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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草也有春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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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通。

“大人,你是不是需要解释一下呢?”李文清骂完了,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很是舒坦的坐到了长凳上。

我双臂环抱,靠在墙边看着李文清唱独角戏。萧宇晴亦是不露声色的看着他,眼睛渐渐的眯起,唇边的笑容多出了几许耐人寻味,直到李文清停下,悠哉的喝水。

“你也是山贼?”萧宇晴顿了许久,只问李文清这句话。

李文清得意一笑,牵起半边唇角,道:“你说呢?”

萧宇晴立马脸色一沉,冲出了屋子,边走边对着看热闹的衙役们道:“看好这两人,别让他们走了,其他人跟我去大牢。”

这是?我不太懂。

“萧宇晴……不太笨嘛……”李文清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对我道:“我困了,回去睡觉了。”

都在绕弯子打哑谜,我不懂了。我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外面看着人,“你说吧,你闹腾来这些人怎么走?”

李文清一指搓了搓鼻子,眸光骤然一亮,推了我一把,道:“那小丫头带你来的吧,还让她带你走啊!”

对呀,我倒是还没在意,萧漠漠探头探脑的走了过来,刚好再利用一把。

回到寨子,我身心疲惫,就想洗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上一觉,也没心思理会二斤的事情。走进大堂,我眼前一亮,那一身囚服的人不是二斤又是谁?

“二斤,你怎么回来的?”我很是诧异,急急忙忙走了进去,将他上下打量。那人的的确确是二斤,他脖子上那长毛的痣可伪造不来。

二斤挠着头,很不好意道:“兄弟们劫牢把我给劫回来的。”

“劫牢?”我一顿,发懵了半刻。按理说没什么可能性,最近在搞严打,牢房应该看的奇严,不会有什么机会的。

“嘿嘿,还要多谢你及时出现啊!不然怎会如此顺利?”李文清笑着走了进来,拍了拍我的肩头,又伸了个懒腰。

我还不是很懂,追了上去问道:“你说明白点,什么意思?”

“你不是在气我没事瞎闹腾吗?我不跟萧宇晴闹腾把人都引来,他们哪有机会下手?你想啊,新任主簿大人被人捉奸,多劲爆的话题。损萧宇晴一点名誉救二斤,他也不算亏。”李文清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冲着我摆了摆手,道:“我困了,睡觉去了,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等我醒了再说,走啦……”

我点了点头,算是懂了,也懒得想了,回到房里躺上了床。这一着床,我闭不上眼了。这次算是勉强混过去,可那萧宇晴岂是随人耍弄之人?不按常理出招是李文清的长处,那萧宇晴也不是一个喜欢走寻常路的人,更何况这件事我没算计的被卷了进去,外带拉上了他妹妹,他要是反扑起来,我怕是难以招架啊!

毁容风暴

虽说睡不着,我躺着躺也就晕了过去,然后天就亮了,我眼睛就睁开了,鼻子也不通气了。

不通气不是因为我受了风寒,也不是因为过敏,而是……要是寨子里还有人的鼻子能通气,我霍小狐三个字倒着写,叫狐小霍。不知道谁这么缺德打翻了醋坛子,醋酸味满山都是,活人都被熏出一身醋味,照我说,再往大家身上撒把糖加把火,整一锅新鲜出炉的糖醋红烧肉。

我晕晕乎乎地爬了起来直奔厨房,想看看那两坛子陈年的老干醋,厨房没有。我又想到了地窖,走到那儿拉开地窖门,哪有醋坛子的身影,只歪七倒八的几个酒坛,有一个还是底朝上。我把那些个坛子整理了一下走了出来,心里却是纳闷至极。是谁找酒找错了把醋给拿了了呢,还是说,寨子被人劫了,目标仅是那两坛子陈年老醋。“咕噜”一声响,我空空如也的肚子开始了抗议,我没力气想又从马厩那儿绕了个圈子想回厨房找点吃的,远远的看见了一丝端倪。

