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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悲歌:布衣王妃-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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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启口,到嘴的话又卡在了喉里,当依赖变成习惯,习惯又渐渐变成了上瘾,想要戒掉便不是那么容易了,每晚都是那么的难以入睡,便是睡着了也会在半夜的冷寒中冻醒,温暖的怀抱不在,空闺独帐,残烛冷凝,总是她一个人睁着晶亮的眸子怔怔的望着床顶,寻思着,细细的体味着秋日深夜的寂静与孤独。
冰月慵懒的半倚在床头,她在等,在等她的夫君带她回家,膝盖上的脓液似乎比昨日更多了些,她却不管不顾,任由它发烂,纤细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拂过床前的珠帘,带起一阵叮铃悦耳的脆响。
门开了又合,雅柔露出甜甜笑容,微一欠身,笑道:“参见靖王妃。”
秋冰月散漫地笑笑,优雅的背过身,心中却道:她独自来这里,那是不是可以说这些日子小枫并未与她在一起。想到此,冰月唇畔的笑容不由加深,笑得有几分嘲意,她居然也可以如此自欺欺人。
感觉身后雅柔的目光正紧紧盯着自己,秋冰月如芒在身,转身目光掠过她,收回视线,低了嗓音道:“你要找的人不在,雅柔姑娘请回吧。”
雅柔敛了神色,声音很浅,但甜美面容已然浮起凌厉之色:“我看你这儿怪冷清的,不如给你说个好听的故事吧。”
也不顾冰月的无动于衷,雅柔自顾自地说起来:“五百年前,西域四周还是战火不断,其中有最强大的两个部落为了彼此的友好关系,他们决定联姻,最美丽的公主嫁给了大漠里最勇敢的王子,他们的生活是那样幸福,公主爱上了王子,爱得这样深切,以至于当战争来临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站在王子的身边,两大部落为了争夺最高统治权,展开了激烈的战争。”
“最终,王子败了,被俘押送到公主的父汗前,公主在她慈爱无比的父亲脚下哭了三日三夜,依旧没有打动可汗冷硬的心肠,三日后,王子被处死,公主痛不欲生,誓要追随王子而去,可是公主还有利用的价值,她的父汗还要将她送到另一个部落去和亲,于是,她的父汗给她施下了一种蛊,中了此蛊者,会渐渐迷失心智,外人看来虽与常人无异,然而中蛊之人半月内便会将心中最爱之人遗忘,此后相见便如陌生人般,终于,公主将王子彻底忘掉,踏着王子鲜血滴洒的草地,再次走上和亲之路。”
“此后,这蛊便有了一个极其动人的名字——情人劫,百年逝去,情人劫的故事代代相传,呵呵,是不是很凄美的爱情。”
雅柔的声音里竟带着沉沉的哭腔。
秋冰月霍地回望着她,美目中射出冰冷的光:“你什么意思?”
雅柔神情沉静,毫不回避她的打量,嫣然开口:“中了情人劫之人,会一点一点地失去部分记忆,可他本身却不知道自己正在失忆中,你不觉着阿枫这几日对你越发冷淡了么?其实也没什么,他只是中了情人劫而已,待他将心中最爱的女人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蛊也便解了,到时候,于他,你只是个陌生人,而我,才是他的王妃,是他一生中最钟爱的女人。”
