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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剑雕翎-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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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二老虽是称雄关外的英雄,也不禁听得脸色大变。

但闻那逍遥子接着说道:“那毒针细如牛毛,随着人身行血,深入内腑,两位就算是铁打金刚,铜铸罗汉,今日也是难逃死亡之厄!”

黑白二老对望了一眼,欲言又止。

逍遥子右手平举拂尘,缓步走出舱门,淡然一笑,接道:“两位只有一条出路。”

黑白二老眉头耸动,似想开口,但却又强自忍了下去。

逍遥子轻轻咬了一声,道:“除了敝君主身怀独门解药之外,天下再无可救两位性命的药物了。”

黑白二老低头看臂上伤势,一片浓黑,已然延至肘间。

面临生死之际,黑白二老也不禁有点英雄气短,回头望了沈木风一眼,道:“沈大庄主。”

沈木风重重的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之言,接道:“区区身上现有疗毒圣药,两位请过来,给在下瞧瞧。”

黑、白二老齐齐举步,行到沈木风的身侧。

沈木风道:“两位伤在何处?”

黑白二老齐齐应到:“伤在左手之上。”

沈木风道:“其他之处,可被伤着?”

黑白二老摇头说道:“大约被我劈出的掌力,震落毒针,挡回毒水,除了左臂之外,别处尚未伤到。”

沈木风道:“两位请卷起袖管,让在下仔细瞧瞧伤势情形。”黑白二老依言卷起袖管,只见数道黑线,已然冲过肘间。

沈木风道:“两位怎不运气闭住穴道,竟让剧毒上延?”

黑白二老道:“此毒强烈,虽然闭了穴道,亦是阻它不住。”沈木风突然左手一挥,大声喝道:“好!也让他们见识一下我沈某人的毒刀。”

一股疾急的暗劲,直向逍遥子打了过去。

逍遥子拂尘一挥道:“沈大庄主就算有翻天覆地之能,今日也别想生离此地了。”

内力贯注在拂尘之上,劈了出去,接下了沈木风一记遥遥的劈空掌力。

这一掌乃沈木风毕生功力所聚,威势非同小可,逍遥子虽借手中拂尘发出内力,挡下一掌,竟然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不禁心头震动,暗道:这沈木风如此武功,确实不可轻视……心中念头转动间,耳际间响起了两声惨叫,站在舱门口处的两个青衣童子,突然倒毙地上,略一挣动,气绝而逝。

凝目望去,只见两个青衣童子的前胸之上,各自插着一柄形如柳叶,全身发蓝的毒刀。

原来,沈木风全力发出一记劈空掌风之后,紧接着又打出两柄毒刀。

他心知这两刀未必能伤得那逍遥子,是以,打向了两个青衣童子。

果然刀不虚发,两个青衣童子应手而倒。

就在逍遥子打量那青衣童子之时,又听两声闷哼传来。

抬头望去,只见黑白二老两条左臂齐肘间被生生斩断。

原来沈木风伤了两个青衣童子之后,以分黑白二老的心神,手中长剑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手间斩落了黑白二老的左臂。

萧翎隐身旁观,只看得心中大为震动,忖道:这沈木风果然恶毒,如若他不一举斩断黑白二老的伤臂,只怕两人要屈服在逍遥子恶言恐吓之下了。

但闻沈木风那沙哑的声音说道:“两位左臂伤势甚重,虽有灵药,只怕也难疗治,情非得已,兄弟只好代两位斩去这个累赘了,免被那逍遥子恶言离间了咱们深厚的感情。”

黑白二老伤臂处,鲜血如注,疼的脸都变了颜色,口中还连连应道:“沈大庄主说的不错。”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两位快请运气止血,咱们还有一番恶战。”

黑白二老互望了一眼,齐齐撕下一片衣襟,把伤臂包了起来,低头看两截斩落的伤臂,已然变成了深紫颜色,连那血色,也变成了紫黑之色。

沈木风抬起头来,望了逍遥子一眼,道:“道长以两个随身童子之命,换了敝友两条断臂,那也不算沾光了。”

逍遥子淡然一笑道:“贫道佩服沈大庄主的手段够辣,也佩眼贵友这等壮士断腕的豪气……”

沈木风冷冷接道:“言重了,道长还有什么诡计、阴谋,尽管施展出来,我沈木风倒是要见识一下哩!”

