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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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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有一抹笑意一闪而过。

当即唤了楼里专司人口进出的老妈妈进来,原来这歆月早已禀明鸨母,加之她现下身份尊崇,待遇也格外优渥。平日里自己身边进一两个人,那是常事。所以一通手续下来,立契、按手印、签字画押,只是一会子的功夫就行完了。

最后是嫣柔向歆月行拜师礼,依旧是三跪九拜,只是彼此的心情都已然不同了。

礼成,旁边一众人早已围上去,对嫣柔道着恭喜。自然,能得歆月青眼相加者,在她们看来都是喜事一桩。

不过这里头自然也有人不服的,譬如那绿鸢。

原来这楼里的规矩向来便是花魁与鸨母一同培养新人,人牙子带了七八岁的女孩子进来,当红姑娘和鸨母一同看过,拣选其中出众者勤加教导,这些小姑娘便是俗称的“青雏”。

因为青雏他日很有可能就是明月楼里的花魁娘子,自然待遇优厚,吃穿用度,皆在一般人之上。

只不过能入选青雏者,大抵都是天资非凡,很小的时候就能看得出他日容色才智的。也因为如此,所以每年入选的都不过是那寥寥几人而已。

除了青雏之外,还有一种身份的女子,也是明月楼里人数最多的一个群体,她们当中也有人将来可能会成为红姑娘。

学艺(1)

譬如绿鸢这样,便是打小进来学着伺候茶水功夫,后来便跟在姑娘身边,端茶倒水日常伺候着,自然与自家姑娘结下不浅的情谊。

而楼里本来就有教习嬷嬷,这些女孩子自然诗词歌赋也不会完全不通。

待长到一定时候,由花魁娘子亲自出面给她们搭一个场子,邀集城中名流,算是正式开脸,混得或多或少一些名气之后,此后便开始应酬恩客的生涯。

开了脸的姑娘都有服侍的丫鬟,吃穿住行也与从前大为不一样。只不过明月楼里素来人才济济,虽说是艳旗高挂迎来送往的卖笑勾当,可是倘若楼里的姑娘生意实在不济,当家的老板娘也不会干着白养吃货的赔本生意。

所以在这一行里,名气这个东西实在太重要了。能够得到歆月这样身家势力非凡的高人指引,那是许多勤勤恳恳当差的小丫头一直以来的梦想。

所以,对于绿鸢的刁难,嫣柔心中并不意外。

可是她没想到,绿鸢竟然会愚蠢到戳伤歆月的面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歆月安排自己与楼清风同住一起,楼清风住东面的阁子,嫣柔住西面的阁子。两处陈设基本一致,只是朝西的那一处推开窗可以看见水榭一角。

临走时歆月叫人递给她一本曲谱,嫣柔大致翻了一下,都是当朝名曲,原来自己也练过,虽说生疏了不少时日,到底功夫还在。

于是点头称谢,歆月看了看她,也不多话,便叫人送了楼清风和嫣柔出来。

身无长物,就连衣裳都是临时送来的几身。才进门坐下,便有管事的丫鬟过来告知,明日鸨母薛氏过来,顺带着一并着了裁缝给她剪裁衣裳。

服侍嫣柔的小丫鬟名叫紫婷,约莫十二岁的样子,个子不高,生的小巧玲珑的,说话倒是难得绵软。许是江南人的缘故吧,嫣柔觉得她看起来楚楚可怜。

心里记挂着那本曲谱,喝了一口茶水,嫣柔便急着去花园里练琴。

学艺(2)

才出花园片刻,小丫鬟捧来的瑶琴都未来得及放下,便听见脚步声接踵而至。

抬头一看,为首的便是绿鸢——嫣柔心中有些不耐,虽不愿和她置气,可这人怎能如此难缠的?于是眉间一颦,自顾自低下头来,也不看来人如何。

却见突兀里伸过来一只手,扣住自己的下巴就往手中的黄铜小镜上按去。黄橙橙的镜面在日光底下反着亮光,灼的嫣柔睁不开眼来。

“你们都来瞧瞧咱们楼里的新贵,啧啧,怎么样?我说的不假吧?就这副尊容,还能被歆月姑娘给瞧上了!哎,我问你,麻皮女,你这脸生成这样,来日可如何见客啊?没的败坏了咱们明月楼的招牌,到时候仔细薛夫人拆了你的骨头去喂狗!

