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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蝶御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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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老爷,您可真是!刘婆我就是再慌了神叫您去找人,您也不能给寻来个什么雨公子,这不是在打我这张老脸吗?”稳婆不知什么时候冲进了屋内,脸色不是很好看,隐有怨气,瞥了眼汪老爷怀中抱着的婴孩。
“我若不去请来雨公子,单凭你刘婆,我妻儿早失了命!”汪老爷气恼的将孩子交给奶妈手上,斜眼瞅了几眼刘婆,“方才你不也失了主意直叫我快些出去找人?我看还亏得雨公子妙手回春,否则你岂不是断了我汪家香火,害我汪某中年丧妻?”
“这、这不能比哇!这自古就没听过男人给女人接生的,我刘婆活了大半辈子,接生无数,不是我刘婆自夸,这京中大半的孩子都是经我刘婆给接生的,上至墨太傅家下至这京城内的富商老爷,就差没进宫给妃子皇后接过!像汪夫人这情况我刘婆自认从没碰见过,您呐若责怪我我也没半句怨言,可这事儿于情于理不合适啊!刘婆我倒是能守口如瓶,可这府上人多口杂,若是哪日传出去了可不好。”稳婆瘪嘴嗔怪道。
“人人都说你刘婆视财如命,一张嘴得理不饶人!这样说无非是要我多给你些银子!”汪老爷气恼的冷声喝道。
“哎呀,我刘婆可不是那样的人啊!汪老爷您可是想多了!”
莫菲雨写着药方的手在听到“墨太傅家”这四字时本能的停了下来,偏头仔细审视刘婆,年岁足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人生的精明、干练,讨宠拍马自是有一套,而最令她感兴趣的还是这刘婆姓刘。寻思了片刻,方起身绕着那刘婆走了几圈,随后看向汪老爷笑道:“汪老爷,恕雨某直言,不如便叫管家领刘婆去账房上支了银子便快些离开吧,若再僵持下去难保一会儿刘婆不会说自己年岁大记性不好,先前入过宫为皇后接过生!而且这女扮男装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刘婆你说呢?”
一屋子的人听莫菲雨如此打趣刘婆,个个虽都觉好笑但看到刘婆面上红一阵白一阵也都抿嘴强憋了笑,只稍后回过味来才对莫菲雨的女扮男装身份惊讶不已。
“你……”见莫菲雨一脸嘲讽,刘婆气郁不已,半晌说不出话,再睨向汪老爷顿时恨恨的道:“那墨府少爷便是我刘婆当年给接的,若说当年情况也没比今日好多少,你若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
“哦?”莫菲雨立时挑眉装作吃惊不已的样子,眼睛转了几下,心中暗喜,可面上却依旧不冷不热的,随即淡淡一笑:“莫要欺负我雨某是个外乡人,那墨府上下只有四位小姐,如何又凭空多了个少爷?”
刘婆这时候才顿觉因为一时气盛说溜了嘴,后悔不迭的忙解释:“那少爷三岁的时候便死了,故而这京中多数人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原是这样!”莫菲雨不无感叹,随即道:“刘婆这故事倒是编的合情合理,雨某便算是信了!汪老爷,汪夫人此时情况不适宜太过吵嚷,待我一会儿开好了药方便都退了吧!”
汪老爷赶忙点头附和,刘婆却明显有些不依不饶,见管家进来也不好再多语便退了出去。
直至刘婆出去,莫菲雨方才长舒了口气,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想不到苦寻多时的刘姓稳婆竟如此轻易的便被她给寻到了,煜祺的事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块心病,在祭拜墨夫人时眼见坟头杂草生了大片更是心中怨恨墨守成的无情,坟前的誓言至今她仍牢记在心。而若煜祺真的便是当年的墨府少爷,那么墨夫人因嫉妒而弑杀侧室长子的事情便是陈蓉蓉一人捏造的,如今若揭开这尘封往事虽不能挽回些什么,但她这身子的娘应该不会再含冤饮恨了。
“雨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汪老爷随手倒了两杯热茶,递给莫菲雨一杯,意味深长的看着莫菲雨。“我看你对那刘婆很是感兴趣?可有我汪某能帮上忙的?”
