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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军破之堇年-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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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紧。”
“在步儿眼中是珍宝,想必在嫂嫂眼中便一文不值,正如那五万两银子一般,于步儿而言是巨额财富,在嫂嫂眼中却轻若鸿毛,”步儿雪脸上凝满了恶意的笑,“嫂嫂适才说因为主公大兴土木,所以才导致张家财源枯竭,想是因为主公的缘故,爹爹在朝中为官,若嫂嫂不便向主公追讨银两,不如请爹爹去禀明主公,也令主公了解张家的难处。”
看张月容愤然离开绣楼,步儿冷冷的笑,她知道很快鲁淑便会前来兴师问罪,便让刘氏将自己房中的木匣取出放在圆桌之上,心中只是筹谋如何打动鲁淑,还未想定,鲁淑便气冲冲的走进绣楼,“步儿……。”
不待他说话,步儿缓缓将面前的房契推出,“哥,这是冲步阁的地契和房契,你拿去吧”
一时之间,鲁淑呆立原地,他面上神情微动,想是大出意料之外,过了片刻,才讷讷道:“步儿,我不是这个意思,冲步阁是你的心血,我怎可抢夺?”
卷一: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三章第三节南国红豆最相思(三)
第三章第三节南国红豆最相思(三)
为了避免与张月容的冲突,步儿迁到了城外居住,省却了无数烦心之事,每日里看书练画,心境渐渐的平和,悲哀深藏在心里,表面上已经波澜不惊,却不知那是一剂慢性的毒药,毒性一点一点的在心底深处发散,腐蚀着千疮百孔的心。
这一年的初夏特别的炎热,穿着夏布做的衣衫,坐在别院的最高处,在这里,可以眺望笼罩在云端中的许昌城,步儿在记忆里,一点一点的将许昌城还原,一滴一滴的将曹冲复原到那个过往的许昌城中,往昔的快乐就这般在心中徘徊,令空虚而茫然的心虚无的快乐。
艳阳高照、流水淙淙、花影摇动,步儿坐在亭中,细细的查看手中的曲谱,突听曼妙的脚步声惊碎了一池的平静,优雅的转过身,却见孙仁满面红晕的快步而来,“步儿,步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能令她如此兴奋的,想必是男子吧孙仁的性子如男子一般,此时冷眼看去,她满面的娇羞,双目闪闪发光,明显便是女子遇到心爱的男子时的神态,微笑着起身,却被孙仁紧握着手腕,“步儿,走吧他随二哥来了。”
在心里轻声的叹息,这数月以来,孙权每隔几日便会到访,他的心意自己当然明白,可是无论如何,自己对他都没有一丝情愫,在自己心里,他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他恪守着为人君的一切姿态,从不肯低下高傲的头颅,即使他明知爹爹是对的,为了维护周瑜,他也宁愿苛责爹爹,那是因为周瑜是执掌军权的大都督,绝不能轻易得罪吧
微笑着隐身于花树之中,注视着孙权与一个年轻的男子并肩而来,那男子姿容俊美,举止儒雅,一眼看去,便知是饱读诗书,这般出众的人物,难怪令孙仁倾心。
“步儿,他是陆逊,”孙仁注视着陆逊的目光含情脉脉,“我记得幼时曾经见过他,前些时日他奉母命前来投军,二哥很欣赏他,说他是难得的人才。”
微微一笑,若不是人才,想必她也不会如此倾心吧孙权与曹操和刘备相比,显得稚嫩,但令他能与曹操和刘备比肩的,便是他懂得用人,能令他赞扬的人,必不是凡俗之辈,“步儿,你且随我来。”
坐在绣帘之后,静心听孙权与陆逊谈论天下大势,陆逊见解果然出众,但细听上去,陆逊虽然儒雅,但语藏刀锋,想是一个文武全才。
“步儿,”孙权含笑示意,“请坐,伯言,这位便是鲁子敬的**步儿。”
清晰的看见陆逊眼中的诧异,敏感的发现他不像寻常的男子一见自己的容貌便神魂颠倒,想是意志坚定之人,微笑着向他示意,陆逊起身躬身行礼,“原来是鲁姑娘,陆逊在此见礼了。”
微笑着敛襟回礼,感觉孙仁的手紧紧抓着自己,仿佛紧张得就要颤抖一般,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步儿,这几日为何不见子敬?”