嫣柔被她禁锢着下巴,旁边的小丫头紫婷也只能看着着急,不敢上前来劝。

一旁的姑娘们原本就是抱着看戏的心理,过来“观赏“一下这位受歆月抬举的女子生的如何模样,没想到一看,居然真如绿鸢所说,是个一脸麻斑的丑八怪!

当下就有人忍不住口出恶言了,一时间叽叽喳喳着,说什么难听的都有。

原本这青楼妓院里拼的就是姿色,长的好看是最大的本钱,吃穿用度,下半生的荣华富贵,都指靠这个的。

所以众姑娘见嫣柔如此形容居然还能得到抬举,心有不忿也是人之常情。

而对于绿鸢的再三挑衅,嫣柔只是默默将手握紧于衣袖之中,她何曾能够忘得掉那唾面之辱?那口痰水在面上一点一点风干的感觉,她至死也忘不了。

可忘不了,并不代表着自己可以肆意而行。

眼角窥见隔壁阁楼上窗子被人推开了,楼清风只是伸出头瞧了一眼,便带着丫鬟往花园而来。

“阿柔,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有此修为。”

最后当然是楼清风出面遣散了一众围观者,因为楼清风是明月楼里拔尖的青雏,待人也格外和气,一向人缘甚好,又与歆月交好的缘故,所以不但绿鸢不敢给她难堪,就连余下的众人也不得不给其三分薄面。

嫣柔低下头,取了丝帕擦擦面上的微微汗渍,朝楼清风福了一个谢礼。

学艺(3)

“风儿姐姐,其实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不觉得我貌丑难当此任?”虽说嫣柔早知楼清风之聪慧,那种清澈的眼神背后,是了然于胸的睿智和沉稳。

但是,她却不想让楼清风觉得,自己也和她一样聪慧。

哪怕是小人之心也好,嫣柔想,这样的女子,自己实在很需要和她成为朋友,而不是面和心不合的强敌。

而以母后的经验总结得来,女人之间,成为朋友的首要前提条件,就是不能让一个较为强势的人觉得对方将会是自己有力的竞争者。

皇宠如是,换地易之,在明月楼的地位也是如此。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楼清风手里拿着一柄团纱宫样扇,听的嫣柔如此发问,却是嘴角一缕薄笑轻扬:“死丫头!在我面前还敢遮遮掩掩?你以为歆月姑娘白教了我这些年?你以为我平日里就真是只顾着琴棋书画?放眼整个西京城,哪个像样一点的青楼姑娘不会摆弄几下这些东西的?可是有用吗?有几个人能像歆月姑娘一样,一跃飞上枝头,从此逆天改命的?”

嫣柔心中对于歆月也是疑虑重重,不过这等话她不敢说出口。当下只得顺着楼清风的话道:“这么说,你觉得歆月姐姐没有看走眼?”

“有没有看走眼,咱们可以放眼观之呀!”楼清风朝嫣柔投来一个会心的微笑,未了不忘调皮的在她耳畔扇了两下香风,这才嬉笑着起身回屋去。

嫣柔怔怔的目送楼清风离去,半响,手抚上额前,却是一声低低的惋惜。

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子,缘何就沦落了风尘做了这金丝囚笼中的鸟儿呢?

“姑娘,这是清风姑娘给您送来的绿豆汤,她说夏日里心火大,让您好歹注意着自己的身子。”小丫头紫婷奉上凉意沁沁的细瓷碗,嫣柔低头看着那其中的一汪碧绿盈盈,垂眸笑了。

次日一早,就有人过来专门知会嫣柔,说是薛夫人一会会亲自领人过来验明,请她好生准备着。

验身(1)