“这事与我一位老友有些关系,若汪老爷执意想要帮雨某这忙,便将那刘婆的住址告诉下雨某,雨某自有办法套出她的话。”莫菲雨接过杯子手僵在半空,神色微凛。
“好!今日雨公子救我汪某妻儿,莫说如此小事,若有什么需要只管派人来便是了!”汪老爷随后详细说了刘婆居住的位置,以及他所知甚少的一些情况。
离开汪府前,莫菲雨已决定先行去刘婆那看看,然后夜半在寻打算,随即便求了汪老爷待她离开后派人去趟醉林楼通知下冯竖。却不想刚上马还没奔出几步,远远便在马上看到了钏儿正神色焦虑的往汪府这条路上赶,心内一时惊喜匆忙拉了缰绳直奔钏儿去。
钏儿远远见莫菲雨骑着炽烈往她这处奔,窝在眼眶的泪水不听使唤的便涌了出来,这些日子以来所受委屈霎时便一并涌上,嘴唇哆嗦了几下却终没喊出声来,只瞪大双眼定定望着莫菲雨。
情知现在人来人往,钏儿是在为如何称呼她而为难,莫菲雨先她笑着伸出了手,柔声道:“钏儿,你可是叫公子我好等!”
钏儿垂睫轻颤,嘤嘤哭声霎时搅乱了莫菲雨一颗也说不上是苦是甜的心,轻抚炽烈的红鬓,炽烈便心知她心中所想,前蹄半跪,钏儿轻松便上了炽烈的背上,炽烈这才重又站起驮着她两人缓缓前行。
钏儿扭头看着莫菲雨有些消瘦的脸庞,立时心中又涌上一阵莫名的酸楚,“公子!钏儿等这一天好苦!”
莫菲雨抬手轻轻为钏儿拂去眼角的泪水,柔柔劝道:“这不是见着了,活生生的就在你面前,莫哭莫哭!当心哭肿了眼嫁不出去!”
“公子你竟还能开如此玩笑,钏儿可是日夜担心你跟失了魂一般,你倒好!”钏儿佯作气恼的瘪嘴转头,却偷偷擦着眼泪,莫菲雨在她身后看她双肩不停的轻颤,轻轻拉住钏儿的手,好一阵静默不语。
“幸好钏儿机灵,一路尾随那汪老爷才寻得这里!”钏儿终于破涕为笑,看了看路,又疑惑的问声:“这不是回去的路?”
莫菲雨笑说:“自然不是,这是去刘婆家的路。”
“刘婆?是什么人?”钏儿不解的赶忙去问。
“可还记得煜祺?”莫菲雨淡漠反问。
“记得,可这与刘婆有什么关系?”钏儿眉梢轻挑,不免担忧的道。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一路之上莫菲雨只静静听钏儿讲述她在宫内的事情,虽然都与她所料无甚偏差,不过再怎么说钏儿都是为了她才留在冷漠的皇宫内受苦,一颗心还是没来由的有些哀切。而最让她惊讶的是今早带钏儿离开皇宫的人竟然是楚云祈!
“你是说祈王?他怎么会如此好心的带你离开皇宫?”莫菲雨显然不信,眼内写着不信,只怕自己一时听差,又再次问了句:“真的是楚云祈?”
“嗯!听说祈王他昨晚在御书房苦求了许久,好像还答应了什么这才求得皇上,一早便执了圣旨去往云瑶宫接钏儿离开了皇宫,只不过只将钏儿送到门外便走了!其实钏儿能看出来,祈王对您真的不错!”
莫菲雨心中登时一沉,好似有什么东西顷刻滑落一般,楚云祈?一直以为十恶不赦绝情冷漠的楚云祈竟会是救钏儿回到她身边的人!不是她不信而是此时她不知道要怎么去相信!
楚云祈?二爷?
天!
莫菲雨的呼吸有些微乱,感觉到她的异常,炽烈匆忙停下脚步。发现红羽的那日起,楚云祈在她心中的印象便彻底颠覆,以往看起来的沉静在那一刻看去竟是如鬼魅般的冷漠;以往看起来的伟岸在那一刻看去竟是利用她的狡诈。那双清明的眸子现如今再次拂过脑海时,她也说不清到底眼内写满了什么?
