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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人家-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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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天闻言,长吁短叹的说道:“颂贤哥是金福哥的小舅子,他出了事,金福哥怎么坐得住?但是金福哥没有乱来,他是想方设法的找路子,搭人脉,同连家仆从打交道。不瞒公子,万里其实只见过颂贤哥一面,那些连老爷子的做法和想法还都是金福哥利用手下的人脉打听出来的。”

“至于苏忠哥,在颂贤哥被连家带走的当天,我就没见过他了。后来还是金福哥告诉万里哥,说他跟着颂贤哥去了连家,没打照面,一直在暗中保护颂贤哥,免得颂贤哥遭了连家人的毒手。”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朝四方瞅了瞅,在高青示意没问题后,才又开腔:“万里哥现在带着两个伙计将另一家半闲庄经营得不错。我来时还跟他大吵了一架,这些当然是做给别人看的,实际上他是吵着闹着要来见公子,好在金福哥吓唬他,说他要是曝露了公子的安排,让公子的心血白费,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他才消停下来。所以公子,今后我跟他还是要扮仇人吗?想想就觉得很别扭,心里特不舒服,这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看高小天皱成一张苦瓜脸的样子,高青是又好笑又心酸,让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扮演反目成仇的“敌人”,还真是难为他们了!思考一番,高青望着高小天认真说道:“小天哥,别犯愁,我答应你,这样的日子不会很久的。但依目前的情况来看,短时间内你们还得继续演下去。至于什么时候叫停,就得看我与连老爷子之间的‘博弈’了。夜色已深,你又是急匆匆的赶路而来,还是先去好好洗漱一番,睡个好觉,其它的事明天再说吧!”

高青的话让高小天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立马平静不少,再想起从来没让他们失望过的高青,他更是心头大石落地。心神一松,疲惫感、劳累感纷至沓来,同高青道了晚安,他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睡下。

高青房间里的灯却亮了半宿,直到三更打梆子声传来,她才熄灯休息。

第二日,高小天神清气爽的早早醒来,正欲去敲高青的房门,却被周杏告之,昨晚高青很晚才歇下,这会儿正在补眠中,若他有什么事,还是等高青醒来再说。

听到周杏的话,高小天便吩咐身边的小厮去将早餐端上来食用,自己则回到房间慢慢等待。近午时,高青才悠悠醒来,得知高小天一直在等她,忙洗了脸,换了衣,又让石榴叫了一桌好吃的,才将高小天请了过来。

高小天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他也不同高青客气,端起碗就大快朵颐起来,还边吃边说道:“公子,知味居现在的生意也不如从前了,但好在卤味还是他们酒楼的独一份儿,所以维持运转不成问题。”

高青听得心不在焉,只淡淡答了声“是吗?”便沉入了自己的思绪。rs

第二三一章 “西瓜”问世

待高小天吃第二碗饭时,高青才终于从沉思中醒过神。她拿起筷子边给高小天挟菜边说道:“蒋先生人在哪儿?你来时,他有没有叫你带信给我?”

高小天刨饭的动作有瞬间的停顿,然后才支支吾吾的回道:“你…你来江南的事儿,我还没跟蒋先生说,所以……”

“嗯?没跟蒋先生说,那谁帮你看铺、遮掩呢?”高青的语气很平淡,却让高小天的头皮发麻,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房里陷入诡异的安静,高小天吃饭的动作慢慢停下,不知不觉变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这时,只见周杏快步走入,在高青面前禀道:“蒋先生来了,请见公子。”

瞥了高小天一眼,高青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天哥今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否则出了事便悔之晚矣。”

忐忑不安的高小天见高青终于开了口,如蒙大赦,忙不迭点头道:“你放心,这次是我不对,有些鲁莽了,以后定不再犯。”

高青颌首,嘱咐了一句:“颂贤哥的事我都知道了,蒋先生能找来,他肯定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小天哥吃完饭就回去吧,毕竟铺子离不得掌柜。至于其它的事,你就别管了。”说完也不等高小天的回答,抬脚往隔壁房间走去。

隔壁,蒋昕四平八稳的临窗而坐,石榴正将泡好的茶端到他面前。高青微笑着走进来,毫不掩饰自己见到故友的喜悦。

高青今天穿着一件月牙白杭绸直裰,头发用一支羊脂玉簪束起,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的佩饰,却给人一种贵不可言的感觉。蒋昕眼前一亮,站起身拱手道:“箐公子别来无恙,老夫有失远迎,还望箐公子见谅!”