“爹爹收田租去了,”步儿轻轻挣脱孙仁的手,“许要再过两日才会回来。”
寒暄良久,城中快马送到公文,孙权自回房中批阅,孙仁邀陆逊到湖上泛舟,特意邀步儿相陪。
坐在舱中,看陆逊与孙仁站在船头相谈甚欢,微笑着收回视线,孙仁获得幸福,打心底里为她感到高兴,站在身后的刘氏弯腰为步儿续水,“步儿,我看那位陆先生似乎并不喜欢孙姑娘,看他眼中的尊重多过喜爱。”
凝神细看,陆逊眼中果然无半分情意,在遗憾的同时,又觉得不悦,离开许昌时,曹丕一意要刘氏随自己回江东侍候自己,初时并未多想,但近来总是觉得刘氏对自己管束颇多,仿佛她是来监视自己,而非照顾。
待孙仁兴奋的坐下,大口的连饮数碟茶水,“步儿,你觉得陆逊如何?”
如何?这问题想必得小心回应,字斟句酌,“我看此人不错,胸藏经纬,是难得的人才,我想假以时日,定然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一代帅才。”
“我不是问你这个,”孙仁难得的娇羞,她飞快的眨着眼睛,“我是问你觉得他如何?”
这世间如此直截了当的女子想必只有自己面前的这位女中豪杰吧步儿微微一笑,细细想来,感情都需时日培养,尚香虽然豪爽,但娇美可人,假以时日,定能征服陆逊,心中的忧虑尽去,“陆逊人才出众,适才听他与主公交谈,应是文武全才,放眼天下,此人应是尚香不可多得的良配。”
看她笑面如花,强邀着刘氏到后舱准备糕点,独坐舱中无聊,步儿缓步走到甲板之上,微风扑面,心胸不由为之一阔,却听有人在身后缓声道:“姑娘好闲情。”
转过身,却是拱手为礼的陆逊,忙躬身行礼,站直身子,陆逊已缓步走到面前,“姑娘,鲁肃先生是我尊重的前辈,我到建业,最大的心愿便是上门向他讨教,只可惜缘悭一面,但能见到姑娘,也算是陆逊之福。”
一番话说得虽然恭敬,却少了一分诚意,此人的确是谦谦君子,却显得有些冷漠,想曹植虽然是豪放不羁,但骨子里还是有一份清高与倨傲,正与陆逊此刻的冷漠相同,“陆先生是高才之人,与步儿这样凡俗之人相交,是污了先生的耳朵。”
“姑娘,”陆逊又是长揖一礼,几乎到地,“请恕陆逊无礼。”
“先生始终执礼,何来无礼一说?”步儿笑容可掬,“爹爹自来喜欢与文人雅士相交,能遇先生这般人才,定然欣喜若狂,只不过他每每到乡间,总要在那里停留数日,以期乡间的风土能够洗涤尘世的污秽。”
“姑娘真真的风雅,”陆逊淡然一笑,“可是姑娘话语里机锋过厉,想是心中悲痛难耐,总是期望伤害旁人来抚平心中的悲痛,却不知这是世间最愚蠢的方法,你伤害旁人越多,心中的痛便越多。”
面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从未如此刻一般厌恶一个人,原来被人揭破心中的秘密,竟然如此的令人发狂,陆逊却恍若不觉,“陆逊虽在乡间,但也听闻姑娘的诸多事迹,心中感慨异常,姑娘能够散尽嫁妆救助赤壁大战中死难的军士家眷令人敬佩,可是姑娘因为失去心爱之人,而将心中的伤痛尽数发泄到旁人身上,却是那般的残酷,难道姑娘不应该自省吗?”
