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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府求生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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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休息,汗自然会收住的!”秦驭雨左顾右瞧,就是不看颢王。
颢王还当秦驭雨是不高兴却不便发脾气,便悻悻地垂下了手。
“那就坐下歇歇吧!反正,我们出不去,我的那些侍卫也会想办法冲进来救我们的。”颢王说着,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背靠墙壁心安理得地休息起来。
秦驭雨是真累了,一看颢王坐下不走,也想学着他的样子席地而坐。只是,原本打算跟颢王面对面坐的她,刚弯腰便被颢王伸手一拉,坐到了颢王的身边,两人的手臂紧挨着,连对方的体温也能感觉得到。
秦驭雨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结果颢王也跟着挪了过去,依然紧贴着她。
“你想干嘛?”秦驭雨火了,厉声质问。
“不靠着你,我害怕嘛!”颢王开始卖萌。虽然卖得很没水平,但效果显然不错。
秦驭雨“扑哧”笑了出来:“你这种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就是我这种人才会害怕!”颢王一看秦驭雨不生气了,干脆得寸进尺,把自己的头靠在秦驭雨的肩上,“你想想,从小到大,我这种人一张嘴便会有人应声而出,可这里,除非叫鬼……”
“住嘴!不许说那个字!”秦驭雨神经质地大叫起来,环顾周围漆黑一片,不由得屈膝抱紧。
“好好好,不说就是!那……我们来聊点别的吧!”颢王偷笑,“你想听什么呢?”
秦驭雨想了想,忽然很认真地问:“你说,季潇牧娶了郡主,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么麻烦的事了?”秦驭雨口气里,满是对季潇牧的抱怨。
颢王抬起头,看了看秦驭雨后,却忽然很深地叹了口气,说:“只怕……会更麻烦!”
“为什么?”秦驭雨不解。
颢王却并无任何解释的意图,只是讳莫如深地摇着头。
秦驭雨急了,一把拎住颢王的领子,刚要开口训斥,颢王却先说话了:“你还是掏出银盒子把我的眼睛射瞎吧!”
秦驭雨一听,顿时失笑,手立马就松了开来。“看来,我不知道比知道更好,所以你才不想说,对吧?”秦驭雨忽然就聪明起来。
颢王听了,心里暖洋洋的:这急脾气的小妮子,居然也懂得体察我的心思了,看来……
“好了,不想说就不说吧!”秦驭雨其实是觉得再逼下去只会让自己下不了台,不如装得大度些。
没想到,颢王却因为误解她为通情达理,一激动,却主动开口了:“郡主的哥哥胶东王肖岩已经娶了季芳菲,季肖两家若要再联姻,是会有朋党嫌疑的……”
“你的意思是,皇上会因为季肖两家过密的关系而怀疑他们会联手造反?”秦驭雨一下就听明白了。
颢王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纳闷:这驭雨姑娘,怎地在这些事上反应如此之快?而偏偏对自己的心思一点不察觉呢?
“可是,为什么呀?虽然我不知道很清楚,但我相信,朝廷官员中,互相通婚两次以上的,肯定大有人在,怎么就单单季肖两家不行呢?”秦驭雨一下看出了问题的关键。
颢王歪头看着秦驭雨,火折子下,秦驭雨的脸看上去十分妩媚,颢王内心不免柔情滋生,说情话一般慢慢倒出了原委。
原来,颢王的皇爷爷总共有五个拜把子兄弟一起打江山。这五个人中,有两个因为支持二皇叔跟颢王的父皇争夺皇位而被满门抄斩,另一个态度中立的,被废去双腿,隐居起来,剩下的两位,便是季肖两家的主人了。
“你外祖父之所以一直能活得这么滋润,就是因为他是个聪明人。你三个舅舅,唯一做官的也只到三品!为什么?就是因为你外祖父十分清楚树大招风的道理。因此,如不是我父皇当年指婚,你外祖父是不会轻易让季肖两家走得太近,从而引起谋反猜想的!所以,郡主再是爱极季潇牧,你外祖父都不可能成全的。我想,郡主必定也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才爱得如此无奈……”颢王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感同身受那种无奈。
秦驭雨听了后,却更肯定了一个事实:跟季潇牧订亲的三个女子的不幸,十成是郡主所为!
