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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悲歌:布衣王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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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笑呢,看你的脸都肿了,我拿了冰块,帮你敷吧,你要快点吃,等会给大夫人看见,咱俩都得死。”易聪冲她嗤了嗤白牙。

作者题外话:3)西厂:即西缉事厂,由成化皇帝朱见深下旨成立,由大太监汪直为首,成员从锦衣卫中选人担任,职权比东厂和锦衣卫更大。而西厂的职务是侦查民臣的言行,并可以对疑犯进行拘留、用刑。西厂又把监狱以及法庭混为一体,而且可随意逮捕朝中官员,级别中低的官员可不向皇帝奏请,无形之中造成了多宗的冤案,西厂成员也可借厂中的权力陷害异己,残害忠良。其三,西厂所限定的侦查范围不只是区区的北京城,而是全国各地,任何人也会成为西厂监视、陷害的对象。成化十八年,汪直被朱见深打压,西厂也随之解散,却在朱厚照统治时期再度成立。

☆、03 星月情

夜深了,两个小人儿在大厅说着话,易聪拍着胸口道:“看你瘦不啦叽的,以后你跟着我吧,我罩你好了。

小冰月嘴里嚼着鸡肉,冲他不屑地撇了撇嘴。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瞧不起我?”易聪像猫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嘴里呼哈呼哈的上窜下跳、手舞足蹈了一番。随后冲着呆若木鸡的小冰月得意一笑,道:“知道这叫什么吗?”

小冰月吞下最后一块鸡肉,眨了眨眼,使劲点了点头,愣愣道:“知道,叫羊颠疯,我见过东村的刘二麻子叔叔就是这样走路的。”说罢扔掉鸡骨头,满手是油的就想抚上易聪的额头。

易聪轻巧闪开,小脸臭得和死了亲娘没两样,泄气地倒在地上躺成个大字装死,口中还不忘嘟嚷道:“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这叫做武功好不好,学了它别人就不能欺负你的,唉,跟你也说不清楚,不如这样吧,你以后做完事到别院来找我,跟我一起学功夫,你知道你娘为什么老是被欺负吗?是你们太软弱了,有了功夫就不怕了,当然我也能保护你啦,但我总不能时时在你身边啊,还是你自己能保护自己好一些。”小小的易聪自信满满的说道。

小冰月瞪着眼看着他,看着看着泪珠又不停地落下,这是家里对她最好的一个人,将来长大了,自己也一定要对他好,一辈子对他好,冰月在心中重重的想。

“喂,我说,你有没有在听啊,幸好我今天及时把老爷搬来,不然你现在还不知被打成怎样呢。”

“是你把老爷找来的?”

“当然啦,不然你以为是谁啊,哪会那么巧老爷就来了。”小屁孩儿双手枕在脑后,向天翻翻白眼。

“谢谢你,小聪哥哥,以后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啦,那我叫你月儿吧,你看天上,月亮的旁边有一颗亮晶晶的星星,以后你是月儿,我就是那颗星,永远守护在你周围,月儿与星辰是不会分开的。”

小冰月看着夜空,道:“可是天上有好多星星,我害怕我会找不到属于你的那一颗。”

“没事,月亮只有一个,我能找着你就行了。你别再哭了,动不动就哭鼻子,我一见女孩哭就烦。”一块素净的手帕伸过来,小冰月看着易聪棱角分明的脸,悄悄笑了。

“又哭又笑,黄狗尿尿,哈哈。。哈哈。”欢快的笑声充盈着大厅,这一年,他九岁,她八岁。

“小姐,多少吃点吧。”烟儿的声音把冰月的思绪从遥远的记忆中拉回到现实里,是啊,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饿吗?当然,喝着烟儿端来的小米粥,不知怎的,满嘴尽是当年那碗鸡肉的香味。

“小姐,要是易大哥在就好了。”

“是啊,不知道小聪哥哥现在何方呢,一个月都没有收到他的信了。”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冰月在心中默默念着:小聪哥哥,快回来吧,月儿就要上京了,京城的月亮会比家里的更亮吗?月儿好怕。

