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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蝶御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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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皓轩望着她眼内渐渐变的热烈,渐淡的笛音恰在此时再次悠悠回扬,莫菲雨睁开眼睛时正看到宇文皓轩深沉的眸子,那幽暗的眼底闪着一点星光,凌傲、孤寂却又盈着温暖。冲他弯着眉眼露出一丝浅笑,手上轻灵的跳跃着,追随着每一个自玉笛飘出的清幽音符,琴音跌宕起伏,婉转隽永,万籁俱静之中只闻巍峨高山,流水飞泻。

琴音如玉,如泣如诉;笛声如水,婉转不绝。

人人惊叹,更是人人神往,一个翩跹英姿,一个清丽翩然。待到琴音停歇,笛音飘远,廉孝太后仍是一脸的惊讶不已。宇文皓轩收了玉笛,静静的笑望着她起身。

莫菲雨自琴前起身,跪地行礼朗声道:“民女祝愿大兴国泰民安,万载繁荣!”

“快起来,天凉跪地上别害了病。”廉孝太后满脸笑意对着莫菲雨招手:“这样一个可人的姑娘,快到到哀家这里叫哀家好生瞧瞧。”

莫菲雨点头微笑,在众人惊讶不已的眼光中款步走到廉孝太后身前坐定,廉孝太后拉着她的手不住上下打量:“好,好哇!才貌双全,知书达理,温婉又有一股子韧劲,哀家当真是喜欢的紧。”说罢,又对武帝笑道:“皇上可知这老二哪里来的如此本事,竟能寻得这样好的一位姑娘?哀家看着他二人情深意切,又极为般配不如趁着宴席便将她指给老二如何?”

武帝虽然自轩王府第一次见过莫菲雨后也是心中颇为喜欢,但耐不得她先前在幽国的身份,又担忧着那先前被封的郡主身份会否会为大兴带来什么难以预测的事情,即便心中喜欢着此时也只能附和笑着道:“朕如何会知道?而且老二也只说他们之间颇有些渊源,朕可不想做那乱点鸳鸯的皇上,再者说今日是受封宴,粮食问题一日未解决朕一日心中不安。”

蓦然间数道灼热的眼神齐齐落在莫菲雨脸上,但莫菲雨面上却仍是一片沉静,而且笑得越发淡然婉雅。这个结果她早已料到,没有直接便拒绝了这门婚事已是给足了她面子,若要真的怨,也只能怨她“生不逢时”。正思索着,但听廉孝太后怅然道:“哀家知道皇上忧国忧民,不过是念在老二常常带兵在外,那轩王府空落着也有些时候,没个人在也实在是冷清些,哀家虽然常常送去些女子却至今都没听到个喜信儿,老二为人冷傲,性子又刚烈,能入眼的女子当真是少之又少,哀家虽然人老了可眼睛没浑,哀家分明看出来……”

话未说完,却见宇文皓轩跪在地上打断了廉孝太后的话:“皇祖母,父皇所言甚为在理。莫姑娘只是为了给大哥医治腿疾才暂居在王府内,即便皓轩有心怕她也无意……”

当众忤逆皇祖母指婚,父皇这招实在太狠!宇文皓轩攥紧双拳,他要为她挽回些许面子。如此也不至叫她太过难堪。话只说了一半并没有再说下去,廉孝太后睨着他一脸的沉色,那眸子里的不舍、痛苦叫她看着心中酸涩不已,迟疑了片刻也停住没有再说下去。

宇文皓轩神色平静抬眸望向莫菲雨,但是莫菲雨还是从那毫无波澜的眼底深处看到了某些东西,即便只是一掠而过转瞬即逝,快的叫人怀疑是否真的存在过,但是她的心在这一刻竟涌上了丝丝幸福的甜意。

重阳宫内突然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安静中,没有任何人说话。

一定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一个女人的直觉告诉廉孝太后,究竟是什么事使得武帝当众忤逆她为老二指的婚事?短暂的沉默瞬时消失,廉孝太后不自然的勉强笑笑,叹道:“也罢,也罢。”

一直立在太子身后的婉晴,笑说:“太后,您这时候为轩王爷指婚可是有些偏心!您就不怕其他的皇子王爷心中不快?皇上怕是心中早就有了定夺,只耐不得此时还有些迫在眉睫的事情没能解决所以才会推迟些时候。”

本来凝滞的气氛随着婉晴轻柔的声音顿时放松下来,武帝也陪着笑道:“母后疼她,这是她的福分,将来朕定会为她指门好亲事,不委屈了她,如何?”

