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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被女神她哥接受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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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值得。”徐璈冷漠的回了一句。
  即使是坐在警车里,气质依旧还在,于望舒吸吸脖子嗯了半天,然后挠挠头提议:“要不先去给你包扎一下。”
  “不用,我没什么大事。”杜大磊仰头擦掉眼泪,“我打她的时候也都避开了关键部位。”
  在警局,两方人各执一词,这事说小不小,但也没大到非要警察处理的地步,刚过完年的就碰上一件麻烦事,谁心里都不好过。
  于望舒抠着从餐桌上拿过来的面纸擦鼻涕,一边听着警察的教诲连忙点头,“啊切!”
  最淡定的莫过于徐璈:“婚礼现场由视频监控,于望舒到底有没有对你图谋不轨,去看视频就知道了。”
  “也成。”警察也觉得这办法好使,不管怎么说,俩女大战的起因都是因为它不是吗。
  话一被附和,葛雪就紧张的站了起来,先是一声不吭,可没几步就回头拿出手机要找律师。于望舒揉揉冻得通红的鼻子,上前奉献自己的手机。
  里面播放的是一段小视频,水果手机画质高连台上人的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葛雪愣了一会,作势去夺手机。
  “原来你真的是……”杜大磊套着西装外套好不容易暖和一点,现在双手发热上去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惊天动地在警局里回荡三声,如雷贯耳,而葛雪没反应过来直接趴地上了,“混账东西!小时候什么货色,大了还是什么货色!”
  “都安静,这里是警察局不是能让你们撒野的地方!”
  于望舒想给警察同志鼓掌,结果葛雪被送医院了,因为鼻子里面有假体,杜大磊刚刚那一巴掌力道可不轻。
  从警局到医院,再在医院登记完,于望舒蹲在地上叹口气:“大磊,你这脾气得注意点,这次是咱们占理了,要是不占,假如她要你高价赔偿……”还是于妈有先见之名啊,他也就是迟了几分钟而已,她就和人打架了。
  “什么样的人我就给什么脸,我也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我懂。”
  也对,大家都是奔三的叔叔阿姨了。
  “我也懂你,天也不早了你一夜没休息,这边有我在呢,你先回去吧。”
  杜大磊眼眶又红了,好一会才说:“我不回去。”
  不回去干嘛,要是再吵起来,医院还不得翻了天。
  于望舒看徐璈在另一边和警察沟通,说:“你回去吧,要是有什么事啊我就打电话告诉你。”
  “你今天不是要上班。”
  “今天周末不上班,我又不是以前的快递员了。”于望舒让她赶紧放心,情绪经历过大起大落,杜大磊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一个金牌律师在这呢,放一个心。”
  “噗——”女人破涕为笑,“我不是担心这个。”
  “不担心就赶紧走。”
  好不容易把杜大磊送走了,手机在口袋里震了起来,还是他妈打的,于望舒一接立马换上另一张脸虚弱的叫了声:“妈,昨天酒喝多了。”
  于妈吼了一嗓子:“让你逞能吧。”
  “对对对,我下次再也不装逼了。”
  “是你妈?”徐璈和警察交接完了,看他对着手机一脸怂样。
  于望舒惦记着回家怎么交待,瞪了一眼:“就是我妈,要你管!”