这么一肯定后,秦驭雨反倒不做声色,沉默下来。表里看是在为郡主无奈,其实内里却在盘算,出去后,一定带上陆喻去把郡主作恶的真凭实据找到,即便斗不垮郡主,至少也能留着当救命符。谁知道那郡主还会在什么时候偷袭自己呢?
秦驭雨本已累极,加之颢王说故事用的又是十分低缓的柔声细语,听完后秦驭雨又一直不说话,故而在不知不觉间,她便睡着了。而且,睡着的,还不止她一人。
颢王眼见秦驭雨半天不说话,便知她困乏想睡,悄悄把肩膀顶在秦驭雨头边。那秦驭雨不声不响睡着后,颢王还把火折子照在她脸上,贪婪地欣赏了一番秦驭雨的娇容。只是,如他所诉,从小到大,还从来没在无人应答的地方呆过。寂寞加上疲惫,没过多久,颢王自己也睡着了,而且不知不觉,两人便相拥着睡倒在地上。
密道虽不是高床软枕,但有颢王的胳膊枕着,还有颢王的怀抱温暖着,秦驭雨这一睡,竟也很沉。颢王醒来,看了她很久,她还是没有任何要醒的样子。
颢王不是柳下惠,怀抱秦驭雨睡了这么久,早就心猿意马。等了很久不见秦驭雨醒来,颢王便做贼似的轻轻地吻了一下秦驭雨的额头。再等了一会儿,看秦驭雨依然睡得香甜,颢王便大胆起来,又吻了秦驭雨的脸。秦驭雨这次也只是砸吧了一下嘴巴,便又继续睡去。颢王便开始放肆,在吻了秦驭雨的鼻子后,他没有再等待,而是径直把嘴下移,试图亲吻秦驭雨的嘴唇。
正文 第六十四章 逃离密道
却不料,就在这关键时刻,秦驭雨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慌得颢王赶紧一下抽回自己的手臂,秦驭雨的头一下落在地上,彻底地醒了。
一看自己躺在地上,而颢王则紧贴墙面坐着,秦驭雨不好意思了,爬起来坐好,边整理头发边打喷嚏。
“完蛋了,肯定是受风寒了。”秦驭雨自言自语地唠叨。
颢王也不敢接嘴,起身拿了一直燃烧着的火折子,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密道里凉气重,谁叫你这么贪睡呢?”
秦驭雨起身,抚弄了一下衣服,问:“我睡了多久?”
“很久!”颢王做贼心虚,根本不敢看秦驭雨一眼,只是闷头回答。
“唉,黑天瞎地的,也不知道是几时了。你那些侍卫怎么到现在还没来救我们呀?”秦驭雨本想伸伸懒腰,却不想右手一下碰到了颢王的脸。
“哎哟,你这脸怎么这么烫?”秦驭雨惊吓之下,也顾不得许多,抓了颢王的衣领迫使他低下头后,伸手便摸起他的额头来。“老天,你不是矜贵到这点凉气也受不住吧?”秦驭雨摸了颢王的额头,便又再摸自己的,然后又再摸回颢王的。如此反复后,秦驭雨确认颢王是在发热后,便要他就地休息。
“不用!都是被密道给闷着了,过会儿就好了的。我们赶紧去找出路吧。”颢王说完,急急地推开秦驭雨,赶紧走了开去。
秦驭雨也不好意思再强迫,便只有紧跟着他,以防不测。
两人一前一后继续探索着。
忽然,在走过一个地方时,秦驭雨叫住了颢王。“这里,似乎有亮光呢!”
颢王赶紧回头,一看秦驭雨竟然在指脚下。
脚下怎么可能有亮光?颢王本不想理会,但看秦驭雨如此肯定,也不忍心不理,便跪在地上,仔细查看起来。
可看了好半天,也没察觉到一丝一毫的亮光,颢王便遗憾地站了起来,准备继续前行。
“你把火折子熄了来看,刚才你走得离我远,火光比较微弱,我才看到的。”秦驭雨解释道。
于是,颢王便熄灭了火折子。却不想刚一熄灭,秦驭雨便惊叫着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有老鼠!”