思绪不由又回到从前,每当做着大娘交给的又累又重的活,但是想到活儿做完后就可以去别院和小聪哥哥玩,心里开心得不行,感觉每天都生活在阳光下一样,在别院里,白天,就他们两人,易聪手把手地交冰月练功,练功很苦的,但冰月不怕,因为每次练完功后,小聪哥哥总会变出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给她,她小小的脑袋里对这位哥哥充满了敬佩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总想着见着他就对啦。

“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教你武功喔,爹爹不许我说的,易聪总是在练完功时交待一句。”

时光一刻不停地往前走,一转眼,冰月已经学了四年的功夫了,也长成了一位有着高挑身材,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美人儿,而易聪也的确是位名副其实的美男子,每次身着男装与他一起走在街上,他总能吸引住那些如花美眷们的目光,这个时候冰月心中总是充满得意之情,因为这个他眼里只有自己,他的好他的爱只有自己才能享受到。

花园里的红梅开得正艳,姹紫嫣红中,一对碧人儿剑花飞舞,不时停下来对望一眼,少男眼中满是怜爱,少女眼中娇羞连连。

轻风吹动了柳枝,也吹开了少男少女的心绯,这一年,他十四岁,她十三岁。

心累极了,靠着床上,秋冰月沉沉睡去,但睡得很不踏实,烟儿轻轻地拉过锦被替小姐盖好,看着这位她侍候了三年的小姐,看着这位当年和易聪一起把她从坏人手中救了还收留她的小姐现在如此伤心,烟儿不禁低叹一声,泪水止不住地流。

小姐只比她大一岁,她来到府里,才发现,原来富贵人家也有富贵人家的难啊,大夫人凶得很,二夫人又太懦弱,老爷虽说很随和,但却太惧内,大小姐随了母亲,也是个娇横霸道的主儿,二小姐善良也有个性,但为了二夫人也只有忍耐大夫人对她们的一切,在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温暖可言,还好二小姐心疼她,无人时从不把她当个丫头,对她更像对妹妹一样好。

而二小姐虽说下人们还是尊称她一声小姐,可大夫人这些年,吃穿用度方面,比大夫人房中的大丫头还不如,对此,小姐不过一笑置之,甚至还看上去很享受清苦寒泊的生活,说是吃素有益健康,劳作延年益寿,甚至她都看不下去的事情,小姐都忍了下来,她只知道,小姐这么做,都是为了二夫人。

幸好,还有易大哥,每次看到小姐和易大哥在一起,小姐总是最快乐的,她当然也快乐。

那天,是她到府里的第二天,那会小姐和易大哥正在别院里吃饭,两人坐在梅树下,暖阳的点点光晕里,如同画中的一对金童*般和谐自然。

才十三岁的易聪,正在极为认真细致地帮小姐擦着唇角边的汤汁。小姐微笑看着他,那眼神根本不像是一个十二岁女孩应有的。

那个时候,她便知道,易大哥是属于小姐的,这点,她很清楚,因为没有人能再进入到易大哥的心里。

而她,只要能够一辈子跟着他们身边就好了,可是,真的又能一辈子吗?

作者题外话:4)内行厂:又称内厂、内办事厂,明朝厂卫之一。正德初年大宦官刘瑾设立,侦缉范围比锦衣卫、东厂和西厂三个特务机构还要大,除监察臣民外,锦衣卫、东厂和西厂也在监察之例,比东、西厂尤为酷烈。刘瑾倒台后,内行厂与西厂亦一同被栽彻。虽然内行厂仅存在五年,但亦残害了不少忠良。《明史.刑法志三》载:“得颛刑杀,擅作威福,贼杀良”。