对此嫣柔感到一些惊惧,照说她现在是可以照着方子熬汁将脸上的梅斑去掉。但是对于这位薛夫人的到来,她还是感到有些打心眼里的害怕。

最主要是怕薛夫人追问她的身平来历,虽然腹中早已打好了草稿,可是毕竟是谎言,经不起细查的。

好在楼清风为人仗义,听说此事便赶了过来,难得耐心的在一旁指点着。

说是验明正身,第一道么,不外乎就是察看姑娘的容貌,是否美貌灵秀;体形,是否玲珑有致。褪衣,细观有无瑕疵疤痕,近嗅,或者体有异味口无幽香之类的。

过了第一关,才是接下来的才艺展示。

“你别害怕,薛夫人从不轻易斥骂,顶多就是口气比较严厉罢了。你一会要淡定,最多不要看着她的眼睛就是,她问一句,你答一句,不会有错的。”楼清风给她打气,又絮絮嘱咐了其他的注意事项。

嫣柔心中紧张,早饭也没有好好吃,又怕一会出状况,只敢喝了一点白粥,连咸菜也没夹两筷子。

“薛夫人到!”一声清脆的女声,旋即应声走进两位身量形容一模一样的女子,青纱白裙,清丽动人。

原来是一对孪生姐妹花,楼清风在嫣柔耳畔附道:“这是薛夫人身边的两位大侍女,左边的叫白涟,右边的叫红袖。”

嫣柔点点头,对二人点点头,微一福礼道:“二位姑娘好!”

二人均是面上含笑,回了一个平礼。眉眼之间甚是平静,看来对于嫣柔的相貌毫不诧异。

看来此二女均是薛夫人身边的心腹,嫣柔心想,自己以后可要留神。

薛夫人携歆月姗姗同来,嫣柔只看了一眼,但觉一道精光在面上削过,再看时,她已和歆月在主位上分次坐定了。

行礼拜见,薛氏问了几句身家来历,嫣柔小心翼翼的答了,一颗心却不争气的砰砰跳起来。

好在薛夫人似乎压根对姑娘的来历并不多做理会,想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到了这里,既是自愿卖身的,签字画押按了手印,哪怕来头再大,也奈何不得王法的。

验身(2)

倒是对于楼清风,薛氏颇为上心。听说她前些日子练舞险些弄伤了手,薛氏为此很是埋怨舞师急于求进。

“好孩子,瞧你最近又清瘦了许多。这阮蝶仙也是,安能如此苛求精进?妈妈现下只求你养的白些胖些,看这腰肢都快不足一握了!”薛夫人笑起来时,两眼深陷进去,俨然一位富家奶奶一般的姿态。

浑没有半点风尘中人的味道,更别说她举手投足,便是起坐转承丝帕挥舞之间,都是十足的端庄气质。

一道帘子展开来,余下的人都纷纷依次退了出去。薛氏说笑罢了,示意嫣柔站到那白帘前。

白涟取出火折子,掌灯,一盏,两盏,只见素手纤纤,香袖影动,不一会,已在这白昼的屋子里亮起了十余盏烛火。

“都出去吧!”不想薛氏居然如此谨慎,连自己近身的丫鬟都打发了出去。言毕,自己盈盈起来,在歆月手中接过一方帕子。

帕子是湿透的,多余的水分都被掐干了,贴在脸上很是舒坦,暗香袭人。

原来歆月早已知晓那梅花影怜的破解方子,嫣柔安静的站在薛氏跟前,心道:却不知她到底还知晓些什么?

这女子,就像一团被云雾笼罩的新月一样,神秘而叫人心生膜拜敬畏。

褪尽脸上的斑痕,薛夫人让嫣柔站在烛火中间,光照在她的脸上,朝霞和雪,艳射不能正视,目波澄鲜,眉妩连娟,魅惑不能凝看。

薛夫人回过头,与歆月交换了一个满意的神情。

“张口呼吸。”嫣柔听话的张口,气息传入薛氏贴得很靠近的鼻子里,她满意的笑了笑,“吹气如兰,难得难得。”。

再用手将嫣柔的头发挽了一圈,轻轻一拉,再放手,看她的头发如瀑布般顺滑的从她手上溜走。

质感如丝。”再拿起一柄木梳放在她的头上,看梳子轻松顺利的滑到地上,最后满意的收手。

“还请妹妹将衣衫除了。”歆月温柔的道。

事已至此,嫣柔情知羞怯也是枉然。闭了眼睛,横着心大大方方的褪了衣衫,赤身露体的站在薛夫人和歆月的面前。

验身(3)