颢王条件反射地抱紧秦驭雨,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老鼠怎么知道你是颢王,还不是想咬便咬了!”秦驭雨伸手拍了一下颢王的胸口。
“那你想我怎样?要我告诉老鼠我的身份吗?你觉得它听得懂吗?”颢王又好气又好笑。
秦驭雨也笑了起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两人就这么相互拥抱着哈哈大笑。
“看,就是那里!”秦驭雨笑着笑着,忽然指着一个地方大叫起来。
“哪里?”颢王连秦驭雨的脸都看不清,更别说她的手指了。
无奈,秦驭雨只好摸到颢王的手后,把他领到那个有点点微光的地方。
“咦,好像真的有光呢!”颢王趴在地上亲自查看后才相信,光,真是是从地下来的。
颢王用力敲了敲地砖,发现亮光出来的那块地砖确实与众不同。可是,他真的没有功力能打开这块砖。要怎么办呢?
颢王正在沉思的时候,却感觉秦驭雨的双手在他身上猴急地乱摸。颢王一愣,还当秦驭雨终于开窍,要充分利用黑暗……
“火折子呢?把火折子给我!”秦驭雨的话,一下把颢王从美梦中惊醒。他赶紧摸出火折子,放到秦驭雨手中。
秦驭雨拿到火折子后,一下就点亮起来。并且拿着火折子在那块砖面上来回烤着。
“你在干嘛?”颢王吃惊地问。
“我记得大表哥说过,但凡密道机关,即便不是他师傅设计的,也或多或少在模仿他师傅。我记得他当时就是这么烤……”秦驭雨的话还没说完,砖块上就突然现出一个圆洞,一如季潇牧所做的那样!
“呀,这下面还是砖!”颢王很是遗憾,“还要再烤吗?”
“当然!”秦驭雨说着,便整个人扑在地上,把拿了火折子的手臂伸进圆洞中,在手能触及的地方到处烤着。
虽然火折子被送入圆洞中,密道里一片漆黑,但颢王还是能感觉出秦驭雨的吃力。于是,他拍拍秦驭雨,说:“让我来!”
秦驭雨没有推辞,拿出火折子交给颢王后,告诉他,尽量把每块能够着的砖都烤烤,机关应该就在这里面。
颢王照做后,没多久,地砖就裂开了一道缝,足够一个人爬出去!
颢王低头查看了一下,发现下面也是一条密道,但却有亮光。颢王便收起火折子交给秦驭雨,自己先跳了下去。
扭头发现前面几步远就是出口后,颢王便通知秦驭雨也赶紧下来。
这个通道虽然不高,但秦驭雨一个女人要跳下来还是挺难。于是,秦驭雨只好双脚先掉出来,待颢王抱住自己双腿后,再放开手,由颢王把自己放下。
“看,那就是出口!”
颢王话还没说完,秦驭雨已经跑了过去。可是,到了出口处,她却猛地停住了。
颢王赶过来一看,也呆住了:这里,分明在河道的堤坝壁上,而河道里,因为是秋季枯水期,宽阔的河床里只有几股细细的小水流。要命的就是,从这个出口下到河床,还有一丈的距离,而从出口上到坝顶,却比一丈更多!
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了,这下可把秦驭雨难住了,愁眉苦脸地望着颢王。
忽然,秦驭雨眼光一亮,命令道:“脱!赶紧把衣服给脱了!”
颢王一听,立马打趣道:“姑娘,你要真喜欢本王不穿衣服的样子……”
秦驭雨抬手敲在颢王脑门上,怒斥道:“什么时候了,还敢胡说八道!赶紧把衣服脱了,结成绳索,我们才能逃出去呀!”
颢王这才明白秦驭雨的意思。不服气地揉揉额头后,颢王忽然阴笑一下,说:“我不需要绳索也能出去,你若需要,脱自己的衣服便是!”