高青非常规矩的给蒋昕作了个揖,才言笑晏晏的说道:“先生此言差矣,是小子不告而来。怎可赖先生呢?观先生风采依旧,小子真是欣喜之至。”

“呵呵呵,老了,箐公子才正是青春年少呢!”蒋昕颇为感慨的说道。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渐渐转入正题,房间里的气氛为之一肃,周杏、石榴都退了出去。

蒋昕看着眼前爽朗通透的高青,脑子里掠过袁天刚的音容笑貌,暗想:公子识人之能举世无双,我辈叹服呀!

思绪一整。他开门见山的问道:“箐公子有什么打算?是直接以夏老爷之子的身份上门讨人。还是先做好万全准备。再现身?”

高青单手托腮,答非所问:“您在江南这么久,肯定对连家特别了解,您给我说说连老爷子其人吧!”

蒋昕闻言。心知肚明的转移话题:“连老爷子叫连靖,十五岁白手起家,是个经商奇才。他先是走街串巷做了个卖货郎,后来利用机会认识了一个布铺的老板,他把自己积累的钱财拿出来与那个老板合作,开始了布匹的贩卖。也不知他是时来运转还是手段了得,就那么一发而不可收,很快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富户。有了财后,他乐善好施。修桥铺路,赢得了极佳的口碑。您别以为他就真的是一个大善人,私底下的他可是个心思深沉,走一步看三步的人物,不但政商通吃。黑白两道也会卖他的面子。”

意味深长的看了高青一眼,才再次开口:“公子在世时,曾告诫过我们,对连老爷子,必以礼相待,万不可冒犯。皇上得天下,收江南,连老爷子同样功不可没,所以皇上曾言,只要连家不犯上作乱或作奸犯科,江南官府就可不予理会。”

高青蹙着眉听完了这些话,沉吟半晌才发问:“照您这么说,连老爷子软禁颂贤哥,到底是为了警告陶家,还是借机逼我出面?”

“两者兼而有之!还有一点,就是颂贤的表现让连老爷子觉得他是个人才,想让他转投连家做事。”蒋昕逐字逐句分析道。

敲击桌面,高青神色莫明,虚心请教:“您觉得我该怎么做,连老爷子才会主动放人?”

“呵呵,想必您已经从小天口中知道连老爷子最想弄明白的是什么吧?所以老夫就不指手画脚的提建议了。不过,老夫可以答应公子,但凡有令,莫敢不从!”蒋昕没作正面回答,而是意有所指的保证道。

听了蒋昕的话,高青面容一整,站起身对着他长揖到底,肃穆说道:“多谢先生,小子感激不尽!”话锋一转,眼里熠熠生辉:“既然先生这样说,小子就却之不恭了,咱们就先与连老爷子来次正面对决吧!”

望着胸有成竹的高青,蒋昕觉得,江南商界要掀起一股巨浪了。

第二天,高青离开乌镇,前往苏州。这次下江南,一是为了罗颂贤,二是去看看高月与王存银夫妇,三嘛就是想着能不能做做海运生意。当然,首务之急便是让连家主动放了罗颂贤,因此她在进入苏州后,并没有去王瀚杰的知州府,而是租了个院子,安顿下来。