初次见面,却不知他说这番话的用意,微微扬眉,却听陆逊沉声道:“虽然我与主公只相识数日,但主公对姑娘的倾慕溢于言表,主公的深情就连我这等无关之人都觉得异样感动,姑娘却始终无动于衷,姑娘可谓是这世间最无情之人。”
无情吗?步儿不由笑了,他如何知道自己心中的深情呢?只可惜,能够托付那番深情的人已经离开,自己还能为谁感动呢?孙权的深情吗?作为主公,他的心思有九成放在他的江山之上,余下的一成要分给家人,又能有多少的情感留给旁人呢?感动吗?
“看姑娘神情,我便知姑娘心中不信,”陆逊面沉似水,仿佛要通过严肃的神情来加重自己的语气一般,“其实姑娘把自己的心关闭了,如何能看到旁人心中的深情?”
“陆先生,”沉默良久,步儿转过身,“这番话是谁要先生说的?步儿与先生素不相识,先生何以这般滔滔不绝的训斥?”
陆逊扬起眉,“姑娘真是可怜人,你自己纠缠于心魔之中,还怀疑旁人意图不轨,我今日说这番话,只是出于对鲁肃先生的尊重,我不愿他受姑娘的拖累,若姑娘早已解开心魔,先生也能放开心怀为国效力,只可惜姑娘冥顽不灵,陆逊今日多言了。”
注视着陆逊的背影,步儿突然觉得自己那般可怜,旁人出于对爹爹的关怀,所以期望自己能够放开心怀,自己一味的沉溺于痛苦之中,却看不到爹爹受的苦楚,如果自己嫁出去,便能解脱爹爹,那么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微笑着注视着孙权,他兴奋得满面涨红,“步儿,府中的楼阁已然修茸一新,你与我们一同回城吧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主公,”步儿的声音甜美而清澈,“你喜欢我吗?”
一时之间,孙权愣住了,随后用力的点了点头,“步儿……。”
不待他说话,步儿微笑着转过身,“待爹爹回城,步儿便会请爹爹作主,设下招亲之局,若主公能够通过三关,步儿便嫁给主公,但主公若不能通过,那么步儿便嫁给通过三关之人。”
“步儿,”孙权呆怔半晌,终是省过神来,“你为何……。”
“很简单,”步儿打断孙权,长眉高轩,“步儿只望自己的夫婿是出众之人,主公是人中龙凤,且旁人均道主公倾慕步儿,步儿只想证明主公是真心相待。”
卷一: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三章第四节南国红豆最相思(四)
第三章第四节南国红豆最相思(四)
琴声如歌如泣,站在廊下的赵云听得痴了过去,他虽不解琴声中的含义,却隐约觉得弹琴的诸葛亮心事沉重如山,似乎有一种想要隐遁田园的冲动,这对于荆州众人而言,也许便是灭顶的灾难。
私下里也曾与黄忠商议过,两人心里都清楚诸葛亮的愁绪与离意来自何人,对于此,均觉得束手无策,偏偏关羽和张飞视同捉住他的痛处,时时冷嘲热讽,令诸葛亮的去意日渐坚定。
眼看得张飞大踏步而来,赵云心中一紧,暗暗提防,面上却扬眉而笑,待张飞走到近前,赵云微笑着迎上前去,“翼德,军师正在批阅公文,你有何事见他?”
张飞豹眼圆睁,“适才接到江东的密报,大哥令我送来给军师,既然他在批阅公文,我也不便打扰,子龙,你替我送进去,我在这里等候军师的回应。”
今日张飞的态度这般的谦恭,令赵云满心的疑惑,握着那个竹筒走进大堂,诸葛亮似乎听到张飞的说话声,已从琴几后站起,赵云躬身行礼,将手中的竹筒送到他身前,“军师,莫非周瑜又想攻打荆州?”
看他满面淡笑的打开竹筒,想必心中与自己一般的心思,正要转身站到一旁,却见诸葛亮身子一震,面色大变,心下惊异莫明,难道周瑜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子龙,请翼德进来,”片刻之后,诸葛亮恢复了镇静,虽然眼中异光闪动,但神情如常,满心疑惑的将张飞请进屋来,待张飞站定,诸葛亮敛眉一笑,“翼德,竹筒中的密信主公可曾看过?”
