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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人家-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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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睿背着高青一踏进院子,浓郁的桂花香气扑面而来,楮昱然站在门廊下正哀伤地看着她。高青腿脚发软,但她还是强撑着下了地,一看到楮昱然,未语泪先流。压抑的泪水在听到房里传来的阵阵咳嗽声时,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高青想用衣袖把泪水擦干,但怎么擦也擦不完,楮昱然见她这副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快进去看看吧,他好像知道你要来,一直等着呢!”

哭得泣不成声的高青用手捂着嘴点点头,快步往房间里走去。南宫睿刚想跟上,楮昱然伸手一拦:“让青儿和他单独待会儿,咱们就在外面等一等。”

南宫睿默然不语,但也没有进一步动作,缓缓闭上双眼,巍然不动。

高青在房间门口停了一下,做了个深呼吸,才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迈了进去。房间里窗明几净,光线充足,温暖如春,药香缭绕,但躺在临窗火炕上的人却是一副形削立骨,华发遍生,油尽灯枯的样子。

高青害怕地裹足不前,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慌与无措。袁天刚笑意融融地看着她,声音沙哑低缓:“被义父的样子吓到啦?否则怎么会不上前来让义父好好看看呢?”

高青“哇”地一声扑到袁天刚身前,哆哆嗦嗦地伸出双手,握住他瘦骨嶙峋的手。语不成句:“义…父,义…父,您这样…值得吗?呜呜…值得吗?”

袁天刚费力地抬起另一只手,边抚摸高青的头边说:“义父的青儿长大了。也变得爱哭鼻子了,唉!再哭下去,义父这儿就要被水淹了。”

“义父!!”高青一个娇嗔,终于不再哭泣。但晶莹的泪珠却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泫然欲滴。

看着高青已经初具少女风韵,梨花带雨的模样,袁天刚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与不舍。他轻轻地用手指揩去高青的泪水,慢慢问道:“听说你在巨台县‘混’地是风生水起,快意逍遥,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是真的吗?”

摸摸耳垂,高青嘟起嘴:“您听谁说的呀?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哪有可能过得逍遥自在?现在我是天天想着怎样才能囤积更多的粮食。更多的药材。好为今后做准备。”

“唉!”袁天刚慨然一叹:“青儿,你怨义父吗?”

“啊?为什么要怨您?大蔺朝早已经是千疮百孔,腐朽不堪。它的消亡是历史的必然,您只不过做了其中的推手而已。何况。我能见证一个新朝代的诞生,还得向您说声谢谢呢!您呀,真是想太多!”

袁天刚“呵呵”低笑,没成想引得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站在门外听了半天的东方语再也忍不住推门而进。他的到来让高青惊讶,让袁天刚怒不可遏:“混帐!谁准你私自离开梁地,离开梁王的?还不给我滚回去!”

这一幕是高青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见袁天刚的情绪越发激动,高青忙上前边帮他顺气边替东方语说话:“义父,您别气,是我非要东方哥哥跟着来的。我还骂他狼心狗肺,冷血无情呢!因为您都病成这样了,他还不来看您,也太不孝了,对不对?”转过头向东方语挤挤眼,又高声朝门外喊道:“楮伯伯,快来看看义父。”

楮昱然应声而进,南宫睿与他同行。给袁天刚扎了针,他缓过气,却是再也没有力气吼东方语了。东方语慢慢跪到地上,深情地唤了声:“叔父!!”“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袁天刚疲惫地闭上双眼,楮昱然示意高青和他一起出去。高青正要转身跟着走,袁天刚突然出声:“青儿和语儿一起留下,我有话要说。”

高青有些错愕,直觉告诉她袁天刚要说的话绝不是她喜闻乐见的。这时候,南宫睿往前一跨,悍然挡在高青身前,幽深蓝瞳盯着袁天刚,迸发出丝丝冷意。袁天刚陡然睁开双眼,东方语快速起身,站到袁天刚身前,无声地与南宫睿对峙起来。

突然的变故让高青和楮昱然有些措手不及,见南宫睿的冷意越来越盛,杀气四溢,高青忙将他的手一握:“呃…那个…义父,您先休息一会儿,有什么话等您精神好些了再说,怎么样?”

