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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剑雕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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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眼见大势已去,斗志尽失,岳小钗剑招何等凌厉,他纵然全心全意的出手抵拒,也是招架不住,何况这等心神不宁,一个失神,左臂中剑,鲜血泉涌而出。岳小钗反手一掌拍在他背心之上。

这一剑一掌,虽不足以制命,但已重伤难支,身子摇了几摇,倒在地上。

只听那蒙面人道:“此人已窥破我的行藏,留不得活口。”

张乾提刀站在一侧,应声踏上一步,手起刀落,生生把那人斩作两断,飞起一脚,把尸体踢下悬崖。

岳小钗回身对那蒙面人欠身一礼,道:“多谢相助之恩。”

蒙面人扯下脸上黑纱,长长一叹,沉声说道:“岳姑娘可还识得我吗?”

星辉雪光之下,只见那人长髯飘风,方面阔口,左颊之上,有条很深的刀疤。

岳小钗道:“果然是刘老前辈,晚辈适才已然由老前辈鞭法之上,猜想出来……”

那人举手摸一下脸上的刀疤,接道:“老前辈这称呼在下如何敢当,姑娘如不见弃,就直呼在下的名字。”

张乾忽然抛了手中单刀,直奔过来,说道:“文奇兄,咱们十几年没见面啦。”

遥闻何坤喊道:“一别十余年,想不到今宵能在这荒山之中相见。”他受伤不轻,站起了身子,却是不能奔行。

刘文奇轻轻地叹息一声,道:“两个小声一些,此时此情,实宜小心些好。”

岳小钗目光一转,沉声说道、:“今宵承你相救,我们感激不尽。”微微一顿,又道:“你在神风帮中的身份,似是不低。”

刘文奇道:“现为神风坛下香主。”

岳小钗道:“昔年家母把你逐出门下,你能不记旧恶,相助我们……”

刘文奇肃然接道:“姑娘不用再提昔年之事,那完全是在下之错,如论在下身犯戒律,实该一死才对,令堂眷念故旧,不忍让我饮血剑下,那已是天高地厚的恩情了……”

他仰脸望望天色,接道:“在下别后情长,一言难尽,目下情势紧张,势难向姑娘重叙往事,还望原有。”说罢抱拳一礼。

岳小钗叹道:“家母不幸仙逝,昔年旧事,已成过去,你离开岳家已经十易寒暑,那是不用对我这般行礼了。”

刘文奇道:“如非昔年令堂那宽宏大量,在下哪里还有命在。”语声一顿,急急接道:“目下情势不同,寸阴如金,这些琐碎旧事,无暇多谈,而且我也难在此地多留,还有几件重要之事,告诉姑娘。”

岳小钗理一下山风吹乱的秀发,说道:“什么事?”

刘文奇道:“据在下所知,除了神风帮外,还有数起武林高手,追踪姑娘而来。”

岳小钗轻轻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刘文奇接道:“姑娘虽已尽得主母剑学真传,但一人之力。只怕也难拒数路高手围攻,那必须早作安排才好……”目光转动,四外打量一下,压低了声音接道:“今天日落时分,在下接得灵鸽传偷,神风帮主,要带着坛下四大护法高手,亲身赶来,显然对此事重视异常……”

岳小钗一直凝神静听,不插一言。

刘文奇轻轻咳了一声,道:“泄露帮中之密,要受神蛇噬体之苦,但回念主母恩情,在下也只有冒此奇险了……”

张乾突然插嘴接道:“神风帮崛起江湖,不过十几年的时光,但声名却已大噪江湖。

不知那神风帮主,是何等佯的人物?”

刘文奇道:“说来惭愧得很,兄弟虽已入帮十年,也曾为帮中尽了很多心力,但却未见过神风帮主之面,但那坛前四大护法,却是个个身负绝技。唉!如若神风帮主果然亲身赶来,只怕在下实无能相助了……”

突然一声尖厉长啸,遥遥传了过来。

刘文奇脸色一变,但他仍然强自镇静他说道:“神风帮中灵鸽追踪之术,冠绝当代武林,姑娘如想避开追踪,必需先得设法逃避过那灵鸽之目……”目光突然转到张乾脸”,接道:“张兄,请给兄弟一刀,我要走了。”

张乾怔了一怔,道:“干什么?”