“说不定还有什么企图!”
“不是钏儿说小姐你,祈王他虽然人有些冷傲,不过钏儿在宫里也听说广善堂被封那事是祈王做的,还有蓉贵妃针对小姐做了很多事也都是祈王在暗中一一帮小姐化解了,要我说啊!其实祈王也挺可怜的!”钏儿一脸神往,神情有些哀伤,“离开时祈王托钏儿给小姐捎了句话‘只盼你家小姐能好好的快乐的生活,如此他看着便也欣慰了!’”
莫菲雨喉中一哽,不知如何去接钏儿这话,如何说?说她与楚云祈其实是姑表兄妹?还是说她的爹是林斐而不是墨守成?不知如何说便不说好了!
本以为这刘婆的家说不上很远,但走了多时快至东郊也未见汪老爷所说的那个村庄,莫菲雨抬头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天上竟不知何时飘来几朵厚厚的乌云,脸上好像也拂过点点雨丝。心中一沉赶忙四下瞅了瞅,还好前边不远有处破旧的土地庙。腿上稍一用力,炽烈便纵蹄前行。
刚至土地庙,大雨便紧接着而至。抬眼望去,庙内果真很破,漏光漏雨只有一角还算干净整齐可以供人暂歇。拴好炽烈,莫菲雨与钏儿便就着那一角坐定。
忽然天上一道响雷滚过,大雨滂沱。钏儿往莫菲雨身边靠了靠,莫菲雨赶忙环住钏儿,柔声道:“不怕!”只心中感叹这幽国春日的雨可真是丰沛,只不知若再这样恣意的下下去,周遭百姓是否会遭灾受难!
庙内开始漏水,滴滴答答,歪头看着那不断滴下的雨滴,莫菲雨柔声哼唱了一段小调,钏儿或许因为一早便随楚云祈出宫,人有些疲累,就着这柔柔的哼唱声不知何时便睡了。
大雨哗哗声中,莫菲雨忽听庙外响起几声吵杂的声音,赶忙挑眉警觉的冲庙外看了看。
一位壮汉声音焦急道:“前面有间庙!公子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便到了!”
杂乱的脚步声与马蹄声接踵传来,几位身着黑衣的壮汉半扶半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人进来,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干的地方。
莫菲雨冷眼旁观那些男子,个个身手敏捷,双目炯炯有神、动作神速,绝非一般人家{文,}的护院家丁。仔细安置好那{人,}个昏迷的男子后,几人分散{书,}开来,守门口的守{屋,}门口,其他人则围着年轻男子一脸焦急。
刚才焦急喊叫的壮汉只在进庙时打量了一下静静坐在一旁的莫菲雨与钏儿,也没说什么只是双眼写满警觉,瞥见莫菲雨身旁的药箱时眼睛忽然闪出一抹亮色。
一个闷雷再次滚过,昏迷着的男人忽然轻咳了一声。
壮汉忙过去,关切道:“公子?”
年轻男人面色苍白,嘴唇发乌干裂,表情极为痛苦。壮汉担忧不已半扶起年轻男人,取过身旁随从递来的水壶喂他喝了几口水,人担忧不已的道:“公子现在情况如何还能赶路?”
递水壶的人也是一脸哀愁,摇头:“我们本就不熟悉路,此时又下着雨,公子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啊。”
莫菲雨闲来无事,虽然自己不是个喜欢探听他人隐私的人,不过也是实在无聊加之他们说话也不避讳着她与钏儿,莫菲雨便听了个仔细。听他们口音,自觉不似幽国的人,可能是幽国哪个乡村内的富家公子也说不定。
年轻男子躺在地上猛咳了几声,乌血便顺着嘴角溢了出来。莫菲雨将目光移到他身上,上好的绫罗绸缎,发丝柔滑,目光慢慢向下,这才看到胸口上闪着几点亮光,莫菲雨仔细看去,赫然一惊,再观那男人面色,已经不似刚才的苍白,脸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红斑。
“望秋霜?”莫菲雨定定道。
庙内众人听闻她这小声的一语皆数望了过来,壮汉更是双眼闪着难抑的惊喜,又是戒备又是兴奋地说:“敢问公子你识得这毒?”