飞狐没有跟着她住到苏州城里,而是被她推到“前台”,住到了苏州城外的庄子上。

庄子是高大山到江南推广水稻一季两熟时高青让买的,占地大概三百亩。其中有二百亩的上等田,一百亩的中等田,五十亩的下等田以及五十亩的沙田。

之所以让飞狐住到这儿来,是因为庄子上除了对水稻的种植试验外,还有“寒瓜”这个对大周人来说从未听过、吃过的新鲜事物。

高大山自从水稻一季两熟试验成功后,便被韩文谦召回了京城,这边就理所当然的被高青派人接手。在高青的耳提面命下,接管此地的庄头朱三是坚定不移的将她的命令贯彻到底。那五十亩沙田上种植的“寒瓜”不仅让朱三派人严防死守,还“呵护备至”。

如今已是五月底,“寒瓜”通过积年伺弄瓜果的老农精心照料,长势喜人,将近成熟。

飞狐到庄子的当晚,朱三就从地里摘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搬到她房里。狐疑的看着这个圆不溜秋,绿皮黑纹的东西,飞狐迟迟下不了手。最终还是对高青的信任占了上风,按照高青所说,她手起刀落, “寒瓜”在她面前裂成两半,里面红瓤黑籽,甜香扑鼻,煞是喜人!

与朱三面面相觑半晌,想到高青曾经对她描述的关于“寒瓜”的美味与可口,飞狐拿起勺子狠狠挖了一勺送入口中。天呐,入口即化,甘味多汁,还真是盛夏解渴的最佳上品!

接下来,高青没有亲自出面,一切操作都由飞狐进行。罗万里所经营的半闲庄在歇业十日后重新开张,不仅饼干、蛋糕的口味又有变化和增加,还出现了新的品种。那就是甜得腻人的红豆面包以及“寒瓜”冷饮。

江南人本就喜食甜味,红豆面包和“寒瓜”的上市立刻引得人们趋之若鹜,争相购买。不仅如此,高青还让飞狐用硝石制冰,与“寒瓜”合二为一制成冰沙,既养眼又美味,还降暑减温,让整个苏州的士家大族、富绅名流排着队的上门尝鲜。

酱料铺也针对江南人的口味做出调整,以喷香扑鼻的番茄酱、芝麻酱、花生酱为主,豆豉酱、豆瓣酱为辅。同时,为了吸引老百姓们购买,高青将豆干制作出来,蘸上各种酱料请百姓们试吃。连续十日,效果奇佳,生意直线上升。

“寒瓜”是高青手中的独一份,再加上面包的制作方法以及酱料铺在口味上做出的改变,宣传手法上的调整,罗万里所经营的本来快要入不敷出的半闲庄与酱料铺又重新焕发生机,客似云来,生意也蒸蒸日上。

连家反应很快,做出了相应的对策。可是虽力挽狂澜,但生意仍与之前大相径庭。说白了,他们没有“寒瓜”,也没有比肩的秘制酱料,想不输,很难!

就在高青以为连家束手无策时,连家另辟蹊径,不用“寒瓜”,而是用了其它的水果代替,制出冰沙贩卖。也不知是高青启发了连家人的灵感还是什么,他们学会了在喝的茶水中加冰,吃的汤羹中加冰。要知道,吃得起冰的,一般都是修了冰窖的富户,那些穷苦人、普通民众在炎热的夏季是吃不起也用不起冰的。

俗话说,世上的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连家竟以此为契机,往平民白户中卖起硝石所制的冰来。

高青在知道后,也不得不感叹这位连家的掌舵人还真是厉害。不仅懂得举一反三,还能够推陈出新,从中发现新的商机,简直与过逝的袁天刚有的一拼!

不过高青也不气馁,毕竟现在半闲庄与酱料铺已经有了生存下去的资本,不再是被动挨打的局面了。她想,自己想堂堂正正对决的姿态已经做足,就看连家是怎么个反应了!