  有一种人看着就没好感,于望舒觉得徐璈面相不好,不然为什么自己一见他就想发火。这个时候他还没想到缘分这东西,因为缘分大多是美好的,他活了26年,今年都奔着27岁去了,坏事没做过,好事做了不少。于妈对他虽然有时挺凶但私下没少夸他,于望舒觉得老天爷一定不会虐待他,毕竟好人有好报。
  但现实就是太残酷,以至于后来于望舒觉得老天是不是被云遮了眼,月老是不是喝醉酒把线给搭错了,徐璈和他的羁绊越来越深,可大家年纪都大了。
  徐璈拎着于望舒,胳膊弯里挂着的呢大衣就搭在对方肩头:“走吧。”
  厚重的大衣隔绝冰冷的寒气,于望舒眼底一热,是被舒服的,他啊了一声:“这么快就可以走了。”
  “葛雪说要找律师谈,谈就谈吧。”
  于望舒被徐璈沉稳的气场压迫,拢了拢大衣跟在后面没有要怼的意思,他觉得自己生病了。等拐了两个弯还不见医院大门,他刚想问,徐璈推着他进了一间房,门口挂着:内科5。
  “医生你开点药吧,我弟弟不打针。”
  医生低头,透过老花镜看了眼于望舒失笑:“感冒喽,回去好好睡一觉,配合着药吃没大碍。”
  于望舒像是应和医生的话,立即打了几个喷嚏。扬城再冷都没京都的五分之一,他已经过习惯了,现在身体承受不住也算是意料之中。
  他领了药,身上还穿着和衣服不匹配的呢大衣,出去时已经早上4点,徐璈就在车里闭目养神,他敲了敲车窗。
  “昨晚上那事谢谢你了。”
  低哑清脆的声音从前排传来:“有空算算我的律师费,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得起我的。”
  这话说的就没劲了,于望舒难得产生的那一丁点的感激顿时烟消云散:“我又没求你。”
  雪花打落在车窗上没一会就开始融化,徐璈嘴角挂着三分淡笑,看了一眼在犯头晕的于望舒:“杜大磊那个朋友是叫郑政?”
  于望舒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讲道理,他扒扒日子发现最近就没睡过一天好觉,没有一天的睡觉时间是超过8小时的,已经年轻觉得熬夜没什么,现在一把年纪了,熬一天难受一天。他强撑起精神:“对啊。”
  “哦,原来是他。”
  于望舒拧起眉:“你又认识?!”敢情是牛逼厉害了,这京都里的人你全都认识。
  “不认识,以前听过这名而已。”徐璈犯不着用这个去套近乎,他把水杯递过去,“喝吧。”
  于望舒瞪着水杯,显然是在犹豫:“你喝过没有?”
  前排沉默了大概两秒:“没有。”
  于望舒:“……”自己好像有点神经质。
  车开到半道谁也没有出声,于望舒浑浑噩噩的倒也没觉得气氛尴尬,只是盯着前面的后脑勺瞅瞅能不能瞅出个洞来。
  “你……”
  “于望舒你……”
  两道声音戛然而止。
  徐璈身上穿着马甲,脸肃然着让于望舒想到了小时候最凶的那位班主任。
  “这一晚谁都没好过,回去先睡一觉。”
  于望舒:“在前面那个酒店停车就可以了。”说着开始翻找钱包。
  徐璈的眉头终于皱了一下:“去我家。”还真没心情和他做斗争。
  “我钱包呢?”翻来翻去都是空的,他猛然想起自己那外套可在杜大磊身上穿着呢,钱包在她那。于望舒捏着手机想反正支付宝吧,可问题来了。
  他的卡绑定的全是扬城那个手机号,支付需要验证码。
  徐璈没等到他回复,就看后视镜里的男人脸上青白交加,手里握着手机三魂去掉两魄,鼻涕都快下来了。
  不过他的决定向来没有反转的可能,这车是一路开到头直达自家停车场。
  于望舒下车的时候哆嗦了一下,原本个子只相差2厘米,现在看着像是有半个头的差距。
  回到家,徐璈想让人先去洗澡,但于望舒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他把人推进屋:“睡吧。”
  “靠,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于望舒不服,嘀咕了一句,用眼神质问着:你是不是正常人。
  “你觉得我是不是正常人。”
