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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落-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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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沉默了下来。自问……赫舍里的笑脸浮上他的心头。他生命中唯一用心去在乎过的女子,第一个,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一个。即使刻意去忘记了,但还是不能轻易忘却。
但……
他是天子!没有他不能征服的!不论是忘记,还是爱!
“沈宛。”
沈宛抬头看向康熙。
下巴被他勾手抬起,他迅速却霸道地在她如桃夭般柔嫩的唇瓣上轻轻印上一吻。“朕不会放弃,你等着朕。”
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沈宛片刻失了神。他……
他匆匆而来,如今又匆匆而去。她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却……隐隐地,有些东西好像变了……
到底是什么变了?她不知道,也好像不太愿意知道。
“屈儿。”将账本放入欧阳屈手中,“你会一直陪着姑姑对不对?”
年仅八岁的孩子,用似懂非懂的目光望着他世上唯一的亲人,坚定地点头。
浅浅地笑了起来。这个笑容,包含了太多太多。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对她来说算是疯狂的念头,但,她就是想那么做。
曾经安于现状,不曾想过那些世人艳羡的事物。品若兰花香在骨吗?如今已看,她也只不过是一个俗人罢了。
心,大了……
曾几何时,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开始大了……
“姑姑。”欧阳屈摇摇沈宛的手,他指着账本的一处。“这是什么?”
“屈儿想知道?”这复杂的账本,岂是一个孩童能懂的。
“嗯!”欧阳屈点头。“屈儿要帮助姑姑,永远陪着姑姑!”
沈宛笑了起来,目光温柔。
门被敲了几声,然后沈夫人推门进入。
“屈儿,回房间把姑姑前几日给你的书拿来。”知道母亲应该是有事请和自己说,沈宛将欧阳屈支开。
小小的身子消失在门外。“宛儿,听徐掌事说,你要开‘一痕沙’的分店?”
“‘一痕沙’已经具备了这样的能力。”
“我和你父亲一样,虽然不善经营,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很明了的。若说是要开分店,‘一痕沙’很早之前就能开了,只是你一直无心而已。为何……”沈夫人欲言又止。“可是与那三位公子有关?”
“……”沈宛沉默。
“宛儿,你是我的女儿,你想什么为娘的都知道……”
“女儿心大了。”微微低头,她露出一个近似嘲讽的苦笑。她没有去细想心中这个念头的原因与将来有可能的结果,只是想跟着自己的心走罢了。
沈夫人看着静如秋叶、柔若桃夭的女儿。她要如何用这副柔弱的肩担起生命将要面对的一切?
“你还在我腹中时,我机缘巧合遇见了一位高僧,那位高僧的几句话让我不安了很久。”
“母亲,那只是鬼神之说而已。”沈宛握住母亲的手,安抚她。
“不。”沈夫人摇头。“高僧说,令嫒富贵之命,但却一生苦难。”
“你看,就说是鬼神之说吧。都说是富贵了,怎么还会一生苦难。”
“坠红尘,繁花落,天地玄黄,无奈是清秋。宛儿,你出生时,乌程的桃花开满了整整一个春。”
坠红尘,繁花落,天地玄黄,无奈是清秋……沈宛微微变了脸色。“父亲也和女儿说了这件事,他说女儿是桃夭呢。”
“可是,那年的桃花,也在一夜之间落尽了。”
那一季,繁花落尽……
作者有话要说:NND!我现在手头有5个考试要考!尤其是那个高级秘书资格证,要死了…………好烦啊!!!
