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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笑春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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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听他提起金叶子,就想起当年在桃花村初遇风翊宣和风湛然两人时的情景,当时就是自己剽窃了老祖宗的诗词,赢了当时还是七皇子的风翊宣两片金叶子,做了开创事业的第一桶金。她抬头看向对面的风翊宣,只觉他跟那时相比个子又高壮了些,性情也更成熟了,不象那时输了便板着张脸,一脸的不服不忿,想到此处,不由得扑的一声笑了出来。
风翊宣见他看着自己的脸笑了,不由得将脸一板,冷声道:“笑个什么?等会你输了别哭就成。”
小桃闻言笑得更开心了,风翊宣脸更黑了,低头喝酒吃菜也不理她。
福大人站起身笑道:“这联句谜,却是要亲眼去看谜面的文字的,咱们去窗口那里看看。”
说着起身走到窗户前,往楼下大厅看去。
只见台子上王六高声叫道:“咱们这后十个谜题猜法和前面不同,是要请会对对子的客官来台上,咱们现场把十个谜面儿贴出来,大家先看着,若觉得能对上五题者便可上来勾了谜题,然后做出五句下联儿来,现场让大家评判。若是最后剩两人,便由张先生现场出题评考,优者胜。”
话刚说完,王六就将十个白色宣纸写成的谜面分别挂在台上立着的大纸板上,底下登时便议论纷纷,却是半天没人上来。想是有些人自认做不出五题。干脆就不上去丢人了。
只见那李文正请来的帮手南宫离竟然也闲适的来到台上,顺手勾了前五题,看来是打算拼到底了。
小桃心道,你们就算上去了,这么多人,也不见得赢的就是你们?她心里正盼着再有人上去勾题,却看见李文正跑到台子下边挽着袖子,露出两条白白的胳膊来,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小桃看了忍不住好笑,又不是打架,也不是你上场,你用得着挽袖子么?不过他皮肤还挺白净的。
她正看得有趣,却猛的一眼瞧见台上又上去一个年青人,几下把剩下的几题勾了,她正自高兴呢,却发现那人竟是前日来自己家认亲的那位‘表弟’林远,不由得大吃一惊。二哥不是说没在客店找到她们吗?还说她们可能回家了?怎么这时又出现在这里?仔细一看,旁边四周并无姜氏和卢氏的身影,想是那一两银子的参与票只交了林远的吧?
没见到姜氏和卢氏,小桃却是放了些心,不怕她们耍浑瞎闹,那个林远看样子是奔着那五百两的大奖来的,他既敢上来。应该也是读过书的,她就看看这位林家的唯一男丁在诗词上才学如何?
她回头对众人说看到了熟人,要下去打个招呼,便出了金菊间,直奔楼下大厅而去。喜鹊和画眉正在栏杆处看得兴起,一瞥眼间也瞧见了那林远,正自吃惊,便瞧见自家姑娘飞快的下楼,便跟着她后头下来。
小桃直接来到乐武坐的那桌,乐武旁边的差官认得小桃是乐武妹子,忙往旁边让了个位子。让他兄妹俩个说话。
小桃一把扯住乐武衣袖,低声道:“好二哥,你办的好差事啊。那台上穿青色衣衫,十五六岁的那个叫林远,正是前日来咱家闹腾认亲的你的‘表弟’,你可想上前认识认识?”
乐武一惊,差点儿从椅上蹦起来,惊道:“真的是他?”
“我还骗你不成?”小桃白他一眼,“你不是说人走了么?”
乐武一拍大腿,一脸懊悔,骂道:“定是我寻他们时他们没在客店里,这可怎么办?”
小桃道:“不怎么办,看着呗。这个林远倒不和那姜氏似的是个浑的,我瞧他今儿来是为了这彩头银子,倒不象是来闹事儿的,就算他闹事儿这里你这么多兄弟在这里,还捂笼不住他么?”
