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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科学院-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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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控制住了整个何家。何苍生立刻陷入繁忙的事务中,连那个在庶务上很是呆板的林宇泉也不得不奋起全部心思协助师父处理各种事务,这些日子下来,情商提高很快。

可聂信他们这一行人迟迟不从炼妖塔里出来,让外面大家都有些惊疑不定。其他队伍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这样一来,外面的各门派长辈也就越发担心。庾绛是蜀山年轻一代弟子的代表,不到三十岁就已经筑基成功,惊才绝艳,光是为了他,好几个蜀山长老都守在炼妖塔门口等着,恨不得能重进入把整个炼妖塔搜一遍。

羽恬和沐夙两人的师父本来料着自家徒弟进入炼妖塔也就是过个场,认识些修行界的伙伴,体会一下战斗,赶紧就回来,安全第一嘛。炼妖塔可不是他们这种不以战力为专长的穷门派玩得转的地方。两个月还没等到自家徒儿出来,她们的师父立刻就着急了,立刻赶来守着。不少羽恬和沐夙的师兄弟姐妹,也焦急等待着消息。

天星殿的长老倒是很看得开,来询问了一下,得知是和大家都很看好的庾绛、聂信等人一同进入炼妖塔,转身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这种豁达和信心,让蜀山上下惊诧莫名。

张家、墨家也是如此,他们对自家弟子的信心比别人足好多。他们也最清楚。到底他们这一行人进行了多周密的准备,一旦要拼死,又能爆发多大的战力。

聂信本来就已经是很牵动大家心思的年轻一代代表人物了。现在没听过他名字的人还真不多,加上现在何家发生巨变,聂信与何蔓就更是各方关注焦点。

说他们这个队伍最抓眼球,一点都没夸张。

“放心好了,这帮人在一起,还能出什么事情。”

“可他们还带着天工坊和天星殿的人……那几个人……这个嘛……”

“嗯哼,你这是啥意思,我们天工坊招你惹你了啊?”

“别别,我什么都没说。我可不敢跟您顶嘴。”

“嗯……我们天星殿你就敢得罪,是这个意思?”

“我闭嘴还不行嘛?”

“你们真烦,他们这一队人有实力有脑子,还能出什么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出来了。”

“你们看……有人出来了。”

“唉,果然是他们。”

在大家的议论纷纷中,聂信他们一行轻松地走出了炼妖塔,看到周围大批他们熟悉的亲人朋友,他们也很是兴奋。江不信拉走了何蔓与聂信,交代最近何家的事情。并肩作战了三个月的大家互相拱了拱手,说好稍后再联系就各自跟着门派长辈们离开,先在蜀山安顿。

守卫阵法的几位蜀山长老,也松了口气。可按照惯例,他们的阵法仍然会维持下去。到整三个月才停下。但心思一松,阵法的强度降低了许多。

他们这一行安全归来,最开心的就是天工坊的人了。羽恬和沐夙都没什么战力,在这一次情况有变时候,本来差点找不到队伍,没想到却成为了《奇》最强队伍的一员,在炼妖塔里呆《书》满了三个月。爽朗没心机的羽《网》恬和温柔恬淡的沐夙,并不见疲惫瘦弱,反而因为炼妖塔的重重磨练,显得干练精悍了不少。等她们师父检查了一下她们的进展,更是喜不自胜。灵能大幅度增长不算什么。进入炼妖塔修炼,这是题中应有之义。可哪怕本来总有些怯弱的沐夙,现在施展功法,对情况做出应对的能力都大幅度增长,躲避攻击的时候衣袂飘飘,手里功法却一点不停。虽然罂金铃还给了聂信,螭岩埙藏着没拿出来,靠着原本手里的猿骨笛,发挥出来的能力都两三倍于进入炼妖塔之前。这种提升,如果只是平常修炼,没有五六年乃至更久绝无可能,更别说那种从容应对任何局面的信心了。

庾绛的剑诀突破到以意化形,这一点让蜀山不少人都开心不已,这意味着庾绛正是迈入蜀山年轻高手的行列,不仅仅是修为,更是使用一身修为的能力。可当蜀山长老得知聂信和汤雪梵也都有突破,他们有些失声。怎么这队人就会强到这个地步呢?