宛如地狱魔神一般的南宫睿让袁天刚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挥挥手:“语儿留下,青儿下去好好歇息吧!”

等房里只剩东方语,袁天刚惋惜道:“本想趁我在世的时候将你和青儿的婚事定下,可没想到那个像野兽一样的小子防得这么紧,看来想让青儿做咱们东方家的媳妇是不可能了。”

东方语微怔,他没想到叔父竟是这样的打算,语带哽咽地说道:“叔父,您身体康健是语儿的最大心愿,所以您现在要好好养病,其他的就暂时不要多想了。”

“傻小子啊!算了,你这次来得正好,呐,这是咱们安插进六部的人员名单,记熟后烧掉。我跟你说……”袁天刚迫不及待地就今后的筹划安排交待起来,直到他再也坚持不住。

高青他们的到来,让袁天刚的精神变得出奇的好,傍晚时还喝了一碗清粥。但高青知道,这只是袁天刚的回光返照,他的时间不多了。果然,当晚子时刚过,袁天刚就陷入了昏迷,滴水不进,怎么叫都叫不醒,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子时末,袁天刚慢慢地呼出他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口气,溘然长逝!

老天爷好像也在伤心他的英年早逝一样,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发出了“呜呜”的悲鸣!高青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与袁天刚相识后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出现,到最后心力交瘁,哭晕在南宫睿怀里。

东方语、楮昱然站在袁天刚的遗体前,看着他仿佛是睡着一样安详的面容,心里的哀痛无以复加。三十几个黑衣卫笔直的站在院子里,任雨水冲刷着他们脸上的泪水,沉痛悼念着主子的离世。

待到高青悠悠转醒,已经是第二天的辰时。通过楮昱然,她才知道袁天刚早有遗言,他死后就葬在祈山脚下,对外不要声张,丧事一切从简,他的坟前立一块无字石碑就可。不要高青和东方语给他守孝,只要他们两人每年清明来给他上炷清香,烧点纸钱就行了。黑衣卫甲一至甲十跟着高青,剩下的全都跟着东方语马上离开回梁地。名下所有产业给高青,但希望她竭尽全力襄助梁王起事,那样他定会含笑九泉!

于是,按照袁天刚的遗言,在停灵三天后,绵绵细雨中,高青他们准备悄悄的将他的棺椁运往相国寺一百里外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安葬,那里有个充满了诗情画意的名字,叫红枫舞秋。

这两年,高青的个子蹿得很快,不知是营养充足还是遗传自高大山,身量已经有一米四三了。因此当她梳着垂鬟分肖髻,头上别着一朵小白菊,穿着一身细麻孝服出现时,她的清新脱俗,楚楚动人,让南宫睿和东方语看了好久都没有回过神。

高青对此无知无觉,她扶着棺椁,轻轻地说了声:“走吧!”马车起动,缓缓向“红枫舞秋”行去。

与此同时,因大雨阻路,停留了两三天的余红瑶和仇荣也再次启程,往相国寺而来。余红瑶骑着马跟仇荣并肩前行,仇荣嬉皮笑脸地看着她:“表妹,都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没找到他,还不死心吗?我听说姨父准备让你嫁给兵部尚书之子,是不是真的?”

狠狠地瞪了仇荣一眼,余红瑶粉面含煞,横眉怒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找不找得到有你什么相干?嫁不嫁也轮不到你做主,你还是想想自己尚五公主的事吧!哼!”

“哎,我说说而已,你也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吧?”见余红瑶抽出九节鞭,一副发飙打架的姿势,仇荣忙正了正脸色:“好好好,我不说了。呐,再过七天是姨母的冥寿,你准备请云净大师做水陆道场,他会答应吗?”