乐武看一眼台上那个瘦干干的少年,咧嘴笑道:“嗯,妹子说的是,这姓林的是个书生,又不是个江洋大盗,收拾这么个人儿就跟拎小鸡似的,我一个人就够用了。”
小桃笑道:“二哥,他也没作奸犯科,只是想赢那彩头银子,就由着他就是了,我也想看看林家这个唯一的男丁到底有没有些本事。”
那南宫离和林远二人分坐在台上左右两边的桌上,对着各自勾选的句子苦思冥想。台下众食客们交头接耳,相互猜测着谁人能赢。
此时就见台上坐在一边记录的张景站起来道:“众位客官,这对句向来要对得工整顺畅,方为好句。俗语说的‘云对雨,雪对风,大陆对长空;来鸿对去雁,宿鸟对鸣虫’,务必要对韵方好。
他这边讲解着对句的一些规矩,小桃却听得津津有味。只听他说道:
“平对仄,仄对平。平仄两分明,有无与虚实,死活并轻重;虚对实,实对虚,轻重莫偏估,留心勤事业,满腹富诗书;天对天,地对地,日月对山川,祥云对瑞雪,暮雨对朝烟,北斗七星三四点,南山万户百千年;溪对谷,水对川,峻岭对狂澜,柳堤对花苑,涧壑对峰峦。。。。。”
小桃原本就对古诗词十分喜爱,从小唐诗宋词元曲之类的书籍看了无数,所以胸中装了好多古诗词,但是让她作诗却是万万不会的,更别说这联句了。她虽不会,但却十分感兴趣,听得张景在台上讲解,她在下面听得认真,想着若没事干脆就跟张景学学作诗对句,也装个风雅之人也不错。
正在胡思乱想着,就听上面王六已从南宫离和林远手中各接过一张写好的白宣贴在勾选的题下边,看来他俩人已是各自做出了一首了。
第二卷 豆蔻年华 第九十五章 难分伯仲
第九十五章 难分伯仲
王六先将林远做的那首贴在左边。只见上联是‘一轮秋夜月’,下面林远对的是‘几点晓天星’。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有些识文断字的便点头叫好,谁都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对起句子来还如此工整。就连小桃和乐武也微感吃惊。
虽然他俩人不会联句,但从小都读书认字,没吃过猪肉却是见过猪跑的,句子好坏还是能评判出来的。乐武看了眼小桃,小桃又瞧了眼乐武,两人心中俱是一样的想法,没想到林家的长辈那样,却能养出个有点文墨的后代。小桃心中觉得可惜,若是这林远不是有那样一对父母,有这样一个表弟倒不失为一件美事。
她心中正自叹息连连,就见王六在台上将那南宫离的对子也贴好了。他的上联却颇有些农家风采,是‘一畦寒菜碧’,对的是‘十里稻花香’。也是极好的妙句。
小桃看着南宫离在台上挥毫泼墨的写着对子,心道这南宫离果然有些本事,难怪李文正要将他请来了。她本以为这位是位武的,没想到却是个文武双全的,倒是小瞧他了。
正想着,就听不远处台下那红衣少女南宫艳挥舞着手。大声叫好道:“大哥,对得好。”
那李文正也在跟南宫艳站在一处鼓掌助威,满脸的兴奋神色。小桃见此情景心里却有些不踏实,那林远毕竟年纪小,读书才几年就算有些才华,真能比过二十多岁的南宫离,看那南宫离不慌不忙的样子,象是十拿九稳似的,莫不成还真叫李文正赢了去不成?那五百两银子是小事,只是当初自己答应了他若赢了,便从今以后以朋友之礼相待,若他由此纠缠上自己,岂不是麻烦大了?