  于望舒擦擦鼻涕,现在睡人家家里还是先收敛点,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徐璈听见背后的关门声之后弯下腰,把老大揉怀里蹭了蹭,脚边的三只也是认主的家伙,“等会进去。”
  门铃这时敲到好处的响起,他打开门让女人进来:“马上要开学,案子能放给别人就放。”
  秘书显然没料到他这么说,愣了会呐呐说:“好的,我知道了。”随后把几摞卷宗放在桌上,路过卧室时感到里面有动静,瞥了一眼没看到人,倒是看到了床下散落的衣服,很眼熟因为都是徐璈的。
  而徐璈在公司是严身律己的人,从不会把衣服扔地上或者放乱,原来是有对象了么。
  “不过那个富商的离婚案是坚持你来接的。”
  徐璈点头:“这个我知道,如果没事你就走吧。”
  被人这么简单明了的下逐客令还是第一次,不过女秘书反应快,进屋时间没超过10分钟。
  徐璈透过卧室未掩好的门看到一地的衣服,面不改色的喝完咖啡。
  卧室门打开的时候,四只小东西一起溜了进去,这事徐璈拦不住,他就两只手总不能拦住四只猫吧,于是四只猫老练的爬上床,找到老位置窝成一团。
  徐璈则拎着药箱,用棉签蘸了药酒往于望舒脸上涂,10个女人里有8个都留长指甲,于望舒的脸怼葛雪的爪子挠了不知道多少次,可能他自己觉得没什么,但看着实在是扎眼。
  于望舒刚睡着,闻见一阵刺鼻的气味忍不住想睁眼,极不情愿的眯开一条缝结果看到的是徐璈的脸,模模糊糊还在慢慢靠近,他头一歪直接甩了一巴掌上去。
  按理说这一巴掌在电视剧里能甩的老响,但在现实中,他图谋不轨的手被握住了。
  事实上徐璈顺着他的手腕按摩了一会,于望舒想着自己都困了,就没拒绝,老大跨过他的脖子甚至让出了位置让它踩,屋子里弥散着一股清淡的气味,让他迅速进入沉睡。
  “于潇,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潇潇洒洒的通过司法考试算不算。”
  那人嗤笑:“你就这么大点出息。”
  在于望舒做了第三个关于以前的梦时,他很机智的选择了逃跑,逃跑前又十分聪明的席卷了桌上的两枚鸡蛋,可惜在路上差点被噎死。
  经过按摩,手腕处的酸痛好了很多。到了家,他装无辜坐在于妈身边捶腿:“大磊那事我是无辜的。”京都就这么大,圈里子有点风吹草动不消一刻就会人尽兼知道,于望舒没指望于妈不知道,毕竟那么大的场面,估计杜大磊在家也够呛。
  于妈说:“昨晚你睡哪的。”
  “新家啊。”他老实说。
  于妈立马哼了一声:“脸上、手上的是昨晚打出来的?”
  于望舒直接发誓:“我没跟女人动手,相反的我只要说一句话,那个女的就说我欺负她。”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这么委屈。
  下午他在卧室复习,然后于妈手里手里拿着厨刀像是突然想起来的,说:“后天就开学了。”
  “这么快!”于望舒捂住脸,这一天真的来了,他要背上书包和20刚出头的年轻人坐在同一个课堂,真是想想都很刺激。
  “你那房子什么时候装修,本来就是买的二手房,你还想放几年。”
  于妈这一 提醒十分有道理,于望舒茅塞顿开的同时心情也很复杂,上班、上学和装修三者同时进行,他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住。
  “找设计公司重新设计一下,妈认识一些人可以介绍给你。”
  于望舒抱着书转到一边,拒绝:“我本来就很喜欢这房子的设计,不想改。”说来也奇怪,这房子好像跟他贼有缘,他曾经就想要有一个飘窗,上面是日式榻榻米的设计,而榻榻米的对面墙有一个小型书架,幻想很文艺,证明他曾经也是个装逼小青年。
  重新设计不仅费钱还费时,请个设计师就要好几十万,再加上装修费和材料费,于望舒打开计算器就不想点。
  于妈对儿子向来是宽大处理,他要是坚持的话那自己就不会强迫,看他在认真复习就没打扰,慢慢关上门去厨房了。
  “我妈这是在催我搬出去。”他放下笔自言自语,但也对,这些日子他是有点混球了。
  吃饭时他轻飘飘提了句:“我要是上学了,搬去那住?”
