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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人家-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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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异梦。没有一个是像你描述的那样。”

略作停顿,柔嘉继续说道:“拿我爹来说,她在娶我娘的第二年,就纳了现在的吴侧妃,第三年又纳了陈侧妃,后来陆陆续续抬了五个姨娘,滕妾、通房不计其数。我娘起先还会同他大吵大闹,可是后来渐渐变得冷心冷情,和爹几乎形同陌路。其她人不外如是。你怎么还会有那种异想天开的想法呢?”

柔嘉在讲述她爹和她娘之间的事情时,神色充满了平静,还带着司空见惯的漠然以及对“白头偕老”式爱情的质疑,高青心里微微发酸,有种想落泪的感觉。思绪转了转。她调整了下呼吸,既真挚又诚恳的看着柔嘉说道:“郡主,这就是我不会喜欢东方相爷的根本所在。因为我绝对不能够容忍我的男人坐拥三妻四妾,花心滥情。还有,谁说这世上没有‘相濡以沫’的夫妻情?只是郡主你无缘得见罢了。”

“是吗?真的有吗?那我能够遇到吗?”喃喃自语问出口,苦笑一声,又自己答道:“东方哥哥是绝对不会只娶一个妻子的。要知道,他身系东方家族整个嫡支的希望,就算他自己愿意,也架不住族老们的逼迫的。”接着抬起头,有些羡慕的看着高青说道:“高小姐,我现在总算知道东方哥哥为什么会喜欢你了?因为你身上有着我们所渴望的自由与洒脱,还有充足的自信和自强,让人情不自禁的想靠近、沉沦,从而挣脱那些束缚住我们的枷锁,生活在幸福中。”

柔嘉语出惊人,高青也重新认识了这位文王之女。看来,她并不像自己想的是一位被宠坏的小公主,而是一个有思想、有内涵、有深度的女子。这下更是大大加强了高青想结交的心思,因为自从她魂穿异世,除了夏澜,她的同性朋友少得可怜。现在碰上个这么值得一交的郡主,怎不叫她见“猎”心喜呢?

想到这里,为了不让柔嘉继续沉浸在那些神伤的情绪里,高青转移话题道:“郡主,咱们的相识虽然有些戏剧性,但我觉得你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所以,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一辈子的!”

柔嘉本来还在思考她能不能同东方语做到“相濡以沫”,却一下子被高青的提议转移了注意力。等她听明白高青话里的意思,直率的她笑得是见牙不见眼,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愿意!嘿嘿,说来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老早就在心里想,若没有东方哥哥叉在中间,说不定我和你早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说完,竟瞬间变得忸怩起来。

“是吗?哈哈,太好了,咱们居然想到一块儿去了。呐,从现在起,你就是我高青所认可的朋友了。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我帮得上忙,两肋插刀,义不容辞!”高青说得豪气干云,斩钉截铁。

被高青的情绪感染,柔嘉也当仁不让的说道:“彼此彼此,今后你若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只要我能帮上忙,绝无二话。”

“痛快!真到那时,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的。对了,先前我已经请慧静师太做了她们庵里有名的斋菜,看时辰应该好了,咱们快去尝尝吧!”姐俩好的攀着柔嘉的肩,高青笑嘻嘻的朝她眨眨眼,拥着她往亭子外走去。

柔嘉有些惊讶:“是吗?你的面子可真大!要知道,莲花庵的斋菜是京城一绝,平常需要预约才能吃到。没成想,慧静师太竟会为你破这个例,你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边说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来来回回打量高青,充满了探究和思索。

高青可从来不知道,想要吃莲花庵的斋菜还有这么一茬,当下就有些感动和忐忑。感动于慧静师太的用心,忐忑于她特殊的对待不知会不会引来他人的不满?但高青只纠结了一会儿就放开了。因为她想,慧静师太既然如此做,肯定想好了应对的办法,哪用得着她去杞人忧天呀!

