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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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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辈子挣不脱这样的命运,左右都是与人争斗。那么,为何自己要选择这样卑微龌龊的砧板?谁人生来就是鱼肉?谁人生来就手握利刃权作刀伹?

“阿柔,你要记住,以后不管离了谁你都是你,离了谁你都能活的好。你是我大秦国的公主,你是母后最大的骄傲!”

母后母后此时此刻,你又在哪里?你如果看见女儿这幅模样,会不会痛心疾首?

死,其实很容易。院子里好几口井,随便挑哪个跳进去,这一身也就解脱了。

可是活着,逆天改命的活着,不但活着,而且要报了那国仇家恨,雪去这一身被蹂躏的折辱,这才是真正的难!

借东风(1)

黑漆漆的夜里,四周都是此起波伏的呼吸声,间或有人在睡梦中发出不雅的排气响动,一屋子龌龊脏脏的被铺床褥,一股子骚臭难分的汗味尿臭气味。

一滴泪无知无觉的滑了下来,她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仿佛身边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她就如同从前那样,闭着眼躺在母后温暖馨香的怀抱里,享受着众星拱月的娇女生活。

或许是在梦里,她喃喃自语的转身说道:傅嫣柔,你不能继续这样过下去

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嫣柔便开始暗地里对周围的一切留上了心思。这里虽说是王府的辛库司,但也不是水泼不进的铜墙铁壁。旁的不说,单是那侍卫守备,便只有轮流驻守的十来个人。

皆因这里关押的全部都是犯了事的女犯,或者王府家养的奴才亲眷,便是有人动作,想来也没有太多的力气和侍卫厮打。

再说那赵姑姑颇会震慑人心,有她在场,泰半的女奴都是老老实实的,干活连头都不兴抬一下。

对此嫣柔曾心生疑虑,她进来这些日子,并不曾见到赵姑姑下令责罚于人。倒是她手下那个夏婆子,狐假虎威狗仗人势,通常都是指哪个就打哪个,并不与人说道理。

再则那云儿居然真是赵姑姑的亲侄女,这下子更叫嫣柔感到意外了。那夏婆子连她也一起罚,那日刷了一天的马桶,险些连人都刷进了河里

思索了一会,才算明白,赵姑姑高明果然不动声色。她惯会唱红脸,却找了一个天生唱白脸的奴才跟班。她要罚就连亲侄女一起罚,往后谁敢指摘她半句不公?

这铁血规矩,便是这样立起来的!

嫣柔再看赵姑姑时,心中已然起了几丝敬意。此人老辣于心计,难怪成了王府里镇守宅院的一座煞神。

借她的东风,嫣柔也算现学现卖,稍作思虑,一计上心头来,细细思量一番,最后,只微微一笑。

翻身睡去,一夜无梦。

借东风(2)

第二日又是重复往日繁重的琐事,上午在灶间帮忙时,看见柴草间里引火用的茅草已经不多,嫣柔正琢磨着告知卢妈妈一声,下午要去再运点上来。

一转身的功夫,便见一个人风风火火从门外闯将进来。

说是门外,其实就是穿过一个芦苇篾片混织的帘子。运柴火时卷将起来,平日里放下。

定睛一看,这人居然又是云儿!

嫣柔心里吃了一惊,心下却是有了计较。当下也不说话,只侧了身子,抱了一堆干柴就走了。

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呸声,又是低低的诅咒,嫣柔两耳不闻,只当做没听见。

哼!有她好受的呢!这个傻大姐!

这天晚上,打着大通铺的下房里头又传来一阵阵的哀嚎声。

这等事情一般都是夏婆子出面擀旋,偏她这日晚饭时吃了点酒,进来时就有了三分醉意。一见又是云儿那丫头揪着嫣柔坐在身上厮打,当下就露出了一口黄牙兜头一口浓痰吐过去:“不要脸的下作东西!云儿,你这才刷的马桶,马上又要作死了!大晚上,你这是要掀了屋顶做吊死鬼!”

