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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人家-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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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掌柜及其家人惊恐地看向蒙着面,一身黑色劲装,宛如索命阎罗的甲一等人,浑身抖如筛糠地高声喊道:“各位好汉,各位英雄,小老儿是京城济仁堂的掌柜,不知各位拦住小老儿的去路,意欲何为?”
甲五“桀桀”怪笑,破锣嗓子在漆黑的夜晚听得人毛骨悚然:“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兄弟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想借几个钱花花,所以老头儿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听到甲五的话。陈掌柜得知甲一他们只是求财不是要命,心神一松,连忙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小心翼翼地说道:“小老儿的全部身家都在这里,请各位英雄笑纳。还望各位英雄放过小老儿全家。”
甲五伸手接过,大略数了数,呵,竟然有一万两之多,身家不少啊!不动声色地与甲一相视一眼,指了指陈掌柜老母、媳妇、女儿身上的金银首饰,又朝几口红漆木箱比了比,眼里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掌柜:“都得留下。否则…哼哼!”
陈掌柜嘴里发苦,那些箱子里还有好些值钱的头面、古董、字画、珠宝呢!又想到自己和儿子身上夹袄里缝的地契、房契以及另外一万两银票,他叹了口气,只当是舍财免灾吧!想到这里,他忙低头哈腰地说道:“当然,当然,这些都算是小老儿孝敬给各位好汉的。请各位好汉务必笑纳!”
等女眷们将头上所戴、身上所佩的金银首饰摘下,甲五这才点点头。挥了挥手,像赶苍蝇般示意陈掌柜马上带人离开。陈掌柜如蒙大赦,与老母、儿子互相搀扶着,留下因受伤严重而无法逃离的十个镖师,头也不回、慌不择路地向前跑去。
这一行为让十个镖师暗自唾弃,但也无可奈何。他们偷偷地瞄了瞄甲一等人,正要张嘴说话,突然感觉心口一凉,他们已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接着。扮成商贾的朱四、朱五、重二、重七出现,他们迅速将牛车上的红漆木箱搬到马车上,驾着马车往小庄子远去。
甲一等人则扒下五个镖师血迹斑斑的衣服穿上,再将十个镖师的尸体处理干净,不留一丝痕迹,才朝陈掌柜全家跑走的方向追过去。他们放慢了速度,隔了一天才加快步伐。最终在一个小山坳里追上陈掌柜一家,此时的甲一等人已易容成那几个镖师的模样。
陈掌柜被突然出现的五个镖师的身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甲一阴恻恻的声音响起:“陈掌柜,咱们弟兄虽说没能帮你护住身家,但也总算是尽心尽力,尽职尽责。你呢?对我们的生死无动于衷,漠不关心,为了保自己的命,竟抛下无还手之力的我们去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强盗,你于心何忍哪?啊?既然你不仁,也就别怪我们不义了!”说完,提着刀就朝陈掌柜他们砍来。
一刻钟后,陈掌柜家十二口人曝尸荒野,甲一等快速离去。又过了一刻钟,陈掌柜那位退了亲的小儿子悠悠转醒,他因失血过多脑袋有些发晕,待他看清眼前的惨状,立刻吓得呕吐不止,眼泪鼻涕直流。他胆颤心惊地看了看四周,荒无人烟,然后用袖子将脸一抹,便手脚并用地爬到陈掌柜和他两个哥哥身边,用力将他们的夹袄撕开,拿出里面的地契、房契、银票以及一封信,慌里慌张地朝一条小路奔去,浑然不知身后正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那位被甲二他们抓起来的掌柜姓向,此时他们一家被关在地牢里,向掌柜正经受着严刑拷打。之所以把他抓起来,高青是想弄清楚,为了给他儿子买官,他有没有跟余府的大管家说些什么?袁天刚的事是否被余盛辉知晓?到底知晓了多少?