莫菲雨微微地点了点头,身旁的钏儿眼见这情势赶忙轻轻拽了拽她。
突然间,壮汉一个轻晃一闪便来至莫菲雨身前,双手抱拳:“公子既识得这毒,老九敢问公子一声可有法子解了这毒?”
莫菲雨再次颔首点了点头,壮汉一喜,赶忙与身旁的众人对视一眼,便见众人皆数跪下,朗声求道:“请公子速速为我家公子解毒!”
第51章 神秘男
莫菲雨低头略思,《毒医》有云:望秋霜,阴性慢毒,中毒者面部苍白严重者会出现大片红斑、周身乏力呼吸困难、易干渴易寒却难以食咽……短则三个时辰长则七日必定殒命,亦可称之为“逝情”。此毒原本为一女医因其夫君寡性休妻由爱生恨配以自己的伤心之泪调配而成,却为自己的徒儿无意窃去,流传到江湖上。直至江湖接连出现几人无辜中毒殒命,女医方才醒转匆忙写了解毒的法子,解药虽难寻不过缓毒的法子倒真不难。
抬眸再次审视那躺在地上面容痛苦的年轻公子,容貌倒并不算出众不过也还算俊秀,眉头紧锁,额上沁满细密冷汗,看情形中毒颇深。轻拍了拍钏儿然后起身来到他身前,抬手搭脉,仔细检查。稍时才抬眸看向那围在周围神情焦虑的众人,笃定道:“确是望秋霜,不过好在是慢毒,虽有两三日但因你们点了他的几处大穴毒尚未进入五脏六腑,也还能救。”
“这样倒好,那要如何去救?”老九神情微急。
虽说莫菲雨的血便是一切毒药的最好解药,不过自冰灵山圣洞为圣日等人解了毒后,圣日便叮嘱她江湖险恶,现如今江湖之中仍有邪道奸佞苦寻罕血女子,欲以罕血练就绝世神功,即便银狐有护主功能,但也要万事小心,所以无论怎样在外切忌不可贸然以自身之罕血为他人解毒,如此不但为她好也是为了圣雪族好。再者说钏儿自她离开后并不知晓所发生之事,若此时叫她献血去救个未曾谋面的人,钏儿也定然不会同意,一旦引得他们众人动怒,刀剑可不长眼。
思虑良久,莫菲雨才淡声声说:“施针。”
老九显然不信,冲地上的公子看了几眼,略抬了声音:“如此简单?”
莫菲雨也不看老九,稍有些不耐的道:“若是信不过的话,那又如何相求,既如此我与令妹便去一边坐着好了。”
“等等!”老九眼珠转了几下,最后妥协,“还请公子见谅,老九也是一时情急。”
随即莫菲雨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又自药瓶中取出一粒乌黑药丸,睨见老九眼睛不转一下牢牢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稍稍有些气怒,只不过当下救人要紧,她也懒得理会。只是药丸刚送到那公子嘴边,便被老九一双大手牢牢拦下。此时莫菲雨再也无法抑制心内怒气,顺势将药丸扔到角落,收回了手起身便盖上了药箱。
见此,立时众人之中便有人单手紧紧握住了刀柄,莫菲雨却依然丝毫不怯,转身大步朝着钏儿走去。
见莫菲雨有意离开,老九微瞪双眼,唇际动了两下,上前拦下冷声道:“人还没救公子怎么就想走了?若当时救不来,又何必害我们空欢喜一场?”
莫菲雨饶有兴味的斜斜挑眉冲老九道:“老九大哥既信不过我,又何必强留?”
老九眼内闪现一抹亮光,仔细打量眼前神情素淡的莫菲雨,突然抑不住的大笑起来,随即手上一摆,众人便退后了几步,接着微一拱手道:“既有一面之缘又如何信不过,还请姑娘速速为我家公子救治!”
姑娘?一面之缘?
听老九这样说,莫菲雨显然有些惊讶,仔细想想自他们进庙后她自认没有哪句话表明自己是个姑娘家,而且那一面之缘又作何解释?偷偷看向老九一脸老城的样子,不似玩笑。转念想想,或许是他一时口误也说不定。这样想着莫菲雨笑得倒也自然,冲老九也拱手道:“如此甚好!”