  “随你吧,哪方便上学上班就住哪。”
  看于妈态度就很无所谓,于望舒那颗心还是受打击了:“妈你怎么这样,你可就我一个儿子。”
  于妈笑了笑:“我儿子迟早是别人的,我现在放手省的到时有了对象忘了娘。”
  “……”还是亲妈吗。
  “哦对了,过几天去医院检查艾滋。”
  于望舒咬着筷子半天没下口,默默放下碗讨好说:“妈你知道杜大磊为什么打架吗?”
  “为什么。”
  “她一发小是同性恋,被一个女人欺负到最后跳楼了,昨天她骂我的同时还诋毁同性恋来着,杜大磊没忍住就……”于望舒关注着他妈的表情,阴阳怪气道,“同性恋招她惹她了,又没吃她家大米。”
  于妈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的于望舒心虚,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潇啊,大磊她脾气是太暴躁了但这事啊打的好,嘴上没把门瞎说的就应该付出代价。”
  果然她妈是好人,于望舒感到心又提到了原位,太欣慰以至于他没注意到亲妈饱含深意的眼神。
  “抽个时间买几身新衣服,穿年轻点。”
  “必须的。”他可不想被人叫叔叔。
  转眼之间就到了开学的日子,于望舒穿着崭新又年轻的羽绒服站在明大校门口,其他学生在前两天已经全部入校,他这个走后门的只负责上课,不住宿。
  当年他走的时候觉得再也不会回来了,看了校门十分钟才离开,却没想到四年后他又回到了这里。
  明大没变,还是那所大家挤破头都想进的百年老校,是他自己变了。
  为了装年轻,他还买了个书包背着,结果一进教室就听人嘀咕。
  “新老师啊。”
  “不是说是糟老头子吗,好帅啊。”
  于望舒心里沾沾自喜,然后当他坐下拿出笔记和书,身后一男的拍拍他肩膀。
  “大叔,你走错地方了吧。”


第30章 
  于望舒尚且算是不错的心情,在这声‘大叔’结束时进行了十分微妙的酝酿:“你说谁是大叔?”
  后排男生发型是时下很流行的大背头,带着副眼镜,面容干净很有时代感,于望舒也会上网刷刷微博,这男孩的长相像极了网红,不止是气质,那吊儿郎当的性子也像。
  他一开口就带了几分严肃感,气氛凝固的没人敢插话,偏偏男孩趴在桌上挤眉弄眼:“大叔你到底多大,听说你是我们的学长。”
  于望舒简直要气得心肝疼,他怎么就成大叔了,现在他们22最多23,自己才27,也就4、5年的时间怎么就成大叔了。
  不过几秒后他就妥协了,成吧,4年已经是段不小的距离。
  “我……我是你们上届的。”嗯,最多上届的,不能再多了。
  西方法律思想史的老师是女的,雷打不动的还是当年那位,于望舒忍不住捂嘴叹息:人生总是这么酸爽。
  于姓很少见,老师念到于望舒的名字时停顿了一下,又念一次:“于望舒?”
  “到……”应的有些有气无力,于望舒站在一堆年轻娃娃中突然产生了代沟感,“董老师您好。”
  董老师抬抬眼镜掩饰那份惊讶,笑着说:“坐下吧。”
  “在理性、正义与法律关系中,剥削阶级政治思想家和法学家对法律的论述,往往同理性、正义等同起来,从而掩盖了法律的阶级性,为一定的统治阶级利益服务。第三……”
  台上老师讲得唾沫纷飞,台下于望舒扶额划重点,他瞅着旁边打瞌睡的同学思考要不要叫醒,然后肩膀又被人拍了一掌。
  “大叔,留个QQ呗,我是班长还没拉你进班级群呢。”
  其实……他也不是很想要进。
  “那个。”于望舒趁着老师没注意,扭头道,“我年纪也不大,你叫我叔叔,不大合适吧。”
  “嗨这是爱称,说明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高大英俊。”
  嗯???那不是更应该叫哥?