初始,向掌柜一口咬定自己什么也没说,但随着刑罚的加剧,他终于熬不住,吐了口,但却提出要面见小公子才说。高青闻言,毫不犹豫地就来到了地牢。
向掌柜死死地盯着缓慢向他走来的小小身影,恨不得冲上去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但自己现在是阶下之囚,不能做到这些事,得等自己逃出去再说。转回思绪,他掩饰住眼中刻骨的杀意,虚弱地说道:“小…公…子,我的家人对此一无所知,只要您把他们放了,我什么都说,行不行?”
高青睥睨地望着他,眼中无波无澜:“我以为向掌柜是个识时务的人,却没想到竟还如此天真,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吗?”
被高青的态度刺激到,向掌柜一瞬间变得狰狞起来:“要想知道我跟余大管家说了什么,你就必须先放了我的儿子,我的家人,否则我就是死,也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呵呵,真是一位慈父啊!不过,我更想知道,你为之付出一切的儿子是不是位孝子呢?带上来!”高青话音一落,甲二押着向掌柜那位“童生”儿子出现在向掌柜眼前。
这小子眼睛直直地盯着被吊在刑具上的向掌柜,呆愣了半晌,突然像个疯子一样扑到向掌柜身上,对他拳打脚踢起来,边打边口不择言的说道:“都是你,都是你,我们原本日子过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出卖东家,害得我们现在生不如死?你说啊,这是为什么?”
向掌柜无法置信地看着这个他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儿子,身上即使已被打得麻木,也不及他在听到儿子说的话时,心里所受的伤害大。他双眼赤红,大声嘶吼道:“昌儿,爹都是为了你呀!爹想让你出人头地,想让你光耀门楣,想让你再不用看人脸色,被人瞧不起啊!你…你怎么能这样说爹呢?啊?不是为了你,爹何至于如此做?”
见他爹把今日所受的罪全部说成是为了他,向昌一下子变得更加歇斯底里起来,手上不要命地下狠手,嘴上也开始骂上了:“你特么的想死不要拉着我垫背呀!你说是为了我,那现在我得到了什么?好不容易考上的‘童生’被你给活活的葬送,如今咱们全家人都要死不活的关在这里,还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这就是你为了我所做的计划和安排?哈,真是可笑可悲可叹啊!”
状若疯癫的向昌和他们父子俩“狗咬狗”的戏码让高青看得腻味无比,她朝甲二使了个眼色,甲二上前往向昌脖子上一个手刀,向昌身子一软,立马昏倒在地。向掌柜呆滞地看着儿子被打晕,一脸的灰败,他机械地望向平静如水的高青,脆弱地说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跟余家说了什么吗?我全都告诉你,都告诉你,满意了吗?”
轻“嗤”一声,高青讥讽地笑了:“早先你如果痛快地把话说出来,我还会高看你一眼,现在嘛…你就带着那些话到阴曹地府去向我义父忏悔吧!”说完竟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向掌柜这时候才终于变得惊慌恐惧起来,他所倚仗的无非是高青想知道的那些谈话内容,一旦高青不感兴趣不想知道了,他能怎么办?他还有活命的机会吗?他急忙高声喊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跟余大管家说的话了吗?你难道想让公子的筹谋化为乌有吗?”
高青的话遥遥传来:“亏你还记得我义父!说这样的话也不觉得脸红?还有,你真的认为我一定要从你口中得知那些谈话内容吗?不过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其它可以拿出来谈判的条件而已。看你现在所作所为,你已经黔驴技穷,走投无路了。在这点上,你还真不如那位陈掌柜,至少他还有退路可寻呢!”
望着高青越走越远的身影,向掌柜心里充满了绝望,充满了懊悔,他现在才扪心自问:为什么要利欲熏心?为什么要背叛公子?为什么要轻视公子所选择的继承人?只是现在悔之晚矣,他再也没有机会为自己做下的事赎罪了!