她越想越烦燥,更不该如何是好时,身边画眉突然弯采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小桃心中一动,登时喜上眉梢,只笑得见牙不见眼。握住画眉手,笑道:“你这鬼丫头果然机灵,若是成了,回家小姐我大大有赏。”
画眉低声笑道:“赏不赏的倒没什么要紧,只是奴婢想求小姐,将上次给喜鹊姐姐画的那什么卡通版的动物图样给奴婢画一张,奴婢绣个手绢儿留着。”
小桃笑道:“那个容易,回家便画给你,给你画个一串七个的葫芦娃,那绣出来才好玩呢。”
画眉也不知葫芦娃儿是什么。只知道凡是小姐画出来的俱都是好的,便心满意足的退到一边去了。
这时台子上,王六和张景两个已将南宫离和林远写完的所有对子都贴了出来,众人见这么短时间这两人就分别完成了五题,都欢呼叫好。
张景点评了两人各自所作的句子,倒真是不相伯仲,各有各的妙处。于是便让众食客拿出先前分发的红纸条投票,结果却是出人意料,两人的票数一样多。这倒把张景也为难住了,小桃觉得现下的情况十分有趣,众食客也分为支持林远的和支持南宫离的,倒有点像是现代娱乐节目里的嘉宾现场大PK,她便拿起桌上纸笔写了张字条,让喜鹊去送给张景。
张景接了条子,见上面只有四个字,现出现对。便明白了这是东家要让他现场出上联,让两位客人现场对下联。这倒是个好主意。
“各位客官,既是这位南宫先生和这位林小哥难分伯仲,咱们东家说了,现场对句,一人对一条。若是对不上来的,便算输了,大家以为如何?”
底下众人纷纷赞同。那张景果真也是个有才学的,略一沉吟,便大声道:‘千江有水千江月。’
林远抢先接道:“万里无云万里天。”
台下顿时爆发一阵响亮的鼓掌声,小桃也忍不住佩服这个林远才思敏捷,看来那个南宫离想赢他也不是那样容易的。
张景又冲着南宫离道:“山光清眼界。”
南宫离答道:“书味润心田。”
台下食客们又一阵躁动,气氛十分热烈。小桃瞧见二楼雅间里的客人们多半都出了房间,三三两人站在楼梯处和栏杆前,看着台上的两人。小桃见风翊宣和福大人还有风湛然三人也站在楼梯拐角处往台上张望,那位福大人含笑点头,看得津津有味。而那风翊宣眼光四下游离,正巧和小桃的视线对上,便停住不动了,脸上还微微带笑,看来心情很好。小桃赶忙移开视线,望着台上,觉得脸蛋发烧似的热的厉害,乐武见妹子脸色通红,不明所以,问道:“桃子,你莫不是喝了酒么?怎么脸这样红?”
小桃更是尴尬,推说道:“我没事儿,这是热的,一会子就好了。”
这时台上张景又开始出题,小桃忙推乐武往台上看,避开了乐武有些怀疑的视线。
张景对着台下一桌桌美酒佳肴笑道:“坐上月明对美酿。”
林远想了想道:“篱边人醉说花黄。”
张景道:“风递萧声传院宇。”
南宫离道:“月移花影满栏杆。”
“鸟过沙有迹?”“舟过浪无痕。”
“醉歌草舍酒?”“奇论古。”
张景见两人确实对答如流,这样下去一时半会儿却分不出胜负来,便想出些难的对子。转眼一瞧。见台下一桌客人的酒菜中有一小碟切成两半的咸鸭蛋,便指着笑道:“剖开壳两边,也载黄金白玉。”
众客人哄然叫好,连声喊妙,这现成的酒桌上的物什,被他用了做上联,这鸭蛋黄被比作黄金,鸭蛋青被比作白玉,正是无比贴切。
这题却是该南宫离来回答,只见他丝毫不慌乱,闲适的背着手朝台下酒桌上看一眼,也指着一桌上的一个碟子,那碟里却有几个桃子和半盘莲子,朗声道:“打破坛一个,内藏玛瑙珍珠。”