  “于望舒,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终于又体验了一把上课开小差被抓的感觉,而且是被熟人抓,于望舒慌张的站起来只会嗯嗯,前面讲什么来着?
  “大叔,法律和国家,法律和国家~”
  身后有道刻意压低的沙哑声在提醒,于望舒咳了一下回答:“国家是最高的社团,法律是正义的具体表现,法律的好坏是以正义作为划分标准,人们服从城邦制定的法律,也就是实现了正义。”
  “于望舒,好好上课。”
  新学期第一天第一节 课,他被老师点名好好上课,于望舒数着自己之前的学习日子当真是第一次了,刺激不刺激,老脸都热了几个度。
  他靠在座椅上,直接问:“你叫什么。”
  “我叫王维然,大叔你快报一下账号,我加一下你。”
  于望舒被气得不清,写了纸条递过去没多久,手机震动了:【才子邀请您加入164班级群】,摁了同意键顺便看了杜大磊发的信息,说西装干洗好了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拿。
  他琢磨着杜大磊也上班了,单手回复:“我下午去你学校找你。”杜大磊所在的学校和明大是死对头,这么多年来两所学校在争抢资源上互不相让,每年到了高考季,网上关于明大和明华的新闻一个接着一个,什么“负责人争抢省第一大打出手”都是小意思。
  “葛雪这几天在医院养鼻子,在朋友圈倒是没少骂我。”
  于望舒让她稍安勿躁:“你这现成的一个法学系帅哥,你愁啥,这事不虚,见招拆招反正我们肯定不吃亏。”从另一个角度上讲,葛雪要是有点脑子就不会闹。
  那天晚上她有打电话给新郎,但新郎对她估计也没用什么心,又或者忙着洞房花烛,反正只是快速的说了句:“别烦我。”就挂了,一般男人这样说话,那态度还不够明显?老婆重要还是她重要?
  哪怕是为了声誉和名利,这事都得化小最后消失咯:“你以后真该管管那手,我真怕你以后惹事。”
  “少操你的心,我心里有数,你没事多愁愁你怎么出柜。”
  于望舒内心哈哈大笑:“不急,等我找到对象再说。”
  “话说,你和徐璈到底什么关系。”住了一夜还互穿衣服,晚上坐在一起又帮他挡住泼向脸的酒,这几件事在短暂时间内发生,她不想歪都不行啊。
  于望舒本来得意的脸顿时瘪了下去,目光扫视了眼在台上奋斗的老师,他低头时目光变得深沉:“我们就是同学。”
  “……唉好吧,我这也要给兔崽子们上课了,溜了溜了。”敏锐的感觉他们气氛诡异,但有的话不是她能问的。
  周一整天只有上午有课,两节知识产权法和西方法律思想史,于望舒上完课就去领了剩下的书,目前他也就认识不讨喜的班长,其他人暂时没有交流的时间。
  于望舒收拾了书包还挺重,也就这书的重量能让他有做学生的感受了,明大的食堂独立成楼而且伙食以绝佳闻名,都来上课了,不去吃一顿不是人。他有预感多多少少会碰上以前的同学,因为当年有好多人选择了研硕博连读,算算日子现在大家应该都是硕士了,还正巧让他碰上一个。
  “顾明?”