☆、04 算计

“冰月啊,爹知道你委曲,舍不得爹和娘,你长这么大都没出过远门,爹也放心不下你啊。”第二天一早,秋老爷又到房中规劝女儿。

冰月低着头缓缓说道:“既然爹也舍不下女儿,为何还狠心让女儿去那么远的地方。〃

秋老爷叹道:“你自小养在深闺,不知外面的风云变幻,你爹我朝中无人,能够在今日还坐在知县的位置上,已是老天庇佑,我秋家祖上历代为农,如今,终于出了我一个读书人,为祖上争得了荣光,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把这份家业毁在我手里,爹也是为你好啊,刘阁老是当朝阁老,手握重权,多少人想巴结都来不及呢,现人家想要认你为义女,那是你几世修来的福份,你爹当了一辈子县令,不是没能力,就是因为京师无人做靠山,现如今你若为阁老义女,你爹离当上京官的日子就不远了。〃秋老爷看着这个自己疼爱的掌上明珠,终还是硬起了心肠。

“爹,原来你说的心疼女儿都是假的,只怕你是拿女儿去做你升官发财的垫脚石吧。”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你爹,我难道不是为你和你娘考虑的吗?你们在这个家里没有地位,爹知道,受了很多苦,爹也知道,如今你当上阁老之女,你娘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大大提高,你大娘还敢欺负她吗,你在这个家里吃了那么多苦,让你去当个真正的大小姐享清福,你还有什么不乐意?”

“爹,女儿不是享福的命,只想和娘一起相依为命。”秋冰月冷冷说道。

“冰月,不许这么跟爹说话,咳咳。。。”进门来的是一个瘦弱的妇人,两个丫头一人一边扶着,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似的。

“娘,你不在屋里躺着,怎么出来吹风啊。”冰月一脸心疼地说。

“你这两天也不去看娘,娘有些话想跟你说,咳。。冰月,你爹说得对,刘阁老权倾朝野,他如今要认你为义女,是你的福份,也是咱家的福气,冰月你知书达理,温柔娴淑,当了阁老之女,阁老定会为你选一门亲,京城之地,非富即贵啊,到时娘终有扬眉吐气的一天,娘还指着你享福呢。”说着偷瞧了秋老爷一眼,后者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秋冰月心里清楚,娘不问世事,什么朝廷阁老的她又怎么能知道,定是爹爹在她面前游说,念及此,心中更加烦躁。

“好了,我们也不多说,道理都给你讲完了,给刘阁老做义女这件事,你是答应也得去,不答应也得去,得罪了刘阁老,后果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秋老爷说完带着二夫人愤愤而去,冰月的眼泪打湿了桌上宣纸的墨痕,字迹依稀可辩,“日日思君不见君,独饮长江水”。

聪哥哥,不管你身在何处,冰月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

金陵知府不算大,府中设两所配院分别是一妻一妾居住,而秋老爷所住的主院叫松园,取岁有松柏,经冬犹绿之意,又与秋老爷的名相重合,寓意更是不凡。

知府中还有一处小别院,是由管家一家三口居住,院中散种着十几种花木,随风摇曳,平添了几分山野隐逸的趣味。可冰月最爱的还是那一小片梅林,这是当年她与易聪辛苦了十多日,自己动手栽种上的。

冰月穿过那片梅林,便看见了易管家正在前面慢慢走着,似乎是在等她一样,“易管家好。”冰月极有礼貌的轻声唤道。

“喔,是二小姐,请问二小姐有何事?”易管家是一个身体结实,不苟言笑的老者,不知道为什么,冰月一直觉得他很难以亲近,好似自有一股威严,不像个一般仆人,但对老爷倒是忠心得很,冰月忽然想到,他是会功夫的,小聪哥哥的功夫不都是他教的吗,只是。。他为何要隐藏呢?

“不知二小姐找老夫所谓何事?”

厄,秋冰月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红着脸道:“管家,我只是想问问,易大哥可有信来?”

“喔,这个,是有的。”易管家微一沉吟说道。

“是吗?”冰月面上一热说:“他可有信给我?”