第五十九章
那一季,繁花落……
“一痕沙”的第一家分店设在苏州,那里和乌程仅仅只是隔了一个太湖。
带着欧阳屈和子筝来到苏州,她的生活依旧清闲缓慢,只是原本在乌程才有的静谧没有了。苏州自古就是一个繁华的地方。
“江南第一楼”的美名使“一痕沙”很快在苏州站稳的脚跟。
深秋已末将至初冬,寒冷的天气向来不是沈宛喜欢的。
今早,她收到了一份很特别的礼物。从京城而来,一块精美绝伦的龙型玉佩,背后刻着“一痕沙”三个字。
“是‘一痕沙?望远’,还是‘一痕沙’酒楼?”子筝摊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想起了初遇时的惊艳,沈宛浅笑,将玉佩收紧怀里。这个男人……他是七月离开的,他匆匆而去,原是纯亲王隆禧疾,回京不到几日,纯亲王就病逝了。纯亲王隆禧为顺治帝的第七子,也是最小的儿子。隆禧十五岁被封为纯亲王,康熙十八年七月十五日病死,年仅二十岁,谥曰“靖”。
隆禧之死,康熙悲痛万分,辍朝三日。隆禧入葬前,康熙又亲临园寝奠酒举哀。帝王与兄弟之间的亲情吗?
故人留下来的故事中,多少兄弟为了一个皇位相残?而他,居然为了兄弟的去世伤心至此,他……
“往后,这块玉佩就是‘一痕沙’主人的信物。”
康熙二十年二月,皇太子胤礽就傅,以大学士张英、李光地为师。听说,皇上和已经仙逝的皇后鹣蝶情深。
三月,葬仁孝皇后、孝昭皇后于东陵昌瑞山陵。这是他的两位妻子,却都没有能够陪他很久。
七月,因平定三藩,他赐宴于瀛台。十一月,定远平寇大将军等率军入云南,吴世ё陨保页沟灼蕉āJ隆∫匀蕉ㄓ兔攀芎兀葜型狻<由咸侍蟆⒒侍蠡蘸牛箦〖咽衔箦岱庑⒄讶驶屎笾门レ锫皇衔箦萱赡抢衔蒎随晒缏奘衔隋冁晌馘0浞⒍髭痛妥谑摇⑼夥璺庠憬舛睿僖荩航谛ⅲ艄露溃锓浅I獠辉呦ど獬J悄辏滴醯圳绷パ哺в诔闪破湮扒骞俚谝弧薄
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是听自其他人的口。
沉默地相忘,可是有些东西却好似愈发浓烈了。
这一年多,唯一有与她联系的是纳兰性德。平淡的书信来往,好似在斗文采一般,却也好像不是……
康熙二十一年,他斋戒于景山,为太皇太后祝寿。东巡谒陵,以皇太子胤礽随从。三月,他谒福陵、昭陵,驻跸盛京。谒永陵。由山道前往乌拉行围。望祭长白山。
他在享受他的天下,而她站在他永远望不到的角落。
是当时太任性了吗?没有仔细推想就涉了红尘。可是就好像偷偷下凡尝尽人世情爱滋味的仙子一般,覆水难收了。
台湾的问题一直都困扰着清廷。顺治年间,郑成功与清廷之间的零星对抗就一直持续着。到了康熙年间,不是朝廷忽视了台湾,而先是鳌拜,后是三藩,现今,真正轮到台湾了。
施琅曾是郑成功部下最为年少、知兵、善战的得力骁将。但是后因触怒了郑成功,导致两人失和,施父子三人被扣押。后来,施琅用计逃脱,郑成功即杀施父大宣及其弟施显。不久,施琅降清,与郑成功对抗,先任同安副将,继任同安总兵,康熙元年升任福建水师提督。
她从未有心留意过朝堂之上的事情,去了解这些只是因为教育欧阳屈得需要。
所以,当沈宛看到施琅时,她并不讶异,只是在思量,为何他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带他来“一痕沙”的是裕亲王福全。
吩咐下人好生招待这些人,沈宛并为现身相见。
“将这封信交给你家主子。”掏出怀中的一封信,福全若有所思地看了酒楼后面的深院一眼。
仔细地浏览了信中的内容,沈宛将信纸递到烛台之上,静静地看着它被焚毁。这是他除了玉佩之外给她的唯一的东西。
“一痕沙”与朝廷,她从未想过……
“姑姑。”欧阳屈放下手中的《论语》,十一岁的他,疑惑地看着沈宛同样疑惑的表情。他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靠近她。记忆中,他从未见她的脸上出现像今天这样的表情。她在疑惑,而且……失望……