“你……”
秦驭雨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见颢王探出身子向上看了看,然后便风一样消失了。
正文 第六十五章 颢王的家
秦驭雨赶紧扑出身子向上看去,却见颢王正身手敏捷地使用轻功在爬河堤!并且很快就到了坝顶!
秦驭雨这下慌了,赶紧大叫:“你这个骗子,不是说自己不会武功吗?”
“我只说过我不会那种破墙的蛮功夫,没说我不会逃命的轻功!”颢王得意的声音从坝顶传来。
“还啰嗦什么;赶紧想法把我也弄上去呀!”秦驭雨大叫。 “求人还这么嚣张,鬼才愿意帮你!”颢王是存心逗秦驭雨着急,说完这话后,就躲在秦驭雨看不到的地方。
“好了好了,要怎样才肯救我,说!”秦驭雨急不可耐地大叫起来。
颢王一听,正中下怀,赶紧探头出来:“喏,是你自己说的哟,可不是我逼的!想要我救你也很简单……”
“得说具体的!别弄上次那个什么不确定的心愿……”
“你这一提醒我才想起,你还欠我一个心愿呢!”颢王抿嘴笑起来。
“看吧,知道救我出去有多重要了吧?只有把我救出去你才可以得偿所愿呀!还不快动手!”秦驭雨急得都在拍打河堤了。
颢王哭笑不得,没见过这么会算账更会赖账的女人。
颢王正在犹豫间,突然听得到秦驭雨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颢王被吓傻了,以为她掉了下去,赶紧俯身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就连秦驭雨刚才还探出来的头也不见了!
莫不是有人追出来了?颢王一急,慌忙施展轻功落了下去。可是,人刚钻进那个洞,便被秦驭雨紧紧抱住。“不把我带到上面去,我死也不会松手的!”秦驭雨整个人缩在颢王怀里,拼了命的抱紧他。
颢王心里突然发酸:好好的,干嘛要让姑娘如此害怕呢?
颢王自责地叹了口气,伸手摸摸秦驭雨的头发,柔声说道:“傻瓜!你不放手,我怎么带你上去呢?”
“你真的带我上去?”秦驭雨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狡黠的喜悦。
颢王很想伸手抚摸秦驭雨的脸,但怕吓着她,便咬牙忍住了。“你先放手。”颢王轻声说。
“不!万一你不守信用怎么办?”秦驭雨倔强地说,抱得更紧了。
没办法,颢王只好反手抓住秦驭雨的手腕,用力一拉,同时旋转身体,不但脱开了秦驭雨的怀抱,还顺势搂住了秦驭雨的腰。然后,在秦驭雨的还来不及破口大骂之际,颢王双脚点地,空着的那只手做支撑,很快就带着秦驭雨爬到坝顶!
“嗬,你的轻功还真不是盖的,都赶上我爹了!”秦驭雨惊呼起来。
“承蒙驭雨姑娘夸奖,小王还真是不胜荣幸!”颢王嘴里打趣道,心思却是真的乐开了花:女人把一个男人跟自己的父亲相提并论,那就说明这个女人对这个男人已经有了不同寻常的依赖之情。
“我还以为你会虎着脸教训我,不准把你堂堂的亲王跟‘无影庄’的二魔头相比较呢!”秦驭雨拍拍胸口,故作被惊吓之状。
颢王白了秦驭雨一眼,无比委屈:“你能不能不把我想象成暴君?”
“你也太诋毁我了吧?”秦驭雨回了颢王一个白眼,“我怎么可能把你想成暴君?”颢王还来不及欣喜,秦驭雨马上接着说:“我只不过把暴君想象成你!”说完,秦驭雨旋即朝坝外跑去。她可不敢相信,颢王会大度到任她贬低。
颢王当然不会任由秦驭雨胡来,他轻功一展,迅速追了上去,一把捉住了她。
“喂,密道里黑天瞎地你这么做我也忍了,这光天化日的,你又是为何……”秦驭雨刺猬般防御着。
“你不会打算就这么一副模样回季府吧?”颢王用手从上到下指了指秦驭雨,并瘪着嘴,不停地“啧啧啧”,似乎很是惨不忍睹。
秦驭雨赶紧低头查看,这才发现自己衣衫凌乱,污浊不堪。不用看也知道,那头发和脸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这么回去,还能怎样?”秦驭雨苦哈哈地说。
颢王笑了笑,拉着秦驭雨就走。
秦驭雨刚张开嘴巴,却听见颢王头也不回地说:“什么也别问,相信我,跟着我,就行了!”