“聪儿的确有封信给小姐,只是前几日太忙,倒是忘了。”易管家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冰月。

“谢谢管家,冰月告辞了。”

“呵呵,二小姐慢走。”

榕树后,秋知县缓缓步出,“易管家,小姐不会看出什么吧?”

“老爷放心,聪儿从小都是我教他读书识字,他的字迹老奴还是模仿得出的。”

“嗯,那就好,其实我们都是为了后辈好嘛,他们的这点心思我们做父亲的又怎会看不出,从小聪儿就对冰月好,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如果不是出了这个事,老夫还是很希望他们能结合的。”

“老爷当以大局为重,刘阁老那边可是不能得罪的。”

“好,这个事不可与第三人说。”

“是,老爷放心。”

看着秋老爷远去的背影,易管家轻声说道:“聪儿将来是做大事之人,怎能被一个知县女儿缠住,罢了,希望将来聪儿不会怪爹的一片苦心。”

砰,门被撞开,吓了正在做针线活的烟儿一跳,待看清,原是自家小姐,不满地说道:“小姐,你是个大家闺绣好不好,再不济也是小家碧玉,好歹也要做点样子嘛,这样风风火火的,以后看易哥哥怎么敢娶你。”

“好你个烟儿,竟敢取笑我,看我怎么罚你。”冰月说着装样子要嗝吱烟儿,吓得烟儿欢叫着跑开。

屋里冰月把易聪写的信掏出来,脸上的表情扑闪不定,原来信中易聪也让她答应做阁老之女,还说他就在京城,只是事务繁忙不能回来,只要她上京,便能随时相见。

廖廖数语,让冰月参详不透,聪哥哥也想我进京,只是入了阁老府还能想见面就见面吗?

“小姐,原来是易大哥有信给你啊,他是不是对你诉说相思之情啊,咯咯。”烟儿偷偷溜进来。

“烟儿,聪哥哥也让我认刘阁老为义父。”冰月幽幽说道。

“那小姐如何打算?”

“聪哥哥不会害我的,我听他的话。”主仆二人相互对望,屋里一片沉寂。

单纯的冰月此时并不知道,大宅门里的故事,她永远难以看得明白。

☆、05  离乡

“什么,你同意了,哈哈,这才是爹的好女儿嘛,唉呀,我的女儿如此俊俏、知书达理、弹琴唱歌无一不通,也难怪久居京都的刘阁老微服私访到府中竟能一眼相中,要认义女,真是我秋家祖坟冒青烟啊,好,我立刻修书一封给阁老。”

“哼,得意什么,想当年我女儿哪样不比这个贱丫头好百倍,若不是当年失足落水而亡,这种好事哪轮得上这个贱人。”大夫人叉着腰骂道。

“你给我闭嘴,现在不是你撒泼的时候。”

“什么,你这个老不死的,敢这样跟老娘说话,那个贱人还不是阁老义女呢,麻雀就是麻雀,甭以为飞上了枝头就能成凤凰。”一只见胖夫人手一挥,一个茶碗往老爷头上飞去,被管家伸手牢牢接住。

冰月冷笑地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离开,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只是娘亲还得在此受苦,罢了,将来在阁老府站稳,定要把娘接去颐养天年。

“爹,此去京都,我别的都不带,只是烟儿是我带进府中的,这些年都是她服侍女儿,所以想把烟儿一并带走,也好有个伴。”

“傻女儿,阁老府中有数不尽的丫头,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你还怕不够用吗?烟儿什么都不懂,去了怕惹事呢。”

“怎么?爹不答应,那好,上京之事我还得再想想。”

“好好好,都依你。”

冰月冷哼一声,转身往娘住的小院而去。

“孩子,你就安心去吧,娘在这有你爹照顾,你看自从阁老要认你为义女后,所有人对娘都好了起来,娘现在也不用做下人的活了,整天躺着,还有大夫给看病,特别是你爹,隔三岔五地来看我,你大娘呢也不来找我麻烦了,其实这样的生活为娘已经很满足了,想到你今后锦衣玉食,生活无忧,娘真是开心。”慈详的二夫人拍着秋冰月的手背安抚道。

