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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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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醒您一句,如今可不是去触夫人霉头的时候哇!”
“什么?你说锦绣又回来了?这话真不真?”嫣柔这下是真的大吃一惊了。
“当然没错,我的儿。”正这时,后头突然一片光亮骤起,脚步声联诀而至。
嫣柔大吃一惊,心中又是一阵冷笑。
楼清风……你果然能装好人。
回头一看时,只见打头的正是那新派来的丫鬟蓝萍。
她贴身搀扶着薛夫人的手,款款走进这阴森潮湿的屋子里。见嫣柔注视自己,蓝萍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仍旧淡定自得的服侍着薛氏。
嫣柔也是微微一笑,这出戏只怕她和那个人联手上演,自己也不会再上当了。
“夫人万福!”不卑不亢,嫣柔施施然俯身行礼。
愈是这种时候,镇定自若,方才显得她心中并无见不得人的龌龊。
倒是那个蓝萍,很是惊讶的瞧了她一眼,继而,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眸子。
“唉,我的儿,这些地方,你来作甚?罢,我晓得你是个心善的孩子,啧啧啧……只是这丫头委实可恶,妈妈我有我的难处,你还是不要过多插手才好。”
撕破脸(1)
薛夫人一番话,就把一室的凝重悄然划开来。说到底,这点事情她还是心里明白的很。不然,她也白白坐了这把交椅十余年功夫了。
“是,夫人英明,容阿柔禀告,阿柔只是过来看看紫婷,顺带给她带点干粮,尽自己一份心意而已。”
嫣柔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她起争执,当下便顺着台阶下来。
“你且一旁候着吧!听妈妈我问几句话。”薛夫人看起来面有几分喜色,形容之中丝毫不见恼怒。
紧接着丫头婆子十几个人川流不息的过来安置交椅、排设蕙香草锦垫。
脚踏上端放着银鎏金竹纹四角薰笼,连地上都撒了草灰木削填实坑洼,再铺上厚厚的棉草毯。
一切预备停当,薛氏方扶了丫头的手慢悠悠走来坐下。一双红织金缎子白绫高底鞋尖翘翘搁在熏笼上,也不转头,只往旁边一递手,小丫头立刻奉上干净清香的湿巾子。
接着,有人从外头推推搡搡的押了一个人进来。之后便往地上一抛,朝薛夫人拱拱手,薛氏眼风一转,挥挥手,命他退下了。
地上的人双手被缚,嘴里堵着破布,被丢在地上也不挣扎,看起来似乎精疲力竭。
有婆子上前去取下她嘴里的破布,嫣柔就着灯火这才看清楚,那地上的女子,分明就是逃走的锦绣。
屋子里不通气,自是浑浊难闻,薛氏往那丫鬟捧着的香炉心里轻轻吹一口气,满面春风的笑了笑,垂下眼来盯着锦绣看了半晌,方点头道:“好锦绣,咱们总算又见着面了。啧啧啧,为了见你,我可真正是不容易呀。”
说着又摇头,啧嘴叹气道:“你看你,找着了如意郎君,也不说跟我这做妈妈的通口气。害得我为你备下的那些个细巧嫁妆,都成了秃瓢头上的金钗——瞎摆设。这个,可全都是你的不是呀。”。
“呸!”锦绣这时挣扎着半坐起来,披头散发靠在墙边,恨声道:“什么嫁妆不嫁妆的,我不稀罕!羊毛出在羊身上,你那点嫁妆,还不是从我们姊妹几个卖身钱当中抠的。也好意思提起来。哼,扮观世音菩萨度人,你就是个假慈悲。”
撕破脸(2)
嫣柔在旁听着,不禁为锦绣暗暗捏了一把汗。
没想到,薛夫人一听这话倒笑起来:“我的儿,你要听仔细了!这世间人,真慈悲也好,假慈悲也罢。无论如何都好过有些人又吃纣王水土,又说纣王无道,叫猪油蒙了心,那叫害人害己!”