薛夫人嘴里顿时传来倒吸气的声音,而歆月照旧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则保持一贯优雅的微笑。

薛氏让嫣柔抬起双臂,她则再次将鼻子凑得很近,仔细的嗅着嫣柔的肌肤、腋下,连那最私密的地方也不放过,吓得闭着眼睛的嫣柔人都脸红了。

“体有幽香,毫无异味,真是难得的佳品。”仿佛是评说一件精美昂贵的货物,薛氏感叹道。

歆月嗤嗤一笑,似乎饮了一口茶水,复慵懒道:“如何?我不曾看走眼吧?这样的绝色佳人,假以时日,薛妈妈,必将名倾西京,艳冠一朝。”

薛氏显然喜出望外,当即接口道:“不错,月儿,你这双眼睛忒毒辣了,老身不服都不行。”

嫣柔忽然觉得一阵恶心,也是在这个时候,才觉得面前这薛氏那一种恶俗无情嘴脸,正在褪去外头那一身贵妇的装扮,现出娼门老鸨的逐利心计。

之后是薛夫人的碎碎嘱咐,她轻轻捏了捏嫣柔的胸部,判断她的结实和弹力,并嘱咐嫣柔此后起居沐浴时一定不要随意自己碰触和允许别人碰触胸部。

对于女子最娇贵的胸前那片柔嫩蓓蕾,每日一定要保护得如婴儿幼肌一般娇嫩,以其随时都能晕出粉色的光嫩。

嫣柔低低声应了,只觉满心厌烦无奈。

薛夫人接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玉体,晶莹剔透,圆润光泽,天鹅颈,刀削肩,小蛮腰。

跟着是一声由衷的赞赏:“阿柔,你真是上天的杰作。”

最后薛氏抬起嫣柔的手臂,玉皓腕软润复圆,纤纤软玉削春葱,暖玉无尘生细波,即使指关节也是肉润。瘦是瘦了些,锦衣玉食养上一阵子,必能有所补益。

嫣柔想起自幼母后教导的女子十大美态,所谓:乌发蝉鬓、云髻雾鬟、娥眉青黛、明眸流盼,朱唇皓齿,玉指素臂、细腰雪肤、莲步小袜、红妆粉饰、肢体透香。

诚然,身为北秦皇室的帝女,她秉承了母后的美貌天赋,基本上全部具备了这些风姿。

但是,是不是具备了这些风姿,就能令男人倾心呢?

验身(4)

在歆月和薛夫人都陶醉在嫣柔完美的身躯时,歆月敏感的率先觉得少了什么。

薛夫人也有同感,可是感叹之余,却没能发现究竟是缺了什么?

这样的美人理应倾倒世人,令众人迷醉,可是就是少了什么,少了什么关键的东西,让人为她痴迷,却不足以奉献灵魂,名妓最重要的灵魂。

尽管她完美得让人叹息。

但是,如果少了这样的一颗灵魂,则是美则美矣,难以倾城绝世。

一番仔细的查验,几乎花去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嫣柔再度覆上那层梅灰斑时,这才总算恢复了平静,长长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青楼选雏会比自己父皇选妃还要严格,而且,这鸨母薛氏还能从媚人灵魂的角度去看她身上缺少的东西。

自然没有女人天生媚骨,这种东西,是需要慢慢调教指引的。聪明的,一点就明,或者无师自通,融汇古今。

这样的女子,漫说是名满西京,此后垂帘谢幕,显然也能功成身退,或者嫁得良人,安享富贵。

也有指引调教之后不得要领的,这样的姑娘,薛氏也会捧着,只是因为绝色难觅,没人会和银子过不去。

但是,这样的姑娘往往难以叫那些手握富贵权柄的恩客真正动心。所以,她们后来的去处,不消细想也能知晓。

“妹妹,不要嫌姐姐啰嗦,所谓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你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不会不懂这个道理。男人,并不是只要你生的美貌就可以抓住他的心,咱们都是女人,不管你所求为何,有一样是不会错的。”