逍遥子突然仰天一阵哈哈大笑,道:“沈大庄主请回头看看。”

沈术风道:“看什么?”

逍遥子道:“看看到了什么地方?”

沈木风回头看去,只见江浪滚滚,已不知到了何处,不禁一皱眉头。

逍遥子微微一笑,道:“这艘五彩巨舟,高百花山庄越来越远了,沈大庄主若有兴趣,咱们到南海远游一番,再回中原不迟。”

沈术风冷笑一声,道:“道长之意,可是笑我沈木风不识水性吗?”

逍遥子哈哈一笑,道:“你纵然稍识水性,也难和敝君主在水中抗衡。”

孙不邪低声对萧翎说道:“这五彩巨舟,越行越远,对咱们亦是不利,老叫化是旱鸭子,不知诸位的水性如何?”

萧翎道:“在下亦是不识水性。”

孙不邪道:“眼下情势,双方僵持不下,咱们几人实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形势所迫,咱们也不得不用点手段了。”

萧翎道:“什么手段?”

孙不邪微微一笑,道:“你们听老叫化的。”

大步行了出去,说道:“沈大庄主久违了。”

沈木风阴沉的脸上,闪掠过一抹惊异之色,但不过刹那之间,立时恢复了平静,淡淡一笑道:“原来孙兄也在此地。”

逍遥子回顾了孙不邪一眼,道:“另外三位呢?”

孙不邪冷冷说道:“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逍遥子道:“等什么人?”

孙不邪道:“道长心中有数,那也不用老叫化子挑明了。”

逍遥子略一沉吟,道:“这个贫道实是想不出来。”

孙不邪道:“好!道长一定要老叫化说,老叫化就只好说明白了,他们在等待道长的刑具之钥。”

沈木风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逍遥子淡然一笑,道:“是啦!四位可是想乘人之危?”

孙不邪哈哈一笑,道:“道长有何危难,怎的老叫化一点也瞧不出来。”

沈木风突然接口道:“孙兄,这牛鼻子猖狂的很,竟然也不把孙兄放在眼中。”

孙不邪心中骂道:如论大奸巨恶,你沈木风确实较这四海君主尤为可杀,口里却哈哈大笑,不置可否。

逍遥子回头向舱中望了一下,笑道:“如是孙兄开过价钱,此事未尝不可谈谈。”

孙不邪道:“就目下情势而论,老叫化乃奇货可居,道长要和老叫化讲斤论两,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

逍遥子道:“就算你孙大侠肯为人用,但形势上,我等仍是占足优势……”

孙不邪冷冷接道:“道长逼我为人所用,那也是没法子的事了。”

沈木风突然接道:“孙兄如肯助我沈某一臂,沈木风自信可胜今日之局。”

孙不邪道:“帮你们哪一个,老叫化也是难作主意,得和他们商量商量了。”

沈木风道:“怎么?丐帮中还有人在此吗?”

孙不邪道:“如是丐帮中人,老叫化也用不着和他们商量了。”

目光转处,只见萧翎和中州二贾,鱼贯行入甲板。

萧翎陡然间在此出现,沈木风不由一震,比见到孙不邪时,尤过许多,以沈木风为人的阴沉,也不禁为之一呆。

中州二贾手中各自捧了一块木板,望了逍遥子一眼,齐声说道:“咱们拚受重伤,借这两块木板之力,或可挡住那毒水毒针。”

孙不邪道:“时光无多,道长仍是不能决定,只怕要后悔无及了。”

逍遥子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串钥匙,高举在手中,道:“这就是金锁刑具上的钥匙,天下巧手的工匠虽多,只怕也很难自行配制出这等复杂万端的钥匙,如是诸位想迫使贫道就范,我就先把这串钥匙投入到江中。”

孙不邪微微一怔,暗暗忖道:萧翎借一片瓷碗,能断去我手中牛筋,两臂之力,自甚惊人,但是他仍然无法挣断手腕上的金锁刑具,如若那逍遥子,当真把这刑具之钥,投入江中,那可真是一大麻烦的事!

