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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人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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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夏斜睨着高承业,吊儿郎当地笑道:“还不错,看你如此有诚意,收拾那两个毛孩子的事就包在我们身上了!不过,事成之后,你还得重谢哟!”
高承业连连点头答应:“一定,一定!”
从外地来的叫汪格的人在旁边插嘴道:“就是有一点不太满意,来了这么久,看来看去都是些黄毛丫头,连一个像样的美人儿都没有。还真是想念我的小红呀!那一身细皮嫩肉,啧啧…”
小荷村的狗三调笑道:“你最近不是才办了一个黄花大闺女吗?这么快就腻啦?”
汪格正想回他一句,却忽然听见前方传来“嘤嘤”的哭泣声,眼睛一亮,急速向前跑去。被他突起的动作怔愣了数息,柳夏他们也赶紧跟着跑了起来。等他们跑拢,定睛一看,天呀!他们看到了什么?国色天香也形容不出的美丽,绝代风华也描述不出的韵味,哭得那个我见犹怜、梨花带雨,让他们的心酥得是一塌糊涂!众人的喉节不住地蠕动,嘴里的分泌物空前旺盛,眼里全都带着惊艳、迷醉和赤裸裸的欲望。就连小小年纪的高承业亦是如此。
陡然被一群人色眯眯地盯着,哭泣中的“美人儿”吓得立即惊惶失措,张着一对湿漉漉的大眼睛,怯怯地站起来,“慌不择路”地向山坳跑去。汪格、柳夏等人想也不想的拔腿就追,他们怎么可能放掉这样的“尤物”?说什么也要享用一番才是。
但等他们跟着“美人儿”跑进山坳,首先迎接他们的是一根绊马索。摔了个狗啃泥后,刚爬起来准备破口大骂,一簸箕石灰粉披头盖脸地向他们洒来,众人的眼睛立即被糊住了,而且石灰的刺激让他们是泪流满面,全成了睁眼瞎。接着,是无数的棍林棒雨往他们身上招呼起来。
因看不见,柳夏他们是护上护不住下,护左护不住右,而且那些棍棒是专往他们身上的关节处下死手。哪儿疼打哪儿,及有章法,分毫不错。没过一会儿,柳夏、汪格等人马上变得狼狈不堪、捉襟见肘。当他们被打得鼻青脸肿、晕头转向,趴在地上直喘粗气的时候,沾满了蒙汗药的布巾子捂上了他们的口鼻,一下子全都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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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繁星点点。月亮大大的、圆圆的,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等高承业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四肢大开地睡在地上,孤零零的就他一个人。浑身一个激泠,他爬起来就跑,但他像个无头苍蝇似的跑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没有找到回家的路。一屁股瘫坐在刚醒来时所待的地方,心里充满了害怕与绝望。此刻的他又累又饿又冷,手肘、膝盖、背脊早已是疼痛难忍。想起白日里加身的棍棒,他心里隐隐约约猜到是谁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就在他惊惶不定的时候,从他身旁的地下突然传出一阵响动,他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正从地里慢慢地向他爬来。女鬼满头白发。看不到面容,突然一声尖啸。那女鬼抬起头,面容惨白,红红的舌头吊了一尺来长,嘴里呜呜咽咽地说着:“高…承…业,今。日。也。是。我。的。生。辰,你。是。来。陪。我。的。吗?太。好。了!快。来。吧!”说完,“唰”地一下便朝高承业飞来。
高承业瞳孔陡然放大,心脏骤停,“啊”得一声直接就被吓昏死过去。“女鬼”停在高承业身边,用脚踢了踢像死猪一样的高承业:“哼,废物!”说完扬长而去,让躲在远处的高青一阵无语。尼玛,如果不是自己导演了这一出,她也会被吓得昏死过去好不好?何况高承业可是地地道道对鬼神之说充满迷信的古人!唔,接下来就看南宫睿那边了!