“娘,你安心养着,等女儿把你也接进府中,咱们母女二人再也不分开。”

“那可不必,听你爹说,等你做了阁老之女,我们全家都会搬进京城的,你爹会当大官,到时娘多风光啊,咳咳。。”

“娘你好好歇息,女儿明天再来看你。”秋冰月心情烦躁地说。

只是做了阁老义女,真的就能好起来吗?且不说他为人如何,单是认女这一点,就让人参详不透,京城女子众多,又何必天高地远的找一个呢,唉,小聪哥哥曾说,想不通的事就暂时别想,这样就不会活得太累,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闺房里冰月双手撑头看着那微亮的烛火不停叹气。

今年的秋天似乎来得特别早,虽降了一场雨,可院中的花儿却仍未凋落,秋冰月从小就特别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犹记得去年暮春时节,明月高挂,清辉的月光下,小小人儿两情相悦。

“月儿,我可能要离开府里一段时间了。”

“聪哥哥,你要去哪里?”冰月紧张的问道。

“我爹说,他在街上遇见了老家一个亲戚,那个亲戚在京城做生意,爹的意思是我也长大了,也该有份自己的事业,所以想让我随亲戚回去,跟他学做生意。”

“那你还回来看我吗?”冰月担心的问。

“当然了,你是月儿我是星嘛,它们是不会离开彼此的。”

“可是,京城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你会看她们吗?”

“厄。。。”易聪挠挠头,憨憨地说,“我可以保证不去看她们,但如果她们看我,怎么办?”

“我不管,我就不要你去看她们;不许你去爱她们;不许你娶她们;不许你不要我;不许。。。。”易聪一把将这个让人疼让人爱的小人儿拉进怀中,自己的唇毫不犹豫地堵住了那张停不下来的小口。

冰月清楚地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声,闻到了从来没有闻过的男儿气息,那幽幽冷冷的梅香,瞬间渗入心口,冰月一双大眼惊骇得呆了。

耳边一个最温柔不过的声音响起,“月儿,你相信我,梅花香自苦寒来,我不甘心只做一个管家的儿子,我要去打拼自己的一份事业,我要你今后过上好日子,我要有资格娶你,所以我必须去,去给你挣一个未来,你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相信你,你放心去吧,我等你,我一定等你。”冰月抬起小脸看着那张英俊的脸庞,把头埋在他宽敞的胸怀间,泪水无声淌下。。。。

那个夜晚,淡月如纱,清幽静谧的夜色中,他第一次抱她入怀,初吻了彼此,这是他,也是她一生中都无法忘却的甜蜜。

易聪离家的那天,天空飘洒着细雨,冰月知道,他在府门外等了许久,她也没有来送他,可是他不知道,在苍郁的梅树下,那个小小的身影,哭了许久许久。

他最终还是走了,微风盈动中,空余一脉梅香悠悠飘散。

“小姐,你怎么又哭了,不是答应了夫人不哭了的吗?你一哭烟儿也要哭了。”烟儿扁着嘴威胁道。

“好烟儿,我们都不哭,等到了京城,又可以见到聪哥哥了。”

“小姐你说,易大哥会接我们吗?”

冰月看着窗外,没有回答。

早上拜别了父母,只带着烟儿,匆匆坐上了阁老府派来的马车,去替他们实现一个梦,此时,她的一颗心早已飞往车外,飞去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老爷,你说阁老真的能把咱们冰月送入皇宫做太子妃吗?”一脸病容的妇人问道。

秋老爷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老夫现在虽位高权重,可惜膝下无女,而尤尚书正拉拢朝中各方势力,处处与我做对,妄想一手遮天,宦官梁芳也在树立亲信,铲除异已,老夫如今虽坐阁老之位,但难保不被卷入小命不保,倘若让他的女儿当上太子妃,这老匹夫会更不把朝中大臣放在眼里,所以我要认个义女,送她进宫,谁能当上太子妃,这天下就是谁的,这也是我此次微服出巡的原因。”