“你休想,妖,女。”
秋冰月瞳眸锐利如刀锋,逼视着她,手蓦的扬起,却硬生生地凌空顿住,哑声道:“你胆敢伤害他,我定与你同归于尽。”
雅柔慢慢眯起眸子,神情十分冷冽,不慌不忙道:“我本也不想,可惜你容不下我,这一切都是你逼的,或许你会更喜欢另一个办法,他可以永生记得你,条件是,你忘了他。”
雅柔摊开手掌,掌心是一粒粉红的药丸,亲和笑道:“每份情人劫,蛊均不相同,而随着蛊而生的解药只此一粒,若是你愿意中此劫,那么解药便是阿枫的。”
“你这个异族妖女,祸水,最好将解药交与我,否则我定会向皇上禀明一切。”
秋冰月狠狠盯着眼前的如花女子,恨不能将她丢出宫门外,若不是婉心纵容,她又有何资格住在宫里。
雅柔满意地露出一丝冷笑,“你尽可去试试,看看皇上信谁?你早晚会来求我的。”
“你,滚。”冰月的声音在不可抑制的颤抖。
雅柔不再多言,沉静地转身离去。
不,她不相信,他们之间经历过分分合合,生生死死,他怎么可以忘掉她,将她从心中彻底拔出,枫……冰月举目,泪珠成串。
金色日光下,恢弘殿宇的黄琉璃泛着粼粼光泽,雅柔神情平静地缓缓步下永和宫的白玉石阶,深秋的风吹起那一袭飘然白衣,衬映着绝美容颜,她适才并未说完,那个故事其实还有后续,传说王子死后,灵魂日日追随公主左右,不肯散去,可当他知晓公主早已将他忘了后,拼着魂魄消散立下血咒:凡施此蛊者,一生不得真爱。
这不过只是一个残酷的传说,没有人验证过是否真实,可她却在西域魔教教主那里,拿到了这个蛊,也许秋冰月说对了,她是个妖女,自古以来,红颜祸水没有一个能最后善终,那么,她的命运又将会如何?若不是因他那一句:“除了秋儿,今生绝不另娶。”
她又何至于将自己逼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心尖酸酸作痛,一段相遇,一个承诺,亦是一段孽缘的开始!
转角处,一袭淡蓝色银丝暗纹蜀锦长袍的朱祐枫缓步走来,浓浓的眉衬着乌黑深邃的眼眸,英俊非凡,气度非凡。
雅柔美眸流转,立即倚在廊旁,手指轻按下被拍彦蒙点住的穴位,噬骨的疼痛瞬间漫延开来,胸中似有烈火在燃烧,可身子却似沉入冰窖,忽冷忽热,灿灿的金阳刺的眼前只剩一片白光,就这样倒下,如愿地落在一个软软的怀中,一抹淡淡清香冲散了瘀滞在胸口的气息,睁开眼,迎上了一对惊慌讶异的双眸。
“雅柔……”
“阿枫……”
两人同时惊呼。
“你怎么了?”朱祐枫看了看软软倒在他怀中的女子,轻皱双眉,试着将她推开。
“我……”雅柔万分委屈地看向神情冰冷的朱祐枫,缓缓道:“也不知是怎么了,所有的气力遁走无形,哪里还站得起来。”
朱祐枫威严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轻拿过她的手腕,心突地一跳,良久才道:“姑娘是被击中了某个穴位,导致气血不畅,需推宫过血,是谁伤了你?”
雅柔美目含泪,向永和宫回望一眼,盈盈道:“此事不怪王妃,她也是一时之气。”
“又是她?秋冰月,我怎会有这样的夫人?”
朱祐枫失神地看着永和宫的方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种感觉,似乎自己心中遗漏了什么,缺失了什么?
“阿枫?”