言笑晏晏的看着不停打量她的柔嘉,高青大手一挥,潇洒之极:“别瞅了,你再瞅也不能在我脸上瞅出一朵花儿来。慧静师太为什么要区别对待我,我也不知道。这样吧,待会儿咱们去吃饭的时候,好好问问她,一解你心中疑问,可好?”

“哎呀!你可别乱来,慧静师太可不是我们能够随意询问的人。好好好,我不看了,有免费的斋饭吃,我何乐而不为?快走吧,被你说的我馋虫都被勾出来了!”因高青的建议吓到,柔嘉反而扯着高青领先朝吃斋菜的饭堂走去。

高青与柔嘉相处融洽的一幕让飞狐、周杏、石榴、奶娘、四个丫环大跌眼镜,面面相觑。她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剑拔弩张的两人为什么一番谈话后,就变得其乐融融,亲似一家人了?当然,主子的做法轮不到她们置喙,几人默默的跟在高青两人身后,亦步亦趋的往饭堂行去。

边走,柔嘉边看着一池残荷惋惜道:“因为守孝的缘故,今年子午莲盛开的景象也没能欣赏到,真是太可惜了!喛,你呢?看到那番盛景了吗?”

“唔…没有。”高青咬了咬嘴唇:“早就闻名已久,只是无缘得见。不过,我已经跟慧静师太约好,明年子午莲盛开时,会前来一观。呐,咱们到时一起来,好不好?”

“真的?那当然好!而且你说是跟慧静师太约好,我想到时肯定就只有我们,没有别人。所以我们还可以带上画具,把子午莲盛放的美姿画下来,这可是我梦寐以求许久的事呢!”柔嘉欣喜的说道,而且早就想象起来年的美景了。

高青的兴致也被勾起来,她惊喜的看着柔嘉:“原来你的爱好是画画呀?太好了!到时,你将我也画下来可好?嗯,就画一幅《采莲图》,画好了,我就裱起来挂到房间里,作为我们友谊的见证。”

“行,一言为定!”柔嘉大方应承。

“对了,你平时还有些什么消遣?对做生意感兴趣吗?”

“消遣嘛…不知道制作香粉算不算?你知道,女孩子没有不爱美的,所以我从小就对那些胭脂香粉感兴趣,后来还专门自己制作一些,拿来送人或自用。不是我自夸,我姐姐她们用了都说好呢!”柔嘉颇为自豪的说道。

高青眼睛一亮,炯炯有神的盯着柔嘉看了半晌,直把她看得心里毛毛的,才一把搂住她,哈哈笑道:“柔嘉,咱们一块儿做生意吧!”

第二百零五章:物归原主

“做生意?我们两个女孩子能做什么生意?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柔嘉本还有些意动,但随即想到她和高青所处的环境以及自身的条件,根本不相信她们能开店经商。

神秘兮兮的一笑,高青凑到柔嘉耳边轻声细说:“你有人脉和技术,我有手腕跟计策,咱们开个胭脂水粉店,保证客似云来,生意兴隆。俗话说‘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将来嫁了人才有立足之本,不至于看人脸色,仰人鼻息过活,你觉得呢?”

在心里细细咀嚼了高青所说的一番话,柔嘉觉得非常有道理。而且做生意在她来说是一件非常新奇的事,也挑起了她浓厚的兴趣。她想,就当打发时间做做看,赚了更好,即使赔了,她也没有损失。

想到这里,柔嘉也学高青小声说道:“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定然是已有计划,那我明日去你家府上详谈,可好?”