  “于潇!”顾明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人,“你回来了。”
  于望舒拿着饭盒坐下其实是有点不好意思,顾明是和他有联系的少数之一,而自己复学的消息居然都没告诉他,“我回来复学了,想念完下面的课程。”
  “那你现在是大二还是大三。”
  于望舒闻言叹了一口,无奈道:“一个读大二的老咸鱼叔叔。”
  “哈哈。”顾明拍拍他的肩,“别在意这些,你回来就好,我们那一届的人不少,但学校里人那么多也不是很容易碰上。”
  于望舒摇摇头:“我人都回来了,还怕这个?现在就想正经毕业然后搞完司法考试,回去把毕业证给我妈看看。”
  “唉,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筋错了读法学。”
  “顾明,你怎么被折磨成这样。”当年怎么说都是名三好学生啊。
  顾明擦把脸感叹:“咱们读完博士都多大了,家里催的紧呐。”
  于望舒抱拳表示理解:“你快了,我记得你之前是想进检察院是吧。”他发誓说这话没恶意,本来通过司法考试最好的就是去法院或者检察院,但这两院能去的几率很小,除非是后台强硬的能100%通过。其次就是做律师,做律师的前几年能不能吃饱饭都是问题,大家心里都清楚,徐璈这种就是后台+能力+狗吃屎的运气,光环上身直接砸成大天使,他们那一届那么多人就出了徐璈这一个极品,搁谁心里谁都嫉妒。要不然就是做公司的法律顾问或者助理,门路多但前提是,你得过司法考试。
  “我去应该没问题。”顾明满怀信心。
  于望舒秒懂,哦了大半天指着他:“老铁,够可以的啊。”
  “诶我可什么都没说、”顾明这会谦虚上了,“诶说说你,是不是想当律师了。”
  于望舒手心冒汗,吃了块肉吧唧吧唧道:“我……没考虑那么多,说实话我现在是X通的经理,也算是有职业了,现在就是想念完书通过司法考试,给自己的大学划上一个句号,毕竟通过了司法考试,就业通道会广很多。”
  司法考试也称“天下第一考”,通过率低而且不是光靠死记硬背就能通过的一项考试,于望舒现在说这话都觉得自己在装逼,司法考试就一次机会得一次过,这比高考还让人恐惧。
  “的确是,考过了那机会也会多很多,徐璈是我们那一届第一个考过的,6到不行。”
  于望舒向天借了10个胆,拍胸脯垂首:“如果我没走,我也能过。”
  结果两人都笑了出来,区别是一个在真笑,一个笑的有些累。
  “于望舒你这些年倒是没变。”
  于望舒知道自己是后者,在外四年让他从青涩懵懂的学生转为一个社会人士,其中经历了现实的残酷也逐渐认清了现实,干这行得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不止要口才了得还要能屈能伸,路还长,得看你选择怎么走。
  熬过了,海阔天空;熬不过,掉落海中。
  现实往往和期望的有很大距离,他于望舒现在已经没有当初的豪情壮志了,被现实磨去了爪牙,是一头凶不起来的老虎。
  下午顾明要上课,于望舒也没再继续聊,简单招呼几句就走了。顾明走前问他是不是后悔了,坦白说,没后悔。
  要是他能心理承受力大点,也不用到现在这个地步,不过很明显,现在他过得很好不失为另一条出路。有遗憾所以来弥补了,却从没后悔过。
  路上,口袋里来自班级群的震动就没停过,于望舒随手点击了屏蔽消息,四年前手机还没这么高级,那时最高级的也就触屏+按键,流行歌曲还是青花瓷那种,网络名言是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明星也还没扎堆的整容。
  于望舒围上围巾打了个喷嚏,坐在路边爽了一会然后抬脚去新家。
  房子之前请人来打扫过所以不至于太难看,于望舒打量了一圈,发现现在需要的就是重新粉刷墙壁,格局设计能接受,可以等以后手头更宽裕了再改,家具等一系列工具算在一起,他在心里留了一个保险数字。
  有些东西可以直接在淘宝购买,而大件的不得不去家具市场,他这人懒,必须得买个好床。
  这屋里的东西看得出来是新的,但于望舒心里膈应是前主的东西,家里总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吧?即使是前主和他趣味相投,那也得换。
  于是他撸起袖子,打了一个电话把东西全部打包卖了,来接收废品的人吓得眼睛都直了:“这还很新呐。”
  “是挺新的,你拿回去可以用。”
  最后收废品的来了三次才搬完,于望舒除了厨房没动之外,其它眼缘差点的都给整治了。
  忙完之后他给杜大磊打电话,满身臭汗的躺在沙发上哈气:“今晚有没有空陪我购物一把,我开始准备新房了。”
  “成啊,没问题。”
  他开的小电驴肯定跟不上杜大磊的四个轮子,于是直接坐的公交车。蚂蚁似的挤在放学人流中,于望舒总算是等到了杜大磊:“先去吃饭?”