像是知道高青心中所想,没容她等太久,连家老爷子身边最为倚重的管事连大庆将罗颂贤毫发无伤的送了回来。

并且连大庆没去罗万里处,也没去城外庄子上,而是径直敲开高青在苏州城住处的大门,送上人和一纸请帖。

第二三二章:打赌1

见连家大管事径直敲开她的门,高青就知道,自己的底细或许早已被连家那位老爷子调查得一清二楚了。既然双方心照不宣,她何必再遮遮掩掩,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把一切摆到明面上来。

连大管事见到高青,虽然极力掩饰住惊讶之情,但眼神却出卖了他的真实内心。高青看得真切,暗自好笑,这位连管事也许没想到罗颂贤的东家会如此年轻吧!

很有礼貌的收下请帖,高青瞥了一眼面带羞愧的罗颂贤,朝连大庆作了个揖,朗声说道:“多谢连大管事将罗掌柜护送回来。请代小子向贵东家道声谢,小子御下不严,对老爷子多有冲撞,还请老爷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

连大庆显然没料到高青会说出这样一番有礼有节,进退有度的话来,错愕之情溢于言表,先前的些许轻慢已转变为郑重。

对连大庆的前倨后恭,高青仿佛毫无所觉,示意周杏端上几个礼盒,云淡风轻的说道:“听说老爷子喜欢一些小吃食,小子这儿特意准备了些,还请连大管事帮忙带给老爷子。嗯…就说礼尚往来,这是谢他老人家对小子手下的教导之礼。”

看着笑得一团和气却语藏机锋的高青,连大庆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心里哪有原先的笃定,反而变得诚惶诚恐,七上八下。由此,他才明白老爷子跟他说关于这个小东家的事时,他的那些不以为然是多么愚不可及。

在高青的坚持下,连大庆终没能推脱,收下了礼盒,并带着“高箐公子爽快应下相请”的结果打道回府。

连大庆一走,罗颂贤便耷拉着脑袋走到高青面前,嗫嚅半晌才开口:“青…啊。公子,我…我真是无颜见你,你…你责罚我吧!”

高青抽过周杏手中的烫金请帖。往罗颂贤手中一塞,语含深意的说道:“吃一堑。长一智!颂贤哥能够从这次事件中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以及学到成长的经验,倒不失为一件好事。所以颂贤哥要振奋精神,咱们后头还有硬仗打呢!”

没有半点怨怪,反倒借事提点自己,罗颂贤的鼻头一酸,差点流下男儿泪。要不是场合不对以及对高青的了解,他说不定还会给高青跪下。不过。高青一席话也让他一扫颓废,将不甘转化成动力,重新振作起来。

罗颂贤的回归,最高兴的莫过于苟金福了;苏忠在当天晚上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院子里;吃晚饭的时候。罗万里也来了。大家齐聚一堂,吃了顿热热闹闹的团圆饭。

饭桌上,高青知道了罗大妮与苟金福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罗万里的大儿子两岁了,媳妇肚子里正怀着一个。别人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罗颂贤与苏忠却至今还是孤家寡人。这一点让高青无可奈何也有心无力。到现在,撇开罗颂贤,高青也多多少少感觉到苏忠之所以迟迟不成家,原因也很可能在她身上。

好在罗颂贤与苏忠从未把那些心思表现出来,高青也就装作不知。像往常一样同他们自在的相处。

酒过三巡,罗万里已经喝趴下;苟金福也喝高了,说话时舌头都在打结;苏忠与罗颂贤却是浅尝辄止,都还十分清醒。

见苟金福与罗万里已酩酊大醉,高青吩咐小厮将他们送回了家。罗颂贤、苏忠虽然都处于清醒状态,但高青也知道两人精神上十分疲惫,说了句“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就撵俩人各自回家休息。

罗颂贤欲言又止,转念想到什么,一言不发的同苏忠相携离去。

高青回了房,换上一身轻便的自制“睡衣”,才对晚饭前从庄子上赶来的飞狐问道:“京城的车队已经出发了吗?路上没什么问题吧?”

飞狐“嘻嘻”笑道:“公子,您也太杞人忧天了!那些护送的人可都是楼姑爷精挑细选的,若出了事,楼姑爷可就要跪‘搓衣板’了,他会自掘坟墓吗?对了,您让我留那些品相好的‘寒瓜’送上京,我已经吩咐朱三办好了。您看什么时候运走合适呀?”