未语泪先流,娇弱嗓音下,雅柔梨花带雨的脸上满是凄楚,珠泪点点,那是一张娇柔绝色的脸庞,可惜看在朱祐枫眼中,依旧没有任何感觉。
“好了,别哭,我替你疗伤。”
朱祐枫抬手擦去雅柔脸上的眼泪,将她打横抱起,从永和宫前路过,向她的临时寝宫而去,朱祐樘让他暂时负责京畿安全,所以他可以自由进出后宫。
雅柔顺势偎依进朱祐枫宽阔的胸膛上,这样的亲昵,让雅柔脸上绽放出红晕的娇媚,能与他有得一刻的温存,所做的一切便都是值得的,哪怕上天会让她粉身碎骨,她也无憾。
风刮的大,吹起他淡泊的衣衫。
秋冰月立在廊下,静静地看着小径上相拥的一幕,看着她的夫君旁若无人的紧紧抱着另一个女人。
嘀哒,嘀哒,一颗颗水珠溅落在青石上,散开,滚滚滑动,她知道,她并没有哭,只是泪水溢出眼眶而已。
朱祐枫侧目看向廊下那一抹蓝衣身影,那纤细的身影也定定地用视线追随着他,头居然剧烈的痛了起来,似乎有着模糊的身影回荡在脑海深处,那样震撼着他的灵魂,那个让他忍不住想要呵护一生的寂寞身影,与他究竟有多深的关系,他们说她是他的妻子,可为什么?记忆中关于她的片断却如此模糊不清,他的眸中浮现一层茫然迷雾,皱眉苦苦思索,这个妻子与他之间是淡泊无情,还是相敬如宾?因为有些事记不起,感觉怪异,所以他不愿再回永和宫留宿。
“阿枫,你……”
看着朱祐枫那深邃的目光专注的看着那个身影时,雅柔不安的开口,痛苦的呻吟着。
“喔,没事。”朱祐枫调回眼光,渐渐消失在冰月的目光中。
秋冰月并未追上去责问他,她终于相信了,信了那个女人的话,他一定是在慢慢忘掉她了,不,她绝不允许,她无从逃避,也不能逃,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都不能放弃,这个时辰该是用晚膳了,冰月不顾腿伤的痛,撒腿向坤宁宫奔去。
费力的睁开眼,紫金玉如意钩束着月白的罗帐,雅柔缓缓舒了一口气,终于回来了。
“你觉得怎样?”
朱祐枫拿了绢帕轻轻拭去她唇边的血迹,关切问道。
雅柔这才发现自己还倚在他怀中,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露出温柔的笑,嘴唇微抿着,深眸微微一闪,快得来不及体味那是怎样的情绪。
抬眼迎上那一抹深邃,深情而忧郁的眸子,像个旋涡,心就这样被牵扯着,感动着,他是真的担心她……
朱祐枫起身,让雅柔躺下,语气平淡无奇:“原来她还会武功,看了她把你伤得挺严重的,我去给你传太医。”
雅柔拉住他的衣袖,摇摇头,轻道:“太医也只能看些皮外伤,这些伤不算什么,过几日便好了,我想……严重的是在胸口。”
朱祐枫神色凝重,适才运气给她的时候,便发现她的气血不顺,可能是某个穴位被击中了,而宫中太医他是知道的,在武学上,他们一窍不通,可男女授受不亲,他要如何为她治伤?
“你怎会被吐鲁番送进宫来的?”
朱祐枫沉吟了一会,终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雅柔屏息片刻,凄然道:“当年你们走后,朝廷册封陕巴为哈密忠顺王,我作为前任王侯的女儿,被封为郡主,这样的平静日子,过了两年,可谁知陕巴爱惹事,四年前,他带人骚扰吐鲁番边境,杀人越货之后焚尸灭迹,此举再度激怒了吐鲁番大汗,吐鲁番发兵侵犯哈密,活捉陕巴,而我亦未能逃脱,阿枫,我不能瞒你,他们此番送我来大明,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朱祐枫惊住。
雅柔惨然一笑:“他们要我成为皇上的女人,好借机窃取大明的情报,将来向大明发兵。”
“你……原来是细作?竟然助纣为虐,当年我真是错看了你。”朱祐枫正色厉声道。
雅柔自嘲地笑了笑,神情说不出的哀婉,“你以为这些都是我想的么?我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亲人,我的族人受死么?我若是不来,又如何才能帮助他们?你说得义正词严,事情不落在自己头上,自然轻巧,阿枫,你有没想过,倘若有一天吐鲁番与蒙古还有东北关外女真部落率了大军挥师南下,杀你的同胞,杀你的亲人,占你的国土,你又如何取舍?而我,也只是一介弱女子罢了,只是一个工具,平衡权利的工具,消遣使乐的工具,传宗接代的工具……”
雅柔笑了笑,神情凄楚:“你知不知道,我日日受着这样的煎熬。”