“今日见你女儿,我看知书达理,性格乖巧,实乃上佳人选,你若肯帮老夫这个忙,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倘若不然,你已知道这个秘密,老夫又岂能放过你们,太子在朝中虽处处不得宠,可东宫之位却是不争之实,一旦你女儿嫁给了太子,那是何等的尊贵荣宠,待太子一继位,你女儿可就是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你一个小小的知县,家里出了一位皇后,是何等荣耀,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你女儿那是绝对不可说的。”

“是是,小的明白,大人说得极是。”

想到当初刘阁老的一席话,秋知县仍是一身冷汗。

“这件事不许再提,女儿的将来如何,全看她的造化,你快回房歇息。”秋老爷对他的二夫人怒道。

说到阁老刘吉,秋知县在官场多年,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他就是民间百姓讥讽为,纸糊三阁老的阁老之一。

纸糊三阁老可真不是吹的,万安,彭华之流就不必说了,刘吉这个人,论起来还是三阁老中最有能力的,只是他的能力却没用在正途上。他最大的特点就一个,八面玲珑,见风使舵,皇帝喜欢什么,他就来什么,就是皇帝打个哈欠,他都能及时送来枕头,因而深得成化帝朱见深的心,这冰月一去,若真能当选太子妃,那可就是飞上枝头做凤凰,实是秋家的幸事啊。

作者题外话:注:明朝在开国皇帝朱元璋统治后期就已不设宰相之职,内阁便等同于宰相之位

☆、06 北京欢迎你

一路车马劳顿且不多说,终于来到了阁老府,坐在如宫殿般的房中,丫头成群,锦衣华服,秋冰月脸上却无半分笑容,到阁老府已十日了,除了每日去给阁老和阁老夫人请安之外,就是呆在房中一坐一天,繁华的京城,她看不到,因为阁老府是不许闺阁女子随意出去的,偶尔收到一封家中父亲的来信,说的无非就是不要惹事,安心做好义女这些话,最要命的是,自从入住相府以来,就断了与易聪的联系,爹在来信中也未提及,每每念此,便寝食难安,当初聪哥哥的来信,不是说到时可以随意相见的吗?这又是为什么呢?想来她还是想得太过简单了。

“小姐,烟儿回来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这不需要侍候了。”

“是。”一声整齐的回答,丫环们慢慢退出。

冰月忙跳起来问道:“怎么样,烟儿,可有打探到易大哥的消息?”

烟儿端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几大口水,拿起帕子自顾自扇着。

“烟儿再喝你就变成水桶腰了,快说啊。”

“我的小姐啊,烟儿今天跑了好几家大的商铺,都说没有易大哥这个人,京城这么大,我头都转晕了,这么找下去,别是易大哥没找着,烟儿怕是命也去半条了。”

“唉!好烟儿,辛苦了,你说得对,只怪我从来没问过他做的到底是什么生意,到如今一点头绪也无。”

“还有啊,到阁老府这么久了,每天不是我给别人请安就是别人给我请安,一点意思也没有,你说阁老急巴巴的要认我,我来了却又没什么表示,这老鬼儿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天呀,我的好小姐啊,”烟儿闻言大惊,“这儿是阁老府啊,你可别张着嘴想到什么说什么,烟儿还没嫁人呢,可不想每天提着脑袋过活啊,阿弥陀佛,保偌保偌。”

冰月扑哧一笑,“烟儿你什么时候信佛了,看你紧张什么,我有分寸的啦。”

“阁老大人到。”

冰月与烟儿吐吐舌,立即规距起来。

“参见义父(大人)。

“哈哈,我的好女儿,在这可还住得惯?”刘阁老一张老脸对着冰月笑道。

“回义父的话,小女没有不习惯,只是每日在府中无所事事,倒是有些闷得慌。”表面上装装样子,冰月还是懂的。

“嗯,为父一直忙于国事,没有来得及陪你,明日一早,为父就陪你去个地方,今日你早些休息,养足精神。”