在众人一浪大过一浪的叫好声中,张景对着林远又出一题,指着一桌上的盐水花生道:“煮豆捻开,抛下一对金龟甲。”
林远视线也在台下酒桌上一扫,指着一碟切好的甜瓜,大声道:“甜瓜切破,分成两片玉琉璃。”
此时的小桃听着台下如雷般的叫好声,心情从方才的震惊到了现在的刮目相看,她没想到这个林远在诗才上果真有些造诣。更难得的是他还是年纪轻轻的一个少年,如今便能出口成章,再过个几年岂不是个将诗词信口拈来的诗人了。
乐武此时也笑着对小桃道:“这个‘表弟’还真有两下子,若不是他那爹娘做事太出格,有这么个表弟还真不算辱没了林家。”说着眼神往楼上瞟了一瞟,对小桃笑道:“你瞧大哥都出来看热闹了。”
小桃往二楼一看,果然见大哥乐文和三哥乐贤站在栏杆处往台上正看着,大哥脸带欣喜的神情,而三哥乐贤则是皱着眉苦笑,表情复杂。小桃理解三哥的心理状态,因为此时她也一样。就象看见枝好鲜花偏偏生在牛粪上一般,让人又爱又恨。
张景对南宫离一拱手,笑道:“醉汉骑驴,频频点头算饭帐。”
南宫离笑道:“艄公摇撸,深深作揖讨酒钱。”
张景道:“借虚事指点实事。”
林远道:“托古人提醒后人。”
张景道:“古人离合悲欢事。”
南宫离道:“今日抑扬褒贬心。”
张景想了半晌,慢慢道出一句:“曲是曲也,曲尽人情愈曲愈妙。”
他这句一出,林远倒是愣了一下,想了半晌却是没有答对出来,兀自将脸慢慢涨红了,张景转向南宫离看了一眼,意思问他可否对出,只见南宫离思想片刻道:“戏其戏乎,戏推真理愈戏愈真。”
林远听了,看了南宫离一眼,眼中带着几分佩服。知自己比这人还差着几分。
那张景却接着问南宫离道:“灵签三百八十四卦,卦卦吉凶有准。”
南宫离笑道:“史书九万八千五字,字字褒贬无差。”
台下众食客有人便喊了出来,说是南宫离赢了,让店家兑现五百两银子。张景见没有为难住这位南宫离,但却是佩服对方的才华过人,便站在一边等东家发话。
小桃见时机已到,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那台子上去。众食客有好多都是迎客来的老主顾,有好些人都认得小桃的,便有人说让老板兑现承诺。有些客人却是第一次来迎客来,见台上走来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居然还是这酒楼的老板,都不说话看着她。
小桃让王六将那五百两银票取下,在手中一晃,对台下众人笑道:
“各位客官,我们迎客来说话向来是讲信用的,这位南宫离公子既赢了银票我当然兑现,只是大家恐怕忘记一件事,最初的一题王六念出谜面儿的时候,底下有位客官却抢答了,因此那道题就没算。所以前面那二十道题算起来,却只是十九道,还有一道没猜。”
众人就是一愣,心想莫不是这老板心疼银子,要反悔不认帐了,有的便面露不悦之色,有的却是心中暗暗骂娘。一时间,台下众人说什么的都有。
第二卷 豆蔻年华 第九十六章 碰面了
第九十六章 碰面了
小桃忙提高了声音道:“众位客官别误会。我这可不是心疼这五百两银子,也不是要反悔。只是要让众位都心服口服,我将话撂在这里,这最后一题由我出,若是南宫公子猜出来了便拿走这五百两,算他赢了,若是他没有猜出来,就算输了,但这五百两银子我却不留着,拿出四百两来给南宫公子和这位林公子一人一半,剩下的将它分成十份,方才只要猜中五题及以上者,每人都可来抓彩一次,若是抽中的,便有十两银子奖励,也算是大家辛苦动脑筋一场,不够的银子我来添上,可好?”