汪格、柳夏等人被高杨他们安置在一个刚好可以容纳四个人的树洞里。本来高杨他们强烈要求留下来,南宫睿一来,宋石头三人立刻蔫了,高杨也不嚷了,苟金蛋更是聪明地不做声了。五人这才齐齐打道,回去摘山里红了。
算着蒙汗药的时辰,四个泼皮马上便会醒来,南宫睿连忙按照高青说的,将买来的五袋黑面粉齐刷刷地往树洞里一洒,又使劲地用蒲扇将面粉扇起来,等到整个树动里满是面粉的粉尘,他就将准备好的黑布把树洞的洞口封了个严严实实,临走之际,又将一个火折子塞在柳夏手里,才转身向很远处一个小山包飘去。等他刚飘到小山包后,突然“嘭”地一声,汪格四人所在的树洞发出了强烈的爆炸声,火光冲天中,巨树“咔嚓”一声倒了下来。
南宫睿有些惊讶,没想到面粉这种吃食竟会有如此大的威力!青青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会有这样的奇思妙想?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后续
等高青与高杨扛着一大袋山里红回家的时候,桌上摆着的饭菜都快凉了。张氏正想念叨他们两句,高大山三兄弟刚好踏着月色走进大门。张氏见此,连忙吩咐高月她们打三盆水给高大山三人洗漱一番,高青和高杨的晚归也就不了了之了。
待高大山三人洗漱完毕,张氏才不无担心地问道:“当家的,你们今日怎么会晚归?平时不都是在晚饭前归家吗?”
高大山定定神,稍微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惊惧,才开口说道:“我们同村里其他人一起回来路过山坳的时候,看到里面火光冲天,以为是天干物燥,林子里失火了。哪知道,等我们跑拢一看,承业竟然人事不醒地躺在一棵燃烧的大树旁,左手拿了根火折子,右手还攥着一支金簪。大树的周围横七竖八地躺了四个人,他们身边散落着一些金银首饰。那四人满身焦黑,早已死去多时。经过辨认,他们好像是这段时间跟着承业在村子里偷鸡摸狗的那几个泼皮。我大着胆子摸了摸承业,他还有气儿,就连忙抱着他去了楮大夫家。二哥和四弟就跟村里其他人去通知村长,这死了四个人,怎么也要往上报才是!而他们回来的时候去了楮大夫那,看承业没什么大碍,我们就一起回来了,所以才会这么晚!”
张氏、万氏、赵氏和高月她们随着高大山的讲述,讶异、惊吓、恐惧、害怕等种种神情不停地在脸上闪现。高杨和高青也适时地表现出同样的神情,只是高杨会时不时地瞥一眼故作惊慌的高青。
高大山等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高大成正接着说道:“我们跟村长说了后,村长正准备连夜去镇上报告给县丞大人,请他派差役和仵作来看看。也不知那伙人和承业之间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去那个山坳的?唉,老宅这阵子可真是多事之秋呀!”
见张氏她们被吓得脸色发白,已经有些说不出话了。高大山连忙打断高大成的感慨:“好了,二哥,咱们在这儿瞎猜有什么用?这样的事儿自有官老爷做主。夜已经深了,咱们快吃饭洗洗睡吧,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儿呢!”
于是众人不再继续讨论这件事,但今晚也注定了是个不眠之夜!
这天过后,村里就传遍了泼皮被承业烧死,承业被烟火熏晕的流言。没有人去细想其中不合常理的地方,因为他们自己已经脑补出一段“分赃不均,杀人灭口”的戏码。说是那柳夏为了得到他姑母的金银首饰。伙同高承业来了个理应外合。昨日恰好是高承业的生辰,于是众人说好吃了饭、喝了酒,就去山坳里将那些财物分一分。哪知道分赃不均。高承业是暗恨在心,只因自己不但人小力微,还是以一敌四,怎么会是柳夏他们的对手?于是他先按兵不动,等这四人酒劲上头。呼呼大睡后,他就抽出火折子将树点燃,将他们烧死。因秋季天干物燥,火很快便烧了起来,火势一大,烟熏火燎。就把年纪尚小,也喝了酒的高承业熏晕过去。
高青在楮大夫家听到这么一段比戏文还精彩的说辞时,笑得差点背过气去。这是谁编的?竟还似模似样,太有才了!而她之所以会来楮大夫家,是因为楮大夫让高杨告诉她:“高承业,被吓成傻子了!”