“不答应?哼哼,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再不然我就一把火烧了相国寺,看他们这些秃驴敢不敢不答应!好了,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儿,驾!”双腿一夹马腹,当先急驰起来。仇荣无奈地摇摇头,忙催马赶上。

高青她们是步行,余红瑶他们则是骑马,因此双方在距离“红枫舞秋”还有百步远的时候相遇了。不过,余红瑶根本没有关注高青一行,因为这次来京城,高青为了不让余红瑶察觉,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对南宫睿是耳提面命,让他戴上了幂篱。所以余红瑶与高青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只是瞥了一眼,便打马狂奔。倒是仇荣往高青多瞄了好几眼,那闪着淫秽的目光让高青胃里止不住地作呕。

待他们二十几人过去,高青双眼云谲波诡,寒光隐现,心里已有了思量。

第一四一章:英雄花

袁天刚下葬后,高青决定服丧七七四十九天再回巨台县。东方语可没错过她看到余红瑶和仇荣时眼里闪现的冷意,在知道她的这个决定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青儿,叔父跟我说过你跟余丞相之女的纠葛,但现在不是‘讨债’的好时机,反正来日方长,你可不可以暂时避其锋芒,等日后再说?”

高青的神色变幻不定:“我也不光是为了服丧,要知道义父的故去,虽然能瞒住大部分人,但京城里知味居和几个药铺、米铺的掌柜是瞒不住的。为了不造成人心的浮动,我必须去看看,否则恐生变故。再说,现在的京城可是销金窟,我不在这儿开铺子、做生意,简直对不起我自己。”停了一下,微眯双眼:“至于仇荣和余红瑶,当日之辱,我先向他们收点利息不为过吧?”

东方语还想再劝,高青朝他摆摆手:“我意已决,东方哥哥不必再说,你现在就启程回梁地吧,这也是义父的遗愿不是吗?”

楮昱然拍拍东方语的肩膀:“青儿说的不无道理,我想你也不希望你叔父的心血付之东流,对不对?放心,我会看着青儿的。事不宜迟,你早走早好,如果有人认出你,将你和袁家联系起来,会有杀身之祸的。”

见楮昱然也这么说,东方语暗叹口气,掩饰住自己失望又失落的心思,朝高青和楮昱然拱拱手:“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一步,青儿、楮叔,保重,后会有期!”

“嗯。一路顺风!”

“好,路上小心!”

东方语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了看头戴幂篱的南宫睿,勒紧缰绳,轻轻冷“哼”一声,绝尘而去。

看着东方语远去的身影半晌,楮昱然才转向高青:“青儿打算这就去京城吗?”

摇摇头,高青幽幽说道:“等义父的‘头七’过了再说。况且。我还要等安伯、颂贤哥和金蛋哥他们呢!”

楮昱然大吃一惊:“你…你在来之前就已经全都计划好了?”

高青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袁天刚的坟塚,在心里暗暗发誓:义父,您放心,青儿一定会帮助梁王的,不成功便成仁!

无声胜有声!高青的不作答等于默认了楮昱然的猜测。他在心里只叹:“老狐狸”后继有人呀!

有余红瑶和仇荣在相国寺,高青干脆在“红枫舞秋”结草庐而居,免得让自己看到他们后。不顾一切地暴起杀人。同时,她让甲二等人去京城监视知味居以及米铺、药铺的几位掌柜,看他们有无异动?仇荣这边,则是令甲一去看看来福还在不在仇荣身边伺候?若是在,静观其变;若是不在,一定要弄清楚他被换掉的原因,如今又身在何方?