“不知,”张飞摇了摇头,“哥哥只是差我将信送给军师,旁的只字未提。”
站在一旁冷眼查看诸葛亮的神情,从眼神推测,他心中似有巨大的喜悦难以压抑,与适才的猜测大相径庭,满心的疑惑,却见诸葛亮提笔在竹筒中写了几个字,“翼德,烦请你将回信送给主公。”
待张飞大踏步走出房门,转瞬不见了身影,赵云这才轻声道:“军师,难道周瑜放弃了攻打荆州?”
“子龙,”诸葛亮神采飞扬,“近日我要到江东去一遭……。”
心中一震,立时猜到与鲁小步有关,微轩了眉,“军师,那封密信可是鲁姑娘写给军师,请军师到江东相聚?”
“信并非步儿所写,”诸葛亮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手中的密信,“是子敬写的,他在信中说,步儿将要招亲……。”
听闻此言,最先的想法却是也许这是周瑜诓骗他到江东的诡计,以周瑜的为人,并非没有可能,张口便要道出心中的疑惑,却见诸葛亮举火将密信炙烬,“子龙,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惑,若此信出自非子敬之手,我的确会怀疑是公瑾设下的诡计,可是此信是子敬手书,那就绝非作假,而且事态紧急,若我再不去江东,步儿将要嫁给不喜之人。”
这般的疑惑,看半年前鲁小步待他的态度,也不似欢喜他,赵云犹豫良久,终是下定决心,“军师,步儿姑娘许也不想嫁给军师。”
“这我知道,”垂首收捡案几上事物的诸葛亮头也不抬,就连语声都没有一丝犹豫,“但我相信自己能给步儿幸福,只要步儿过得幸福,我怎样,都无所谓。”
大步走出府门,只见刘备站在一旁发呆,赵云快步迎上前去,“主公是要见军师吗?”
“不,”刘备似乎刚刚省过神来,勉强的笑着,看他的神情,赵云已经猜到他其实是看过竹筒中的密信,也猜到了诸葛亮将要去江东,可是他是否归来,却如自己一般看不透,“我已经来了一会儿,军师在做什么?”
看刘备神情淡然,眼中却隐约闪烁着恐惧,赵云躬身回道:“回主公,军师正在收拾行装,他说一会儿便要启程去江东。”
“子龙,”刘备转过身,负手而立,“你说军师还会回来吗?”
“会,”虽然回应得斩钉截铁,心中却异样犹豫,“军师办完事之后,定然会立刻回归荆州,继续帮助主公。”
“我却不像子龙一般肯定,”刘备仍然背对着赵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从低沉的语气中听出他沉重的心,“若军师做了江东的女婿,他还会归来吗?鲁小步美艳绝伦,兼之聪明绝顶,军师对她神魂颠倒,只要她一言,便能令军师改变,子龙,你有办法将军师留下吗?”
站在码头,注视着船扬帐而去,刘备满面淡然的转过身,“云长,翼德,你们终是如愿了,军师这一去,不知何时才会归来,你们去了眼中钉,肉中刺,想必心中异样畅快吧”
注视着刘备快步而去,那身影说不出的孤单,关羽和张飞面面相觑,均面有愧色,张飞猛一顿足,“追根究底,都是那妖女不好,若没有那妖女蛊惑人心,军师怎会离开大哥?”
他终是明白鲁小步的重要性,只可惜太晚了,若他一早儿便明白,鼎力帮助军师,想必也不是今天的这个局面。
快步拾阶而上,大厅中没有点灯,黑沉沉的,曹丕坐在案几之后,双手捧腮,似在沉睡,司马懿轻咳一声,曹丕从沉睡中惊醒,瞪大眼睛,看了许久才辨认出站在门旁的司马懿,面上浮出淡淡的笑,“仲达,你来了。”
命人点亮了屋中油灯,眨眼之间,屋内便亮若白昼,曹丕满面憔悴,案几之上的公文堆积如山,司马懿将手中的信函放下,轻声道:“世子辛苦。”
将散发拨到脑后,曹丕笑道:“我正看从前父王批阅过的公文,越看越觉得心虚,只觉得千头万绪,冥思苦想之间,竟然不知不觉便睡着了,仲达,你来见我,所为何事?”