“只有屈儿一直陪着姑姑。”沈宛将欧阳屈轻轻抱在怀里,第一次没有向他展露笑颜。她只是在疑惑,疑惑很多事情,疑惑他的决定,疑惑自己的选择,还疑惑……曾经视若信仰的东西。
她从来都是一个死心眼的人。所以,她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不知何时开始,也许始自那清淡的一吻,或许……她已然将自己看成了他的女人。即使不愿意,那三千佳丽的一员,但是,她却还是认定了一些事情。
所以,她很慷慨地准备应下所有的事情。即使那意味着自己最终被拖入了权利的修罗场。
“屈儿,永远不要离开姑姑好吗?”至少身边还有一个视若子息的欧阳屈陪着她,沈宛庆幸地想着。
沉默地点头,欧阳屈伸手环住了沈宛的腰身。他还只是个孩子,但是比起三年前,他还是长大了许多。
他不是很明白为何姑姑三年前会突然改变了那么多。可是他告诉自己,要赶快长大,赶快变强。他要保护她,这个,世上,他唯一的亲人。
时值六月,正是江南百花盛开的时节。
苏州的夜月,许是沾染了古来圣贤的诗意,竟格外地显幽。
“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
花园中的假山流水百花似乎并没有能够入她的眼,空中皓月,沈宛愣愣地仰头望着。这夜风,吹来还真真有些凉意。
肩上无端多了一件披风。沈宛微微转头,不意外地看见了裕亲王。
裕亲王是个极其出色的男子,甚于康熙与纳兰性德。他的身上有她喜欢的气息——安静。没有了白日里的生疏冷漠,沈宛仅是浅浅一笑,随即又将目光转回天空。
“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如此美景,沈姑娘怎会想到《怨歌行》?”即使和她望着同一片天空,他似乎一点也猜不透她的心思。纳兰性德说得没有错,她不是个普通的女子。
略微讶异地看了福全一眼,沈宛摇头。
“我不仅仅只是武夫。皇考在世时,对我和其他皇子们的要求都很高。”福全失笑,从她的眼神中,他看见了的想法。
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一双眼眸,灿若星子,却也隐含了人类所有的情感。原本以为是平静无波的,可是细看却才发现,原来她有那么多想说的事情。
“随王爷一同前来的,除了施琅还有谁?”话题突然从风花雪月转到了铮铮的朝堂之事。
“皇上的意思……”福全并没有回答沈宛的问题,而是开口问她的决定。
“他知道我不会拒绝。”淡淡地看着月色。
看着她优美的下巴曲线,福全明了地点头。终是拖累了一位冰肌玉骨的出尘女子……“姚启圣、李光地。”福全报上与他一同前来的另外两人的名字。
“三藩已定,皇上现是看准了台湾。”他的心里,装着天下呢。而她,心里却只有他。“我不知道‘一痕沙’能不能做到皇上要求的那样,但是,训练探听消息的人,我需要时间。”
“皇上手下有数十人,现已在赶来苏州的途中。皇上说,这些人以后就交给沈姑娘。另外‘一痕沙’自己的探子,皇上说沈姑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训练。”
他就料准了她会惨和进他们男人的这些事情?听到那数十人已经在来苏州的途中,沈宛唇角不经意地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让“一痕沙”成为皇帝的耳眼。若是她答应,“一痕沙”必定会得到来自朝廷的暗中的帮助,不出几年,定能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整个大清版图。她想要完成的东西,最终还是要靠他来施舍吗?