四天后,袁安、罗颂贤、苟金蛋、苏忠、重二、重七等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红枫舞秋”。他们的到来令高青悲伤的心情开怀不少,但最令她高兴的莫过于一个叫廖瀇的人带给她的惊喜。

原来,高青自从开始做生意。就一直想建立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消息情报网。但是这个情报网光靠人传递消息,一来速度慢;二来效率低;三来容易出岔子。于是她就想到“飞鸽传书”。但普通的信鸽容易被人射杀,她就决定训鹰。

不过,以前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帮她做这件事,然而这次她所救的难民中,这个叫廖瀇的却有一手养鸟、训鸟的绝技,训鹰更是不在话下。“挖掘”出他后。没等高青开口,南宫睿和“黑风”就不知从哪里弄来两只雏鹰给她,而她也如获至宝地将这两只雏鹰交给了廖瀇。这次廖瀇会跟来,就是向她展示成果来了,怎不叫她喜出望外呢?

第二天是袁天刚的“头七”,高青和悲痛欲绝的袁安、楮昱然以及罗颂贤、苟金蛋等人祭拜过他后,便毅然决然地向京城纵马急驰。因为通过甲一的打探,来福并没有跟在仇荣身边伺候,听说是不小心打碎了仇荣喜欢的一副玉质牌九,让仇荣打了三十板子,撵了出去,至今卧病在床,无钱可医,小命就要不保。高青听后唏嘘不已,想到来福帮了她那么多忙,想到她还欠他一个未了的心愿,说什么她也要救来福一命。

祈山离京城有一百八十多公里,因此高青他们到京城的时候,天已尽黑,还好城门未关,否则他们还得在城外过夜。高青毕竟还小,连日来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又伤心袁天刚的过逝,身子哪经受得了连番的颠跛,所以才走到半路,她就已经昏睡过去,也没能见识到京城夜间纸醉金迷、骄奢豪华的一面。

高青的昏睡吓坏了诸人,更是让南宫睿几欲发狂。若不是楮昱然保证她只是因太过劳累昏倒,说不定他们这一行十几人全都成了南宫睿的剑下亡魂。袁安是马不停蹄地带着他们从广安门入城,径直去了吉祥胡同的一个两进四合院。

进了正房,南宫睿牢牢地将高青护在怀里,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令袁安、罗颂贤、苟金蛋等人大气也不敢喘。楮昱然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吞了口口水轻声说道:“你…你得让我仔细给青儿号号脉,不然我怎么知道该开什么方子,给她喝什么药呢?”

南宫睿冷冷地盯了楮昱然半晌,才轻轻的、慢慢的抽出高青的手递给他。楮昱然暗松口气,稳了稳心神,给高青把起脉来。一刻钟后,他朝一眨也不眨看着他动作的南宫睿说道:“青儿是太累了,又有些水土不服,只要将养十天半月,她就能恢复过来。我先给她开一副药,是调节脾胃的,等她胃口开了,再开滋补元气的药,可行?”南宫睿不发一语,痴痴地看着高青的睡颜,缓缓点了点头。

楮昱然、袁安如蒙大赦,忙去抓药不提。罗颂贤、苟金蛋、苏忠三人心里酸涩,但也无可奈何,下去各自安排。同来的周杏、黄桃、石榴生火的生火,烧水的烧水,熬粥的熬粥,忙得不亦乐乎。

一碗药下肚,又睡在暖和的火炕上,高青是一觉到天明。醒来的时候,她就看见不眠不休照顾了她一夜的南宫睿,正歪坐在炕边打盹。天还未大亮,所以南宫睿的面容显得朦朦胧胧,雌雄莫辨,美得更加惊人!似有所觉,南宫睿猛得睁开双眼,霎时,高青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深邃的幽蓝大海,温暖而醉人!