仔细察看他的神情,确认他心情愉快,这才躬身轻声道:“丕公子,江东有书信传给公子。”
眼见得他面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想必心中对那位艳光倾动了天下的女子仍然怀有怨恨,“书信?她又想出什么毒计要陷害我?我不看,拿去烧了。”
烧吗?司马懿微笑了,若果真自己烧了,他知道这封信的内容,自己的九族都会被他灭了吧
将书信将在油灯之上,司马懿淡笑道:“公子,真的要烧吗?”
“烧,”曹丕垂首注视手中的公文,语气异样坚定,“立刻烧。”
娟巾燃烧之时,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曹丕猛的抬起首,却见司马懿手中的绢巾已经化为了灰烬,曹丕扬眉“仲达,你一定看过信的内容。”
“公子,鲁姑娘要招亲了,”司马懿语气异样诚恳,他低垂着眼眸,似乎并未看到曹丕面上神情的变幻,“她写信给公子,要公子到江东去。”
许久都未听到曹丕的回应,司马懿不由觉得奇怪,在意料中,他应该万分激动,筹谋着立刻去说服曹操,可是他这般冷静,似乎猜到了这封信背后自己没有看透的秘密。
“仲达,你说她为什么要写这封信给我?”曹丕的语气异样冷酷,“她还是要杀我。”
心中一动,却听曹丕咬牙切齿道:“当日她在铜雀台上对我许下承诺,要等我两年,两年之内若我登基为帝,她便嫁给我,她回去江东,不足一年,便要招亲,怕我来日果真登基为帝,对她的夫君不利,所以未雨绸缪,她知道我不会去江东,来日相见,我若怪责于她,她便会说,当年我已请你到江东接我,是你自己未至,怪不得我。”
心中豁然开朗,难怪自己无法猜透他沉默的原因,铜雀台上发生的一切自己都不知情,听他这般说,细细想来,果真如此,听他的语气,想必绝对不会去江东,放下心来,不及说话,却见他紧紧抓着自己的大腿,那般的用力,两只手惨白如死,过了半晌,他才沉声道:“仲达,我真恨我自己,明明知道我若求父王让我去江东,他会杀了我,我仍然忍不住想飞奔至江东,我已经猜透她的伎俩,仍然忍不住想要跳下那个陷阱之中,仲达,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沉默良久,司马懿淡然道:“公子未疯,在下窃想,步儿姑娘招亲,也是身不由已,江东之主孙权,二十出头,传言姿容甚伟,少年英主,自古英雄身侧,定有美人儿相伴,步儿姑娘美艳绝伦,孙权心中定然爱煞了她……。”
“我去求父王……,”曹丕猛然站起身,“我立刻去……。”
“丕公子,”司马懿平淡的语气令曹丕站定了脚步,“能够娶到步儿姑娘的,绝对不会是公子,在下猜,卧龙先生已经星夜赶去了江东,步儿姑娘的那封书信,不是要公子去江东,她写信的目的,公子已经猜到,公子 ,你现在已经是魏王世子,距离权位只有一步之遥,这一步有可能是咫尺,也有可能是天涯,还望公子三思,有了天下,何愁美人儿?”
过了许久,曹丕坐回案几之后,展颜一笑,“仲达说得是,有了江山,还有美人做什么?”
卷一: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三章第五节南国红豆最相思(五)
第三章第五节南国红豆最相思(五)
消息传出之后,建业城如同煮沸的水,每日里,总有无数的人前来打探消息,桃花巷众未有过的热闹,人潮涌动,盛况一如冲步阁开业之时,坐在窗旁,冷漠的凝视着潮水一般涌来的人,其中不乏从前厌憎自己的朝中大臣,想必他们对自己的厌恶远及不上传说中曹操送给自己巨额的财富。
真真的可笑,只不过一个传言,便能令人这般疯狂,若他们知道自己拥有的财富数额,想必建业城都盛放不下那些疯狂的人群。
“步儿,”鲁淑忧心忡忡,自步儿奉上冲步阁的房地契之后,似乎触动了他,他绝口不提张月容,仍如从前那般疼爱步儿,“你果真要出题选夫?全建业的人都知道主公已向你求亲,若你出的题目难倒了主公,你让主公如何下台?”