岳小钗玉腕一振,长剑疾飞而出。

寒芒一闪,划破了刘文奇的左臂,一股鲜血,疾涌而出,岳小钗收了长剑,一皱眉头。道:“可是重了一些吗?”

刘文奇回顾了左臂的伤势一眼,道:“伤的太轻;也无法瞒得过他们的双目,姑娘珍重,在下告别了。”突然纵身一跃,疾奔而去。

岳小钗望着刘文奇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仰首望着满天繁星,陷入了忧郁的沉思之中。

张乾。何坤呆呆的站在一侧,不敢出声惊扰了她。

两人都知道岳小钗每遇上犹豫难决之事,必然是这副神情,仰脸望天沉思不语。

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岳小钗才似突然下了决心,目光一转,投注到何坤的身上,问道:“你伤势如何?”

何坤道:“经这一阵休息,已稍觉好转。”

岳小钗道:“可能赶得路吗?”

何坤一咬牙齿道:“赶得。”

岳小钗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两粒药丸,道:“好!你服下这两粒丹丸、咱们就走。”

何坤接过丹丸服下,闭目运气调息。

岳小钗盘好软剑,缓步向那突岩下大石后面走去。

只见萧翎背依大石而坐,闭着双目,正在打坐运息,当下轻轻咳了一声,道:“兄弟。”

萧翎睁开双目,望了岳小钗一眼,笑道:“那些人可都被姊姊打跑了吗?”

岳小钗道:“都打跑啦,刚才打斗之时,你可害怕?”

萧翎道:“我隐在石后一角偷瞧,见姊姊武功高强,把那人打的摔下悬崖之后,我就未再看啦。”

岳小钗道:“你在家中;养尊处优,岂不胜过这等凶险、苦难的日子?”

萧翎起身笑道:“我党着很好玩,一点也不觉苦。”

岳小钗看他全身微微抖动,显是体质娇弱,难以和这等严寒抗拒,心中微生惜怜,伸过玉掌,握住他双手,说道:“你冷吗?”

萧翎道:“手脚有些寒冷。”

岳小钗道:“咱们要即刻登程连夜赶路。”

萧翎道:“那很好,跑跑路也可以暖和一些。”

岳小钗道:“山道崎岖,积雪掩径,纵是身有武功之人,走起来,也是十分困难,你如何能够行得,我要那张乾背着你走如何?”

萧翎自知实难行这崎岖山道,强不得嘴,当下默然不语。

岳小钗解下腰间绢带,把萧翎绑在张乾身上,低声说道:“兄弟,不要怕,什么事都有姊姊。”

萧翎点点头,道:“我这样大了,哪里还会害怕。”

岳小钗口中虽然慰藉萧翎,但心中却是满怀愁苦,此段行程,危险艰苦,实是生死难卜。

何坤已运息完毕,睁开双民看了一下眼前形势,说道:“张兄,兄弟给你开路。”

岳小钗道:“你们跟我身后,好好的保护萧公子。”当先举步行去。

何坤双手握笔,紧随在张乾身后而行,他虽经过一番调息,又服用过岳小钗两粒灵丹,但伤处仍然隐隐作痛,甚感不便。

岳小钗轻功绝伦,虽在这大雪封掩的山径之上,亦可放腿而行,但因张乾背负萧翎,何坤掌伤未复,只好放缓脚步、等候两人。

萧翎伏在张乾背上,转目四顾,只见四周一片夜色,隐隐间,耸立着大雪弥漫的山峰,这等景色,凄凉、豪壮,生平从未见过,虽觉寒风拂面如刀,仍是不减济览之兴。

岳小钗当先带路,下得悬崖,折向一条山谷之中行去。

张乾素知她聪明过人,一举一动,都有作用,也不开口多问。

谷中风势大减,不似峰上那等寒冷,岳小钗行了一段,忽然停下身,绕行奔走,在那白雪地上,印满脚印痕迹。

萧翎看的好生奇怪,忍不住问道:“姊姊,你在做什么?”