静默不语的宇文延吉与婉晴对视一眼,也忙笑着对廉孝太后道:“既然皇祖母如此心中喜欢着,而二弟又有意叫她为延吉医治腿疾,不如便留她在您身边,若是方便了也可以常常为您瞧瞧,岂不两全其美?”

莫菲雨一直保持静默,只是冷观在场的每个人,虽然指婚的结果她早已经料到,但此刻宇文延吉与婉晴究竟有什么打算?让她呆在太后身边岂不是要将她从轩王府弄出来,那样她连半些可以陪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样想着,心中微急,柳眉紧紧蹙在一起,脸上也浮上一丝担忧。

廉孝太后转身问莫菲雨:“你可愿意?”

莫菲雨愣了片刻,心中叹口气,却也毕恭毕敬的对廉孝太后道:“能日日陪伴太后身边实属民女之大幸,若日后有什么不合礼数之处,也还请太后念及民女少不更事,多多教诲。”

“好、好!”廉孝太后心中甚为宽慰,意味深长的看向一脸冰冷的宇文皓轩,对武帝说:“哀家乏了,不如便叫菲雨陪着哀家先回廉孝宫吧。老二,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皓轩没有。”宇文皓轩回答的甚为冷淡,只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又为自己斟满,直至莫菲雨陪着廉孝太后离开,也再未看向她一眼。

莫菲雨一路陪着廉孝太后,心中突然间很彷徨。没有他陪伴的日子,哎!她对自己苦笑,青灯之下,深宫之内,不知自己还可以再坚持多久。武帝的冷漠叫她心中很酸涩,皇族的人当真是人人无情无爱,而宇文皓轩呢?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太后问他时,为什么他不当众说他要她,就像那日在仁济堂时说的,他要她做他的妻,做他唯一的女人?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有些嘲讽的意味,随着廉孝太后缓缓走出重阳宫时,她已经尽量走的慢些,可是除了他,宇文延吉、宇文青云、宇文青风甚至她最不喜欢的宇文晟睿都有意无意的看向她,但是为什么偏偏他没有!

受封宴席结束的时候,宇文青云悄悄来了一回廉孝宫,廉孝太后早已经由宫女伺候着睡下,而她就静默的立在门前,望着远处。宇文青云不舍的望向她,说:“来看看你,再过十日是赤月的祭祀大典,若明日有参与倒卖、囤积粮食的大臣可以开仓放粮,奉还买粮所得大兴还可再坚持半月,所以父皇有意叫二哥第二日借由祭祀启程去往赤月。”

簌簌的青白玉雪缓缓自天上飘落,静寂无声的落在莫菲雨的肩上,她淡笑着:“希望他一路平安!”

“你在怨着二哥?”宇文青云轻问。

“没有,只是心里有些失落又或者彷徨无措,说不好。”莫菲雨转头冲他苦涩一笑。

宇文青云抬手搭在她肩上,温柔的说:“熬过了这些日子,你与二哥终究还是……”

“莫说了,我心中清楚。他有他的无奈,我没怨着他。”莫菲雨长吐了口气,“只是赤月左熙未必就会将粮食送给大兴,楚云铎也不是泛泛之辈。”

“这倒是,不过毕竟因为进奉的事情,赤月与幽国关系有些紧张,赤月左熙登基的时候,大兴也还为赤月送去了良驹百匹,我想念着这些或许也不是没有可能。”宇文青云不无担忧的道。

莫菲雨很久没有应声,就在宇文青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但见她自袖中掏出不知何时写好的信:“若阿轩去了赤月,记住一定不要直接去求赤月左熙,银刀在我的药箱里,他若寻不到,叫钏儿帮忙给找找。执了银刀直接去寻老九,务必要叫老九将信交给赤月左熙。”

宇文青云甚为不解的接过信:“你对赤月左熙好像很了解。”