“他如何下台,与我有何干系?”步儿冷淡的笑着,提起竹筒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此时我细细想来,当日陆逊定是领了主公之令,故意前来激我,我一时不查,便中了他的计,此刻话已出口,我无法收回,昨日爹爹已经写信给诸葛亮,他应该很快便能赶到建业,有了他的帮助,我应该能够走出困局。”
沉默了许久,鲁淑秀眉微轩,“步儿,我却觉得孔明先生到江东之后,也许也会向你提亲,他与主公相争,我觉得他的胜算更大,那你岂不是要嫁到荆州,关羽和张飞一向都不喜你,孔明先生又是刘备的下属,如何能够保护你?”
“哥,我就是知道主公不是孔明的对手,才特意要爹爹写信给孔明,”步儿看鲁淑满面的惊讶,微微一笑,“他曾经说过,只要我幸福,无论要他做什么都可以,他许的诺言,绝不能违背。”
看鲁淑满面的豁然,步儿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的算计,心下微喜,鲁淑却扬眉道:“步儿,我有一个疑问,你要出什么样的题目才能难倒主公?明天便是出第一个题目的日子,即使孔明先生昨日便启程,那也要后日才能到达建业,假如主公通过第一题你该如何是好?”
“放心吧,我猜主公连第一个题都无法通过,”步儿胸有成竹,“不,不是我猜,是他一定不会通过。”
孙老夫人与鲁肃微笑着一旁,步儿站在纱帘之后细细打量孙权,看他满面春风,仿佛胜利在望,心中不由忐忑,转瞬又觉得信心百倍,自己出的题目正切中他的软肋,无论如何,他是无法通过的。
这般想着,嘴角浮出一丝淡笑,却听孙老夫人笑道:“步儿,咱们都已到场,你就出第一道题目吧”
转目凝视着孙老夫人,虽然她满面的笑意,但眼中的神情却闪烁着不悦,直至此时,她仍然对自己满心厌恶吧只可惜孙仁随陆逊去了城外,否则,自己可真要将孙权说服她的前后打探得清清楚楚。
“老夫人、主公,其实第一道题目很简单,”步儿后退一步,冲孙老夫人和孙权躬身行礼,“步儿幼时曾经做过一个梦,至今对那个梦境的美好还怀有憧憬,在梦中,步儿的夫婿下跪向步儿求亲,若主公能够下跪向步儿求亲,那么主公便是通过了第一道试题。”
步儿的话音落下,屋内鸦雀无声,站在鲁肃身后的鲁淑这才明白为何步儿那般的自信,自古君臣有别,臣子向君主下跪行礼是天道,自古便无君主向臣子下跪之理,虽然主公只是吴侯,但对于步儿而言,[小说网·。。]他却是步儿的国君,现在要他向步儿下跪,于礼不合,传将出去,定会落下话柄,朝中那些大臣不知会如何的激奋。
兴奋之下,偷偷对步儿做了一个赞扬的手势,步儿也觉胜券在握,心中记恨他算计自己,微笑着注视着他,只待欣赏着他面上的尴尬。
啪,孙老夫人猛击案几站起身来,“你这算什么题目?仲谋是君,你是臣,怎有君主向臣子跪下之理?你这明明便是刁难,仲谋……。”
不待孙老夫人说完,孙权突然拉起袍角,冲步儿单膝跪下,“步儿,请你嫁给我。”
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孙老夫人瞪大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的孙权,她显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耳中只听得孙权清朗的声音,那声音里没有一丝的委屈,只是满含着期待与憧憬,“步儿,我一定会待你好的。”
气得浑身发抖,孙老夫人面孔红得如同将要滴血,就连鲁肃都觉得不安,步儿终是从惊诧中清醒,“主公请起,主公已经通过,第二轮考试,按照约定在两日后,题目步儿自会命人通报主公。”
护送着孙权与孙老夫人走出府门,孙老夫人震怒未散,鲁肃满面的歉意,反而孙权仍然维持着满面的浅笑,“子敬,切勿责怪步儿,她的确应该对未来的夫婿有所要求。”
“仲谋,”直到此时,孙老夫人的语气都在颤抖,“今日之事传将出去,我看你如何还能笑得如此刻这般畅快?”