“是,义父慢走。”

“小姐,阁老也不说去哪里,神神秘秘的。”

“管它呢,反正明天可以出府去了,想当初我在家中,隔不了几日便要出去逛逛的,现在都快闷得想拆墙,不说了,睡觉。”

第二日一大早,冰月还在和周公快乐的约会,就被两个丫头,叫小红小绿的,从被窝里提了出来。

“怎么了,这么早?”秋冰月双手撑着自己的眼皮,看着两个小姑娘兴奋的忙碌忙来忙去。

“小姐长得俊呢,这要再打扮一下啊,肯定好看得不得了,到时候阁老看了,呵呵。。。”小绿在镜台上摆满了胭脂水粉,兴奋得小脸通红。

冰月哀嚎一声,又倒回床上装死,却被小红小绿一边一个扶了起来。

看到两个丫环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冰月抖了抖,“别激动,别激动,两位,我好好打扮,好好打扮就是了。”

哪个女子不喜欢自己漂漂亮亮的,只是,女为悦已者容,她只愿为小聪哥哥梳装打扮,做他最美的新娘。

选了一套烟蓝提香色织锦的绮罗裙,金银粉印花的腰带,轻盈得如在风中飞舞。

坐在铜镜前,看着四个丫环帮自己梳妆打扮,冰月不禁感慨,几个月前,自己还在家洗衣服呢,谁曾想,她也有被人侍候的这么一天,不知娘亲身体可有好些了。

“小姐,梳洗好了,你看还满意吗?”

看着铜镜中的人儿,简直不敢相信,镜中之人头带金钗,柳叶眉下一双忽闪的大眼,小巧的鼻尖,精致的小脸腮红恰到好处。不由想来富贵人家真是无比奢华,出趟门还要如此梳妆,只可惜自己天生喜欢素雅妆扮,这样看去,倒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哇,小姐,这么一打扮,京城里第一美女该非你莫属,烟儿怎么就化不出这么精致的妆啊。”

冰月白了一眼惊讶得有些白痴样的烟儿,对两个丫头说:“我不太习惯于这样繁杂的服饰,还是日常衣裙即可。”

“小姐使不得,大人说了,今日进宫,可容不得半点差池,平常衣服怎能穿入宫中。”

“什么,进宫?”冰月正抿着一口茶,忽闻进宫二字,不由全呛进了胃里。

“进什么宫?”

“当然是皇宫啊。”

丫头们看着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相府大小姐,不由得一笑。

冰月心道:“麻烦来了。”

“冰月,刚才义父跟你说的话可全都记住了,进入宫中别人没问你话,你就不要开口。”

“是,女儿记住了。”转过脸去,冰月心里不断揣测,这阁老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看来不仅是想要认义女这么简单吧,忽而心中一冷,难道,他想把她献给皇上,寒意顿时弥漫全身。

一入宫门深似海,当年在民间听来的传闻此刻让冰月心儿一紧,她可不想嫁个老男人,一生到死都在这牢笼里。

不过,皇宫就是不一样,恢宏大气,暗红色的宫墙,金色的琉璃瓦,汉白玉的拱桥,几乎把冰月的眼晃花,今日天空正好下起细雨来,雨打青砖,更显得空荡荡的皇城无比凄凉。

☆、07 琴音寓情

软轿突然停下, 冰月下轿抬眼一望,心中不禁赞道:好一幅人间烟雨图,远处的湖水笼罩在一片细雨中,江亭一角若隐若现,不知名的香味缕缕飘来,沁人心脾,却不知在哪个角落,参天大树,枝蔓成荫,整个园中最为亮丽的景色都在湖中一隅,湖水波光涟漪,烟袅浩渺,宛如仙境。如此美景,令人不忍闭目,唯恐落下一丝一毫,好一个皇家大花园。

她一面欣赏美景,一面跟随刘阁老往江边小亭走去,美景细雨似乎涤静了冰月的重重心事,此刻心里也变得清明起来。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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