朱祐枫默默,心里百感交集,这一天他还真没有想过,不敢想,也不愿想……可他知道,大明的锦绣江山,不仅吐鲁番、蒙古惦记着,还有东北山海关外的女真人也在虎视眈眈,他只能是期望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突然觉得雅柔也是可怜,小小年纪便肩负着拯救全族的重任,诚然,她也只是一介弱女子罢了,处在这样的困境中,她必须想,必须面对,必须承受。
“你为何要向我坦承,不怕我向皇上告发你,将你处死么?”朱祐枫冷冽地看向她。
雅柔眼角,一颗晶莹的泪滚落,像朵带露的玫瑰,娇丽动人,静静道:“佛曰‘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横竖是个死,能死在阿枫的手中,才是阿柔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缘来无声,缘去无息,缘就像天上的浮云,水中的飘萍,无根无由,聚散随意,淡然而悠长,黄土一捧,香魂无觅处,惟有断肠人,王爷亲手赐死,阿柔会永远感念王爷的这份情,永不悔曾经的相识相遇。”
“什么叫横竖是死?”朱祐枫怔然。
雅柔缓缓抬头,对朱祐枫怆然一笑:“你不知道那里的规矩,所有棋子都服过西域的密制毒药——断肠散,想要活命,就必须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去换取一年一粒的解药,如若不然,便会全身腐烂而死,痛苦难当,惨不忍睹,我倒不怕死,可是我的姐妹、族人还在他们手上,我不能不管,虽然他们还不敢正面与大明交锋,却可以将我一族尽数杀光,他们想要将我放在皇上的身边,可皇上并未有将我收入后宫的意思,那便意味着我完成不了任务……”
朱祐枫无言,只觉心中涨满酸楚,默默走向她,握着她的肩膀,怜惜道:“你别害怕,我一定想办法替你拿到解药,再不然,我去跪求皇上,让他收了你,哪怕只是赐你个名分,做做样子。”
雅柔怔怔,猛的扑入他怀中,哭道:“你竟然不怪我?你该怪我的,我不是个好女孩。”
“傻瓜,我怎会怪你,你也是身不由己,这笔账我自会与阿黑麻去算,再说,你今日将一切实情与我道出,也证明了你的立场,说明你根本无心害我们,我又怎会怪你?”
朱祐枫拥着她,低低道。
雅柔眼中闪过一丝怆然,阿枫,若你知道我早已对你的哥哥下了手,利用了你的善良,你是会伤心难过?悲痛欲绝?还是想要亲手除掉我,为你的亲人报仇?
再度轻按胸下,心头的那把火噌的直窜咽喉,雅柔喷出一口鲜血。
朱祐枫猛的惊醒,她还身受重伤,而他却逼着她说了如此多话,她该是忍者多大的痛苦啊。
朱祐枫返身将宫门紧紧闭上,对雅柔道:“你的伤不可再耽搁,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你说不定还会是我嫂嫂,宫里的娘娘,可现下也只有我能为你治伤,希望你不要怪我,你将衣衫解开,我看看你的伤口。”
朱祐枫解释着背过身去。
雅柔愕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心怦怦乱跳,原来那人竟还留了这一手,看了他已将她的心思全然猜透,那个狡猾如狐狸的男人。
“好了。”
雅柔弱弱的惊呼,脸上瞬间布满红云,朱祐枫转过身,摸索着坐下。
雅柔一惊,心口阵阵发凉,没想到,他竟用布条遮住了双眼,这是怎样一个正人君子,让她怎能舍得少爱他一分。
尽管目不能视,可当手指触上那如凝脂的肌肤,闻着那淡淡的处子之香时,朱祐枫仍不受控制的额上冒汗,深深呼吸一口,摒弃掉杂念,手指按着穴位一路向下,口中念道:“天突、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
“啊……”雅柔蹙眉呼痛。
“是这里了,肌肤上没有伤口,可是实实的封住了穴位。”
朱祐枫紧皱着双眉,心里越发沉重,原来是燥热的汗,此刻皆化作深冷的寒意,神情威凛,不解地自语道:“这个穴位虽不能立时要了性命,可如果是练功之人运功时必会导致气血大乱而亡,万幸的是雅柔不会武功。”原来秋儿竟是个武林高手,可是为何他连一丝印象也没有呢。
雅柔看着他有些怪异的表情,眸光一闪,忽然快速地伸出手扯过他遮掩的绸布,朱祐枫眼前立时大亮,这一幕突如其来,目光便就这样定定地落在那如雪般白皙的肌肤上,顿时只觉浑身血液迅速沸腾,崩溃,崩溃再崩溃……额上的汗更多了,如雨。
两人就这样互相凝视,想要看进彼此的心里去般,沉默半晌,朱祐枫冷冷转过脸,将一些念头硬生生地咽了回去,道:“伤已无大碍,不妨碍姑娘歇息,告辞!”