眼见众人虽退后了数步,却仍有人警觉的盯着她一眨不眨,莫菲雨长叹了声,道:“那药是保命的又只有一颗,因你们无故揣测故而你家公子是否能救得我可难保!”众人听她这样说着立时开始议论起来,更有人冲至刚才药丸掷出去的方向寻找,莫菲雨低头窃笑随即才又开了药箱取出药丸,“好在你们公子命大,今日这药还有一颗。”
众人见她在如此危急时刻还能这样戏耍他们,虽都有些气恼不过又怕她再将这最后一粒药给扔出去,个个也只有暗叹的份儿。
四周寂静,只有雨水滴落的声音伴着紧张的呼吸声。
莫菲雨以小刀将那公子身前有毒针的衣服缓慢划开,即便如此那公子还是皱眉闷哼了一下。衣服划开后,莫菲雨才瞧得仔细,此人身材修长匀称,肌理分明,应该也是习武之人。毒针所在之处早已经红肿,乌血聚在那红肿之处形成一个血包随着微弱的呼吸上下窜动,皮肤被撑得薄薄的有些发亮。虽然看着情况很严重,不过也庆幸老九他们没有因为一时情急而贸然拔了毒针,这也正是能坚持到现在才出现红斑的原因。
长长吁了一口气,莫菲雨依着回忆照书上的针法为他扎针引血,眼见血包内的乌紫色的血越积越多,隐有喷涌而出的趋势,老九等人在旁看着大气也不敢出,静静立在远处看自家公子又自口中猛吐了几口乌血,又是心疼又是担心。
至此,莫菲雨才收针,并迅速拔掉了血包之上的毒针,乌血霎时便溢了出来。眼见血包内的血渐渐流净,针眼处呈乌紫色,莫菲雨才又俯下身去。
不想却被一闪而至的老九再次拦下:“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姑娘?又是姑娘!
莫菲雨再次一惊,一人同时说错两句话的情况有吗?定然不会!
笃定的摇了摇头冷眼盯着老九,至此莫菲雨是真的确信老九是识得她的,但是这所谓的一面之缘究竟在哪里见的?赌气道:“吸毒!”
老九一听,又沉默片刻,“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就不劳烦姑娘亲历而为了,还是叫老九来吧。”
信不过?还是真的担心?
莫菲雨懒得去追究,只觉今日格外疲累,先不说为汪夫人接生那事,就是生平医人时她最烦有人无故打搅断了她的思路,语气不善的道:“钏儿,我们走!”
众人的议论声再次四起,人群之中也有人禁不住走到老九身旁,小声耳语:“九哥,不如便叫她医好了!依我看这人不似坏人,你这样只会耽误救治公子的时间!”
老九蹙眉凝思,莫菲雨却觉得老九的担心实在可笑又有些多余,一来古时的男女授受不亲并非指医者与病患;二来若老九担心她会加害他们公子,那她随意用上两种药便能毒翻这庙内的一群人。这古时的人,莫菲雨感叹,当真是鱼龙混杂,好的便好的很,坏的便坏的出水,而更可笑的是那些没事便想歪了的人。
“老九只是担心如此会对姑娘不利!”老九欲言又止,双眸炯炯有神的打量唇角浮上阵阵笑意的莫菲雨。
“老九大哥的心意,雨某暂时收下,只不过这毒若再耽搁下去,我可难保会不会引起其他症状!”莫菲雨笑笑。
望秋霜虽是慢毒,不过一旦中毒毒性便会在体内不断积蓄增强,假若毒发便无药可救。依着针法只可将毒血引出体外,却无法将残留在体内的毒彻底祛除,若是用她的血来解倒是容易,只现在情况不允许。以口吸净残血确实会将残留在体内的毒降到最低,却也是有危险的。只因吸毒之人难保中途不会生了异况受累中毒,但是她百毒不侵,这样的情况自然不会发生。
外面的雨越发急了,丝毫未有一点歇息的意思,雨滴大滴倾泻下来砸的庙顶噼叭作响。莫菲雨俯身一口一口为那公子吸出毒血。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仔细查看那公子情况又摸了摸脉,才感叹:“总算救回来了,以后用药调理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老九上前,只见他们公子刚才胸上的血包已不再乌紫,面色较刚才稍有些红润,激动道:“姑娘果真是公子的祥瑞之人。”
听了老九这话,莫菲雨仍只是笑笑再未多言,旁边的人马上递上水壶给她漱口。
忽听有人大喊:“公子醒了!”