“正如阿轩所说‘颇有渊源’,就是这个样子了。”莫菲雨故作轻松的耸耸肩,送宇文青云出了房门。

时光流转,转眼莫菲雨已在宫中待了五、六日,仁济堂她早已经叫宇文青云提前找好了大夫替她坐诊。但钏儿却对这样的安排很是生气,想想世事还真是好笑,前些时候她被囚在深宫小姐在宫外,现在倒换了,她在宫外换作小姐在深宫里日日守着太后。想着她就心中憋闷,所以宇文皓轩要出发的时候,她也没好气的扔了一句话:“最好这辈子小姐都不要再见到王爷,省的见了心中就疼着。”

宇文青云将这些告诉她时,她倒是没觉得怎样,只是笑得越发苦涩,真是难为了钏儿!占星正在加紧为她驱灵寻求方法,前几日托宇文青云捎了信儿,似乎已经有了些眉目。现在自她在轩王府昏睡了两日醒来后身子再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或许墨非玉死心了也说不定,她倒也懒得管了,世事无常一切随缘吧。

每日守在廉孝太后身边,说说笑笑倒也乐得清闲,即便宫里再无爱,再奸诈诡谲,但是守在太后身边便是另一种情况,也没有太多人给她使绊儿,甚至德公公每回见了也是毕恭毕敬,客客气气的。还有不少宫里太监、宫女趁着廉孝太后午睡小憩的时候来廉孝宫寻她,借着给瞧病的机会和她套套近乎。宇文延吉的腿疾经她用银针打通穴位又采用药水浸泡之法后已经稍稍好转一些,谁也没再提那日重阳宫的事,仿佛重阳宫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好似从未出现过。

这一日,莫菲雨忽然有些吃惊,由宫女陪着从太子殿回来的时候,执了圣旨的德公公正眯着笑眼望着她,见她进来忽然笑说:“郡主,还不快些跪下接旨?”

莫菲雨不可置信,原来是因为上回的银月湾一战,武帝特意下旨封了她一个睿敏郡主的封号,虽然有些惊讶但想想这也是对她的一种奖赏,她便也坦然接受。未及回神,武帝的第二道旨又来,念及她一身精湛医术为太子医治腿疾甚为用心的份儿上,再封她“大兴第一女御医”,可行走御医院,执令牌出入皇宫。一日便接连封赏了两次,这在大兴的史上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相较郡主的封号,那大兴第一女医倒是叫她更为欣喜。当日晚上自然也收到了不少礼,除去武帝、太后还有几宫娘娘的赏赐不可乱丢之外,其他的她全叫德公公帮着送到了轩王府,只独留下了几位皇子王爷的礼物。

独自在太后赏赐给她的轩辕阁里,她竟一时激动不已,每个人都很用心的为她准备了贺礼,每一件小玩意都代表了送礼的人的心境,只是在这样的一日里,远在赤月的他可一切还好?望着窗外斜挂在枯枝桠上的明月,莫菲雨忽然心生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砰砰”有人敲门,莫菲雨起身,正是宇文青云手中托着两样东西笑眯眯的进来:“哎呀,恭贺郡主、第一女医,瞧,我都不知道要称呼哪个好了!还请您恕青云恭贺来迟之罪!”

莫菲雨瞧着他一脸的谄媚,有些别扭,接过他手中的东西,顺势捣他一下:“给七皇子请安!”

宇文青云忽然止不住笑:“您啊将来可是我的二皇嫂,这样的礼,青云可不敢接受!”

莫菲雨微微一笑:“就你话多!可是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美酒好菜,外加二哥的玉笛一支!”宇文青云笑得轻松,却看到她眼里黯然的一片朦胧。

第25章 宫深几许

月挂枝梢,赤月皇宫的景云宫内一片灯火通明,弦音竹乐,鸾歌凤舞。

今日赤月祭祀大典,赤月左熙白日登上祭台为百姓以及赤月国祈福做了祷告,晚上便在景云宫内设宴招待几国使臣,其中自然包括宇文皓轩与楚云铎。

但见席下两侧的两人虽都饮着美酒佳肴,欣赏着声乐歌舞,神情却都极为肃凛亦静默无声,席间气氛有些古怪的寂落。心知他二人定是为了粮食的事情着急,赤月左熙微眯起双眼,眸底添了摸锐色:“永亲王与轩王爷可是觉得哪里不满意?”