岳小钗道:“扰乱敌人的耳目。”

萧翎微一付思,道:“我明白啦,你要留下很多缭乱的脚印,使那些追踪咱们的人,无法找出咱们去向。”

岳小钗道:“大雪封山,行趾所经,那是难免留下痕迹,留下这些脚印,也不过使追踪之人耳目受惑罢了。想摆脱敌人的迫踪,很难办到。”

几人又行了一阵,岳小钗突然停下,就道旁削下两根竹竿道:“你们在此休息片刻。”转过身子,原路而回,沿途上手不停挥的毁去了几人留的足迹,足足有里许之遥,然后左右双手各握了一支竹竿,借两个竹竿支撑之力,悬空而行,这两根竹竿长都在一丈之上,一收一跃,就是两三丈远。

萧翎见她遥遥行来,一起一伏,有如凌空滑翔而至,片刻之间,已回到停身之处,双腕振处、两根价竿划起一阵啸风之声,飞了出去,萧翎心神向往,不禁一叹。

岳小钗道:“兄弟,你叹什么气?”

萧翎道:“姊姊这么大本领,实叫人羡慕得很。”

岳小钗笑道:“你如肯用心学习,凭你的才智,禀赋,日后成就,超过于我,那也不是难事,”

萧翎叹息一声,道:“可惜我活不过二十岁;有负姊姊的厚望了。”心头黯然,缓缓垂下头去。

岳小钗心中一动,暗暗忖道:母亲遗书之上,再三提示于我,他生具绝症,二脉三穴闭塞不通,行血难以畅通全身,虽得母亲授于太乙气功,但在根基未奠之前,不能忧伤过甚,亦不能太过欢乐,大哭大笑,都有生命之险。当下低声劝慰道:“兄弟不用担心,只要你肯听姊姊的话,别说二十岁,活上一百岁,也非难事……”

她脸色突然间转变得十分严肃,缓缓接道:“但你如不肯听我的话,那不但难以活过二十岁,也有负你云姨一番苦心。”

萧翎若有所悟他说道:“我也可以练武功吗?”

岳小钗暗暗忖道:此时此情,必须先要激起他向上的雄心,以坚他求生的意志。微微一笑,说道:“不错,我娘的遗书之上,再三提到你的骨格才智,都是上上之选,只要你肯用心的去学,不难成就一身绝技。”

萧翎双目眨动了两下,脸上飞扬起一片欢愉之情。

张乾、何坤经过这一阵调息之后,精神大见好转,岳小钗目光一掠两人,低声说道:

“你们两人的伤势好些吗?能否攀登峭壁?”

张乾、何坤齐声应道:“不碍事了。”

岳小钗道:“好!咱们走!”转身向一座峭壁上面爬去。

张乾、何坤都是久走江湖之人,阅历甚是丰富,但岳小钗这等举动,却使两人大觉困惑,暗暗想道:她带我等进入山谷,以避敌踪,怎的忽然又要攀登山壁?

两人心中虽然觉着怀疑,但却是不敢多问,紧随岳小钗身后,向上攀去。

千寻峭壁,加上大雪的封遮,攀登起来,甚是不易,岳小钗轻功卓绝,行起来还不觉出困难,但张乾身负萧翎,何坤伤势未愈,行来更是困苦万状,举步维艰,爬上峰顶,已累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这座峰顶,只不过三四丈方圆大小,生满了嶙峋怪石,但大都被峰上积雪掩去。

岳小钗选择了一处避风所在,拨开积雪,说道:“兄弟,高山寒夜,你身体又极虚弱,披上这衣服吧!”说话之间,取出一件十分柔软的衣服,披在萧翎的身上。

萧翎伸手摸摸披在身上的衣服柔软如棉,但却单薄异常,也不知是何物做成,心头大是感激,说道:“姊姊待我真好。”

岳小钗微微一笑,目光扫掠过张乾、何坤,说道:“你们也借机会好好运气调息一下,也许天亮之后,还要有一番恶战……”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上有灵鸽搜寻,下有强敌追踪,咱们势难远走,眼下之策,只有暂时避开强敌锐锋。此峰独秀群山,形势险要,纵然被敌人发现,亦可凭险相拒。