但,这些从来不是她要的。只是,她从来都是个死心眼的人。
“你说,满园的花若是在一夜之间落尽,该怎么办?”月光洒在院落中,清冷幽静,仿佛空气中都带上了干爽的香甜味。
前一刻还在谈论天下事,下一刻的话题又跳脱回了原本的风花雪月。
“该如何?”福全反问。
“葬花。”浅浅地笑了起来,似乎是在笑自己的话语的任性。世上繁花落无数,怎有人会为了这些小小的花儿伤了心神?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这花儿的确不需要葬。原来,盛开只是为了自我毁灭。”就像人一样。
“……”福全望着沈宛的侧脸,居然说不出任何话语来。他本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现今站在这样的女子身边,竟是想安慰都找不到适自己的声音。
在她身上,他竟看到一个“苦”字。他不知道他们离开乌程之前皇上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回京之后,皇上一次都没有再提起她,他依旧像以前那样治理朝政、福泽后宫,可是,还是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人生在世,凄凄苦苦走完这一遭,终是为了什么?”转头面对发愣的男子,沈宛温婉地笑着,眼中似有清泪。
“很多……”人生在世,需要在乎和守护的事情太多了。是国、家、亲人……现在,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也许,仅仅是为了自己。
“难道不是为了自己吗?”微微歪着头,沈宛疑惑地问福全。眼中有别于以往温静的难得的俏皮,让福全看得失了神。
一切的选择,受到的苦难,难道不是最初自己的任性吗?
许久,福全缓缓点头。这个轻缓的动作,换来了沈宛的笑容,好似自己得到了大人肯定的孩童一般。
她再次转身看向天空,嘴角牵起了优美的弧度。
福全微笑地看了地面一眼,随即也抬头望天。自古月色,可是他从未如此沉静地仰望过。是因为身边的女子吗?
那一夜,他站在她身后,陪她看了一夜的月亮。
只是站在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孩子們,用畱言砸死我吧!
我可愛的孩子們……吉爾、阿翎、小汐、栾、娃娃、氓、123小子……………………………………還有好多好多孩子,妳們都到哪裏去暸啊?媽咪好想唸妳們啊!!
吉爾、小汐,好好唸書啊!!!!媽咪會很想妳們的!!!T_T
第六十章
康熙幼年即位,他所继承的是一个饱经战火、经济凋零、国弱民贫、群雄逐鹿、四分五裂的国家基业。
他逐渐成年,首先智擒鳌拜,掌握中央权力,消除了朝廷内部的隐忧,随即集中力量对付吴三桂、尚可喜、耿精忠这三藩,经过八年苦战,平定了三藩叛乱,趁着告捷余威,再次把注意力转向台湾。
几年前大清王朝三藩未除,经济不稳,无力用兵海上。而台湾郑氏,土地初辟,人口甚少,生产落后,经济困难,急需大陆的粮食和物资供应。且郑部大多是福建人,离家日久,思恋乡土,私下渡海来归者络绎不绝。所以经过一系列的谈判,但是康熙不愿台湾成为独立于中国之外的国家而谈判破裂。
后发生三藩之乱,中原战火弥漫。郑经乘机与吴三桂、耿精忠勾结,占领厦门与漳州、泉州、潮州、惠州各地。转战数年,吴三桂失败,郑经孤军难支,又退回台湾。清朝再一次争取谈判,郑经再次要求“请照琉球、高丽外国之例”,而康熙断不同意将台湾视为“第二个高丽”,收复台湾的决心坚定,故双方各持自己的立场谈判又无结果。
台湾地处大海中,波涛万顷,作战需赖水师,满族将士娴习马步,而不习水战,必须另选将帅,训练士卒。李光地、福建总督姚启圣推荐施琅可当此重任。
郑成功杀害施琅父子兄侄一门,深仇不共戴天。而他在福建与郑氏作战多年,了解台湾情况,熟悉水师机宜及海上风浪之变幻。他一贯主张攻取台湾,但因曾是郑氏旧部,清廷并不信任他。他被安置在北京居住,投闲了十三年。
康熙最终还是决定起用施琅。但是大清水师的建设又是康熙面临的又一个难题。
“一痕沙”将要成为皇帝的耳目,所以这件事情只能是由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康熙、裕亲王、她……还有他。沈宛含笑地看着充满敌意的欧阳屈。这个孩子,总是防备着除她之外的任何人。该是让他学习信任别人的时候了。
“屈儿,这段时间,你就跟在裕亲王身边。”将欧阳屈向前推了一小步。
“姑姑。”欧阳屈疑惑地转头,连同福全一起不解地看她。
“你知道‘一痕沙’所有的秘密,而有些事情,姑姑不方便出面,只有你能帮姑姑,是不是?”沈宛抬头看向福全。“他是我的未来。”
了然地点头,福全将目光转向被沈宛如此看重的孩子。十来岁的孩子,不应该有这样犀利的目光,或者说,这孩子合该就是要成为不平凡的人。
“屈儿,这段时间,裕亲王所说的每一话就是我说的,知道吗?”