颢王的声音,自信而体贴,秦驭雨忽然感觉像父亲在和自己说话,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暖流,便不再作声,任由颢王拉着自己的手,走在堤坝上。
此刻,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醉人的霞光铺在地上,也蒙在两人的脸上。徐徐的秋风轻抚两人的脸颊,就这么默默走着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某种幸福在心中荡漾……
颢王带着秦驭雨在堤坝上了走了很久,才找到下去的楼梯。从楼梯上下来,两人才发现,他们正站在城门口。原来,那个密道是一直通往护城河的,难怪他们走了很久。
守卫虽然不认识颢王,但却认识颢王手中的令牌,慌忙带了两人到守将的房里。
守将一见颢王,赶紧跪下行礼。颢王低声对他吩咐一番后,守将就急急忙忙出了门去。没多会儿,守将便弄来一辆豪华的马车。
颢王带着秦驭雨上了马车,马夫快马加鞭,马车在大街上飞驰而去。
马车停下后,颢王推门而出,转身伸出手去搀扶秦驭雨。
秦驭雨本来也伸出手准备接受颢王的搀扶,但从门缝中看到马车停的不是季府门口,便又缩回了手。“这是哪里?”秦驭雨满眼戒备地问。
“放心啦,不会把你卖掉!这是我家!”颢王笑笑说。
“你家?”秦驭雨有些懵:颢王的家不是在皇宫吗?
“放心啦,只有我一个人住,太后跟皇上是不会轻易出现的!”颢王以为,秦驭雨是担心见到需要行礼的人而别扭。
“你一个人的家?那我更不能去了!”秦驭雨是真的介怀了。
颢王皱了皱眉,忽地有力一拉,不由分说把秦驭雨拖下了马车,并径直带进了自己的府邸。
侍卫们一见颢王和秦驭雨出现,“刷刷刷”立马在门后跪成了一片。
“在下失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在密道中发现颢王……”
“此时待会再说,去给我叫管事的吴婆过来!”
颢王拉着秦驭雨,脚不停步地走入庭院深处,直到走进一处奢华的厢房,颢王才放开了手。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清扬婉兮
光看房间大气的格局和精致的摆设,秦驭雨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是颢王起居的房间。
这时候,一个婆子小跑着进来,低眉顺眼地请命。
颢王低声跟她说了什么,她点点头后,急急地跑开了。
房里只有秦驭雨和颢王时,秦驭雨不自觉地往门口靠,一副若有状况第一时间逃跑的样子。
颢王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我府里没有女人的衣服,我叫人去准备,可能需要一点儿时间,你若累了,便在这房里休息休息吧!”颢王说罢,故意走到秦驭雨面前,跟她四目相对。
秦驭雨身不由己后退几步,却一下靠在门上。“你想干嘛?”秦驭雨质问。
“我若真想干点什么,你以为,你还能抗拒得了?”颢王的眼里,满是肆无忌惮的调戏。
“你敢!”秦驭雨顷刻便掏出银盒子,对准颢王的眼睛。
颢王笑笑,轻轻用手盖住银盒子,柔声说道:“没有你允许,我当然不敢!只是,对付一个想借道出门的人,就不必亮出你的宝贝了吧?”