两家济仁堂的掌柜出走的出走,失踪的失踪,但却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因为京城里的大街小巷到处贴满了宣传标语,人手一张宣传单子,“半闲庄”马上就要开张了!听说那里面的点心香脆甜糯,入口即化,恨不得让人把舌头都吞进肚子里。
第一四四章:来福or仇顺?
处置了两家“济仁堂”的掌柜,高青飞“鹰”传书,令傅琛和一个曾经贩过药材的杨姓商贩尽快来京接手。在此期间,药铺由楮昱然暂时代管,里面的伙计和坐堂大夫原封不动,静观其变。高青此时已搬到了离京城只要半个时辰的小庄子上居住,来福也被她带到了此处,周杏、黄桃、石榴三人随侍在侧。
九月末,高青收到王存银的来信,信中说到,吴四虎和高菊成亲的日子定在十月初十;王瀚杰和高月的定在十一月二十;楮喜鹊眼看着就要及笄了,高大成他们想请楮昱然回去商量一下她和高杨成亲的日子。
他和高大成所开的“知味酒铺”,生意红火,客似云来,现在已筹备着开第二家了。今年的辣椒和蕃茄获得了大丰收,高兰、高萍她们已经把制酱作坊开了起来,生意也是好到爆棚。同时,她们在镇上买了间铺子,专门卖酱料。高杨和秦皓都被东方语带到了梁地,入了梁王麾下,具体做些什么他也不知道,看样子好像挺受梁王重视的。
信的末尾问高青,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去?来不来得及参加高菊、高月的成亲礼?今年不会又在外头过年吧?家里所有人都想她了,特别是她的爹、娘以及姐姐和弟弟们,不知道她吃得好不好?身体怎么样?在外过得习不习惯?希望她保重身体,平安顺遂!
看了信,高青心中充满了温馨和感动,这种浓浓的亲情,这种来自亲人的关怀和问候,让她的心软得是一塌糊涂,哪还有半分杀伐果断、冷厉狠绝?算算日子,高菊的成亲礼她怕是参加不了了,高月的成亲礼倒能赶上。唔,她该给她们准备些什么礼物呢?这得好好想想!考虑再三,高青叫来周杏、黄桃和石榴,让她们连夜赶起工来。
时间过得很快,七七四十九日眨眼就到,高青准备动身回巨台县了。来福已能拄着拐下地走动,他在下地的第一时间,就强烈要求面见高青。照料他的黄桃没有办法,将他的要求说给高青,高青考虑再三,答应了!
在见到高青的第一眼,来福惊讶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镇定,并给高青连磕三个响头,说出自己早已想了千百遍的心愿:报仇雪恨,定要让仇荣死无葬身之地!
高青肯定地点点头:“放心,你这个心愿我一定会帮你达成的。不过,现在你最重要的就是养伤,直到身体完全康复为止。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有的是时间跟他慢慢磨,明白吗?”
来福点点头,望着高青欲言又止。见他这副样子,高青了然地问道:“是想知道你爹娘和妹妹的现状对不对?”来福激动地猛点头,满含希冀的看着高青。
长叹一声,高青伤感地说道:“我命人问过卖你爹娘的人牙子,他说你爹娘因承受不住接连的打击而双双病倒,在去煤窑的路上就相继过世了!至于你妹妹如玉,她现在是‘绮红阁’的头牌,赎身银子高达万两。而且仇荣私底下放话,如玉是他的人,谁敢为如玉赎身,他就要那人好看。这样一来,我也没敢轻举妄动,怕打草惊蛇,反害了如玉的性命。”
等来福消化完高青话中的意思,他的身体微微晃了晃,但并没有倒下,只是脸色发白,双目充血,青筋毕露,心性之坚韧可见一斑!他闭了闭眼,转头看向高青,恭敬地行了一礼:“多谢青主子!只要能让我报仇,我必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摇摇头,高青满脸温和:“不用谢我,因为帮你也是帮我自己。”顿了顿,语气变得慎重而认真:“来福,要想报仇,你还得回到仇荣身边,但你首先得改头换面才行,你愿意吗?”