毫不迟疑地点头,但是欧阳屈好像并不满意这样的安排。“那姑姑这段时间要去哪里?”敏感、多疑,是欧阳屈与生俱来本能。
'奇'“我哪儿也不去。不过你要去福建。”沈宛握着欧阳屈的手。“屈儿就麻烦你照顾了。”
'书'“我会好好照顾他的。”福全微笑着保证。
浅笑着点头,沈宛带着欧阳屈离开。“屈儿,跟着裕亲王去福建,如何张弛你自己拿捏,但是切记不能给别人增添麻烦,可知?”
身形依然修长的欧阳屈沉默着点头。
“姑姑在苏州等你。”
迷一样的女子。她放心让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孩子参与这么重大的事情,却一句话都不叮嘱他。她说一个领养的孤童是她的未来,选择与帝王的爱情,她可是将自己的未来放弃了?
没有明天的期待,没有过去的怀念。皇上,这就是你给她的爱吗?
她,应该得到更好的……
路过苏州,然后带上了一个孩童,对此同行的三人很是不理解。可是福全也懒得解释任何事情。
厦门,康熙二年清朝收回的郑氏据守在大陆上的最后一个据点。也是现在清朝版图上最靠近台湾的地方。
站在这样的地方,徜徉在大家心中的是澎湃的斗志。尤其是施琅,他一生都在等待再次征服台湾的那一刻。
“老头子,你酸够了没有?”沉默的欧阳屈,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石破天惊”,矛头直指姚启圣。姑姑说这个老头子是“天下奇人”,可是他就是受不了他这么个酸法!面对台湾,心里该是想着怎么收回,而不是像他这样唏嘘涕零。
“呃……”姚启圣愣在当场。
姚启圣为明朝诸生。清顺治初年,游通州,为土豪所侮,乃诣军前乞求自效。任通州知州,执土豪杖杀之,弃官而归。顺治十六年,附族人籍,隶镶红旗汉军。康熙二年中举,八旗乡试第一,授广东香山知县。前任因负课数万下狱,启圣代为偿还。后以擅开海禁,被劾罢官。
康熙十三年,耿精忠于闽叛清,兵入浙江境内,陷温州,及台、处州诸属县。康熙命康亲王杰书统兵进讨,姚启圣与子仪募健卒数百,赴亲王幕下效力,姚启圣父子随康亲王军合战耿精忠,助朝廷平定了三藩之一。擢姚启圣为福建布政使,后因屡立大功,晋升为福建总督,授正一品。
“屈儿。”福全清了清嗓子,提醒欧阳屈这话有些过了。虽然他也有些受不住。
看了福全一眼,欧阳屈撇撇嘴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正在大家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姚启圣突然大笑起来。“好啊!这小子!我喜欢!”