她一面说着,双足落地走到锦绣面前,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娇滴滴的千金大姑娘吗?我告诉你,你不过是野船滩拉纤人的烂种!当年快要饿死了求到我门上,我好歹也救了你的性命,还给你吃给你穿,养你到十六岁。可你倒好,自以为翅膀硬了就要飞了!你看不见自己忘恩负义,倒来说我是假慈悲,你也配!”
锦绣一向给人感觉是性格柔弱,此时却换了个人似的硬气,双眼含泪,直视薛氏:
“我有什么不配?你就是假慈悲,真作恶!你心里分明没有把我们当人,只不过是会说会动的物件,是换银子的奴才罢了。可你偏生句句话都要遮掩,行动都晓得往自己脸面上贴金。你要是真慈悲,真心施恩予我,我自然报答你,可也不是去姚家做妾这条路。”
说罢,到底两行泪滚滚而下,双目赤红吓人。
薛夫人闻言,不由摇头嗤笑道:“那你想走哪条路?阳关路?嫁到官家做大房夫人少奶奶?啧啧啧,也不瞧瞧自己的形容,你配么?就你那玫瑰花儿的面孔稻草的心,教人家骗了还帮着他数钱呢!
你以为旺升那小子有情有意,值得托付终身。我告诉你,别做那样的梦!自古人云‘痴心女子负心汉’,到你这儿难道就改了不成?
你那个心上人,说白了不过是个青皮甩子,吃嘴头饭的,能有什么真情实意?别看他甜言蜜语说之不尽,心里打什么算盘你知道么?总有一天卖你到妓寮里做最下贱的娼妓去!”。
说着,又是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吐沫,眼神间无限鄙夷之色。
************貌似十五更了,我歇一会,继续!
撕破脸(3)
“我不信!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阿升不是这样的人。”
锦绣气极了,身子都不由的发抖,她恨恨的扭过脸,眼神里满是轻蔑:“你是自己让男人骗了,吃了大亏,就把全天下男人都恨遍了。你那些事情,打量我真不知道呢。”
薛氏手中的扇子徒然停下,眼中一阵寒雾涌上来,胸口处,隐隐见得一阵打抖。
嫣柔在旁边看着清楚,情知这回真是不妙了。想帮着锦绣说几句话,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无奈,只有回过头来,和紫婷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薛氏气到极处,呆了一会,她反而越见冷静,回身重新在太师椅上坐好,哼一声道:
“不撞南墙心不死,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你被男人迷昏了头,他打个屁都是香的。什么恩义、情分、姊妹,在你心里,统统都顾不得了。
我问你,你知道你这一跑害了多少人吗?因为你,我被人拿短强要,丢了银子丢了面子,这些我都认了。
可你那些好姊妹们,就说雪穗,因为住在你隔壁,被这事连累的差点上吊自尽。还有翩翩,比你还小一岁,可怜这回因为你,还在病里就抬进了姚家。现下正拼命唱曲子、赔笑脸,讨姚家老太太和大爷们的欢心。
为什么呀?还不是为了给你顶缸。再说我那白涟儿,虽说比不了你们两个,但也不至于屈就一个小小的管家!
更不用说柳家那水婶,受你的连累流落街头,无处可归。你仔细瞧瞧,这里头关着的是谁?不就是你心上情郎的妹子么?这些人,平日里可有招你惹你?你说,你自己肆意而为,你对得起她们吗?”。
锦绣被拿住了短,她早已瞟见了关在里头的紫婷,当下只得紧蹙了眉头,声音低下去许多:“我晓得对不起她们。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来报偿她们。”
薛夫人重重的哼了一声,终于快意道:“下辈子?我劝你好好想想你这辈子吧。”
撕破脸(4)
嫣柔听得这话心里一哆嗦,只觉得薛氏眉眼分明的面容,在灯火下显得分外扭曲狰狞。
锦绣豁然抬头,一咬牙:“不用想。要杀要剐都随你。要卖我去伺候别的男人,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薛夫人提起手来,摇着扇子掩口一笑,腕上笼的金压袖、玉钏子碰在一起,叮当作响:“啧啧啧!好一个贞节烈女,为爱郎守身如玉。可惜呀,全天下都能说这样的狠话,就只有你不能。你如今是什么呀?只不过是我案上的一团面,要扁要圆全凭我一句话。不过嘛,”
她理一理衫边裙角,慢条斯理的道:“你放心,你这么好的模样身段,我可舍不得让你死。这往后的好日子呀,你风光无限艳旗高挂的时日,还长着呢。”。
嫣柔一下就想起楼清风对自己说的那个北院,看来,薛夫人的主意,是要把锦绣送到那里?