送走薛夫人,歆月将嫣柔单独留下,算是私下馈赠点拨她几句。

“你要记得一样东西,天下掌控在男人手中,作为女人,你想要什么都好,单凭自己一己之力,你是难以达成毕生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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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事人(1)

顿一顿,歆月才接着说道:“我在这明月楼成名三载,所见者,不管是富贵,还是权势,都如浮云聚散不定。但是,如果你善于驾驭人心、顺势而为,那么,天下终将有你一席之地。”

嫣柔深深震撼于歆月这样的认识,或许,从前的母后,她早已领悟了这样的道理。可是,奈何她生于深宫,力所能及者,不过是侍奉君王而已。

而这样的道理,她并没有理由与身为皇女的嫣柔细说。

“多谢姐姐提携,嫣柔没齿不忘。”不管歆月所讲目的为何,对于这样一番话,嫣柔都感佩在心。珍而重之,郑重拜下。

歆月也不推辞,只是笑着看了看她:“你就不奇怪我为何让你继续顶着这层斑点做人?这梅花影怜虽说是天下香门绝技,养颜润肤,但到底,这里的人是重色轻情的。”

看来那日绿鸢的所作所为她都了如指掌——嫣柔心中一顿,只觉得眼前的美人思虑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明了的。

但是嫣柔还是恭敬的回答:“姐姐所虑,必有道理,妹妹从前发过誓,此生只以姐姐马首是瞻。”

歆月嘻嘻一笑,收了扇子,到底唤了丫鬟进来,一行人款款行去了。

因是与楼清风同住,所以,两人无形之间便走的比较亲近。

而歆月的身份自然不好时时过来查看嫣柔的课业,只是这楼里早有规矩,各房姑娘照着来比对做了就行。

五更起床,冷水敷面,温水通面容肌理。长发梳起之后,便是晨起吊嗓子,风雅颂古赋诗歌需篇篇能吟唱如流。

而后便是练舞,明月楼重金礼聘前朝宫廷舞师阮蝶仙为青雏姑娘们教习,她每日只教一人,以一个时辰为限。

如嫣柔这样初学者,每日要压腿五百下,后仰前翻自如,直练得身形蹁跹若蝶,柔若柳枝,方能开始照着曲谱套以动作。

这样一通苦功下来,嫣柔已经香汗淋漓,衣衫皆尽湿透。在丫鬟的搀扶下,端正向舞师行礼告退。

而后是晨浴,为的是保养身段,培养媚风。

以色事人(2)

关于媚术,这一课,由鸨母薛氏亲自教习。

五更起床,穿花拂柳,晨露里往小楼的右侧行去,见一方白玉石拱门,上书:温香软玉池。

进去一看,原来里头早已备好。热气氤氲,兰汤沐浴,花瓣飘香,一张梨花木小床大小的白玉浴池就这么呈现在疲惫不堪的嫣柔面前。

嫣柔正想自己褪衣,却见薛夫人徐徐走来,形容举止之间,面容高贵得如同女皇。

她十指纤纤,居然是言传身教。

“阿柔,看着妈妈我的动作,看仔细了。”

说话间,那玉指顺着自己修长的脖颈划过胸脯来到腰际,轻轻的优雅的魅惑的解开束腰,解开衣襟,随着她的指尖来到肚兜、亵裤,轻轻的在背后一拨,白色肚兜飘然落下,弯曲的双腿,缓缓的退出亵裤。

嫣柔真是瞠目结舌,她绝对没想到,自己在后宫中生活了十几年,原以为天下美人亦不过如是。

但是,这个女人的动作和身体,却能够如此完美有力的体现出“媚惑”二字。

除非你不看她,否则一看便不能移开自己的视线。她无声无息,也许那身体不是最美,却真正能牵引着你的心往自己的思想所及飞去。

她的手指仿佛有魔力的勾着你顺着她的动作,仿佛那不是脱衣服,而是仿佛花朵优美绽放,跟着她的手膜拜了一下她的亮丽的曲线婀娜。

不是脱衣舞,胜似脱衣舞。

仿佛端庄无奇,却能勾的人心潮澎湃。

而且嫣柔绝对想不到,在薛氏逐渐年老色衰的外表下,褪去衣衫之后展露的是如此出色精致的身体,真正可谓人不可貌相。

这是一个真正呵护自己的女人,她通懂人心,所以,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她都能轻巧驾驭。

否则强势如歆月,又焉能安心与她结盟?