大家都有志一同地隐瞒了他们在顶层和檀季的事情,只说他们几次冲击顶层,冲击不成就在入口附近修炼,在灵兽和灵药上的斩获都不多。由于他们进步巨大,这个很说得过去的说法,没有什么人怀疑。

到了第二天,炼妖塔却发生巨变。

一声轰隆隆的巨响让整个蜀山秘境里每个人都震惊了,几乎每个听到声音的人都立刻朝着炼妖塔的方向飞去,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檀季终于走出了炼妖塔,他身周密布浓厚的灵光,形成了几乎有一尺多厚的灵能护罩。那几位蜀山的金丹期长老携手,都没办法让檀季的脚步哪怕慢上一分。

“你是谁?”一个长老惊恐地问道。

“我不敢肯定你听说过我。我叫檀季……我进入炼妖塔,很多年了吧。现在里面不好玩了。能让我走吗?”檀季呵呵笑着说。

他真的是在开玩笑,谁能挡得住他。随着几位蜀山长老的召唤,所有的蜀山弟子都开始朝着檀季发动攻击,一时间无数道灵光朝着正踏着防御阵法阵眼的檀季兜头射去。

“唉,何必呢。和你们打个招呼而已。我还是走吧。后会无期。”檀季只朝着边上迈了一小步,所有的攻击就好像全都落入了虚空,瞬间消失无形。而檀季脸上漫起淡淡的戏谑的笑容,整个人像是融化在了空气里,变淡……消失了……

这将成为修行界最热门的话题。

第184章 欺负人

檀季是简简单单就那么消失了,可他留下的震撼远没有结束。三个金丹期的蜀山长老虽然已经有些漫不经心,但防御法阵还是非常强大的,可檀季就那么踏了上去;完全无视阵法里蕴藏着的各种危险,简直是将那三个蜀山长老视若无物。那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敢于这么做。

如果檀季被三个长老拦截了下来,大家只会将檀季当作有一个不自量力的典型,当作是个笑话。或许会在偶尔提到炼妖塔的话题的时候,提起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家伙,然后大家各自表现一下自己的消息来源如何宽广,告诉别人檀季后来下落如何——不外乎是被击杀、被监禁或者是被某个长老收为门人,从此过着悲惨的打工生涯。可是,现在的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檀季居然真的跑掉了,还没有人搞明白他到底跑去了哪里。

一开始,蜀山上下只是异常恼怒,可当他们忽然想起檀季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大家的脸都绿了。炼妖塔即将关闭,也没有人能在这一次开启的时间里探察到底檀季在炼妖塔里那么多年都搞了些什么花样了。

“聂信,长老召见。我们这队人都得去。”庾绛很是无奈地过来找聂信。檀季这一次可是让骄傲惯了的蜀山上下都震怒了。庾绛倒是很无所谓,他知道檀季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但同门都在“震怒”他总也得配合一下。

“怎么了?我们都很配合地留下来和蜀山同仇敌忾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还得赶回去,有事情呢。”聂信抱怨道。

庾绛摊了摊手,说:“这个我也没办法。不过这次召见完,应该都能回去了。檀老现在明显已经不在蜀山了,召见我们,估计是为了了解一下炼妖塔里的情况……反正,根据我们之前说好的那么说就行了。”庾绛压低了声音。

集中在蜀山主殿的不仅有三位长老,诸多蜀山和其他门派很有点名气的修士,还有许许多多的其他参与炼妖塔试炼的弟子。大家正在七嘴八舌地说着炼妖塔里诸多奇怪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大家都已经将炼妖塔里发生的所有怪事都归咎于檀季。檀季这个“魔将”的匪号,还真是臭名昭著啊。庾绛虽然把整个队伍带来了主殿,但他们却厕身一角,并没有参与到这场看起来有些沉闷的汇报会里去。而那些前辈修士们,似乎也没有要问他们什么的意思。

