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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助过的学生现在成了我的老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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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上桌,四人开了瓶孙言捎来的茅台,成佳躲得赵半仙远远的,鹌鹑似的贴在吕渭身边,孙言打趣道:“成佳小朋友,追人追到山沟沟里,有成效没?”
成佳白眼一翻,说着:“成效个屁,不过托你家驴儿的福,最近我红红火火开展了个副业,作为情报人员,从梁大头那里赚了不少。”
孙言一听就明白,拿筷子敲打成佳,骂道:“添什么乱!他俩的事儿你别掺和。”
赵医生往孙言嘴巴里塞了一块蒸南瓜,说着:“快吃,下午得早点出去义诊。”
孙言一路赶过来,没怎么睡着,吃了午饭就爬吕渭床上,吕渭抱着一沓子材料跟他打招呼说要去趟办公室,孙言摆摆手,翻个身抱着枕头呼呼呼大睡起来了,床铺间有吕渭的味道,还是那样,跟少年时代似的,让人踏实。
晚上孙言自然跟吕渭继续睡一个屋子,都洗漱好关灯上床,孙言后背后抱了抱吕渭,说着:“在外面跑其实挺累,我赚这些钱也是给你留个底儿,你现在坐吃山空,总有拮据的时候,到那时候你甭总想着求助这个那个,我的钱就是你的,咱俩不分家。”
吕渭道:“那不成,你总得成家吧,现在跟我说得冠冕堂皇,等有了媳妇你看看能不能掏出来一个子儿。”
孙言笑,摸了摸吕渭后脑勺,说着:“我连对象都没有,结婚还早呢。对了,驴儿,要是再过十年,咱俩都还单着,就一起过吧。”
吕渭翻个身,把腿搭在孙言身上,说着:“十年?再过十年咱俩都奔五了吧。”吕渭叹口气,说着:“感觉十年还是挺远的一个时间,不过一个十年两个十年一眨眼都过去,我也成老头子了。”
孙言继续摸了把吕渭的头发,跟安慰小孩似的,说道:“老头子就老头子呗,我陪着你一起老。”
吕渭知道或许不管身边有没有人,或者换了什么人,孙言始终都会陪在自己身边,他们一起走过少年,走过青年,在中年的时候仍旧是可以一个电话就招呼过来的至亲好友,有这样的朋友他心里踏实。可是人生百年真的要这么过吗?吕渭觉得还是有遗憾,有缺憾,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近处远郊坟墓里的故人,也想起了远隔重洋之外的梁诚。
吕渭心事重重地睡下,孙言下午补觉睡得太足了,一直没睡着,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地守在吕渭旁边,脑子里想着很多事,亲了亲驴儿的脑门,也闭上眼睛眯着。
外面夜深了,成佳那屋突然亮起了灯,成佳捧着手机鬼鬼祟祟地转悠到吕渭房间门口,嘟囔着:“真睡一块了?报告不报告啊?”他纠结着小脸捂着肚子往厕所走,公用的厕所在小院角落里,他半夜肚子撑得想大号,扎扎实实蹲下之后点开手机,准备跟梁诚讨价还价,这次他想要个NBA球星同款的鞋子,要是上面能有签名就更好了。
成佳写道:“特级重磅情报!吕老师跟人睡了!”他坏笑着刚打完这行,准备等梁诚回复之后再往下写,结果厕所外面突然传来响亮的一声咳嗽,吓得成佳手一哆嗦,手机直接滑进坑里了。
成佳愣了那么几秒,窝草一声蹦起来,高喊道:“我手机!”
赵半仙披着大衣探进半个脑袋,淡定道:“能快点吗?我也要上。”
成佳气得脸红脖子粗,骂道:“上你个驴屎蛋子!”
可怜千里之外的梁诚同志,盯着“吕渭跟人睡了”这几个大字心惊肉跳,再联系成佳也联系不上,往好了想成佳咋咋呼呼惯了,估计这是卖关子夸大事实,可梁诚心里就是堵停,寻思着现在国内还是凌晨,怕打扰吕渭睡觉,就先发了条信息,问着:“有朋友过来找你了?”