等高青将笑出的眼泪擦掉,人渐渐恢复平静。楮大夫才开口说道:“青儿,你对承业被吓傻一点儿都不惊讶吗?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高青狡黠一笑:“天机不可泄露!只要高承业今后对我们再也构不成威胁就行了!现在这个样子对他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果。楮伯伯。瞧,约法三章,我都做到啰!”
楮大夫叹口气,不再纠结此事,转而说起四个泼皮横死一事:“衙门里来了人,由于高承业如今已是痴傻之人,从他嘴里根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再说那些金银首饰通过李氏辨认,已证实都是你太婆的东西,所以他们也倾向于“分赃不均,杀人灭口”的说法。鉴于高承业已受到‘天罚’,就不羁押他了,所以此案也就这么了结了!”
高青点点头,大蔺朝可没有断案如神的“宋提刑”,也没有高科技手段来鉴别指纹,再说装面粉的麻袋、有指纹的棍棒以及那匹黑布全都随着大火附之一炬,再无迹可寻,她怎会怕别人查到她身上?至于高杨、苟金蛋、宋石头、宋铁锁、方结巴他们,高杨是哥哥,她相信他。剩下那四个,一来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的;二来他们已经被震慑住,对自己产生了畏惧之心,他们不敢乱说;三来自己还有南宫睿和夏澜,这两位可是“生冷不忌”的主。所以,四个泼皮的死也只能成为无头公案,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了。
后来,高青断断续续听说,高承业被李氏带着陆续看过不少大夫,甚至还跑到开县县城去看了,但是没有一点起色,照旧痴痴呆呆的;然后李氏又求神拜佛,大大小小寺庙跑了不少,依旧没有用;然后李氏死心了,待在家里照顾起高承业;然后李氏又生了个儿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经此一事,高守财是病得大小便失禁,连话也说不了了。柳氏本就疯疯癫癫,如今自己最宝贝的孙子变成这样,她也一下子瘫倒在床。高元举见家里一下多了两个病人,这药钱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自己还有妻妾要养,又听说高大成的生意很是红火,赚了许多钱,便想着该怎么将老俩口扔给高大成去养?还没等他想出办法来,家里突然遭了强盗,老俩口身中数刀,双双死于非命。
究其根源,事情还是出在那些金银首饰上。原来,那个强盗早就盯上了柳氏的金簪银钗,一直寻机下手。这天,高元举带着潘氏回娘家探亲,李氏也带着高承业去寺里上香,就剩老俩口瘫睡在床。强盗进屋翻箱倒柜,柳氏恰好醒来,她虽然瘫了,但手却行动自如,趁强盗翻到床前时,她就一把揪住了他并高声嘶喊起来。那强盗本就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想也没想,抽出刀子连捅了柳氏数刀,接着一不做二不休,将高守财也一并捅死了。最后,他拿着差役刚归还给高家的首饰和翻出的几百两银子扬长而去。
高青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正在央求夏澜教她一些防身之术。老俩口的死在她的心里没有激起一丝涟漪,就仿佛是听到了两个陌生人的死讯一样。其实对她来说,虽然血缘上算是自己的亲人,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讲,他们跟陌生人无异。不过,她知道,高大山他们肯定会伤心的,毕竟人死如灯灭,以前老俩口所做的事也应该随着他们的死亡而烟消云散,尘归尘,土归土!
当晚高大山他们回来,在村口听到这个恶讯后,三兄弟都是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高大牛的嘴里还喃喃自语:“这人怎么说没就没啦?前两天不是听说还是好好的吗?那个强盗也太可恨了,你求财就行,为什么还要杀人呢?两老那个样子,也碍不到他什么事呀?”