锦绣恨得浑身发颤,心思一动,便厉声问:“你要把我怎么样?”。
薛夫人便又笑:“这还用我来告诉你吗?你的跟班赵婆子是明月楼十几年的老人了,她真的没有跟你提过?还是你都当作了耳旁风?”
到底是姑娘家,锦绣此时方怕起来,颤抖着声音低吼:“薛碧淑,你不得好死!我就算做鬼也放不过你!”
众人都是一片沉默,紫婷吓的浑身发抖,嫣柔垂下头,蹲下地来牵住她的手。
薛夫人闻言哈哈大笑。半晌笑过了喘着气道:“你这些话吓不住我,再狠一百倍的我也听过。实话告诉你说,阴司报应那些事,我是从来不信的。要不然这世上也不会有‘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的话。再说了,我也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就死。我要留着你,让你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活的,也让你知道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她话毕渐渐冷下脸,微侧了头向外面道:“你们都过来吧。过来好好伺候锦绣姑娘,明儿个,她可就是咱们北院的头牌了”。
惨叫(1)
薛夫人顿一顿,又朝里头看了一下,咬牙道:“还有这个柳家的丫头,洗洗一块送过去好了”。
“锦绣,你不是对旺升情深意重吗?我就要你看看,因为你的拖累,他亲妹子也跟着遭了这样的祸事!你说说,你这辈子以后还怎么面对你那好哥哥呢?还有他那母亲水婶,你以为,她真能跑到多远的地儿?”
薛夫人说完,无比快意的看着锦绣一脸死灰状。
伸手招呼人把她押过来,自己五指伸开,两指钳住尖尖的下巴,将那张美丽的花一般的脸儿一把握在了手掌心里。
锦绣闭上眼,深陷下去的眼窝处珠泪滚滚。
随后薛夫人冷哼一声,松开手去,旁边的丫鬟连忙奉上干净的巾子给她擦拭。
“来啊!都送出去罢!”
姚大娘在外面答了个是字,随后一扭一拐走过来。
后面跟了五六个粗壮妇人,末尾两人抬一张黑糊糊的圈椅,走到囚室门前方放下地来。
紫婷和嫣柔两个,把脸挤在木栏杆之间,奋力望过去,只见那圈椅迎着灯光黝黑发亮,腿脚下却锈迹斑斑,原来是铁质的。
薛夫人此时已站起来,小丫头蓝萍上去搀着她转身。嫣柔原本盯着她的脸,此时连忙缩回头。
薛氏却早看见了,路过她面前故意停了停,慈善的道:“好孩子,你都看到了,也听到了。这锦绣她呀,是罪有应得。你今后在咱们家,可要乖乖的听话,千万别学她的样儿胡来。晓得吗?”。
这分明就是恩威并施,还大义凌然。
嫣柔瞪大了眼睛,看看薛夫人,又看看对过忙碌的一群人,半晌方点了点头。
“来人,送柔姑娘回去,这里头肮脏的很,没的叫姑娘看这些个不成器的。”薛夫人说着,便抬脚往外走去。
嫣柔踉跄着直起身,看了看正要被人拖出去的紫婷,最后不得不跪下道:“阿柔斗胆,此事与紫婷丫头干系不大,求夫人开恩,放了她吧!”
说着,便磕头下去。紫婷一听,也连连哀求道:“求夫人开恩!
惨叫(2)
锦绣被人拖进了那个铁质的囚椅,手脚都被靠上了,只余一张脸露在上头。
这时候拼尽一切气力,死死回过头来,哭求道:“你有帐只管朝我算来,为难一个不相干的人做什么?你要我死,我死便是了,放了她!”