发完觉得自己有点墨迹有点娘,跟计较的琐碎小男人似的,刚想撤回,吕渭竟然秒回道:“孙言来了。”
梁诚发愣,吕渭又来一条:“成佳这都跟你汇报?”
梁诚写道:“嗯,你反感吗?反感的话我以后不问他了。”
吕渭:“无所谓,他跟你赚外快,我不让又得给我找事。”
梁诚:“怎么没睡?”
吕渭:“孙言这货打呼噜,吵醒了。”
梁诚:“睡一个床?”
吕渭:“嗯,没多余的地儿了。”
梁诚:“附近没宾馆?”
吕渭:“人家大老远来看我,打发去住宾馆像什么话,你介意?”
梁诚:“有点。”
吕渭:“……”
梁诚:“你再睡会吧。”
吕渭故意回复道:“孙言还亲我了呢,我俩约好了,再过十年还单身,就一起过得了。”
梁诚:“亲哪儿了?”
吕渭:“脑门。他以为我睡着了偷亲的,你说孙言是不是喜欢我?我一直都是万人迷体质,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梁诚:“他什么时候走?”
第四十三章
梁诚问孙言什么时候走; 吕渭捧着手机稍微产生了一点幻想,梁大头会不会过来?不过这个幻想很快被自个儿否定,他很确定梁诚不会来。分开以来的这些日子,梁诚的克制跟疏远其实超出了吕渭的预期,他原本以为凭着梁诚的执着劲儿,总会有那么一次两次杀上门来,结果根本没有; 前段时间就连联系都断了似的。
孙言那些吐槽的话,其实也不算全是扯淡,吕渭倒不是觉得梁诚没心没肺真的远走高飞; 他觉得梁诚在等待一个确定的答复。男孩长大成了男人,就知道什么是沉住气了。
吕渭最近想得多,觉得时间跟空间带来的生分只是表面现象,对于感情其实更像是一块试金石; 虽不至于说什么历久弥坚的场面话,不过确实能够给人重新审视的机会; 对于他是这样,对于梁诚估计也是。
以前吊着浮着,其实没有很好的机会去深刻体会,也不曾真的那么渴望去了解梁诚这个人; 现在隔着千山万水,反倒沉下心来开始认真想念了。
吕渭跟梁诚说孙言可能会住三五天,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孙言脸色挺难看地在院子里讲了一通电话,回屋抱怨道:“高薪养了一帮废物; 不盯着就到处捅娄子,驴儿我得回去趟,手下有个小屁孩去税务办事不会讲话,吵起来被人家卡住了,下次得空再来看你。”
吕渭应着:“行,赶紧回去看看吧,对了我去借辆车送你到县上,你自己再倒车去省城机场。”说着忙去村里相熟的一个小伙子家接车,旁的车也没有,就是一辆拉货的面包车,吕渭看孙言着急往回走,土特产什么的也来不及给他带,说着:“回头给你快递吧,别落下东西,身份证充电器什么的。”
吕渭一块上了车,去县城路上孙言叹口气,说着:“我啊,可能还是段数不够,你看看人家梁诚,以前自己创业弄了那么大的买卖,天天还能闲出时间蹲你单位门口等人,听说没少给你煮饭干家务吧?你说他哪儿那么多工夫?我光忙活手里这点事儿就恨不得不吃不喝九头六臂。”
吕渭笑道:“也是,梁诚沉得住性子,不过也没少熬夜,我以前还真是挺欺负他的,说实话他比我忙多了。他现在摊子更大,也更忙,偶尔联系他那边都是凌晨两三点,肯定熬夜干活呢。”
一路颠簸赶到县城车站,吕渭让孙言排队买票,自己去早餐铺子买了热乎乎的包子跟豆浆,上车前正好塞孙言手里,站在客车门外面嘱咐道:“再忙也注意点身体。”
孙言点头上了车,吕渭刚准备走,孙言从车里冲下来,说着:“驴儿你等等,我还一挺重要的事儿忘了跟你讲。林成他弟弟之前不是聚众dubo被抓进去了嘛,前些日子放出来了,到处打听你在哪儿,都找到我那儿了,我说你出国玩去了,他被我打发走了,不过总觉得那货像是要找事,你多长个心眼,你现在也不是有钱的主儿,他要是真找上门来,你找几个青壮年给打出去。”
吕渭应着,道:“知道了,我现在也没钱给那孙子,放心吧,心里有数。”