高大成抬起头,睁着微微发红的眼睛,看着高大山说道:“爹、娘属于横死,这是急丧,我和大牛要回去帮老大办两老的后事,你去吗?”
高大山点点头,用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肯定地说道:“爹娘生养我一场,怎么也要去磕个头,送他们二老最后一程。如果大哥不答应,我在门口磕也是一样。咱们和二妞一起去就行了,媳妇和孩子们就待在家里不必过去了!要去也等发丧的时候再过去!”
“行,就这么办!你去叫二妞,我和大牛先过去,快走吧!”
几兄弟说定,就兵分两路,高大山回家叫高二妞,高大成和高大牛就马不停蹄地向高家老宅赶去。
此时的高家老宅到处都是白蒙蒙一片,远远看去,让人感到凄凄惨惨的。高元举、潘氏正站在大门口和村长等人寒暄,见高大成和高大牛过来,顿时眼睛一亮,脸上却是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急切地喊到:“大成,大牛,爹和娘死得好惨啊!那个杀千刀的贼人,不但将家里的财物席卷一空,还将二老给……呜呜…你们快去看看吧!”
高大成却是先停住脚步,在村长、伯祖、堂伯以及村里其他的长辈面前作了个揖,开口时声音里已带哽咽:“多谢村长和各位长辈来送我爹娘他们最后一程,请各位都进屋坐吧!”说完转向高元举:“大哥,这办丧事的一应事物都置办齐了吗?爹、娘的老衣是谁穿的?棺材买了吗?”
高元举却被问得哑口无言,在嘴里嗫嚅了半天,愣是连一个字也没吐出来。他急匆匆回来,看到家里的钱、物都没有了,心里正懊恼失悔,哪想到去置办什么办丧事的事物啊?
高大成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被爹娘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儿子,心里为老俩口的有眼无珠,直叹长气!
正文 第五十九章 丧事
两个人就这样直愣愣地互相看着,高元举不作声,高大成也就不作声。大约对视了一刻钟,高元举不自然地偏过头,左手握成拳状在嘴边挡住一声轻咳,慢慢开口说道:“这…家里现在是被偷得一干二净,你叫我拿什么来置办那些东西?这样,你先垫上,回头有了钱,我再还你,如何?”
看着这个被爹娘养废,永远都烂泥扶不上墙的大哥,高大成心中一片惘然:爹,娘,您二老将大哥养成这样,究竟是爱他,还是害他?心里想着,脸上却是冷笑道:“大哥,说话要凭良心,二老可没走远,说不定现正在天上看着你呢!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借口不拿出银钱给爹娘置办丧事,没想到你还真的这么做了!我真替二老感到不值,也感到悲哀,这就是他们全心全意,爱了、疼了一辈子的大儿!你就是如此回报他们的?还有,你说没钱,谁信?那潘氏身上的簪子、耳环、戒指是从哪儿来的?你可别告诉我,一个小妾,穿戴竟比正妻还要好上数倍!我更知道,潘氏当日进门,大嫂可是将她身上搜了个遍,她是身无长物,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喔!”
高元举被高大成说得是一阵羞恼,一阵害怕,他情不自禁地瑟缩着脑袋往四周扫视了一眼,有些色厉内荏地说道:“老二,你别给脸不要脸,爹娘养你一场,难道你就不能拿出点钱给二老办丧事吗?”