薛夫人回头看看嫣柔,又看看锦绣,眼角有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朝你算?你以为你如今还是一笑值千金的姑娘?劝你醒醒梦,回头到了那边,调教嬷嬷的手段有得你受的!记住,从今往后,我叫你做甚你就做甚,否则……”
她朝紫婷身上扫了一眼,最后说:“今儿是我看在柔儿的面子上,算了,放过这小丫头,不予她计较了。”
嫣柔连忙道谢,自有婆子将紫婷关着的栅栏打开,领她出来。
两人走出那方暗不见天的囚室,才挪开步子,只听身后凄厉的一声惨叫,像闪电瞬间划破夜空。
嫣柔恐惧的堵住耳朵,那叫声却不管不顾的涌入进来。就像那天的河水,源源不断一般,涌入进来。
连跑带走的,两人互相扶持着,总算走出了那片可怕的天地。
回来之后,两个人是受了一场惊吓,经历此事,紫婷算是真正拿嫣柔当了自己姐妹亲人一般贴心看待。
小丫头没经过什么事,自打那日回来之后,便有好几日都沉默寡言,嫣柔也有心事,所以屋子里是分外的安宁。
那临时指派来的蓝萍自是又回了原先的院子,仍旧给薛氏做丫鬟。不过了几日,自打白涟被抬去了沈家院子做了管家冯六金的姨太太之后,薛夫人突然发下话来,收了红袖做干女儿,自此对外都以大姑娘称之。
红袖以后专管账房来往账目,审核各院进出用度,凡事可自行独断,可谓是权柄在手,一时间风头无二。
既缺了白涟红袖两人的缺,东院里自有无数人打破了头想去补了这个美差。果然,那蓝萍便讨得了薛夫人的欢喜,从粗使丫鬟摇身一变,做了屋子贴身服侍茶水的一等丫鬟。
秋日蟹宴(1)
厨房里走了水婶,便有厨房管事赵婆子荐来一个远亲叫江娘子的补缺。那妇人平日家甚少言语,行事动作也木讷得很,不想厨艺却十分精湛。
头一天做的水晶三丝雪里蕻和雏鸽子烧小萝卜,一个清鲜,一个浓稠,吃得各院的姑娘们那是赞不绝口。
赵婆子自觉脸上有光,便格外看顾她。让她日常只上小灶,专一调制薛夫人同各院姑娘们的膳食。
另配了一名大脚厨娘,供她调配。
紫婷听说之后,更是觉得母亲生死未卜,真个是前路茫茫,不知去向了。
嫣柔课业繁重,舞师阮蝶仙最近每日必来,反复指点她的舞技细节。
若有不通之处,嫣柔宁愿咬牙练到半夜,第二日也必然要在先生面前博一搏青睐。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不过两个月左右的时间,阮蝶仙对她的态度,又比从前大为不一样了。
便是一起学舞的楼清风,也渐渐察觉出了阮先生对自己和嫣柔的细微差别。
不过她素来玲珑,嫣柔眼瞧着她虽然心中微隙,但面上起码还没有表露出来。
嫣柔心中亦有气,她回头细细想了,才发觉自己自打进楼到现在,几乎但凡有事,楼清风都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其中。
看似无心,实则大有深意在其中。
嫣柔也是不动声色,好几回去歆月那里问安时,选了跟她差不多的时辰。两人还几次都在路上遇见,回头携手并肩而返。
不过她到底小看了嫣柔,原来她暗中用书信写好了经过,每次借着进门落座,丫鬟奉茶的功夫,悄悄递给了歆月。
歆月是明月楼里的老人,自然清楚这些日子外头闹腾的事情。她接了书信,也不言语,只暗示嫣柔静观其变。
就这样过了半月,夏日终于散去酷暑。这日晨起练声时,嫣柔推开窗户便觉得薄薄一层寒意。
再看院子里头好些夏令时节的花草都枯萎了,心中感叹,这难熬的时日,终于一天天数着过去了。
秋日蟹宴(2)
这日下起了一阵微寒秋雨,因是气节交替时分,人也分外容易受凉。