孙言又折返上车,吕渭站在栅栏里看着大巴车缓缓启动掉头驶离,心里有点空落落,年纪大了各人都有各人的事业,说是常聚,其实凑个时间都不容易。
请帮忙开车过来的老乡在车站旁边的小饭馆吃了顿早饭,吕渭回到家里也将近中午了,成佳跟赵医生去义诊,小院子里安安静静,吕渭进屋喝水,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挺厚实的信封,打开一看,是孙言留下的现金,信封上写着:“给你零花,多买点好吃的。”
有种被当成小屁孩对待的感觉,吕渭掂量了掂量厚重的信封,想着孙言精英小贩似的那张脸,忍不住莞尔笑了笑,给孙言发短信,写着:“谢了。”
孙言回复:“不客气,谁叫我那么爱你。”
吕渭心情挺好,就抱着画夹子往山上走,最近基金会来了一帮大学生搞社会实践,帮着分发快递整理资料,吕渭比之前闲了好多,又干起了撒手掌柜,正好开春大地返绿,远远近近是一年难得的新绿,错过好风景怪可惜的。
山上风不小,吕渭裹了裹大衣,吸吸鼻子开始摆弄画笔,画了个简单的小幅,瞅着挺满意,就发到朋友圈里显摆了,扎西多吉秒回写着:“真好,给个价我买了。”
吕渭抱着手机跟扎西多吉开始聊天,扎西觉得不过瘾,直接打来了电话,吕渭笑呵呵说着:“老哥,我这边攒了不少画,你要不给我办个画展,看看能不能卖出去几副,我贴补贴补家用。”
扎西多吉笑得特别爽朗,说着:“好办好办,你回头把画都给我拍照过来,赶巧了我这边正好有个撤展的画廊,空窗了一小段时间,免费给你用吧,我看看时间……嗯等下我查查,下个星期,有点赶呢!你觉得怎么样,哎展着玩呗,定了的话我这就在圈子里发广告,光凭你是师爷的关门弟子就足够吸引人了,快来快来,哥几个聚一聚,就这么定了!”
吕渭:“……你定的是不是有点快。”
扎西多吉又是爽快的哈哈哈大笑几声,说着:“对,就这么定了,你提前几天过来,我亲自给你裱画!布展也快,我这里有专业团队,东西拿不动我喊几个小伙子去接你!”
吕渭觉得扎西多吉肯定是青稞酒喝高了,笑道:“我这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当真了?”
扎西多吉道:“你现在没收入,不卖画难道等着卖身?就这么定了,画廊难得有空出来的时候,还免费,来回路费给你报销,回头把详细信息发给我。”
吕渭:“……我考虑考虑,主要是没什么大作品,就是些风景人物的小画。”
扎西多吉道:“行了,别磨磨唧唧了,就这么定了,我去帮你联系了。”说完撂了电话。
吕渭:“……”他怎么老感觉是被扎西多吉这臭小子忽悠了似的。
吕渭打了个喷嚏,收拾东西往回走,寻思着办画展的可行性,边走边算着自己这里的开销。在基金会工作的人很多是靠热情,人员流动其实挺大,不过吕渭还是按照市场行情给大家伙开工资,交五险一金,每年光这些花费就是很大一笔,再加上日常各种大大小小开销,完全是坐吃山空,他这座山也早就不是金山银山了,是泡在水里的泥巴山了。
吕渭想着扎西在电话里喊着“不卖画难道想卖身”,忍不住自个儿笑起来,要是卖给梁大头不知道他要不要,梁大头是金山银山真土豪,实在过不下去就把基金会交给梁大头,谁叫他是大头呢。吕渭瞎想着,觉得有意思,瞥了眼山间小溪瞅见了几尾石缝里的小鱼,就坐在小溪旁石头上用手机拍照,拍了又传上去了。
刚传上去梁诚就发来一条,写着:“山上温度还不高,不要待太久。”
吕渭笑眯眯回复:“山高皇帝远。”
梁诚不客气,写着:“那你就等着感冒吧。”
吕渭突然打了个打喷嚏,有点心虚,回复:“哪儿那么脆弱,我身体好得很。”
梁诚没回复,吕渭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回复,啧啧两声,自言自语道:“脾气见长啊。”
日头往西边沉,山里空气变凉了,吕渭磨磨蹭蹭往回走,到家门口听见里面闹闹腾腾,成佳在院子里扯着嗓门喊道:“你他妈给我放手!给我滚下来!嗷!疼死我了,你给我下来!”