“以防万一而已,”庾绛耸了耸肩,说道:“我把情况详细都说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应该没我们什么事情。但这次的情况,长老有些情况要交待。”

果不其然,在一个多小时后,陆陆续续各种情况都交代完了之后。薛星闲站了出来。他是蜀山三大长老中最年轻的一个,也是处事最圆熟的一个。

“檀季出山,这事情扫了蜀山的面子,这姑且不论。这事情,要查起来怕是难了,太过久远。檀季,实实在在已经是传说中的人物。哪怕对整个修行界都是个大事,正邪两道正是从檀季那个年代开始的,不论现在情况如何,檀季恐怕都不会袖手。”薛星闲正色道:“这些,大家都想得到,不过大家也不必过于担心了。檀季能够击破我们三人布下的法阵,的确是出乎意料。不过,我们三人……却也因此而得知檀季的深浅。他恐怕将自己强行抑制在金丹巅峰已经很久了,在炼妖塔里面收束气息灵力不难,里面的情况大家都明白。可到了外面,再要强行压制势所难能。最多也就一个月,他必然要前往镜界通道去历劫飞升。如果檀季在外袭扰,大家回去紧闭山门即可,邪修现在式微,哪怕有檀季,也不会乱来的。”

薛星闲不说这些话还好,可说了,反而引起大家一片哗然。这是什么意思?摆明了说现在修行界的正道,没有人能够和檀季这样的人相抗衡。连蜀山的三大长老都已经这样露怯,那到底正道修行界还能如何?

“天闲老人呢?”忽然有人喊出来:“天闲老人不是也飞升在即了吗?应该可以对付檀季吧?”小说下载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

薛星闲看了一眼其余两位长老,看了看在场的其他各门派的修士们,淡淡地说:“且不说,天闲老人实际上算不得正道中人,他只是……只是介于正邪之间,只顾自己修行而已。就算他是正道中人,又能如何?他凭什么就要为了你,为了我,为了任何人出手?你们修行……连这点见识都没修出来吗?”

修行界虽然不是纯然的无利不起早,可要让一个金丹期巅峰的修士,放下一切正在进行的准备,去和另一个金丹期巅峰的修士打生打死,这怎么可能?更何况,蓬莱现在是关闭着的,恐怕谁都没办法让天闲老人出来。

一些人看向聂信。之前聂信在蓬莱岛上的威风,以及和蓬莱一脉的良好关系,不少人都看在眼里,随后,自然就遍传了整个修行界。蓬莱一脉是那么神秘莫测,虽然人数不多,但坐拥蓬莱仙岛,门下弟子实力强劲,也由于一直没有经历太多门派斗争,有着那么多届仙友会的交易、供奉的积累,蓬莱一脉拥有的法宝、灵丹、药材之丰富,恐怕也是绝无仅有的。聂信和蓬莱一脉的关系好,其实现在并没有太多人嫉妒。蓬莱数十年一开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以聂信现在灵息期的修为,蓬莱一脉能帮上他忙的地方很少。他的本身实力,实在是不够看。可也正是因为聂信的实力是如此低微,大家都闹不明白,为什么天闲老人以及蓬莱门下那些弟子,就那么看得上聂信?他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大殿里的召集,在纷纷扰扰中结束,各门派的修士还要对自己门内的弟子耳提面命一番,大体也是提醒大家谨言慎行。檀季凶名太盛,哪怕他破阵而出之后好像除了扫了蜀山三大长老的面子之外什么都没做,却也不容得大家轻忽。在一殿之内,可能心情最为轻松的,就是聂信他们几个了。庾绛也不必多听门中前辈训话,很快就和聂信等一行一起出来,准备送他们几个离去。