  “才5点吃什么吃,我现在不饿。”
  于望舒连忙点头,使劲使眼色:“都听磊哥的。”
  杜大磊踩着高根鞋,上了车就把鞋给甩了,然后一脸舒爽的问:“购物清单列了没有。”
  “列了,东西有点多。”
  “没事,又不是买木地板之类的,大件嘛反正付款有人送。”再说了,单身狗的家不需要多少东西。
  于望舒被杜大磊的眼神瞥到浑身发冷,下意识的往旁边靠了靠:“你别用打量的眼神看我。”
  杜大磊闻言立马甩脸:“我看你是看得起你,亏我还以为你脱单了,你都奔三了怎么这么没用。”
  “大家都一样,都是单身狗。”
  “咱们能一样吗,于望舒你要是再不抓紧点,就没人收你了。”
  于望舒掏掏耳朵,眉心跳动着:“你和我妈是一路人了。”
  “哼,这是关心你。年纪不小了又是同性恋,同性恋群体可比不上异性恋,我啊就担心你以后打一辈子光棍怎么办,总靠五指兄弟过日子不太好吧。”
  “咳咳,打住这个话题。”怎么越来越不可描述了,于望舒微不可查的尴尬几秒,边打着哈哈试图绕过这个话题:“咱们先去买大件。”
  杜大磊微微颔首,面带嫌弃道:“就你烦。”
  按照他的要求,床要大还要舒服。选了一个两米方便打滚的,于望舒把其他小用品全都寄托在了宜家里,指挥着买买买,服务员还以为碰上了什么大佬。
  这也是于望舒付款付的最爽的一次,他看中了宜家一套床头设计,灰蓝色调简单清爽,配上一盏暖黄的小灯宁静也富有情调。
  杜大磊黑着脸:“你怎么喜欢这种。”
  “嗯在宜家买小不买大……这个挺清爽的。”于望舒手里拿着一个茶杯准备下手,视线越过杜大磊的肩膀看到一个熟人,那人穿着白衬衫似乎是万年行头,浅灰色毛衣加藏青色大衣,保守且永远都不会过时的配色,脸上挂着笑对谁都是那么客气,他头一歪又盯了几眼走过去,“程昱?”
  正在看卫浴的女人听到这名字身子一僵,手搭在桌上像是丧失了意识。
  程昱见到于望舒比较意外,眉眼弯起笑了两声,声音温柔令人心生好感:“于望舒,这么巧。”
  于望舒干笑:“京都太小了。”
  女人扶着桌面,手还伴随着轻微颤抖,她缓缓转身看向了正在交谈的两个人,待到看清于望舒对面男人的模样,杜大磊心口一窒仿佛看见了当年在男人面前内向害羞的郑政,她手足无措抓紧了包,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旁边观察她很久的导购上千关切道:“女士你怎么了?”
  杜大磊茫然的挥挥手:“我……我没事。”
  于望舒听见杜大磊的声音如此消极,狐疑的转身:“磊哥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这一转身也让程昱的视线落在5米开外的女人身上,当年嚣张的女孩如今出落的美艳动人,相比她的震惊,程昱的表现就正常许多。
  “杜大磊,好久不见了。”
  男人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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