不远处支着一口大锅,锅底的柴火烧的旺盛,热气不断扩散使得空气出现了些许透明的浮影,四周浓密的黑烟不断蒸腾伴着刺鼻浓烈的酸味,而锅旁还有一个穿着花布衣裳的妇女用什么在搅拌着锅内。

那妇女我认得,厨房的葵嫂,可是她这是在干什么?我顿了一下,忙的冲了过去,害的我鼻子不通气的罪魁祸首原来在这里,总算是找着了。怪不得醋没了,葵嫂拿了。

我走过去,质问道:“葵嫂,我让你看着病人你跑这里熬醋干什么?又不能吃又不能喝,搞的整个寨子都乌烟瘴气……”

葵嫂丢下搅拌锅子的长杆,一脸不欢快地扯着我的衣袖就问道:“唉,我还没找你呢,你怎么不告诉我那家伙得的天花?”

告诉……不告诉……我要告诉你他得的天花……你还肯替我照应他……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都没可能……怕死的女人……

我动了动唇,拍了一下脑门,恍然大悟道:“你不说我都忘了,对,那小子是得的天花。”

“霍小狐,你知道也不跟我说,是不是想害死我?老娘给你们烧饭做菜,起早贪黑,就拿了你那几个臭钱,你这都容不下?”

葵嫂本来不是山贼,是个嫁了三次的寡妇。她第一个男人是个痨病鬼,成亲没到半年就咳血咳死了。第二个是赌鬼,嗜赌如命却从来没赢过,最后一次把葵嫂押了上去竟然鬼使神差的赢了,他激动过度一口气没上来就又死了。第三个是酒鬼,不喝酒是个人,喝了酒就是鬼,一次喝醉了发疯似的打葵嫂,一头磕在桌角,撞的头破血流又死了。一个女人嫁三次,三个男人都死了,大家都说葵嫂是不祥人,没人敢接近她。第三个男人一死,她生活彻底没了依靠,渐渐的流落为乞丐,靠乞讨为生。可是因为她这段不可说的经历,乞丐也容不下她,变个法子的挤兑,害的她差点饿死在路边,正好被我救了。

说实在的,救她也不是我的本意。我对于那些个脏兮兮,有手有脚却又指着别人养活的人打心底里鄙视,可那天她很走运,我刚被萧母赶出萧家,中途又被叶二娘奚落了一顿,十分失落,于是乎丢给了她一个馒头,结果,引狼入室,她为了一个馒头跟了我三条街,一直跟着我回到了娘家。后来我上了山,就给了她一条活路,让她跟着上了山,专给兄弟们烧饭做菜。也许是穷怕了,苦多了,她怕死的要命,又贪财的要命,从来一个铜板分成两半花,能吃素的从不说带半点荤的,害的兄弟们都叫苦连天,说日子没法过了。

“呃……”斜着眼睛看她,看着她爬满褶子的脸,眼前灵光一闪,从怀里掏出了一锭二两的银子,塞到了她手里,“葵嫂,没跟你说,我错了,这个你收下。”

一见到银子,她两眼放了光,怒气冲冲的脸立马缓了下去,拿着银子用牙咬了一口。

“葵嫂,我的钱不臭吗?”银子不是白拿的,老娘也不是白挨骂的。

“谁说的……银子怎么会臭……”葵嫂笑嘻嘻的将银子放在衣服上擦了擦,揣到了自己的衣袖里,和先前真是判若两人。

我很窘,揉了揉眉心,点了一下头,这才指着锅子道:“葵嫂……这锅……”

“哦,以前有人告诉过我,用醋熏可以防一些病症的传染。”葵嫂拿起刚刚搅拌的长杆子又搅了起来,笑的跟朵花似的。

“这样啊……那你继续……”我呼了一口气转过了身往兰若房里去。

钱不是万能,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再一次,我领教了。

还记得小时候,我娘说了我妹几句,我妹一个不舒坦在家里哭,边哭边叹,说自己命不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翻白眼就差一口气背过去,我娘吓着了,怎么哄她不理。我爹知道了,抡起拳头要抽她,她还是不理。我刚要进师门,娘从私房钱里拿了五两银子给我,我想啊,小孩子哭都是要哄的,我没东西哄就拿了二两银子在她跟前舞了舞说,只要你不哭,我就给你二两银子。我一说完,停了,比灵丹妙药还管用。