“哼!老大,打量着我好欺负是吧?告诉你,你今天不拿钱,我就让你尝尝拳头是什么滋味儿!”见高大成脸上露出了一丝狠色,高元举立马就蔫了!到最后乖乖地拿出钱来去买了两副薄棺材,又请人给高守财、柳氏小敛,然后大敛。
高大成见逼高元举拿出了钱。他也不再多废话,爽快地掏出身上今日所赚的全部银钱,吩咐高大牛去扯白布,买香、蜡、纸以及酒席上要用的米、菜等物。高大山和高二妞随后匆匆赶到的时候,高大成就吩咐高大山借了村长家的牛车,去各处报丧。高二妞去烧水沏茶,招待村长媳妇、伯祖母、堂伯母等一行人。高元举则被高大成安排哭灵以及给吊唁者还礼之事。高元举心里虽颇有微词,但他此刻是敢怒不敢言,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不过他却是坚决不同意让高大山披麻戴孝。叫着嚷着说“这是老爷子的遗愿,我们必须照办,否则就是不孝。”高大山无所谓。还说自己做到仁至义尽,已经无愧于心,戴不戴孝也无关紧要!高大成无奈,只好同意。
而李氏带着高承业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寺庙,也没办法通知到。高大成便丢开不管。潘氏本还准备撒泼耍赖一番,但在高大成充满了寒意的目光下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第二日、第三日,来吊唁的亲朋好友陆陆续续到来。张氏娘家来的是周氏和张香秀,赵氏娘家来的是她爹和大弟。而张氏她们听了高大山与高大成的话,果然一直等到发丧时才出现,期间只是打发高杨与高青走了一趟。吊唁的人看了。也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聪明地根本没有多问。
这次,高青终于见到了从响锣弯连夜赶来的大姑高大妞一家。大姑身材高挑。面容和蔼,上身一件青布襦衣外套澄黄褙子,下面穿一条淡蓝襦裙,梳着高髻,因长年的劳作而略显风霜。姑父看着和大姑一般高。可能因腰伤刚愈,脸色还有些苍白。长像中正,属于那种扔到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类人,笑起来憨憨的,精神倒还尚可。大儿子李德梳着总角,眉眼之间像大姑多些,小眼睛,高鼻梁,脸上还有几颗雀斑,笑起来时,两颗小虎牙给他增添了几分可爱。女儿李桃则像姑父多些,苹果脸,还带着几分婴儿肥,穿着一身暗青襦衣裙,扎着双丫髻,笑起来很腼腆,老是躲在大姑背后,害羞地伸着头朝高青张望。小儿子李宝是三个孩子里长得最好看的,他吸收了父母亲的优点,眼大脸圆,可能是刚睡醒,脸蛋红扑扑的,想红苹果似的,令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总的看下来,大姑一家的日子不好不坏,应该属于刚刚够温饱之类的家庭。高大成、高大山、高大牛、高二妞见到高大妞一家,自是极为欢喜,但一想到是因爹娘的丧事才会齐聚一堂,心下又不由得有些黯然
兄妹几人来不及细细寒暄,柳家庄的七大姑八大姨到了。高大山连忙吩咐高杨、高青将李德、李桃、李宝带回新宅,免得高大妞到时还要分心照顾,高青、高杨自是答应不提。
一下子要办两个老人的丧事,高大成他们自是忙得团团转。要安排酒席的席面,要安置远处来的亲友,差什么、添置什么都要他们去办,还要时不时地哭哭灵,几天下来,人就瘦了一大圈儿,万氏她们看了心疼不已。但也因为有了高大山、高大成、高大牛三兄弟的操持,高守财与柳氏的身后事才显得不那么简陋和寒酸。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何况当日参与了高家分家一事的村长等人。他们见高大山此刻毫无芥蒂地忙前忙后,心里是既愧疚又欣慰,无不称赞高大山的大气和高义。
请来的风水先生终于看好日子,选好地方,决定四日后发丧、下葬。发丧当日,新宅里的人,除了高大山一家,其余全都披麻戴孝,扶柩大哭。高大山、张氏等人身穿白衣,头簪白花,对着棺材三跪九叩,才起身随在众人的身后向墓地走去。
下葬时,高元举和高大成、高大牛在风水先生的指导下,烧香点烛行开山礼,然后在墓穴的地方前后打了个木桩,高元举三人在打了木桩的范围内用锄头挖三下。接着才请抬棺材的人过来做穴,穴做好就准备放棺了。老俩口是合葬,只见棺材放下去,黄土慢慢填上,很快就堆成了一个小山包的样子。高青看着这一幕,心里默念:生同衾,死同穴,二老做夫妻倒还善始善终!