南宫睿炽烈的眼神好像要把高青融化般,让她微微有些不自在起来。她挪了挪身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睡在火炕上。此时,只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高青侧了侧头,石榴惊喜的声音随即响起:“主子,你醒了?太好了,我马上去告诉楮大夫他们。”

半刻钟后,袁安、楮昱然、罗颂贤、苏忠等都站在高青面前,满脸的喜笑颜开。没有看见罗颂贤和苟金蛋的身影,问了才知道,一个去了牙行,一个去找来福了。

本来高青在当天就要下地出门的,但南宫睿死活不同意,没办法,她只好当了三天贪吃好睡的“猪”,才终于解了禁令,有了出房门的权利。这时,她才看清楚他们所居住的院子的布局。院子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由门楼、倒座房组成,连接前后院的是一道垂花门,后院由东西厢房、正房、游廊组成。

院子里种着几株丁香和海棠,游廊前左右两边各有一个花圃,左边的花圃里种了凤仙花和草茉莉,右边的花圃里赫然是罂粟花。高青旁敲侧击的问了问楮昱然,才知道人们根本就不知道它的主要用途,只是见它花大艳丽;香气浓郁,纯粹拿它当一种可观赏的植物罢了。

高青不欲让人知道罂粟的用途,但当苟金蛋告诉她来福被打被撵的真正原因后,高青忍无可忍地用起了它。

你道为什么?原来,来福的姐姐如雪自从成了仇荣的通房后,也就死了嫁人的心,一心一意服侍起仇荣来。她长得娇美可人,又善解人意,很快得了仇荣的欢喜,宠爱了一阵子,并有了身孕。她的怀孕引起了另外两个通房丫环秋婵、秋云的嫉妒和不满,两人合伙做了个套,迷晕了如雪,并设计仇荣瞧见如雪与她曾经的未婚夫衣衫不整地睡在一起。仇荣当场勃然大怒,根本不闻不问,直接下令将如雪两人乱棍打死,丢到了乱葬岗。可怜如雪一尸两命,死后连口薄棺都没能得到。

不仅如此,仇荣余怒未消,找了个由头发作了来福,还将他爹娘都卖到山西煤窑做苦力,又强要了他妹妹如玉,再转手卖给了“绮红阁”的老鸨。

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发指,怒不可遏!

苟金蛋找到来福的时候,他躺在一个破城隍庙里,屁股溃烂、流脓,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的地方,要不是有报仇的信念支撑着他,恐怕他早已魂归阴曹了!

偷偷地将来福救回后,高青是不遗余力的让楮昱然对他进行救治。同时,她也将罂粟的用途秘密告诉了楮昱然,让他悄悄地将罂粟制成粉末,她要将之作为一份大礼送给仇荣!

第一四二章:人、宅院、铺子

来福经过楮昱然的全力抢救和诊治,半个多月后,伤口结了痂,神志已恢复清明,但还不能下床走动,得卧床休息三到六个月才行。

当他在清醒的那一刻见到苟金蛋时,泪水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神情激动,张嘴“啊”了半天,却没能说出一个字。苟金蛋语带哽咽地安慰他:“别说话,也别乱动,先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咱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好不好?”来福连连点头,闭上带着把一切焚烧殆尽的仇恨的目光,安心睡去。

高青这时候已经重新变得神采奕奕,精气十足。她本来打算去好好逛逛京城,但看到亦步亦趋的南宫睿,立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想到自己让甲二他们盯的那几个掌柜,高青忙让甲二将监视的情况汇报上来。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袁天刚在京城的产业除了知味居,还有两家米铺、两家药铺、一个有着五百亩地的小庄子以及高青等人现在居住的小四合院。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为了搜集消息,他在暗地里还开设了一家赌场和一座青楼。高青接收的全部都是袁天刚在明面上的产业,赌场和青楼已悉数交到梁王及东方语手上。

因此,甲二所盯的便是知味居以及米铺、药铺的五个掌柜。他告诉高青,京城知味居的掌柜年初换了人,新掌柜姓许名渊,是原来东镇知味居的掌柜。高青双眼一弯,呵呵,老熟人啊!