“小狐……我忘告诉你了……那小子脸花了……”我走了两步,葵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脚下一顿,转过了脸。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可惜了那张俏生生的小脸啊……”葵嫂哀叹了一声,一回神,锅子里窜出了一丈多高的火苗,吓地她大呼。

就她那么搞不着火才怪,活该,我没那好心帮忙灭火,瞅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大笑了一阵转过了头。

兰若脸花了?花成什么样?满脸小麻子?浮肿地像猪头?还是完全的没了脸皮?好期待,脸花了才好,看那臭小子以后怎么出去鬼混!

我乐呵呵的推开了兰若的房门,一脚跨进门槛另一脚还没提起,一个物体直奔面门,在我脸上停留之后笔直的滑落,好在那东西柔软楞是没砸断我的鼻梁骨,我低头一看,落在脚下的竟是枕头。

如此礼遇我实在不敢恭维,这还没发话,就有人有了意见,“你来干什么,给我滚,滚出去,我不想见你!”

我一怔,顿时有些恼,大清早的就被人丢枕头,真晦气。我冷笑了一声,大步的跨进了房门,道:“滚?你在我的地盘要我滚?病糊涂了吧?”

兰若脸对着墙壁闷哼了一声,没了下文,身上的被子盖的挺严实。

还算识相,再说就是我要让他滚了。我轻笑了一声,缓缓踱步走了进去,却是对他的脸充满了好奇,到底他花成什么德行了?

我到了床边,慢条斯理的坐下,扯了扯被子,道:“怎么不说话了?底气不足了?我在这儿等着呢!”

兰若一声闷哼,卷着被子往床里靠去。

早点学乖就好了嘛,我也不是刻薄的人,我笑了一声,又道:“别只会哼哼说句人话嘛,听说你脸花了我特意来瞧瞧,你好歹给个面子呀。”

“哼,就知道你们是一丘之貉,没安好心,巴不得我毁容,滚开,别碰我!”兰若冷冰冰的回了一句,很不友善的用力甩开了我扳着他肩的手。

“一丘之貉?你说谁呢?”咦,说谁呀?我的确是这么想的,难道还有其他人和我想到了一处?是谁呀?

“心知肚明何须多问,你滚!”

心知肚明?我冤枉的,我还真不知道是谁。我不依了,扯着他的被子就追问,“到底是谁?”

兰若被我搞的没辙,头蒙到被子里把自己都包了起来,就是不给我看脸。我这人好奇心强,越是不给看不给碰的就越是想看想知道,于是扯着被子死不松手,扯来扯去,扯的满头大汗也不想松手。

“砰……”一声响,我惊的转过了头,却见着李文清站到了桌边,脑袋歪着在看我,桌上放着药罐子,空碗。

见识过李文清发疯,我怕他再发作,不敢扯兰若,忙松手盯着他看,脸上陪笑,道:“哟,这么早就起啦?”

李文清鼻子一哼,半边嘴角上牵,却是半点没笑意,道:“早?都日上三竿了还早?”说罢,他把药汁倒入了碗中,往床边走来。

热脸贴了冷屁股,我自觉无趣,挠了挠头,要让开给他喂兰若喝药。我还没动,一下子就被人抱住了腰,差点栽倒在地上。

“你别赖床上,妨碍病人喝药。”李文清一点不客气,拽着我的胳膊就拉我起来。

我也想起来啊,可起得来吗?兰若这死孩子不知道干什么,抱住我腰不松手,怎么也起不来。起不来,我直接对李文清伸出了手,道:“给我吧,我喂他。”