高青拍了拍额头:“呀,这段时间尽忙着铺子里的事,倒把这一茬给忘了。嗯…一事不烦二主,等京里的车队来了,依旧请楼姐夫的人帮咱们把‘寒瓜’护送回去。记得到时提醒我给他们多算些‘保护费’。”

“是,公子!”石榴在旁边抢着大声应道。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连家老爷子请帖上约定见面的日子。

高青可没准备独自赴约,而是让罗颂贤与苏忠替换了周杏和石榴的位置,一起坐船前往连家的别院——畅和园。

罗颂贤在沉淀一番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事情后,眼里精芒尽敛,更加显得持重、成熟。对这样的罗颂贤,高青是喜闻乐见的。

俗话说,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人,只有经受了挫折和磨难,才会快速成长。当然,有的人会在遭遇困苦时一蹶不振,有的人却会迎难而上,破茧成蝶。罗颂贤显然是后者。

船行得不快,高青时不时向外张望,苏忠一副面瘫脸,罗颂贤则尽职尽责的充当了临时“讲解员”。

苏州城的街道大多依河而建,水陆并行,建筑临水而造,前巷后河的格局,形成了“小桥流水人家”的独特风貌。

街上、河上人声交织,偶尔夹杂小姑娘、小媳妇的吴侬软语,让高青体会了一把同梁州、京城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这时,“半闲庄”的牌匾映入高青的眼帘。她让船家稍停一会儿,想看看如今的生意倒底怎样?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苏州百姓接不接受重新“出发”的半闲庄?

一刻钟的时间,铺子里共来了九波客人,其中不包括前来取订做的成品的人家。基于伙计的服务态度良好,这些客人都是乘兴来,开心归。

高青看得连连点头,但她也注意到,来铺子里的人基本上非富即贵。普通百姓很少踏足,就是有,那也是架不住孩子吵闹不停。才期期艾艾的进铺子买点尝鲜。

看到这里,她突然想到早年在青石村的东集上开茶叶铺时的举措。低声朝罗颂贤说了几句。

罗颂贤双眼发亮的走出船舱上了岸,直奔铺子而去。半刻钟后,他从铺子里出来,手上拎着一个蛋糕盒子。

吩咐船家开船,罗颂贤将手中的盒子往高青面前一递,开口道:“万里说这是按照你说的,做的叫什么‘布丁’的东西。也不知道对不对,想让你先尝尝再说。还有,我已经跟他说了,以后做饼干、蛋糕、糖果、面包剩下的‘边角料’就按半斤一文的价格卖给那些平民百姓。这样受众一广。利润上说不定还会有惊喜呢!”

高青瞅了瞅四四方方的纸盒,并没拆开来吃,而是稳稳当当的抱在怀里,笑嘻嘻的说道:“可别小瞧普通大众的购买力,到时候肯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嘿。我正愁没给连老爷子准备新奇的礼物,这个‘布丁’来得太是时候了!”

见高青笑得是见牙不见眼,罗颂贤颇为无语,她怎么就一点儿也不怕呢?那位连老爷子可不是好相与的!

高青可不知道罗颂贤纠结的内心,见船拐了个弯。使入一条幽静的河道,便明白自己三人离目的地不远了。

高青通过南宫睿的情报系统,将连靖这位老爷子的家下人口了解了一番。连靖有一妻二妾,共生育了八子五女,全部成活,算得上多产。其中五个嫡子两个嫡女,现任家主是他嫡子中的老三。为什么不是嫡长子担任家主,是因为连老爷子早就放话,家主之位,能者居之!

连老爷子现在虽呈“半退休”状态,但他作为“泰斗”式的人物,在连家可谓说一不二,下面的子子孙孙无不看他的脸色行事。他很有先见之明,嫡子、庶子一成亲就分家另过,杜绝了争产的可能。所以连家虽然家大业大,却不像别的富豪之家渐渐衰败,反而欣欣向荣,百花齐放。

就在高青沉浸在关于连老爷子的生平事迹中时,船已经靠岸,畅和园到了!