“成,一言为定!”高青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亲亲热热的去吃斋饭了。

一场恳谈让高青与柔嘉成为莫逆,令熟悉两人过节的人感到既吃惊又难以置信。当韩文谦听说后,他在私底下与高兰相处时,感慨万千:“难怪人们会觉得你们女人是不可思议的‘动物’,有时候,你们的友谊来得也太突然和奇怪了。”

高兰挺着六个多月的肚子,“噗哧”笑道:“不然圣贤怎么会说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心,海底针’的话呢?所以皇上千万别小看女人,不然会吃亏的,嘻嘻!”韩文谦无奈的看着巧笑倩兮的高兰,半晌没有作声。

高青自是不知道韩文谦和高兰之间这一段“公案”,因为打第二天起,柔嘉几乎成了她家的常客,积极投入到开店经商的兴趣中。而柔嘉在她的影响下,也正悄无声息的发生着改变。

这天,高青在送走柔嘉后。沉思良久,走到自己放置贵重物品的箱子前,从里面捧出一个雕刻了古朴花纹的锦盒,轻轻摩挲半晌,喟然一叹:“这个盒子是当初义父交给我的,里面除了义父所有的积蓄,还有知味居、药铺、粮铺的房契、地契。我后来又陆续添置了房产、田产和店铺,它们的契书也全部在里面。我想,是时候将这些物归原主了!”

石榴和周杏看到高青有些悲伤的神色,知道她是想起了因病去世的袁天刚。有心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好在飞狐出口的疑问岔开了高青的哀思:“怎么。姑娘,难道这些东西不是您的吗?您说的物归原主又是什么意思?”

细细描绘着锦盒上的花纹,高青苦笑一声,语气惆怅:“这些东西都是我义父的。他老人家会毫不犹豫的把它们给我。一是相信我;二是无人可托;三是想以此作为我帮助东方大哥他们的报酬;四嘛也许还有层意思……”

正听得聚精会神,高青却嘎然而止,飞狐情不自禁的追问:“还有层什么意思?姑娘快说呀!”

望了望急不可耐的飞狐,高青好笑的摇摇头:“还有层意思是我猜的,义父从未宣诸于口。那就是暗中希望我拿它们当嫁妆,只要我嫁给东方大哥,它们也就随我一起回归东方家了。”

“什么?”飞狐惊呼出口,随即便咬牙切齿地说道:“难怪前朝人会称您的义父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他果然不简单啊!”

狠狠瞪了飞狐一眼。高青的神色充满了郑重:“那是我义父,你如果再这般口无遮拦,我可要依楼规处罚你哟!”

飞狐吓得吐吐舌,讨饶道:“是,属下再也不敢了。姑娘就放我一马吧!”说完朝石榴眨眨眼,示意她帮自己解围。

石榴通过与飞狐三年的朝夕相处,早就像亲姐妹一样,彼此间也默契十足。一收到飞狐的暗示,她连忙插话道:“姑娘,您说物归原主,是不是想把这些东西还给东方公子呀?可是他现在人不府里,您又怎么给他呢?”

两人的小动作自是没逃过高青的眼睛,心里好笑,装作没看见的借坡下驴道:“我听说安伯特地从‘红枫舞秋’搬回来,替东方大哥看守府邸。安伯是伺候义父的老人,对义父和东方大哥忠心耿耿,所以我准备把东西交给安伯,让他替东方大哥保管。这样,你们收拾一下,待会随我去隔壁府里一趟。”

“是,姑娘!”三人应声退下,收拾不提。半个时辰后,高青女扮男装,穿戴整齐,在飞狐和石榴的陪同下朝东方府走去。

袁安正在屋子里歇晌,听到门房报“高箐公子请见”,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高箐公子”是何许人也。忙匆匆爬起来,高一脚低一脚的迎了出去。

远远看到袁安火急火燎的赶来迎她,高青大步前行,嘴里连声说道:“慢点,安伯,瞧把您急的!您若是急出个好歹,那可都是我的过错。您怎么不在房里等我呢?”