有些错愕,但来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高青才继续说道:“仇荣现在身边的小厮名叫仇顺,是原来上延镇仇家别院的管家仇义的小儿子。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你首先就要训练自己,让自己的一言一行,站、走、坐、卧变得跟仇顺一模一样。在你做到这些后,我才会让人把你易容成仇顺的样子,去仇荣身边见机行事。不过…该怎样使真正的仇顺消失,就得看你的手段了。你,能做到吗?”
来福越听眼睛越亮,高青话音一落,他斩钉截铁地答道:“能!”
十月中旬,高青留下黄桃照顾来福,自己则在南宫睿、周杏、石榴及五个“甲”的陪同下,朝梁地飞奔。
高青走后,来福每天坚持不懈地锻炼、复健,不管多苦的药都是一饮而尽,再加上吃得又有营养,身体康复地极快!同时,甲一等人陆续搜集的有关仇顺的信息也源源不断地送到他手中。因此,他是一边养伤一边训练,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滑到了十二月。
现在的来福从表面上看已与常人无异,只要不剧烈运动,他基本上恢复地差不多了。这时,他回到了京城,在暗地里观察起仇顺的一举一动来。
仇顺自从当了仇荣的小厮,那可是走路都带风了!除了在主子面前卑躬屈膝外,其他时候都是趾高气昂的。他最喜欢赌,不论大小,因这一点和仇荣臭味相投,所以很得仇荣的欢心,现在俨然是仇荣跟前当仁不让的红人。
仇顺进赌场的时间一般是仇荣待在“温柔乡”的时候,仇荣在青楼里风流快活,他就在赌场里玩得不亦乐乎。碍于他是仇荣的人,赌场里的人都不敢让他输得太难看,反而为了巴结他,在暗地里送了他不少。他也是心知肚明,收得是心安理得,钱拿了不少,事儿倒办得不多,搞得赌场里的人在背地里没少骂他。掌握了仇顺玩乐的规律,来福在心里慢慢筹划起该怎样让真正的仇顺消失的事来。
这阵子,苟金蛋早出晚归,天天混迹在市井瓦肆,随着秃子、蛤蟆等人的陆续到达,他更是如虎添翼,混得如鱼得水。在知道秃子等人的本事后,来福找到苟金蛋,想让秃子他们帮自己的忙,做个圈套让仇顺往里钻。
苟金蛋当然是满口答应,将来福的要求一说,秃子他们立马变得兴致勃勃。话说用“赌”做套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这不是信手拈来吗?
于是,再当仇荣去狎ji,仇顺进赌场的时候,秃子、蛤蟆就跟在了他的身后。在赌场里,仇顺赢了就猛拍的马屁,给他戴“高帽子”,输了就帮他架秧子、起哄,让仇顺玩地是眉开眼笑,心花怒放,等到出赌场的时候,几人已经互相称兄道弟起来。
秃子更是腆着脸,朝仇顺讨好道:“听说您可是仇公子面前的红人,小弟们初来京城,全仰仗顺爷提携了。嘿嘿,在您的庇护下,咱们兄弟还不横着走?”
秃子的话让仇顺听得是浑身舒坦,挤眉弄眼地拍拍秃子的肩膀:“放心吧,跟着我混,绝亏不了你们。我们公子是谁?那可是皇上的小舅子,谁敢不给他面子,他整不死谁!有公子在前,咱们还不吃香的喝辣的?阿?”
“那是,那是,天色不早,顺爷,咱们去喝一盅?”
“今日不行,改日吧,我还得去伺候公子呢!”
“这样啊,好吧,明日再约,到时请顺爷务必赏光呀!”
“哈哈,好说,好说!”