如能侥幸出敌意料之外,诱敌远去,那是最好不过,否则,据高俯瞰,查敌来势,再定退敌之策。”

何坤道:“姑娘料事如神,我等向来佩服。”

岳小钗仰脸望天,缓缓说道:“来敌除了神风帮外.还有甚多高手,咱们必需设法挑起他们自相残杀、火拼,才能坐收渔利,藉机遁身。”

张乾、何坤,虽都是久走江湖之人,但两人一向不善心机,想不出拒敌之策,只好默不作声。

寒夜漫漫,风雪中更见遥长,萧翎紧依岳小钗身旁而坐,依照着云姑传授的打坐之法,运气调息。他虽不知云姑传授的乃武林中上乘太乙气功,但却隐隐觉到,每日经过一阵坐息之后,御寒之力,就增强甚多,为了抗拒严寒的侵袭,全神贯注在运功之上,心神集中,事半功倍,竟然大有进境。

岳小钗冷眼旁观,看他调元运息,渐入忘我之境,心中暗喜,似这般情势发展,不出一年,萧翎当可度过险恶的时期。

第三回云鸽蹑侠踪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光;东方天际,微现曦龙,天色已快大亮。

岳小钗打量张乾、何坤,见两人神色大好,经过大半夜的坐息,精神体能,都已恢复了八成。

突然间卜一声“汪”的狗叫传了过来。

岳小钗心中一动,暗道:寒夜深山,大雪封径,哪里来的狗叫之声……

心念初动,耳际间,又响起了一阵鸽翼划空之声。

岳小钗霍然站起身子。低声对张乾、何坤说道:“你们好好保护于他。”纵身一跃,人如掠波燕剪,飞落到峰边一座突立的大山石上。

隐下身子望去,曙光中只见两只健鸽,疾从峰腰飞过,直向深谷而去。

只听汪汪两声犬叫,传了过来,抬头看去,山峰下白雪地上,疾速奔来三点黑影。

岳小钗内功精湛,目力过人,隐隐可见两头高大的黑犬,急急奔来,两犬之后,紧追着一条人影。

双大一人的来势奇快,眨眼间已抵峰下。

此时,天已大亮,东方天际间泛升起万道金霞,岳小钗看来人一袭天蓝长衫,青色毡帽,低压眉际,遮去了半个脸孔,两条黑犬,却是高大得惊人,四足着地,几乎和那蓝衣人一般高低。

但见双大仰首上望,似是要攀登上峭壁,但那蓝衣人却紧紧拉着手中两条皮索不放。

突然间,响起了一声长啸,山谷中遥现出两点人影,疾如离弦流矢般,急奔而来。

岳小钗暗暗忖道:这蓝衣人,不知是何来路。看情形,他手下牵着的双大,分明已嗅出我们停身所在,不知他何以不肯登上峰顶?

付思之间,那两条遥现的人影,已然奔近峰下。

来人是两个身佩兵刃的劲装大汉。

那手牵双大的蓝衣人,刚好站在道路正中,手牵双大的皮索甚长,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来人的招子很亮,打量了那蓝衣人一眼,似是已看出是个极不好惹的人物,当下拱手一礼道:“朋友请让让路。”

岳小钗居高临下,把几人举动看的十分清楚。

只见那蓝衣人缓缓转过头去,冷冷的望了两人一眼,突然一抖手中皮索,两个奇大的黑犬,“汪”的一声大叫,疾向两个大汉扑去。

两个大汉齐齐挥动兵刃,舞出一片光幕,护住了身子,一面向后跃退。

蓝衣人手中皮索一抖,向前猛扑的双犬,忽然收住去势人向下一伏身子,避开两人兵刃,忽的人立而起,探爪抓去。

两个大汉侧身避过,两柄厚背鬼头刀,迎头斩下。

双犬两人,在峰下白雪地上,展开了一场恶斗,两只大黑犬,在那蓝衣人皮索操纵之下,进退攻拒,隐隐有武学家数,两个大汉空有兵刃,竟然奈何那双大不得。

人犬相搏,大约一刻工夫,那蓝衣人突然松开了手中皮索。

双大少去了限制,扑击更见猛恶,绕着两人,疾转如轮,两人刀光霍霍,却无法逼退双犬。

岳小钗看着暗皱眉头,忖道:这两只似狗非狗的巨大怪物,虽然天生犯恶,但它们总是无智无识的动物,能和武林高手相搏,实非易事,这蓝衣人不知是何许人物,竟然能把两条巨大训练的这等利害。