袁安态度恭敬,作了个揖,笑呵呵的说道:“您可是贵客,老奴哪能坐等您进屋呢?这不是乱了规矩吗?公子,咱们有一年多未见了吧?老奴回京城这些日子,本想上门看望公子,但听说您最近正筹备什么生意,所以老奴也没敢上门叨扰,公子勿怪才是。”

高青扶住袁安行礼的身子,轻轻一托,嗔怪道:“安伯,您也太客气了,您可是义父身边的老人,就像我的长辈一样,怎么还给我行起礼来了?快别这样了!来,我扶您进屋,咱们爷俩今天好好唠唠嗑。”

高青尊他为长的态度好似取悦了袁安,他笑得像个弥勒佛般,别提多精神了。轻轻拍了拍高青的手背,他喜上眉梢的说道:“行啊,老奴也有许多话想跟公子说呢!走,进屋,咱们上炕聊!”

“好,您慢着点儿,不急。”高青嘴里不住的说着,脚下紧紧跟上。

进了屋,上了炕,在袅袅的茶香中,高青仔仔细细看了下袁安的精神面貌,他好像比一年前又多了些风霜之色。看了一会儿,高青认真的盯着他劝道:“安伯,您可要多保重身体呀!若义父泉下有知,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您独自一人在‘红枫舞秋’替他守墓的。而且,您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东方大哥想想,不是吗?”

听到高青大大方方的主动提起东方语,而且脸上没有一点异色,袁安暗叹口气,失望之色在眼底转瞬即逝。打起精神,他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有些好奇的问道:“今天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这段时间不是忙着和郡主商量开铺子的事吗?”

津津有味的抿了口茶,高青舒缓了下身子,姿态随意、悠然:“安伯,这里没有外人,您就不要对我用尊称了,叫我青儿就好,即亲切又随便,多好啊!”见袁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她才继续开腔:“开铺子的事已经在循序渐进中,还没有那么快。柔嘉都恨不得以我们高府为家了!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把她打发了,我才有空来看看您的。”

神情有些复杂的瞅了高青一眼,袁安终是没能忍住,不解的问道:“您和郡主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前头不是气势汹汹的吗?为什么转眼就和您好得跟什么似的?”

看着纳闷的袁安,高青欲言又止,但也不能不答。于是她做了个深呼吸,缓缓说道:“她误会了我与东方大哥之间的关系,后来我和她深谈了一次,告诉她我已心有所属,把彼此的误会解开。同时,我发现她是一个坦率、真诚的女孩子,心里起了惺惺相惜之感,觉得她值得一交,所以就和她变成了好朋友,现在更是准备一起开店做生意。”

简单的交待了一下自己跟柔嘉之间态度、关系的转变,高青便沉默不言,静静喝起茶水来。袁安在听明白高青话语里的信息后,好半天相对无言,也只知道不停的往嘴里灌茶。待杯子里空空如也,他才幽幽一叹,力持镇定的说道:“我跟小公子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劝他不要再执着于您,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不过,小公子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他会想清楚的,您就放心吧!”

“安伯,我……”高青想说些道歉的话,但她觉得那样做根本于事无补,更显苍白无力。因此刚开口就卡了壳,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想到自己今日来东方府的目的,她连忙朝飞狐喊道:“飞狐,把东西放到炕桌上来。”飞狐依令而行,郑重其事的将锦盒放在炕桌上,规规矩矩退下。

袁安望着炕桌上越看越眼熟的锦盒,心里渐渐思虑开来:青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把公子送给她的东西拿到我面前来?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她这么做又是为了哪番?她如果提出要我收下,我该怎么办?她又为什么要趁小公子不在的时候这样做呢?