云儿一面疯了似的厮打着嫣柔,一面叫嚣道:“夏婆子,你也不问事就骂我!这小蹄子作死,好端端平白无故的,黑了心肠在我的被铺里撒了一泡的尿!你瞧瞧,这叫人怎么睡!”

说着,就要去抖自己那床被褥。这会功夫,嫣柔终于翻身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头发被抓的稀散,脸上也被指甲抓了几道血痕,半边脸都火辣辣的疼。

众人平日里都见她沉默寡言,又都是厌恶那云儿嚣张跋扈,因此少不得就同情起嫣柔来,只一心以为是云儿又来使坏弄鬼。

一时看过去,云儿抖开薄薄的粗棉褥子,黄黄的凉席上确是有一股子尿骚味。

漫说云儿就是再作死,她也应该不至于在自己床上撒尿才对。

因此一时间大家都好奇起来:难道真是那麻斑女孩子做的?

借东风(3)

嫣柔见状也不多说,只反复辩解自己一整日都在灶头边忙活,根本就没有进来下房里,更没有做什么缺德事。

夏婆子见自己居然还轻易断不了这个事,心中如何不恼火?

想着两个女孩子终日给自己寻事,大晚上的也不得安生,心中怒气勃发,便指着二人道:“你们两个,明日一早去河边刷马桶,阖府里的马桶,都给我仔细刷干净了!”

云儿一听就要晕过去,她气的跳脚大骂,夏婆子也不和她啰嗦,叫了两个人按住她就是一团裹脚布塞进嘴里。

又笑吟吟拍着手掌,叉腰抬眉道:“你总以为你姨妈会罩着你,真是糊涂心肠的东西。你姨妈当日买你进王府是想着日后能借你的光,扶你做半个主子配房什么的。谁知你自己越长越不争气,丢了你姨妈的脸不说,这往后半辈子哪里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就连自己亲爹妈如今都不想着来赎你,偏生你还有脸闹!”

嫣柔想不到云儿居然还有这样一段身世,看着她被人塞住了嘴巴,睁着一双眼睛绝望的看着夏婆子,嫣柔不由的抱住双手,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从前只以为天家亲情淡薄,后宫纷争难解。哪晓得,就算是平名百姓之家,也是照样掐算着儿女的价值,正所谓是恩情有价翻脸无情。

闹腾了一会,大家都乏了,丢了云儿一人缩在地上,抽抽噎噎着垂头流泪。

屋子里吹了灯,黑的跟地窖似的。唯一一扇可以打开的窗子被和夏婆子交好的几个婆子占了,热气一浪一浪的,闷的嫣柔手心里都是汗水。

她当然知道那泡尿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白日里偷空塞了些烧饼屑在她被褥下,那房梁上住着的老鼠闻见味道自然就往那头钻。夏日里只有凉席最凉快,白天这屋子里又没人,老鼠自然乐的吃喝拉撒睡都一齐在那里解决了。

这些事情,其实原来在北秦皇宫时虽然没做过,但是嫣柔自小就跟着母后住坤宁宫,这些女人常用的心机手段,耳濡目染也学得不少。

借东风(3)

可是没想到云儿倒真是个可怜人孤零零一个人,爹妈都不肯念着骨肉之情。原以为那个姨妈还算看顾自己,没想到今日被夏婆子当面撕破了最后一点情面,这往后的日子,可怎生是好?

辗转了半响,嫣柔终于爬起来,摸索着走到云儿跟前,朝她伸出手来,道:“你睡我那铺去吧!我睡不着,起来坐着乘一下凉!”

没想到对方只是含糊的“呸”了一句,便理也不理。

嫣柔等了一会,便取出怀里卢妈妈偷偷给的火折子,照亮了之后把她双手捆着的绳索给解开了。

“啪!”的一声,云儿一得自由又是摔了一个耳光过来。

嫣柔避也不避,只看了她一眼,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就这点本事?你要打的人皮毛都挨不到,在这里斗狠,你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说着,扭头就往外走去。