又斗几合,忽见两个大汉一紧手中鬼头刀,逼退双犬,疾快的向后退去。

这两人虽未败在两条巨犬的利爪之下,但显然已自知难以制服两犬,见机而退。

蓝衣人突然低啸一声,双大疾追而上,转过山角不见,蓝衣人抬头望了峰顶一眼,突然振臂一跃,飞起来两丈多高,手足并用,直向峰顶上攀来。

他的动作奇快、转眼间已近峰顶。

岳小钗不知来人是哪道人物,一时之间甚难决定是否该出手阻拦,就这一犹豫,那蓝衣人已登上峰顶,目注岳小钗停身之处,冷冷说道:“岳姑娘吗?”

张乾、何坤,霍然站了起来,横刀握笔,疾奔而上。

岳小钗素手一挥道:“你们退下。”

两人齐齐应了一声,退到一丈开外。

蓝衣人似是有意的掩遮去自己的面貌,毡帽更低,掩住了右面半个面孔,右面已隐入毡帽之内,只露出一只左眼,语气冷漠他说道:“在下和姑娘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姑娘是否还记得我?”

岳小钗低头沉思,搜遍枯肠;“想不起几时见过这样一个怪人,他装束诡异,带着几分神秘之气,如果见到过他,自然是不易忘记。

只听那蓝衣人冷冷地接道:“贵人多忘事,姑娘是否还记得我,无关紧要,在下此来,只是想和姑娘谈笔生意。”

岳小钗道:“大驾毡帽遮面,不露真象,纵然见过,也使人难以想得起来,可否一现真面,我也许能够想起。”

蓝衣人接道:“不用了吧!在下半个面孔,见不得人,不看也罢……”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好在我只是想和姑娘谈笔生意,识与不识,和生意的赔赚无关。”

岳小钗谭:“什么生意?”

篮衣人道:“岳姑娘想已知自己处境,除了神风帮中的高手苦苦追踪之外,还有不少武林人物陆续赶来,烟很想是早知道了。”

岳小钗道:“承蒙指教,感激不尽。”

蓝衣人道:“岳家剑虽是武林一绝,但双拳不敌四手,好汉难挡人多,姑娘一个人,还要保护一位不解武功的孩子,处境自是发发可危了。”

张乾怒道:“除了姑娘之外.我等难道不是人吗?”

蓝衣人道:“你说的不错,两位赶赶马车,唬唬普通的人,或可算上一份,但如和追踪而来的武林高手相搏,不是在下小觑两位,只有送命和挨打的份儿。”

张乾、何坤听得一齐大怒,正待发作,岳小钗却摇手阻止了两人,接道:“咱们这生意如何一个做法,你开出价钱来吧!”

蓝衣人徽微一笑,道:“姑娘倒是干脆的很,在下如再推拖讲价,那就不够意思了,我助姑娘脱险,但却只要见令堂一面。”

岳小钗道:“你说的大晚了,我娘已不在人世。”

蓝衣人道:“如若她还活在世上,在下也不致冒味求见了。”

岳小钗道:“那你是何用心?”

那蓝衣人道:“我只要看看令堂的遗体。”

岳小钗心中大觉奇怪,道:“死了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蓝衣人道:“目下寸阴如金,哪里有暇讨论此事,姑娘答不答应,快快请说。”

岳小钗道:“你送我脱了危境,就依你之言去办,如若脱不出险呢?”