沉思中,高青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安伯,您应该认得这个盒子是什么吧?这些日子,我想来想去,始终觉得要将它们全部物归原主才妥当,所以今天我就上门找您来了。”

第二百零六章:劝收

袁安怔怔的看着高青将盒子推到他面前,一时间心潮起伏,感慨万千。想到袁天刚,他佩服这位主子对人心的洞察和了解,会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将全部身家托付给高青,并给予完全的信任;想到东方语,他由衷的对他的眼光感到高兴,置众多名门闺秀、权贵嫡女于不顾,独钟情别具一格,智慧、美貌与手段并重的高青;想到高青,他更是充满了钦佩和感叹。小小年纪就显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着跟冷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手握这么一大笔财富,她能毫不留恋的以决绝姿态对待,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沉入自己思绪里的袁安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任何反应。高青也不急,她只静静的坐着,边喝茶边看袁安脸上一会儿伤感,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恍惚等种种丰富多彩的表情。

直到高青续第四杯茶时,袁安才将拉远的思绪扯了回来。只见他轻轻的朝高青摇摇头,将锦盒推回高青这方,坚定的说道:“小公子不在家,老奴也不敢擅自做主收下这些东西。再说,主子早就将这些给了青姑娘,今日青姑娘如此做法,若主子泉下有知,肯定会伤心的。”

袁安的拒收和说辞早已在高青的预料之中。她不慌不忙的朝侍立在身后的飞狐、石榴挥挥手,待房里只剩她和袁安两人,她才向袁安说出自己物归原主的动机和因由。

“安伯,您就替东方大哥收下并保管这些东西吧!”见袁安张嘴欲言,她紧接着说道:“您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若最后您还是坚持要等东方大哥回来解决,我一定尊重您的决定,好吗?”高青的语气里满含恳切与慎重,令袁安不由自主的投入心神关注起来。

“安伯,您知道我这段时间跟柔嘉郡主过从甚密,所以我从她嘴里听到了许多关于东方大哥以及东方家族的事。她告诉我。东方大哥身为东方家族唯一嫡支的后人,身上肩负的责任巨大,所承受的压力也非常重。自从义父过世后,族老们一直在追问他义父那些财产的动向,要不是他现在身居高位,又是皇上信任的肱骨重臣,说不定族老们早就进府来闹腾了。我毕竟是外姓人,虽然认了义父,可我跟东方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若让族老们知道我把这些东西占为己有。他们会善罢甘休吗?”说到这里。高青故意停顿数息。想看看袁安的反应。

果然,袁安的脸色非常不好看,隐隐有痛心疾首的迹象。高青连忙给他斟了杯茶,见他慢慢恢复了平静。她才再次开口:“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您和东方大哥根本不能保证,东方家族里没人知道这件事,对不对?若是族老们要求和东方大哥对质,东方大哥到时该如何自处?”

袁安一口喝掉杯中的茶水,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他们要是敢厚着脸皮上门,老奴就叫人把他们捆起来打一顿,看最后没脸的人会是谁?青姑娘,这一点您不必担心。他们是有贼心没贼胆,不会对您动手的,再说,他们也不想想当初是怎么对待主子的?哪还敢上门找茬呀!老奴看您是太杞人忧天了。”

“是吗?可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人心是最不可捉摸的东西,人的欲…望更是难填的沟壑。如果族老们知道义父留下的是笔巨额财富,他们真的不会来讨要吗?如果其中有人悍不畏死,将我告上公堂,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吧?因为我不仅是一个外姓人,更是一个与义父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子。所以,我要把这些东西全部归还给东方大哥,一来可以解决这个不能调和的矛盾;二来让义父的心血‘认祖归宗’,名正言顺;三来能令东方大哥在族里更具威信,说一不二。这样一来,您还是觉得不能收下这个盒子吗?”高青是又分析又假设,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劝袁安收下盒子,让她摆脱这一“烫手山芋”。

听完高青有理有据的话,袁安一言不发,踌躇半晌,始终没有做出明确表态。仿佛怕他坚持决定拒收,高青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下了一剂“猛药”:“您还不知道吧?听柔嘉郡主说,东方家族的族老们近来动作频频,好像他们已经打听出义父原来的一些事,正准备纠集族里的人,上我家讨说法呢!”