她此言一出,台下登时欢呼雷动,竟然全都是赞成的声音。这众食客里,猜中五题者为数不少。本以为只能得个小礼品,没想到这会儿东家竟说出这么个好点子来,若是那南宫离猜不中最后一题,他们便有机会得那十两银子的彩头,如此一来,竟是人人欢喜,大多数人却是希望南宫离猜不中了。
南宫离见转眼间,这位乐姑娘就把众食客拉到她那边了,不由得好笑。但是她刚刚讲的也有几分道理,那五百两银子他是不在乎,但是看看台下李文正的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的,就知他心情极是不爽。他早听李文正说跟这家酒楼的老板订了赌约,从刚才她那一番话看来,她也不是因为那五百两银子,怕是这赌约后面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见小桃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瞧着自己,神色间有点狡黠,他就知道她绝对会为难自己,只是不知道她能出个什么题目,于是向小桃拱了拱手笑道:“姑娘既这样说,就请出题,若在下猜不出来,自当认输便是。”
小桃笑道:“说准了,你可别反悔啊。”
南宫离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当守信,姑娘请说吧。”
哼,本姑娘就等的你这句话。小桃一笑。眼帘一垂,盖住满眼窃喜的神色,心道南宫离啊南宫离,我佩服你有才学,若不是有李文正插在这里面,我当然承认你赢了,只是为了不让那人缠上也只好委屈你了。
她清了清嗓子,亮声道:“南宫公子听好了,有一样东西,买的人知道,卖的人也知道,但用的人却不知道,这是什么?”
南宫离一愣,倒真的被她问住了。台下众食客也是交头接耳低声议论,但声音却是压得极小,生怕哪句话哪个字给南宫离提了醒,便少了抽中十两银子的机会。
南宫离兀自在那里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却没想到这是个什么?小桃瞧见他皱眉沉思的样子,觉得好笑,心道这是现代才有的脑筋急转弯里的问题,哪有那样容易被你猜着?恐怕这时的古人还不习惯于颠倒思维模式的思考方式。
果然南宫离半晌后说道:“在下认输。请乐老板告知谜底是何物?”
小桃看他一眼。大声道:“是棺材。”
此言一出,全场静了片刻,接着便爆发出一阵阵大笑声。人们虽觉得这答案出乎意料,但却也在情理之中。底下便有人叫好连连。
南宫离站在那里又好气又好笑,看着一脸得意的小桃连连摇头。李文正也黑着一张脸连连叹气。
楼梯处站着的福大人此时已笑软了,捂着肚子喘着气道:“这小姑娘甚是有趣,难为她怎么想来?”
风翊宣笑道:“您不知道,她花样多着呢,就象变戏法似的,那脑袋瓜里不知装着些什么千奇百怪的念头儿,就是一怪丫头,若跟她熟了,怕是更有趣儿的还有呢。”
他嘴上虽这样说着,看向台上小桃的神色里却含着三分无奈七分宠溺。一旁的风湛然冷眼瞧着,脸色显得更苍白了。
小桃让伙计去帐房处拿些散碎银子,留做等会抽彩所用,将台上又交给王六和张景负责,自己下台自去找二哥乐武。
刚在乐武身边坐下,却见那林远走到了他俩跟前儿。他上次跟着姜氏和卢氏虽来过乐家,但在四兄妹中他只见到了小桃和乐贤,所以并不认识面前的乐武,就见他站在小桃旁边,低声叫了一声表姐。
乐武和小桃的眉头同时就是一皱,旁边跟乐武一同当差的官差不知内情,还真以为是乐家兄妹的亲戚,忙让道:“哟,原来是武兄弟和桃妹子的表弟啊,来来来,一起坐。喝两杯。”
乐武脸儿都绿了,却碍着眼前好多人在跟前儿,不便发作,只拿起酒杯来喝酒,瞧也不瞧那林远一眼。林远听那官差说话,才知道原来这位坐在表姐身边的也是他其中一位表哥,刚想施个礼,就见小桃站起身来,对他道:“你跟我来,我有话与你说。”
说着便走,林远只得跟着她来。小桃将他带到一旁柜台处僻静些的所在,打量他几眼,见他神情甚是局促不安,眼睛看着地面,有些不敢看她,心里不由得也有些可怜他,但想起他父亲当年做的那些事情,便又软不下心来好言对他。
犹豫着看了林远半晌,小桃才叹出口气来,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你这声表姐我却是不敢当的。当年的恩怨虽说是上一辈人的事情,可是毕竟那是我们兄妹的亲娘,她受的委屈我们也自是感同身受。你是读过书明理的人。若是换成你是我们,又该如何?”