蓝衣人道:“姑娘放心,在下做买卖向不赔钱。”

岳小钗心中一动,道:“只是看看我娘遗体,不许动她身上之物。”

蓝衣人沉吟了一阵;冷冷说道:“在下相助姑娘脱险,可说是甘冒和无数江湖高手结仇之险,如若这般廉价,岂不是赔定了”

岳小钗口里和这蓝衣人在说话,心中却在思量着这蓝衣人的来历,听他口气,似对自己的行动,知道的十分详细,目下强敌环伺,处境险恶,看此人举动之间,分明身怀绝技,最可怕的还是那两个高大的黑犬,追踪之能,犹胜过神风帮中的灵鸽,非不得已,最好是不要和他闹翻。

只听那蓝衣人冷漠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做买卖讲求是将本求利,只不过兄弟这副面孔,长的不雅,很难讨得买主欢心,但信誉却是老不欺,少不哄,金字招牌,一言为定。姑娘眼下的处境,可算是四面楚歌,如若姑娘答允和在下合作这次买卖,我们固可赚上一笔,但姑娘亦可安然脱围;姑娘如不肯答允这次买卖,凭姑娘一人二剑,想闯出这高手环伺的重重围困,岂是容易之事。”

岳小钗道:“不错,眼下我们处境险恶,但至多不过是战死而已……”

蓝衣人接道:“姑娘可知道这些人甘冒风雪,千里迢迢追踪而来,为了什么?”

岳小钗突然想到母亲遗书之上,要她通权达变,不可太以固执。

蓝衣人顿了一顿,又道:“这些人中,也许大部分人尚不知令堂已然仙逝,是以凡是追来之人,不但自忖能够对付你岳姑娘,甚至连令堂也计算其中,姑娘行踪,一旦暴露,动手搏斗,凶险是不难想象了……”

突听一阵低沉的呜呜之声传了过来,打断蓝衣人未完之言。

岳小钗脸色微变,极目远眺。

那蓝衣人却是面现欢色,微微一笑,道:“姑娘不用担心,来的不是外人。”一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牛角制成的小巧喇叭,吹了三响。岳小钗暗皱眉头,忖道:这人当真可恶,他这号角三声,固可招来同伴,但亦将招来敌人,显然他有意造成紧张形势,好逼我屈服……

号角声倏然中断,寒山雪峰,又恢复了原有的沉寂。

那蓝衣人转过身子,遥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峰,背对着岳小钗毫无戒备之意。

岳小钗心潮起伏,忖思着对付眼前形势之策,只觉既不便开罪此人,又不便答应于他,心念电转,竟是想不出如何处理才好。

那目眺远山的蓝衣人,突然轻轻咳了一声,道:“我们老大来了,谈买卖,他比我内行的多,岳姑娘和他谈谈吧!”

岳小钗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两个人来,说道:“老前辈可是中州二贾……”

那蓝衣人头也不回他说道:“不错,在下正是冷面铁笔杜九。”

话未说完,突听一阵哈哈大笑,峭壁间,疾如飞乌一般,攀登上一个人来。

此人一张圆团团的面孔,白中透红,大腹便便,足登福履,一件青绸长衫,外罩墨缎团花大马褂,一脸和气生财的笑容,登上山峰顶,立时抱拳一个长揖,道:“兄弟晚来一步,有劳诸位久候。”说完话,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冷面铁笔杜九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哥来的正好,岳姑娘的生意难做,大哥和他谈谈价钱。”

来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好谈,好谈,咱们少看点利息就是……”谈笑声中,抱拳对岳小钗一揖,道:“兄弟金算盘商八。”

岳小钗道:“中州二贾并驾齐驱,小钗这里失迎了。”欠身还了一札。

金算盘商人打了两个哈哈,道:“好说,好说,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我这位兄弟,一向是只管记帐讨债,洽谈商务,素不内行,言语间如有得罪姑娘之处,还望看在兄弟份上,多多海涵。”

萧翎本在盘膝而坐,闭僵调息,被冷面铁笔杜九吹出的号角之声惊醒过来,看那人一副怪模怪样的装束,心头甚是厌恶,别过头不去瞧他,但见商八一副团团面孔,笑容可掬的和气神色,觉着此人甚是可亲。

只见金算盘商人抱拳一个罗圈揖,笑道:“诸位兄弟,有道是礼多人不怪,在下这里有礼了。”哈哈一笑,目注岳小钗接道:“兄弟做生意,一向是童叟无欺,信用卓著,名满天下,姑娘只要答应和我们成笔交易,当知兄弟之言,不是信口开河了。”