“什么?此话当真?郡主是怎么知道的?青姑娘别是拿话骗老奴吧?”袁安将信将疑的问道。

“您不相信?也对,无凭无据,您怎么会相信我说的?这样吧,我今天就在府上叨扰了,您先派东方大哥留下的人去查证一番,看我说的到底属不属实?想必您就知道应不应该收下这个盒子了,好不好?”高青老神在在的建议。

袁安想了一会儿,点点头,下去安排人手,顺便让灶上做了一桌饭菜,全都是高青喜欢吃的。原来,两人不知不觉间已聊到了吃下午饭的时辰。

陪着高青用过下午饭,消了食,天色已到掌灯时分。袁安边等着手下的消息,边同高青漫步于花园小径中。

东方语的府邸非常大,除了正院、偏院、后院,还有一个不小的花园和一片大大的梅林。因冬季未至,梅林里还是光秃秃的,所以高青也没能看到大雪纷飞时,寒梅傲雪的美景。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高青的心情,此时她正和袁安谈论着南宫睿和东方语在西境的情况。

一阵冷风吹过,高青缩缩脖子,不无担忧的说道:“不知道跟鞑靼的谈判怎么样了?这天眼看着一天冷似一天,也不知道阿睿和东方大哥在那里受不受得住?唉,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呀?”

袁安也跟着长叹一声,打起精神说道:“快的话,春暖花开时就能班师回朝了!小公子青出于蓝胜于蓝,人称‘赛诸葛’,他比主子更聪明,更有心计,相信用不了多久,议和书就回送到皇上手里了。”

“但愿如此!”朝手心里哈了口气,高青默默祷告。

袁安望着气死风灯下高青时隐时现的花容,呐呐而言,声音有如蚊蝇:“青姑娘,您真的就不考虑考虑小公子吗?”

“嗯?”转过一个弯,高青驻足,看着袁安充满希冀的眼睛,摇摇头:“安伯,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若我真的心系东方大哥,毋须您们暗地相询,推波助澜,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的。可奈何……?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说了,好吗?

袁安默然,不再出声。这时,被袁安派去打听事情真相的手下像阵风般落到袁安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便一言不发的站到旁边。高青一见,心知肚明,急忙前行几步,带着飞狐和石榴往另一条岔路走去。

漫无目的的逛了一圈儿,感觉露气渐重,身子也有些发冷,高青便折回来往房间走去。刚走到一半,正好碰到来寻找的袁安,两人二话不说,相携而归。

进了屋,还没等高青坐稳,袁安就沉着脸急匆匆说道:“青姑娘没有骗老奴,族老们果然在商量去您家府上讨说法的事。这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怎么好意思?怎么这么恬不知耻?真是一群家族败类!难怪主子在死前宁愿用夏观山的化名,也不愿认祖归宗,用回‘东方’之名。”

看着气怒难消的袁安,高青心中也是一阵难过。她替袁天刚不值,也替东方语感到悲哀,有这样的族人,还不如孑然一身来得快活自在。可是以她的立场,哪有她置喙的余地?因此她也没有出言相劝,等袁安发泄完怒火,渐渐归于平静,她才出声说道:“您现在已经知道了事情正朝我分析的方向发展,那您现在还是坚持不收下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吗?”

袁安目光灼灼的望向高青,好半晌才开口说道:“老奴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样吧,老奴这就给小公子修书一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告知。这个盒子就暂时由老奴保管,若族老们真的上门讨要,您就让他们来找老奴吧!至于以后的事,就等小公子回来再说,您看怎么样?”

“好,就依安伯说的办。”高青毫不拖泥带水,迅速说道,同时将锦盒郑重的放到袁安手上,然后看了看天色,作了个揖:“安伯,天色已晚,青儿告辞了。您要多保重身体,不要事必躬亲,难道养着那些小厮是吃干饭的?还有义父那儿,您隔三岔五去一次就行了,要知道,这府上也离不开您呀!”