只听沈木风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不是我沈某人故作惊人之言,逍遥子手中那串钥匙,决不是开你们刑具的钥匙……”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孙兄如是肯和沈某人合作,一顿饭功夫之内,可以扫平这五彩巨舟上残余之敌,擒眼逍遥子和那四海君主,那时迫他们交出刑具的钥匙,自是易如反掌。”

逍遥子冷冷接道:“如是孙不邪和中州双贾,这等容易受骗,只怕也难为江湖同道推崇备至了。”

沈木风淡然一笑,道:“沈某人话到此处为止,对与不对,要请孙兄酌量了。”

孙不邪回顾了萧翎和中州二贾一眼,道:“三位有何意见?”商八道:“咱们兄弟,既是孙老前辈相救,不论生死,都由孙老前辈做主。”孙不邪道:“你们这等相信老叫化子,老叫化子倒是要好好的思量一下了。”

逍遥子道:“孙大侠不用思量了,只要你肯出手,生擒沈木风,贫道就开了他们三位刑具。”

孙不邪摇摇头,道:“老叫化一个人不是那沈木风的敌手。”逍遥子道:“我开了中州二贾手上的刑具助你。”

商八接道:“开了我们中州二贾刑具,也将是白费道长一番心血。”

逍遥子道:“为什么?”

商八道:“咱们三人之力,一样不是那沈木风的敌手。”

逍遥子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是了,诸位之意,可是要我解开了那萧翎身上的金锁刑具吗?”

杜九冷冰冰地接道:“不错,当今之世,除了咱们这位萧大哥外,只怕很少有人能是那沈木风的敌手。”

沈木风突然纵声而笑,道:“杜兄这几句话,未免太过小看逍遥道长和四海君主了。”

这几人都是老于世故,饱经江湖险诈风波的人物,虽是互视为敌,誓不两立,但其间诡诈多变的挑拨手段,却是层出不穷,各极其奸。

逍遥子突然横行两步,走到萧翎身前,开了萧翎手上的刑具,道:“贫道相信孙大侠和萧大侠,都是一诺千金的信义人物,既然答应了,决不会变卦,黄道就擅自做主,先开了萧大侠的刑具。”

萧翎伸展一下双臂,长长吐一口气,身心中有着一股舒畅之感。

沈木风心怯于萧翎的武功,不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商八禁不住心里的高兴,不由大笑起来!

逍遥子望了萧翎一眼,顿生后悔之感,心知解了他身上刑具容易,如再想套回他的身上,势比登天还难,这一下无疑开笼飞凤,启锁走龙,万一这几人和沈木风等利害相关,联手合作,岂不是要自作自受……心中念头转动,口中却冷冷问道:“阁下笑什么?”

商八停下大笑之声,道:“不错,咱们那萧大哥一向是有言必践,一诺不变,可是他一直未承诺过道长一事,未答过道长一言。”

逍遥子道:“胡……”忽然想到那萧翎确然是未作过一言承诺,不禁住口。

商八微微一笑,道:“道长仔细想想,我商某的话不错吧!”逍遥子道:“贫道仍然相信孙大侠和你们中州二贾都是武林中大有盛誉之人,决不会言而无信。”

商八道:“孙老前辈还在思量是否该助道长,未作决定之前,自是不能算作承诺,至于咱们中州二贾,一向是讲究赔赚,生意亏本,决计不干,朋友交情,先放在一边……”

逍遥子接道:“纵然是做生意,也要有一个行规,应该一言为定……”

商八笑道:“道长说说看,咱们中州二贾又答应了道长什么?”