嫣柔学着她,轻盈柔媚的舒展自己是双臂,优雅的脱掉衣服,走进浴池,开始享受清水香汤洗凝脂的伺候。

云鬓花颜(1)

“嗯,阿柔,今日之课往后你会日日练习,不必急于求成。细细品评,或许受益更深。我能教你的,只是一种姿态。你要记得,不管何时何地,你都是一个女人。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她不管何时何地,都必然是最美的。你不必刻意造作,只需铭记这条便好。”

薛氏说罢,击掌唤人,旋即有一队侍女从帘子外鱼贯而入。

“一个美丽娇贵的女子,这样花朵般的年纪,身上是绝对不能有老皮厚皮存在的。”薛夫人看着嫣柔,眼睛如锐利的刀片一般,寸寸了然。

于是从头到脚,每一寸都要细细打磨,手肘,指关节,膝盖,脚掌,该去死皮的去死皮,一处关键处都不放过。

不过最可恶的是,薛氏居然还安排人端来一种非常可怕而又看似幼小的小鱼,专门用来啃食嫣柔的一双玉足。

从前在北秦洛都时也听说这种食人鱼,说是其口巨大无比,宫中嫔妃是谈之色变。

却不想,真正见了,才发觉那不过是细细如牛毛针尖一般大小的条状小鱼而已。

麻麻痒痒,酥挠脚心,嫣柔移开自己的眼神,不敢去看那足盆中壮观的围攻场面。

薛氏简直就是力求精益求精的不留任何死皮,声言一双玉足要做到如同婴儿肌肤一般柔嫩。

嫣柔咬着牙不敢呼痛,一任那老玉板条带着老丝瓜络子在自己身上摩挲着。

所过之处无不皮屑翻飞,她才知道一个女人为了美丽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才刚暖洋洋的洗完澡,一盆冰冰凉的冷水就淋了下来,薛氏原来精通医理,深谙皮肉收缩紧致之窍门。一冷一热能使肌肤紧实,延缓衰老与松弛。

而对于胸部更是用凉水轻轻拍遍,以防止下垂。

香膏洗发后,拭到半干,再轻轻的梳上护发油,热巾子包裹,再次洗发,再次晾干,再次梳上发油,期间动作要轻柔得仿佛情人耳语,不能断发。

所谓云鬓花颜,所以一头如瀑青丝对女子来说非常重要。

云鬓花颜(2)

总算晨浴完毕了,紫婷扶着脚步虚浮的嫣柔,一步一步脚生莲花的回到自己房中,看着一桌子精致的小菜,嫣柔已经举不起筷子了。

“阿柔,你这孩子身体太虚了,这样可不行的。我瞧着你脉象有些絮乱虚浮,这样吧,打明儿起紫婷早晚去药房给你取一盅滋补气血的药回来,你先照着服用一段时间,我隔几日再来看你。”

紫婷见主子实在疲惫,亲自舀了粥水一口口喂下,嫣柔却只不过,也只得勉强吞咽。

这时,刚好旁边的楼清风已经吃好了早饭,过来邀嫣柔下棋。

嫣柔简直就是用崇拜外加羡慕嫉妒的眼神看着神采奕奕的楼清风,她也是不懂,为什么楼清风能接受得了这样近乎残酷的训练?

面对她疑惑的眼神,楼清风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淡然笑道:“以后你就习惯了,习惯了,也就好了。”

习惯,所谓习惯,就是不敢懈怠的勤学苦练。

歌舞只是基本功,吟诗作赋难不倒三岁能背唐诗三百首的嫣柔。琴棋书画,只在点滴指上功。毕竟底子不差,勤学更加精进。

只是苦了品、容二项,内容几乎就是苦、重、琐碎,不堪其苦,而且日复一日。

穿衣服,脱衣服,柔媚雅致,无形勾人魂魄,这一课,那真是穿得都手软了,才算勉强学会。

化妆,那是一个眉毛描了三天,一片蔻丹涂了几百遍,才算勉强过关……

最难修的要数茶道,偏生明月楼里最严格也就这一关。但凡能打出招牌迎客的,每个人都不得在这上头成为笑料。

这也是本朝崇尚风雅,贵族富户无不以品茶作为闲谈之资的缘故。

早晨漱口洁面之后,茶师便奉上十余道香茗,一杯一色,一字排开。

任何一种茶,你一定要饮一口就知道好坏,是什么茶,明前还是明后,焙制方法,有什么名人爱喝,与此相关的诗词。

另外,关于品茶,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先要品水。

锦衣玉食(1)