林远默默的站着听着,过一会方道:“表。。。不。。。乐老板你别误会,我娘带我来之前我确是不知道以前那段旧事,若是知道我定不会厚着脸皮上门。我今日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认亲,只是我娘让我来试试能不能拿那五百两银子的彩头,只怨我才疏学浅,输给了那位南宫公子。回家自当更用功的读书。我这就回去了。这二百两银子还是还与乐老板。”
小桃却道:“这是你凭本事赢来的,该是你的便拿着,你虽没赢了那南宫离,便才学也不算差劲了。只管好生将银子收着便是。”
林远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告辞一声转身向门口走去,小桃想要叫住他,却忍住了。既然现在认不了这门亲,叫住了他又要说些什么呢?她随手叫过柜台前一个伙计,让他悄悄跟着林远出去,瞧着他做些什么?她倒要瞧瞧这个林远在他娘姜氏面前是怎么个行事?她让喜鹊和画眉两个站在这里等那伙计汇报,自己上了二楼。
刚才围在楼梯和栏杆处看热闹的客人大都回房间去了,她刚上了楼梯就见程嬷嬷和紫烟正从玉兰轩里出来,正和她碰个对脸儿。
“嬷嬷想是和姐姐呆在屋子里闷了,出来透透气儿啊?”
程嬷嬷笑道:“是你那谜题有趣得很,紫烟丫头也猜出六道谜题,正让她下去抓彩去呢。”
小桃笑道:“哦,我明白了,嬷嬷是在这里给紫烟姐姐观敌瞭阵呢。不如我给姐姐一个红签,直接领了银子完事儿。”
程嬷嬷笑道:“这本是凑趣儿,自个儿抓着的才有意思,若是作假便不好玩儿了。”
“嬷嬷说的是,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卖个空口人情而已,嬷嬷别当真了。”
程嬷嬷笑着去假意拧她脸蛋儿,却听身后一人叫道:“玉莲。”
这一声声音虽轻,听在程嬷嬷耳里便象是晴天霹雳一般,因为她认出这个声音正是聂川的声音。小桃正跟程嬷嬷站个对面,就见聂川正站在程嬷嬷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往她们这里呆呆的看着。那眼神在程嬷嬷和紫烟的脸上来回打量。小桃就见得程嬷嬷的身子晃了两晃,连忙伸手扶住,那程紫烟也不顾去摸彩了,几步上前也扶住程嬷嬷,小桃只觉程嬷嬷握住自己的手心冰冷,象捏着块冰相似。又感觉到她身子颤抖得厉害,知她心情十分激动,大概一多半是生气气的。
再看向紫烟的脸上,就见她脸色比程嬷嬷好不到哪里,手里虽扶着程嬷嬷,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面前的聂川。嘴唇微微抖动。就这一下子,小桃就认定紫烟绝对是知道聂川这个人的,而且很有可能对她自己的身世是了解的。因为没人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人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紫烟此时的神情证明,她根本就知道聂川是她的生身父亲。
电光火石之间,小桃便朝聂川笑了笑,道:“哎呀,聂老伯,您和程嬷嬷认识?我刚才还想着忙活完了去给您敬杯酒呢。”
她转头又向紫烟道:“紫烟姐姐,我这次受伤便是这位聂老伯帮我医治的,他的医术真的很好。原来你们认得啊,我怎么没听你提起”?