丧事办完,两位老人入土为安,高大山等人被高大成赶回了新宅,他自己则返回老宅亲自送走村长及高家各位长辈、亲朋。做完一应事宜,他在离开的时候对高元举冷漠地说道:“高元举,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从此再无瓜葛!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说完,留下表面无动于衷,内心却惶恐不安的高元举大步向新宅走去。
高大妞在丧事办完后,谢绝了张氏等人的挽留,带着孩子同丈夫李明启马不停蹄地回家去了;赵氏娘家人更是早早地踏上了归途;只有张氏的妹妹张香秀以治病为由留了下来。这本是早就说好的,众人都知道实情,并且在外碰到问询的人,还会帮着“宣传宣传”,告诫大家千万不要轻易地上大青山采摘东西,以免误食中毒。
一场丧事办完,时间已进入九月中旬,但也把高大成、高大山、高大牛、高二妞都累了个够呛,不仅劳心劳力,还花了不少银钱。于是隔日,大家就上工的上工,做生意的做生意,刺绣的刺绣,恢复了井然有序的生活。
听高大山说,集市现在完全是集镇的样子了,上延镇的许多商户都到这边来开了分铺,有卖米的、卖油的、卖布的、卖糕点的,还有当铺、酒楼、客栈等等。而且县丞大人还专门拨了一笔款项将镇上到东集集镇的道路拓宽,好方便来往的客商。
高青知道,其实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方便那位“贵戚”的出行与日常生活。她现在还真有些好奇那位“贵戚”到底是什么来头了?唔,看来得去找楮大夫好好聊聊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想到就做,高青抬腿就朝楮大夫家走去。意料之外的是,楮大夫竟然没在家,说是去集市上给人看病了,连高杨也跟着一块去了。没办法,高青只好垂头丧气地打道回家。刚走到半路,身后传来唤她名字的声音,转头一看,原来是苟金蛋。
等苟金蛋气喘吁吁地跑拢,高青好笑地问道:“又没有狗在你后边追,你跑这么快干嘛?”
“呼…呼…这…这不是…有事说嘛!”
“停,你还是先将气儿喘匀了再说吧,不然我听得费劲儿!”
苟金蛋闻言连忙做了几个深呼吸,等气匀了才开口说道:“我听到一个消息,说那聚福楼的东家也准备到咱们集镇上来开个酒楼,如果到时与青儿妹妹的二伯碰了面,该怎么办呀?”
高青一听,眼睛微眯起来,这建集镇好处多多,可是弊病也不少啊!苟金蛋的这个消息,对高大成来说十分不利呀!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想到这里,高青郑重地说道:“谢谢你,金蛋哥,这个消息很重要,所以请你继续帮着打听、留意,我想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是他亲自来,还是会派手底下的人来?打听清楚之后,就来告诉我,行吗?”
“放心吧!青儿妹妹就是不说,我也会打听清楚的。嘿嘿,我现在正拉着宋石头那家伙帮我的忙呢!”
“嗯?”高青挑挑眉:“下手挺快呀!让他帮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他绝不能在人前显露他会武功的事,否则……哼哼!”
苟金蛋听得头皮发麻,连连保证:“不会,不会,一定不会,我会看着那小子的,青儿妹妹放心吧!那我先走了!”说完,脚底像抹了油似的,飞快地跑走了!
正文 第六十章 平静
当晚,等高大成一回来,高青就将他拉到一边,把苟金蛋打听到的消息跟他说了一遍。高大成听后,沉默良久,才抬起头说道:“该来的总会来,在我决定将‘大成豆皮’搬到集市上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旧东家迟早会将分店开到这边来。不过,他是做大生意的人,怎么会在意我这样的小老百姓?所以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最糟的情况也就是回到原来一无所有的时候,咱们本就是白手起家,再来一次也未尝不可!你说对不对?”