两人几乎不约而同的道:“哪里。”继而又再次静默不语。

赤月左熙犀利的眸光匆匆扫视下去,紧接着眼底的锐色渐渐柔化,隐有精光迸出,脸上也浮出一丝笑意:“朕代替赤月百姓谢谢幽国与大兴为赤月送来的贺礼,若是两位王爷觉得哪里不满意尽可与朕说明,朕自然不会扫了两位王爷的兴致。”

楚云铎举了酒杯,温婉笑道:“皇上如此盛宴款待,我等哪里还有不满?只是有些事情自然不是宴席上便可以明说的。”

赤月左熙轻诧,已知楚云铎指的是粮食,转而望向一旁自饮不语的宇文皓轩,尽管面容上覆有面具难以瞧见什么波动,但眼内极为清冷。“轩王爷果如传言般是个可以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冷漠之人!即便面对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子仍可以如此不为所动,果真不俗。”

宇文皓轩定定凝注赤月左熙一张笑得淡然而又有深意的脸,心中却有些微乱,自第一日到了赤月,便寻了老九将信托他转给了赤月左熙,为何几日已过仍未有所行动?到底赤月左熙是否会伸出援手,瞧不分明。略微笑笑:“皇上这话可是有些高赞了!”

赤月左熙望着宇文皓轩,意味不明的干笑了几声,也没再说什么话。

席上再次无声,恰在此时一段歌舞止了。赤月左熙摆手起身端了杯酒,朗道:“诸位使臣今日到我赤月,为我赤月祭祀送来贺礼,朕当真高兴。自朕登基之日起,各国便一直鼎力相助,朕甚感欣慰。今日诸位使臣定要不醉不归,方可叫朕略尽地主之宜!如今已有几国出现粮食饥荒,朕虽有心相助,无奈赤月所屯粮食也是有限,不如便借了这宴席共同商讨出个两全的法子,即便将来各位回了国也不至叫各国皇上怨恼朕偏着哪一国,如何?”

赤月左熙这话虽冷倒不失理,语气凌然却又温婉,于座的有求于赤月的几国使臣开始了纷纷的小声议论,当然也有几个没有闹粮荒的小国使臣以不胜酒力之由恭敬的告礼先行退出景云宫。赤月左熙一一扫视下去,除了幽国的楚云铎、大兴的轩王爷外,还有三两个小国的使臣留了下来。

众人私下嘀咕了半响,也终究还是没寻出个妥善的法子。

这个说,价高者。

那个又说,急需者。

而另又有人说,抽签凭天由命。

总之,说来说去,个人坚持个人的意见,彼此互不相让,难得妥协。只是很奇怪的是,宇文皓轩与楚云铎及其周身随从倒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赤月左熙沉静的坐在正席之上,怡然自得的看着每个人或焦躁、或担忧或淡漠。

就在此刻景云宫外传来一声:“楚贵妃到。”众人便停下了争执,齐齐将目光落在门外雍容高贵缓步进来的楚佳茵身上。

“楚贵妃可是幽国出了名的美人,最近听说又怀了龙种,这时候来恐怕我等是无功而返了。”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一声轻说。

“谁说不是。”有人附和。

“爱妃身子与日沉了,不好好休息怎么竟来了这里。”赤月左熙闻言往门外睨了一眼,刚才还一脸淡然的脸上忽然划过一丝不经意的嫌恶,却仅仅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润。

楚佳茵奉旨嫁入赤月已有半年多,那日正逢敏祯皇后祭日,赤月左熙心中惆怅不已多饮了几杯。不知怎的,醒来竟发现昨夜睡梦之中与他颠鸾倒凤的敏祯竟变成了此刻一脸绯红,娇羞如花躺在自己臂弯里的楚佳茵。既然宠幸了便宠幸了,谁叫自己心中思着敏祯饮多了酒?心中愧疚着也是几月没去她那,可不出几月御医院又传来喜讯,楚佳茵有了身孕。到此他才恍悟,即便酒后再乱性也不至什么都不记得,恐怕这一切都是她有意安排的,图的也不过就是当幽国遇了难她有个可以帮衬说服的筹码。但腹中是他的亲骨肉,他倒也不能怨着她什么。如今楚佳茵腹部已经隆起,他也盼着能顺利诞下个皇子也好堵住自己母后的嘴,凭此不再纳女子入宫。