“阿枫,别走。”
雅柔忽的扑到他身后,双手将他的身躯紧紧环抱住,颤声道:“我不要嫁给皇上,不要做娘娘,我只爱你啊,从我十岁时见过你的第一眼起,除了你,心里便再也未曾容下任何一个男子,阿枫,你向皇上请旨吧,娶了我,我会用我的一生,来陪伴你,补偿你……”
雅柔将他抱得紧紧的,恨不能揉进心里,踮起脚跟,不住地吻着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朱祐枫眼前迷蒙,依稀仿佛有过一个美丽的女子也曾这般与他拥吻,也曾幽幽楚楚地望着他,他努力睁大眼,想要看清她是谁?可眼前就像笼了一层薄雾,幻影层层,迷迷茫茫。
“秋儿,是你么?”朱祐枫呐呐地问道。
雅柔轻轻一叹,幽幽道:“你的心里还是只有那个秋儿?”
朱祐枫听得模糊,但秋儿二字像一个惊雷直击心底,不再犹豫,一把将身上的女子抱入怀中:“秋儿,秋儿……”
雅柔闭着眼,浓密的羽睫上泪珠儿晶莹,灼热的气息袭来迫得她几乎窒息,淡淡墨香环绕,他终于抱着她,吻着她,虽然唤的却是另一个人,可哪怕这一刻并不属于她,她也愿意,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将那个女子的容貌、名字通通忘掉,而她才是伴他一生的女人。
秋冰月不顾伤痛,拖着朱祐樘、婉心和哈密使节来到暖风阁看到的便是朱祐枫与雅柔忘情相拥,热吻的这一幕。
秋冰月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住,一路走来,她不断的想,他在做什么?可这一幕,是她万万不曾想到的,他怎么可以和雅柔……枫,就算你已将我忘记,可怎能转身就抱着别的女人得到快乐,你是在寻求安慰,还是在寻求解脱,亦或这才是你真实的内心?
冰月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心痛难耐,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像破裂的冰层,疼痛的裂缝四处蔓延,直到冰冻的心彻底粉碎。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朱祐樘猛的喝道。
似一声惊雷在屋内炸响,朱祐枫一怔,才看清怀中衣衫凌乱的女子并非脑中那个模糊的身影,而是雅柔。
“皇上,看来咱们是扰人好事了,冰月妹妹,你这般着急地请皇上与本宫过来,就为让我们一睹为快么?适才是谁说有人失忆来着?”婉心淡漠且嘲讽的开口。
雅柔只是低着头微微战栗着,紧紧地拢住胸前的衣襟。
朱祐枫顺着婉心的目光这才看向那个背倚着墙面似乎随时都会一头栽倒的女子,面容复杂的纠结在一起,雅柔曾和他说起过,他的妻子与他没有感情,他们当年的婚事只是场政治婚姻,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么?可为何每次见到她会感觉到心痛,会舍不得,会想不顾及一切的将她带回自己的怀抱……
朱祐樘一贯温和的脸上扬起一抹不悦,目光也随之冷厉下来,愤愤道:“你们竟然在朕的后宫里私自……”
又看看满刺土儿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朱祐樘真是觉得大明皇室的脸面都让这个弟弟搅得没处搁了。
满刺土儿冲雅柔喝道:“你真是丢人,做出这等苟且之事,让皇上…让皇上如何还能再纳你为妃?”