秦驭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颢王便轻轻扳开秦驭雨的身体,拉开门走了出去,并顺手把门给掩上了。
秦驭雨舒口气的同时,却不免有些惊奇自己的失落。
收起银盒子,秦驭雨开始在房内游荡。之所以用游荡来形容,是因为这个房间实在够大。进门的过厅比秦驭雨在季府的卧室还大两倍。而过厅的左边,是宽敞明亮的卧室,金丝楠木雕琢完美的大床前,紫色的幔子将卧室不经意地分割为里外两边。外边除了做工精致的座椅外,最特别的是种了许多秦驭雨不曾见过的带刺的植物。
过厅的右边,是一间书房,书房里的书并不多,显然只是主人偶然闲情逸致翻阅时用的。
秦驭雨走到案前,上面铺了一张并未写完的宣纸。
“嗬,好漂亮的字!”秦驭雨在心里惊叹了一下。她有些想不到,外表看来不学无术的颢王,竟然能写得一手龙飞凤舞的狂草!
可惜的是,秦驭雨看得不是太懂。
秦驭雨手痒,但又写不出同样精彩的字跟颢王的相配,便随手滴了几滴墨在空白处,然后用力一吹,墨便四处没有规则地散开。秦驭雨这才拿起毛笔,轻轻勾勒起来。片刻后,几只轻盈的梅花便跃然纸上,跟颢王未写完的字相得益彰,乍一看,倒是挺完美的一副字画。这是季月影自创并教给秦驭雨的,也是秦驭雨唯一拿手的书画手艺。
秦驭雨显然很满意两人的“合作”,甚至还费心思去琢磨颢王所写的都是些什么字。可惜,费了好半天的功夫,也只认得其中几个简单些的。
正在遗憾时,先前出去的那个婆子便进来了,并给秦驭雨拿了几套衣裳。
秦驭雨也不避忌,直接问婆子,可知道颢王写的是什么?
婆子过来看看,笑着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并翻到其中一页指给秦驭雨看:“喏,前日从宫中回来后,便反反复复在写这首!”
秦驭雨仔细一看,原来是《诗经》中的“野有蔓草”,颢王写的那句正是:野有蔓草,零露溥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秦驭雨初读时,只感觉颢王是爱上了什么人却不便诉说,只能在纸上挥洒笔墨借以寄情。可再读之后,秦驭雨脸色便难看起来。读着读着,竟然扔下书本,迅速跑了出去,任凭婆子在后呼唤也无济于事。
“清扬婉兮,清婉?颢王爱的人,是清婉!”拼命奔跑的秦驭雨,满脑子就是这句话。
话说颢王出了房间后,径直去了书房。
刚进门,颢王最得力的几个侍卫便自责地跪下请罪。
“你们进了密道吗?”颢王有些不解:他和秦驭雨可是在里面睡了一个晚上,还晃荡了一个白天的呀,怎么就一点听不到侍卫们的动静呢?
“回禀颢王!发现失火后,我等立刻扑火救人,但火熄灭后却没有发现颢王和秦姑娘的身影。后来吴道台说那堵墙后有密道,我等便合力寻找,无奈搜遍整个墙面也没有发现机关,只得破墙而入。密道并不长,我们搜寻了许久也未见两位的身影,还以为失火前两位便离开了地下室……”颢王最信赖的侍卫乔侠认真地禀报着救援的经过。
颢王沉思起来:难道,那密道,不经机关进去是另一处?
“回禀颢王,昨夜季府的大公子派人来问,秦姑娘是否跟颢王在一起……”
颢王一惊,忙问:“你是如何回答的?”
“小人以为颢王跟季家大公子相交颇深,不便隐瞒太多,便回话说秦姑娘确实跟颢王在一起,只是进了宫去,不知当夜能否回来!”乔侠有些胆战心惊地看着颢王,不知道自己处理得合不合适。
颢王想了想,这样回答也好,季潇牧自然会想法替秦驭雨掩盖的,而且,郡主也不能离开“留今园”,想必暂时不会惊动到季家老太爷。
“嗯,做得不错!”颢王轻轻地点了点头,那乔侠方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颢王,那个胶东男人……要如何处置?要不要我们直接去郡王府别院拿人?”乔侠小心请示道。
颢王沉吟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妥!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再说了,过几日便是皇上的寿辰,胶东王肖岩想必这几日便会从胶东过来,更是不能轻举妄动……”
颢王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吴婆慌慌张张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颢王,不好了!那姑娘跑了!”