“臣妾看到景云宫有使臣出来,以为这宴席散了,心中又思着皇上,所以才贸然过来,还请皇上恕罪。”楚佳茵盈盈福礼,温顺的步到赤月左熙身旁静静坐定,只是好奇的向宇文皓轩投去一瞥,眉心忽然痛苦的蹙在一起。

楚云铎望着楚佳茵脸上一派温和淡然,只点了点头。

本来赤月左熙还好整以暇的看着席下的每个人,听着那些吵嚷声不知为何他的心特别满足,大有一种身为强者的强势感。只是现在因为楚佳茵的突然出现,顿时每个人都静默不语,只静静盯着他,无奈的叹口气道:“诸位使臣也是议论了好久,可得出了什么好法子?”

众人之中忽然有人起身冷声道:“我等自恃愚钝,并未商讨出什么好的法子。这时候楚贵妃又玉体亲临,我等更是不可再去代替皇上妄作什么论断,一切还是交由皇上定夺吧。”

此人话音一落,众人面面相觑久未说话。似乎楚佳茵也觉出自己不受欢迎,而她的到来又正好提醒了赤月左熙在粮食上多偏着些幽国,既然目的达到便起身福礼道:“既然皇上朝事未完,臣妾便不在此打搅了。”

赤月左熙满意的点点头,道:“回去好生休息,若朕得空晚些会去看爱妃的。”

接了刚才那人的话题,赤月左熙又特地问了问两旁的宇文皓轩与楚云铎的意思,见他二人一致点头赞成,举了酒杯,又与这些余下的人畅饮起来,脸上挂着冷淡的笑,眼内闪过一道稍纵即逝的满意。

关于粮食的商讨直至宴席结束也未见赤月左熙有什么决定,只在宇文皓轩回别院的时候,赤月左熙派了老九捎来一封信。

老九意味深长的笑说:“若非莫姑娘的信,恐怕皇上也不会匀出如此多的粮食,毕竟中间还有一个楚贵妃。王爷心中也应该清楚,皇上极为欣赏莫姑娘的为人,若王爷不能给莫姑娘一个好归宿,皇上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管。还请王爷珍重!”

“那么雨儿她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宇文皓轩有些不解,追问。

老九略停,转身笑说:“王爷还是自己看吧,如何竟连莫姑娘的笔迹都不识得了?”

宇文皓轩紧紧攥着那封信,待到老九在夜色中消失不见才匆匆拆开,竟是一句:“天下苍生,难分彼此;各国百姓,本属一家。”区区十六个字便轻易就求得了粮食?宇文皓轩有些不信,但就是这样的一封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信,却真的叫赤月左熙没有徇半些私情,根据各国的国情合理的将粮食分出三份,大兴最多,幽国其次,剩下的再按着粮荒情况不是很重的小国去分。但同时又不得不佩服的是,赤月左熙在卖粮这一事上获利颇多,这也是为何赤月左熙日后会发动战争的重要原因。

宇文皓轩决定不再耽搁,先要圣水等人趁夜押解粮食赶回大兴,而他则明日待见了赤月左熙之后再行离开,依着银电脚程,大抵日落前便可追上。月色正好,宇文皓轩负手身后独自走在回房的廊上,抬头望着天边皎白的银月,忽然心中很是怅然,青云来了讯,说是她一日内连受两次父皇的封赏,恐怕回去的时候自己还真的要称她一句“郡主”了,只是这样喜庆的日子他竟不在她的身边,多少有些遗憾。重阳宫宴,那双平静却隐含失望的眸子再次浮上脑海,心中更添一抹愁思。父皇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他现在真的想不出,很明显父皇很喜欢她,但为何又会对他的婚事只字不提,更是当众拒绝了这事?

正思着,但见钱裕执了一副画卷追上来,宇文皓轩转身,探寻的冷眸在画卷上打了个转儿转到钱裕身上。“王爷,这楚贵妃还真是好笑的很,竟派了贴身的侍女给王爷送来一幅画,王爷要不要看看?那侍女正在厅里等着回信儿。”

“什么画?”