吕渭赶紧跑进门一看,成佳这是跟人干仗呢,不过没打赢,被摁在地上反剪的胳膊疼得哭爹喊娘,吕渭赶紧过去拉架,说着:“哎呀赵医生,你俩天天嘴皮子干仗就算了,怎么动手了,咱不都是文明人吗?”吕渭扯着那人胳膊瞧见了脸,一愣,他以为是赵医生揍成佳呢,原来不是,脸生,不认识。
压着成佳揍的那位汉子拍拍手从成佳身上起来,严肃着一张脸说道:“您好,我是成佳他哥。”
成佳浑身滚满了尘土,从地上爬起来,红着眼睛红着脖子喊道:“谁是我哥?你他妈哪门子哥?”
成佳他哥长得高高壮壮,一看跟成佳就不是一类人。成佳跟吕渭一路货色,不管站着坐着走路吃饭,总有种“散”的感觉,有点嘚瑟有点闲适,是那种不会紧绷的人。眼前这位则正好相反,简直是站如松,绷得很紧,胳膊腿都养蓄着力量跟精气似的,有股子让人望而生畏的强大气场。
自称成佳他哥的人客气地跟吕渭打招呼,简单说明来意道:“成佳离家出走,家里不放心,托我过来带人。”
吕渭狐疑地打量着成佳跟他哥,成佳拉着吕渭的手腕子往屋子里走,甩上门捧起杯子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杯凉白开,狠狠道:“他才不是我哥,他是隔壁老王家的。”
吕渭:“……???有故事???”
成佳拍打着身上的土,说着:“我就不走,今天我跟你一块睡。他是隔壁王叔叔家的,当兵当兵呗,显摆身手好啊?瞎管什么闲事,猫捉耗子。”
吕渭:“哦,你是挺像耗子。看那板正板正的身子骨就觉得不是一般人,对了赵医生呢?”
成佳一脸鄙夷道:“赵半仙?嘚嘚瑟瑟给人看手相,被大姑娘留住不让回来了。”
吕渭觉得今天这一天槽点实在太多,从孙言到扎西到成佳再到成佳隔壁老王家的兵哥哥,有点乱。他让成佳换件衣服,自己出门问着:“那什么,好歹成佳是我手底下的员工,咱有话慢慢说,这也到晚饭的点儿了,一块吃个饭,住一宿吗?我给联系联系村里招待所。”
兵哥哥拎起自己行李,说着:“不用了,我跟成佳睡一个屋。”
吕渭:“……”这还不得掀了屋顶,果然成佳在里面竖着耳朵听呢,高声喊道:“你愿意睡多久就睡多久,吕老师,我跟你睡。”
吕渭:“……”
眼看着到了饭点赵半仙赵大厨还没有回来,成佳蹲在屋子里给他隔壁老王家的哥哥高一声低一声的吵吵,吕老师抱着一碗鸡蛋有点忧伤地进了厨房,寻思着要是再这么闹腾,他就真去办画展消停躲几天了。
烧火的时候发呆,掏出手机看梁诚还是没回复,忍不住手痒又发了一条:“成佳晚上要跟我一起睡。”
等啊等,锅里的炖菜都开锅了梁大头还是没回复,吕渭心里更痒,继续发了一条:“吹了一下午风,还真是有点感冒了。”
这次梁诚倒是秒回,吕渭一看内容,有点想喷血的冲动,人啊,千万别作,作天作地是要遭报应的。
梁诚写着:“你在跟我撒娇?”