就这样,一来二去,仇顺同秃子等人玩到了一起。特别是在仇顺知道秃子他们都有一手高超的赌技后,更是引为“知己”,还将他们介绍给仇荣,一起陪着仇荣玩乐。
开运四年的阳春三月,已完全康复的来福终于决定动手了。这天,秃子他们照老规矩约出仇顺,在将他灌醉后,用麻袋将他一套,就装在牛车上运出了城。
等仇顺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被反绑在一根柱子上,嘴里塞着臭袜子,面前站的是像幽灵一样的来福。
来福平静地望着仇顺,突然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着丝丝寒光:“醒了?感觉如何?当初我被打的时候,你叫得多欢实呀!现在怎么不叫啦?啊,我忘了你的嘴被堵住了。”
仇顺惊恐地看着来福,双眼突出,嘴里“呜呜”叫着,身体不停地扭动。来福不屑地撇撇嘴:“瞧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是仇荣那厮身边的红人吗?他的不可一世,你怎么就没学到半分呢?唉,看我这猪脑子,你算什么东西?充其量也只是个奴才罢了,还敢摆主子的款吗?你别怕,也别慌,今天绑了你,就是想要你在死前做个明白鬼,看看我是怎样用你这张脸去弄死仇荣的?”
说完,来福就闭上眼睛,任甲五在他脸上施为。半个时辰后,一张同仇顺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仇顺面前,再加上跟仇顺一样的身量,这活脱脱就是仇顺的双胞兄弟嘛!
仇顺无法置信,但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那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慢慢地在他的瞳孔里放大,就在他惊惧不已的时候,一把短匕插进了他的心脏,呼吸一停,眼里的光慢慢消散,来福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道:“千万别急着投胎,在奈何桥好好等着你的主子,到时你就接着伺候他,再当他身边的红人,听到了吗?”
“啪嗒”一声,仇顺的头耷拉下来,身死道消!
第一四五章:云净大师/相遇
高青十月中旬从京城起程,走之前,她来到“红枫舞秋”祭拜袁天刚,正好碰到那位被她在心里称之为“神棍”的云净大师。
云净大师慈眉善目,宝相庄严,一派得道高僧的风范。高青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明白自己对他的评价是有失偏颇的,他俨然是一个睿智的长者,眼睛里闪现的是对世事的通达和明悟!
看着向袁天刚坟冢缓慢走来的高青,云净大师笑得既和蔼又慈祥,他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老衲这厢有礼了!”
微眯双眼,高青侧了侧头,恭敬地给云净大师回了一礼:“阿弥陀佛,高青见过大师!一直听义父说起大师,但直到今天才有机缘见到,实乃青儿之幸!”
“施主无需如此自谦,应该是老衲的荣幸才是!”云净的姿态放得格外低。
听明白云净话意的高青,心里微微一凛,面上却是风清云淡:“青儿不懂大师的意思,您是不世出的高僧,我则是普通的庄户小民,怎么可能会让大师另眼相看呢?大师是在说笑吧?”
云净笑得神秘莫测:“呵呵,施主何必妄自菲薄?你的不凡,你的多智,袁施主早就来信告知。老衲虚度八十一载,总算不负毕生所学,窥得了一丝天机,不然我也不会指点袁施主去寻什么‘青山绿水人家’了,青施主以为然否?”
瞪大双眼,听着云净嘴里蕴含禅机的话,高青第一次觉得,“神鬼之说”虽然不可尽信,但也不可不信,因为存在即是道理!这个云净才真正是个世外高人,由不得你不信。思绪微转,高青态度极其恭敬地朝云净说道:“大师,请借一步说话,行吗?”
云净微微颌首,两人走到一边说话。高青此时再无所顾忌,单刀直入地问道:“大师知道我从哪里来,对不对?”
对高青态度的转变,云净没有表现出一点意外的神情,但是他摇摇头,声音低缓磁沉:“老衲并不知道施主从何而来?只是夜观天象的时候,发现施主所在的地方有异星出现,今日又观施主面相,才肯定施主为双命之人,得遇奇缘,才有这般造化!”