看他们这一行不顺眼的真是不少,先前与何松一队的人里就有名叫陶冶先的昆仑弟子。陶冶先不过四十岁出头,却也已经筑基成功,是昆仑这个年龄上修为最为深湛的弟子。先前他被重酬邀请加入了这队,虽然是有些不明就里,可在队伍里相处久了,与何松倒也颇为投契。何松本就是圆熟聪明的性子,自然知道怎么能讨得了陶冶先这种天才一般人物的好。后来何松被何苍生抓回去,陶冶先虽然不满,但昆仑派这次跟着前来的前辈修士都没说什么,他自然也不好发作。一腔脾气,倒是全存了下来,准备倾倒在同是何家子弟的聂信与何蔓身上。说来也奇怪,虽然何蔓才是何苍生的女儿,何慈生何松这一系被清理之后,更是几乎板上钉钉就是将来的何家族长、一门的支柱,可大家却还是会把聂信当作何家年轻一代的代表人物。聂信的声名之响,由此可见一斑。

“你们几个倒是很笃定嘛。离了蜀山境地,难道还能有什么依仗不成?”看着几人言笑无忌,似乎一点都没把刚才那些尊长们的话放在心上,陶冶先淡淡地刺了一句。

“依仗倒是没什么,只是行正坐方,有人欺上门来不会引颈,也懒得踏到别人的地盘上去。”聂信淡淡地说。这话也只有他说才合适,可这话,却说的挺毒。

陶冶先眉头一皱,聂信这番话说的很是自信,却让他有些不爽。修行界里对于等阶之类的东西非常在乎,他一介修士,等若是被聂信当面直斥,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他虽然没指望自己刺的那句让对方灰溜溜离开,可也不觉得对方有底气和自己这么说话。他们这些人里,要说背后的力量最强的,可能就是汤雪梵了。九因堂的势力可不是盖的。

“既然如此,乘着大家还在打点行李,和前辈们问候道别的时候。我们何妨切磋一番呢?”陶冶先冷冷地说。

“好啊。”聂信一点都没有怯战。他们的炼妖塔之行,和其他人都不同,不说别的,光是他们和檀季相处那么久还平安无事,甚至可以说是获益良多,就让他们很有些优越感了。

陶冶先居然直接找上了聂信,这倒是让许多人意想不到。大家觉得就算看他们这队人不顺眼,怎么也该冲着修为更高的庾绛,或者身份比较尊贵的张翼轸、汤雪梵……

蜀山弟子们本来在大家收拾行装的时候,就跟着开始整理他们这些天占据的房间,看到忽然冒出这档子事情,立刻兴致勃勃地操持起来。锦墨当先就冲了过来,大大咧咧地说:“庾绛,你们怎么把陶冶先那帮人得罪了的?”

庾绛无奈地耸耸肩,说:“天晓得了。”

锦墨轻松地说:“我让人去腾开场地了,好事的人估计都已经把消息传开了。筑基修士打灵息中期,这也有点欺负人了。聂信他行不行,别搞得太惨了啊。好歹他和你这个蜀山天才一代是同队的,你们……这次也算是挺受那帮老头子照顾的,这也挺让人厌的吧?”

锦墨的口气完全向着他们这队人,这也自然,羽恬、沐夙两人是她的朋友。这次的历练里,两个原先都没怎么经过阵仗的女生,现在一身精悍,完完全全从淑女转型成为悍妞,不说她们手上本来的那些修行手段,和能够辅助他人的功法、仙诀,她们甚至都学了一两手简单的剑诀,使用符咒之类的经验也极为丰富。在其他门派,这些本事算不得什么,可在天工坊,她们两个这样成长起来之后,简直立刻成为整个门派的骄傲了。

庾绛很随意地说:“欺负人?”庾绛又不是不知道陶冶先那帮人的遭遇,他们一路上进度都很快,可并没有经历那种能够将人的全部能力都压榨出来,变成突破动力的大战。聂信虽然才是灵息中期,可他手里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法宝、符咒等等更是数量充足。要是真的拼生死,陶冶先肯定可以稳压聂信一头,但在这种大家打着玩玩,争一口气的时候,谁欺负谁还真难说呢。对着锦墨这样的同辈师姐,庾绛还真不敢透露,他自己和聂信来来回回切磋过几场,仗着对聂信的深刻了解,也不过是五五之数。光凭陶冶先那样的货色?庾绛还真没太将这场私斗太当回事。