莫菲雨转过头去,正见到那人缓慢睁开双眼凝着她看。心中一凛,那双眸子竟是那般深邃,与宇文皓轩的眸子完全不同的一双深邃的宛若黑夜的眸子。
莫菲雨淡笑道:“醒来便好,人活着便是福分。”
那公子手微微一抬,人还是有些虚弱,老九他们便走到门口,背对着他们。
那人向她摆手,莫菲雨轻轻笑笑急忙走过去,却见那人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吃力写下“白王赤月”便喘息不止,微闭了双眼。
抬手把脉,并未有异,莫菲雨静静走到钏儿身旁,笑笑。
此时忽听有人对老九道:“远处有人过来了!”
老九正色:“好好保护公子!”
“嗯。”那人又仔细听了听,“有很多人,为首的两人内力极深。”
几人正说话间,便听到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到:“前面有间土地庙,会不会在里边?”
冯谦?
莫菲雨心内一时高兴,冲老九他们大喊一声:“自己人!”
第52章 认干亲
莫菲雨拉起钏儿跑到门口,远远便见冯谦与冯竖领着醉林楼内众多小厮一身蓑衣斗笠的策马往破庙这里疾驰,忍不住朝他们招招手。
见莫菲雨就站在门口身后跟着的正是早上等在门外的那位姑娘,冯竖知会冯谦,两人腿上蓄力,稍时便到了破庙门前。
“圣……雨兄,怎如此叫人担心!”冯竖眼光犀利迅速便瞥到莫菲雨身后的众人,再然后慢慢划到众人所围的那位公子,上前疑惑的压低声音道:“这人是?”
莫菲雨笑笑,指着老九几人向冯竖介绍:“这是老九,不知何故他们家的白公子身染望秋霜,刚才我正为他解毒。”言毕又笑着指向冯竖他们,道:“这是醉林楼的两位老板,冯竖、冯谦。”
冯竖睨了眼地上的那位白公子,毒应该已经解了,此时人正闭着双眼静静躺着。又端详了下莫菲雨,心内隐有不悦,面上却依然平静,随即拱手向老九略作一揖,道声:“九兄,恕我们冒昧,这天渐渐黑下来而且雨也越来越大,若此时再不回去恐怕天黑路不好走,所以……”
老九一双精锐双眼早已看出冯竖眸光之中那一闪即逝的不悦,但究竟为何不悦还未可知,而那只叫了半句的“圣”会是什么意思?耐人寻味。随即也率众人抱拳,朗声道:“姑娘的救命之恩,老九终生难忘,姑娘日后若遇到难事只消知会一声,老九定然鼎力相救,日后有缘再见!”
莫菲雨淡笑道:“医者之心,只是老九大哥总是姑娘姑娘的称呼实在叫小弟有些为难!”
老九眼睛清亮,仰头大笑,笑声洪亮:“老九自认是个爽朗的人,有话从不掖着,姑娘就是姑娘,如何能变成公子?”
莫菲雨只觉面上僵硬,不自然的笑笑,“老九大哥若执意如此,那小弟自然也不再狡辩,只人在江湖,就此别过!”
老九意味深长的笑笑,随即自怀中取出一柄银刀递给莫菲雨,“做个信物,留给念想!”
接过老九的银刀,匆匆看了一眼,银光灼灼,确是个上好的物件,莫菲雨立即收入袖中,转身对冯竖道:“走吧!”
快至门口便有小厮上前为莫菲雨戴好斗笠披好蓑衣,如此一行人才上马往回走。
见莫菲雨他们走远,老九才对那地上躺着的公子道:“公子自称‘白公子’可是有什么深意?”