呃?观星术?面相学?他就是靠这两样东西知道了自己?尼玛,要不要这么坑爹呀?伤不起啊,有木有?
心里如此腹诽,高青嘴上却极真诚地对云净说道:“大师不愧为得道高僧,青儿佩服!不过,我想知道,您让义父去青山村,跟我这个双命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施主心里一直在介怀此事吗?当初之所以会指点袁施主去往青石村,一来为了袁施主的病,二来是因为我发现,代表青施主的那颗异星在悄悄地牵引着帝星,便知道能让新帝大事可成的人非施主莫属,所以我才给了袁施主那几句偈语,希望他找到施主,成为襄助梁王之人。”
“呃…您就没想过,如果我不是您们要找的人呢?到时候您们要怎么办?再则,您已是出家之人,怎么还要管这些红尘俗事?难道出家人的‘四大皆空’只是说说而已?”
“呵呵,施主颇具慧根呀!不瞒施主,老衲虽是方外之人,但我佛慈悲,怎可看着百姓陷入水生火热呢?何况‘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老衲作为相国寺住持更是责无旁贷,不是吗?至于若不是施主,老衲就要怀疑天象所示的真伪了!”
高青默然无语,撇撇嘴,这个话的意思是,一切都要推到老天爷身上吗?还有,虽然云净说是为了百姓,但她在心里却是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云净这话九分真一分假,其中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私人恩怨在,否则他作为大蔺朝相国寺的住持,为什么要去帮梁王这个异姓王爷呢?太不符合常理了。不过,她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好奇害死猫的故事提醒她,知道得越多也许会死得越快,无知即是福啊!
想到这里,高青笑嘻嘻地朝云净说道:“大师高义!对了,您帮我看看,这次回去的路上是否太平?不会碰到什么不相干的人或不长眼的人吧?”
“呵呵,青施主洪福齐天,即使遇到不测,也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顿了顿,从怀里掏出几枚“护身符”递给高青:“听闻青施主此次回去,是为了参加令姐的成亲礼,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施主笑纳!”
高青非常惊喜,她知道云净亲手所画,并且开过光的“护身符”说是千金难求也不为过,没想到他竟会给自己特意准备了这么多,这份心意太令她感动了!
见天色不早,高青也不欲多做停留,遂向云净说道:“大师,青儿该走了,走之前,青儿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大师能够应允!”
“青施主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嗯…就是我义父坟冢的清扫整理,我想请大师平日派一个小沙弥来干一下,作为报酬,我每月给寺里一百两的香油钱,不知大师能否答应?”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是举手之劳,也是应尽之意,当然可行了!”
“多谢大师!”
“青师主一路顺风!”
告别云净,高青纵马疾驰而去。云净神情悠然地看着高青远去的背影,双手合十,默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一个魁梧的光头和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恭敬地说道:“需要安排人暗中保护青施主吗?”
“不用,她是福泽绵厚之人,毋须我等操心。听说余盛辉有意同兵部尚书结亲,看来他是准备有所动作了。如果庚帖送来,老衲得好好想想该下怎样的批语才行!”
“听说余大小姐一直在找一个人,经过暗中探查,她寻找的那人好像是青施主身边头戴幂篱之人。”
云净轻瞥了一眼光头和尚,语气严厉:“青施主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你们不可轻举妄动,到时候出了岔子,招来杀身之祸,为师可不会替你们兜着。”光头和尚浑身一紧,唯唯喏喏地应了声“是”,退下不提。
高青等人紧赶慢赶,连走了四五天,考虑到高青的身体,这天晚上,他们歇在了客栈之中。令高青没想到的是,小心谨慎了这么久,临到走时,却碰上了余红瑶这个煞星!