蜀山子弟出面清场,这事情很快就传开了。薛星闲虽然不把这事情真的多当一回事,还是淡淡地吩咐了句:“大家看看长进了多少也好。”他这句话撂下,这事情可就不能善了了。大家纷纷约对较劲,居然一下子凑起了十二三对人有兴趣打一场。这些人的同门和队友、师长,以及各种各样来看热闹的人加起来,居然也小有规模,浮空岛的广场中间已经清空了,大量观众都在周围的建筑物的台阶上或站或坐,指指点点的。

陶冶先本来是非常自信的,但一些人形容了一下聂信的本事,和他一路上屡克强手的经历,让他稍稍收敛了一点刚才那副全然不在乎的把握。不过,昆仑子弟的那种傲气却是一点都不会消失的。当陶冶先单手背着长剑走进空旷的场地中间的时候,云淡风轻,翩翩出尘,真是做足了天才昆仑弟子的功架……

聂信那帮人从场地另一边走出,看着他们的样子一边走着一边笑谈着的样子,仿佛是在进行一次郊游什么的。聂信很低调,他可没有把大青、小玉还有狼王都召唤出来呢。

可当聂信越众而出,仅仅走了几部,周围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虽然就是那简单的几步,也没什么功架剑诀,可淡淡的金色剑意仿佛一层薄薄的云雾从他身上散逸开来,朝着四面八方播散开去……

第185章 花钱如流水

聂信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剑,锋锐、见过了血,散发着磅礴的杀意。踏上了进行比试的场地,聂信和前一秒还在和朋友们亲切交谈的人截然不同了。

何蔓看得聚精会神,聂信展示出来的剑诀,虽然相比于何苍生在威力上还有很大的距离,但聂信展示出来的剑诀掌控却更随行自然,生机勃勃。当这种随性和聂信自我约束着的浓厚的战意和杀机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发挥出来的力量何止是平时的两三倍。

“很无聊啊,我们赌一把,多久能结束?”羽恬嘻嘻笑着问道。

何蔓的眉毛一扬,说:“这可没什么意思。赌局已经开了再下注,还定不出赔率,这怎么玩啊。”

何蔓很有些不满,倒是让羽恬有些讪讪地。聂信踏入场中的一瞬间,比拼已经开始了。聂信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和杀机,可是完全凌驾于陶冶先之上的。

陶冶先心下一颤,聂信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浓厚的杀机,难道真的是准备决一生死不成?

他不知道,也就是他的这心头一颤,这场比试的结果就定了下来。聂信当然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宰掉陶冶先,但是,真到了万不得已,他绝对敢那么做。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只有以后再说了。陶冶先寻衅在先,一个筑基修士要是在比拼中“不慎”在一个灵息期的修行者手里挂掉了,昆仑派还真不好意思来报仇,最多也就是来一些陶冶先的师长、家人之类的。只要不是昆仑派明面上追杀,聂信还真不放在心上。了不起躲一下嘛,他有悬河洞府,说不定还可以躲到蓬莱去,昆仑派的确是强大,可又能拿他怎么样?一开始就想明白了这些,聂信极为笃定。

“陶兄,这就开始吧。”距离陶冶先还有大约二十丈的时候,聂信站定了,淡定地说。

陶冶先哼了一声,虽然有些拿不准聂信的实力高低,可他还是觉得,聂信这是在装腔作势呢。他虽然心里有些松动,表面上却不会表现出来,他淡淡地说:“好。那就开始吧。聂兄请!”