我话还没说完,李文清死拽了一把将我拉了起来,又斜起了眼睛,“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喂个药而已,和谁是大夫没关系吧?”我低头瞟了一眼身后,兰若头发丝散落遮住了脸,那双闪亮的眼睛却布满了惊恐,箍住我腰的手臂勒的我喘不过气。脸,脸出来了,我猛地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左边右边的看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传说中的毁容,左半边脸眼角下有大块红斑,好似胎记一样。

“呀,这红斑不错,要是两道交叉的刀疤就更不错了!”我心头大喜,笑嘻嘻的松开了手,抢过了李文清手里的药,道:“这才像个男人,一看就是刀口上混的,多气势威武?”

我说完,原本阴沉着脸的李文清笑了出来,挑了挑眉头。

兰若陡然抬起头,瞪大了两眼看我,好似要一口把我吃了。

我很是欣慰啊,拍了一把兰若的肩头,将药碗递到了他面前,由衷叹道:“就这表情,谁说你不男人,我跟你姓!”

“咣当……”兰若一抬手将药碗打翻在了地上,然后就抓到枕头就砸我,边砸便吼道:“滚,我不要看到你,快给我滚……”

这火的哪门子?我十分之不解,拉着李文清问道:“文清,我说错了吗?你说他是不是太阴柔,是不是需要修整修整?”

李文清霎时笑了出来,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滚,你们都给我滚,给我滚……”李文清没说完,兰若更激动了,抓到什么都往我们这里砸,吓得我和李文清都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屋子。

我不明白兰若火什么火,我自认为十分在理,连一直和我志趣不合的李文清都这么觉得了,他火什么呀?

翻来覆去想都觉得有理,我为了求证又问了一遍笑的抱着肚子站直的李文清,道:“笑什么,你说我说的到底对不对?”

“……对……当然对……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所以提前帮了你一把……”李文清手撑着腰勉强站直了,看着我又哈哈的笑了起来,像被人点了笑穴。

“就是嘛!”我冲着兰若的屋子翻个白眼,十分不快,忽一转念,觉得不大对劲。

“文清,你说什么?他的脸是你弄的?”

“啊?什么?我什么时候说的?”

“你刚才说的?是不是你弄的?”

“啊?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

“李文清……你又害我……”

“……”

“……”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我坐在外面晒太阳,葵嫂兴冲冲的从远处走了过来,像捡到了百八十两银子一样笑的合不拢嘴。

想到兰若的脸花了,再度被李文清陷害了,我就郁闷了,见着别人笑也看不下去了,抬脚挡住了葵嫂的去路,寻起她的不是:“厨房乱七八糟你也不收拾,就知道没事往跑下山,像二斤一样被抓,我可不管你。”

葵嫂却没听出我的不悦,手一摆,笑嘻嘻的凑了上来,道:“笑死我了,小狐,你不知道,这事多有意思。”

疯疯癫癫的,肯定没好事。我没多大兴趣,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儿?”

“告诉你啊,昨儿太守家的祠堂被屎尿埋了。”葵嫂一笑满脸都褶子,比菊花还有胜。

我顿了顿,抬头看着她道:“什么意思?什么叫被屎尿埋了?”

“哎,就是昨儿有人跑太守家的祠堂拉屎撒尿,把祠堂当茅房,搅的底朝天,太守气疯了,发飙发了一天一夜,到现在毛还没顺呢!”

“噗……”我笑了,实在想不笑都难,竟还有这种事,也太过离谱了吧。我笑了一阵,道:“是谁呀,这么缺德干这事儿,这不等于是掘了他家祖坟嘛,太夸张了。”

“就是,就是……”葵嫂一阵符合,笑的直抽。

“缺德吗?我也怎么不觉得?”小鼻涕和根子提着刚打来的野兔走了回来,路过我们身边,小鼻涕不悦的瞅了瞅葵嫂,接过口便道。

葵嫂不服,问道:“这都不缺德,那你觉得怎么才缺德?”