“皇上,”雅柔忽地双膝一跪,颤声道:“此事与他无关,是雅柔的错,是雅柔勾引皇室子弟,请皇上降罪,可有些实话雅柔不得不说,雅柔并非不想做皇上的女人,高高在上的娘娘,可雅柔管不住自己的心,深深爱上了皇上的义弟,今生只愿成为他的人,伴他一生……”
“住口,妖女。”
秋冰月抬手擦去眼角渗出的泪水,指着雅柔一字一句道:“皇上,就是她给我的夫君施了蛊,害他失忆,我要当面揭穿她。”
雅柔身子微颤,后退一步,双眸中升起怒火,口中难以置信地道:“姐姐一直不肯容我,几次三番下毒手,我自知,可也犯不着如此轻贱于我,以这等莫须有的罪名将雅柔置于死地,雅柔怎么说也是一位郡主,是吐鲁番进献给大明皇帝的礼物,姐姐容不下雅柔,雅柔都明白,可将雅柔说成是妖女,雅柔不服,便是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好,我便让你明白,枫,我是谁?”秋冰月径直紧紧盯着朱祐枫。
朱祐枫低咳一声,淡淡启口道:“你是我夫人啊。”
秋冰月顿住,冷峭的目光射向朱祐枫,“你管我叫什么?”
“秋儿,怎么了?”朱祐枫没有半分犹豫便答出。
“你…你竟然都记得?”
这回换秋冰月傻眼了,不死心地追问道:“你可曾记得咱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可曾记得你为何会娶我?”
“当初娶你,只是一场政治婚姻,父皇赐婚,不得不娶。”
102章
朱祐枫不解皱眉,这些雅柔都与他说起过的。
短短十几字,字字如钢刺扎向秋冰月的心头,他记得,他竟然全部都记得,是他已服过解药,还是……这一切,只是一个局?心头的疑问如大山般压在胸口,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婉心抿唇轻笑,“依本宫看倒是冰月妹妹病得不轻嘛!是否要宣太医?”
满刺土儿则冷笑数声道:“我吐鲁番一心求和,向大明示好,谁知竟换来这等侮辱,说吐鲁番进献妖女,这是何等罪名?可事实呢,全是一派胡言。”
言罢向朱祐樘一拜道:“是雅柔不守妇道,请容臣带回去交给大汗好好调教,让皇帝陛下见笑了。”言罢便欲将雅柔拖出去。
雅柔惊恐地看向朱祐枫,眩泪欲滴。
“且慢,”朱祐枫喝道,心道雅柔被带走,必死无疑,可如今皇上定不会再收了她,能救她的人,唯有自己。
朱祐枫一咬牙道:“臣弟恳请皇上赐婚,臣弟愿娶雅柔姑娘为侧夫人,以示两国交好。”
一时间在场之人皆是寂静无声,人人看向朱祐枫。
雅柔与满刺土儿对视一眼,快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朱祐樘与婉心愕然惊呆,秋冰月则紧握拳头,指甲尖锐地刺入掌心,心痛如绞,久久凝望。
“枫,为什么?为什么?”冰月冲过去抓住他的手不敢相信似的吼道。
“什么为什么?”每次看到她掉眼泪,他都头痛欲裂,像是要炸开一般,朱祐枫狠狠甩开冰月的手,扶着椅子无力的坐下。
“你适才与她的拥吻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原来你没有忘了我,只是弄丢了我们的爱情,是不是?忘了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那些甜蜜,那些眼泪,你都忘了,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是不是?”
“关于娶她,我自会与你解释,我也有许多话要问你。”
“你最好现在便告诉我是不是?”秋冰月大吼道,使劲摇着他的肩膀。
朱祐枫头痛得像要爆炸,本就心痛难过,她又来这般纠缠,这样脾性的女子,无怪乎得不到自己的爱。
朱祐枫大力推开她,大声道:“你说是便是了!”
抡起右手,便要向他那张俊脸挥去,可手却一直僵在半空中,良久……
“啪!”房中响起一声清脆的掌掴声,尖锐的划破长空,打碎了一室的宁静。
秋冰月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用尽全力!
在他的错愕中,冰月扑倒在他的膝头,低泣道:“枫,你告诉我,你说的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的温柔多情不是假的,我们之间的欢爱也不是假的!”
朱祐枫无力瘫坐在椅子里,头痛,心更痛,烦躁说道:“什么真的假的,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你放开他,没见他正不舒服么?”