陶冶先话音刚落,聂信就骤然消失了。场外不少人都咦了一声,一些修士已经暗暗点头,聂信的招法很简单,但却极为实用。对修行者来说,靠着身形变化移动,让人一下子看不见,实在是在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陶冶先的神念四射,却一下子没有捕捉住聂信的身形。聂信正在用灵移符高速移动着,他先前张开的剑气和杀气弥散在空间里,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在运转着,让陶冶先的神念似乎扎进了一团乱麻里,好像是能跟着灵能的流动接近他,却永远无法真正碰触到他。

看透了这一点,不少修士面色微变。聂信的强大已经越来越神秘了,他似乎已经能够有一整套方法,来让他以前掌握的各种有趣的优势整合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可怕战术。聂信几乎有无穷的符咒,有灵炎击这样诡异的玩意,再加上头脑明晰,知道趋利避害,仅仅这些就已经让他成为极为难对付的家伙了,通过炼妖塔的试炼,聂信显然有了长足的进步。

“咦,注意地面上。”有人提醒着。周围的看客立刻扫视起来,立刻发现地面上居然多了几枚灵石,正隐隐形成一种奇特的互相作用。

聂信的这招,自然是从夏知远手里的那种三星布阵法里脱胎而出的。聂信对于阵法的研究不够深入,现在还没办法随意地用最简单的手法让阵法成形,要让几枚灵石能够互相影响,却不是难事。这其实就是个靠着几个灵能节点互相影响,形成的“场”而已。等他手法纯熟,自然能够轻而易举地进化为阵法,但现在用来干扰陶冶先的神念,让自己躲避他的探视,还是很好用的。

陶冶先面色铁青,虽然捕捉不到聂信的身形,但他还是一展手中长剑,剑光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就在陶冶先剑光散开的一刹那,聂信出现了,和陶冶先预料的不同。聂信没有出现在他的侧后,抽冷子攻击他,而是出现在距离他不到十尺的正面,轻侯剑势挟风雷,整支剑都因为灵能鼓荡而散逸着璀璨的蓝光。聂信居然一声不吭地直接祭出了“积雷”这招,毫不留手地朝着陶冶先攻来。

“嘿”,陶冶先低喝了一声,立刻祭出护身法宝,照卢镜,一层薄薄的光盾从照卢镜上腾了起来,浮在陶冶先身前,聂信的攻势尽数吃在了这面光盾上。饶是如此,陶冶先也踉踉跄跄地连着后退了好几步。他抬头一看,立刻暗叫不好,聂信占据了这一招先手,怎么会轻易放过。他最强的就是以点破面地不讲道理的强攻呢。之间他左手掣出灵炎枪,一梭子灵炎弹朝着陶冶先兜头射去。聂信自己将长剑一转,刚才撞在光盾上的灵能散而复聚,重新凝结成一束,圈转在一朵剑花里。聂信加劲一推,剑花里的灵能形成一束尖锐的光线,朝着陶冶先射去……

这还不算完,聂信这时候收起了左手灵炎枪,却又取出了一支铜星飞剑,双手各持着剑朝着陶冶先所在的地方腾身而起,作势欲扑,要居高临下地发起冲击,近身缠住陶冶先。

陶冶先一身修为并不弱,但碰上了聂信这种不讲道理,瞬间连续出最强着的压制打法,本事还没发挥出来,就已经露出了败相,却也是无法可说。不过,不管是应付灵炎枪的散射还是光束攒射,陶冶先都应付裕如地挡了下来,虽然略微有些狼狈,却也展示出他超强的反应和稳固扎实的修行基本功,让在场的许多修士前辈都看得连连点头。

“且住吧。”一个白须飘飘,穿着一身道袍的老者步入场中,挡在了聂信和陶冶先之间。陶冶先一怔,随即抱拳收剑,对来着躬身行礼:“见过师叔。”聂信一看,在空中一个旋身,回落在了刚才起跳的地方。

来着是昆仑派的执事之一,清羽真人。清羽真人很提携晚辈,昆仑一脉年轻一代里,几乎人人受过他的指点或者其他恩惠,陶冶先也不例外。清羽真人冲着陶冶先笑了笑:“你也不羞,居然被逼出了全部修为。不是让你收着点打了吗?”