嫣柔打着火折子去了一趟厨房,灶间日头里她煨了一个烤红薯在灰烬里。原本想着明早做早餐的,这会功夫既然睡不着了,肚子就有些咕咕乱叫起来。

自从来了这里,嫣柔就再也不想过去那些生活。粗粮杂粮,什么能咽下去的她都一块咽。便是这样,两个月下来居然还养的身子骨渐渐有了起色。

除了来葵水那几日,每每疼的要死要活之外,其他的毛病都已经基本上痊愈。

幸好遇上了好心的卢妈妈,见她天生月事不调,每每背着人拿了几颗红枣在怀里,捂的温热的才私下里递给她。嘱咐她多吃红枣养气血,红糖水什么的自然是不敢奢望的,不过早晚那碗热米汤也给她带来不少的舒坦。

坐到灶前的小凳子上,取了铁钳正低着头往里头拨弄着,忽然听得身后一阵响动。

回头一看,居然是云儿跟了出来。

白惨惨一点月光,印着她披头散发的一张脸,真是叫人有些心里发沭。嫣柔好歹是见过了血流成河的情景,国破家亡的惨祸都经历了,这会子心里虽然有些惊讶,倒也还能稳住。

借东风(4)

云儿自顾自的找了一个小楖子坐下,看着嫣柔拨弄着灶里那一点微红的灰烬。

嫣柔终于将那个红薯找了出来,顾不得烫手,连忙把它夹到了手里。顺手轻轻一掰,一个灰不溜秋的红薯就拦腰二段,露出了中间微黄的肉。

一时间清香四溢,嫣柔站起身来,递了一半给云儿,自己埋头吃了起来。

“你不恨我吗?”嫣柔手里的红薯都快吃完了,云儿这才终于问了一句。她一看,原来这厮手里的红薯都还没动过。

嫣柔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走过去好笑的看着她:“我恨你干嘛?恨你打我?还是恨你作弄我?”

云儿点点头,道:“是啊,我打你,我有意捉弄你,我看你不顺眼,我让你受罚这些事情,难道你就不恨我?”

嫣柔嘴角一咧,差点没有哈哈大笑出来。

“我恨你?我没那个多余的心思!是你把我送到这里来的吗?是你害的我家破人亡无处可依吗?云儿,你抿心自问,你又何尝不是清楚明白的一个人?你以为仇恨可以转嫁,你以为和这里的每一个人过不去就能抵消你心里对那个人的恨意吗?一辈子只有那么长的时间,你居然用来做一些无谓的逃避。你可笑不可笑?”

嫣柔说着,走到云儿面前,伸手拿过她手里那半只红薯,道:“我没力气和你打架,我也不必讨好你什么的。我要做什么自己心里很明白,你要做什么呢?云儿,你是个可怜人!你可怜的是连自己该恨的人都不敢去恨!”

云儿闻言浑身一震,她抬起头,然后又低垂下眼帘。最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幽幽叹口气,道:“我的苦处,你不明白”。

嫣柔嗤笑道:“我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就是被人使了绊子破了相,争宠落败了,最后无处安身罢了!”

云儿这才默然,半响道:“那你呢?我听说你原是个有福的,被王爷瞧上了可最后怎么落到了这里?”说着,又去看嫣柔的脸。

借东风(5)

“被王爷瞧上了就是有福?云儿,你倒不掂量掂量,这到底是福还是祸?你好端端一个女孩子,要是不在这里,这时候早许了人家每日绣嫁衣等着做新娘了!说到底,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啊!”

“那你要拼什么?”云儿不啻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当下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才问。

“我要拼什么?自然是一口气!云儿,难道你要在这里过一辈子?”一簇小小的火苗,在嫣柔的眸中渐渐燃起。

云儿摇摇头,又点点头,似乎无限希翼,又不敢肯定的茫然道:“谁想在这里过一辈子?可是,要离开这里,除非死了”。

她忽然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着嫣柔,不可置信的说道:“莫非你莫不是想”。

嫣柔摆摆手,镇定自若的说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想,我只问你,想与不想?”