两家米铺的掌柜和两家药铺的掌柜都是袁天刚手下的老人。这么多年一直在忠心耿耿地为袁天刚办事。不过,在他们得知袁天刚过世后,两家米铺的掌柜还好,两家药铺的掌柜却小动作不断。

一个在暗暗地收拾细软,打包行李,并且把为儿子说好的亲事也退掉了。同时还火急火燎地找牙人打听有没有人想买房,他手头正好有一个两进的小宅院准备出售。

一个则是频频地跟余府的大管家接触。经查探,他有个年满十六岁的儿子。从小一直读书,考了这么多年,开运元年总算过了童生试。现在朝廷上下买官卖官大行其道,他也动了心思,想为儿子谋一县丞之位,所以正积极到处奔走,找关系。筹银两,巧的是他也正急着出售他所住的房子。

高青听得眉头直皱,这可不妙啊!一个是包袱款款,准备跑路,一个则是野心勃勃,想来个鱼跃龙门。还好自己让人看住了他们,否则等到事情变得一发而不可收。她是后悔都来不及!想到这里,高青急声唤道:“安伯,安伯!”

袁安推门而进,正要行礼,高青摆摆手,一脸严肃地说道:“您去通知一下知味居以及米铺、药铺的几个掌柜,就说我今晚想与他们见一面,请他们务必前来!”

见高青不苟言笑,神色间一片肃穆,甲二又站在旁边。袁安马上明白定是有事情发生,而且事关重大。他朝高青行了一礼,便急匆匆地出门了。

当晚,京城知味居、两家米铺、两家药铺的掌柜来到了吉祥胡同。

见到知味居的掌柜,高青微微一笑:“许掌柜,别来无恙否?没想到咱们竟会在京城相见哪!您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游少当家也在京城吗?”

许渊执礼甚恭:“回小公子,过完年回了府城后,老爷就派我来接管京城的知味居。老爷说。我是跟小公子打交道最多的人,知道小公子在味道、装饰、服务态度等各方面的要求,京城知味居又是重中之重,所以就让我来了。少当家被老爷勒令在家闭门思过。说是年底的时候才准来京城。”

“哦?没想到游老爷子如此严厉,少当家可要吃苦头啰!”高青言笑晏晏。

“呵呵,可不是吗?对少当家来说,禁足好比坐牢,那滋味儿,啧啧,难受得紧!”许渊顺着高青的话,埋汰道。

高青“哈哈”一笑,终于将目光放到另外四个瞠目结舌的掌柜身上。

这四个掌柜木木的、呆呆的,还没有从初次见到高青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袁天刚的继承人会是这样一个黄口小儿。四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半晌,才纷纷转头看向袁安,异口同声地问道:“安管家,他真的是公子指定的继承人吗?”

袁安眼皮都没抬一下,严肃认真地说道:“早在两年前,你们所收到的指令就全部都是小公子下达的,难道还对小公子有所怀疑吗?是不是看公子现在已经不在人世,因此质疑起他的决定了?”

四人忙躬身一礼,连道“不敢”。高青微眯双眼,仔细观察四人的神情和态度,两个米铺掌柜诚惶诚恐,眼神清澈恳切;两个药铺掌柜却是惺惺作态,双眼闪烁不定。

高青一言不发地慢慢踱到四人面前,将四人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仔仔细细,毫无遗漏。初始,四人都有些莫明奇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在高青无声的打量下,都渐渐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房间里很安静,也很压抑,气氛冷凝。一刻钟后,高青神色温和,眼神真诚地看着四个掌柜说道:“义父曾经跟我说过,你们四人是最早跟着他的人,也是最值得他信任的人,别的人都有可能背叛他,但你们绝对不会。今天请各位来,一是相互之间认识一下,二也是想继续拜托各位,像支持义父一样支持我,将来大事一成,我替各位请功!”