第四十四章
吕渭老脸都要羞红了; 没脸回复,老老实实蹲在厨房里做饭,饭菜准备好的时候,赵医生终于回来了。吃饭的时候相互介绍,成佳拉着小脸没好气,赵医生已经知道来龙去脉,好奇地瞅着成佳他哥; 问着:“他不回去你还能绑回去?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和平年代,您是人民子弟兵,得摆事实讲道理; 保护老百姓。”
成佳给赵半仙啪啪啪鼓掌,成佳他哥敲了成佳脑瓜子一下,成佳跟他哥又吵吵起来了,中间还有赵半仙跟着掺和; 一会帮成佳说话,一会帮他哥说解; 吕渭听得脑袋疼,觉得自己的清净日子要完蛋。果然吃了晚饭成佳跟他哥又为了怎么睡,睡哪里吵吵起来,成佳非得跟吕渭睡一屋; 成佳他哥不让,要跟成佳一起睡叙叙旧,赵医生掺和着让成佳去他那屋睡,三个大老爷们在院子里嚷嚷; 吕渭沉默着回屋收拾东西,没一会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出来,清了清嗓子喊话道:“行了,都是文化人吵什么吵,来的都是客,成佳你客气点。这样,我去办公室睡,顺便整理点东西,明天要回京办点事,你们一人一屋,就这么定了,谁都不许吵了。”
成佳瞪了一眼他哥,去帮吕渭提箱子,问着:“怎么突然回京啊?孙言早晨也走得匆匆忙忙,你们有事?”
吕渭这才想起来,说着:“对哈,早知道跟孙言一块儿走了,回去帮朋友办个画展,你们太吵,我去躲清静。”
其实吕渭方才在屋里子粗略算了算账目,基金会各项开销都算下来,现金挺紧张,有点超出吕渭的预期,下半年大有揭不开锅的趋势,这些年自己支撑惯了,现在也没有跟外面求援的计划,有几笔大项资金都是做好预算了,有明确援助项目,不能随便挪用。吕渭想了想,就打定主意出卖艺术灵魂,回京卖画。
成佳帮吕渭把大箱子拉到办公室,吕渭从办公室里又搜罗出不少作品,成佳蹲在一边瞧着,好奇问道:“你干嘛呢?把画带走干嘛?”
吕渭点头,说着:“朋友帮我弄个小型画展,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可以顺便卖掉,哥哥我当年可也是在圈子里混的人。”
成佳竖了个大拇指,说着:“您老还真是艺术人生啊。”
吕渭蹲在地上选画作,长叹道:“再艺术也得为五斗米折腰啊。”
成佳嗤之以鼻,说着:“有条好好的金大腿你不抱,自己伤春悲秋有意思吗?”
吕渭一怔,笑道:“你还真以为梁诚是大头?缺心眼吧你,我自己有能力干好的事情,干嘛要仰仗别人,你当他是磐石我是蒲苇,我就非得柔柔软软依靠在他身上?凭什么啊,各人忙活各人的摊子挺好的,再说,前面那十几年,不都是我自己一个人撑过来的嘛。人家梁诚前段时间捐赠了那么大笔钱,已经够意思了。”
成佳撇撇嘴说着:“你敏感什么啊,凭梁大头的身价,那笔钱跟分手遣散费差不多。”说完怕吕渭揍他,赶紧抬屁股跑路,吕老师气得在后面喊道:“你别多嘴多舌老跟他说我的事儿!”
成佳远远喊道:“我这是帮你!”
吕渭朝成佳远远竖了个中指,关上办公室大门蹲在地上继续挑选画作,发现自己还真是没少画,已经攒了不少,仔细装好,这才开始订票,确定好时间又给扎西多吉打电话,扎西特别高兴,说一定要去接站。
吕渭还是坐了那趟慢悠悠的火车,晃晃悠悠终于到了京城,浑身身子骨也散架似的酸疼,在车站外面大广场上等着扎西多吉,抬眼瞧瞧钟楼上面的大表,寻思着成佳到底有没有给梁诚通风报信,梁大头这几天特别安静,连个骚扰短信都没有,弄得吕渭心里挺不踏实。
扎西多吉终于风风火火过来了,远远见着吕渭就张开胳膊敞开胸膛,跟拔葱似的一下子把吕渭从地上抱起来,说着:“哎呀小师叔啊小师叔,可算是又见面了,走走走我们先喝酒去!”
吕渭被扎西冷不丁举起来,吓一跳,揪着扎西头发喊道:“你已经喝高了吧!赶紧放我下来!”