漆黑的眼底,渐渐,被火光照亮了。

这夜,两人挨拢着坐在厨房的檐下,低声说了好些话。

第二天是个天气晴好的日子,一早上两人就被打发跟车去河边洗刷那整整两车的马桶。要说这活计原本是各处都有专人负责的,不用每日都往这辛库司送。

不过就在晋王升了摄政王之后,充了不少往日政敌的女眷来辛库司为奴。此人又天生是个心地狭隘铢锱必较的性情,在随身太监王德喜的撺掇下,就下令阖府的马桶都一齐送往辛库司刷洗。

一路上两人都是沉默着,云儿扶在车边,见嫣柔专注的看着即将出现的一片粼粼波光,突然道:“其实我发觉你长的还真好看!”

嫣柔一笑,却是自我解嘲:“要是没这一脸的斑痕,我觉得你这话就是由心而出的。”

云儿想起昨晚的对话,垂下头,再抬起时,却伸手过来握住了嫣柔的手指。

两人轻轻点头,嫣柔心想:这丫头倒还不是完全没胆色的,也对,有这一份的狠劲,指不定离了这里还能另外劈出一片天地来。

成败,生死,皆在今日了。

借东风(6)

跟车的除了她们两个,自然还有个出来看守的侍卫。嫣柔见此人面皮白净,果真是新来的兵丁最常被人欺负的。昨晚云儿告诉她,这看守押送洗刷马桶的侍卫,通常都是府里没人的,或者就是被卫队长看不顺眼的,才接这等脏乱臭的岗。

一时间千头万绪,嫣柔也来不及细想。只是心里惦念着待她亲厚的卢妈妈,只求她不被自己牵连就好。

到了河边开始卸物,云儿和嫣柔两个吃力的搬着那些沉重的合盖桶子。看守的那个侍卫远远看着,躲到一边和赶车的车把式说起了家常。

云儿惯常来这里洗马桶,所以对周边的环境很熟悉。这条河地处晋王府花园的下游,往上走就是晋王府水榭,门口有侍卫把守。往下走却是西江的汇流处,沿岸有不少民居宅院。

西京的有钱人家大都设有花园水榭,这时仔细看去,果然是一片烟红柳绿的富贵景象。

嫣柔原本不会水,还是那日在晋王府浣花池里被萧锦彦死按着头才被迫学会了潜水。不过她不敢大意,无奈之下还是只得拉上了精通水性的云儿。

夏日里河水清亮,晨曦里伸手进去也不觉得冷。

云儿和嫣柔两人沉默的搬着马桶,见那看守的侍卫和马车夫都挪到树底的清凉处去乘凉了,这才各自对视了一眼,完了开始琢磨着怎么把那个东西安置下去。

嫣柔小时候骑过马,那是父皇身体还康健时,每月里都会带着一众皇子公主去木栏围场狩猎一次。

涉猎出众者,还有彩头奖励。因此嫣柔会骑马,但今日使这样的巧计,还是得益于曾经亲眼目睹的后宫争斗。

法子其实简单,不过,如何瞒天过海还得有一点伎俩才是。

终于将满满两车的马桶都卸了下来,云儿这丫头佯装低头跳下车,少时惊道:“呀!我的发簪!”

看守的侍卫闻言朝这边看了一眼,复又转头和车夫抽起旱烟闲聊起来。云儿趁机钻进车底,然后一路摸索着,靠近了那匹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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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1)

几乎是战战兢兢的,这边嫣柔也完成了这个看似无心的一个动作。两人憋出一脸通红的大汗,身上的衫子也湿了,好在隔的太远,没人看出端倪来。

待两人卸下东西,车夫便过来赶了马车去阴凉下等着。这么许多的马桶,足足要用上两个时辰才能洗刷干净。因此,当这趟差的人,都习惯了自己找点乐子来消磨时光。

嫣柔有点焦急,虽然之前在心里千算万算了无数次,到底到了这个时刻,心中还是充满了疑惧的。怕失手是一则,另外一则就是,怕自己计划的不够周详,要出纰漏。

要知道那豆子虽然用水发过了,但是,什么时候膨胀起来,这一点简直就是人算不如天算。

嫣柔一边就着河水慢慢洗刷着肮脏的马桶,一边心里琢磨着,自己当时怎么不问清楚时间分寸,这会生死攸关时,竟然冒着抓瞎的危险。

可见自己此后要学的东西,还非常非常的多。平日里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摊开来了,学问也是千头万绪的。