逍遥子吃了哑巴亏,又无法说出他们的承诺,不觉怒道:“两位别忘了你们还有刑具。”

商八笑道:“道长只管放心,中州二贾决不会求你解除身上刑具。”

孙不邪接口道:“如是道长度量够大,就该连中州二贾身上刑具,一齐解了才是。”

逍遥于略一沉吟,哈哈一笑,道:“这有何难。”

大步行近中州二贾,开了两人身上刑具。

杜九活动了一下双腿,冷冷说道:“道长这等客气。”

商八却顺手把一个金锁刑具,收了起来,笑道:“道长把咱们锁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条金锁刑具,算作报偿,不能算贵吧!”

逍遥子一皱眉头,似想发作,但却又忽然忍住了,淡淡一笑,缓步向舱门处行去。

杜九冷冰冰地说道:“道长还忘了一件事。”

逍遥子回过头来,道:“什么事?”

杜九道:“咱们兵刃,道长也该发还了吧!”

逍遥子淡然一笑,道:“贫道连人都放了,难道还扣留诸位兵刃不成,诸位稍候,贫道立刻让他们送还诸位。”大步行入舱中不见。

孙不邪低声对萧翎说道:“这牛鼻子老道,突然间这样大方起来,倒使老叫化大感为难。”

萧翎道:“今日之局,确有着一种微妙的均衡作用,咱们不能凭借一时豪气出手。”

孙不邪道:“不错,沈木风和逍遥子都是老谋深算,狡诈无比的人物,逍遥子开了你的刑具,旨在逐狼斗虎,想坐收渔人之利,咱们可不能上当。”

抬头看去,只见那沈木风盘膝坐在船头之上,黑白二老分站在他的两侧。

日光照耀之下,只见他顶门之上,隐隐间泛升起一片白气。

孙不邪轻轻咳了一声,道:“沈木风已准备背水一战,盘坐运功,显然是在准备全力出手了,咱们不能先挡锋锐。”

只听逍遥子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诸位的兵刃来了。”

商八转脸望去,只见两个青衣女婢,手中捧着中州二贾的兵刃,走了过来,说道:

“请收回两位的兵刃。”

杜九伸手取过了铁笔银圈,放在身上,商八也取过金算盘,目注两个女婢,道:

“两位可以退回去了。”

他自受过那逍遥子的暗算之后,心中对这些女婢,已然生出了极深的戒心。

两个女婢欠身一礼,转身而去,直入舱中。

这时,逍遥子和五彩巨舟上的人,都已进人舱中,舱门紧紧的关了起来。

甲板上,只余下萧翎、孙不邪和沈木风等人。

萧翎一直留心着沈木风的举动,见他头上浮动的白气,愈来愈浓,大约有一顿饭工夫之久,沈木风头上那浮动的白气,突然消失不见。

萧翎伸手摸着剑把,低声说道:“留心了,沈木风只怕要有所举动。”

商八缓步走到萧翎身侧,低声说道:“大哥,咱们要怎样办?”

萧翎道:“看看那沈木风的举动再说,如若他有所举动,今日就借机把他除去。”

只见沈木风张开了双目,四顾了一眼,缓缓站起了身子,低声对黑白二者说了两句话,举步直行过来。

萧翎唰的一声,拔出长剑,沉声对中州二贾道:“你们守在这里别动。”缓缓举步迎了上去。

此刻萧翎心中充满着矛盾,既然想借此机会除了沈木风,又觉得今日不宜和沈木风在此决战,这一战不论胜败,都让逍遥子坐收渔人之利。

心中念头转动,已和沈木风相遇在甲板之上。

两人相距有四五尺时,一齐停了下来。

沈木风轻轻叹息一声,道:“三弟。”

萧翎怔了一怔,道:“什么事?”

沈木风道:“咱们很久不见了。”

萧翎沉吟了一阵道:“沈大庄主有什么话,尽管请说吧!”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三弟这般称叫为兄,不觉得生分了吗?”