她本来打算等会创造个机会让程紫烟和聂川碰上一面的,结果却无巧不成书,她还没穿针引线去安排呢,他们一家人就在这儿巧合的碰面了。
聂川眼见着妻女就双双站在自己眼前,心里又喜又痛,百感交集,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声音打颤的道:“玉莲,你。。。你还好么。。。。”
程嬷嬷听着丈夫的声音,心里五味陈杂,几乎要晕过去。她没想到今日竟能在这里碰到他,都快二十年了,那些往事随着岁月的更替慢慢沉淀了下来,但是却并没有消失。有时想起,仍象有剪刀划过一般生疼生疼的。
现在听着了丈夫的声音,当年那些惨痛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她几乎想上前拼命撕打他,才能让自己好过些,只是这里不是锦绣坊,她不能象上次那样用大花瓶将他砸了出去,这么多人在,紫烟也在,她不能让女儿知道她有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父亲。
忍着气,程嬷嬷对小桃展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桃丫头,这人我们不认识,嬷嬷忽然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和你紫烟姐姐回去了。”
说着,拉着紫烟便走。小桃也不去拦她,知道拦也拦不住,若硬要拦下,怕是要出大乱子。她见聂川抢上前要拦程嬷嬷母女二人,赶忙扯住她摇了摇头。
这里可不是忏悔打闹的好地方,看了刚才那一幕,她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已经清楚的知道了紫烟是知道内情的,这就够了,程嬷嬷那里不是一两日便能解决问题的。
程嬷嬷和紫烟走到楼下快要出门时,就见程紫烟却回过头来望了聂川一眼。那一眼让小桃心里更加认定了今天让程嬷嬷母女和聂川碰面这事做得对。紫烟那一眼里有着痛苦,不解,还有几分渴望,那是一个女儿对父爱的渴望。看来以毒攻毒是对的,不下猛药就治不了她们的心病。
眼瞧着妻子和女儿消失在酒楼门口,聂川心里悲痛不已,尤其紫烟回头那一眼,让他的心都搅成一团了,那是他的宝贝女儿但却不能相认,这残酷的事实让聂川差点又老泪纵横。
小桃看了看聂川道:“聂老伯,你先别伤心,今日看紫烟姐姐的态度,她对你的事情不是一无所在的,既然今日撕开了这层窗户纸,我就方便在她面前提这事儿了。我今日让你们在这碰一面,本也没想能父女相认夫妻和好,哪里有那么容易。只是以往紫烟和程嬷嬷对这事一字不提,我也没法开口引出话头儿,如今好了,这事掩不下去就好办了。有些事情说破无毒,反而是越遮掩越难成事儿,这事你只管交给我,好坏我会给你打听出个信儿来。”
聂川点头擦了擦湿润的眼眶,他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见女儿紫烟一面,现下更是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心思在这里吃喝,便跟小桃告辞回家。小桃也理解他心情,亲自将他送上马车去了。小桃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慢慢回过身儿来准备回酒楼,却见风翊宣一行人刚走出来,象是要回去了。
那福大人瞧见了她笑道:“乐姑娘,你这迎客来真真不错,我今日可是大乐了一回,尤其是你那最后的棺材的谜题出的别出心裁,出乎人意料啊。”
小桃也乐了:“福大人,那只是因为我跟人打了赌,为了面子硬是厚着脸皮耍赖罢了,您还是别再提了,我这里正害臊呢。”
那位福大人笑得更大声了,道:“我今日是来对了,你那十两银子的好彩头我便抽中了一份,会了饭帐还剩下不少,又有你送的点心和餐券,又大笑了一场,极是尽兴。看来这迎客来我没事时还真得常来走走。”
小桃笑道:“那是当然,您是我们的贵客,我下次还给您打八折。”
第二卷 豆蔻年华 第九十七章 李文正认输
第九十七章 李文正认输
福大人笑道:“好好好。只是我事情甚多,下次再来你这迎客来却不知是何月何日了?”
他说着,看了旁边站立的风翊宣一眼,又回过头来仔细打量了小桃几眼,那对眼睛中大有深意,他顿了一下道:“听说乐姑娘还画得一手好画,若下次有机会定要见识一下。”
小桃忙笑着点头答应。估计自己会画画这件事是风翊宣说的,看今天风翊宣和风湛然兄弟二人对这位福大人甚是尊敬这点看来,这位福大人可不是一般人物。
马夫将马车赶了过来,那位福大人上了马车,而风湛然则是上了旁边店伙牵过来的一匹高头骏马,风翊宣低声在小桃耳边说了一句:“把那块玉牌收好,将来自然有它的用处。”
小桃听了个莫名其妙,直觉那个玉牌是个麻烦,还想推托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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