地上躺着的那人忽然睁开了双眼,道:“知我者莫若老九!若她真的够机智,应该能知我到底是何人,这地方不易久留,吩咐下去稍事整顿我们便回去。”随即轻咳了几下,老九赶忙上前扶他起来,又喂了几口水,方才转身依令行事。
“轩王怎么没随着一同来?”行至半路莫菲雨才疑惑道。
“这也正是属下为难的事”冯竖睨向冯谦,路上来前,汪老爷曾说了刘婆的事,顺着汪老爷所指方向一路寻来却并未寻到人影,又往旁边的岔路一路苦寻,所幸人并未伤着也没有遇到什么险情。随即清了清嗓音,小心道:“轩王最近有些古怪,不知圣主可曾觉出?”
莫菲雨收了笑,直视冯竖,静默片刻道:“可是因他早出晚归不见踪影?”
“难道圣主早就知道了?”冯竖一脸惊讶,随即又问:“那么圣主可知轩王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忽然莫菲雨隐隐有些怅然的感叹,“这些事情天护法自然不必费心查探,怕是武帝有什么要事也说不定!大兴秘事你我又怎好随意探听?”随即腿上用力一夹,炽烈便先他们奔了出去,惊得钏儿一阵惊呼。
这一路走过,钏儿虽对他们为何称莫菲雨为圣主不是很清楚,不过毕竟也不是个愚笨之人,也大致听出来些什么,快至醉林楼才咬唇为难道:“小姐可是有了心上人?”
莫菲雨一愣,无奈感叹:“你怎知道?”
“是谁?可是那个你们刚刚提到的轩王爷?”钏儿有些微急。
“嗯!”莫菲雨回答的淡淡的,脑海之中忽然又无由生出些担心。“只不知会否长久!”
一行人进了醉林楼,只见墨梅一人静坐厅堂,面有难色,却独不见墨菊她们三人,上前打趣:“墨梅在想什么竟如此失神?”
墨梅抬眸一看,见是莫菲雨,顿时一喜,随即面上又浮上些许难色,见莫菲雨欲要开口询问,立即道:“圣主可算是回来了,墨太傅携礼正在二楼雅间已等了些时候。”
“嗯?”莫菲雨不信的挑眉,神情立时沉了下来,“他来这里做什么?”
“听说是来给您道喜的!”墨梅有些迟疑,“属下已经派了墨菊他们招呼,您看要如何办?”
“好笑!我又何来的喜?”莫菲雨鄙夷的往二楼雅间望了望。暗自揣测只觉此事蹊跷的很,依着墨守成的为人,怎会无故便去巴结讨好她一个商人?难不成是他想要入股从商,思来最近她确实有意扩大经营,但是这事还没张榜,墨守成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并且那样一个心中只有权力地位的势利之人又如何会有心从商?仍记得她的脚还没跨过璃王府的门槛,墨守成便早早派人送来了绝情信:墨家再无此无颜之女!字字如刀似剑,将这薄的不能薄的父女情意给硬生生割断了,幸得她不是墨守成真正意义上的女儿,对这样的亲情也无半分珍惜之意。若非墨守成当日如此绝情,她还真不知要如何面对她这“爹”。
墨梅见她好似在想些什么,补充道:“不是给公子道喜,是给姑娘的!”
莫菲雨心下登时一凛,书玉只是当日她掩饰身份招徕生意的权宜之计,这醉林楼内的人也是最近知道的,但好在人人口风紧,外边无人知道。究竟墨守成对她知道多少还真的不太好说,冷声吩咐:“你先去通传一声,只说人一会儿便至,若是他再问起什么,只笑不答自是最好。”
片刻,莫菲雨回房匆匆换下长衫、面具,再次着回女装。自铜镜里瞅见钏儿一脸的神伤,赶忙会意的轻拍拍钏儿的手,也没多说什么。本来欲要转身出去的,匆忙间无意瞥见刚才放在桌上的银刀,立时又忆起土地庙内的那些人,“白王赤月”真是个可笑的名字,莫菲雨轻抚银刀,唇角划出一抹淡笑,见钏儿木讷的看着她笑,立时道:“正是喜庆的日子,钏儿总板着一张脸,倒是叫我如何笑得自在?”
“小姐的心上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钏儿听别人说那轩王爷可不是个什么好人!”钏儿担忧的劝道。
“既不是好人那便是坏人喽?”莫菲雨轻笑,眼内轻柔一片,宇文皓轩的为人她是知道的,但钏儿为何会如此惧怕他?一时好奇的问:“他究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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