颢王一惊,急忙冲了出去。“往哪儿跑了?”
“大门那边!”婆子用手急指大门的方向。
颢王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几个侍卫也不敢闲着,赶紧跟着去追。几个男人追到大门口才看到秦驭雨正疯了似的往一小巷跑去。
到底人多力量大,而且还都是男人,秦驭雨很快便被堵在小巷里。
颢王捉住秦驭雨的手臂后,便示意侍卫们离去。
正文 第六十七章 退亲
“怎么了?”颢王小心地问。因为秦驭雨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仇恨。
秦驭雨瞪了颢王好半天,却忽然泄气了:颢王爱上清婉是人家两人的事,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干嘛要生气呢?
苦笑一下后,秦驭雨才漫不经心地回答:“天快黑了,我想我娘了,一夜未归,怕是又吓着她了,我想赶紧回去。”
颢王狐疑地看着秦驭雨,明显感觉秦驭雨是言不由衷,却不便深究,只得轻描淡写地说:“不就是想回家吗?我即刻送你回去便是,用得着逃命似的乱跑吗?”
颢王说完,伸手去拉秦驭雨,却被秦驭雨灵巧地闪开。“不用了,我自己走着也能回去!”说着,秦驭雨便转身跑出了小巷。
颢王没有去追,秦驭雨所有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告诉他,她已经跟他见外了,颢王担心,再追,只能适得其反。
话说秦驭雨狼狈不堪的样子回到季府,当然不敢招摇过市进大门,而是悄悄地躲在不远处观察了一下,当看到有熟悉的丫头婆子出来的时候,便命她们进去通知喜叶,拿了她的换洗衣服出来。
待收拾妥当后,秦驭雨才带着喜叶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季府。只是,刚进门,黑夜中便有一个人冲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文绉绉的大骂:“表姑娘!你若是不愿意小生跟你出去,直接开口便是,为何要让小生等了又等,一等就是两日!你这是把小生当猴戏耍吗?”
秦驭雨看着陆喻气急败坏的脸,才想起,昨日分明是要跟陆喻出去找证据的,却不想被吴公子的提亲搞得一团糟,弄得今天天都黑了才回到季府。
“好了,这不有事担搁了吗……”
“不就是吴公子求亲又悔亲吗?见不得人的应该是吴公子!你这无辜之人哪用得着……”陆喻努力安慰秦驭雨。
“等等!等等!你说吴公子悔亲?什么时候的事?”秦驭雨一头雾水。
“你……连悔亲都不知道?那你这两日不见……”
“嘘!想我又挨板子,是不是?”秦驭雨低声闷吼,举起拳头给了陆喻一个警告。
陆喻立马闭嘴,再不敢声张。
秦驭雨看陆喻委屈得不行,赶紧低声安慰:“放心了,答应带你出去的话还是作数的,明儿大早,到‘乐云轩’来找我,我们一起出去!”
秦驭雨说完,急急领了喜叶往“乐云轩”赶。
季月影见到秦驭雨,眼泪一下就出来了。“老实跟娘说,你真的是跟颢王进了皇宫吗?”
秦驭雨既不想说谎欺骗母亲,也不想说实情让母亲担心,想了想后便反问:“那娘也老实告诉驭雨,你是担心我整夜跟颢王呆在一起,还是担心我整夜都在皇宫?”
“我……”季月影一下语塞。她稍一思量便发现,颢王和皇宫,都是担心不得的。
“娘说不出来,那其实就只是因为驭雨没有事先告之而着急罢了,对不对?”秦驭雨搂住母亲的肩,企图混淆她的视听。看季月影仍是眼露担忧,便赶紧转移话题:“听说吴公子来退亲了,到底怎么回事?”
秦驭雨这靶子转得实在是好,一下就把季月影这辈子所有想说话的欲望都激发出来了。
“女儿呀,你也别难过!我看那吴公子也就是个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退了也好,他要不自觉,你娘我说不定哪天就主动去退了!你还有两月才到十六岁,最好的时候还没到呢,这么早就嫁人多可惜!好好陪娘多过几年,再慢慢挑个自己心仪的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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