“屈儿年幼,姚大人莫将孩童的话放在心上。”福全顺着姚启圣的话说了下去。
“不会不会,后生可畏嘛!”姚启圣笑眯了眼。
“王爷,我们来这里是为何?”施琅不解地问。
“只是来看看。”福全笑了笑。“回福州吧。”
“一痕沙”从康熙十八年开设第一家分店至今,已经在江南拥有了许多家分店,福州就有一家。这为朝廷在这个地方设置信息网和进行一些活动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福全此次受命带施琅和李光地来福州主要就是为了探听消息,然后替皇上见沈宛。
“姚大人可有认识来自西方熟悉火炮制造的人?”在水师的战舰上安装杀伤力巨大的火炮,是沈宛给予他的第一个建议。
姚启圣现是一愣,随即立刻会意。“下官知道几人,这就命人引见。”
福全点头。他开始期待沈宛交上的第一张成绩单了。
康熙二十年初,郑经在东宁北园别馆去世,和他的父亲郑成功一样,终年39岁。年仅11岁的郑克爽在动荡之际被推上了王位。同年年6月20日,重病缠身的董太后逝世。
现在的台湾政权,刘国轩在董太后去世前被封为“武平侯”,授予“独断军国大事”的大权;冯锡范被授予主持政务,封为“忠诚伯”。此时,郑克爽年幼,权臣把政,郑氏小政权风雨飘摇。
“夫死妇亦死,君亡明乃亡。”沈宛带给福全的信上只有这短短的十个字。
这就是“一痕沙”给的成绩单?
若是联系上台湾现在的局势,其实不难推敲出这两句话的意思。此信中的“君”,应该指的是郑克臧。
对台湾来说,若是郑克臧还在,也许尚可以与清廷周旋。郑克臧是郑经长子,曾一度被立为监国。他的妻子是陈永华小女儿,他诸事悉受陈永华教导,当时的郑经诸弟对于民间财产如有占夺,郑克臧必执不可,被台湾百姓视为希望。可是郑经与陈永华相继去世后,冯锡范联络郑经诸弟,以郑克臧非郑氏骨肉为由,绞杀郑克臧,妻亦殉死。
从探子带回来的少数台湾的消息中不难看出,郑克臧的才能以及在台湾百姓中的影响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摊到这些消息,沈宛怕是也下了不少功夫。
利用死去的人,的确是很高明的手段。
这些日子,欧阳屈听从沈宛的话,不仅听从福全的话,更是时刻不离半步。“屈儿,你有一个很了不起的姑姑。”
欧阳屈没有回话,只是眼神中流露出“理所当然”的神色。
看着他孩子气的表情,福全愉悦地笑了起来。他似乎稍稍开始理解为何沈宛那么疼爱。这个小子了。无关能力,欧阳屈是沈宛在红尘中唯一的依靠!一个,年仅十一岁的依靠。
唤来了门外的贴身随从,福全轻声交待了几句。
没出半月,台湾民间传起了“夫死妇亦死,君亡明乃亡”的留言,任是小朝廷的政策再高压也制止不住。防民之口,就是此理。
康熙二十一年七月,清廷以郑氏降将施琅为福建水师提督,加太子少保衔。福建总督姚启圣只管后勤供应,与施琅和衷共济,保证了施琅出征的粮食和物资供应。清廷全线动员,准备攻台。
十月的苏州,天气渐渐凉爽了起来。
“一痕沙”的大厅里,照往常一般人声鼎沸。只是最近,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又变了一变。
“你们说,这次大清若与台湾开战,能顺利拿下台湾吗?”靠窗的位置,几位年轻的男子低声讨论着。
“兴许。可是台湾海峡浪涛变化莫测,台湾人比我们了解啊。大清的铁骑,对付陆上的敌人还好,但是海上作战,怕是没颠簸几下就个个腿软了。”这些人,生活稍稍富足了,不用再为油米柴烟今天多少钱一斤烦恼了,就开始品评起家国大事来了。
“可是这次皇上是派施琅大人出战,他对台湾海峡的了解,绝对不会输给台湾人。”另一个人说。
“其实,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但是你们千万不能说出去!”背对着大门的男子突然神秘兮兮地将头往桌子中间探。“我爹有挚友是在台湾有为官的朋友,虽然和我爹书信来往不是很方便,但是还是有请一些渔民代传,听说台湾民间最近人心很不稳,小朝廷还是把持在几个权臣手中,群龙无首,咱们大清还没有开战,对方就先内乱了,而且……”男子环视四周,“听说被扶上王位的小王爷前些日子不见了,现在小朝廷乱成了一团,虽然你说能不能赢。”