岳小钗秀眉微微一耸,道:“两位老前辈游戏人间,盛名满武林,晚辈今日能得一见,实感荣幸的很……”

金算盘商八笑道:“兄弟为人,最重信用,承朋友的捧场,使兄弟的生意,愈做愈大,这几年来,也算得一帆风顺。”

岳小钗暗暗忖道:母亲生前,提到过中州双贾,身负绝世武功,但却介于正邪之间,伸手管事,索价惊人,这两人虽无大恶,但却主具一副做买卖的性格,是非观念,甚是淡漠……

忖思之间,金算盘商人又已接口说道:“咱们兄弟一向只谈生意,不同是非,但亦不愿乘人之危,借机勒索,岳姑娘目下的处境,已是生死交关。兄弟适才听得消息。连那轻易不肯现身江湖的神风帮主,亦要进来,除此之外,这百里之内,准备打劫姑娘的武林高人,少说点,也在十位左右,二三流的脚色,那是不用提了,触目皆是,撞踵擦肩。老实说除了我们兄弟之外,岳姑娘就是出价再高,也不会有人趟这次混水,接这笔买卖。”

此人十分健谈,一开口滔滔不绝地直说下去,只见他口沫横飞地接道:“以姑娘个人之力绝难敌这许多武林高手的重重拦截。围击,如有损伤,哪还有能力去保护令堂的遗体,此时此情,姑娘已为势所迫,这笔买卖,该是非做不可了。”

岳小钗细想他言,亦觉有理,处此形势,实难有两面兼顾之策。

金算盘商人打了两个哈哈接道:“姑娘脱险之后,我等只求得令堂身藏遗物一件,但如姑娘为敌所伤,那是连令堂的遗体,也难保全了。”

岳小钗突然一整脸色,说道:“家母遗物,岂能轻易送人,两位老前辈的盛情,在下心领了。”

金算盘商八哈哈一笑,道:“漫天讨价,就地还钱,生意不成仁义在,咱们兄弟绝不强买强卖,在下就此别过。”回身举手一招,道:“老二走吧!这笔买卖谈不成了。”

首先向峰下奔去。

冷面铁笔杜九应声而起,紧随商八身后,疾掠下峰,两人身法奇速灵巧,奔走在满铺白雪的峭壁之间,如厄平地,眨眼间已到峰下。

何坤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长长吁了一口气,道:“中州二贾之名,果不虚传。”

张乾冷哼一声,道:“咱们武林中人,不是自甘贫贱,放浪江湖,便是做啸松云,不问是非,像他们二人这般跋涉风尘辛辛苦苦的洽谈买卖、追逐财利.武功再高,也难使人敬重。”

就这一阵工夫,中州二贾已然隐失于茫茫的雪地之中。

岳小钗望着两个人消失的背影,想到眼下即将再现的一场凶猛搏斗,不禁黯然一叹。

回头望去,只见萧翎瞪大着一双垦目.望着自己,一脸坚决神色,似是对自己寄予了无比的信托,想到这无辜的孩子,跟着承受风尘跋涉的劳苦,生死难卜,心头更是恻然,慢步走了过来,柔声道:“兄弟,可怜你官贵世家;小小年纪,不但跟我尝受这风雪袭击之苦,而且还要冒兵刃凶危之难,生死难卜,叫我如何心安。”

萧翎微微一笑,道:“不要紧,姊姊本领高强,那些人绝非敌手,和姊妹在一起,纵是陷身于千军万马,刀山剑林之中,我也不怕。”

岳小钗呆了一呆,道:“如是姊姊伤亡在敌人手中,无法保护于你,岂不害了你的性命?”

萧翎道:“不会的……”语音一顿,吁出一口气,接道:“万一姊姊死了,我也不愿独生。”

他幼务旁学,胸中记了甚多同生共死的故事,这番言语,随口说出,并无特殊用意,但岳小钗却听得大是感动,黯然神伤,不能自己,只觉肩上责任重大,心头如负上一块重铅。

突然间,鸽翼划空,两只羽毛如雪的健鸽,低掠峰顶而过。

岳小钗随手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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