萧翎道:“道不同难相为谋,咱们兄弟之义,应该断去了。”沈木风接道:“这么说来,三弟是存心要和小兄为敌了。”

萧翎道:“沈大庄主武功高强,萧某人是早已心慕,如肯赐教几招,萧翎是当得拜领。”

沈木风脸色严肃,缓缓说道:“为兄心中有几句重要之言,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萧翎道:“萧翎洗耳恭听。”

沈木风道:“萧伯父又被为兄接回百花山庄去了。”

这两句话,字字如铁锤一般,击打在萧翎心上,不觉打了一个寒颤道:“我不信!”

沈木风道:“上一次他们举动粗野,对伯父有甚多不礼之处,这次,小兄已经责诫他们,不得有丝毫怠慢之处,为兄拨了四名美婢,两个书童,侍候两位老人家,金兰、玉兰仍在伯母身旁听差。”

萧翎厉声喝道:“你胡说!”

沈木风始终不动怒火,淡然一笑,道:“为兄言出肺腑,萧兄弟一定不肯相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萧翎强自镇静一下心神,道:“我仍然有些不信。”

沈木风目光一转,投注到黑白二老脸上,道:“你问问他们,当知在下所言不虚了……”

他仰起脸来,朗朗一笑,道:“那神偷向飞,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如把两位老人家送得再远一些,也许为兄当真查不出来了,可惜的是……他只在百里之内打转,不是为兄的夸口,百里内的风吹草动,为兄都了如指掌。”

萧翎心中暗道:这话倒是不错,百花山庄中的暗桩明卡,遍布百里方圆,如若向飞一个失神,势必被他们瞧出破绽不可。

沈木风看萧翎凝目思索,知他已有些相信,心中暗喜,但外形之上,仍是一片肃然,说道:“周二弟小事聪明,大事糊涂,为兄的实不该让他主持策划邀请两位老人家的事,再加上为兄当时太过忙碌,无暇问事,致被一误再误,造成僵局,唉!此刻想起,为兄的仍有些不安。”

萧翎被他说的心志动摇,不知不觉间,心中已相信了一半,一时间,不知如何接口答话。

沈木风轻轻叹息一声,道:“三弟如愿和为兄携手合作,为兄仍然是欢迎万分……”

萧翎冷冷接道:“纵然家父母确实落入你手中,也别想再威胁我萧翎就范。”

沈木风道:“如是三弟坚决不要和为兄的携手合作,为兄的自也是不便相强了。”

萧翎道:“咱们这一生一世,再也别想携手合作的事了。”

沈木风道:“唉!人事变幻,很难断言,小兄是决未想到,竟和三弟在这五彩巨舟之上会面……”

微微一顿,声色突转严厉,道:“为兄的话已说完,三弟有什么话,可以对为兄说了。”

萧翎心中原本有些不信,但听沈木风突然变的十分刚强起来,不禁一呆,缓缓说道:

“我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沈木风道:“那很好,你为人所用,一定要和为兄较量几招,现在可以出手了。”

萧翎摇摇头,缓步向后退去。

商八急急迎了上来,道:“萧大哥,你和那沈木风谈些什么?”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完了,咱们这一番心血算白费了。”

孙不邪道:“什么事,不知可否告诉老叫化一声。”

萧翎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得老前辈从中相助,才把父母救出百花山庄,如今又被那沈木风,擒回百花山庄去了。”

孙不邪、中州二贸一齐听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沉默了一阵,商八低声接口说道:“大哥作何打算?”

萧翎道:“唉!实叫小兄为难的很。”

孙不邪道:“那沈木风可是对你许下了什么心愿,要你离开此地之后,同去见令尊大人?”