“抓了咱兄弟就不对,这只是小小的教训。要不是小相公拉着,我肯定一把火烧了祠堂。”小鼻涕擦了一把鼻涕,继续向前。

我一听愣住了,寻思了半刻转身追问小鼻涕,“这么说那事儿是你们干的?”

“那是,小相公本来打算在祠堂闹腾把人引来,后来你来了,他闹腾了一会儿就跑你那儿闹腾了,所以只撒了几泡尿……”小鼻涕越说越得意,把兔子递给了根子,自己反倒是往回走,一脸得意的笑容。

他一说完,改葵嫂不对了。只见她大腿一拍,脸色一沉,大叫:“坏了,太守带着几个官爷在府里商量了一天一夜,不晓得要怎么对付咱了……”

我直接无语,靠在椅子背上仰起头用手拍打着脑门,要是能直接拍晕过去,不管事儿多好,活着真他妈的累……

封山封水

过了三四天府衙那边也没传出半点风声,我不放心叫人去打探消息,他们回来告诉我说因为劫牢的事儿萧漠漠被抓了,萧宇晴他娘连哭带喊的找上了太守,结果太守又把人给放了。听完这段叙述,我皱着眉头直叹息,简简单单的事情怎就搞得如此复杂?我有罪!

官府的事先且放一边,兰若那儿也没给我省心,上次这么一闹,他见了我就像炸了毛的鸡,莫说接近半点,连屋子门都没进就给轰了出来,整一咆哮的野兽,还是花脸的。

好事办成这样我无话可说,受的怨气自然也没办法冲着兰若发,我只好找李文清的茬。

李文清这人没什么优点,生活倒是规律的很,什么时辰吃饭,什么时辰喝水,什么时辰睡觉,什么时辰起床丁点儿都不混乱。掌握了这个特点,我找他也就容易的多。

我半眯着眼睛瞅了瞅日头,巳时刚好,李文清八成在房里看书。李文清房里总有很多书,从《诗经》到《神农百草》应有尽有。寨子里的兄弟都是粗人,自幼不是在泥堆里打滚就是在市井骗吃骗喝,没一个认得字的,也就我还算是个人物,可我也没那藏书看书的习惯,真不晓得他从哪儿弄来的。

到了李文清房里,我没敲门,大摇大摆地就走了进去,然后就站在了他身后盯着他看。李文清拿着毛笔勾着一行字,边勾边念,很是陶醉,“故策之而知得失之计,作之而知动静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

他念的我听不懂,我站着他不知道,站了一刻,我失了耐心,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书卷送到眼前,一看竟然是《孙子兵法》。

以前萧宇晴也有读过这书,我依稀还记得第一句: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没想到李文清对这也感兴趣,真是奇了。

“兵法你也懂?”我翻了两页,觉得无趣,合上了看李文清。李文清静静的看着我,脸上有些许笑意,看似稳重,和一贯猴子形象很不符合。

“略懂一二。”李文清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笔,整理了一下衣袖站了起来,道:“又什么麻烦事儿要解决?”

“切……”我翻了他一个白眼,把书丢到了他手里。什么人,怎么总巴着我有麻烦呢?“医术你也略懂,兵法你也略懂,阴人你也阴的不错,缺德你也缺的缺的没人能比,你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李文清半边唇角牵起,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神态,拿着杯子摇了摇,道:“杯子空了,给我倒杯水我就告诉你。”

又这样,又不是第一次,再上当我就是真傻了。我懒得理会,大拇指指了指外面,“要喝水自己倒,没谁没事伺候着你,爱说不说随你便。”

李文清若有所思的笑着放下了杯子,缓缓的坐回到了椅子上,后背往椅子背上一靠,懒洋洋道:“看来是有别的事……”

“答对了!”我一巴掌拍在桌上,然后身子前倾着靠向了他的脸,逼问道:“你要搞花兰若的脸做什么?现在好了,你弄的他把账算到了我头上,一看到我就恨不得扑上来掐死我。”

“哦?你是为这个苦恼?”李文清嘿嘿的笑着向我靠了过来,慵懒地看着我,听我说完又躺了回去,“他脸花了你不是很兴奋吗?”

