿的拿,说什么替我保管着,还不是自己拿去戴了?却连月钱也不分我一份,分明是故意刁难我。”

小容只好劝道:“姑娘也犯不着生气了,方才我去将以前姑娘赏我的那两枝银发簪和两个银戒指当了二两多银子。这会子手里就能从容一阵了。姑娘想吃些什么,我就叫后院守门婆子和小丫头子去买了,如今有了钱赏她们跑腿,她们也能听话些。”

兰茜想起那两根银簪子和银戒指还是去年小容过生日时,她从自己为数不多的首饰里挑出来赏给小容的,如今不到一年光景,却又逼得小容将东西当了贴补她用,不免长叹了一口气道:

“哎,这屋子里真住不得了,熬到什么时候才算解脱了呀?”

小容见她难过,忙从怀里取出那两串钱来,拆散了放在梳妆台下的一个小木箱子里,待放稳妥了又塞到床底下去。兰茜看了道:“你做贼似的那样费事儿干什么?摆在桌上取用岂不省事?”

小容低声道:“那可不成,若放在明面儿上,说不定今日里面一百文,明日就变成五十文了,那些进屋扫地的丫头们,可保不准哪个手脚不干净,咱们吃了亏夫人面前也没法说理去,她压根儿也不会偏着咱们说话,岂不白让那起子眼皮子浅的白占了便宜?小姐忘了上次戴的那副玛瑙坠子,不是眼不见的功夫,放在桌上就没了。到现在也不知是哪个偷拿了的?”

兰茜道:“所以我现在有几样母亲的旧首饰也不敢戴出来,也是为了这个,我这后院里竟成了养贼的了。”

小容一心让她开心些,藏好了散钱,便坐在床头瞧着自家小姐笑道:“小姐,我刚才去完当铺,又去了一个地方,你再想不到的。”

“哦,去了哪里?”兰茜看她一脸神秘的样子,还带着满脸喜色,道:“莫不是回来路上。捡到大元宝了,也拿出来我瞧瞧,也乐一乐。”

小容笑道:“这事儿可比捡到元宝还能让小姐高兴呢,我方才偷偷去乐府见了乐小姐。”

兰茜猛得听到小容冒出这么一句,确是没有想到,愣了一愣,心中怦怦乱跳,道:“你果真去了?那乐小姐可见你了?”

小容笑道:“那位乐小姐倒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前几日她来府里给丫头讨公道时,我还害怕她为人厉害不会理会咱们,可今日那位乐小姐说知道了我们受罚的事,说是她做事莽撞了,还让我带话给小姐让您别计较,她明日要来咱们家拜访。”

兰茜激动的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拉住小容的手,道:“真的么?她果然愿意和我做朋友?”

小容看了她这模样不仅好笑,笑道:“当然是真的,小容哪敢骗小姐。”

兰茜皱了皱眉,神情间象是想说什么,却又犹豫了半天,才低声道:“她......她当然不知道当年那臭老道给我算命的事儿......不然,怕是也不肯认识我......”

小容忙道:“这可是小姐多心了,我就是怕你有此顾虑,才绕着弯跟乐小姐提了提算命之事,不料这个乐小姐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她说她从不信这些,她说这些话时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真真是个妙人儿。我瞧她话里话外应该是听说了不少咱们府里的事儿,所以小姐的处境和情况她应该也是心里有数的,既这样,她还愿意来结交您,这岂不是件天大的好事儿么?”

兰茜听到这里,心是呆住了,心里就象打翻了五味瓶儿似的,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生平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和她交朋友,这让她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小容,明早咱们早些起来。将屋子好好拾掇拾掇,那乐家小姐我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别弄得屋里乱七八糟的让人笑话。”

小容笑道:“小姐,我晓得。我等会就去下人房,使些钱让那些打扫院子的粗使丫头明儿早些起来收拾院子,有了赏钱还怕她们不干活儿么?”

第二卷 豆蔻年华 一百一十八章 再访兰府

一百一十八章 再访兰府

兰茜走到首饰盒前拨弄着几样首饰。道:“我明儿就穿那件蓝色绣花的衫子,你说好么?”

小容捂嘴笑道:“好好好,小姐穿什么都好看。只是瞧小姐这个兴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是明日要会情郎似的,真真好笑。”

说的兰茜也起来,两人又说笑了几句,小容便让兰茜上床睡了,自己抓了一把散钱,自去下人房找丫头们明日来帮忙。

俗语说的有钱好办事儿,果然不假。平日里那些粗使丫头都不把小容和兰茜看在眼里,今日小容手里抓着一把散钱往大通铺上一扔,那些方才还歪着头不搭理她的丫头们一下子就凑过来了,都用好奇又带点贪婪的目光看着小容。

有人就问:“哟,小容这是发了财啦,在哪儿得了这些赏钱?也跟我们姐妹们说说,我们也弄那巧宗,挣点脂粉钱使使?”

“是啊,莫不是小容妹妹不伺候大小姐了,转投了夫人的手下,才得了赏?”

一时间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小容也不理会,待她们念叨完了。才从容的笑着道:“你们也别瞎猜,总之这钱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你们有谁想要,咱们好商量。”

众人忙问她原由。小容笑道:“明日乐府里的小姐要来咱们府上拜访,还要到后院找大小姐说话聊天,交个好朋友。小姐嫌院子里收拾的不干净,怕丢了夫人和府上的面子,让我问问你们,明早谁有功夫帮着收拾院子,将屋子拾掇的干净利索些,这些钱便是赏你们的。”

那些小丫头们见了钱岂不不眼红的,她们中有三个就是专负责在后院里粗使的丫头,年岁也比其它几人大些,其中一个叫秋红的就伸手将散钱划拉到眼前,看了那两个一眼,转过头来对小容道:

“小容妹妹,这钱既是小姐赏的,我们三个就分了它,明日我们天微微亮些就去院子里收拾去,我再叫两个小丫头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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