所谓品水,就是要能细品得出,用来沏茶的水是什么水,西京渭河还是温江?上游,中游,下游?

每一片水域的水质和水色,都会影响到香茗的成色以及清香,敏锐的舌尖,是能够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变化的。

更离谱的是,品水居然还有各种花草上的露水之分。

一日日品来,那咸辣油腥不粘丝毫的舌尖,似乎打着旋的回味着都是茶香。

自古茶酒不分,认了泉还要认酒,好在酒的品种不如茶色之繁多,这一课嫣柔学的比较顺利。

嫣柔从前不敢相信,也是委实不曾料想到。原来青楼,竟真是一门集天下男女相悦的大学问。

这也终于解释了自己的父皇虽然宠爱母后,但一面还是要不断的扩充后宫的缘故。

每一个男人心里对女人都有许多隐秘的欲望,而通常一个女子,哪怕是再善于察言观色的绝顶聪明,也只能满足他一部分的欲望。

所以男人拥有条件时会不断三妻四妾,追逐于花丛之中。

三个月后,嫣柔的身体将养的好了很多。晨起时对镜自揽,两颊在灰斑之后隐隐亦有绯色。

看来这薛氏果然精通妇科,每月月信到来时,嫣柔从之前的痛不欲生,渐渐痛楚缓解,最后终于调和了脉象。

到底十几岁的女孩子,身体底子不错,只是受了些磨难。锦衣玉食的生活过了一段日子,嫣柔时常嗤笑自己,果真天生就是个姑娘身子。

只是未知是不是丫鬟贱婢命途?

而歆月的婚礼,却在意料之外被推迟了。先头还有人说三道四,只以为锦王见异思迁,又迷上哪家女子了。

后来见圣旨下达,才知道是锦王被外派出征了。

摄政王好大喜功,一年到头四处出兵,只说要平夷四方,海内臣服。是以,此番锦王出征得胜归来的话,只怕更加荣宠风光无限。

也有朝中流出来的风声评说,皇室对这一桩婚事感到非常嫌恶,若不是现下幼主年少,而掌权的晋王对自己的同胞弟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怕歆月早就被人暗中下了毒手。

锦衣玉食(2)

不过歆月在明月楼的尊贵身份却丝毫未改,相反的,却是愈发的受人尊重起来。

坊间有人传说,锦王爱美人不爱江山,临走前还派人送来巨额金银细软,看来竟然是将自己的全副身家都交给了这位青楼侧妃似的。

如此厚爱,再加上锦王府王妃已逝,这位未来的主母,更是周身笼上了一层绚丽的光环。

来自拥有权势和高贵身份的男人独一无二的宠爱,足以令歆月在明月楼这块风月地睥睨众生。

对于嫣柔的资质和天分,以及勤奋的用功劲头,薛氏和歆月都感到出奇的满意。

按照课业,三个月后,嫣柔要进花厅学习察言观色。

所谓花厅,就是指南院中清倌姑娘们用来待客的住处,平日里,她们便是在自己所住的院子与相熟的恩客会面。

品茶,抚琴,吟诗作画,手语对弈,或是温言软语,闲谈人生等。

也是打这个时候起,嫣柔才知道,原来明月楼也不是真正的清倌儿卖艺。

以绕行西京的渭水河为界,前面巍峨耸立的华丽绣楼称之为明月楼,内设八进八出的宽敞院落,辅以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厨下佣仆具备。

这里便是她当初顺水漂流时,最后上岸的水榭所在。

而隔河不远,另有一处三进三出的院落,那里头,便是俗称的北院。

那地方也有个正经名,叫做天香院。

当楼清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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