“哎呀,你不知道他以前是做男宠的,靠脸混,我觉得他太阴柔不像男人,年纪又小,想拉他一把,让他回归正途。可你这么一搞,我还怎么拉?连房门都进不去了。”我何止苦恼啊,脑袋都要穿了。

李文清不说话,陡然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审度的看着我,看的我心虚,忙用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生怕有什么不干净的。

“你一个山贼还管那么多?”

“什么话嘛,我可是有素质的山贼!”这话我不爱听了,山贼怎么了,山贼也有山贼的品德,山贼也不是只会打劫。

“这样啊……那小子你不用担心了……我帮你解决……”李文清迟疑了片刻,手指敲着桌面点了一下头。

“……”又你解决,你招惹的你解决,然后再给我下个套套死,真是不折不扣的狐狸。我没理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你怎么还没走?”李文清坐了半刻拿过了书,抬头看我。

“你急什么,我话还没问完呢。”我想了想,咬了咬牙,向他又靠了过去,“去劫牢那天,小鼻涕他们往太守家的祠堂撒尿的事儿是你教的?”

“我怎么会教他们那么干,多缺德……”李文清嘴巴撇了撇,似怒非怒地看着我。

“哦,不是你教的……”这话都说了,大概不是他吧?我点了一下头,放心的拍了拍胸口。要真是李文清教的,那他绝对是狐狸中的极品,太黑了。

“我就让他们在祠堂里制造点气氛,比如弄出点异味,弄出点声响,弄出点……你问这个干什么?”李文清丢下了书,歪着脑袋看着我。

“……”

好吧,我无话可说。哎,看来这孩子还不知道自己闯的祸事。我很沉重的开口道:“官……兵……封……山……了……”

“……”这回该他无语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很是礼貌的笑着侧着头对李文清笑道:“封山不可怕,两个字嘛!要封山的也不过就是那个用银子捐出来的,胆小怕事就会乱发飙的太守嘛,没什么可怕!执行的人也只过是出招起来漫无章法的萧宇晴嘛,没什么可怕。”

“噗……”李文清笑了起来,手叩着桌面缓了一会儿,道:“萧宇晴……你前夫唉……”

我阴下了脸,用眼神威胁他住口。

“他还真是打不起的小强,踩不死的蟑螂,还对你这么一往情深呀……”李文清笑盈盈,直接忽视了我的警告。

“李文清,别给我说废话,你说吧现在怎办?第一步封山,第二步封水,然后我们被困死在山上,你倒腾出来的事情要大家一起和你等死,你一点都不愧疚吗?”我愤怒,我非常愤怒,我极其愤怒。

“哎呦喂大姐,你有没有搞错,他围剿的是山贼我是顺带,他抓了你的手下我去劫牢,我一没跑去府衙举报你是山寨联盟的盟主,二没吃里爬外和某位官爷勾勾搭搭,我愧疚什么,我有什么好愧疚?”李文清两手一摊,坦然的很。

此时此刻,我异常的感觉到不适。他大爷的,所有的矛头都针对我,你就说麻烦都是老娘我惹的对吧!

“好,我不要你想办法了,我自己去对付那些官兵。”我火冒三丈,桌子一怕就转身,我不信了,没你李文清我就拿不下这帮子官兵。

气归气,我还没糊涂。我拿着长枪没骑马,一个人跑到了山下,找了一个可藏身的地方躲着,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山下围了很多官兵,还设置了路障不给过路的行人过。这架势跟大半年前抓逃犯是一个样,不过那逃犯是杀人惯犯,十分危险的人物,到哪儿哪儿遭殃。而我却是挂着山贼名的良民,本质是有着大大的区别的,因此,我打心底里抗议。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或许在太守眼中那几泡尿的罪孽比杀人放火还要重的许多,毕竟那已经动到他祖宗亡人头上。万一祖宗老人家一个不舒坦,不罩着他,以他现在那德行,怕是回去杀猪都会被猪看不起,太不具有屠夫世家子相貌,以及体态特征了。