四人对视一眼,齐齐长舒口气,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两个米铺掌柜听到袁天刚对他们的评价,心潮澎湃,并接连表态:“小公子有令,莫敢不从!”两个药铺掌柜虽然也说了同样的话,但他们眉眼间的满不在乎和鄙弃却是表露无疑。

“不过。。。”高青话锋一转,声色俱厉:“若是有人背弃了这份信任,那我绝不会姑息,定叫背叛之人恨不得从未出生在这世上!都听清楚了吗?”话一出口,米铺掌柜还好,药铺掌柜却是冷汗涔涔,心里产生了一丝惧意和戒备。

待四人唯唯喏喏地答应了,高青才缓和脸色,笑盈盈地将一纸新契约拿出来。四人接过一看,都有些惊疑不定,因为契约内容太诱人了,竟是让他们各自拥有铺子的一成干股,同时,为了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还允诺将他们的家人护送到梁地去。

米铺掌柜大喜过望,这可真是天上掉馅儿饼呀!爽快地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药铺掌柜却犹豫不决,思量再三,两人颇为踌躇地问道:“不知小公子能否容我等考虑一下?再怎么样,我等也得回去同家人商量商量,看他们愿不愿意去梁地吧?”

高青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呵呵,这是人之常情,我岂有不答应之理?那我三日后听两位的答复,可以吗?”

“多谢小公子,您可真是通情达理呀!”

“好说,好说!”

等袁安送四位掌柜出门,高青叫来罗颂贤,让他准备准备,三天后,若两位掌柜不签新的契约,就尽量花最少的钱,去将那两个药铺掌柜的宅院买下来。

京城居,大不易!高青深切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她现在所住的两进四合院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作价白银一千五百两,而在繁华地段,光一个五十平米的铺面,租金就要五百两银子,还不包括该上缴的赋税和各处的孝敬、打点,这些让高青听得直咂舌。

罗颂贤这段时间天天跑牙行,看铺子,却始终没有寻到满意的铺面。高青后来提醒他,不如看看有没有当街的宅子,如果有,价钱也合适,干脆买下来,将宅子改成前铺后院的形式,既解决了店铺问题,又解决了居住问题,一举两得,多划算呀!

这个提议让罗颂贤茅塞顿开,也让他有了目标和方向,他顿时将注意力转移到临街的宅院上去了。可是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符合的,有些不是在穷街陋巷,就是在黄金地段,到最后搞得是便宜的看不上,看上的又贼贵!

这次甲二报告的两个药铺掌柜准备卖房子的事情,让高青灵机一动,既然是急于出手,价格上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而且她也问过甲二,那两个宅院一个在胡同口,一个正当街,这不正合她的心意吗?不过,她没有急于办这件事,反而让袁安将他们都叫来,心里也是想着,他们毕竟是最早跟着袁天刚打拼的人,怎么也要给他们一次机会才行。如果他们签了新契约,那么她就既往不咎,放他们一马;但若不签,态度也不端正的话,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釜底抽薪了!

第二天,监视两个掌柜的甲二等人禀报,他们回去后是连夜收拾行装,并偷偷地找了相熟的牙人,急于出售房子。两个掌柜的表现让高青痛心之余也彻底失望,她立刻让罗颂贤前去洽谈,出手将房子买下。

第一四三章:截杀

因两家是急于出售,罗颂贤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两处宅院买了下来,总共才花了一千八百两。宅子买好,他就找匠人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对房子的“改造”。

三天后,高青没有等到两个掌柜的现身。当晚,月黑风高,甲二带着甲七、甲八、甲九、甲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准备给儿子买官的药铺掌柜全家抓了起来。另一个趁夜带着全家跑路的药铺掌柜,则被甲一等人堵在了去江南的必经之路,一片密密层层的杨树林里。

跑路的药铺掌柜姓陈,一家大小十几口人,马车三辆,拖着红漆木箱的牛车三辆,为了身家性命的安全,他还请了十个镖师随行保护。走到杨树林的时候,甲一等人如鬼魅般从天而降,二话不说,瞬间就同那些镖师缠斗在一起。虽然镖师人数众多,但他们哪是甲一等人的对手?两刻钟后,镖师们全都负伤累累,再无还手之力。

陈掌柜及其家人惊恐地看向蒙着面,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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