扎西爽朗大笑道:“为了开车来接你,我从昨天就滴酒不沾了!箱子给我!哟呵!这么沉,带了不少作品吧,太好了,我先挑选几副收藏!”
扎西领着吕渭去他那辆大越野停车的地儿,把行李都装上,拉着吕渭去了上次那家藏餐厅,直奔二楼的一个雅间,进去也顾不上点菜喝茶,先把吕渭行李箱子打开,宝贝似的捧出那些画作,盘腿坐在地毯上眯着眼睛一张张仔细看,吕渭口干舌燥,自己出去喊服务员,刚出门就碰见饭店的小程老板。小程老板好奇地探头进来,问着:“扎西大哥来了?看什么呢?”
扎西朝小程老板招招手,说着:“我可喜欢他的画了,瞅瞅,瞧瞧,多灵气,这笔墨,这意境!对了,程老板,吕老师要办画展,这些画要卖,你瞅瞅有啥中意的。”
程林笑嘻嘻进来,看他们还没上茶水又出去,说着:“艺术品啊,赶紧熏陶熏陶我这没文化的大老粗。吕老师您先喝点奶茶,吃点奶疙瘩当零食,我马上让厨房给你们做好吃的。”
吕渭又累又渴又饿,靠在软垫上端着杯热奶茶打瞌睡,扎西眯着眼睛继续看画,时不时点评两句,吕渭最后干脆枕着靠垫躺在地毯上,打着哈欠说道:“我现在就是一乡土画家,在山里挺有意思的,山上风好景,山里的人也是风景,山水干净,人也有人情味,心里挺安静,画在纸上也安静。行了行了,待会再看,赶紧吃饭,你再盯着瞅我得给你配上老花镜了。”
扎西感慨道:“你在电台工作那么多年,金话筒奖都拿了,被人泼脏水委委屈屈辞职,说实话挺替你难受,不过你倒是重新画画了,这是更好的事,替你高兴,这次咱先办个小型展,回头你画得多了,我给你办大型的!”
吕渭笑道:“谢了,好饿,先给我吃口饭成不?”
扎西嘿嘿笑着给吕渭切肉,说着:“住哪里?你房子不是卖了吗?就去我那里住吧。”
吕渭想了想,摇头道:“不用,我有地方住。”
一顿饭吃得暖暖烘烘,吕渭还喝了几杯青稞酒,有点上头。扎西着急布置画展提前走了,画都让扎西拿走裱装去了。吕渭也没什么别的行李,一身轻松地在小程老板的雅间里小眯了一会,等疲乏劲儿过去一点才拎着外套起身,临走的时候老板程林递给吕渭一张VIP卡,说着:“吕老师常来坐坐,我正好开几家连锁咖啡厅,走学院风的,正在装修,我看你画放我店里挺合适,回头我去您画展上好好看。”
吕渭觉得小程老板机灵讨喜,谢着接过卡,出门拦了辆出租车,报了梁诚房子的地址。还是那个理由,酒店太贵,孙言太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给梁诚住几天增加点人气,不都说房子不住人旧的快嘛。
上次走得匆忙又狼狈,钥匙没还给孙言保存,还在自己手上呢,正好。
到梁诚房子那里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吕渭开门进去,把房间里的灯全部都打开,家具上的防尘罩也都拿下来。刚下火车的时候还觉得困乏,现在突然间又精神得不得了,打了鸡血似的找出清扫工具,先用吸尘器把地面家具都洗一遍,又开始擦擦洗洗,收拾到凌晨一点,瞅着家里光洁如新才扶着酸软的老腰松口气。
进卧室换了套衣柜里的床单被罩,把原先的扔到洗衣机里,自己找出一套梁诚的家居服换上,这才趴倒在床上,明明很累,却还是睡不着,干脆再起来去痛快冲了个热水澡,又从酒柜里挑了一瓶红酒,想了想拍照发给梁诚,写着:“在京办事,借住你这里几天,能喝瓶酒吗?”