“王爷还是看一眼的好,莫要连累了那侍女回去无法复命。”钱裕双手呈上画卷,静立一旁等着回信。

宇文皓轩手托着画,刚要展开又猛然照原样合上,扔给钱裕,转身道:“叫那侍女告诉楚贵妃一句‘事已至此,年少的事情该忘的就要忘了,轩王爷恭祝她可以顺利诞下一位皇子或是公主。’”

“是,末将遵命!”钱裕执了画,快速往厅里走。

楚佳茵静静守候在自己的寝宫内,看看时辰,赤月左熙是不会来了,那宴席上的温柔不过是做给各国使臣看的,温婉的容颜下隐藏着的真正的冷酷谁又知道?若不是她怀着他的骨肉,他又怎么会这样温柔的称自己一句“爱妃”?她楚佳茵真的就这样不招人待见?赤月左熙是这样,宣浩也是这样!

为国嫁入赤月,终日陪在自己不喜欢的人身边,这种痛苦谁又会知道?如果不能嫁给自己最喜欢的男人,那么她就要嫁给世上权利最大的男人,要享受最高贵的荣宠,不会再像自己的母妃那样,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依然日日落落寡欢难得圣宠。她要他,要他给她应有的一切!可是为什么当得到了这一切的时候她的心还是这样的空落痛苦。又为什么此刻她是那般的期待,席上的匆匆一瞥,仅仅不经意间,那双熟悉的清眸便叫她的心猛然漏跳了半拍,她看的不会错,一定是他!深深烙印在脑海中的那双眸子,不会错。只是很好笑,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竟是此刻面覆冷冷面具的轩王爷?但是为什么他既然如此冷漠,在西林马场的时候会对她温婉的笑,给她一种错觉?

“娘娘——”贴身侍女执了画一脸难色的跪在地上,吞吐道:“王爷他没看娘娘给他的画。”

“你说什么?”楚佳茵狠狠的瞪了一眼,冷冷的踱到侍女身前,阴狠冰冷的眸光摄得侍女身上倏地颤抖了一下,“为什么没看!”

“那、那轩王爷只是叫、叫人带了话‘事已至此,年少的事情该忘的就要忘了,轩王爷恭祝您可以顺利诞下一位皇子或是公主。’”

“哈哈”楚佳茵猛然身子一晃,头上金光闪闪的步摇猛烈的颤着,泪水自眼中瞬时涌出,“他竟然说这样冰冷的话!”

“娘娘,您要保重玉体啊!”侍女匆忙起身扶住楚佳茵,劝慰道:“不管您腹中怀的是皇子还是公主,将来能代替敏祯皇后的肯定不会是别人。”

“有什么用,有什么用……”楚佳茵只是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话,身子瘫软的有些无力。“去把那幅画拿去烧了,烧了!”

“是,奴婢马上就去给烧了。”侍女执画待见楚佳茵的哭声弱了下来,叹口气才退出去。

冬日天短,细雪纷扬,即便已经是寅时,可整个皇宫内仍沉浸在一种安详的静谧之中,似乎连往日金碧辉煌的宫殿也变得有些沉稳寂静。

烛台上燃着数支明亮的烛,烛火不停的晃,将暖暖的橘红揉进了她的眼底。昨夜与宇文青云一时高兴多饮了几杯,此时由两名侍女伺候着,莫菲雨仍然还觉得额头微微有些沉。静静看着铜镜里两位侍女将自己的长发高高挽起,镜中一张素清的面容,光华淡淡的似乎还盈着些微红晕。

“郡主穿了这身衣服,真是叫人移不开眼睛,奴婢们见了都心底喜欢着,就莫要说别人了。”两位侍女小心的替莫菲雨系好腰带,笑着道。

一袭淡蓝宫衣设工巧妙,剪裁得体,衣襟巧缝细碎边花,梦幻的蓝,呈浅的粉,携睦如景,流畅缥缈,映着她冰肌玉颜更加高华明艳,与几日前廉孝宫里松松垮垮的清简闲散的宫装迥然不同。不习惯的左右动了两下,束在脑后的长发沉沉的向后坠着,头上沉重的发饰更是叫她吃不消。转身轻叹:“不舒服。”

两名侍女附和笑着:“郡主的美恐怕连天上的仙子都要嫉妒了呢!”