刚好羞花台那边的华姑娘据说是染上了风寒重症,也就是俗称的“打摆子”——终日介的,满楼四处都可以闻见一股子浓重的药味。
满西京城有名的大夫都来看过了,都是留下一张药方,说是熬得过这个冬天就好。
言外之意,竟是难以把握。
华眉正当妙龄,原是明月楼撑得起台面的一颗摇钱树。她若不在了,那么,意味着明年的选花大会,就会有两位姑娘同时胜出。
薛夫人急是直跺脚,连连叹息近些日子总是不太平。连影梅庵的尼姑都请了好几拨进来诵经做法事。末了,还是红袖提醒,此症或有传染,各院都不能再往羞花台进出。
一时间明月楼上下都安静了,因着下雨又是转秋风的季节,薛氏族传令,叫院好生休养,这几日不必练舞,只拿些唱评课业出来消磨时日。
嫣柔见秋风萧瑟,难免有些兴致不高。紫婷就更是愁闷,两人整日呆在这间屋子里,紫婷绣花,嫣柔练声,一日三餐饭菜都有人送进来,这样呆了两天,都是觉得分外的沉闷。
这日又是阴雨绵绵,嫣柔睡醒午觉起来,正要披衣走到窗前看看外头的天色,听得有人从对门走出来,仿佛是玉容的声音:“姑娘,既是歆月姑娘邀着出去,不管下不下雨的,您都去应个景嘛!”
嫣柔一听,心中一个“咯噔”。略微思索一下,连忙唤趴在圆桌上迷糊的紫婷起来。
“快,给我换衣衫,我要去歆月姐姐那里。”说罢,便赶紧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开始梳理一头微微散乱的青丝。
两人撑着伞,小心的拎起裙摆,冒雨前去歆月那里求见。
“来的正好,我才叫清风回去时给你带话呢,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赶来了。”
歆月一副慵懒娇媚的姿态,斜斜躺在屏风前的软榻上,一头青丝飞云泄瀑一般,只在头顶簪了一根白玉福字簪。
身上随意穿着一身蔷薇色万福同春隐花丝缎长裙,再无半点珠宝首饰搭配,却是星眸如丝,说不出的风流媚态。
嫣柔心中微微一冷,暗道,她何曾来我屋里知会一声?
温柔乡(1)
转念,也罢,就算自己当面抖开来,以她的玲珑,总有搪塞的借口和理由的。指不定,最后落下不是的,反而是自己。
于是满心恼怒且先按捺下来,先谢了歆月的座,而后便顺着她的话道:“不知道歆月姐姐是想去哪里散散心?阿柔也好回去准备准备。”
歆月呵呵一笑,一手缠了些许青丝在颈子间,一手摇着那柄价值连城的翡翠玉扇。
“八月初一是西京城中淑女名媛的纸鸢会,我近日观了观天象,那一日应是晴天。我想着秋风送爽,很是适合去郊外踏足远行,妹妹可有兴趣随我一同出去?”
嫣柔毕竟是少女心性,一听可以出去郊外游玩,哪里有不想去的道理?
不过一瞬之后又是筹措,望着歆月,她不安的说道:“可我这副样子随姐姐一同走出去,岂不是要吓坏了人?”
说着,又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脸颊。
歆月呵呵一笑,双眸流露出狡黠的意味。她道:“你且别着急,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你躲也躲不过。”
嫣柔与她对视片刻,忽然感觉,这次的郊游,只怕不是那么单纯的一次游玩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从歆月屋里告辞出来,紫婷早早撑起纸伞在檐下候着。嫣柔抬头,眼见天边一团暗灰色的云团缓缓游离向前。
天色阴霾,秋雨溅落在云绸薄衫上,冷风嗖嗖袭来,嫣柔禁不住赶紧抱住双臂。
才不过初秋的一场雨,哪里就觉出这样的冷意了呢?