“母亲,”孙权敛了面上的笑,躬身深施一礼,待他站起身,面上重又浮出笑意,“母亲无需担忧,传将出去,也算是一段佳话。”
看孙老夫人的神情,恼得几乎将要吐血,鲁肃不知所措,却见她重重的一顿足,返身走到车旁,头也不回的上了车,甚至不等孙权,便扬长而去,鲁肃茫然的转过身,孙权仍然笑意盎然,“子敬无需介意,待母亲想明白此中关节,便不会再恼怒步儿。”
轻声叹息,“主公,就连我也不知步儿会出这般的题目,两日之后,还不知她会如何刁难主公,我看主公还是……。”
“子敬,”孙权微笑着打断鲁肃,“这如何算是刁难?我既然今日愿意跪下向她求亲,想必她已经了解我的诚意与决心,子敬,你无需再多言。”
目送着孙权远去,鲁肃怏怏的回到步儿居住的绣楼,未及进门,便听鲁淑的声音透门而出,“步儿,就连我也未想到主公想也不想便跪了下来,我听到题目,还以为你稳操胜券,没想到……。”
是啊就连自己都未想到孙权竟然想也不想便跪了下来,大出自己的意料之外,正筹谋间,鲁淑压低了声音,“步儿,第二道试题你可曾想到?若主公通过第二题,你可就得嫁给主公。”
“我断定主公过不了第一题,所以并未细想,”步儿紧皱着眉头,“幸好还有两日,我趁这两日仔细想一想,哥,你去打探孔明先生何时可至?”
叹息着走进屋中,“步儿,主公早已猜到你会请孔明前来应急,他已命公瑾派军封锁了由荆州至建业的每一条水道,孔明若改走陆路,最少要七日才能赶到建业。”
原来孙权已经猜到,如此一来,更能断定陆逊是领他之命,这般的深谋远虑,真真称得上是算无遗策,真正胜券在握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如此一来,第二题便至关重要,自己无论如何,哪怕是耍赖也要获胜。
坐在下首,陆逊冷眼看去,孙权显得心事重重,猜想他在担忧两日之后的试题,在未见鲁小步之前,全然不解为何他会如此耗费心力,见到鲁小步之后,心中的疑惑一扫而空,那般美貌的女子,从前只在书册之中见过,初一见她,便被她容光所慑,就算她言语尖刻如刀,也仍然为她颠倒不已。
“伯言,你果然猜到步儿出的第一道试题,”孙权语气轻快,似乎已经将两日之后的角力置之脑后,“你猜步儿出的第二道试题会是什么?”
“主公,这我可猜不到了,”陆逊垂首以示歉意,“我猜到第一题,并非是聪明,可是算准步儿姑娘会以主公的威仪为题,可是她认输得如此干脆,想必对第二题能够难住主公有八成的把握,在下虽然不了解步儿姑娘,但从主公的描述可推知她定是绝顶聪明之人,要猜绝顶聪明之人的心思,可非易事。”
垂首想了半晌,孙权抬首笑道:“既然难猜,那就兵来将挡,两日之后,我无论如何也要取得胜利。”
收到密信之时,已是傍晚,司马懿将密信呈给曹丕,看他紧皱着眉头,这密信由最快的信鸽传递而来,但获得的仍是三日之前的消息,“仲达,孙权已经通过第一轮考试,诸葛亮从荆州赶往建业的途中遇到江流,船只不知在何处搁浅,密信送出前,仍无消息,计算时日,今日已进行第二轮考试,你猜结果如何?”
“公子,结果不难猜测,”司马懿笑容可掬,“在下断定这一局步儿姑娘大获全胜。”
曹丕面上的惊惶缓缓散开,“先生如何这般肯定?”
“那是因为步儿姑娘并不想嫁给孙权,既然她不想嫁,那么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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