原来,自从余红瑶知道她爹准备和兵部尚书家结亲后,父女俩又大吵了一架。在余红瑶亲生母亲冥寿过后,她二话不说,收拾包袱就朝她的外祖家走。因她外祖家规矩大,所以这次她没有骑马,而是坐上了马车,随行二十几个护卫,十几个丫环婆子,排场十足!人一多,速度就慢,刚好同高青他们前后脚进了客栈。
此时的高青早已疲累不堪,哪还有心思去注意客栈里住了些什么人?而且她是做梦都没想到,待在京城的余红瑶会出现在这里。周杏、石榴才到高青身边服侍,更是对她和余红瑶的恩怨不清不楚,况且她们也不认识余红瑶这个人。五个“甲”只负责暗中警戒,更是对此毫无所知。南宫睿则除了对高青的事投以特别关注外,其他的人、事、物压根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
于是,当第二天早上,南宫睿和高青在客栈门口跟余红瑶面对面狭路相逢时,高青知道,事情大条了!上次没有让余红瑶多作留意,一是因为南宫睿带着幂篱;二是因为余红瑶的马速极快,一瞥之下,能看出什么?三是因为当时人数众多,南宫睿毫不突出。可现在呢?这可是正面相遇,五个“甲”在暗中护卫,自己和周杏他们虽然身着男装,但更衬托出头戴幂篱、气势迫人的南宫睿的特立独行。作为余红瑶朝思暮想的人,她怎么可能认不出南宫睿呢?
果然,余红瑶边走边频频用疑惑的眼神瞄向南宫睿。高青步伐虽然不乱,还略显从容,但她的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周杏、石榴对余红瑶的再三打量虽然纳闷,但却聪明的没有多问,只自顾自走路。
就在余红瑶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她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跺跺脚,毫不犹豫地转身站定,纤纤玉手朝高青他们一挥,吩咐道:“给本小姐拦住他们,这大白天还头戴幂篱,本小姐倒要看看,是丑得多见不得人才要这样?还是说,他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不得不遮面示人?”一声令下,二十几个护卫马上将高青他们团团围住,气氛立刻变得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高青暗暗撇嘴,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南宫睿,无奈地停下脚步,轻声说了句:“一级戒备!”周杏、石榴微微颌首,提高了警惕。
见把高青他们围住,余红瑶径直走了过来。她没有多看高青、周杏、石榴三人一眼,只是死死盯着南宫睿,娉娉婷婷地向他走去。越走,余红瑶整个人越激动,脸部的线条越柔和,甚至已眉目含情,面带羞色。当她走到离南宫睿三步远时,高青一个跨步,挡在了她的面前,拱拱手问道:“不知小姐无缘无故拦住在下等人有何贵干?若不说出令人信服的理由,在下可不会善罢甘休,定要讨个公道才行!”
因高青挡住了她的去路,余红瑶才终于施舍给高青一个不屑的眼神,嘴里大声斥道:“好狗不挡路,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拦住本小姐的去路?滚开,你个无知贱民!”
听到余红瑶骂人,高青无声冷笑,余红瑶,你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哼!!
第一四六章:凑成双
听到余红瑶骂高青,南宫睿可是怒火高炽,要不是高青让他稍安毋躁,余红瑶早已血溅当场。
见高青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余红瑶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正待下令让护卫们捉住高青,却见高青双目含煞地望着她,咧嘴一笑,她陡然觉得浑身无力,视线逐渐模糊,慢慢瘫软在地。高青立马夸张地朝那些丫环婆子叫道:“哎呀,不好,你家小姐晕厥了,还不快将小姐扶到客栈里,请大夫前来诊治?都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让我这个小子来扶不成?”
高青一通叫嚷,众丫环婆子连忙上前扶的扶,搀的搀,抬的抬,忙了个人仰马翻。那些护卫面面相觑,一时间呆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高青笑嘻嘻地示意周杏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悄悄往护卫头子手中一塞,满脸讨好地说道:“小小意思,请各位兄弟喝酒,还望您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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