再说这边,西京摄政王府。
一场秋雨,却浇的王府四处朱色大盆内的掐丝海棠愈发的娇艳欲滴。有护花的工匠,担心这雨水过急将花儿浇落了,于是带人连夜搭起锦幄——十金一匹的矜贵薄绸,四角用竹竿撑起,然后束紧。再让绣娘在边上缀满银铃。
秋风乍起时,只听满院银铃泠泠作响,伴着那风声雨声,淅淅沥沥传入醉卧温柔乡的主人耳中。
温柔乡(2)
醉春阁,胭脂染塌,七八个衣衫暴露绝色女子,正横七竖八的躺在塌上,居中而卧的,便是那上身赤裸,肌肉健壮俊美的摄政王萧锦彦。
他生平最好的就是,美人围伺,软玉温香。
尽管记不住自己这些姬妾的名字,不过,这等事情委实不需要他来操心。
他的贴身内务总管李德全,比之后宫的敬事房太监总管,那是丝毫也不逊色的。
秋雨不歇,一室光线幽暗。众美人陪伺了摄政王嬉戏淫乐一晚,正要沉沉睡去,便见白面太监李德全掀开帘子走进来。
“去去去!王爷有令,五更之后不得在此逗留。尔等出去外面饮了汤药,便各自回房去。”
李德全声音尖细,面色刻薄,笑起来让人觉得皮笑肉不笑,骂起人来更是叫人又气又恨。
王府中的姬妾最是害怕他出现,因为这个人既不贪钱又不图利。说穿了,就是泼不进水的那种石头奴才,一门心思,忠心耿耿效忠的只有摄政王一人。
当下他一出现,众人就做鸟兽状散了。塌上的男子沉沉翻了一个身,锦被滑落下来,露出一具健美的身躯。
外加一张俊美的叫人屏息凝神的容颜。
李德全走过去拢起纱帐,手上的拂尘微微颤抖着,正要放下来将床脚的一炉香灰倒掉,却听塌上人一把懒散的问道:“顾玉鸣可在外头候着?”
李德全赶紧放下香炉,躬身回答:“是,王爷,他五更时分就到了,不敢通禀,只等您传召呢!”
塌上男子又没了声音,李德全弓起的背正要放下来,又突然听得一句:“那就叫他进来说话。”
李德全不由的微微吃了一惊:“就在这里?”
萧锦彦也懒得理会,只是随意挥挥手,让他出去诏人。
李德全不敢违逆,只有立马转身出来。不过,走到门口的檐下,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主人的背影。
这顾玉鸣……可有人说是有龙阳之癖的情场浪子,据说保举他为王爷效命的萧宏重,当年就是与他有着说不清的暧昧关系……
李德全忧心忡忡的想:莫非咱家王爷是女色玩腻了,现在也想换换胃口宠个男宠?
**************应几位亲的强烈要求,我把章节调换了一下,提前让男猪登场。不过,额,这个男猪貌似真的一开始是有点小邪恶,大家顶住,表拍我
温柔乡(3)
唉!想自家王爷也是个苦命的,自小失了母妃的爱护,在幽深的后宫独自长大,不知道吃尽了多少苦头和欺凌。
当年若不是他和凌妃留下的一名乳母拼了命在暗中维护,想来,指不定就没有今日的摄政王萧锦彦了。
可叹的是,如今王爷位子越坐越高,手握权柄呼风唤雨。可是,对女人的态度,却只是一日比一日厌恶和憎恨。
王府里豢养的姬妾,大都是一年一换。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数不尽的红颜媚色,无声无息的凋零在了这座幽深的宫阙里。
王爷从来不记得他任何一个女人的名字,这些事情,一直都是他李德全去打理的。来去之间,不过是一纸名字而已。
他知道,王爷深恨女色的原因——都源自于那一段隐秘的不伦之恋。
可是,可是,如果任由王爷这样下去,那么,这香火的繁衍,又将如何延续?《小说下载|wRsHu。CoM》
忧心忡忡的李德全,在两名内侍的侍候下,亲自冒雨前去传那正在等候的顾玉鸣。
有些话,他要赶在王爷见到他之前,对他嘱咐清楚。
“参见王爷!”顾玉鸣心怀忐忑的,进门之后也不敢斜视,当下倒头就拜。
没有反应,无人应他。
李德全领他进来之后,不敢多做滞留,转身便守在了门外。
塌上赤裸上身的男子,玉背光洁,青丝流泻。那眉目英俊如画,气质慵懒邪魅,胸前两点酥红,更是引得人禁不住有些热血沸腾。
只偷窥了一眼,顾玉鸣就觉得自己周身都燥热起来。他赶紧把头低的更低,老实的保持着跪立的姿势,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过来……”塌上那个背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那往日森冷的声音,今日仿若增加了几分柔和。
顾玉鸣“咕咚”咽下了一口口水,艰难的把头低的更低。“奴才顾玉鸣,拜见摄政王千岁!”