既然自己要复仇,要对付萧锦彦这样的人物,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聪明,绝对不够给对方下菜的。

两人一边干着手里的活,一边偷偷留意两匹马的动静。看守的侍卫先头还会不时走过来看看两人的进度,后来见太阳越升越高,晒的人头脑发晕之后,也懒得再来巡视了。

几个人拣的那个地头也刚好可以看见两人的动静,相距不过七八尺,两个小丫头,想着左右都是跑不掉的。

嫣柔洗一只马桶就在心里记一次,额前的汗水冲下来,也顾不得伸手去擦。热辣辣的汗水流进眼睛里,泛起一片白花花的疼痛,就如那日头下哗哗流淌不息的河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约莫一个时辰有多的样子,嫣柔只觉得自己两只手麻木成了橘柑,小扫揪拿在手里,几次差点被河水冲走。

终于听到两匹马开始烦躁的嘶鸣起来,车夫有点奇怪的走过去看了看,以为马儿是缺水了,便将两匹马都牵到河边饮水。

机会终于来了!

逃跑(2)

嫣柔轻轻咳嗽一声,飞快的和云儿对视了一眼,两人心有默契,开始清理手上的活计把马桶往岸边提去。

这当口的功夫,车夫终于察觉到马儿的异常了。此起彼伏的嘶鸣声还在其次,最特别的是,两匹马都拼命甩起尾巴,似乎想要将背上系着的车架给丢下去!

当然是拼命挣扎的,发了一夜的黄豆被推进了马儿的肛门内,这会子不知道如何死活的膨胀呢!

想当年,嫣柔就是亲眼看着父皇新封的尹昭仪活活被几匹骏马铁蹄给踩成了肉泥一堆的!事后,据说那几匹马的肛门都脱了出来,因为实在羁押不住,只能以弓箭射杀了事。

这边云儿已经提着一只马桶上了车,见车身摇晃的厉害,不免心里也有些害怕。

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女孩子,又不是很懂马的性情,也不知道嫣柔出的主意到底可不可靠。昨夜想着过去的伤心事只觉这样呆下去也是无望,今日早上起来,却觉得自己心大胆小。

她一慌了神,便朝嫣柔伸出手来,大叫道:“呀!这马儿吃错药了!我害怕,快,快把我拉下去!”

嫣柔跑过来,一手提着一只洗的铮亮的马桶,一手拉上了云儿的手掌。她几乎是轻巧的攀上了马车,接着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马桶朝正在努力安抚马儿的车夫头顶上砸将过去。

性命攸关之际,下手也失去了轻重分寸。嫣柔原本想着把人打晕就好,没想到旁边的车夫看出来蹊跷,正拿眼朝这边看来。

嫣柔心里一慌,手就不由的剧烈抖了起来。只瞧着那颗黑乎乎的人头在眼底定了位,也不敢睁眼,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就往那处砸了下去。

“哐啷”一声脆响,接着又是一阵悠长急剧的马鸣声。嫣柔睁开眼,看见云儿张大了嘴巴,呈鸡蛋形的看着她。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天!血淋淋一片嫣红,那马车夫的半边脑袋都染满了血迹,夏日里正午时分,日头最烈的时候,那血的浓稠腥味简直扑面而来,中人欲呕。

再也不能等了!

逃跑(3)

侍卫已经操起佩刀朝这边跑过来,一旁的马车夫也在极度震惊之后回过了神,嫣柔惊恐的望了一眼云儿,两人眼底都是极为不自信的恐惧和慌乱。

颤巍巍伸出一只脚来,正要往那马屁股上狠命一踢。没想到旁边的车夫已经吼叫着扑了上来,云儿被他扯到一旁,惊恐万状的拼命挣扎着,嘴里只道:“不是我,不是我!都是她出的主意,都是她”。

嫣柔嫌恶的看了一眼云儿丑陋的脸,脑中刀光火石的闪过一个念头。最后一咬牙,眼见那车夫已经爬到了一半,这才伸手将云儿整个朝他那边推了下去。

这马儿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锐鸣一声之后,仿佛不要命的拼命朝前冲去。云儿和车夫跌落在河边,嫣柔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心道:不要怪我心狠,是你实在不懂得结盟二字的含义。