高大成的一番话,让高青听得是眼睛发亮,心里不住地为他喝彩: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这样豁达的心态就是他这些日子做生意以来最大的收获吧!放下心里的担心,她朝高大成微微一笑,信心十足地说道:“二伯,您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您放心,如果那东家真的为难您,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高大成被高青一本正经小大人的样子逗得是开怀大笑,他抱起高青,揪了揪她的小脸蛋,愉悦地说道:“你个小人精儿,怎么就这么贴心呢?难怪人们会说‘女儿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瞧,咱们青儿不正是这样吗?行,如果真有那个时候,就交给青儿来替二伯出气,好不好?”
知道高大成并不相信她能说到做到,只是哄她开心才说“交给她”这样的话,高青心里也不以为意,因为她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她只要静待时机就行了。
吃过晚饭,高青就提着食盒朝小木屋走去。如今家里人都已经知道南宫睿有个师妹也住在竹林的小木屋里,但性格孤僻,不喜生人。再加上对南宫睿的畏惧,所以大家现在都把小木屋所在的地方列为禁地,从来不踏足。而张香秀本来就是以治病为由来到青石村,当然要假戏真做,所以每天她都是到楮大夫家帮着洗洗衣服、做做饭,再不然就晒晒药材、种种菜。因此一旬下来,她恁没发现南宫睿和夏澜的存在,也没发现高青家还有这么一处神秘的地方。
走在秋风萧瑟的竹林里,踩着地上枯黄的竹叶,高青的心里感到一片平静!自从分家以来。为了洗刷分家时不好听的名声,跟爷奶们斗智斗勇;为了防止高承业的“反扑”,想方设法解决他;为了将隐藏的“威胁”高承祖拔除。她是殚精竭虑。很久很久都没享受到这种惬意的心情了!
就在高青微眯着眼睛感受清风拂面,秋意习习的时候,一条黑影猛地向她扑来。她一个没站稳,一下子就被压倒在地上,食盒却没有跟着她倒地。早就被一只皓腕提走了。耳边响起“嗤”的一声,高青的好心情立刻荡然无存。
她“啪”得一巴掌,狠狠打在黑风头上,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略整了整衣服,才指着前面那一抹丽影恨恨地说道:“小女子与狗难养也。我是大女子,所以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哼!”说完抬头、挺胸、收腹,雄纠纠、气昂昂、目不斜视地自一女一狗面前走过。
夏澜眨眨漂亮的明眸。与黑风绿油油的狼眼对视了一下,双方的眼神显示出来的就是:困惑、无辜以及莫明奇妙!
南宫睿远远地看着这一幕,澄澈的蓝瞳里是止也止不住的笑意。他最喜欢青青这样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像只小斗鸡似的,让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也变得鲜活起来。难道这才是活着的滋味吗?
高青看着经过四个月好吃好喝,终于生龙活虎起来的南宫睿。有些郁卒的心情陡然变好了许多。而且,在她的努力喂食下,南宫睿如今变得越发英俊迷人,个子一下子窜高了一大截,目测没有一七五也有一七二了!如果不是她央着张氏给他做了几件衣服,他早就衣不蔽体了!
等南宫睿和夏澜风卷残云般吃过饭后,高青望着夏澜“嘿嘿”一笑,讨好般地说道:“澜姐姐,我不是说要帮你把头发染黑吗?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开始为好?”
夏澜轻飘飘地看她一眼,说出的话简直没让高青气得吐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气,不气,失败乃成功他妈!继续发挥锲而不舍的精神,高青涎着脸说道:“明天开始好不好?不过,材料你必须自己找,顺便帮我一个小忙就行了,是你最感兴趣的哟!”
不得不撒下鱼饵,果然,夏大美女眼睛一亮,兴奋起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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