萧翎道:“没有。”

孙不邪道:“这事照老叫化的看法,那沈木风是在用诈,但兹事体大,老叫化也不敢擅作主意,还是萧大侠自作主意的好。”

商八道:“好!我去和他讲讲斤两。”大步行了过去。

萧翎道:“那沈木风武功高强,商兄弟多多小心。”

商八回头笑道:“不劳大哥关心,他此刻决然不敢对我下手。”大摇大摆,一直行到沈木风身前三尺左右,才停了下来,一拱手,道:“沈木风大庄主,在下金算盘商八。”

沈木风道:“我早看到你了。”

商八哈哈一笑,道:“沈大庄主,可是久闻在下之名了吗?”沈木风道:“听人说过而已。”

商八道:“在下也闻得沈大庄主之名不久。”

沈木风似要发作,但却重重咳了一声忍了下去。

商八脸色一整,道:“我那萧大哥的父母双亲,当真在你百花山庄吗?”

沈木风道:“我已告诉萧翎了。”

商八道:“可是他不肯相信你沈木风之言,要在下来和你谈谈!”

沈木风道:“你说吧!”

商八道:“我家萧大哥之意,希望由你沈术风拿出一件物证。”

沈术风怒道:“他如不信,也就罢了,那来这些麻烦。”

商八淡淡一笑,道:“咱们如若能先杀了你沈大庄主,再去救我那萧大哥的双亲大人,也许还容易多些。”

沈木风微微一怔,道:“我既未料想遇到萧兄弟,如何能带着物证出来。”

商八道:“和气生财,这是咱们做生意的不二法门……”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那萧大哥想得沈大庄主答允,许他们父子相见一次。”

沈木风道:“现下生死未卜,这话未免言之过早了。”

商八道:“生死之事,自由我们安排,不劳你沈大庄主费心。”

沈木风淡然一笑,道:“如果今日在五彩巨舟上的人,都得死亡,我沈某人也该是最后的一个。”

商八哈哈一笑道:“这看情势怎么变了,说不定变出意外,沈大庄主反成了最先死的人呢。”

沈木风森冷的目光,逼视在商八的脸上,久久不发一言。

商八只觉他目光之中,似是有着一种强劲的力道,使人不寒而栗,当下转过头去,说道:“沈大庄主做何决定,还望尽早告诉在下,商某人还要复命。”

沈木风沉声说道:“告诉萧翎,就说我答应了他。”

商八道:“空口无凭……”

沈木风怒道:“难道你还要沈某人立誓不成!”

商八道:“纵然立誓,咱们也未必肯信。”

沈木风道:“沈某人生离此船之后,必杀你中州二贾。”

商八道:“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你沈大庄主暂处矮檐下,不能不低头了。”

沈木风缓缓说道:“如依你之意,事后如何?”

商八道:“这很难说了……”

话未说完,突然两只健鸽,疾飞而至,在空中打了一个盘旋,落在沈木风肩上。

沈木风仰天一阵大笑,突然从怀中摸出两个细小之物,塞入鸽翼之下。

两只健鸽,疾展双翼,破空而去。

但见那紧闭的舱门,忽然大开,两点寒星破空飞出,直向两只健鸽击去。

沈木风右腕一扬,怒声喝道:“鼠辈敢尔!”

两道白芒,闪电飞出。

只听波的一声,金铁交鸣,稍后一点寒星,被沈木风飞刀击落,先前一点寒星,却击中一只健鸽,齐齐落下江中。

这些健鸽似是受过特殊训练一般,眼看同伴死了一只,立时一敛双翼,疾沉而下,掠着江面,向前飞去,眨眼不见。

只见舱门开动,逍遥子手执长剑,当先而出,身后紧随着一十二个青衣童子,十个手执长剑,两个手执暗藏飞针毒水的铁简。

商八低声说道:“逍遥子身后两个青衣童子手执铁筒中,藏有毒针、毒水,霸道无比,时机已然不多,沈大庄主如再犹豫不决,只怕是来不及了。”

豪气吞河岳恶名动江湖的沈木风,竟然被形势逼的无可奈何,仰脸长长吁一口气,缓缓从怀中摸出一面金牌,道:“此乃百花山庄中最高令牌,不论何人,执此金牌,即同我沈木风亲临一般,如你们执此金牌,赶往百花山庄中去,不但无人敢于拦阻你们,且将恭迎候命……”

商八知他武功高强,不敢存丝毫大意之心,说道:“你抛过来吧!”