这样的人,就算因为一时利益结成了盟约,再往后的日子里,一旦自身需要,她还是会出卖自己的盟友的。

只可惜了她一身绝好的水性,听说是她姨妈赵姑姑知道晋王好玩水,这才专门嘱咐她父母请人教导的,为的是可以混进晋王身边伺候汤沐的侍女之中,伺机麻雀变凤凰。

可惜了有的人,生来就不是做人上人的命!

这时间也不用再去踢那马儿的屁股了,因为嫣柔很快就发觉自己被颠簸的快要散了架子。这匹马完全失去了驯服的温顺,忽左忽右的奔驰在河边的路上,嫣柔只觉得耳边呼呼风想,其余的一切景物都很模糊的飞逝而过。

更令人慌乱的是,虽然逃离那几个人已经有一段距离,但是,眼下这马的用意,就是要摔开身上这幅车架,因此,嫣柔不得不另想他法。

就在嫣柔为了马车太过颠簸无所适从时,趁这当口回头一看,只见后头那几点黑影居然跟着远远追了过来。

糟糕!自己要真是被这疯狂奔跑状态下的马儿摔下地来,如何跑得过这两人的追捕?

逃跑(4)

眼见两人虽然被远远摔在了后面,但是,接下来如果惊动了其他人,自己又是不是能侥幸逃脱?

嫣柔思绪飞快的转着,最后眼角看见那一条澄净的小河别无他法了,只有冒险一试!

好在出门时多想了一层,身上多穿了一件外面的粗布罩衣。临时急中生智,当下就将外头那一件褪下来,挂到马车的一处辕柱上。想了想,又上前去打了个结,那衣衫随风一飘,就好像有人立在车中一般。

前面就是一处拐弯处,路旁一棵垂杨柳,日头下面绿意盈盈,泰半的枝条都顺水垂进河里,俨然有弱柳临水之美态婀娜。

马车经过那处时由于前行的惯性,车厢猛的往右边摔去。嫣柔在心里默默叫了一声母后,最后咬牙翻身从车沿上滚了下去。

虽然是平安落到了地上,还是疼的半天睁不开眼。要不是想到后头还有追兵,嫣柔觉得自己肯定挣扎不起来了。

腰上是一整片火辣辣的痛,大腿上也有几处地方被车衒勾破了皮。后脑勺碰在地上,眼前只是一片白花花的火星字乱串四溅。暗暗叫了一句背晦,顾不得伸手揉一揉痛处,嫣柔赶紧手脚并用,扑腾着跳进了河里头。

河水微凉,人一投身进去,仿佛外面的一切都隔断了。

嫣柔伸手拽住了一根老柳树的根,悄悄的潜伏在清浅的水面,不时换气看着后面的追兵。这样做比较冒险,不过,也唯有确认了对方已经误以为自己驾车逃匿,她才能静下心来想一想接下来的对策。

再则她水性有限,不可能一口气游到下游城中去,所以,等待是她目前唯一的出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担惊受怕的时候时间过的特别慢,总之,嫣柔是在自己换了三次气之后,才看见那两个气急败坏的王府兵丁的。

果然是两个有勇无谋的傻大个,眼睁睁目送他们往马车行驶的方向追去之后,嫣柔才深吸一口气,悄然沉入河底。

青楼(1)

要说这晋王也真是个一肚子坏水的角色,这条河分明蜿蜒流进城中,途经许多的富家宅院水榭,偏他要在上游半坡处修个辛库司,每日都将自家的马桶拎到这河边来洗涮。

想想自己方才将那些污秽的东西都冲进了这条小河,现在又亲身浸泡其中,嫣柔不无恶心的摇摇头,暗地里又狠狠咒骂了那厮几句。

这一口气潜了下去,因为又是担心后头的追兵,又是不清楚前方的路况,所以游的很慢。还好一顿子折腾下来,并没有什么风声鹤唳的消息跟来。直到天色约莫已经快要黑了,嫣柔才手软脚软的从水里浮出来,仰起头痛快的大出了几口闷气。