步履轻巧的下了船,恭候多时的连大庆带着两个小厮迎了上来。这次,他甚是恭敬的对高青行了一礼,真挚的说道:“箐公子按约前来,老奴有失远迎,这厢有礼了!主人已在园中等候,公子请!”

挑了挑眉,高青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才似笑非笑的望着连大庆说道:“小子在路上担搁了一会儿,若累得老爷子久等,那就是小子的罪过了。待会见到老爷子,还望连管事替小子在他老人家面前周全一二。”

“呃,岂敢,岂敢!您真是太客气了,要知道,您可是主人的贵客,哪用得着老奴周全?”连大庆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

高青一眼就看出他的表情略显夸张,但那股高兴劲儿却未作假,看来自己的恭维还是称了他的心的。

在连大庆的引领下,高青手摇折扇款款而行,端得是洒脱自如,一派云淡风轻。苏忠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只是紧跟高青的步伐,亦步亦趋。

罗颂贤却是一脸复杂,要知道他在这个园子里被软禁了一段时间,心里要说没有阴影,那是骗人的。如今以自由之身故地重游,他一时间还真难以转变、适应过来。

连大庆一直在暗暗观察高青的行为举止,见她并没有像别人一样对畅和园的布置、景观发出惊叹声,反而像逛自家园子般潇洒、随意,对她的认识呈直线上升,态度也越发恭敬。

第二三三章:打赌2

高青是知道连大管事在悄悄观察她的,也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心里暗暗腹诽:本姑娘可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刘姥姥”,怎么可能露怯呢?要知道,前世时,本姑娘还去逛过紫禁城,摸过御座呢!你这座小小的畅和园又算老几?姑娘我还真不稀罕!

高青是不屑一顾,苏忠是一心一意跟着她,罗颂贤对眼前的景色已经麻木,所以三人的“正常”反应让听了报告的连老爷子抚须大笑。

一路行来,仆从倒是不多,丫环更少,婆子也只是零星几个。但高青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她不相信在暗处没有眼睛监视着畅和园的一草一木。

亭台楼榭,九曲回廊,放眼所及,美不胜收!穿过一道月亮门,拐到一条羊肠小道上,两旁绿竹婆娑,洒下一地阴凉,却让高青有瞬间的愣怔。只因为眼前的景色与青石村新宅后的“曲径通幽”颇有些异曲同工之感。

高青的反应被苏忠和罗颂贤尽收眼底,两人心知肚明会造成高青如此“失常”的原因,极有默契的停下脚步,站在高青身后,学她一样闭目抬头,感受着照耀在身上的,从竹叶间撒下的斑驳碎光,回味着那曾经久远的记忆!

连大庆很是诧异的看着高青三人的所作所为,眼里十分困惑,却又不敢冒然打断,只好规矩的站在一旁乖乖等待。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高青从回忆里醒过神,摸摸耳垂,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连大庆报歉道:“让大管事见笑了,只因这处景色勾起了我对家乡的回忆,所以有些失态,还望大管事海涵!”

连大庆露出恍然之色。连连说道:“这处园景能勾起箐公子的思乡之情,可见箐公子的赤子之心,老奴深有同感。公子客气了!”

一来二往的又相互恭维、自谦了几句,几人才再次抬脚前行。

半刻钟后。他们到达了一座湖心亭处。那里,一位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缓步走近,老人的相貌在高青眼里渐渐变得清晰。额头饱满,双目有神,鼻梁略塌,虽是满头银丝,但精神奕奕。丝毫不显老态。身材适中,与高青原先脑海里想象的大腹便便的富家翁不同,反而充满了力量内蕴的感觉。

只一眼,高青就感受到眼前的老人是个深不可测的“老狐狸”。实在是他那双眼睛太有神了,双目如电,亚力山大呀!