沈木风抛过金牌,冷冷说道:“你很胆小。”

商八道:“非是在下胆小,实因你沈大庄主恶名太著。”

沈木风道:“还有一事奉告,一面金牌,只能使用一次,要求一事,萧翎交出金牌之日,就是你们中州二贾死亡之期,我沈木风从不恶言恐吓,言出法随,剑及履及。”

商八不再理会沈木风,转身向萧翎行去。

这时,逍遥子已经长剑出鞘,十个青衣童子,已布成一座剑阵待敌。

商八手执金牌而回,低声对萧翎说明经过。

孙不邪低声说道:“就目下情势而论,咱们这几人,实有着举足轻重之势,帮助沈木风,这四海君主也自知没有取胜把握,如是倒向逍遥子,沈木风亦自知甚危,不过,不论咱们帮助哪个,都是以仇结仇,杀了沈木风,四海君主也不会放过咱们,而就用谋制衡而言,今日之局,最好能保持它一个微妙的平衡。”

杜九道;“如能让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倒可一举为江湖除两大害。”

孙不邪道:“逍遥子一时失算,开了萧兄弟的金锁,已是后悔不已,开你们中州二贾刑具,更是为势所迫,情非得已,以他的老谋深算,沈木风的阴沉险恶,决不会让咱们坐收渔人之利。”

只听逍遥子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孙不邪,你乃丐帮中硕果仅存的长老,声誉重江湖,贫道相信你出口之言,决不会赖。”

孙不邪缓步而出,道:“不错,老叫化如是答应了什么,自然是火里火中去,水里水中行。”

逍遥子道:“你答应了贫道开了萧翎和中州二贾的金锁刑具之后,合他们之力,生擒那沈木风,言犹在耳,忘怀了吗?”

孙不邪哈哈一笑,道:“这个吗?老叫化想是想答应的,只怪道长动作太快,一下就开了萧翎身上刑具,老叫化还未及答应呢,你杂毛老道仔细想想,是也不是。”

逍遥子见孙不邪不承认答应相助之事,不由气得脸色铁青,道:“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孙不邪道:“老叫化子说一人之力,不是那沈木风的敌手,对是不对?”

逍遥子道:“不惜,以后呢?”

孙不邪道:“以后道长要开中州二贾的刑具,不知何故,又开了萧翎身上的刑具。”

逍遥子道:“贫道为什么要开那萧翎身上刑具呢?”

孙不邪道:“道长可是想要我们助你对付沈本风?”

逍遥子道:“正是此意,那沈木风为害江湖,作恶多端,两位就是不愿履行答应贫道的诺言,也该出手杀了他,为武林除一大害。”

孙不邪道:“话虽是说的不错,但可惜贵君主亦非什么好人。如是除一害留一害,那倒还不如不除。”

逍遥子道;“这么说来,孙兄是不肯履行那承诺之言了。”

孙不邪道:“老叫化并未承诺,你老杂毛,再激我也无用。”逍遥子轻轻叹息一声,道:“贫道应该逼你开口之后,再开他们身上刑具,就没有此刻之失了。”

孙不邪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啊!”

逍遥子道:“就算你没有答应……”

孙不邪冷冷接道:“不能算,老叫化没有答应,就是没有答应。”

逍遥子道:“此事已过,争论无益,贫道此刻却有一句紧要之言,问明孙兄。”

孙不邪道:“你且说出来听听。”

逍遥子道:“如是贫道为世除害,和那沈木风动手相拼,孙兄该将如何?相助哪个?”

孙不邪道:“这个,老叫化倒是难以决定,必得仔细想想才行。”

逍遥子心中虽是激怒异常,但却不敢随便出手,萧翎的武功,他已见过,那是高强得很,孙不邪和中州二贾,又是久负盛名的人物,这四人如若反助那沈木风,优劣之势立时将倒置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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