“你就那么喜欢跪着么?若是不敢,你又何必投奔本王这里?”
温柔乡(4)
顾玉鸣浑身一凌,只觉背上冷汗直流。他连忙拜下去,诚惶诚恐道:“王爷明鉴!奴才效忠王爷之心,天地可鉴!若有半点虚言,管叫奴才天打雷劈……”。
不待他表完忠心,萧锦彦就嗤笑着打断了他:“你当本王不知道,你不过就是想借着本王的势力,光复你顾家荣国侯的辉煌么?本王可明白告诉你,顾玉鸣,你若真是条忠心不二的狗,主子唤你去哪你就不该有丝毫犹豫。只需本王一句话,管教你顾氏兴衰不过一夕之间!”
顾玉鸣立马磕头于地,哆嗦道:“王爷所言极是!奴才……奴才这就过来……”。
说着,又忍不住往门外望了一眼。
萧锦彦冷笑了一下,用手拍拍床边,道:“做条忠心不二的狗,就是要绝对效忠本王,这个,你可要记紧了!”
顾玉鸣才刚起身,闻言只得点头:“是是是!奴才记紧了,不敢忘记!”
一直守在门口听动静的李德全,最终是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他恨这个顾玉鸣的刁钻狡猾,不过,天下有谁能悖逆王爷的意思呢?
恼恨的一甩拂尘,朝左右侍立的内侍吩咐道:“收紧你们的嘴巴,今日的事,谁敢泄露出去分毫,不要怪咱家翻脸无情……”。
内侍们唯唯诺诺应下,心中都不免觉得,这王爷如今的嗜好,也是越来越稀奇了。
好端端的美女三千,他玩腻了,这回,居然召来一个男面首……光天化日之下,白昼宣淫,这事就算自己王府的人不张扬,只怕也保不住多久的秘密。
日上正午时,顾玉鸣才一脸疲惫的从王爷的寝殿中走出来。一出门,就遇上一脸冷笑的李德全。
他也不敢多话,只朝李德全拱手道:“王爷请李总管进去问话。”
李德全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手上拂尘一摆,径直走了。
留下个顾玉鸣站在檐下,秋风吹起他的衣摆,只觉背上的冷汗愈发冰凉刺骨。
这个摄政王……竟然想得出这样的诡计,不惜糟践自己的名誉,也要叫自己百口莫辩。
不得不说,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也太叫人无法寻觅得到他的破绽。
纸鸢会(1)
“王爷,您当真要跟这姓顾的一起去参加那八月初一的纸鸢会?依奴婢所见,您不如还是……”。李德全一面搜罗着词语,一面小心的觊觎着主子的脸色。
见萧锦彦俊颜上悄然划过一丝阴霾,他连忙打住话头,不敢再往下说。
“怎么?莫非连你也以为,本王色令智昏,神思昏聩,不思上进不堪重任了么?”
李德全赶忙跪下请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王爷,只是……”。
“李德全啊李德全,枉你跟在本王身边二十来年,除了一个忠心可嘉之外,却半点智谋也不曾长。难道你不知道,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有时候就是我们最好的幌子吗?”
摄政王萧锦彦精神极好,他简直是懒得和自己的奴才说道,说完这一句,他便自顾自的坐起来,不顾避嫌的赤裸下地。
慌的李德全连忙去取那挂在屏风后的衣衫:“王爷见笑,奴婢就是这么一个脑子,也是亏得王爷肯费心点拨一二,不然要是一个不慎,坏了王爷的大事,奴婢可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萧锦彦与李德全素来深厚,当下也不再责备,穿好衣衫之后,只是淡淡的留了一句:“以后本王行事做派,你都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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