天色已黑,对于一直潜在水中的嫣柔来说,这不啻是一个很好的脱身条件。就算萧锦彦再如何权势熏天,他也不能将整片西京城的夜色照亮起来。

一边观察这周围的环境,嫣柔在心中对这浓稠的夜色第一次产生了如此亲切的感激。

终于顺流而下,进了城中东南这一片的青瓦白墙的水榭之中。乍眼一看,原来这偌大的偌大的河面都被圈成了好几份。

有钱能使鬼推磨就有这等好处,使了银子凿开河床,分流引水再辅以水上亭台楼阁,放入飘萍荷藕,挂上鲛纱丝帘,便能将江南水乡晕染在自己眼皮底下。

嫣柔一边寻找这上岸的落脚点,一边环顾四周星星点点蜿蜒如灯河的富贵景象,心中感叹:难怪这西齐年年对外征战,萧锦彦有本事挥军四下,好一副所向披靡之态。

原来西齐富庶,早已超出大秦想象。可怜父皇被奸臣蒙蔽,至死不知双方力量悬殊之大,生生在亲征路上断送了性命。

远处一方水榭灯火隐淡,嫣柔心中一喜,难道这家无人?手脚在水里早已泡的没了知觉,当下费尽力气,总算不顾形象的爬上了搭在水里的一条汉白玉美人靠。

拧了拧身上的衣衫,再看那双手早已皱的如同浸过水的面食。

这时候暮色四起,一钩新月映照江面,烟笼寒水,耳朵里哗啦啦的流水声终于渐渐寂静。

嫣柔坐在无人的美人靠上,夏日里只觉凉风袭来,冷沁骨髓。

青楼(2)

嫣柔坐在无人的美人靠上,夏日里只觉凉风袭来,冷沁骨髓。

这一天担惊受怕下来,真是疲累极了。虽是腹中空空如也,嫣柔到底也顾不上四处觅食。左右这凉亭必是消夏所用,眼下这样的时节,也许主人今夜不来也未可知。

拧干的粗布衣裳很快就被夜风吹干了,靠在坚硬的玉石肩靠上,嫣柔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精疲力竭之后的一梦,真正是无知无觉的睡下去,一响贪欢不知身在何处。

醒来时,只见日头已经升了个老高,漫天朝霞映照下,嫣柔才看清楚眼前这处宅子庭院深深,绿柳垂杨掩映粉垣红楼,好个雅娴之地。

正看时,远处有两个青衣小丫鬟姗姗而来,手中持了扫帚,原来是晨起扫洒做活的。

嫣柔一下子慌张起来,不知道自己要藏身何处才不被发现?慌不及想,只得又故技重施,手脚并用的爬进河里,只盼那两个丫鬟早点完成活计走开。

正凝神聚气时,听见那两人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扫帚落在青石地面上,沙沙之声听在嫣柔耳中都是雷鸣响动。

“嗳,梦琴,你听说了吗?咱们楼里下个月就要选青鸟姑娘了,咋样?你去不去应选啊?”

“作死的小蹄子!没事净拿我消遣!选青鸟姑娘,你敢去么?呸,也不弯腰照照,就你我这样的货色,只怕这辈子是不消想的!”

后面那个应答的丫鬟粗声粗气,言语之间尽是掩不住的羡慕嫉妒,又是自卑和无奈。

“哎,说来也是,看看楼里的四大花魁姑娘长的都是国色天香的,就咱们这样的姿色,薛氏说了,便是配在后院里干些杂活都嫌碍眼。谁叫咱们爹妈生咱们时不好好求求菩萨呢!可怜落到这样的地方都只能一辈子看人眼色做人……”。

说道这里,那丫鬟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那个被唤做梦琴的,想了想也是一声粗缓的叹息。

她们两坐在嫣柔先前坐过的美人靠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嫣柔潜在水里,脑子却突突的转了起来。

听她们说的,花魁姑娘……那么,这里是青楼?勾栏院?销金窟?……

青楼(3)

眼前一阵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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