“啊!”几人恍然。
在茶肆酒楼中探听消息,该是最快的路径了。就像现在这样,在台湾的探子还来不及探听到的消息,经过这些“亲友”的口泄漏了出来。
即使有很多消息都没有意义,但是,若是全国开满了“一痕沙”的分店,从那么多人的口中说出的话,总会出现有价值的东西来。
原本刚回来正要上楼的欧阳屈停住脚步,即使此刻他很想见到姑姑,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在这些人隔壁桌听完所有,然后举步往后院走去。
“姑姑。”欧阳屈敲了敲门,然后推开。“我回来了。”后院二楼寂静的雅房,几乎与前院的热闹两个世界。
映入欧阳屈眼帘的,是沈宛温暖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这星期回来就开始被台风影响。然后学校的网络连QQ都连不上去,把我郁闷疯了!
第六十一章
为何会在这样寒冷的隆冬选择来五台山?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心乱了,想沉寂一下。
二月的五台山,天寒地冻,举目而去,天地净是苍茫的一片白色。
身上那一件白狐毛皮披风,是去年年底他命人偷偷送来的,用他亲自猎到的白狐皮制成的。
将自己包裹在白狐披风之间,沈宛安静地坐在石头上。
五台山的日出!许看过之后,她能对生命又另外一种认识。许……她的心能稍稍安详下来。
欧阳屈紧紧地依偎在沈宛身边,不知是想摄取沈宛身上的温暖,还是怕她会太冷。
“我说了过了,让你不要跟出来。”稍稍带些责备的语气,沈宛抱住了欧阳屈日益硕长的身子。
摇头,欧阳屈沉默着。他知道姑姑和那个男人之间的所有事情,从乌程开始。他并不认为那个人有资格拥有姑姑,可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吗?她是他唯一的亲人,而他仅能回报给她的,仅仅是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而已。
东方天际泛起了鱼肚白,在微弱晨光的照射下,诡异的万丈云海显得更加地波澜壮。这就是他的江山天下!
身后突来的声响,欧阳屈警惕地转身,然后微微愣住。自觉地,他向后退了十来步。四年来,姑姑也许就是在等这一刻。
那个永远跟在沈宛身边,连裕亲王也赞不绝口的孩子!康熙的目光有半刻停在欧阳屈身上。
“为何选择在这个时候来五台山?”自然地站在沈宛身后,康熙望向她目光所及的地方。
只是霎那的错愕,沈宛立刻恢复了淡定。原来她心里一直在期待与他见面,沈宛无声地放松了身体。
原来,再见面,他们也能如此自然。相爱吗?他们相识四年,见面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及一个时辰,竟……
原来,再见面,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思念他。仅仅是他淡淡的一个微笑,竟能让她扬起了想哭的冲动。
“吓傻了?”康熙单手环住她的肩膀。
“只是没想到皇上也回来。”她的声音轻轻地,淡到泛出了一丝的委屈。
“我只是允许自己再任性了一回。”实在是抵不过了思念,于是在知道她来了五台山之后便匆匆赶来见她。与台湾的战事才刚刚开始,若是被朝臣们知道了,怕又是要一番论理了。“可有思念我?”他要听到的答案自然之肯定的。天知道,他即使是不动声色了四年,可是思念的心情却与日俱增,所以,他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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