莫菲雨看着她俩兴致勃勃的样子,暗叹了口气,眼睛瞥去铜镜前的兰花玉簪,不舍的又极为小心的收入锦盒里。“走了。”转身随已经候在外边的小太监往廉孝宫去给廉孝太后请脉。

廉孝太后看着高兴,止不住笑道:“这样的可人若是不嫁给皇室真是可惜了!”

莫菲雨抬眸清浅的看过去,“太后真是会说笑,菲雨能陪在太后身边伺候着便心中知足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奢望?”

“啧啧”廉孝太后笑弯了眼,轻轻拍着莫菲雨的手,“陪着哀家这身老骨头有什么意思?你呀,安心的在哀家这廉孝宫住着,若是皇上他将你指给别人哀家可是不会同意!若你得空去见太子的时候,多劝慰劝慰,那晴丫头对太子的一片痴心哀家看着都心中感动着,怎么这么久了太子都不知道呈个折子讨个旨赐个婚?”

莫菲雨心中一惊,原来婉晴当真中意的是宇文延吉,可为什么那日重阳宫又会将她引入深宫之内?

“雨丫头,想什么呢?”廉孝太后睨了一眼莫菲雨问道。

“没什么!”莫菲雨轻轻摇了摇头,眼睛望向别处,“只是有些东西看不明白,可能是菲雨生的太过愚钝了吧。”

“你这冰雪聪明的丫头若生的愚钝,旁人恐怕都要无地自容了。可是心中记恨着太子将你送到哀家身边?”廉孝太后缓慢从榻上起身,意味深长的笑望着莫菲雨。

“太后真是说笑,菲雨又怎么敢记恨着太子呢。”

“分明就是有,哀家都看出来了,你也别怨着她俩,你的身世晴丫头早就和哀家说过,若不将你调在哀家身边,皇上又怎么会看到你身上的亮点?有些时候好与坏只在一夕间,你只管按着心去做,哀家会给你个好归宿。”廉孝太后说完便由侍女伺候着走出房,深吸了几口凉凉的空气,“去见见皇上吧。”

“嗯!”莫菲雨轻轻应着,随着小太监往安远殿走去。

安远殿是武帝的起居之处,故而此处的宫女太监都要比其他宫的肃严些,人人脸上一般也不得见半些笑容,略有些压抑沉肃。

德公公见她盈盈走来,跪在地上恭迎道:“奴才给郡主请安,郡主这么早就来给皇上请脉?”

“德公公。”莫菲雨浅笑,低声说道:“皇上可起了?大抵快要早朝了。”

德公公低声道:“昨儿皇上一宿没睡,一会儿郡主若进去,说话小心点。”

莫菲雨微笑道:“谢谢德公公的好心提点。”

第26章 再降天灾

德公公挑了锦帘,送她进去,恭敬小声道:“皇上,睿敏郡主来了。”

莫菲雨静静福礼:“菲雨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万岁!”

武帝闻言睁开眼睛看了看她,抬了抬手,向一旁书桌上堆叠如山的折子指了指,道:“那边的折子,替朕取来。”

莫菲雨愣了一下,自她进来时便看到武帝微合着双眼,眉心紧蹙在一起,手轻按在额角上,神情肃穆的靠在榻上,很显然已是极为疲累。年轻力胜的长期这般整宿熬着尚且受不了,就莫说武帝这已五十多岁的老人了,本以为武帝是知道她来请脉的故而才抬手,竟不曾想是叫她去取折子。

武帝是位难得的明君,奖惩有度行事严谨。先帝未曾完成的事情在武帝这里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只要对百姓有益有利,武帝都会努力完成,大兴这些年也是极少发生大的灾难更是从未出现过兵士反叛的事情,这次的粮食问题,武帝自认有愧于百姓,心中早已经是自责不已。

莫菲雨答应一声走到书桌前,心中感叹,这些折子莫说一一处理得当,就是翻着恐怕一宿也翻不完,何况马上便是早朝,也难怪武帝会夜夜通宵。随手翻找了一下,忽然一顿,偷眼望向武帝,只见他此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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