“嘎嘎——”一只乌鸦飞过,聒噪的嗓音却是秋日里最为让人头大的声音,端的叫人心烦意乱。我拿起一个小石子朝着空中砸了过去,丢出去没多久,那乌鸦便笔直的掉到了我头上,重重的砸上了我脑袋。

我揉着脑袋一看地上,惊奇的一愣。我竟有这般本事,天上飞的乌鸦也能随意打下?却听得前方一阵喧哗,官兵们都围了过去。

“你们怎么封山的?”有人在大喝,声音好像萧宇晴。有了动静我便是蹲不住,小心翼翼地往前靠去,想看看前方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官兵问萧宇晴道:“大人,我们连路过的乌鸦都射下来了,请问还有哪里不对?”

好家伙,乌鸦是你们射的,也太过了吧,我能用乌鸦做什么,要封山封到这程度吗?

“你们看这是什么?”萧宇晴面无表情的冷笑一声,俯下了身子又站了起来,然后……然后……然后我看到他手里提着一只老鼠……

“这……这……”众官兵面面相觑,无人说的出什么。

却听得萧宇晴道:“你们给我看好了,但凡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活物,一样不许放进放出,放过一样,我为你们是问!”

我想知道有没有豆腐可以给我撞,萧宇晴啊萧宇晴,算你狠,我自愧不如!

回到寨子,我郁结了。只会做一个动作,手撑着下巴,两眼望着前方放空。

封水可以掘井渴不死,封山就棘手了,山上没粮,没盐,没肉,这最关键的是没肉。

自从我做了山贼,我就本着一条,我是山贼,我要吃肉,没肉的日子没法过,而努力打劫。这一下,银子有了,肉没了,我愁的哭了……

葵嫂了解我,她走到我身边,拍了一把我的肩膀,很是郑重道:“小狐啊,别哭,没肉吃不可怕,咱可以吃草!”

“……”

我……内……伤……

和谐的谈判开场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兰若我搞不定,萧宇晴我也搞不定,不是我无能,实在大家都太凶悍。

没肉吃死不了人,没饭吃会死人。之后的三天每个人都这么对我说,连那个天塌下来也不会急的李文清也这么对我说。我就在想,饿死拉倒,都死了我就省心了。但是我不能说,连半点这想法也不能露出来,因为我是老大,我得担负起养活大家这个责任,这老大真他妈的累!

萧宇晴这次封山可真是做足了,七八天下来连只虫子也没见飞进来,原本生气勃勃的龙顶山硬是被他整得阴风飒飒,惨雾靡靡。不用打劫,不用筹划打劫,日子过的特简单,白天晒太阳晚上睡觉,我都觉得自己越来越近猪了。

我很镇定不代表我的兄弟们很镇定,我能白天晒太阳晚上睡觉也不代表他们能有这般境界。为封山这事儿寨子里的人大概分了三类,我算一类,该吃吃该喝喝,直接无视了山下的官兵。根子算一类,整日磨刀霍霍,准备与官兵们搏一把。葵嫂又是一类,每日愁容不展,似乎天塌了,日子到顶了。

小正午,我躺在草垛上咬着狗尾巴草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二斤爬了上来,趴到了我身边,推了我一把,道:“老大,你睡着了没?”

“什么事儿?”我睁开眼睛,却是眼睛花被日头灼犯花,看人模模糊糊的。

“老大,封山这么多天了,你就没点想法?”二斤顿了顿,一把拽掉了我咬在嘴巴里的狗尾巴草,生怕我没听他讲。

“做什么,你别告诉我你想杀出去,不要命了。”我懒懒的看了他一眼,又躺了下去,继续养神。

二斤不耐烦了,埋怨道:“那就这么等?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事儿轮不到你操心,回去,给我安生点,我自有谋划。”我推了他一把,翻过身然后补充了一句,“告诉根子他们,别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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