高青的关怀像春风一样暖了袁安的整个身心,他笑得是见牙不见眼:“老奴知道了,多谢青姑娘。唉,您现在已经及笄,所以老奴也不好留您在府上歇息,想一想,人还是不长大的好。”

“不长大?那不成了老妖怪?青儿可不喜欢!嘿嘿!您不用送了,青儿不会迷路的,回去吧!”边说,高青边挪动步子朝东方府邸侧门走去。

第二百零七章:亲人来京

望着在夜色中高青渐行渐远的朦胧身影,袁安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去那些族老们府上警告一声,若他们想趁小公子不在家,暗中掀起风雨,那小公子绝对不介意把他们送回梁州,永世不得来京。另外,告诫那几家蠢蠢欲动的人,他们如果想一意孤行,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小公子回来吧!”

“是!”

回家路上,高青的脚步格外轻松,她就像卸去一副重担般,浑身上下充满了高兴和惬意。被她的情绪感染,飞狐跟石榴也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不过石榴转瞬想到庄子上的紫樱和习秋,笑容立马收起,百思不解的朝高青问道:“姑娘,您今天为什么还是不说紫樱和习秋的事呢?要知道再过三个多月,紫樱就要生了。”

石榴的问话让高青的脚步一滞,先前的轻松和惬意消散大半。仰首,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她幽幽一叹:“时不予我,再等等吧!”

日子平静无波的滑过十月、十一月。没有出乎高青的预料,东方家族的族老们果然放弃了一起上门找碴的做法,甚至纷纷偃旗息鼓,再无一丝杂音。她在将那些地契、房契、银票等一股脑儿交给袁安后,就着手安排把自己的人手从知味居、药铺、粮铺、田庄上剥离开来。两个月的时间,事情稳妥进行,交接也异常顺利。

在大家的翘首以盼下,西境也好消息频传。有了南宫睿的威慑,谈判从一开始就被东方语掌握了主动,鞑靼王的臣属们节节败退,不光答应议和,还非常不甘心的割地赔款,俯首称臣。鞑靼王在降书上签了字,已经决定在来年春暖花开时,派出使团跟随班师回朝的大军前往京城献上降书。

高青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的喜悦由内而外。高兴的在炕上直打滚儿。这两个月里,她一边忙着交接的事儿,一边积极的与柔嘉研究那些胭脂膏子、香粉美容的事儿。她把自己前世在互联网上看到的许多自制护肤、塑体密诀都告诉给柔嘉,让柔嘉如获至宝,信心倍增,同时也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更是亲厚有加。她们仔细商量、计划后,打算在来年的二月开家胭脂铺子,名字就叫做“兰蔻”。

十一月底,京城已冷得如同一个天然冰窖。年味儿却越来越浓了。这天。高青身穿月白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外罩银白底色翠纹斗篷,坐在黑布帷幔平头马车里,朝京郊的庄子驶去。

与她同行的还有刚刚被诊出怀有身孕的夏澜。瞅了瞅闭目养神,小肚还很平坦的夏澜。高青怨声载道的说着:“你家那位现在怕是找你找疯了吧?要是他知道你和我一起去了庄子上,回头不拿着刀来砍我,我就跟你姓。”

因怀孕而圆润了一圈的夏澜撇撇嘴,也不睁眼,就那么懒洋洋的躺着,声音在温暖如春的马车里悠悠响起:“他太聒噪,你这儿清静。放心,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因为师兄会收拾他。”

“切”。暗暗啐了一口,翻了个白眼,高青替夏澜掖了掖身上的薄毯,朝飞狐说道:“今儿可是黄桃的大喜日子,庄子上肯定早就闹翻天了。我担心人多嘴杂。你待会儿去后,吩咐那些婆子,给我把紫樱和习秋看紧了,别让她们被人冲撞了,一来紫樱的肚子太大,二来免得她们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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