梁诚的回复及时而平淡,写着:“喝吧。”
吕渭瞅着那精悍的两字,觉得梁大头改风格改路线了,小男孩学坏了,变成会吊人的男人了。他不用成佳报备,自己坦白行程,说实话方才发照片绝对是有挑逗之嫌,结果梁诚反应这么冷淡,上次见面还说想他想疯了呢,这人怎么跟六月天娃娃脸似的,说变就变呢,难不成有新欢了?
有新欢也不足为奇,外面的世界纸醉金迷,梁大头总有从执着中二青少年长成深谙世道老油条的那一天。吕渭光子脚丫子有点失神地靠在沙发上,自斟自饮喝着梁诚房子里昂贵的红酒,家里安静得什么动静都没有,吕渭觉得无趣得很,喝光了一整瓶才醉意朦胧地直接在沙发里睡了过去。
吕渭在沙发里睡了一整夜,没盖东西,第二天大中午才醒,喉咙明显有点疼,烧了开水喝出了汗才觉得好点。画展的事情由扎西全权负责,时间很紧张,扎西喊来了很多学生帮忙,准备用两天的时间都装裱好,之后再请吕渭去参加布展。吕渭就得了两天闲工夫,晃晃悠悠也没事干,就给杨森打了个电话,约着见面吃个饭,顺便也喊了忙成狗的孙言。
吃饭的地儿就在梁诚小区门口的那家手工大饺子店,等杨森下班赶过来也是晚上七点多了,孙言比梁森来得更晚,吕渭给他俩点好水饺,又要了好多烤串,倒上啤酒开喝。杨森总监干了小半年,干得挺不错,人特别精神。倒是孙言忙得吃不好睡不好,明显比前天去吕渭山里的时候还憔悴了,吕渭打趣道:“你们俩还没凑一对?”
杨森喷了一口啤酒,骂道:“你写全民CP小说呢?我俩为啥凑一对?”
孙言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杨森,说着:“这娘娘腔老子看不上。”
吕渭开心地笑,杨森知道他开玩笑,没追究,倒是长叹一声说着:“驴儿,你说这世道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啊,咱台里污蔑你的那几个货,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呢,提拔领导的当领导,提拔成主播的也红红火火,就你这么个倒霉蛋,憋憋屈屈在深山老林里窝着,不公平啊。”
孙言倒酒,说着:“行了行了,别嘚嘚些没用的,人家小林妹子还看不惯辞职了呢,你呢,这么多年朋友了,还不是跟他们一锅子黑,总监干得不是挺风光嘛,别光打嘴炮,有本事替驴儿讨回公道啊。”
杨森被孙言噎得瞪大了眼,吕渭圆场道:“是我不让他多管闲事,再说我现在不是挺好嘛。”
孙言咕咚咕咚干了一杯,抹了抹嘴巴说着:“行吧,你说好就是好。”
吕渭把画展的事儿说了,孙言问了时间地点,嘱咐吕渭出了宣传图片的时候传给他,他圈子里不少老板,估计能有感兴趣买画的。三人絮絮叨叨聊天聊得挺痛快,散场的时候将近十二点了,吕渭站在饭店门口送他们,杨森想起什么来突然拍着脑门瓜子指着小区大门喊道:“窝草啊!你住在梁诚家?刚才我都没敢问,你们不是分了吗?”
吕渭淡定道:“分了怎么了?分了也不用老死不相往来啊,我跟你不也还当朋友处吗?他房子空着我借住呢。”
孙言盯着吕渭手指上的戒指,揽着杨森肩膀往外走,边走边吐槽道:“他的事你甭管,人家是情圣,是铁打的营盘,咱呢是流水的兵,走走走,甭管他。”
吕渭笑着目送他们俩滚蛋,回店里打包了份饺子准备当明天早餐,等饺子的时候又要了瓶啤酒自己喝了,确定已经是醉醺醺状态回家就能倒头睡了,这才离开。他怕失眠又得浪费梁诚的一瓶好酒。
吕渭这次学乖了,进屋躺在床上严严实实盖好被子,趁着酒劲儿赶紧睡,这次倒是一夜好眠,只是清晨的时候,吕渭老觉得哪儿不得劲,不踏实地翻腾两下卷着被子睁开眼,发现一张熟悉的大脸正在近在咫尺盯着他看。
吕渭吓一跳,蹦着坐起来喊道:“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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