此时的老者也在打量高青。他有片刻的失神,因为高青太年轻了,他虽然通过调查知道了高青的一些底细。但当人真的站在他面前,他还是吃惊不小。这也让他对高青更加感兴趣,还想弄清楚,高青究竟是怎么做到让比她大那么多的罗颂贤、苟金福、苏忠、罗万里对她俯首贴耳的?

高青没有错过连老爷子眼中一闪而逝的好奇之色,心下暗笑:就怕你不好奇。只要你想探个究竟,那么主动权就掌握在我手上了,嘿嘿!

心里作如是想,面上却丁点未露,她与罗颂贤、苏忠毕恭毕敬的给连老爷子行了礼,再分主次坐下,然后将自己拎在手上的纸盒推到连老爷子面前,非常自来熟的说道:“这是自家铺子里制的新甜点,想请老爷子尝个鲜,再给提点意见,还望老爷子笑纳!”

一听说是新制的甜点,连靖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哦?新甜点?有名字吗?”

甫一开口,他那带着独特韵味的吴越语像阵轻风似的飘过高青的耳际。但高青看得分明,虽然对面的老者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好奇,但却没有那种想立刻知道的迫切。

粲然一笑,高青微微偏着头,神情从淡然若水变成了俏皮可爱:“名字嘛,叫‘水晶冻’,也叫‘布丁’,很好吃也很好克化,您老尝尝就知道那种爽嫩鲜滑的滋味儿了。”

给连大庆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将盒子收起来,嘴上也客气道:“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多谢箐小公子!”

“不敢,老爷子过谦了!”两人就这么说着毫无营养的话题,不是谈论着今天的天气如何,就是互相说些恭维的漂亮话。老的稳如泰山,小的不急不躁,把连大庆与罗颂贤看得是莫明其妙。

半个时辰过去,高青没有一丝不耐烦,连靖起什么话题,她都是侃侃而谈,从容应对。让时刻在观察她的连老爷子心中,讶异之色越来越盛。这真的是一个年方十五的小小少年郎吗?怎么比起他这样久经风浪的老者也不遑多让?心丝之缜密,谈吐之从容,惊才绝艳,堪比“妖孽”!

又半个时辰过去,日正当中,连靖非常客气的邀请高青三人共进午餐,但被高青以家中有事为由婉言拒绝了。虽然用的借口冠冕堂皇但却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错来。

跟在连靖身后的连大庆有些沉不住气了,今天主人可是打定主意要给这个初来乍到的箐小公子一个下马威的,让她清楚的知道,要想在江南商界立足,混得如鱼得水,就必然不能越过主人去,不管她有多雄厚的背景。可惜事与愿违,主人与这位箐小公子之间像打太极似的,谈论着无关痛痒的话题,气氛融洽,哪有原先预料的剑拔弩张?

见高青真的连饭也不吃,站起就走,连靖终于坐不住了,开口唤道:“且慢,箐公子,老夫想跟小公子打个赌,不知小公子敢不敢应下?”

呵,终于忍不住了?高青还在想今日这头“老狐狸”难道良心发现,不欲谈正事了?一直扯东扯西,不说正题,她顶着大日头相陪,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好在,这场心理战是以她为赢家而告终。

转过身,高青笑得非常灿烂,施施然回到原座,恭敬但不失矜持的说道:“小子不才,愿闻其详!”

望着高青了然的笑脸,连靖连老爷子脸上有抹懊恼之色一闪而逝。虽然打心理战败给了这样一个年轻的晚辈,但他到底见惯了大风大浪,本人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很快将这种情绪抛诸脑后,心里更是把高青上升到与他旗鼓相当的位置。

既然开了头,接下来就自然水到渠成,丢掉一丝尴尬,连靖沉声说道:“老夫想与箐公子打个赌,你我用五百两银子做本,不依靠任何外力,单凭自身,看三个月之内能够赚得多少利润?若老夫赢了,箐公子就退出江南商界,往其它地方发展;若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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