雅柔猛地推开秋冰月,紧紧护住朱祐枫。
“你要朕赐婚,不后悔?”
压制住心中的惊涛骇浪,朱祐樘看向朱祐枫道。
朱祐枫看了一眼冰月,再看看雅柔,冷静说道:“不后悔。”
他只是救雅柔而已,并非为爱,只不过暂给她一个名分罢了,待风头过后,再为她寻一户好人家,至于秋冰月,他会找机会向她解释,不论他们是否相爱过,她始终是他唯一的妻子。
“出宫多年,你怎会变成这样,真是让朕失望透顶,既如此,那朕便成全你。”
朱祐樘狠狠瞪他一眼,怜惜地看看早已呆若木鸡的秋冰月,无力的摇摇头,拉过婉心拂袖而去。
冰月就这样怔怔的坐在地上,她曾多么努力的走出叶聪的心牢,她曾以为所有的磨难都已结束,却没想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仅有墙,还有悬崖,她掉了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枫!我是那样爱你,爱到心痛,爱到心碎,可终究还是逃不过秋落花尽,难道这便是你我的宿命……
秋冰月忽地仰天大笑,笑声凄婉,浸透悲凉,轻念道:“山盟尤在,欢情已薄,昔日多情今日错,但借东风将爱恨一并覆没……”
她呵呵笑着,笑着笑着,眼泪便出来了,如珍珠般晶莹剔透。
他的心本已痛到麻木,可是,当看到这颗晶莹夺目的泪后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心痛就像潮水似的,一波一波袭来,痛得他几乎窒息。
弯下腰,轻轻抱起娇软无力的她,温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
秋冰月站了起来,一阵晕眩,扶住墙沿,定神睁开眼,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的脸颊,悲哀汹涌而来。
“枫,你说得对!我们的结合,原本就是一个错误,一个美丽的错误,那么,现在便让这错误结束吧!”
朱祐枫痴痴地看着那个娇小的背影渐渐远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思绪混沌得如漫天飞舞的黄沙。
“秋儿,我并非成心要说那些话,可罕慎一族都将命赴黄泉,雅柔她也是青春正好豆蔻年华的少女,也是情之所系心之所依,你说她狠毒,焉不知她也是一个可怜之人,身不由己的痛又有谁能体会?秋儿,我能感觉到,你也是一个善良的人啊!”
“阿枫!”
雅柔将他冰凉的身躯紧紧拥在怀中,朱祐枫轻轻推开怀里的人儿,抚了抚她的长发,肃然道:“我一直将你当做妹子,我不是一个滥情之人,今日请旨娶你,只为救你,你明白么?”
“阿枫,谢谢你……”
雅柔微微一笑,面色恢复沉静,心道:既娶了我,我便是陪伴你一生的妻子,秋冰月与你的距离,你们怕是永远都无法跨过了。
夜已过半,明月西沉,星辰无光,一阵轻微的脚步飘落在苍茫静谧的暖风阁中,挑开罗帐,美人在卧,睡得正香,瞬间雅柔只觉身体一麻,无法动弹,睁开眼,愣愣地看向来人。
“妖女,将解药拿出来,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一袭夜行衣的秋冰月声音冰冷凌厉。
空气陡的沉默,良久,雅柔故作轻松的笑道:“夜深露寒,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少在这装腔作势。”秋冰月一手掐住她的颈项,恶狠狠威胁道。
“你,住手,放开她。”
身后响起一声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清香围绕在她的身旁,那一刻,秋冰月浑身僵硬。
“雅柔说你必不肯放过她,我还不相信,真没想到你竟是一个心胸狭隘至此的女子,接二连三的伤害她,到底是为什么?我的夫人便只会是一个妒妇么?”
看着她的脸在一分一分的惨白,写满绝望的忧伤,乌黑的双眸黯然无光,朱祐枫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直盯盯的瞅着他,启唇回道:“枫,如果我说她给你下了药,我只是来拯救我们的爱情,你会信么?”
“一派胡言,你说她给我下了药,是你亲眼所见?可是你夜半穿成这样,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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