陶冶先满面羞惭,讪讪地不说话了。他知道,清羽真人这是拯救他的面子来了,他这么一开口,陶冶先以修士层级欺负灵息期修行者的事情就算是揭过了。清羽真人都说了让陶冶先收着点打了,还能如何呢?陶冶先一没收住,没看人家长辈就出来认输了,多有风度啊?这才不愧是昆仑一脉的风范。

谁都知道,修士和灵息期修行者最大的差别在哪里,这可不是招法威力上收不收的问题。但清羽真人这么一说,大家却也不好当面找难堪。

“晚辈何家堡何念生门下聂信,见过清羽真人。”聂信收起了剑,恭敬地行礼。

“你这手真是漂亮,这修行得别出机杼,可比按部就班照着前人的规程来得艰难也危险,果然不负天才之名啊。”清羽真人对聂信倒是由衷赞叹的。刚才聂信耍的那几手,单独看起来似乎技术含量都不高,可联系起来看,真是难度超高的。尤其是用剑圈转散逸的灵能这一手,不仅需要瞬间调整自己的灵能波动,使得飞剑上的灵能和散逸的灵能能融合为一,还得在非常短的时间里完成 ,稍稍慢点,灵能就都散光了……光是这一手,恐怕许多修士都没办法做得如此高效。可聂信不但做到了,还是在高速运动中,瞬间就决定了下一个攻击动作,整个招式一气呵成,飘洒俊逸,翩翩而有仙家风范。在清羽真人看来,光是聂信这手,陶冶先输得就不冤了。陶冶先的确是名门高徒,天资卓越,战斗经验也挺丰富的,可就是少了点新颖脱俗的气质和胆略。陶冶先能将聂信的攻势全都防御下来,却不能在这种完全出乎意料的攻势面前找到一丝机会,乘势反击……

“练得辛苦,自然能有所得。”聂信平静地说。

和聂信稍稍说了几句话,清羽真人就引着陶冶先离去了。聂信笑了笑,也就退回了自己的队伍那边。

“哼,清羽这老头子倒是会找机会。”羽恬不甘心地说。

“不急在一时。”何蔓牵着聂信的手,笑吟吟地替聂信回答了。张翼轸、庾绛他们也是这个意思,真的和昆仑闹翻了,有百害而无一利。现在,不管怎么样,聂信都是赢了,陶冶先虽然大致保住了面子,可在明眼人那里,他到底有多大差距,还是一目了然。清羽的伎俩也就是保存他一点脸面而已:修士输给修行者,其实并不算少见,可再怎么样都是很丢人的。

或许是聂信刚才露的那一手实在是漂亮,接连又来了几波人,要求切磋请教。聂信大致想了想,应下了三场,看着聂信兴致不错,庾绛、张翼轸乃至夏知远都下场招人切磋了几把。这次忽然冒出来的比武大会,俨然成了修炼切磋的盛事。聂信现在的水准,筑基中期的修士都能对抗一阵,对同阶的修行者几乎是无敌的……为什么说几乎?他是科学家,概率这玩意,很难说的啊。

张翼轸和庾绛也都是名门子弟的范,他们虽然低调,可修为、功法等等都非常圆熟,由于有聂信这种变态在身边,努力程度更是不消说了。庾绛虽然不敢露出檀季给他的法宝,可他本身也不缺法宝,哪怕仅仅用技巧和对手周旋,也是赢得了满堂喝彩,和不少别派年轻女弟子的仰慕。张翼轸则是另外一种风格。其实,出了炼妖塔之后,他就已经换上了平日的衣服:一身笔挺的西装,本来没准备下场比试的他,按捺不住,也只好脱下西装解下领带,穿着白得耀眼的意大利产一百六十支棉面料精心缝制的衬衫,手持飞星剑和对手较量。他长身玉立,嘴角更是挂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自信笑容,一派唇红齿白、温润君子的模样,比武场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个秀场。可飞星剑在手,真的打开了,他的风格却是尖锐凌冽,往往他绵密毫无破绽的防守中,剑光一闪,已经分出了胜负。没有对手能抵得住飞星剑的全力出击,没有真正体会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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